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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绝嗣长官,好孕作精在七零躺赢顾嘉宁盛泽锡

莞然一笑 著

玄幻奇幻连载

至于其他的,盛泽锡表示他都要,尤其是顾嘉宁的单人照以及两人的合照,当着顾嘉宁的面,被他郑重放在了钱包里。看着男人小心翼翼珍视的模样。顾嘉宁不由得想起了前世,前世她和温竹卿领证,也是有拍照片的。只是温竹卿并不是那么在意,就随意拍了一张。也是当时的顾嘉宁沉浸在即将要结婚的喜悦中,才没有发现。现在和盛泽锡一对比,立刻就看出,真情和假意有什么不同了。盛泽锡小心放好照片,抬头就看到小丫头凝望着他,眼神有些奇怪。她不由伸手敲了下顾嘉宁的头,“看什么呢,眼神那么奇怪。”刚小丫头那眼神,太过奇怪了,因为太过奇怪,反倒是有些说不上来,似乎有些伤感,又似乎带着庆幸和喜悦。盛泽锡解读不出来,但那眼神转瞬即逝,快得盛泽锡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顾嘉宁双手捂着头...

主角:顾嘉宁盛泽锡   更新:2025-04-28 21: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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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嘉宁盛泽锡的玄幻奇幻小说《嫁绝嗣长官,好孕作精在七零躺赢顾嘉宁盛泽锡》,由网络作家“莞然一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至于其他的,盛泽锡表示他都要,尤其是顾嘉宁的单人照以及两人的合照,当着顾嘉宁的面,被他郑重放在了钱包里。看着男人小心翼翼珍视的模样。顾嘉宁不由得想起了前世,前世她和温竹卿领证,也是有拍照片的。只是温竹卿并不是那么在意,就随意拍了一张。也是当时的顾嘉宁沉浸在即将要结婚的喜悦中,才没有发现。现在和盛泽锡一对比,立刻就看出,真情和假意有什么不同了。盛泽锡小心放好照片,抬头就看到小丫头凝望着他,眼神有些奇怪。她不由伸手敲了下顾嘉宁的头,“看什么呢,眼神那么奇怪。”刚小丫头那眼神,太过奇怪了,因为太过奇怪,反倒是有些说不上来,似乎有些伤感,又似乎带着庆幸和喜悦。盛泽锡解读不出来,但那眼神转瞬即逝,快得盛泽锡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顾嘉宁双手捂着头...

《嫁绝嗣长官,好孕作精在七零躺赢顾嘉宁盛泽锡》精彩片段


至于其他的,盛泽锡表示他都要,尤其是顾嘉宁的单人照以及两人的合照,当着顾嘉宁的面,被他郑重放在了钱包里。

看着男人小心翼翼珍视的模样。

顾嘉宁不由得想起了前世,前世她和温竹卿领证,也是有拍照片的。

只是温竹卿并不是那么在意,就随意拍了一张。

也是当时的顾嘉宁沉浸在即将要结婚的喜悦中,才没有发现。

现在和盛泽锡一对比,立刻就看出,真情和假意有什么不同了。

盛泽锡小心放好照片,抬头就看到小丫头凝望着他,眼神有些奇怪。

她不由伸手敲了下顾嘉宁的头,“看什么呢,眼神那么奇怪。”

刚小丫头那眼神,太过奇怪了,因为太过奇怪,反倒是有些说不上来,似乎有些伤感,又似乎带着庆幸和喜悦。

盛泽锡解读不出来,但那眼神转瞬即逝,快得盛泽锡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

顾嘉宁双手捂着头,秀气的眉毛压了压,红唇微微努起,“干嘛打我,很痛的。”

其实盛泽锡下手有分寸,并不重,但顾嘉宁莫名地就是想撒撒娇,装装委屈。

就想知道盛泽锡会不会怜惜。

果不其然,她这话一出,盛泽锡蹙眉,眉眼间带上担忧之色,凑过来要拨开她的手。

“真的痛?我看看。”

“我不该打你的。”

顾嘉宁洋洋得意,对嘛,就该这样,只是下一秒,男人浮沉富有磁性的话从头顶处传来。

“本来就够笨的,这要是再打,岂不是要更笨了,那我岂不是要娶一个傻媳妇了。”

“盛泽锡!”顾嘉宁举着粉拳作势就要打他,威胁,“小心我不跟你去领证了。”

盛泽锡像是瞬间被拿捏到死穴般,也不再躲避,眉眼间挂上哭笑不得又无奈的笑,双手举起,“好好,我认输了,我嘴欠,我的未婚妻,你就小女子不计大人过,原谅我吧。”

说完,又贼兮兮凑过来道,“等下次我看到什么漂亮的衣服,发卡,还是首饰什么的,都给你买。”

他知道,这小丫头,最爱美,也爱各种好看的东西。

顾嘉宁轻轻哼了一声,娇嗔瞪了他一眼,勾魂摄魄,“这还差不多。”

顾嘉宁被哄好了,本来她也没生气。

就是觉得盛泽锡这嘴巴真的太欠,太毒了。

不过,她也没要求他改。

重生一世,顾嘉宁其实看清了很多。

她觉得,有时候与其说某个人哪哪不好,还不如想想,这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盛泽锡是天生就嘴毒的吗?

当然不是。

顾嘉宁隐约觉得,可能和他的原生家庭有关系。

不过,这些等之后有见到其他顾家人再说吧。

拿了结婚照,两人又很快去民政局打了结婚证。

这时候的结婚证,像是一张红色的奖状,和后世的区别可太大了。

不过,随着两人拿着这奖状般的结婚证走出民政局的时候,也代表着,两人已经是夫妻关系了。

微风徐徐吹着,时光在这一刻很是惬意。

顾嘉宁有些恍惚,有种时空交错的错觉。

但很快,她就清醒了过来。

阳光落在男人身上,仿佛镀上了一层光辉般。

盛泽锡无疑是高大帅气的,再加上一身军装,站在这里,街上不知道有多少姑娘视线落在他的身上,仿佛被他身上的光吸引般。

顾嘉宁想,盛泽锡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都是这样一个闪闪发光的人。

而他散发出来的光,无论前世今生都落在了她的身上,带给她足够的温暖与爱。

顾嘉宁在心里默默道:盛泽锡,我会和你好好过的,今生我们一定会过得很好的。

领完证后,盛泽锡又带着顾嘉宁去了宾馆,接了桑外公桑外婆一起去了国营饭店吃饭。

两个老人家,如今都住在宾馆,打算一直住到盛泽锡和顾嘉宁摆完酒再回去。

其实,他们原本没办法待那么久的,尤其是国家武器研究所那边,很是需要桑外公回去。

但桑外公表示,他这好多年加起来的年假还没休完呢。

以前的话,休不休年假,他不是很在意。

桑外公也是一个醉心研究的人。

但是现在是他的外孙好不容易要结婚摆酒的日子,他肯定是要和老伴留下来,一起参加完再走的。

桑外公都这么决定了,无法,研究所那边也没法催,毕竟人家有理有据,不过因为桑外公身份特殊,所以暗地里又加派了一些人在保护着。

两位老人得知两人已经领证了,非常高兴,一口一句“宁宁”停不下来,对顾嘉宁是喜爱极了。

盛泽锡看着相处很融洽的三人,眉眼间也染上了几分笑意和柔和。

等到吃完饭,将两个老人送回宾馆后,盛泽锡又送着顾嘉宁回槐花村。

就是,这家伙把那大红奖状似的结婚证给拿走了。

“这东西还是由我来保管吧。”

顾嘉宁表示没有意见,都结婚了,这东西谁保管都一样。

盛泽锡双眸凝视着顾嘉宁,不由得伸出手,轻轻将她的发轻柔的拨到了耳后,似是感慨般,他道:“宁宁,你知道吗,曾经我以为我会孤老一生。”

顾嘉宁静默着,莫名觉得此时的盛泽锡有些伤感。

就像是一只一直以来都带着刺,走到哪,扎到哪,对任何人都满是防备的刺猬般。

傻傻的刺猬,不知道在竖起尖尖的刺,扎向别人的时候,自己也会受伤。

其实,顾嘉宁能感觉得出来,盛泽锡一直以来防备心都很强。

但似乎就是那么巧,她就这么巧地走进了这只刺猬的心里,一走进,就扎了根了。

甚至前世在意识到自己是盛泽锡的白月光时,她都在想,自己何德何能,又有什么魅力呢?

