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楚泠玥周洵川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长公主扔掉了恋爱脑楚泠玥周洵川大结局》,由网络作家“清沚菡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周停云愣住。“母亲,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楚泠玥幽幽地看着他:“你爹跟你说,我把他气得心口疼?”周停云别过脸:“那倒没有……就是我问了他一句……他说他心口疼,昨儿他也只来了您这儿……”真是她的好大儿。楚泠玥心里冷笑,面上倒是将情绪压了压。“我昨儿不过是把侯府这些年的账单给你爹看了看……这些年,侯府的进项太少,基本都是我用嫁妆在填……差不多有百万两白银……”周停云毫不在意:“您不是嫁妆多吗?再说了,咱们是一家人,您不会是让爹给您这银子吧?难怪他气得心口疼。这些银两,又不是全是爹花的……您自个儿花的怕是大头吧?”果真是父子。楚泠玥还敏感的捕捉到了他的那一个“又”字。这说明这些年,周洵川没在侯府,却还是花了银两,而且周停云清清楚楚。所以,...
《重生后,长公主扔掉了恋爱脑楚泠玥周洵川大结局》精彩片段
周停云愣住。
“母亲,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楚泠玥幽幽地看着他:“你爹跟你说,我把他气得心口疼?”
周停云别过脸:“那倒没有……就是我问了他一句……他说他心口疼,昨儿他也只来了您 这儿……”
真是她的好大儿。
楚泠玥心里冷笑,面上倒是将情绪压了压。
“我昨儿不过是把侯府这些年的账单给你爹看了看……这些年,侯府的进项太少,基本都是我用嫁妆在填……差不多有百万两白银……”
周停云毫不在意:“您不是嫁妆多吗?再说了,咱们是一家人,您不会是让爹给您这银子吧?难怪他气得心口疼。这些银两,又不是全是爹花的……您自个儿花的怕是大头吧?”
果真是父子。
楚泠玥还敏感的捕捉到了他的那一个“又”字。
这说明这些年,周洵川没在侯府,却还是花了银两,而且周停云清清楚楚。
所以,这些年,是她在拿着嫁妆在养那对狗男女?
楚泠玥扶着椅子的手青筋暴起。
“我没有逼你爹……你今年也到了承爵的年龄,再说了, 本就打算让你成亲后就承爵的……只是没想到,你爹回来了……我的本意是,让你爹把爵位让出来给你……可是,他似乎有些为难……唉,停云啊,你是母亲的长子,母亲的这些嫁妆银两,大部分可都是想留给你的……”
周停云愣住。
财帛动人心。
百万两白银,可不是百两。
周停云原本理所当然的脸渐渐的变得微微扭曲。
楚泠玥叹了口气:“既然你不想追究这事儿,那我也……”
“母亲,其实这些本是您的嫁妆,该是您的,自然得还您,这事儿,我与父亲去说……”周停云打断了楚泠玥的话。
楚泠玥点头:“好,那这一切,就拜托给你了。”
周停云一脸坚定之色:“母亲请放心,我一定好好与父亲说道说道。对了,母亲,儿子还有一事……”
“你说。”
“母亲,既然您说这些嫁妆,以后都是要分给我的,那之前拿您的那些物件儿,就当是儿子提前支取了……”周停云说得理所当然。
楚泠玥重重地叹了口气:“停云啊,你还是太年轻了。你怕是不知道,你拿走的那些东西,可都是内造的,不是普通人能戴的。若是品阶不够,戴上了,那也是会招祸的。另外,别看就是些珠钗,可其中那支星辰簪,可是有价无市,是你外祖父当年赐给我的,就那一支钗子,就价值百万啊……”
周停云一愣。
他是真没想到,就那么一支钗子,竟然价值百万……
楚泠玥又道:“我是不知道你把那些珠钗拿去送谁了,但想来也不会是你自己用。可不管是谁,就算是拿到手了,戴不能戴,卖不能卖,其实也是个闲物。不如你把那些东西都要回来,以后……把人带进府里时,母亲再赐下去,那也算是长者赐,可以光明正大的戴了……”
周停云看着面前的母亲,倒是一点儿也没怀疑。
之前那个暴戾的动不动就甩他巴掌的母亲,他才陌生。
如今这个,不过是又回到了慈母状态罢了。
他就知道,他母亲再生气,那他也是她的好儿子。
不得不说,周停云狠狠的动心了。
“其实呢,母亲的库房里,不见了的东西,除了你们兄妹拿走的,还有一些,大概是流落到了你们祖母和姑姑,表姑还有父亲那里……那些可也都是好东西,值不少银钱……这样白白的拱手送了人……停云,以后,这些可都是你的东西啊……”
吴公公额角快冒冷汗了,忙劝道:“陛下,您与长公主毕竟是亲兄妹,哪里有隔夜仇?长公主是姑娘家,性子骄纵一些难免,但是她心里肯定也是知道陛下您对她的好的。不然,上回也不会对奴才说那样的话。”
楚谨行眉头松了松:“真的吗?”
