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子衿秦淮的玄幻奇幻小说《撕庶妹,踹渣夫,重生主母杀疯了苏子衿秦淮》,由网络作家“苏子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福寿堂炸开了锅。特别是秦楚楚,上午她出门还只是听说苏绾绾和秦淮私定终生,到下午流言就变成了苏绾绾怀孕一个月,还有什么给苏子衿下药,苏子衿发癫都是让秦淮和苏绾绾害的。茶楼里说书先生说的有声有色,都快把秦淮和苏绾绾是如何暗中通信,又是如何搞到一张床上去细节都说出来了。茶楼人多,听完出去传话的人更多。秦楚楚第一次感觉外人知道的侯府情况,比她这个侯府自家人知道的还要清楚。“他们现在都说,当初苏子衿和淮儿成亲,苏绾绾一眼就看上了淮儿,也不管淮儿是不是她姐夫,一门心思想要勾引,拖到现在都没嫁出去,也是为了淮儿!”“这还不算厉害的,最伤风败俗的就是说苏绾绾早就怀了淮儿的种,淮儿如今就等着接她回家呢!”“我竟是不知道,淮儿什么时候胆大包天了这地步!...
《撕庶妹,踹渣夫,重生主母杀疯了苏子衿秦淮》精彩片段
福寿堂炸开了锅。
特别是秦楚楚,上午她出门还只是听说苏绾绾和秦淮私定终生,到下午流言就变成了苏绾绾怀孕一个月,还有什么给苏子衿下药,苏子衿发癫都是让秦淮和苏绾绾害的。
茶楼里说书先生说的有声有色,都快把秦淮和苏绾绾是如何暗中通信,又是如何搞到一张床上去细节都说出来了。
茶楼人多,听完出去传话的人更多。
秦楚楚第一次感觉外人知道的侯府情况,比她这个侯府自家人知道的还要清楚。
“他们现在都说,当初苏子衿和淮儿成亲,苏绾绾一眼就看上了淮儿,也不管淮儿是不是她姐夫,一门心思想要勾引,拖到现在都没嫁出去,也是为了淮儿!”
“这还不算厉害的,最伤风败俗的就是说苏绾绾早就怀了淮儿的种,淮儿如今就等着接她回家呢!”
“我竟是不知道,淮儿什么时候胆大包天了这地步!”
“那苏绾绾今日估计也出门来着,不知道是因为听说这些事,羞愤欲死自尽,还是京城乱传她谣言,所以受不了自尽了!”
“要我说死了也好,免得连累我们临江候府的名声。”
流言之烈,说的跟真的一样详尽。
秦楚楚如今最担心的就是她的婚事,这流言要真这么一发不可收拾下去,侯府的名声只怕比秦淮没袭爵之前还要差。
这样下去她还怎么嫁人啊!
若苏绾绾死了,临江侯府反而能够保全名声,但可惜就是苏绾绾没有死,压力全部都在临江候府这边。
秦老夫人沉了脸,目光看向秦淮:
“淮儿,你真的和苏绾绾私定终生有了孩子了?你可知你小姑姑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大姑娘,这些事说到她耳边,真是脏了耳朵。”
在秦老夫人心里,除了侯府的面子,最记挂的就是秦楚楚的婚事。
连带着秦老夫人对秦淮的态度也冷了几分。
虽然她不相信秦淮是那种无媒苟合的偷鸡摸狗之辈。
外面传的这些话,约莫是有心人放出去,再加上好事之人的添油加醋,才会越传越离谱。
但这些脏事京城知道人也太多了,临关候府刚刚有了复兴希望,秦淮应该谨言慎行才是,为一个女人惹出来这等麻烦,实在是有些不明智。
见秦淮不说话,秦老夫人清清嗓子,又道:
“若真是有了孩子,你也不必拘着,侯府的骨血便不能流落在外,我还是会允苏绾绾进门。”
秦淮冷然道:
“除了那日从水里将苏绾绾救上来之外,我从未碰过苏绾绾一下,我不知这谣言是谁传出来的!但她必然是冲着我们临江候府来的。”
秦楚楚还是有些不相信:
“你真的没碰过苏绾绾?”
