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长离江清瑟的女频言情小说《长离不见清瑟谢长离江清瑟》,由网络作家“涩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忽然感到一阵疲惫,借口疲乏早早歇下。谢长离抱着她躺了半个时辰,待她呼吸平稳,便轻手轻脚披衣离去。雪地里,江清瑟踩着他的脚印跟到慕流萤的寝殿。刚靠近就听见“哗啦”一声脆响,像是瓷器砸碎了。慕流萤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你还来这做什么?去陪你的准太子妃啊!”“胡闹。”谢长离声音无奈,“孤不是来了?”“你这些天都在陪她!”“只是愧疚……”他叹气,“毕竟伤了她的眼睛。”一阵黏腻的接吻声后,谢长离的声音再次软下来,“好了好了,不哭了,你要怎样孤都依你,好不好?”慕流萤抽噎着,终于破涕为笑:“今日雪景正好,我要在你身上骑大马!打雪仗!”满殿宫人倒吸冷气。侍卫慌忙劝阻:“殿下万金之躯,万万不可……”“闭嘴。”谢长离轻笑一声,接着是衣料摩擦的窸窣声...
《长离不见清瑟谢长离江清瑟》精彩片段
她忽然感到一阵疲惫,借口疲乏早早歇下。
谢长离抱着她躺了半个时辰,待她呼吸平稳,便轻手轻脚披衣离去。
雪地里,江清瑟踩着他的脚印跟到慕流萤的寝殿。
刚靠近就听见 “哗啦”一声脆响,像是瓷器砸碎了。
慕流萤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你还来这做什么?去陪你的准太子妃啊!”
“胡闹。”谢长离声音无奈,“孤不是来了?”
“你这些天都在陪她!”
“只是愧疚……”他叹气,“毕竟伤了她的眼睛。”
一阵黏腻的接吻声后,谢长离的声音再次软下来,“好了好了,不哭了,你要怎样孤都依你,好不好?”
慕流萤抽噎着,终于破涕为笑:“今日雪景正好,我要在你身上骑大马!打雪仗!”
满殿宫人倒吸冷气。
侍卫慌忙劝阻:“殿下万金之躯,万万不可……”
“闭嘴。”谢长离轻笑一声,接着是衣料摩擦的窸窣声,“上来吧,小祖宗。”
江清瑟透过窗缝看见,谢长离跪在雪地里,玄色蟒袍沾满碎雪。
慕流萤骑在他肩上,笑得花枝乱颤,手里攥着雪团往他领口塞。
他不但不恼,反而托着她腿弯往上掂了掂:“坐稳了,掉下来孤可不管。”
雪花落在江清瑟睫毛上,融成水珠滚下来。
原来人疼到极致,是真的哭不出来的。
她踉踉跄跄往回走,心口的伤又渗出血,在雪地上滴成一条细细的红线,像极了那年流放路上,她背着他走过的血迹斑驳的山道。
江清瑟自那日雪地一幕后,便再未踏出寝殿一步。
她只是安静地绣着嫁衣,金线在红绸上游走,一针一线,皆是诀别。
和亲前三日,侍卫送来一套崭新的骑射装,说是太子殿下吩咐的。
一年一度的皇家狩猎宴,谢长离要带她随行。
狩猎当日,雪后初晴。
江清瑟踩着脚凳正要上车,忽听身后传来娇声:“姐姐等等我!”
慕流萤一袭桃红骑装,腹部尚未显怀,却故意扶着腰慢慢走来:“太医说多走动对胎儿好,殿下便允我一同来了。”
谢长离过了一会儿后才上车,从始至终,他虽未与慕流萤交谈,可那目光却总若有似无地落在她身上——
她咳嗽一声,他便递上温水。
她嫌马车颠簸,他便命人放缓速度。
她掀帘看风景,他便不动声色地替她拢紧披风。
似乎察觉忽略了江清瑟,谢长离轻咳一声,将茶盏往她这边推了推:“瑟瑟,喝口热茶。”
她没动。
他便又下意识地拿起一块蜜饯,却在递到一半时顿住。
那是慕流萤爱吃的杏脯,而江清瑟,向来不喜甜食。
原来爱一个人,连细节都会刻进骨子里。
而不爱的那个,再怎么努力,也记不住半分。
江清瑟轻笑一声,静静望着窗外飞掠的枯枝。
猎场之上,谢长离一袭玄色大氅衬得他眉目如画,他翻身上马,对江清瑟柔声道:“瑟瑟,孤去给你猎头白狐,做件新披风。”
顿了顿,他又补充:“慕流萤身子不便,你……多照看她。”
皇帝手中的朱笔一顿,墨汁在奏折上洇开一片。
他抬头看向跪在殿中的女子,眉头紧锁:“清瑟,你是不是听说了长离要纳慕流萤为侧妃之事?你放心,朕的旨意还未……”
“陛下。”江清瑟打断了他,唇角挂着惨淡的笑,“臣女不想嫁太子殿下了。”
她重重叩首,额头抵在冰冷的金砖上:“臣女愿去和亲,换两国安宁!”