“那是自然。”吴公公说得万分肯定。
其实楚谨行也是知道他不过是在说安慰他的话,但此刻听着,心里的急躁倒也缓了缓。
昨晚上,他做了个梦。
梦见长宜被他人替代,他却根本就一无所知……
醒来时,楚谨行身上全是冷汗。
黑暗里,他一个人坐了许久,想起父皇临去时对他的叮嘱:一定要待长宜好,她是这世上最纯粹的人,你待她好,她便会待你好。咱们坐上了这个位置,以后,便是孤家寡人……
还有母后临去之前拉着他的手万分不放心:谨行,哀家也没别的愿望了……只一个,只要长宜这辈子不造反,你就护她一生一世,好不好?
他再想起这么些年来,自从当年周洵川的死讯传来之后,他与长宜大吵一架。之后两人之间本就不深厚的关系就淡了下来……
他只是例行公事般,让吴公公隔段时日将长宜的情况报上来,他扫一眼。没什么大事,便不闻不问。再例行的给她各类赏赐……至于长宜进不进宫,与不与他说话,他似乎都已经太久没关注了……
楚谨行长叹一口气。
是他没做到位。
是他忽视了这个皇妹。
当年,若不是母后,他活不活得下来还是两说,更不用说登上这个位置。
皇妹是母后唯一的子嗣……
正思忖间,吴公公从外面满面笑容地进来了:“陛下,长宜长公主来了……”
“快请她进来……”楚谨行站了起来。
想了想,他又坐了回去,还理了理自己的衣衫,缓了缓,这才道:“请她进来吧……”
楚泠玥快步进了殿内,恭敬地行了大礼。
“长宜不用如此,起来吧……”
吴公公将楚泠玥扶了起来。
“皇兄……”楚泠玥看着楚谨行,只觉得满眼酸涩。
前世,也不知她死后,皇兄是否发现了是有人替代她?按她与这位皇兄的关系,怕是不会发现吧?也难怪云绮和周洵川敢这样大胆……是她蠢了……
想了想,楚泠玥压下满腹的心绪,正要开口,就听楚谨行道:“长宜,有人欺负你了?”
不然的话,怎么一进门,就抿着唇?
就算与长宜算不得亲近,楚谨行也是知道的,他这个皇妹,如果心里不高兴了,就会一直抿着唇。
这……难道是……见到他了不高兴?
楚泠玥讶然看向楚谨行:“陛下何意?”
楚谨行叹了口气:“你嘴唇抿成这样,那肯定就是不高兴了。从小的小习惯……你自己不知?”
楚泠玥没想到,这个她自觉与他并不亲近的皇兄,竟然会这样观察入微,一时间,倒是心绪难平。
她无声地叹息一声,这才缓声道:“皇兄,原来你还这样关心我……我……我心里高兴……”
得了楚泠玥这句软话,楚谨行心里也是松了松:“傻不傻……咱们现在这个岁数,兄妹几个又还剩下几个?而且父皇母后当年走的时候,可都是叮嘱过朕的……你……可还好?”