秦淮冷着一张脸反问:
“无媒苟合,你觉得我是做这种事情的卑鄙之人吗?”
在辈分上,秦楚楚是姑姑,秦淮是侄子。
可秦楚楚从小就觉得这个年长于她的侄子比她要有威势,他严肃说话的时候秦楚楚总觉得怕怕的。
见他如此笃定,秦楚楚也就不再继续追问:
“你也不像是那种敢作不敢当的人。”
既然全是乱传的,那她就很是气愤了:
“上午还是肌肤之亲,怎么下午就变成了肚子里有了孩子!有脑子的人都知道未婚先孕是多眼中的事情!
还有什么给苏子衿下药,致使苏子衿发癫,就更加离谱了!苏子衿是自己发癫,关我们秦家什么事情?这也要让我们背锅?”
秦夫人的愤怒比秦楚楚的更甚:
“这些人一个个都就会瞎猜!苏子衿那贱人发癫之后把我们打的那么惨!我们犯得着给自己找不痛快么?这找谁说理去啊!”
想起那一日她被苏子衿按着跪下,后面也忘了要三个铺子的事情,而且现在膝盖还生疼;今日又在苏子衿手中折了一对金簪子,秦夫人简直心如刀绞。
她损失了多少钱呀!
秦楚楚试探着:
“你们说,今日这流言会不会是苏绾绾为了能够嫁入侯府,自己传的?”
“不可能。”
秦夫人本能的一口否决:
“绾绾是个非常善良的人,不会乱传谣言的,说是苏子衿我可能还相信,绾绾绝对不可能做这种事情。”
秦夫人越说越觉得自己猜对了:
“祸害!这苏子衿可真是个祸害!也不知道当初公爹怎么就瞧上她了!日日在府里打我们就算了,现在还在外面放这种流言,
她难道不知道自己也是临关侯府的人吗?临关侯府的名声毁了对她有什么好处!贱人,丧门星!她怎么不死了算了!”
秦夫人刚才还没想着多,刚刚忽然一提到侯府的名声,瞬间想起来这事会波及秦淮的前途,她冲动道:
“母亲、淮儿,我们不能这样听着这些流言坐视不理,我亲自出去澄清!”
秦老夫人赶忙使了个眼色给身边伺候的江嬷嬷,示意她拦着秦夫人:
“行了,不要冲动!这流言都是越描越黑的,你出去了反而让更多人议论此事!就让流言止于智者,随他去吧!当前最重要的还是娶苏绾绾进门一事,只要苏子衿主动站出来容下苏绾绾,那谣言自然不会继续传了!”
说罢,秦老夫人问秦淮和秦夫人:
“我让你们去找苏子衿商量娶苏绾绾进门一事,你们谈的怎么样了?”
秦淮有些欲言又止,因为涉及到了祖母娘家的表姑娘,他一个男子,不好提进展。
秦夫人则是羞愧难当,不敢说自己什么都没办成,怕被婆母训斥。
刚提了个“麦”字。
外面忽然再次传来一阵急促慌乱:
“老夫人、老夫人,不好了,表姑娘听说她名节已毁,说自己再没脸见您了,闹着要离开侯府呢。”
秋风院。
苏子衿让思茹打了冷水,将烧开的热水兑上正沐浴。
重活一世,狠狠发疯打了渣男、婆母、苏绾绾一顿,她现在心情愉悦。
洗完澡穿上衣服,忽的、外面传来敲门声:
“小姐,我回来了。”
思茹听见这声音有些不高兴,脱口而出道:
“思仪怎么回事?院子里出事情的时候不知道跑去哪里,等事情完了她就出现了。”
说完,她自己都震惊了,赶忙道:
“小姐,我不是有意在你面前说思仪坏话。 ”
她家小姐今日不知怎么的,说出来的话骇人听闻。
但不得不承认,有些话听着的人觉得疯,说出来的人却觉得心情愉悦。
所以连带着思茹也跟着传染了这种想说什么就脱口而出的美丽精神状态。
说完才意识到不妥。
苏子衿摆手,并不放在心上:
“无碍,你想说我都不会责怪你。”
前世思茹和思仪向来不对付,思茹勤快忠心、思仪躲懒、比她这个主子架子还大,故而思茹总有些看不惯思仪。
但前世她想着自己手底下就这两个陪嫁丫鬟,还是希望一个院子的得团结,故而谁也不让说谁的坏话。
