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缝天门,更能 ——让因果海枯竭。”
崔雪襟接住她逐渐透明的身躯,腕间往生印全部转入她颈间,化作一串可摘可弃的玉髓链,“第一世我错了,以为锁住你就能护你,后来才明白,真正的护佑是让你自己握住钥匙。”
螭龙残魂在此刻聚形,被血藤缠住的龙爪直刺崔雪襟后心。
谢无枷翻身挡下这击,龙骨贯穿胸口的刹那,所有轮回记忆灌入天门—— 原来每一世的 “崔雪襟”,都是同一缕残魂的转世,而她,是崔沅用巫血凝结的破局之匙。
“原来…… 你才是因。”
谢无枷咳出玉髓花,花瓣粘合着天门裂痕,“我才是果。
但从今往后,因果由我来写。”
10永徽三年的第一场春雨落下来时,谢无枷的石像睁开了眼。
琉璃瞳仁里淌着螭龙泪,十万八千粒玉髓籽自天门洒向人间。
那些籽落在待嫁少女腕间,化作可摘可弃的玉镯;落在垂死老翁掌心,结成可握可放的螭鳞;最后一粒坠入谢府废墟,焦土中忽地生出一脉白花,无香无蕊,刀砍不折。
崔雪襟化成了第一缕撞响晨钟的风。
他在石像耳畔盘旋时,会掀起她石发间永不凋零的白花。
檐角铜铃叮咚作响,像是往生泉畔未尽的琴声。
归墟之门成了孩童口中的传说,游方僧说曾在雾中见天门洞开,内里没有因果海,唯见青衫郎君与玉像对弈,棋盘上撒着带血的玉髓籽。
清明那日,谢家远支的孤女来石像前供香。
小姑娘腕间玉镯突然脱落,滚到石像脚下开出一朵新花。
她吓得跌坐在地,却听见风中有人轻笑:“怕什么?
不想戴便不戴。”
那声音像春雨般温柔,又像冬雪般清冽。
后来有人说,谢无枷其实从未石化。
每逢乱世将起,总有个白发赤瞳的女子出现在龙脉裂隙处,腕间无镯,掌心捧着一盏螭龙泪凝的灯。
她身后跟着道看不见的影子,替她挡尽八方风雨。
而清河崔氏祠堂最隐秘的龛位里,供着块无字牌,每年惊蛰,会有白梅自牌位裂隙生出,花心躺着枚玉髓籽,像极了心口的疤。
永徽十七年,新帝登基那日,石像脚下白花忽成燎原之势。
漫山遍野的无名花海中,垂髫小儿指着石像问:“阿娘,这仙子叫什么名字?”
采花的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