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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机上位,娘娘天选宫斗冠军全文

京京耶耶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沈令央思索。首先,晋王需要一匹白马,且和万寿节有关。自上次在朱雀大道惊鸿一瞥,萧庭非胯下那匹黑色骏马的价值,抵得上马场所有马匹的总和,若是想寻名马,实在不必舍近求远。那万寿节什么场合一定需要白马呢?沈令央想到骑射表演。崇文馆位于前廷,又是朝臣多聚之地,获取朝中消息比旁得的地方速度快得多。半月前玉拿国和多瑙国的使臣抵达酆京,携贡品恭贺大周皇帝万寿永昌。而万寿节上,大周朝拿出一场高水平的骑射表演,对于附属国来说,既是欢迎也是震慑。沈令央微哂。另换他人,这场表演一定能达到以上的政治预期。可让当朝皇子,且还是领兵作战、浴血厮杀的将军上场给蛮夷之国表演骑射。真不知是看重还是侮辱。此些抛开,沈令央把目光聚焦在表演训练上。不出意外的话,骑射表演的...

主角:史雅绿余怀亦   更新:2025-04-11 22: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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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史雅绿余怀亦的女频言情小说《心机上位,娘娘天选宫斗冠军全文》,由网络作家“京京耶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令央思索。首先,晋王需要一匹白马,且和万寿节有关。自上次在朱雀大道惊鸿一瞥,萧庭非胯下那匹黑色骏马的价值,抵得上马场所有马匹的总和,若是想寻名马,实在不必舍近求远。那万寿节什么场合一定需要白马呢?沈令央想到骑射表演。崇文馆位于前廷,又是朝臣多聚之地,获取朝中消息比旁得的地方速度快得多。半月前玉拿国和多瑙国的使臣抵达酆京,携贡品恭贺大周皇帝万寿永昌。而万寿节上,大周朝拿出一场高水平的骑射表演,对于附属国来说,既是欢迎也是震慑。沈令央微哂。另换他人,这场表演一定能达到以上的政治预期。可让当朝皇子,且还是领兵作战、浴血厮杀的将军上场给蛮夷之国表演骑射。真不知是看重还是侮辱。此些抛开,沈令央把目光聚焦在表演训练上。不出意外的话,骑射表演的...

《心机上位,娘娘天选宫斗冠军全文》精彩片段


沈令央思索。

首先,晋王需要一匹白马,且和万寿节有关。

自上次在朱雀大道惊鸿一瞥,萧庭非胯下那匹黑色骏马的价值,抵得上马场所有马匹的总和,若是想寻名马,实在不必舍近求远。

那万寿节什么场合一定需要白马呢?

沈令央想到骑射表演。

崇文馆位于前廷,又是朝臣多聚之地,获取朝中消息比旁得的地方速度快得多。

半月前玉拿国和多瑙国的使臣抵达酆京,携贡品恭贺大周皇帝万寿永昌。

而万寿节上,大周朝拿出一场高水平的骑射表演,对于附属国来说,既是欢迎也是震慑。

沈令央微哂。

另换他人,这场表演一定能达到以上的政治预期。

可让当朝皇子,且还是领兵作战、浴血厮杀的将军上场给蛮夷之国表演骑射。

真不知是看重还是侮辱。

此些抛开,沈令央把目光聚焦在表演训练上。

不出意外的话,骑射表演的场地会设置在马场,而训练彩排的地方也会在此。

也就是说早一天让萧庭非找到资质过关的白马,那么她就多一天和未来帝王培养感情的机会。

匆匆告别小严子,沈令央回崇文馆寻书去了。

一整晚看了好些纸上谈兵的兽医医书,隔天干完活儿,去御膳房给田姑姑端来两碗银耳雪梨汤,才又去了马场。

“真被你说中了!”小严子兴奋地说,“咱们马场要作为万寿节献艺的场地,台子也搭建在这儿!”