直到后来思仪带着徐姨娘(已故老侯爷也就是秦淮父亲的妾室)从她院子里搜出来什么所谓的侯府失窃金银,再栽赃到思茹头上,她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
有些白眼狼,她犯错了你不说,她并不感恩,而是会变本加厉。
临关侯府中馈由秦夫人执掌,偶有秦夫人忙不过来的事情,例如每个月发放月银便都交由徐姨娘。
思仪同徐姨娘向来亲近。
想来刚刚思仪便是去了徐姨娘房里。
没等苏子衿开口让思仪进来,她已然推门而入:
“小姐,我听说今日宴会您把三小姐推入水了,想当年您还没有出嫁的时候,老爷就一直让你好好对待妹妹,您看看您现在!完全把老爷的话给忘了。”
“我还听说,您连姑爷、夫人、三小姐、还有大少爷也一起打了,我真想不通您为什么要这样!出嫁从夫的道理您忘了么?”
上一世,苏子衿在秦家备受欺压。
不只是秦夫人、石榴嫂,还是徐姨娘,还有她在自己的丫鬟面前也树立不起来威信。
因为她父亲不爱、丈夫不帮,所以就连思仪都理所当然的指责她不中用。
思茹看不过去,争辩道:
“小姐要做什么我们这些做奴婢的听从就是了,有什么资格在小姐面前说三道四的。”
思仪撇了撇嘴:
“我也想听从小姐的指令来着,可从前小姐在家被三小姐和苏姨娘压着就算了,如今出嫁了还不被夫君和婆母喜欢,我若再不说着点,小姐做出更加离谱的事情,只怕我们都要一起收拾东西从秦家走人了!”
思茹不免摇头,这个思仪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连小姐的是非也敢议论。
面对思仪的挑衅,苏子衿只是慵懒地抬了抬眼皮:
“你过来些,站那么远我听不清。”
“小姐既然没听清楚,我就再来重复一遍,小姐你今日做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这样实在是不像话……”
“啪嗒!”
苏子衿没有和思仪废话,跳起来就是一巴掌,把她打倒在地。
思茹吓了一跳。
苏子衿目光锐利,一盆洗澡水浇在思仪身上:
“思茹,这种吃里扒外的畜生,估计也是想像猪一样被杀了!你给准备热水、刀和绳子过来!”
思仪愣在当场说不出来话,她双手撑着地连连后退:
“小姐、小姐,你开玩笑的吧!”
苏子衿杏眼微弯,笑意中带着几分变态道:
“连秦淮和秦若轩都差点被我当成猪杀了,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么?”
思仪赶忙跪下不停的磕头:
“小姐,奴婢说错话了,求小姐原谅!奴婢不敢吃里扒外!奴婢保证对小姐忠心耿耿,不敢有二心啊!”
语气诚恳,态度真挚,说的苏子衿都差点信了。
这就是人性!
在性命威胁面前,什么都算不得真。
什么话都能说得出口。
思仪说的,苏子衿半个字都不相信。
暂时不想收拾思仪,这颗棋子她要留着有用。
她摆摆手道:
“行了!既然你已经知错了,那你就先下去。”
“是,小姐。”
思仪忙不迭迎,立刻便退下去。
思茹撇了撇嘴:
“小姐,咱们府里就连门房都知道,思仪一点都不忠心,她就是徐姨娘和秦老夫人的人,您怎么就这般轻易放过她了。”
除此之外,思茹还担心另一件事情:
“小姐,听说今日三小姐已经和侯爷有了肌肤之亲,看侯爷对她的态度肯定是要娶入侯府的,您难道真要和三小姐共事一夫么?”
苏子衿冷笑:
“我自然不可能和她共事一夫。”
“那小姐打算怎么办?要如何阻止三小姐入府呢?”