皇帝沉默良久,终是长叹一声:“你当真想好了?北狄山高地远,你若一去,便再无回京之日。”
“臣女想好了,望陛下成全。”
皇帝长叹一声,终是提笔在圣旨上盖下玉玺:“既如此,朕会为你备好最好的嫁妆,一月后,送你风光和亲。”
回到东宫时,江清瑟已经疼得眼前发黑。
她刚躺下,殿门便被推开。
“瑟瑟?你醒了?”
谢长离的声音在殿内响起,江清瑟转头,看见他站在烛光里,玄色锦袍上还沾着夜露。
见她捂着心口,他神色微变,解释道:“昨夜有刺客潜入东宫,是孤没护好你,才害你中了一刀。”
江清瑟险些笑出声来。
刺客?好一个刺客。
他伸手想碰她的伤口,又怕弄疼她似的缩回:“还疼吗?”
江清瑟平静摇头:“不疼,比不得流放路上替殿下挡的那一剑。”
谢长离的手僵在半空。
那年在荒山野岭,她为他挡下匪徒一剑,差点没了半条命。
沉默在殿内蔓延。许久,他才低声道:“瑟瑟,孤已请旨,一月后迎你入东宫为太子妃。”
顿了顿,又补充道:“同时,迎慕流萤为侧妃。”
江清瑟垂眸。
一月后,她已在去北狄的路上。
“娶她为侧妃,也是报复吗?”她轻声问。
谢长离神色微滞,半晌才握住她的手:“自然,只有这样,才能时刻将她困在身边,慢慢折磨。”
江清瑟抬眸看着眼前俊美的面容。
多可笑啊,他演得这样认真,她却再也不想配合了。
“殿下想怎样便怎样吧。”她语气平静。
此话一出,谢长离骤然怔住。
他设想过她会哭闹,会质问,却独独没料到这般云淡风轻的反应。
一股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他抬手将人搂入怀中。
“瑟瑟,漫漫三千里流放路,唯有你陪孤走过。”他的声音有些哑,“孤说过,此生绝不负你。”
江清瑟任由他抱着,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熟悉的沉水香。
曾几何时,这个怀抱是她全部的奢望。
“那你爱我吗?”她轻声问。
谢长离的身子明显僵住了,许久,他才低声道:“自然……是爱的。”
他在撒谎。
江清瑟太了解他了,他每次说谎时,指尖都会无意识地摩挲袖口,就像现在这样。
其实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
他是太子,她是丞相嫡女,慕流萤是国公府千金,他们三人自幼一起长大。可从小到大,谢长离眼里永远只有慕流萤。
年少时,他们三人一同在御花园玩耍,谢长离的目光永远追随着慕流萤;宫宴上,他总是第一个发现慕流萤酒杯空了;先帝赐婚慕流萤给他那日,他欣喜得喝了一夜的酒。
他如此爱慕流萤,她认了。
可慕流萤呢?
他被贬流放,她几乎是第一时间送来退婚书,扬言一刀两断。
那日,谢长离攥着那封信在雨里站了一夜,肝肠寸断,目眦欲裂,慕流萤却连府门都未曾打开。
是她撑着伞找到他,是她衣不解带地守着他,是她陪他走过漫漫三千里,在他哽咽着说“别丢下我”时,一遍遍在他耳边说:“我在,我永远都在。”
可他的心,终究是捂不热的。
好在,她看清了,也不会再捂了。
江清瑟轻轻笑了笑。
兴许是心虚,听见这笑声,谢长离心头莫名一紧,刚要开口,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殿下!慕姑娘心口疼得厉害,请您快去看看吧!”