有贵人的地方就有赏钱。

往日凄寒清苦、今朝门庭若市的马场,今儿个瞬间挤满了人!

沈令央收回目光,问他:“电光在哪儿?领我去瞧瞧。”

小严子纳罕,“那马儿燥得很,你小胳膊小腿难不成还想驯服它?”

沈令央笑说,“驯服不至于,可肚子饿了要吃饭是动物的天性,咱们总得要闹清楚电光为什么宁愿饿肚子也不肯吃饭吧?”

小严子觉得她说的有理,点点头,“也是。”

两人七拐八绕,走到马厩最后面那排最里处。

原本威武健硕的白马此刻脏兮兮地窝在小马厩里,尾巴不耐烦地甩着,泥土地上被四只蹄子磨出深坑。

来了生人,电光十分排斥,鼻翼翕张发出嘶鸣地警告声。

这地方偏僻,两人偷偷摸摸围在马厩前。

“是瘦。”

沈令央左右打量着,按照书上写的又是检查草料又是检查环境,翻找半天也寻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多时,马场有人招呼小严子去干活儿。

“来了!”小严子高声应和完,转头对沈令央说,“我那边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自个看完就从小路回去,今天来了好些侍卫,都是来参加选拔万寿节表演队的,你别乱走免得冲撞。”

宫里地位最低当属他们这种没背景没人脉的小宫女小太监,马官侍卫们好歹是有一技之长,不是干洒扫、伺候人这类的活儿。

“我知道,你去忙吧。”

小严子匆匆离开,沈令央按照书上一板一眼的检查原因。

草料没问题、环境虽说乱一些但不算脏臭,既然外部条件没问题,便只有马儿自身的原因了。

电光烦躁地甩着尾巴,警惕地看着这个陌生人。

沈令央犹疑片刻,正考虑要不要上前安抚安抚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声音,“何人在此。”

马厩里都是马官和小太监,也不怪萧庭非质问。

听声辨清来人,沈令央反应迅速,立刻调整好表情,转身福礼,“禀这位大人的话,我、奴婢是隔壁崇文馆的……是你!捕快大哥!你也来应聘万寿节的骑兵表演队吗?”

萧庭非身后站着一个羊胡子老头,提溜个箱子,听着这大胆包天的小宫女叫王爷‘捕快大哥’!差点没一哆嗦栽地上!

真是无知者无畏!

萧庭非认出她来。

两面之缘,倒是印象深刻。

“算是。”

他抬手挥了挥,军医立刻上前查看电光的情况。

电光见着生人应激得厉害,然军医虽是个小老头,却是连战马都制得住,又何况这个瘦一大圈的宫中骏马。

他制住缰绳,一针麻痹散扎下去,电光顿时失了力气,渐渐不再挣扎。

“捕快大哥,你是晋王殿下的人?”沈令央好奇问。

萧庭非正看着军医动作,陡然听见身边小宫女的疑问,产生好奇,“何以见得。”

沈令央自信满满,“我前日在马厩里听到的,晋王殿下要寻一匹白马,雪骓刚生产不行,踏雪、玉盘的体格又太小,便只有电光更合适些。”

看她对马场的马匹们如数家珍,又说到雪骓生产,萧庭非立时反应过来,她便是前日帮助雪骓渡过难产的小宫女。

“倒是机敏。”萧庭非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

又涂了黑粉化上丑妆。

视线径直往下,腰肢上倒是没再缠着衣服,想来是因为干活不方便。

“哼,那当然啦!”沈令央得意,“我爹娘从小就夸我……”

话音哽住,她眼中闪过一丝黯然神伤,慌忙转头看向正忙活的军医,僵硬地转移话题,“这位医师,是不是电光的牙齿磨损,尖锐边缘咀嚼困难导致的啊?”