思茹现在非常相信苏子衿的能力。
她连侯爷和秦夫人都敢打,想必阻止苏绾绾入府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苏子衿笑着:
“我不会阻止她入府,我甚至会让她嫁给秦淮那根烂黄瓜,至于我自己,那自然是告别烂黄瓜奔向新生活咯,收拾收拾回家去独自美丽不好吗?我下半辈子干嘛要擦烂黄瓜。”
“不过收拾东西回家之前,我也不会让烂黄瓜和苏绾绾好过,等着吧!我会让秦淮、秦夫人还有秦老夫人亲自上门来找我,求我让他娶苏绾绾当平妻。”
思茹瞪大双眼,注意力全在‘平妻’两字上。
“小姐,他们这样未免太过分了!他们竟然打算娶三小姐当平妻,三小姐是庶女,而你是嫡女啊!”
说完,思茹又小心翼翼地看向苏子衿。
她家小姐如此在乎姑爷,知道姑爷要娶平妻,应该是很伤心的吧。
上一世,苏子衿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确实很伤心。
但重生一世,苏子衿心态很平静,她眼中全是运筹帷幄:
“他想让苏绾绾做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只允许苏绾绾当个贱妾。”
苏子衿附在思茹耳边:
“你这样……”
苏子衿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之后心情很好。
而秦夫人便是努力维持,也控制不住面色狰狞:
“苏子衿,从前你的大度都是装的吧?你是不是怕淮儿娶了美妾会嫌弃你?做人不能如你这么自私!淮儿真正喜欢的是通情达理的女子。”
自私?
不通情达理?
苏子衿挑了挑眉毛,她上辈子难道还不够通情达理?
可秦家人、秦淮是如何对待她的?
苏子衿心中对秦家所有人都厌恶到了极点,若不是杀人要偿命,他们不配自己赔上这上天怜悯让她重获一次的生命,自己早就把他们全部一刀刀杀了。
苏子衿满不在乎道:
“你的意思是这银楼我不能拿回来,苏绾绾也不用进门,侯府的声誉也不用理会了是吧?”
她将银楼的契书往前推了推:
“祖母,我不过拿回自己的东西,婆母却要这般说我,这铺子我可不敢要回去了!”
嘴上说着不敢,眉眼之间却全是挑衅。
好不容易才劝服苏子衿同意,如今眼看又要因为秦夫人功亏一篑。
秦老夫人带了几分怒气蹬向秦夫人:
“你若是不会说话,那就滚出去!子衿只是拿回她的嫁妆而已!我让你掌家,你倒好偌大一个侯府靠着儿媳的嫁妆养活,说出去像什么话?”
说着,秦老夫人将契书塞回到苏子衿手中:
“子衿,你只管拿着,有祖母在,你婆母不敢多说什么!”
苏子衿似笑非笑,大摇大摆收回了契书。
秦家不是没有产业,但因为经营不善根本支撑不起秦家上下的开支,在苏子衿入门之前,秦家上上下下的都是破烂的。
如今花着她的嫁妆,秦家处处光鲜亮丽。
上辈子当了一辈子的冤大头,她可谓是当的够够的,现下收入最多的银楼她拿回去了,她且等着看秦家人未来花什么。
也看看一次性纳两房妾室,他们从哪里拿聘礼。
苏子衿就是故意的!
至于秦老夫人,别看她面上装的很大方,实际上心里头恨着呢。
这秦家上下花着谁的钱,她心里明镜似的。
苏子衿六年不在京城,秦老夫人早就把银楼当成是秦家的东西,若不是这些流言实在影响侯府,耽误秦淮的前途,根本别想让她吐出来。
想到秦老夫人如今心中恨不得她死,但又干不掉她的样子,苏子衿的心情更好了。
拿到想要的东西,苏子衿毫不客气直接下逐客令:
“我会亲自替夫君写聘书,晚些交到老夫人手中,其余没什么事,各位就请回吧!”
事情解决,秦老夫人二话不说就走了。
这秋风院她待得实在憋屈!