她是漂亮,是好看,但顾嘉宁知道,盛泽锡最看重的不是这些。

而此时,在自己面前展露伤感的刺猬,似乎在面对她时,收起了尖硬扎人的刺,露出了柔软的肚皮,渴求着得到她的抚摸。

微风带来男人磁性却认真的声音,“直到现在,有了你,我才觉得,原来我也是可以有伴的,原来,未来也是可期的。”


翌日,顾嘉宁出来外头,就听到村里的人在议论,包山雁载着温竹卿去县城里拍照领证了。

看来,包山雁还是把她的话听进去了。

似乎是暂时解决掉了温竹卿这个人渣,接下来顾嘉宁的日子就过得比较平静,也正式进入到了待嫁阶段。

这期间,槐花村因为年尾杀猪,分猪肉,热闹了两天。

9头猪,最终交给公社5头,剩下的4头,全部宰杀了,当天,全村,每家每户都分到了猪肉。

那两天的槐花村,家家户户的烟囱,都弥漫着肉香味。

随着这热闹过去,顾嘉宁要出嫁的日子也到了。

顾家前两天分到的猪肉,一半吃了,另外一半,就用在今天的婚宴上,二哥上山猎了一些野鸡野兔凑上,菜倒是有,再村里其他人家换一换就有了。

这天,是个难得的好日子,虽然是冬天,很冷,但是大早上的,太阳就出来了,和顾家交好的三姑六婆们,早早地踏着晨曦来,到了顾家的厨房里帮忙准备今天酒席上的菜,每个人都说说笑笑的。

作为新娘的顾嘉宁也是早早起床,在房间里打扮自己。

红色的毛呢大衣很是显她的气色和身材,这是顾嘉宁在系统商城,用积分买的。

红色的布料,在这个年代很是珍贵。

尤其是做成成衣的毛呢大衣,就更是可遇不可求了。

哪怕是去了省城百货大楼,也基本上不可能买到,毕竟,红色是喜庆的颜色,是大家都想要的颜色。

至于这大衣的来源。

顾嘉宁对顾家人说,是盛泽锡送的。

而之后若是盛泽锡问起来,就说是顾家人准备的。

之前,盛泽锡来,就是来带她去买嫁衣,结果开车到了省城去,也没有找到合适的。

所以,顾嘉宁才会在兑换商城买。

这些衣食住行需要用到的东西,在商城里卖得很便宜。

她不仅买了这红色的毛呢大衣,还买了一套现代的化妆品。

今天是她结婚的日子,还是在那么多人面前,也是重生后,这辈子迈向新的人生,自然是要美美的。

所以,她拒绝了大嫂和村里的一些小姐妹要帮着她一起打扮的想法。

这化妆品可不能让人看到。

顾嘉宁对于化妆很熟练,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化完了,头发也要弄,她没打算把头发扎起,就打算编辫子,弄个公主头。

没有哪个男人,能抵抗得了女人的公主头。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厨房的饭菜味越来越香,来参加酒席的乡亲们也都陆陆续续来了。

给了份子钱,说了祝福的话,每个人脸上都是喜洋洋的。

这次顾家几乎邀请了全村的人,知青点那边的知青除了一两个和顾家交好,没有说过顾嘉宁坏话的,也在这次的邀请中,就比如那个腼腆的小青年路为先还有另外一个话少平时干活比较勤奋,下乡比较早的女知青。

那女知青,已经放弃了回城,最近和槐花村一户人家的小伙子相看对了眼,已经定了亲,再过几天,也打算结婚,正好可以娶回家过个团圆年。

伴随着吉普车的声音由远及近,远远看到的孩子们,一个个欢呼鼓舞地跑来报信。

“来了,来了,军官新郎来接新娘了。”

不少人听到都纷纷出来看。

吉普车在顾家门口停下,车门打开,一身笔挺军装,剑眉星目的男人,迈着大长腿下来了。

桑外公桑外婆,今天是来见证外孙娶媳妇的,之前一直住在宾馆,不舍得回去,不就是为了等这天嘛。

在盛泽锡下车后,他们也被搀扶着下来了。

“今天是我盛泽锡娶媳妇的日子,乡亲们,大家也都吃颗喜糖,高兴高兴。”盛泽锡拿出早早准备的几袋糖果,在桑外公桑外婆进顾家的时候,他就在门口发起了喜糖。

只要说了祝福话的人,无论是老人小孩,都有糖果吃。

盛泽锡也不吝啬,一人直接给了好几颗。

糖果这东西,在这个年代,算是稀缺物品,任何人都爱,尤其是小孩子。

于是,那些小孩子话里的吉祥话说不停,甚至有一些一两岁,话都说不利索,看到比他大一些哥哥姐姐们都有糖果吃。

也磕磕绊绊地在盛泽锡面前说了一句含糊的吉祥话,大大的眼睛紧盯着盛泽锡手里的糖果,在盛泽锡将糖果塞到他手里时,小孩立刻露出一个只有满口小牙的笑容,跟一旁的奶奶炫耀,“糖糖,糖糖,甜甜~”

带来的几袋糖果全部都分完了,盛泽锡也进入了顾家。

看到了从房间里出来,一身红衣似火的顾嘉宁。

在顾嘉宁出来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发出了惊呼声。

美,真的太美了!

明艳动人,娇俏可爱,像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跳跃在每个人的心上,温暖了整个冬天。

“咱们宁宁,真是比城里姑娘还要漂亮,我就没见过她更好看的了。”

“就是,就是那些城里的来的女知青也比不上。”

“难怪盛军官这么惦记着。”

“咱们宁宁和盛军官简直是那个什么,那个词怎么说来呢?”

腼腆的路为先同样看到出来的顾嘉宁,怔愣了下,随即下意识开口补上,“男才女貌,天作之合。”

“对对,就是这个意思,男才女貌,天作之合,小路知青,你的文化真好。”

被夸奖的路为先反应过来后红了脸,一双眼眼睛却亮亮的。

顾嘉宁的手被顾老爹牵着,放在了盛泽锡的大掌上。

“小锡,我家宁宁就交给你了,你可要好好爱护她,你要是敢对她不好,我们整个顾家人都不会答应,不会放过你的。”顾老爹红了眼眶。

作为一家之主,也作为这个家的顶梁柱,顾老爹的情绪一向是比较内敛的,也不太善于表达。

但不可否认,他最疼爱的人,就是顾嘉宁这个女儿。

如今,养了17年的女儿就要出嫁了,他舍不得啊。

也就只有老伴知道,这阵子,他晚上都失眠了,想到宝贝女儿就要出嫁,之后要随军大西北,可能一年到头也见不到一次,他就难受,还偷偷哭了好几次,只不过这些都不用跟宁宁说了。


“爹,你放心,我以我的生命和信仰起誓,我会好好待宁宁的。”

“之后有时间,我一定会带宁宁回来看你们的。”盛泽锡郑重承诺。

“好,好。”

顾嘉宁看着红了眼眶的家人,她的眼眶一热,“爹娘,哥哥嫂子们,我会好好的,一定会的。”

这辈子,她一定会努力地好好地生活。

绝对不辜负上天给她重生一次的机会。

顾嘉宁在众人的围观中,被盛泽锡牵着上了吉普车。

就是中间出了一个小插曲。

在放鞭炮的时候,顾嘉宁被吓到了,下意识往盛泽锡那里一躲。

盛泽锡忙护住她,道:“怎么了,害怕鞭炮啊?”

顾嘉宁嗯了一声,其实不是害怕鞭炮,是害怕火光。

直到上了车,顾嘉宁才好了些。

盛泽锡将视线从她身上收回来,上了驾驶座,只是眼底带着疑惑,刚刚放鞭炮,宁宁下意识地躲避,还有眼底的恐惧与害怕,他都看到了。

宁宁是以前因为鞭炮受过伤吗?