军医正翻开电光的上嘴皮,手指探进去一摸,“估计是,不过应该不止于此。”

“那问题不大,磨一磨就好。”她又转过头,“捕快大哥,距离万寿节还有十二天,你们表演训练来得及吗?”

萧庭非察觉她刻意的掩饰,“来得及。”

“真好!不知道那天我能不能过来看看!”她脸上显出向往。

“要清场,不行。”

“……”

真是好直接一男的,这天还能不能聊下去了!

眼看军医马上检查完,正要起身向王爷回禀,沈令央抬头一瞅天色,“哎呀,时间不早了!我得赶紧回去不然又要被姑姑骂了。”

开玩笑。

这场身份误会的大戏她还想多保持一阵子,这么快被戳穿她接下来还怎么发挥?

她瞧得出,晋王不解释自己的身份,纯粹是因为她这个人不重要,没必要解释懒得解释。

倒是正合她意。


萧庭非纵马跑上几圈,眼尖瞅见个面生的小宫女,身量却有些眼熟。

他眉梢一挑,翻身下马悄无声息走到她身后,听着她跟那匹小白马碎碎念,“怎得今儿的马场这么清净?难道是又去领赏钱了。”

沈令央从小白黑黝黝的眼珠子里看见后面的人,不动声色,嘴上继续说到,“等你伤好了,我便带你出去溜两圈,人家外面的马儿漫山遍野的跑,你这小可怜到现在连马场都没出去过。”

那批被玉灵吸食过灵蕴的玉器,看来已经发挥出它最大的效用了,也不知道是怎么闹起来的,这么立竿见影。

“好了,明儿个再来给你换药。”

沈令央上完药,笑意盈盈地转身,却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男人吓一大跳。

“啊!”

她下意识向后倒去,萧庭非忙伸手去扶,揽住她细软的腰肢往身前一带,沈令央又撞进他的怀里。

“唔,疼!”

沈令央捂着通红的小鼻子,眼泪汪汪的。

“抱歉。”

已经第二次了,萧庭非也不知怎的,每回遇见她自己都粗手粗脚,冒犯人家姑娘。

“咦?捕快大哥?你怎么在这儿啊?”

萧庭非问出自己特意跟过来的原因,“……你的脸?”

沈令央眼眸微垂,显出几分不好意思,“没办法嘛,人长得太漂亮就是会招来色狼,咱们第一次相遇那会儿你也瞧见了,可不是我要故意骗人哦。”

萧庭非想知道原因,大可以自己去查,便没有问她怎得突然放弃遮掩容貌,忆起当日那凶神恶煞的狼狗,以及杨五郎那下流的嘴脸。

“那日的确凶险,得亏你聪明。”

沈令央一下子笑开,眉飞色舞道:“我可聪明啦!手随便一扯,就找到当时人群中最厉害的!”

萧庭非一愣,继而也开怀大笑起来。

可能是伏低做小、警惕胆怯姑娘看多了,这么鲜活生动的倒是让他有些上心。

但他知道,这完全基于在小姑娘眼里自己只是个普通捕快。

若换成是皇上……

想到皇后最近来勤政殿送汤送饮的次数,比过去五年在王府的时候都多,萧庭非心里突然有些好奇。

若沈三姑娘知道他是皇上,还会不会如今日这般轻松自然同他笑靥如花?

萧庭非开始享受瞒下身份与她相处的过程。

“……你不知道,生产时可惊险了!我头一回给母马接生,小严子找上我时情况紧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干脆硬着头皮上了!”

沈令央抚着胸口,“幸好雪骓自己扛了过来,晋王殿下哦不、皇上当时过来知道这件事,还给了我们赏赐,罚了那三个尸位素餐的老太监,真是大快人心!”

两人在马厩附近找了处干净的草垛,深秋的下午太阳暖烘烘照着,躺在草垛上晒太阳闲聊简直不要太惬意。

萧庭非嘴里叼着草杆,双臂交叠枕在脑袋后面,这样悠闲祥和的氛围让他恍然觉得自己还在关外,自由自在的惬意感瞬间抚平他批一个多月折子的乏累。

沈令央得意洋洋,“没想到吧,我也是得过皇上赏赐的人。”

他侧过脸,“那你觉得当今圣上如何?”