秦夫人紧跟其后,她要死死捏着手,才能缓解掉些许失去银楼的心痛,再多看苏子衿一眼,她都怕自己当场死给她看。
要她的钱就等于要她的命!
一群人反倒是秦淮最后一个走。
他冷冷朝苏子衿丢下一句:
“目的达到了?今后好自为之。”
思茹暂时没看明白苏子衿和秦家人的交锋。
她有些失魂落魄道:
“小姐,这姑爷娶妾还得你亲自写聘书,可真是太过分了!还有小少爷也真是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说过来看看您,也太没良心了。”
思仪暂时不敢多说什么。
主要是现在怕极了苏子衿突然发癫把她当猪杀了。
作丫鬟的,最会察言观色,秦夫人是苏子衿的婆母尚且被她打的不知所措,她一个小丫鬟,要再敢如从前那般,必定要被苏子衿收拾的浑身没毛,挂在树上变成风干腊肉。
“小姐,我去给你倒茶!”
为了给思茹和苏子衿留空间,思仪非常识相地退出去了。
苏子衿明白思茹的忧伤,在她心目中内宅女子一生唯一能够依靠的便是男人。
她还当秦淮是自家姑爷,如今觉得苏子衿和枕边男人离了心,故而分外伤感。
除了夫君,思茹觉得女子还有一个依靠,那便是儿子。
可秦若轩的态度实在让人寒心。
思茹瞬间觉得苏子衿这辈子都没指望了!
前一世的苏子衿也是这样想,所以不管秦淮如何冷落她,秦若轩如何帮着苏绾绾污蔑她,她始终看在他们一个是自己夫君,一个是儿子的份上,主动和他们求和。
为了临关候府,她当得上一句殚精竭虑,对秦若轩更是不遗余力的培养。
她将自己的一生都给了秦淮、秦若轩父子两,结果却落得不得好死的下场。
这一世,她断不会再如上一世那般。
女子这一生,其实也可以依靠自身能力过好一辈子,根本不必将一切都耗费在一个男人身上。
苏子衿温声道:
“放心吧!你家小姐即便是没有夫君,不要白眼狼儿子,也有你的一口饭吃!不会饿死你的!”
思茹一下子就被逗笑,想起来刚刚自家小姐还拿回了铺子,她很是自豪:
“说的是!我家小姐现在可厉害了!从老夫人到石榴嫂,上上下下谁不怕你了!”
杀猪刀一舞,他们都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想到这点,思茹心中镇定了很多。
……
秦老夫人踏出秋风院,立刻便吩咐身边两个丫鬟思妗和思雯:
“你们一个去找麦麦,一个去苏家,告诉她们秦家会负责,她们只管等个良辰吉日进门就可,这门亲事我一定会办的风风光光。”
交代完,秦老夫人在江嬷嬷的搀扶下回了福寿堂。
小佛堂里三支香升起袅袅青烟。
秦老夫人问心腹江嬷嬷:
“你说这苏子衿向来善妒,容不下人,和淮儿成婚八年,她都未给淮儿纳过一门小妾,如今怎会让麦麦和苏绾绾一同进门?”
除此之外,秦老夫人还有一点感到十分奇怪:
“我记得她刚进门那会儿,可不是现在这样看重钱财的人,听说侯府入不敷出,立刻就拿出嫁妆来填补窟窿,
作为女人,我最是明白她定然是为淮儿考虑,把淮儿放在心上,才会爱屋及乌,可我不明白她如今怎么会变成这样?
趁火打劫不说,还丝毫不知分寸,一下就拿走公中最赚钱的铺子,难道在西北六年她发现了什么?动了要离开秦家的心思?”