如果是以往的楚泠玥,肯定是要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的。
但这回,她不打算这样了。
装什么和平和美给人看?明明做错事的是周洵川,凭什么让她为他受委屈?
再说了,让人以为她和周洵川感情极好,最后一切为他人做嫁衣吗?
楚泠玥的嘴角干脆垂了下来:“皇兄,周洵川他带回来的那个侍女,其实是姨娘……”
她将这两日府里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
楚谨行气得涨红了脸:“那他之前那样是想做什么?把怀着孕的侍妾塞到你院子里,他是想做什么!”
当然是以后替代她。
但这话,楚泠玥不敢说。
她只能幽幽地叹了口气:“我也不知他的心思……”
楚谨行狐疑地看了楚泠玥一眼:“你闹了?”
他已经在想,如果楚泠玥闹了不管闹得怎么大,他都得再训斥周洵川一顿,当他的妹妹是好欺负的吗?
如果没闹……以长宜的性子,不可能不闹……
这想法还没散,就听楚泠玥道:“我没闹。闹也没意思……”
楚谨行一惊,猛地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什么!你没闹?!是不是周家人欺负你了?朕给你做主,朕现在立即就让吴公公带着侍卫去砸了他周家……”
不行!他得自己去!
他的妹妹,以前多张扬的性子啊。
现在,驸马爷都偷偷养小妾了,她还不闹?那肯定就是受了婆家人欺负了……
楚泠玥没想到楚谨行会是这样的态度,心里一暖。
见他站起来扬声就喊吴公公,还一副想要往外去的架势,楚泠玥是又暖心又好笑,赶紧上前一把拦住了楚谨行:“皇兄,我没事儿……我真没事儿……谁敢欺负我啊,我打她大嘴巴子……”
楚谨行又仔细地看过了楚泠玥的视色,这才不太放心地问:“真没被欺负?”
“真没有。”
眼见着问不出什么,楚谨行又脑补着是不是他一向待这个妹妹太严肃了,她不敢和他说实话?回头让皇后再问一问。
这样一想,他心里便有了底:“你要如何处理这事儿?不要朕给你出气,你想做什么?是不是想和离?朕马上给你写圣旨……等你和离后,朕再多给你找几个好看的少年郎……姑娘家家的,还是别嫁人了……皇兄养得起你……”
这样的话,也不会发生梦里那种可怕的事了。
对了,姓周的想让个侍妾混进长宜的院子里,那是不是有什么阴谋?比如,让人顶替长宜?
楚谨行这样一想,眸色更冷了几分,不行,这周洵川不能留了。
楚泠玥:……
她跟第一回认识楚谨行似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他一眼。
看得楚谨行都察觉到不对来。
他皱眉:“你不会还一心一意只有他,还要和他过日子吧?”
这样的楚谨行,是楚泠玥上辈子从来没见过的。
她心中一动,试探的开口:“自然是不可能。可这侯府,我辛辛苦苦打理数十年,就这样拱手让给别人,我自是不允的。我的东西,我宁愿毁了,也不愿意让出来……”
楚泠玥看着周洵川将那汤喝了整整两碗,心里的戾气才散了散。
她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再等等,等等……
周洵川见她神色得新温顺下来,心中得意,倒是又喝了一碗汤。
饭毕。
周洵川这才提起来意:“秋蝉那丫头,我瞧着挺好的……”
楚泠玥平静地看着他:“侯爷不是已经把她收用了吗?那就抬为姨娘吧。她本是我身边的丫鬟,也是好人家的姑娘,做良妾吧。云姨娘,可毕竟是寡妇身份,再者也是出身乡野,做个贱妾如何?”
周洵川虽然这几日与云绮闹得不愉快,可好歹也是多年的感情,自然是不愿意云绮做贱妾的。
做妾本就是委屈了她。
她曾也是千娇万宠的闺阁小姐。
“不妥,云绮毕竟救了我,若是让她做个贱妾,我们侯府怕都是会被人戳脊梁骨。”
楚泠玥其实一早就知道结果,自然不会与他争,刚才那般说,也不过是表示自己的为难。
“侯爷既然这么决定了,那就都听你的。那几个孩子的事儿……侯爷要是帮他们把那些个物件儿填回来,那我也就不跟他们计较了……”
周洵川刚才可是看过那些单子。
那都是价值连城的好东西。
他哪里有钱赔?