但他记得,之前他住在盛家的时候,宁宁是不怕鞭炮的。

盛泽锡暂时压下心头的疑惑,启动了车子。

流程是,吉普车开着,在槐花村绕一圈,再回到顾家,进行宣誓,吃酒席。

顾嘉宁的房间,早就布置成了婚房,今晚,盛泽锡和顾嘉宁是住在婚房的。

桑外公外婆今晚也是住在顾家。

等到明天,两个老人家回京市,而盛泽锡会带着顾嘉宁随军大西北。

吉普车缓缓启动,很多人,尤其是小孩都跟在后面追着跑,场面很是热闹。

吉普车开过知青院。

那些没被受到邀请的知青们都纷纷出来看。

“能嫁一个来自京市的军官,顾嘉宁真是好运气。”

“我听说这次盛军官的父母都没有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说不定盛家父母根本不同意。”赵卫红语气酸溜溜道。

其他也觉得有道理,谁会愿意自己当军官的大城市儿子娶一个乡下村姑啊。

就算这村姑再美又怎么样。

再美也不能改变她的户口。

“谁说嫁到大城市就好过了,再说了,军嫂也不是那么好当的,要是有个万一,说不定就成……”

后面的话没有说,到大家都能意会。

反正,她们本就嫉妒顾嘉宁,怎么可能说出祝福顾嘉宁和盛泽锡的好话,但其他话也不敢多说,就怕传出去,被顾家人记恨上。

若是此时顾嘉宁听到他们的酸话,肯定会说,这些人啊,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换是换成他们有这样的机会,说不定一个个的,恨不得都扒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说坏话总归遭到报应,这不,吉普车忽的一个急转弯,卷起了一圈的灰尘。

那些张嘴说酸话的知青,灰尘直接就灌到了他们的嘴里。

“靠,这怎么开车的。”

“咳咳,我嘴里都是沙子。”

不止嘴里是沙子,头发也满是灰尘,几个人灰头土脸的。

等他们打完灰尘,还想说什么的时候,那吉普车已经只剩下一个车屁股了。

跟在吉普车后面的那些小孩,倒是还没走,有的还听到了他们的酸话,这会冲着他们做鬼脸,“说坏话,吃沙子,坏人,坏人。”

“你们这些兔崽子!”

“快跑!”

孩子们说完,四散轰开,继续追着吉普车而去。

“你是故意的吧?”车里,顾嘉宁问盛泽锡。

手搭在方向盘的盛泽锡直接点头承认,“当然是故意的。”

“他们还以为我听不到,呵。”

“这满嘴喷粪的嘴,给他们吃沙子算轻的了。”

顾嘉宁哭笑不得,不过还是竖起了大拇指,“做得好。”

男人嘛,为你出头,肯定是要夸的。

这样男人之后才会再接再厉,表现得更好。

而且,那几个人的那些话,她也听到了。

顾嘉宁也是有些气愤的,她也是一个小心眼的,她不觉得“斤斤计较”是个贬义词。

既然别人贬低你,骂你,那就该还过去。

就还斤斤计较。

不然,这些人只会得寸进尺!

就冲这一点,顾嘉宁觉得,自己和盛泽锡还是蛮配的。

很快,吉普车也在包家门前经过。

刚好在院子里挑水洗衣服的温竹卿看到了,在他旁边是坐着磕瓜子的包山雁。

包山雁看着那辆一闪而过的吉普车,眼底划过一抹羡慕之色。

她也想坐那样的吉普车啊。

包山雁知道,那车里应该是顾嘉宁和她的军官丈夫了。

这顾嘉宁真是命好,和她同样是乡下人,居然能找到一个京市来的军官。

那些男人,也都是看脸的。

相比起自己壮硕的身材,粗糙的脸,顾嘉宁那样窈窕的身材,娇嫩漂亮的脸,是包山雁所嫉妒的。

嫉妒得甚至有时暴戾的脾气一起,恨不得想办法毁了顾嘉宁那张如花似玉的脸。

但包山雁还是克制住了。

她知道,顾嘉宁背后有顾家,不是她能惹得存在,尤其现在顾嘉宁还嫁了军官,而且经过一起设计温竹卿这种事,让温竹卿拿不出一点证据,吃了一个闷头亏,包山雁就知道,顾嘉宁是个看似单纯,实则心机深沉的。

这样的人,还是少对上为妙。

想着想着,包山雁忽然发现身旁没了动静。

扭头就发现,原本正在洗衣服的温竹卿,居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直勾勾地望着吉普车远去的方向。

从包山雁的角度,看不到温竹卿脸上的表情和眼底的情绪。

但想到之前温竹卿和顾嘉宁有所牵扯,包山雁脸就是一黑。

直接起身,将温竹卿踹了一脚。

猝不及防的温竹卿,被踹得直接跌进水盆里。

满满都是水的水盆,被打翻了,那冰冷的水,浸湿了他的裤子,让他顿觉一阵透心的冰冷。

“你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怎么,难道你还惦记着顾嘉宁?”

温竹卿咬牙,手攥紧,恨不得弄死包山雁,但这几天,包山雁时不时打他几下的疼痛还在,让温竹卿不敢反抗。

只能忍着怒气,扬起头,语气温柔,“雁子,没有的事,我就是听到有车声,下意识抬头一看而已,我和顾嘉宁同志没有关系的。”

“哼,知道就好,人家嫁的是来自京市的军官丈夫,可不会看上你,你还是老老实实和我过日子吧,不要有什么小心思,不然……”包山雁眯起眼睛,威胁了温竹卿一通,随即转身进屋了。

温竹卿望着包山雁进屋的背影,若是此时包山雁回头的话,就能看到温竹卿的脸色早就变了,早就没了刚刚的温柔,反而满是阴鸷与狠辣。

这几天,他算是看清楚了,包山雁就是一个脾气非常暴躁,还喜欢动手的,温竹卿觉得,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他被包山雁打死都有可能。

不行,他必须想办法摆脱和逃离。

还有,包山雁这个女人!总有一天,他一定要她死!


挂断电话,桑外公转身往外快步往外走,脚步以以往轻快不少,“我去所里请假。”

桑外婆也匆匆往里屋走,念叨,“我也得准备准备……”至少多添些聘礼。

昭阳县,与外公外婆结束通话后,盛泽锡付了钱,转身毫不犹豫离开,至于给他爸打电话报喜?那还是算了吧,他怕他这么一个电话过去,那人能被他气吐血。

而且,那老头子也不会惦记他。

事实上,这一回,盛泽锡还真的想错了,他家老头子,不,准确地说,是他爸爸盛信皓正在想着他。

京市大院,三层的小洋房里,一身休闲装的盛信皓正在客厅看报纸。

平时工作,他都是穿着军装,哪怕此时穿着休闲装,依旧不掩一身威严,肃穆的气场,双腿交叠,双手拿着报纸,经过的保姆都放轻了脚步,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惊扰了先生。

倒是一个穿着旗袍的美妇人从厨房里出来,端着两盏茶,优雅坐下,将其中一盏放在了男人桌前。

“老公,喝点茶吧。”美妇人声音轻轻的,婉转悦耳。

报纸缓缓合上,露出报纸后男人的一张脸,男人看着年纪过四十,头发依旧浓密,五官深邃,皮肤呈健康的麦色,眉眼间似乎有褶皱,仿佛经常拧起般,透着严肃。

若是此时顾嘉宁在这里的话,就会看到盛泽锡与盛信皓的五官像了五六分,就是盛泽锡年轻,眉眼间都是凌厉和桀骜,而盛信皓或许是常年处于上位,无论是行为举止,还是眉眼间,都透着威严和难以亲近。

盛信皓哪怕上了年纪,也是好看的,再加上如今的身份地位,要不然当初他打算二婚再娶的时候,也不会有那么多姑娘涌上来,甚至不少都是黄花大闺女。

而方婉容就是其中一个,当时的她,还是文工团的团长,是声名鹊起的歌唱家。

最终,是个寡妇的方婉容靠着自己的手段,成功带着女儿,方曼萍嫁进了盛家,成为高高在上盛信皓的太太,更是在嫁给她的一年后,成功生下儿子盛泽煜,如今都9岁了。

盛信皓将合上的报纸放下,端起茶,喝了一口。

一旁的方婉容说起了在读小学的儿子,说他这次考试又拿了年纪第一。

难得放假的盛信皓今天心情不错,听妻子说起小儿子,本就对小儿子很宠爱的他,点了点头,“阿煜是个聪明懂事的,你平时教育得好。”

方婉容笑着回,“哪有,是咱们阿煜像了爸爸,这阿煜啊,这次考了第一,我问他什么奖励,老公你猜他要什么?”