苏子衿外祖家是商户,富可敌国。
当年她嫁入秦家,母亲、外祖都给了她不少陪嫁。
除了田庄铺子,珠宝首饰里最为有价值的便是一对点彩双凤挂珠金步摇。
传闻这步摇开国皇后还曾戴过,后面不知什么原因才流落民间。
她外曾祖父当做聘礼娶了她外曾祖母,后面她外曾祖母将这簪子传给外祖母,外祖母又传给了她母亲。
这是从外曾祖父那一代就开始就对婚姻幸福美满的一种美好期盼。
到她这一代已经是第四代。
八年前,她才刚一进侯府门,秦夫人不知怎么看上了这簪子,借口说要把玩几天,让苏子衿送到她手中。
苏子衿因为理帐耽搁了一刻钟,还让她好一顿训:
“你一个祖上出身商户的低贱女,眼界和格局怎的如此低?我都说了只是拿来把玩一下,你还怕我一个当婆母的会贪图你的嫁妆不成!”
上一世她谨小慎微,即使被秦夫人如此训斥,甚至几日之后秦夫人并没有如约还回来,她也不敢多说什么。
后面这簪子,她到死都没有拿回过。
今生,她要的不只是这簪子和自己的骨气,还有珍藏在其中的来自她外祖母和母亲的念想。
闻言,秦夫人顿时双颊涨红:
“就这么个破簪子、破步摇还值当你特地提一嘴要回去。”
苏子衿淡淡道:
“既然婆母嫌我的簪子破,那还有你身上的衣裳、如今头上的珠翠首饰,你也应当都很嫌弃,也一起还给我吧。”
说话间,苏子衿目光落在秦夫人身上。
她这个婆母爱财如命。
她嫁进门之前,秦老侯爷那点微薄俸禄加上侯府几个稀稀拉拉庄子的收入压根支撑不起秦夫人如此奢靡。
自她嫁进门,秦夫人便迫不及待来笑着说:
“早就听说你陪嫁里有个布庄,从今日起家里大大小小的布料就交给你了。”
秦夫人的贪财也体现在对新衣裳的渴求无比。
京城里如她这般的夫人一季或许只要八套衣裳,但她起码要二十套。
就她身上着丹青色丝绸衣裳,还是苏子衿两月前还在西北时送回来的布料,价值三十两白银,够寻常人家好几年的开销。
多亏了她开的布庄经营有方,不然还经不起秦夫人这么要。
苏子衿扫了秦淮一眼,他面色沉冷,不知在想什么。
“没什么问题吧?没问题就唤人去给我把东西拿过去吧。”
苏子衿说完坐在椅子上,等着秦淮唤人给自己送东西。
秦夫人在网兜里被挤来挤去,本就十分不舒服,听到苏子衿要拿东西,满是不甘心大喊:
“那东西给了我就是我的,我不可能还的。”
明明是苏绾绾要进门,怎么就让她还簪子呢?
秦夫人嚎啕大哭:
“淮儿啊,母亲喜欢那根簪子,你跟她说让她换个条件。”
秦淮看苏子衿的目光中全是失望:
“苏氏,你我是夫妻,我母亲便是你母亲,你当真要同我母亲算的如此清楚吗?”
苏子衿理都懒得搭理他,偏过头问思茹道:
“思茹啊!你说这苏绾绾想侯府的大门,却又让那么多宾客看到了她和侯爷有肌肤之亲,如今侯府外头流言蜚语肯定很多,她能等得了多久?”
思茹喜气洋洋道:
“回小姐的话,三小姐等得了多久奴婢不知道,但奴婢知道小姐能等到天荒地老,反正被毁了名声的又不是小姐。”
“说得对!我有的是时间。”
苏子衿勾起一丝笑,闭上双眼享受回廊上的阳光。
最后一句嘲讽意味拉满:
“最怕的还是侯府被人议论纷纷。”
她再次一语中的。
秦淮冷着脸站在院子里,冷然道:
“来人!去把夫人的簪子取过来!”
没多久,她的簪子就拿了回来,她查验过后让思茹拿回匣子里。
秦夫人咬碎一口后槽牙,眼睛里恨不得喷出火星子:
“你还有什么条件,一并说了!”
苏子衿笑容极甜:
“第二个条件,我要你迎娶你祖母娘家寄住在侯府的麦欣春一同进门。”
“第三个条件,不管是苏绾绾还是麦欣春都只能当妾。”
秦夫人是想也没想,一口回绝道:
“不行!都拿了我的簪子了,你还想要提这么多要求?我不同意!你心里又憋着什么坏?!!”