周洵川立马打着哈哈:“那个……这事儿吧……其实是你们母子母女之间的事,我这个做父亲的,就不掺合了。我让他们自己找你……”
楚泠玥眼里闪过一丝讽笑。
她垂下眼皮:“嗯,多谢侯爷体谅。对了,府里这些年的开支,我也理了份账单出来,侯爷看看。我的嫁妆银子,这些年基本都填进去了。以前,侯爷不在了,府里没个顶梁住,我撑着也就撑着了。如今,侯爷既然回来了,那我填进去的这些银两,侯爷是不是得还我?
毕竟,除了那种破落户,这世上也没哪个府上会贪媳妇嫁妆的不是?咱们侯府,想来也不是这样的人家……”
楚泠玥朝执春招了招手:“将那单子,都拿给侯爷,让他细细的看。”
周洵川又惊又怒。
他没想到楚泠玥竟然在这里等着他。
可这会儿执春的单子已经递到了他手边,他不接也不是,只能接过去。
这一看,差点儿晕了过去。
这些年,侯府一年的开支竟然高达七万左右。
这……这十多年下来,直接一百多万两白银……
他哪儿弄这么多银钱去?!
不过想想,之前他带走的府内的大半家产,折成现银也有几十万。还有近些年,每年他至少会从母亲这里拿走三万两的白银……
看来,母亲都是想办法从楚泠玥这里拿的……
周洵川到底不敢和楚泠玥生气。
他清咳一声:“那个,阿玥啊,咱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不该这么计较……”
楚泠玥蹙眉:“你是想让我当这个冤大头?”
她问得直白。
周洵川一噎:“阿玥……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
楚泠玥挑了挑眉:“要我不计较,也是行的。你现在纳妾,让我心里很没有安全感。这样吧,反正停云已经到了承爵的年纪,你把爵位让给他,那这侯府,就是本宫儿子的侯府了……那这些白银,我倒是可以考虑不用你还……”
周洵川不敢置信地看向楚泠玥。
他才回来几日?
才享受侯爷的感觉几日?
如果说周洵川年轻时头脑一发热,就能为了爱人远走他乡,过一过普通富家翁的日子。
可这些年,在江南时,也不是没受过白眼。
更是曾被那些个富家子弟当面打过脸。
他早就受够了那种被人看不起的日子,好容易回到侯府,又成了侯爷。
他哪里愿意轻易的让出这侯位?
“阿玥,难道你对我的感情,是用银两来衡量的吗?”
前世,周洵川也是问过楚泠玥这样的话的。
起因是什么楚泠玥已经记不清了。
她只记得当时的自己是撕不下这个脸,最后就不了了之。
上辈子,她撕不下脸,人家就把她的脸皮都揭了下来。
如今,她是一点也不在乎什么脸面了。
“如果是百十两,甚至是千两白银,对我而言,自然是不如侯爷重要的。可是,现在是上百万两白银……几乎是我全部的嫁妆……本宫觉得,这件事,已经与感情没有关系了。”
周洵川也算是明白了。
当楚泠玥不好说话时,就会自称本宫。
“当然,本宫也不是逼着驸马立马还这么多银两,驸马给本宫写个欠条,一月还一些就是了。”
周洵川的脸沉了下去:“公主既然要与我算这么清,那我倒也问问,这些银两里面不是还包含了公主自己的吃穿用度吗?还有侯府本来产业的收入公主怎么不算进去?”
当年他虽然卷走了侯府大半家业,可也没全部卷走好不好!
楚泠玥被气笑了:“没错。可本宫嫁入你侯府,没住本宫的公主府,住进你侯府为你上敬父母下养子女,在你不在时,还垫付了本宫的嫁妆。怎么,驸马是觉得,这一切理所当然?觉得侯府不该供养本宫的吃穿用度?