不待丈夫回答,方婉容继续笑着道,“他说要钱,说是过阵子是爸爸的生日,他要攒钱给爸爸买生日礼物呢。”

盛信皓眉眼微微舒展开,眼底的满意更盛了,“阿煜是个孝顺的孩子。”

说起孝顺的孩子,那自然就有不孝的孩子。

盛信皓的脸微微一沉,“最近,那混小子有打电话来吗?”

方婉容自然知道盛信皓口中的混小子是谁,她眼神闪烁了下,有些语焉不详,“我在家的时候,倒是没接到,不过,应该是有的话,可能其他人有接。”

盛信皓冷冷哼了一声,茶盏放在桌上,发出砰的一身,让刚进来的方曼萍吓了一跳。

方曼萍不明所以,目光看向了她母亲。

方婉容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她坐下。

方曼萍不着痕迹看了下似乎在生气的继父一眼,默默坐下。

盛信皓看到了继女,但在生气的他也没有理会。

“你别为他遮掩,我看他就是反了天,不要这个家了,早知道,当初就不该让他去当兵。”

这会,方曼萍也反应过来,这是在说盛泽锡。

“别说是我的生日,过阵子,他怕是连他爸是谁都忘了。”想起总是忤逆他的大儿子,盛信皓怒火中烧,说着说着就咳嗽起来。

方婉容忙过去给他顺手,又将茶盏递给他,让他多喝一口茶。

“你说你生什么气,别气坏了身体。”方婉容美丽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盛信皓喝了茶才缓了过来,拍了拍妻子的手,安抚她。

“对了,最近让你给那混小子找合适的对象,你找得怎么样了?”

方曼萍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看向她妈,眼神里带着着急。

方婉容扫了女儿一眼便收回,装作看不到,神情有些犹豫,“有在找,但你也知道,泽锡那性子,之前得罪过大院不少人,如今要给他说亲,不是那么容易,不过你放心,我会尽快找的。”

“不过,你也知道我的身份,泽锡一直以来对我也有意见,我就怕我找的泽锡不喜欢。”

盛信皓也知道,自从自己再婚后,一向聪明懂事的大儿子就变了。

变得桀骜不驯又叛逆,甚至从大院所有人口中盛赞的天之骄子,成了一个混混模样的混小子,对他这个父亲都能横眉竖眼,更何况是对意见更大的继母。

盛信皓不明白盛泽锡为什么会这样,是因为他再婚吗?

可桑榆晚早逝,还正年轻,又身处高处,他再婚合理,有什么错的地方?再说了,就算他不打算再婚,组织也会给他介绍的。

婉容是个好的,嫁过来后,不仅给他生了一个小儿子,对那混小子也是处处说好话,处处照顾,怎么那混小子就不领情呢。

和他几乎反目,当兵后,更是逢年过节,连家都不回了。

盛信皓算算时间,已经有半年多没见到人了。

上次见到,还是桑榆晚的祭日,那小子回来祭拜。

可也是祭拜完就走了,连跟他这个当父亲的道别都没有。

盛信皓手搭在方婉容手上,轻轻拍了拍安抚,“委屈你了。”

方婉容眼眶泛红,摇了摇头,“只要你能理解我,别人怎么误会我,我不在乎。”

她的话更盛信皓更心疼了,也越发对盛泽锡不满。

不过哪怕再不满,那也是他的大儿子,哪怕到了现在,他也是对他寄予厚望。

尤其,当初他和桑榆晚,是有过真感情的。

或许,等结了婚,那小子的性子就能掰过来吧。


那笔和药,都是在系统商城买的。

那笔,是特殊的,只有5个小时的时效,时效一过,字迹就会消失。

而那药,在使用过后,无论是残留的药,还是痕迹,都会挥发掉。

既然要做,就不能留下证据和痕迹。

“至于是什么原因,我暂时不想说。”

“但是我不是无缘无故报复他的,这些都是他应得的。”

在说到这个的时候,顾嘉宁想到了上一世温竹卿对她和她家人的所作所为,眼底浓烈的情绪翻滚着。

手更是紧紧攥紧。

全部说出来,就是不知道盛泽锡会怎么样。

“如果你觉得我心机深沉,恶毒,想要离婚的话,那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下一秒,就被盛泽锡抱在了怀里,然后额头就被他轻轻弹了一下。

有些许痛,却也让顾嘉宁的话戛然而止。

“我不许你说这样的话。”

“我们既然结婚了,就永远不会分开,会一直幸福,携手走下去。”

“宁宁,虽然我不知道你和那温竹卿之间有什么恩怨,但我相信你说的,我怎么会怪你呢,我是心疼你啊。”

盛泽锡的手轻轻抚过顾嘉宁的脸,眼底满是疼惜之色。

刚刚他看到了,看到宁宁眼底没有遮盖好的恨意,那不是作假的。

肯定是温竹卿做了什么对不起宁宁的事,才会让小丫头这样算计他。

他就是心疼,也恼怒自己,居然让这小丫头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被别人给欺负了。

他都觉得,之前揍温竹卿那一顿,太轻了。

“宁宁,无论你是什么样的,我都喜欢。”

“再说了,我也不是什么绝对的好人,平时你不也觉得我嘴巴毒嘛,而且……”盛泽锡凑过去,将他在相看那天揍了温竹卿一顿的事情说了出来。

顾嘉宁瞪大了眼睛,随即哭笑不得。

看来,她为了温竹卿跳河这事,还是让盛泽锡吃醋了。

不过,温竹卿那人渣,多揍一揍是好事。

说开后,两人的关系似乎又无形间亲近了几分。

“好了,你这小丫头,就不要想太多事情了,你要记得,我是你的丈夫,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告诉我,你也要记得,无论如何,我都会站在你这边的,维护你的。”

盛泽锡和顾家人一样,都有一个性格特点,那就是护短。

“而你,要做的就是做你自己,要快快乐乐的。”

快快乐乐的,做自己吗?

盛泽锡的话,让顾嘉宁眼眶一热,上辈子,她不就因为温竹卿而丢失了最真实,最根本的自己嘛。

整个为温竹卿奉献,失去了自我。

“女孩子总是愁眉苦脸的,可不好,像是一根酸黄瓜一样,皱皱的,酸酸的,瘦巴巴的,可就不好看了。”

“盛泽锡,你居然说我是酸黄瓜!”