谢长离立刻松开江清瑟,清冷的面容染上一抹急切:“瑟瑟,孤去去就回,她要是死了,日后孤还怎么报复?”
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江清瑟望着那扇晃动的殿门,轻轻笑了。
而他这一走,就再没回来。
接下来的日子,东宫处处流传着太子宠爱慕姑娘的佳话。
他为慕流萤重建了摘星楼,只因她说喜欢看星星;他命人从江南运来新鲜荔枝,只为博她一笑;他甚至亲自为她描眉梳发,做尽了一切恩爱夫妻才会做的事……
“姑娘!那些贱婢竟敢在背后嚼舌根,说您这太子妃之位迟早是慕流萤的!奴婢这就去撕了她们的嘴!”丫鬟青吟气得眼眶发红。
“不必。”
江清瑟平静地绣着嫁衣,
那是为和亲准备的。
“随她们去吧。”
她本就不会是谢长离的太子妃。
这天,她正在院中修剪花枝,忽听几个侍女议论——
“听说了吗?慕姑娘有孕了!殿下高兴得赏了阖宫上下三个月月钱呢!”
“咔嚓”一声,江清瑟手一抖,花枝在她手中折断。
慕流萤有孕了?!
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女声。
“姐姐这院子好生寒酸。”
江清瑟转身,看见慕流萤正扶着尚未显怀的肚子,一袭华贵衣裙站在阳光下。
“哎呀,瞧我这记性。”慕流萤故作惊讶地掩唇,“都忘了,太子殿下把东宫内所有的好东西,都送到我那儿去了。姐姐这儿没东西点缀,自然是略显寒酸了。”
江清瑟指尖微微发颤,强压下心口翻涌的刺痛,抬眸看向慕流萤:“你来做什么?”
慕流萤抚着尚未显怀的肚子,笑得娇柔:“近日孕吐得厉害,总想吃些酸的。听闻妹妹做的梅子糕最是开胃,特意来讨一份。”
江清瑟指尖微颤,还未开口,身旁的丫鬟青吟已怒不可遏地挡在她身前:“慕姑娘,我家小姐是未来的太子妃,你不过是个侧妃,竟敢让太子妃给你做吃食?东宫的规矩何在!”
“啪!”
一记耳光猝不及防甩在青吟脸上。慕流萤收回手,眼中寒光乍现:“主子说话,轮得到你一个贱婢插嘴?来人,给我掌满一百下嘴!”
江清瑟眸光骤寒,立马挡在青吟面前:“你敢!”
慕流萤红唇微勾:“你看我敢不敢?”
她轻唤一声:“夜枭。”
一道黑影倏然闪现,江清瑟瞳孔骤缩。
那是谢长离身边武功最高的贴身暗卫,形影不离保护他十余年,他竟把他也给了慕流萤?
夜枭面无表情地钳制住江清瑟双臂,两个粗使婆子上前按住青吟,巴掌如雨点般落下。
青吟嘴角很快渗出血丝,却仍倔强地瞪着慕流萤。
“住手!”江清瑟声音发颤,“我做给你吃,放过青吟。”
慕流萤这才满意地挥手示意停手。青吟满脸是血地扑到江清瑟脚边:“小姐不可!您身份尊贵,怎能……”
江清瑟弯腰替她擦去血迹,轻声道:“没事。”
小厨房里,江清瑟忍着心口未愈的伤,和面、调馅、上蒸笼。
第一笼梅子糕出炉时,慕流萤正坐在亭子里赏雪。
“太甜。”她只咬了一口就丢在地上。
第二笼,慕流萤皱眉:“酸得倒牙。”
第三笼,她直接掀翻盘子:“你是存心害我孕吐加重吗?”
江清瑟双手被烫得通红,却只是平静地问:“你究竟想要什么口味的?”
“姐姐何必这般委屈?”慕流萤忽然凑近,在她耳边轻声道,“其实我只是想看看,当年那个为长离哥哥挡剑都不皱眉的江大小姐,能忍到什么程度。”
江清瑟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既然你不想吃了,那我便离开了。”
她转身欲走,身后却突然传来“噗通”一声巨响!