沈令央吓得眼神慌乱,低声道,“不要命了你?胆敢在背后议论皇上?!”

他像是听进去了,软了声线,“我只随便问问。”

“诶,你之前就是晋王的人,现在晋王登基成皇上,你的身份肯定也跟着水涨船高,怪不得今天马场没什么人,原来是被你清场了。”


“她勾引我!是她勾引的我!表妹,你一定要相信我!”

温云舟指着沈令央大声呵斥,好似只有这样才能撇清自己的干系,“此女妖媚无格、水性杨花!我怎会瞎了眼,瞧上她!”

楼阁水榭外的小回廊聚满了来看热闹的人。

而今天,正是镇北侯府老夫人出殡的日子。

沈令央一双狐狸眼微微瞪圆,竟叫人无端瞧出几分懵懂娇憨来。

不敢相信。

前一刻还拿娶她当承诺的温云舟,会在此时如此急迫地与之撇清关系!

“沈令央,你怎么说。”

镇北侯脸色漆黑。

祖母出殡之日,她居然和外男在水榭单独会面?!这传出去镇北侯府的其他姑娘还怎么做人!

幸好幸好。

早在半年前,全酆京都知道这妖娆无格的沈令央,不是镇北侯府的亲女。

“我没有!父亲!”

沈令央急急否认,“是我路过此地,温云舟唤我说有要事相商,我见他神情急迫便没想那么多,随他入了水榭竹帘!仅此而已!”

她承认。

温云舟玉质兰姿、温文尔雅,又是举人身负才名,除却家世背景略显失色,旁得方面无可挑剔。

祖母去世后,她担心自己在府内再无一席之地,当他说意愿相娶时,确实动了几分心思。

可当温云舟急不可耐想来牵她的小手,沈令央察觉不对慌忙躲过、拿话搪塞,却不想他突然态度强硬,紧紧相逼!

推诿之际,正巧被三房的沈月皎、也就是温云舟的亲表妹看见!

——演变至此。

三夫人搂着哭泣的沈月皎,眉眼间满是嫌弃,“我说二哥!老夫人都走了,咱府里还留着这假鸠儿干什么?如此不质检点的女子,也不怪咱们多方派人去孟相府,提议把两个女儿换回来,人家死活不乐意!”

镇北侯府的亲女,正是孟相府的大小姐——孟怀瑜。

当初两家夫人同室产女、因缘错换,直到两女十六岁那年才发现端倪。

可孟家舍不得精心培养十六年、已才名满京的第一才女,也实在嫌弃妖妖娆娆的沈令央,便一直拖着,不肯相换。

这半年来,孟怀瑜自知身世,也常来镇北侯府看望父母双亲。

如雪莲般皎白圣洁的京城第一才女,和身段妖娆、一脸狐媚子长相的沈令央形成鲜明对比。

侯府众人自是把孟怀瑜捧到天上去。

若无祖母相护,沈令央怕早如今日一般,被踩到泥里。

“对!无论如何,我们侯府是容不得她了!今日定要拨乱反正,把两个孩子的身名换回来!”侯夫人瞧着养了十六年的女儿,像是在看一块流脓的疮疤。

只有除之而后快的决绝。

小回廊的看客们指指点点。

沈令央不必听都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无非是什么狐狸精、红颜祸水、招蜂引蝶、伤风败俗……

扫视一圈后,她很快得出结论。

——祖母死了,镇北侯府已经迫不及待要把她赶出去了。

“侯爷!夫人!”

管家急急来报,“孟相府前来哀悼的丞相夫人,一听咱们后院发生的事儿,避之不及就走了!这、这可如何是好!”