顾嘉宁一挥刚刚的感动,作势就要去打盛泽锡。这人这嘴,总是有破坏气氛的能力。

盛泽锡哈哈大笑躲开,看着这般鲜活的顾嘉宁,心下松了口气。

就该这样嘛,顾嘉宁,不要背负那么多,就该这样开开心心的,活得像这个年纪的姑娘该有的快乐和无忧无虑。

其实,盛泽锡很早就发现了,这次回来见到顾嘉宁,他就发现顾嘉宁似乎有些改变。

小丫头,也不知怎的,眼底偶尔会带着沧桑与悲伤,就像是身上背负着很多很浓烈的悲惨的事与情绪。

盛泽锡虽然没有点出来,但他看出来了。

也更加心疼。

而今天,他也隐隐觉得,这事,可能和那个温竹卿有关。

只是,温竹卿和宁宁的事,他在那天相看结束后,就让人去调查了。

他看得很明显,就是小丫头追着那男人跑,而那狡猾又虚伪的男人,吊着小丫头。

还为了一份工作,诱哄小丫头跳了河。

就是小丫头被捞起后,想法改变了。

变化很大。

甚至一度让盛泽锡想到一些怪力乱神的事。

但在那天提着东西跳窗进去,看到小丫头的第一眼,他就肯定,无论小丫头怎么变,她,还是她。

那就足够了。

至于温竹卿到底对小丫头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就等之后小丫头想说了再告诉他吧。

他不着急。

他和宁宁已经结婚了,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他可以慢慢等。

等宁宁告诉他,等宁宁完全信任他,等宁宁,爱上他。

-

三天后,温竹卿和包山雁的婚宴如期举行。

温竹卿是入赘到包家的,按理说,这样入赘,就和人家嫁女儿差不多,包家是要给彩礼的。

但包英子说了,温竹卿欺负了包山雁,她能让温竹卿和雁子结婚,就此不计较已经很好了,怎么可能还给彩礼。

尤其温竹卿家里还没有父母或其他亲人来。

不过包英子也说了,温竹卿进了包家,肯定是不会缺他吃喝的。

说起来,包家虽然只有包英子和包山雁母女俩,但因为两人力气大,之前都是打猎的好手,所以日子过得不错,就连住的地方,也是村里难得的砖瓦房。

这次酒席,也请了不少人,每一桌好几个菜,至少有一半是肉菜。

村里人,哪怕和包家不是很亲近,但冲着这酒席上的菜,也都纷纷来了。

毕竟,这年代,不少人家都缺衣少食,尤其是肉这东西,一年到头能吃几次。

这次可是难得的机会。

顾嘉宁也跟着家人出来瞧热闹了。

看到温竹卿是被包山雁骑着自行车载回包家的时候,顾嘉宁目瞪口呆。

看温竹卿的脸色,就知道憋屈极了。

但温竹卿似乎却拿包山雁没办法。

确实,在自行车后座的温竹卿只觉得丢脸极了,也憋屈极了。

包山雁骑着自行车来知青点结亲,还要载他回去的时候,温竹卿自然是拒绝的。

但是他的拒绝没有用。

包山雁力气极大,比温竹卿大多了,哪怕温竹卿反抗了,依旧被包山雁强行抱到了自行车后座上。

温竹卿要是再反抗,她立刻就威胁道:“竹卿,你这么不情愿,是不想入赘到我包家,难道是更想坐牢吗?”

这话一出,温竹卿只能攥紧手不反抗了。

顾嘉宁惊讶地看完这一幕,看到温竹卿憋屈的模样,只觉得心里爽极了。

随后就跟着家人到包家吃席。

看着温竹卿和包山雁在领导像前宣誓,随后温竹卿像是新嫁娘一样,被送回了房间里。

倒是包山雁,像是新郎般,留下来和众多宾客们吃吃喝喝,说说笑笑。


母亲早逝,亲爸娶了后妈,后妈是个有心机的,表面看着温柔,处处关心,实则话语里到处都是刺,言语间都是在败坏他。

久而久之,受了蛊惑的亲爸也变成了后爸,对他只有指责和谩骂。

后妈佛口蛇心,连她带的那个女儿,表面上是他继妹的人,也时常用那种恶心的目光看着他。

盛泽锡在盛家,早就没了关心他,爱他的人,所以才义无反顾投身军营。

他知道,外公外婆疼他,可两个老人家到底年纪也大了,分身乏术。

再加上身体曾受伤可能不育的缘故,盛泽锡曾想,这辈子,就这么一个人过吧,所以,他拼尽全力训练,数次成为兵王,次次几乎完美完成任务,他想,或许最后牺牲在战场上,是他最好的归宿吧,未来对于他来说,没什么好期待的。

没曾想,一年多前,就这么意外地受伤昏迷被顾嘉宁捡了回去,这一捡回去,就动了心,之后他的情感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虽然对顾嘉宁之前喜欢过温竹卿有些嫉妒,但盛泽锡能看得出来,如今的顾嘉宁是想和他好好过的。

所以,他也会努力,给顾嘉宁更好的生活。

曾经幻想着可能是他一个人孤独终老的未来,或许可以改一改,由他牵着顾嘉宁的手,一起慢慢过。

盛泽锡把顾嘉宁送到顾家后,就开车回昭阳县。

他不知道,此时的盛家,他的父亲正在大发雷霆。

远在京市的盛家。

盛信皓手里的电话,狠狠砸在地上,一张脸遍布阴云,将坐在沙发上的方婉容吓了一跳,忙起身给他顺着背。

“这是怎么了,发那么大的脾气?”方婉容柔声询问。

刚刚保姆说,是西北军区来的电话,找盛信皓。

涉及到西北军区,方婉容知道,肯定是和自己的继子有关,于是,原本打算要离开的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想知道,是谁打来的,又有什么事。

不曾想,盛信皓才刚接起电话没多久,才说了几句,就瞬间发怒,电话都砸到了地上。

难道是她那个继子又做了什么“好事”?

“盛泽锡那个兔崽子,他还当不当老子是他爹了,居然偷偷结婚,娶了一个乡下姑娘。”

“连结婚报告都通过了,要不是刚刚老徐打电话给我,是不是连孩子生了我都不知道。”

什么,盛泽锡结婚了,还娶了一个乡下姑娘?连结婚报告都通过了?

方婉容瞳孔睁大,很快想到什么,嘴角微微上扬,又想到盛信皓就在身旁,以及自己的形象,又怕嘴角压了下去。

心里却道:娶了乡下姑娘好啊,她最怕的就是盛泽锡娶一个有背景的高官女儿,得了助力,如今,盛泽锡居然娶了一个乡下姑娘,那就不用她操心了。

就是她的曼萍……

刚这么想,就听到门外的动静,一抬头,就看到女儿手扶着墙,微微惨白的脸。

显然,刚刚的话,她听到了。

方婉容心里咯噔一下,这个女儿,最是执拗,也不知怎的,就喜欢上了盛泽锡,一心想要到西北军区,争取和盛泽锡在一起。

现在,盛泽锡结婚了,那阿萍该怎么办。

不过此时的方婉容也顾不得安抚女儿,只能先安抚身旁的丈夫,顺便给继子上上眼药水。

“泽锡小子这回也太不像话了,结婚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跟家里父母说。”

“就算,就算我是后妈,不跟我说可以,但阿皓你可是他的亲生父亲,这些年也没有薄待过他,他怎么能连告诉一声都没没有。”

方婉容的话,直接将盛信皓的怒气又掀了一个高度。

结婚这种大事都不和他说,这还当他是父亲吗?

枉费他还一番心思为他谋划,想让他娶老李的小闺女,结果!

方婉容连盛信皓的脸越来越沉,心下满意,面上却挂上了委屈的愁绪。

“都是我不好,自从你娶了我,泽锡就对我有意见,这些年,也连累你不被他和外家待见,我,我……”方婉容说着,水雾蒙上了漂亮的眼眸,“都怪我当初对你太过情不自禁了……”

方婉容本就是一个美人,面容柔美,一双眼睛像是会说话般,这会哭起来,楚楚可怜,更惹人怜惜。

盛信皓不由回忆起当初遇到方婉容的情景。

是方婉容太过情不自禁吗?

只有盛信皓知道,从始至终,婉容都是矜持和委婉拒绝的那个。

是他情不自禁,在见过婉容一面后,就难以自控,所以才会不顾方婉容当初的拒绝,硬是要娶她。

盛信皓自然知道,盛泽锡和桑家老两口对自己疏远,就是因为自己再娶,因为方婉容的原因。

原本,在想到这里的时候,他是有些责怪方婉容的。

但方婉容这么说,回忆起从前,他却是再也说不出责怪的话。

从始至终,婉容都没有错。

这些年,不说她一直尽心尽力为这个家做得很好,更何况还为他生下阿煜那么一个乖巧懂事的儿子。

盛信皓揽住了方婉容,指腹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痕,柔声道:“婉容,不是你的错,是那小子自己翅膀硬了,性格也越来越执拗了,连我这个当父亲的夜不放在眼里。”

盛信皓想,等下次那兔崽子回来,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至于现在,暂时联系不上,盛信皓也无可奈何。

靠在盛信皓怀里的方婉容轻轻嗯了一声,柔弱又惹人怜惜。

在盛信皓看不到的角度,方婉容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方婉容到底惦记着女儿,再次挑起盛信皓对盛泽锡的不满,又和盛信皓柔情温存了一番后,就来到了方曼萍的房间。

一推开门,就看到满地被推倒在地七零八乱的东西,而她的女儿正趴在桌子上,背对着她,肩膀抖动着,压抑着的哭泣声传来。

“哎”。

方婉容叹了口气,将门关上,走过去,双手搭在了女儿的肩膀上。

趴着的方曼萍回头,一把抱住了方婉容,把头埋在了她的怀里,可怜哭诉,“妈,为什么,为什么他要结婚,为什么就不能等等我。”


原本沉沉睡去的顾嘉宁,是被肚子一阵阵的疼痛痛醒的。

因为疼痛,额头布满了细细的汗珠,有些懵的顾嘉宁,望着不远处挂在墙上的日历,忽的想起,今天是她的例假。

“顾嘉宁,你是白痴吗?今天例假,你居然选择大冬天跳河,难怪不孕,难怪肚子疼。”顾嘉宁低声咒骂自己。

她例假虽然很准,但是来的第一天,总是会有些疼,如今跳河,碰了冷水,难道肚子会疼成这样。

等到艰难换上月事带回到床上,她已经疼得几乎虚弱没有力气了。

抬头看,房门关闭,家人为了不打扰她休息,这会都没来。

怎么办?