至于侯府原本产业?驸马这是果真心里没错吗?执春,将那些详细的账单今晚上就送去驸马院子里。”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果然这世上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周洵川拂袖而去。
执春忧心忡忡:“公主,看驸马这样,这银子,咱们怕是要不回来了。”
楚泠玥摆手:“不怕,本宫本就没打算要回来。”
她要的是整个侯府的覆灭。
不过在这之前,利息还是要讨一些的。
翌日清晨。
楚泠玥还在用早膳,周停云就闯了进来。
“母亲,您是老糊涂了吗?之前您自己赏我的那些个东西,怎的又来问我要?我找爹帮忙说项,他却被您气得心口疼。”周停云连声嚷嚷。
楚泠玥被吵得头疼。
她猛地就砸了碗。
周停云的嚷嚷声瞬间就停了下来。
“母亲……”
楚泠玥朝周停云招了招手,脸上浮现一丝笑意来:“你过来,上前来,我与你好生说道说道。”
周停云看着楚泠玥脸上的笑,咽了咽口水,突然就想起前几回的几巴掌来。
他上前几步,却又在离楚泠玥三步开外停了下来:“母亲,您要说什么,就直接说……我,我听得见……”
楚泠玥看着周停云幽幽地叹了口气:“停云啊,你怎么这么傻啊……”
怀诚吓得赶紧磕头:“不不不,小的去做,小的去做……大公子,小的爹娘就喜欢庄子上,求您让他们安养晚年吧……大公子吩咐的事,小的一定竭力去做……”
“这才乖嘛,下去吧,今儿也不早了,让其他人上来伺候。”
“是。”
怀诚出了屋内,拐去旁边的耳房。
等进了自己住的房间,这才一下子就瘫在床上,一动不动。
他双眼呆呆地望着床顶,面色渐渐扭曲。
只差一点点,只差一点点,他就能娶上自己心爱的女人了。
良久,怀诚捂住了自己的脸,有泪从指缝里滚落……
*
昭华院。
楚泠玥一夜好眠。
次日,刚吃完早膳,冬序就匆匆进来,附在楚泠玥耳边将昨晚上锦绣院屋内的谈话说了一遍。
“大公子最后对怀诚说的那几句话,声音说得极低,没听清。”
楚冷玥若有所思:“派人盯着怀诚那边,他肯定会有动作,咱们也就知道到底是什么事了。”
“是。”
“一早,张嬷嬷就领了百生堂的齐大夫过来,重新给驸马爷看诊。”
“昨晚上元大夫开的药,有熬给他吃吗?”
“有。”
楚泠玥漫不经心地撇着茶碗里的茶水,她一点儿也不担心。
桃夭和蒹葭要是那么容易被发现,那就不是秘药了。
元太医都没发现,更何况一个百生堂的大夫。
“随她去。”
“另外府里其他人都得到消息了,都过去看了驸马爷。”
“没什么异动就别报上来。”
“是。只是云姨娘那边,刚才还在闹。她身边的那个青桑,嚷嚷着要出府买东西,门房的没让出去,过来请示。”
“那就让她去,让人跟着,看看都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最好是把她身后的人都挖出来。”
“是。”
两人正说着话,执春进来了:“公主,驸马爷醒了。”
楚泠玥眯了眯眼:“齐大夫看诊了吗?怎么说?”
“没敢当着驸马爷的面说什么,不过有悄悄和张嬷嬷说,结论与元太医差不多。”
“走,咱们也过去看看。”
笑话什么的,自然是要看的。
青松院。
周洵川缓缓睁开眼。
落香守了他一夜,见他醒过来,欢喜得立马扑到了他跟前:“侯爷,您可算是醒了……”
她喜极而泣。
周洵川恢复意识,蹙了蹙眉:“哭什么,我又没死……”
落香立即不敢再哭了。
他抬了抬手,发现左手无力,问:“我这是怎么了?”