在场看客一片哗然。

嚯哟!

连亲娘都不待见沈令央,看来传闻样样属实啊!

“什么!?”侯夫人发了狠,“那就把她赶出去!我看他孟相府舍不舍得自己的亲生女儿流落街头!”

沈月皎抽泣着说:“对!赶出去!我不要这个坏女人当我姐姐,我要怀瑜姐姐!我的亲堂姐!”

对方人多势众,再加之镇北侯府急切地想要与‘丑闻’割席。

沈令央即便激烈反抗,也双拳难敌四手。

推搡间,有个婆子趁乱掐她的腰身,巨痛感让沈令央发了狠!一口咬在那婆子的手臂上,生生咬出血!

“你们这是干什么!祖母还未下葬就急着赶我出去?到底安了什么心思!”沈令央发髻凌乱,眼尾被逼得通红。

围观人等不禁感叹,这沈三当真好容色!

如此狼狈都不掩姝色!

就这都能生生瞧出几分风尘美来,也不算冤了她。

镇北侯大呵,“住口!我家老夫人没你这么个不孝子孙!”

望着来势汹汹的仆婢,沈令央知道了。

他们早就想把她逐出侯府,只是今天终于找到这个机会。

她深吸口气,“侯爷、侯夫人!就算你们要赶我出府,也得把祖母的嫁妆给我!她临终前亲口说过,要把她的嫁妆留给我!当时你们可都亲耳听到的!”

“荒唐!”

侯夫人申斥,“我们镇北侯府的老祖宗,怎会把家私留给个没血缘的孙女?你不要以为自己在老夫人膝前尽过几年孝,就能胡说八道!”

沈令央破罐子破摔,冷笑,“我没血缘?难道侯爷就是祖母的亲儿子了?谁不知道我大伯父忠肝义胆战死沙场,这因着沈家满门忠烈而来爵位,才由侯爷这个庶子继承的!”

“孽障!”

镇北侯恼羞成怒,“给我摘了她的首饰、剥了她的外衫!我镇北侯府的一针一线,她都别想拿走!”

几个婆子当即抢了她的珍珠耳环白玉簪,耳尖登时被扯出血痕。

有人还想来抢她的玉牌,沈令央不得不化身泼妇谁来都咬、谁来都挠!

“这是祖母在我及笄那年给我的!谁都不许碰!”

一番争抢,不仅婆子们个个负伤,她也浑身狼狈。

如此这般,哪有高门闺女的仪态和风范!

沈令央挣扎着高喊,“沈毅君!祖母尸骨未寒你就敢罔顾她的遗愿,你不怕遭报应么!”

镇北侯比她声音还大,“放肆!还不堵了她的嘴!丢出去!”

眼看越闹越不成体统,还是三夫人出言制止,“行了,就一个玉牌!二哥你也别太小气,老太太临终前这丫头尽过孝的,就当是全她一份祖孙情了。”

镇北侯也觉得自己被这孽障气昏了头,后边小回廊还有一众宾客生看着呢。

“好了,快把人撵出去!”

镇北侯发话,“我镇北侯府养她十六年也算仁至义尽,往后她就是死在男人床上,也与我北镇侯府再无干系!”

一场闹剧散了。

沈令央是被人推搡着赶出侯府后门。

身上的月白外衫破破烂烂,全身上下值钱的物什,只剩胸前玉牌。

门口守门的婆子撇着嘴,“三小姐,哦不!孟小姐,以后您就找自个儿亲爹娘去吧!我们镇北侯府可容不下你咯!”

沈令央拢拢身上的衣衫,靠在侧门石鼓把凌乱的发髻梳拢齐整,强自镇定,不愿让一个下人瞧出颓态。

“不由你这墙头草操心。”

“嘿——!”