“系统,有止痛药吗?”

宿主,目前积分为0,没办法兑换任何东西,必须宿主完成新手任务,系统商城才会开启。

咦,宿主,你可能不需要兑换止痛药了。

顾嘉宁蜷缩在被窝里,手捂着肚子,脸色惨白。

疼,太疼了。

这么疼的,没有止痛药根本压不下去啊。

因为太疼,以至于她连旁边的窗户有了动静,都不知道。

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窗户已经被从外面打开,男人身姿灵活,跳了进来。

“是不是肚子疼了?”熟悉低沉的嗓音响起,顾嘉宁抬头,男人半蹲在床边,拧眉,眼露担忧。

熟悉的脸庞,让顾嘉宁微微怔愣住,下一秒,她眼眶泛红。

是盛泽锡!

他,他怎么来了?

见顾嘉宁没有说话,盛泽锡以为她疼得厉害,起身,从袋子里将东西拿出来。

顾嘉宁这会才反应过来,他是拎着东西来的。

下一秒,盛泽锡拎着保温桶,拉过椅子在床边坐下,右手伸到顾嘉宁面前,掌心是一颗白色的药。

“先把这止疼药吃了,再吃这甜酒煮鸡蛋。”

如今这年代,止疼药等西药很珍贵,盛泽锡费了很大功夫才换来这颗止疼药。

顾嘉宁怔愣,难怪系统说不需要兑换止痛药了,原来是盛泽锡带着止疼药来了。

肚子疼的顾嘉宁来不及多想,很快把止疼药吃了。

盛泽锡打开保温桶,一股甜甜的酒味弥漫开来,可能是加了红糖的缘故,泛着微微的棕色,一颗荷包蛋漂浮着,周围还有红枣,枸杞在荡着。

“这是我在县城医院附近跟人买的,说是能缓解你们姑娘家那个疼痛,还可以补气血,祛寒。”

顾嘉宁抬眼看他,微微惊讶,“你怎么会知道我那个?”

盛泽锡垂眼,微微有些羞赧,“之前,我在你家住,偶然知道。”其实,是那天顾嘉宁的气色不是很好,又偷偷去洗贴身衣物,他猜到了,不知怎的,盛泽锡就把那个日期记了下来。

今天本来在媒婆离开后,他就打算直接来顾家,忽然想起今天的日期,又掉头去了县城买了东西。

“你应该没什么力气,我喂你。”盛泽锡用被子包裹着顾嘉宁,让她半坐着,把枕头塞她背后。

靠近的一瞬间,顾嘉宁轻易闻到他身上清冽的草木味道,只一瞬,他就撤离。

盛泽锡坐回椅子上,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递到顾嘉宁嘴边。

顾嘉宁低头喝了,温度刚刚好,温热不烫,甜滋滋的。

想到盛泽锡说的祛寒,顾嘉宁就知道,盛泽锡肯定是知道她今天跳河的事了。

可他还是来了,记得她例假的日子,带来了止疼药和这甜酒煮鸡蛋。

盛泽锡,其实对她很好的,她之前怎么就看不到呢。

再想到前世,顾嘉宁没忍住,泛红的眼眶落下了晶莹的泪水。

“盛泽锡,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小姑娘瘪着嘴,抽了下鼻子,声音软软哽咽地问。

小姑娘忽然落泪,让盛泽锡一时间手足无措,听到她这话,似乎想什么,又给气笑了。

嘴角勾起一抹讥讽,“怎么,你不想我对你好,想那什么温知青对你好?可惜,你跳河了,那小白脸也没来。”

“顾嘉宁,你是不是真的脑子进水了,居然为了一个男人大冬天跳河,你真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

“以前我就知道你笨,现在发现,你真是笨得可以。”

顾嘉宁抬眼,泛着水光的杏眼微微怒瞪他,反驳,“我那么笨,你还要和我相看?还想娶我?”

盛泽锡顿时一噎,舌尖舔了舔后槽牙,这丫头说话怎么就那么气人。

几秒,低声气笑了,“对,老子就是中了你的蛊。”

因为后妈和继妹的原因,原本对女人很排斥的盛泽锡,也不知怎的,因为养伤意外住进顾家后,就被顾嘉宁吸引了所有目光。

明明知道她又娇又作,又懒也不喜欢读书,就不是个聪明的。

可偏偏就是中了她的蛊,不仅迷上还动了心。

因为什么呢?其实盛泽锡也说不清。

或许是因为自己因为母亲祭日没能回去祭拜失落时,只有她察觉到了,还教他折了纸鹤,她说:只要将心愿写在上面,将纸鹤放在河里,逝去的人就能看到。

她说,死亡不是终点,只要不遗忘,那人就永远还活在我们的心中。

或许偶然得知他生辰那天,她鼓动她的母亲,给他做了一碗长寿面。

她说:我不会做面,不过我娘做的面可好吃了,既然你住在我家,那我生辰我们家给你过了。吃了长寿面,以后就能健康长寿了。

没人知道,自从母亲病逝后,他就再也没有吃过长寿面。

也没人看到,他低头吃面时,红了的眼眶和微微颤抖的手。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明知道她为了别的小白脸,跳河,可他还是因为她答应了相看,抱着那么一点希望,买了东西,眼巴巴就来了。

“老子对你那么好,你要是还惦记着那小白脸……”

盛泽锡随口一说,话还没说完,顾嘉宁接话,“你说得对,那人不好,不值得我这么做,所以,我想了想,我就不要他了,我愿意和你试试。”

盛泽锡骤然愣住,只觉得小姑娘娇娇软软的话在耳边,有些不真实。

顾嘉宁眨了眨眼睛,葱白的小手从被窝里出来,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你不愿意吗?”


之所以慌,是刚刚,就在她跑回家前,里面有两头猪,忽然就倒地抽搐,嘴里发出嘶哑的叫声,还有一些猪,排尿了。

“……但是那尿里居然有血,宁宁,娘不会看错的,那就是血。”

“你说,这猪都养了快一年了,眼见着再过阵子,公社那边就会来人拉走一半,剩下的咱们村里的人每家每户也能分到,怎么这个时候就出事了。”

“你说,这猪会不会死啊。”

想到这种可能,姚春花面色煞白。

若是9头猪真的出事,他们村该少跟公社交代,到时,别说是她这养猪的活不用干了,可能还得赔偿。

9头猪,那得多少钱啊。

姚春花一看猪不对劲,立马就跑来找闺女,毕竟闺女未来是医生,是懂得一些病理的。

“娘,你先别着急,我跟你一起去看看情况。”

顾嘉宁也多了没有耽搁,就拉着她娘一起出门。

边走边问一些具体的情况。

得知她娘最近喂养和之前都是一样时,顾嘉宁想,看来这猪出情况,原因应该不是在她娘身上。

就是不知道是意外,还是人为了。

若是意外还好,若是人为的话,那这人绝对是冲着她家来的。

会是谁呢?