江清瑟猛地回头——
慕流萤竟自己跳进了冰湖!
“救命!太子殿下救我——”
慕流萤在水中扑腾,凄厉哭喊。
几乎同时,一道玄色身影疾掠而来,毫不犹豫地跃入刺骨的湖水中!
谢长离将慕流萤抱上岸时,她浑身湿透,瑟瑟发抖地蜷在他怀里,哭得梨花带雨:“殿下别怪姐姐……她、她不是故意的……”
谢长离抬眸,目光如刀般刺向江清瑟:“她有孕在身,你不知道吗?”
江清瑟怔在原地,指尖冰凉。
“瑟瑟,我说过,留她在东宫只是为了报复。”他声音低沉,却字字诛心,“你何必与她计较?”
江清瑟忽然笑了,笑着笑着,眼泪便落了下来。
“报复?”她轻声道,“报复到……连孩子都有了?”
“冷……长离哥哥,我好冷……”
慕流萤虚弱地往他怀里钻,惹得他眉眼瞬间染上心疼之色。
再抬眸时,谢长离带着怒意看向江清瑟:“这样的气量,如何做好东宫太子妃之位?东宫规矩不能破,谁闹事,谁受罚!”
说完,他竟一把将江清瑟推入冰湖中。
“噗通!”
冰冷的湖水瞬间淹没头顶,刺骨的寒意如千万根针扎进骨髓。
江清瑟挣扎着浮出水面,却听见谢长离冷酷的命令:
“泡满一个时辰,才准上来。”
寒冬腊月,冰湖如刀,江清瑟冻得四肢麻木,脑海中却浮现出流放路上的画面——
大雪纷飞,她背着高烧昏迷的谢长离,一步一步踩在结冰的河面上。
冰面碎裂,她跌进寒潭,却仍死死护着他,直到被人救起……
那时候,他攥着她的手哽咽:“瑟瑟,孤此生绝不负你。”
原来所谓的不负,就是为了另一个女人,将她推入冰湖里。
江清瑟在冰湖里泡足了时辰,被人拖上来时已近乎昏迷。
她高烧三日,东宫太医却全被调去照顾“动了胎气”的慕流萤。
她硬生生熬了过来,醒来第一件事,便是继续绣那件未完成的嫁衣。
谢长离推门而入时,正看见她低头穿针引线,烛光映着她苍白的侧脸。
他神色和缓了几分,走到她身旁:“嫁衣我让宫中人安排便好,你怎么亲自绣了?”
江清瑟头也不抬:“自己绣的嫁衣,姻缘方能长久。”
谢长离心头一软,将她搂入怀中:“可还在怨孤上次罚你?”
“如今慕流萤有孕,我恨她,便也想连同她和孩子一块报复。所以这个孩子必须要生下来,不能有任何差错,等孩子生下,我会让她生不如死,你莫要吃醋好不好?”
江清瑟闭上眼,心口疼得发颤。
他的谎言……真是驾轻就熟啊。
明明人人都看得出,他爱慕流萤入骨。
谢长离吻了吻她的额头,柔声道:“乖,今日上元节,孤在东宫设了宴,你不是最爱热闹?”
他拍了拍手,宫女捧着一袭华服进来,“这是出席宴会的衣裳,你换好便来。”
夜幕降临,东宫张灯结彩。
谢长离身侧坐的是慕流萤,而她这个准太子妃的位置却被安排在次席。
满座宾客窃窃私语:“不是说慕姑娘只是侧妃?怎敢与太子同席?”
侍卫匆匆过来解释:“太子殿下说,江姑娘不喜张扬,故而不便同坐……”
江清瑟一言不发,平静落座。
宴席上,她亲眼看着谢长离为慕流萤剥葡萄、斟美酒,甚至在她撒娇时,当众将她指尖含入口中轻吮。
当献艺的歌姬得了谢长离一眼注视,慕流萤立刻撅起嘴。
谢长离小心地瞥了眼江清瑟,见她垂眸用膳,才拉过慕流萤的手按在自己下身。
“孤只为你动情。”他压低声音哄道,“那歌姬……不过是眉眼像你,孤才多看了一眼。”
他以为无人看见,却不知江清瑟余光将一切尽收眼底。
大概是不爱了,所以,她竟也不痛了。
宴席过半时,慕流萤忽然出了声。
“殿下,这些歌舞好生无趣,不如让江姐姐弹一曲助兴?她的焦尾琴可是名动京城呢!”