落香抿紧了下唇,不敢回答,只道:“昨儿侯爷突然就晕过去了……”
周洵川只当她什么都不知道,倒也没为难她:“扶我起来。”
只是想起昨儿晕过去的原因,他心里又是一阵怒火。
不过现在病了,他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谁知道是不是气的呢?
自己的性命比较重要。
兔崽子什么的,过后再教训。
“是。”
将人扶起,又给周洵川喂了点水。
周洵川听见外面张嬷嬷说话的声音,问:“张嬷嬷和谁说话?”
“百生堂的齐大夫。”
周洵川不悦地问:“怎么叫了齐大夫过来?”
这位齐大夫,虽说医术也不错,只是他年轻时候与老夫人,有那么些不清不楚的传言……虽然老夫人从来不承认,不过老夫人也挺喜欢用他……
因此周洵川并不喜欢他。
而且他们府上不是本来就有府医吗?再不济,还有公主也能叫太医过来……
还是说楚泠玥根本就不愿意给他叫太医?
想到这儿,周洵川的怒气又往头上冲。好歹这回还有点儿理智,自己强行压了回去。
“原来府中的老大夫呢?”
那老大夫也是顾泠玥请过来的,平日里府中老老小小都是他看的。顾泠玥自己也是大部分时候都在用他看病。
“公主,不好了……死了十五年的驸马诈尸了……回来了……”
小丫鬟夏汀慌慌张张地进了屋,说话都有些不着五六了。
一旁的霍嬷嬷听了这话,甚至忘了要教小丫鬟规矩,惊喜得几近落泪:“公主,驸马回来了,可太好了……您的苦日子可算是到头了……”
嘈杂的声音吵得楚泠玥头痛身上痛,哪哪都痛……
吵什么吵!她还没死呢!
不对……她好像死了……也不对……
楚泠玥蓦地就睁开了她那双潋滟的桃花眼。
环顾四周一圈。
这是她的昭华院。驸马回府,那现在是庆和十七年?
楚泠玥猛地站了起来。
她没死?
明明,上一刻,她在乱葬岗落了气。
或者说,她重生了?
楚泠玥只觉得一时间,脑子里嗡嗡作响,浑身的皮肉又开始莫名泛疼。
她的夫君,她的儿子,她的女儿……
旧事涌上心头,翻涌的恨意在她心胸里滚了又滚,烫得她五脏欲焚。
她的夫君周洵川,为了他的白月光死遁十五年,十五年回府后,将白月光送至她身边学习她的言行举止。五年后,他和她的儿女一起设局给她灌下迷药,揭下她的面皮制成人皮面具,任白月光戴上面具李代桃僵,顶着她的身份享这人间富贵。
最后,他们将她乱棍打死在这院子外面,扔进了乱葬岗……
脸皮被剥下时疼得她昏迷数次,却又被盐水浇醒……棍子重重地落在她身上时声音沉闷,打得她皮开肉绽……那些脏臭的抹布塞进她嘴里,让她的呼救声全都带着恶心的味道被咽了回去……
庆和二十一年,她在痛苦中绝望地闭上了眼……
“公主?”霍嬷嬷明显带了催促之意的呼唤声打断了楚泠玥的思绪。
楚泠玥身形晃了晃,差点没站稳,额角已经全是冷汗。
夏汀以为是自己之前的不过脑子的话惹恼了公主,大着胆子改了说辞:“公主,大喜事,驸马回来了……”
楚泠月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喜事?
可不是喜事?
她重生回来了,回到这还来得及挽救的时候。
她曾经尝过的痛和泪,这一世要他们千倍百倍的偿还。
楚泠玥面上缓缓勾出一抹笑来:“嬷嬷,小丫头们的规矩还得再教教。”
她眼底的那抹阴翳却让霍嬷嬷一愣,禁不住打了个寒战:“是,老奴立即带下去教她规矩。”
楚泠玥凤眸轻眯,重新看向霍嬷嬷,漫不经心的道:“驸马?本宫的驸马早就在十五年前就死了。哪里来的骗子,打出去吧……”
明明公主脸上在笑,霍嬷嬷却莫名的觉得心底发寒。
她眼皮子颤了颤,什么也没敢问,转身将公主的命令沉声吩咐了下去。
屋内其他的丫鬟都将头低了又低。
楚泠玥挥了挥手,让众人退下。
*
侯府外。
周洵川背着手,穿一身洗得发白的布衣,等着长宜公主亲自出来迎他进门。
他终于回来了。
想及他的筹谋,周洵川自得的笑笑。很快,不出五年,他就能得偿所愿。真好啊……
下一刻,侯府内一群侍卫冲了出来,朝着周洵川及侍从侍女三人就是一阵乱打。
“什么骗子!骗到咱们侯府咱们公主头上来了……”
“也不好好打听打听……我们驸马早在十五年前就死了,怎么,人死还能诈尸啊?”