顾嘉宁脑海中思绪纷杂,暂时想不出一个所以然,只能跟着她娘快步往村里猪圈走。

走到半路,就遇到了她爹。

“这是怎么了,刚就急匆匆看着你往家里跑。”在村委的顾老爹刚好看到着急忙慌往家里跑的媳妇,只是待反应过来时,却没叫住人,怕出事,这不就赶过来了。

“当家的,出事了……”姚春花也没有隐瞒,将猪的事情说了。

“我这会着正要带闺女去看看情况。”

“我去找老张头,他也是村医,说不定也有办法。”顾老爹一听就知道事情严重,村里除了闺女外,就是老张头是唯一的村医,不管他能不能看出什么,先把人找出看看再说。

“对,对,去找老张头看看。”

于是,老张头立刻调转了方向,往老张头所在的村里卫生室快步而去。

顾嘉宁想无论这次猪的事情是意外还是人为,都必须把这些猪保住,也就是治好。

这时,她忽然想起什么。

在心里问:“系统,咱们这神医空间,应该不单单只能绑定人吧,动物也是绑定的吧?比如猪。”

宿主,可以的,无论是动物,植物,还是人,都是可以的,只要会生病的,都可以绑定。

顾嘉宁欣喜,太好了。

这样只要把那9头猪绑定,系统就能自动解析出原因了。

还会有对应的治疗办法来。

到时她再尽快花些时间,学习了这些治疗办法,就能治好那9头猪了。

心中有了章程,顾嘉宁心下大定。

就是……

随着走近,顾嘉宁拧眉看着不远处聚在一起拥挤的人群,问:“娘,你回来之前,那里有那么多人吗?”

这怕是上工的不少人都来了吧。

全部都围到猪圈那里去了。

“没有啊,只有我一个人,怎么这么这么多人。”

而且一看,就是围着猪圈在讨论什么。

顾嘉宁眼底的思绪变幻着,就这么一会的功夫,这些人就知道了?

是被人给叫来的吧。

是想把事情闹大吗?

那么叫来村民的人,到底是偶然,刚好看到,还是一直在是等待着呢。

如果是后者的话,那是不是代表这次的事件,是人为?

而这个人,就是针对顾家,弄出这次事件的幕后之人呢?

“诶,是姚春花,她来了。”

围观的人,有眼尖的看到姚春花,立刻开口。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落在了姚春花身上,急吼吼上前问。

“姚大娘,这猪是怎么回事,是病了还是得猪瘟了,怎么看着那么不对劲,一个劲在那里抽啊。”

“天爷啊,养了一年,这一只只大肥猪,要是死了该怎么办。”

“春花啊,你去哪里了,这猪都快死了,你还跑了,该不会这猪是被你弄成这样的吧。”

一个个的,都上前问姚春花,语气里隐隐带着质问。

当然姚春花也不是好脾气的。

虽然心里担心这些大肥猪,但气势还是不弱的。

“秦招娣,你的嘴巴是吃了大粪吗,怎么一张嘴就喷粪,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什么我跑了,我要是跑了,你现在能看到我?什么叫做我把猪弄成这样,我是疯了不成?我不就是看猪的情况不对,去家里叫我闺女来看看嘛。”

“再说了,我问心无愧,我跑什么。”

这会,听到动静的顾云南,顾云洲也来了,两个大小伙子,就站在姚春花身后,让其他人一下子也不敢怎么样。

只能弱弱道:“可这猪是你在养着的,现在出了问题,我们不找你找谁。”

秦招娣对于姚春花有一个村长丈夫,还得了这养猪的好活一直都很是嫉妒。

当初,在得知村里要办个小的养猪棚,打算找一个人养猪,每天10公分时,不知道有多少村里妇女想要这活。

秦招娣就是其中一个。

奈何,最终这活落在了姚春花身上。

因为这事,秦招娣背地里不知道说了多少酸话,还表示过这不公平。

但是她也不想想,村里养猪这事,本来是没有的。

是顾老爹去和公社领导谈了许久,才有了这养猪棚,往常的那些猪崽,也是顾老爹找关系买来的。

可以说,这事,就是顾老爹一头促成的。

那他让自己的媳妇来养猪怎么了?

这完全合情合理,任何人都说不出有什么错处。

眼见着没人支持自己,当时的秦招娣也只能作罢。

只能在背地里暗戳戳咒姚春花把猪养死了。

奈何,她咒骂归咒骂,姚春花这猪一直都养得好好的。

而现在,姚春花养的猪,终于出问题了。

秦招娣得知后立刻就跑了过来,还把其他人也叫了过来。

看着这猪仿佛发癫般快死了的模样,秦招娣心里那叫一个兴奋,这不,就像疯狗一样咬着姚春花。

要不是顾云南,顾云洲及时赶到,姚春花又气势强劲出声怼了回去。

说不定现在村民们的情绪就被秦招娣给煽动了。


之前,顾嘉宁每每给他送东西吃,都是在那个地方。

那时,温竹卿不太想让别人看到自己和顾嘉宁牵扯在一起。

温竹卿视线淡淡落在纸上,唇角勾起一抹轻轻的笑。

纸上这样的内容,才像是顾嘉宁会做的。

在温竹卿看来,顾嘉宁就是一个只有脸和身材,脑袋空空的花瓶。

不过这花瓶也确实对他的口味,现阶段还是可以尝一尝,可以把玩把玩,当作跳板的。

之前温竹卿就在诧异顾嘉宁的变化怎么那么大,大到让他觉得不可思议,如今也算是得到解释了。

顾嘉宁没变,只是被家人所逼而已。

不过没事,只要顾嘉宁还喜欢他,他就有办法拿下顾嘉宁,明天就是一个好机会。

温知青眼底划过一抹志在必得的笑。

-

翌日,吃过早饭,家人们各自去忙了。

顾嘉宁照常给她大嫂做针灸治疗,她打算下,等到她结婚摆酒席那时候,大嫂的治疗也算是结束了,之后就可以顺利怀孕了。

刚治疗完,将针拔出来,忽然就听到外面似乎有熙熙攘攘的声音。

顾嘉宁抬起手,看了下手腕上比手表上的时间,眼底划过一抹了然。

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

很快,顾嘉宁就看到她娘小跑进来,脸上也满是兴奋和激动之色。

一进来,就拉住了顾嘉宁的手,道:“闺女,走,娘带你去看热闹,这次可是大热闹。”

刚治疗完躺在床上的杨蔓蔓也有些好奇,不过还是忍住了。

而顾嘉宁就被她娘拉着往外走。

不仅如此,路上还遇到村里其他人似乎也都听到了消息,齐刷刷往村北而去。

等到顾嘉宁被她娘拉着到那里时,那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

还没靠近呢,就听到里面传来一个洪亮却有些自带沙哑的女声。

那女声,很有特点,是包山雁的娘,包英子特有的嗓音。

等到顾嘉宁被她娘带着挤进去,就看到如同一座小山般壮硕的包英子火力全开地叫嚷着。

“大家评评理,温知青欺负了我闺女,是不是就该对我闺女负责,入赘我们包家。”

“我就这么一个闺女啊,就这么被温知青你这样糟蹋了。”

“你要是不对我闺女负责的话,我就去报警,去公社告你,说你对我闺女耍流氓!”

顾嘉宁被姚春花带回来的时间有些迟了,她抬头望去,就见温竹卿似乎想走,但是却被包山雁强硬拉着。

而他的身上,虽然还穿着衬衫和裤子,但是看着很是凌乱,头发也是乱的,一看就知道是匆忙之下穿上的。

而包山雁的衣服也同样如此。

在顾嘉宁抬头望去的时候,温竹卿的视线也适时望了过来,看向顾嘉宁的眼底冰冷一片。

此时的温竹卿,哪里还能不明白,她被顾嘉宁和包山雁这两个贱女人给算计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顾嘉宁这个女人,真的改变了。

也彻底不喜欢他了。

此时看向他的眼神里满是清明,哪里有半分爱意,甚至还隐隐带着恨意。

是的,恨意,温竹卿确认自己不会看错。

但温竹卿很疑惑,他做了什么事,让顾嘉宁恨他?

难道是那些猪的事?

好像也只有这个原因了。

难道之前顾嘉宁对他的喜欢都是装的?

可,若是装的,顾嘉宁又为什么要大冬天去跳河呢?