苏子衿似笑非笑:
“难道你想要我却张贴那帮你征夫的告示?”
秦夫人沉默了。
苏子衿追着问:
“你丢得起那个人吗?”
秦夫人憋着嘴,忍不住伤心的哭起来,痛不欲生的模样。
她没再反对,苏子衿就当是她同意了。
苏子衿转头看着秦淮:
“你的意思呢?”
“我……”
秦淮张口想要同意,然而脑子里不自觉闪过那日苏绾绾离开时,腰间无意间露出来那块羊脂白玉。
他立刻否决道:
“便是母亲答应了!我也不可能同意,绾绾当平妻的事情没得商量。”
苏子衿原本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和他们谈判,没想着秦淮能一下子就同意。
她是合格的猎人,自然是有耐心的,冷笑一声道:
“既然你不同意,那就这么耗着吧!反正我等得起!不过我可事先提醒你,下次过来我可不是这个条件了。”
秦淮彻底黑脸:
“你……!!!”
苏子衿还嫌不够刺激的,又补了一句:
“不过我就怕我等得起,侯府的名声等得起,苏绾绾的命等不起咯~”
秦淮面色一僵:
“你什么意思?”
苏子衿勾起一丝笑,就是不肯告诉他:“没什么意思!”
秦淮总觉得苏子衿定然还有后招,抓着她手臂,一步步逼近道:
“不说清楚不准走!”
苏子衿似有若无的笑意落在他脸上,看的秦淮更觉莫名。
他们一直僵持到外面传来急促、惊慌的通报声:
“不好啦!不好啦!侯爷、夫人!苏家派人过来传话说……说……绾绾小姐出事了!”
思茹看着秦夫人跟在秦淮后面匆匆跑出去的背影,笑着道:
“小姐,你可真是料事如神,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随后苏子衿又附在思茹耳边悄悄道:
“接下来,你去找一趟麦小姐……”
太好了!
她的救兵到了!
果然是天无绝人之路!
苏绾绾内心涌起一阵欣喜,她赶忙丢开笔,她绝不会给苏子衿留下证据的。
秦老夫人也就是秦淮祖母,带着秦楚楚也就是秦淮小姑姑走进来的时候,只见院子里一片狼藉。
秦老夫人最先注意到的是秦淮,倒挂在树枝上满身是血,那模样像是死了一般。
她险些一口气上不来,当即便道:
“你们这是在胡闹什么?为何所有人都被绑起来了!淮儿这是怎么了?还不赶紧请大夫过来!还有……赶紧把人给我放下!”
苏子衿面无表情,并未接话。
上一世,在她心里秦老夫人慈眉善目、是秦家唯一一个明事理的老祖宗,她是真真正正把秦老夫人当成是自己的亲祖母一样尊重。
可她直到快死之前才发现。
从嫁到秦家就开始,秦老夫人就给她下慢性毒药,虽然生下秦若轩之后停了六年,但发现的时候也是累积了四年。
也就是刚入门那两年加上回京城的两年。
她发现的时候,毒性已经根深蒂固,她的寿命已经时日无多了。
她还曾经试探秦淮:
“当年我生若轩的时候,为何你整整三天都没有出现。”
秦淮口吻极其冷漠:
“那一日祖母命我去给祖父祭拜,路上耽搁了脚程,故而没有回来,我也不知道你会在当日生产。难道连我祖母命我去办事你也容不得吗?苏子衿你真是无药可救!”
苏子衿又问:
“那为何仆从也全部不在?”