沈令央转身离开,让自己尽量看起来体面、妥帖,不像是被强行赶出来的。

幸好。

早在她得知身世之谜时,便料到有这么一天。

这半年来,她悄悄往府外转移自己的私产,只为给自己多筹些底气。

不曾想,却是她净身出户最后的退路。

“令央,等等。”


卫堰长身玉立站在树下,注视着她的背影直至消失。

貌美、聪明、性子独立,这样的姑娘,居然只是个宫女?

回到书馆前。

沈令央从藏书阁寻来一本勉强算作禁书的《淮南万毕术》,原样塞了进去。

这书是五六个朝代前的古人所作,之所以称做禁书,是因为里面的炼丹之术。

偶时帝王推崇,奉作无上真经。

若是君上厌弃,便是禁书无疑。

然本朝还未出现沉迷炼丹修仙的皇帝,所以这本书目前还未被封禁,但官方也从不推崇。

特意换书,自是沈令央需要田姑姑来找她麻烦,但这个麻烦的程度,必须在她的掌控下。

才有可控性。

整理折痕、压平书页,沈令央正有条不紊忙着手里的活儿,田姑姑带着教司嬷嬷急匆匆赶到。

“就是她!”

教司嬷嬷一脸肃容,在看到沈令央那张沉鱼落雁的俏脸时,表情稍怔,随后眉头紧皱,“果真是一张不安于室的狐媚脸。”

因为容色被误会的次数不知凡几,沈令央早已习惯。

“这位嬷嬷,不知我何处开罪了您?”

教司嬷嬷抬手示意,“给我搜。”

不仅搜了身,还要搜寝卧。

沈令央很是抗拒,“做什么要搜我的身?我犯下了何事!”

教司嬷嬷眉眼沉沉,“有人向我们教司检举,崇文馆内有人私藏禁书!”

她立刻高声辩解,“冤枉啊嬷嬷!我没有!”

话音刚落,先去寝卧的几个宫女已经捧着罪证过来,“搜到了!”

田姑姑幸灾乐祸,在旁边阴阳怪气,“这等不安分的宫女,我崇文馆书香之地可要不起。”

教司嬷嬷嘲讽似的睨了沈令央一眼,抬手接过禁书甩在她脸上,“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沈令央被砸得额角红肿,拼命摇头,“这不是我的书,我没有这样的书!”

“众目睽睽之下从你床榻上搜出来的淫词艳本,难道还能冤了你不成!来人啊!给我押回去!”

沈令央挣开钳制,踉跄着扑到地上,捧起书快速翻了翻,“嬷嬷,什么淫词艳本?这不是讲炼丹的书么?”

教司嬷嬷脸上一僵,扯过书来快速翻过几页,脸色顿时漆黑。

而沈令央由嫌不够,“嬷嬷,为何您连证据都不多看一眼,便急慌慌要定我的罪?我是何处得罪了您,要您一定要置我于死地!”

她话中明里暗里都在说教司嬷嬷是刻意在栽赃陷害,引得周围人窃窃私语。

“是啊,若非小央急中生智去翻了翻这本书,秽乱后宫的帽子扣下来,怕是一辈子也翻不了身了!”

“嘘,小声些,田姑姑就在前面,你不怕她听见?”

教司嬷嬷面色黢黑,回头狠狠瞪了田姑姑一眼。

田姑姑也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她让人在宫外寻了这么久的禁书,怎会变成劳什子炼丹术!?

“这书,也是宫中禁书。”教司嬷嬷把书抢过来拿在手里翻了翻,“拿你也不算冤。”

沈令央苦苦挣扎,“可这书不是我的!”

司玫也趁机冲出来跪下求情,“嬷嬷明鉴,《淮南万毕术》乃淮南子的著作,虽在前朝被列为禁书,但本朝却并未特意明禁过。”

也就是,这是一本踩红线的书,端看评判之人如何择定。

教司嬷嬷沉下脸。

她人都来了,还大张旗鼓搜了房间搜了人,如今却要她铩羽而归,窝窝囊囊回教坊司去,往后她在这群小宫女面前,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是不是禁书,还由不得你个小小宫女对我指手画脚!给我押回教坊司!”