若是没有被及时救起,可能命都没有了。

可除了这个原因,温竹卿想不出其他的。

打死温竹卿也不可能想到,顾嘉宁是重生了。

既然上辈子已经知道这个人渣的真面目,这辈子,她怎么可能再陷进去。

这边,顾嘉宁已经从周围人的议论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过程很简单,就是温竹卿和包山雁滚在一起了,被包英子带着人发现的时候,两人正纠缠在一起,包山雁嘴里一直喊着救命和不要。

看那画面,粗粗看就是温竹卿在欺负包山雁。

反正包英子是这么认为和理解的,所以她要求温竹卿得负责,入赘他们包家,不然她就去报警告温竹卿耍流氓。

跟着包英子一起来的那些大娘,婶子们,一个个眼睛都明亮着呢。

看似是包山雁在喊着救命,看似温竹卿在欺负包山雁,但包山雁的力气,整个槐花村谁不知道啊。

包山雁要是想反抗的话,两个温知青都拿她没办法。

这一幕,也只是演给她们看的而已,只是要她们看一个现行。

不过,她们可不是拆穿包山雁,还会顺着包英子的话,将这出戏唱下去。

一来,是包英子不久前给了她们一些东西,最开始她们还纳闷,包英子平时看着也不是那么大方的人,怎么忽然就给她们东西了。

现在,她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二来,她们也希望温竹卿赶紧结婚,无论和谁结婚都好。实在是包英子找的这几家,家里的闺女,都喜欢温竹卿,甚至一个个的,为了温竹卿不打算相看结婚,这就让她们这些当娘的恼火。

她们看得清楚,知道这些知青一个个眼睛长在头顶上,她们有自知之明,自家闺女要是嫁给知青,以后能有什么好日子过,再说了,这些知青,一个个,都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

这要是结婚,妥妥的,要她们去补贴啊。

才不要呢。

所以,这会反应过来的她们,也跟着包英子谴责温竹卿,当起了证人,一定要温竹卿对包山雁负责。

哪怕知道是包家设计了温竹卿,但那又怎么样,虽然温竹卿入赘包山雁,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但她们觉得这样挺好的。

“村长,村支书,你们可得给我家雁子做主啊。”

村长,也就是顾老爹和村支书族叔对视了一下。

随即顾老爹上前道:“温知青,事实摆在眼前,你是怎么打算的?”

顾老爹板着面凝视着温竹卿,对于这个之前一直在诱哄自家宝贝闺女的知青,顾老爹的印象也非常不好。

虽然知道这事实肯定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但他乐于促成这件事。

温竹卿也知道,自己不能再沉默下去了。

扫视了众人,他道:“我温竹卿来槐花村虽然才半年多,但人品如何,大家也是知道的。”

“而今天的事,是我被设计了。”

这话一出,众人哗然。


这时,他似乎想起什么,看向了一旁的继女方曼萍。

“曼萍,你前阵子是不是在说,你们文工团想去西北军区那边做春节的文艺汇演?”

“对。”方曼萍立刻打起了精神,心底有所猜测。

“这样吧,明天我给你们文工团批了,到时候你去,尽量把泽锡那小子给我叫回来,就说我有一些他妈妈的东西要交给他。”

方婉容心里咯噔一下,“老公,你这是?”

盛信皓没想着对温柔心善的妻子隐瞒,“我和老李那边谈过,打算过年的时候,让泽锡和老李家的小闺女相看。”

如果直接跟盛泽锡说让他回来相看,怕是不会回来。

所以盛信皓只能用别的办法。

方婉容的心有些慌,盛信皓口中的老李家,难道是李司令家?

那小闺女是李书瑶?

不行,绝对不能让盛泽锡娶李书瑶。

先不说李书瑶本身在外交部工作,长相,性格都好,就说李书瑶的爹是李司令,这些年,她好不容易才让盛泽锡落得一个几乎众叛亲离的下场,怎么能让他拥有李司令那样的岳家。

方婉容对盛信皓不由心生怨怼。

口口声声说阿煜孝顺,可也没见这男人给阿煜留什么好东西,她之前提起想让阿煜去当兵,好接受他在军中的人脉,这人也不肯。

口口声声说盛泽锡是混球,骂他不孝。

可还是为他考虑,给他找背景那么强大的岳家。

也就是一直以来伪装的修养,才没有让方婉容破防出声。

抬头看女儿,就见女儿一脸着急之色,似乎想说什么,又不敢。

知道女儿心思的方婉容给了她一个眼神安抚,又温和对盛信皓道,“原来你看中了李司令家的小闺女,那怎么还让我去找?”

盛信皓不知道方婉容那些心思,道:“那小子就不是个听话的,就怕他不识好歹不喜欢不愿意,你多找几个,他也能多挑挑。”

“反正你那边继续找。”

“行,我会留意的。”

之前对于给盛泽锡找对象这事,方婉容没怎么上心,但现在却是不得不上心了。

她得好好去挑选,宁可让盛泽锡娶她精心挑选的对象,也不能让他有李家这么大的一个助力。

方曼萍这边,等到她母亲起身,立刻就跟着她回房了。

门关上后,方曼萍彻底绷不住了。

“妈,你说叔叔怎么就要把李书瑶介绍给盛大哥了,你怎么也说要帮着选人,妈,难道你不知道我的心思吗?”方曼萍拉着方婉容的手摇晃着。

“好了。”方婉容拍了拍女儿的手,“我知道你喜欢盛泽锡,可你也要知道,按照正常来讲,你叔叔是不可能让盛泽锡娶你的,除非,盛泽锡宁死非娶你不可,或者你们有不得不在一起的理由,你说,有吗?”

方曼萍沉默了,盛泽锡因为她妈,都讨厌死她了,怎么可能喜欢她,喜欢到宁死不娶。

至于什么不得不在一起的理由,方曼萍知道是什么意思,可她和盛泽锡这些年,见面的机会非常少,距离上次见面也有大半年了。

哪怕是见面了,盛泽锡对她不是冷漠就是讥讽。

她怎么制造机会和盛泽锡在一起啊。

“萍萍啊,你是不是真的非那小子不可,你要知道,你要和他在一起,有多难,而且如果他一直不喜欢你的话,即便你们结婚了,他也不会对你好的,你还不如好好选选其他人,肯定有不比盛泽锡差的。”

说实话,方婉容不太想让女儿和盛泽锡在一起。

首先,盛信皓肯定不会同意,如果她站在女儿这边,盛信皓肯定会对她有意见。

而且,她也不想成为盛泽锡的丈母娘。

她只想盛泽锡滚去盛家,最好是一辈子没回来,或是死在战场上。

那样盛家的一切,就是她儿子的了。

“妈,我就是喜欢盛泽锡,无论他喜不喜欢我,我都喜欢他,我想嫁给他。”

方曼萍今年23岁,当初跟着母亲进盛家的时候才11岁,一开始,她对盛泽锡是有敌意的,但在她16岁的时候,盛泽锡偶然救了她。

从那时候开始,方曼萍就喜欢上了盛泽锡,陷进去,深不可拔。

她的容貌,没有遗传她妈,而是遗传了她那个亲爸,长相最多算小家碧玉。

但方曼萍就是喜欢盛泽锡那样俊俏的,也一直对那一刻的相救,念念不忘。

方婉容叹了口气,张嘴想劝,又知道女儿的固执。

算了,等女儿在盛泽锡那里多吃些苦头,就知道该怎么选择了。

对于方曼萍这个女儿,方婉容一直都是疼爱的,虽然比不上儿子,但可以的话,也想给她最好的。

“妈,你放心吧,这次去西北军区,我会好好把握的。”

“就是,你尽量不要介绍别人给盛大哥,尤其是那个李书瑶,也要阻止她和盛大哥在一起。”

“李书瑶那边我会阻止的,其他的,不好说,毕竟你叔叔在看着,我也得做做样子。”

“嗯,我知道了,谢谢妈。”

方曼萍依偎进方婉容的怀里,满是依恋。

盛泽锡不知道,他爸这边已经惦记上他的亲事了,也不知道他那让他恶心的继妹即将要去西北军区找他。

他跟着媒婆,已经去顾家定下了定亲和结婚摆酒的日子了。

定亲下聘的日子,是在3天后,结婚摆酒是在15天,也就是半个月后。

也和顾家说好,这两个重要时间,他的外公外婆都会来。

顾家这边,得知盛泽锡的外公外婆会来,顾老爹和姚春花都很高兴,毕竟那代表着男方对他们家和宁宁的重视。

知道盛泽锡家里是亲爹后妈,与他们关系不好后,他们也没要求盛泽锡那边必须亲人来。

盛泽锡带着媒婆来了又走,村里人都很好奇,姚春花等人也没有隐瞒。

于是很快,整个槐花村的人都知道,顾嘉宁要和一个西北来的叫盛泽锡的军官定亲,结婚啦。

这两天,因为被打浑身疼痛的温竹卿,听到这消息,差点将手里的鱼汤打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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