秦淮思索了一下,厌烦道:
“祖母吩咐过,祖父喜欢热闹,让我将所有人都带上。”
原来从一开始她嫁入秦家,秦老夫人就打定了主意要让她死,要谋夺她的嫁妆,她所有的慈眉善目全部不过是伪装而已。
上一世苏子衿也想过要和离或者让秦淮休妻,只要能够秦家,她就能留下一条活路。
但秦老夫人死前留下遗言——
高门大户只有丧偶,没有和离、休妻。
因为这条遗言,秦淮对她极其残忍:
“你又想整什么幺蛾子?祖母宁死也要保你留在秦家,你就知足吧!你死也是秦家的鬼。”
秦老夫人要她死、要她带不走一分钱嫁妆的死。
见到秦老夫人进门,也没有像往常那般立刻起身行礼。
而是非常不客气道:
“老夫人想请大夫可以让大夫过来先候着,至于放人下来,我只能说,苏绾绾什么时候签字画押,我什么时候放人。”
秦老夫人有些讶异。
她这个孙媳妇向来温顺文静,怎么会说出如此忤逆的话!
真是不像样!
秦楚楚也大吃一惊。
今日席间发生落水一事的时候,她也在场。
难道苏子衿真是被刺激坏了?哪有女子敢把夫家的人吊起来打的!
她活了十几年,简直闻所未闻。
“子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秦老夫人很快镇定下来,当务之急是查看秦淮的伤势。
她看向苏子衿的眼中充满和气:
“白日里发生的事情,我已经听楚楚说过了,虽然你推你庶妹落水一事确实是不太光彩,当着那么多人面打了夫君也不对,
但有错你认罚,这事就过去了,我们秦家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家,你不能因为这事儿把所有人都关在你院子里呀!”
而后,秦老夫人又淡淡一笑,不动声色道:
“子衿,你是个有脑子的孩子,你仔细想想,这天底下哪有妻子敢打自己夫君的?即便是有,也但都被休弃回家了。”
“你们苏家家风严谨,你应当比寻常的命妇更加懂得这一点才是,怎么能明知故犯呢?即便是你父亲母亲来了,也不会纵容你如此胡闹的,你快把人放下来!将功折罪。”
苏子衿掂了掂菜刀,没说话。
目光盯着苏绾绾,很是深沉。
秦夫人见她沉默,还以为她是怕了,立刻便道:
“苏子衿,老太太让你放开我们,你听见没有!你耳朵聋了是不是?连老太太的话你也敢不听了?”
秦若轩原本被苏子衿那句‘小孩的肉最嫩’给吓坏了。
一直沉默着,就是害怕苏子衿真把他给宰了。
如今宠爱他的秦老夫人一来,立刻便觉得自己有人撑腰:
“娘亲,你听到没有!连太奶都说你不像话!你如今如此疯癫,也就只要有太奶还能忍住不罚你了!你赶紧放开我们!
不然等会儿我把你做的所有事情告诉太奶,太奶做主休弃你,把你赶出秦家,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
苏绾绾委屈的大哭起来:
“呜呜呜,老夫人,您终于来了!!绾绾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您了,再也无法承欢膝下!能再见您一面,绾绾心满意足了。”
秦楚楚扶着秦老夫人站在院子外,瞧见不为所动的苏子衿,眼底闪过一丝讥讽。
这是还在咬着牙,想和他们秦家作对到底呢?
秦楚楚从鼻子里发出一生冷哼,撇嘴道:
“苏氏,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我母亲好声好气劝你,那是为你好给你留脸面,还当你是秦家少夫人,所以给你改过自新的机会!
若你还是不知好歹,光是我们现在见到的这些:你殴打自己夫君、虐待婆母,我们秦家立刻就能休了你!
被我们秦家休弃以后,以你的名声,别说是侯府、伯爵府,就算是嫁给一个考不上秀才的穷书生都不配,就只配嫁给什么屠夫之类的下九流。”
“五妹说的是。”秦夫人十分认同的点头,仗着有秦老夫人撑腰,再一次嚣张起来:
“虽然你无才无德,处处忤逆,但我们秦家是讲理的人家,你赶紧放了我们,之后认罪认罚听凭差遣,若是我见能改过自新,我们还是可以让你继续待在秦家的。”
好赖话都说遍了。
苏子衿依然不放人,她只有一句:
“那你们别在这多费唇舌了,有时间劝我,还不如让苏绾绾签字画押。”
秦老夫人皱眉扫了一眼满院子的人,目光落在苏子衿身上道:
“苏氏,你如今是油盐不进,非得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来人啊!给我进来,把人都给我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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