满座目光瞬间聚焦过来。
江清瑟不想弹,刚要婉拒,可谢长离已将看向江清瑟,柔声下了令:“瑟瑟,既如此,你便否助兴一曲罢。”
江清瑟无法拒绝。
她沉默地走向琴案,指尖轻抚家传的焦尾琴。
琴音起,如泣如诉。
满堂喝彩间,突然,慕流萤捂住肚子哭着惨叫起来:“啊……好痛……”
“殿下……这琴音……冲了胎气!”
谢长离脸色骤变,猛然拔剑斩向琴弦!
“铮——”
传世焦尾琴应声而断,飞溅的梧桐木刺如利箭般扎入江清瑟右眼。
江清瑟捂住眼睛,满眼是血的倒在琴身上,疼痛欲裂。
血色朦胧间,她最后看到的,是谢长离头也不回抱着慕流萤飞奔离去的背影……
青吟一愣:“什么?”
“我已向陛下请旨,明日便去北狄和亲。”
青吟如遭雷击,猛地跪下:“小姐!奴婢跟您一起走!”
江清瑟摇头,将青吟扶起,轻声道:“你的身契我已烧了,我替你在城外寻了户好人家,你去相看相看,若是喜欢,便嫁了,若是不喜,包裹里的这些银票,也足够你安稳度过一生……”
青吟哭得泣不成声,死活要跟着她。
江清瑟却只是摇头,指尖轻轻拂过她的发:“青吟,听话。”
青吟哭得几乎背过气去,最终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小姐……您一定要好好的……”
殿门合上的瞬间,江清瑟闭了闭眼。
这深宫里最后一点温暖,也送走了。
和亲前一日,谢长离推开了她的殿门。
殿内空荡,他后知后觉地问:“你那丫鬟呢?”
江清瑟低头绣着嫁衣,淡淡道:“打发她去办点事。”
谢长离并未在意,目光落在她手中的嫁衣上:“绣好了?”
她轻轻点头,指尖抚过最后一针。
谢长离走近,柔声道:“明夜宫门口会有两顶轿子,一顶是你,一顶是慕流萤,一同抬入东宫。”
顿了顿,他又补充:“慕流萤近日胎气不稳,所以成亲那晚……孤会先去她宫中。”
“你别介意。”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
江清瑟没有说话。
谢长离当她默认,转身欲走。
“谢长离。”她忽然开口。
他回眸:“嗯?”
“再见。”她轻声道。
他怔了怔,随即失笑:“瑟瑟,明夜见。”
“日后,你我日夜相见。”
江清瑟望着他挺拔的背影,轻声道:“日与夜,都不再见了。”
可惜这句话,消散在了关门的余音里。
翌日,出嫁的时辰到了。
东宫张灯结彩,喜乐喧天。
宫门外,两顶一模一样的喜轿并排停放。
慕流萤早已候在轿前,见江清瑟出来,红唇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她今日亦是凤冠霞帔,虽为侧妃,排场却不输正室。
“姐姐。”她娇声唤道,指尖轻抚尚未显怀的小腹,“长离哥哥答应我了,今夜会来我宫中。”
她凑近一步,压低声音,“而你,只能独守空房。”
江清瑟静静看着她,眼底无波无澜。
慕流萤见她毫无反应,眼底闪过一丝恼恨,又笑道:“不过姐姐放心,日后……这样的日子还多着呢。”
江清瑟终于开口,声音极轻,却字字清晰:“慕流萤。”
“嗯?”
“祝你和谢长离,百年好合。”
慕流萤一怔,随即笑得花枝乱颤:“姐姐真是大度呢。”
江清瑟不再多言,转身走向喜轿。
“起轿——”
喜乐骤响,两顶轿子同时抬起。
没人发现,两顶轿子驶向了不同的方向。
一顶向东,驶入东宫,红烛高照,洞房花烛。
一顶向北,驶出皇城,风雪漫天,远嫁和亲。
江清瑟坐在北狄使团的喜轿上,最后掀帘看了一眼皇城。
谢长离,此去经年,
从此你我日月不相见,山海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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