“怎么?我是你掌事姑姑,连我罚你去小仓库面壁思过都不能罚了吗?”

田姑姑说完便冲上去,拉着沈令央往小仓库走。

二对一,谁会吃亏不言而喻。

这次好不容易劝小央支棱起来,司玫忙上前制止,“田姑姑,以前那些银子我们就当破财消灾不计较了,只要你把这次皇后娘娘给的赏钱银子还回来,我们便既往不咎!”

一行人拉拉扯扯走到后院,田姑姑一听立刻明白原先的软柿子怎么突然硬气起来。

原来是有人给灌了迷魂汤啊!

顿时枪头调转,“什么破财消灾?什么既往不咎?这是我跟她两个的事,在这儿有你什么关系?用得着你来掺和?”

司玫硬气道,“你是我们的掌事姑姑,你盘剥宫人带坏风气就是关我的事!若不是小央时常劝我说她不想闹大,我早就一纸诉状告到教坊司了!”

“嘿!你个满嘴喷粪的娘泼皮,我今天定要撕了你的嘴!看你还敢不敢跟我大小声!”

田姑姑顿时和司玫厮打起来。

然司玫家虽不算大富大贵,可允许女儿读书的,自是爱重女儿的人家,从小那是一点家务也没让她沾。

扭打起来,吃亏的自然是她。

——噗通!

沈令央正拼命抵抗芳华的拉扯,抵死不去小仓库认罚,却突然听到一阵落水声。

司玫落水了!

“噗——咕噜救、咕噜咕噜救命啊!”

她不会水!

幸而沈令央小时候跟祖母去田庄游玩时学过凫水。

“让开!”

沈令央立刻推开芳华一个猛子扎进去,秋日池水寒凉,她受不住凉打了个冷颤,忙调整姿势,朝司玫游去。

“唔!”

溺水之人攀上一点浮木就会拼尽全力缠上去。

沈令央到底是女子,力气小,眼看自己也快被她拉下去,忙抱住她安抚,“别怕别怕,放轻松别紧张,我一定能带你游回去!”

司玫缓过来后,也明白要是自己一直挣扎会连带着救她的人一起死,忙压住内心的恐惧,抱紧小央柔软的腰肢,让她带着自己游。

“搭把手!都来搭把手!”

虽有吵闹,总不至于真要害出人命来。

岸边几个宫女除了田姑姑,都围过来伸手,众人齐心协力总算是把人捞了上来。

由于获救及时,司玫只是呛了几口水,状态还好。

可是当众人把目光落在破水而出的沈令央脸上时,却一并怔住了。

她们知道小央姑娘长得好看,五官明艳秀丽、身子窈窕丰满,可背后也没少调侃她是黑脸李逵的女儿,那小脸脖子和手背黑黄黑黄的,有道是一白遮百丑,任凭她长得再好看,也是明珠蒙尘,不出挑的。

可如今小央姑娘从水里出来,浑像是换了个人!

肌肤润白透亮,如凝脂般透着盈盈暖玉光泽,竟是‘月魄凝冰肌,春色化峨眉’之绝色。

沈令央浑身湿哒哒坐在树荫下,光影透过树缝映成光斑打在她周身,周围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时,她才惊慌失措抚上面颊蹭了蹭。

手指上一片白净,她脸上的伪装没有了。

众人看着玉似的美人面上一片惊惶,缀在她羽睫上的水滴都像是鲛人泣珠时凝住的泪滴,似怜似泣。

就在众人纷纷失言时,一位小太监抱着披风跑过来,“两位姐姐受了凉,快进屋歇着去别染上风寒。”

司玫缓过来后,发现小央受自己牵连没了伪装,忙接过披风把两人围起来,“谢谢你,小央咱们快去换身衣服,你大病初愈别又加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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