周洵川欲分辩,却在下一刻被人捂了嘴死命地往外拖……同时,不少拳脚落在他身上,让他痛呼出声,无法辩驳……
*
昭华院。
楚泠玥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闭上双眼,泪如泉涌。
前世的一生如走马灯般在她眼前晃动。
她楚泠玥,做为大夏国的长公主,前三十五年都是顺风顺水的。
自小得父皇母后宠爱,后又嫁给了自己挑选的驸马。婚后与驸马夫妻恩爱,五年生下两子一女。
她二十岁这年,驸马被派去江南治水时,死在了江南,尸骨无存。她成了本朝最年轻的寡妇公主。
她本可离府再嫁,却为了儿女和与周洵川的情谊留了下来。孝顺公婆,教养子女,主持中馈……
三十五岁这年,她那死了十五年的夫君周洵川死而复生,也没像话本子里一样带回来个心爱女子要娶做平妻。只带了个侍从和一侍女回府。
楚泠玥觉得自己的人生都圆满了。
那时的她,却不知,这不过是她灾难的开始。
周洵川说那侍女对他有救命之恩,不贪图荣华,只想找个安稳的人家好好做事,度过余生。
楚泠玥感念她对周洵川的救命之恩,将她留在身边伺候,说是侍女,其实一应吃穿用度堪比主子,几乎是将云绮当成了自己的姐妹。
三年中,她儿子女儿找着各种借口将她身边得力暗卫挑走。周洵川也使尽手段,将剩下暗卫调做普通侍卫打发去了外院。
第五年,仲夏,初九。
她的儿子女儿寻着各种理由亲自下场支走她身边亲近的丫鬟婆子,夫君周洵川亲手迷晕她,将她藏在了这屋子的壁层里。
偷梁换柱,让那女子戴着人皮面具顶替她的身份。
她这才知,原来这女子就是当年传言中周洵川的白月光,他这些年死遁也是为她……
周洵川和云绮给她换了张脸,将她带到她的儿女面前。
她张口求救,儿子却斥她胡言乱语,女儿更是建议打死她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婆子……
周洵川得意地笑着,亲自下令让人打死她。之后在她尚还余有一口气之时,命人将她扔进乱葬岗。
她的儿女,跟了过来。她以为他们认出了她,是来救她的。
“母亲,你当年逼着我娶那商女时,可有想过你会有如此的下场?你安心地去吧。以后你的富贵都由云姨来帮你享。在我心里,她才是我的母亲,她是那么温柔,我还从来没有享受过那样的母爱。你这么恶毒,会落得这样的下场,也算是咎由自取。”
她的女儿说:“你才不是我的母亲,我恨不能自己身上没有流着你的血。你当初拆散我与萧郎,如今这一切都不过是你的报应。”
她的小儿子,什么也没说,只是嗤笑着望着她,回头伸手招来野狗,任野狗将她分食……
楚泠玥用力地闭了闭眼,纤长的手指抹去眼角的泪。再睁眼时,桃花眼里冷色一片,双目射出凶狠的光来。
这辈子,什么夫君什么儿子女儿,她统统不要了。不是说她恶毒吗?那她不妨坐实了这名声。
这辈子,她只要自己畅快地活一辈子!谁阻她畅快,她就要他命!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霍嬷嬷极轻的声音:“公主,大公子过来了,吵嚷着要见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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