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滚宝姜云棠的女频言情小说《投胎:我真是锦鲤!全局》,由网络作家“北岛之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夫人!安寿堂内的佛堂真的塌了!老夫人当时正在里头念经!”“一院子的奴才在废墟里挖了快半个时辰,才将奄奄一息的老夫人给挖了出来!”“听说老夫人被掉下来的佛像砸断了双腿,浑身上下全都是伤!”半个时辰后,代巧一脸喜色地从外头跑了回来,那解气的模样,就差把普天同庆四个字刻在脑门上了!滚宝一个胖鱼打挺从榻上蹦起来,骄傲地挺起了自己的小肚肚!她的掌公主真是超厉害哒!姜云棠说不震惊是不可能的,看向滚宝的目光充满了复杂。她很清楚,滚宝是在给她出气,所以她感动的同时充满了敬畏。但她更多的,是担心和后怕。怕滚宝再这么明目张胆地维护她,会给自己招来不可预料的后患。“代巧,你先将杏儿带下去,今晚这事就先当做不知道!”姜云棠思虑过后做出了安排,然后便要带着...
《投胎:我真是锦鲤!全局》精彩片段
“夫人!安寿堂内的佛堂真的塌了!老夫人当时正在里头念经!”
“一院子的奴才在废墟里挖了快半个时辰,才将奄奄一息的老夫人给挖了出来!”
“听说老夫人被掉下来的佛像砸断了双腿,浑身上下全都是伤!”
半个时辰后,代巧一脸喜色地从外头跑了回来,那解气的模样,就差把普天同庆四个字刻在脑门上了!
滚宝一个胖鱼打挺从榻上蹦起来,骄傲地挺起了自己的小肚肚!
她的掌公主真是超厉害哒!
姜云棠说不震惊是不可能的,看向滚宝的目光充满了复杂。
她很清楚,滚宝是在给她出气,所以她感动的同时充满了敬畏。
但她更多的,是担心和后怕。
怕滚宝再这么明目张胆地维护她,会给自己招来不可预料的后患。
“代巧,你先将杏儿带下去,今晚这事就先当做不知道!”
姜云棠思虑过后做出了安排,然后便要带着滚宝休息。
结果院子里灯刚吹灭,叶桑仪就哭哭啼啼地冲了进来,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
“嫂子!安寿堂那边出事了!娘的佛堂不知何故突然塌了,娘被埋在里面受了重伤,嫂子你快去看看吧!”
姜云棠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惊讶:“佛堂好端端的怎会塌了,你赶紧去请大夫呀。”
她又不会治病!
叶桑仪根本没听出她话里的讽刺,抹着眼泪说:“我叫了丫鬟去请大夫,可这么久了,丫鬟都没有回来,嫂子我实在害怕……”
姜云棠冷眼瞧着这小姑子,此刻看着一副柔弱可怜依赖她的模样,和在青州指责她冷待她时简直就是两幅面孔。
她轻嗤了一声,猛地想到什么,问:“叶相尧呢?”
安寿堂出事,她应该第一时间去找叶相尧那个亲大哥才对。
叶桑仪一下子就变得吞吞吐吐:“大哥他……他不在府中,天黑之前,大哥说他要出去一趟,然后就一直没回来……”
越说,她声音越小,也越来越不敢看姜云棠。
姜云棠心一凉,神色直接冷了下来。
“他不是出去了,而是去了姜家吧!”
那对狗男女还真是“情深义重”,一个晚上都分不开!
她刚得知自己被他们陷害失去了孩子,他们一家却在其乐融融地团聚!
姜云棠想到这里,简直怄得吐血!
“你既知道人在哪里,那还在我这里哭什么!要哭去姜家哭去!”
她才不伺候叶家的烂摊子!
叶桑仪被她愤怒的模样吓得一时没了声儿,见她真不管,也只能咬着牙跺着脚跑了。
滚宝心疼地抱着娘亲,这里吧唧一下那里吧唧一下,说:“娘亲不气,欺负娘亲的坏人,滚宝都会教训哒!”
姜云棠有被安慰到,抱着滚宝平复了一下心情,吩咐丫鬟:“你去安寿堂那边盯着点,省得她们又出什么幺蛾子。”
结果丫鬟刚去了没一会儿,那叶桑仪竟又跑了过来,哭得比刚才更惨了!
“嫂子,叶家的事你不能不管啊!家里现在可就剩下你一个主心骨了!”
姜云棠觉得莫名其妙,轻哂一声:“你大哥叶相尧是死了不成。”
她要是能直接守寡,那可真是太好了!
叶桑仪抹着眼泪,又生气又无助:“丫鬟来回话说,姜家……姜家的院子也塌了!大哥和云汐姐也都受了重伤!”
姜云棠惊得猛地一下站起来。
“姜家的院子也塌了?”
叶桑仪用力点头:“真的!现在全城的大夫都被姜家请去了,嫂子,这下该怎么办才好?”
姜云棠捏着滚宝的小肉垫,心想这小家伙今儿这一手玩的也太大了。
塌一处可以说是意外,连塌两处可就……
“你说,叶相尧和姜云汐也都受了重伤,所以塌的是姜云汐的院子?”
叶桑仪又开始吞吞吐吐:“我、我也不清楚……”
姜云棠看出了端倪,眉头轻轻皱起。
“叶相尧虽不是我的对手,但也是朝廷三品大将,功夫不弱!就算屋子榻得再快,以他的身手也应该能逃出去才对,怎么会身受重伤?”
叶桑仪眼神不由自主地闪躲起来,还带着几分羞恼:“这、这我怎么知道!”
这时,代巧又两眼放光地跑进了屋子,还直接笑出了声!
“夫人!现在外头人都在传,姜家的院子也塌了!塌的还是姜云汐住的院子!”
“听说屋子塌下来的时候,叶将军和姜云汐正在榻上干柴烈火!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俩人都给埋里面了!”
“姜云汐被挖出来的时候,整个人白花花赤条条的!”
“叶将军比她还惨,不但没穿衣服,听说连那儿……都被横梁给压折了!现在怕是全京城的大夫都被请去了姜家!”
姜云棠被这消息冲击得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心里是既痛快又恶心!
“一对狗男女,真是活该!”
叶桑仪见她气得骂人,急得又开始抹眼泪,而且理直气壮。
“嫂子,你如今还是我哥的正室夫人,那这事你就得管!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我、我才不要出去丢这个人!”
姜云棠冷嗤:“原来你也知道这事丢人。”
这事,她的确不能不管了。
而且她还得去看笑话!
姜云棠赶紧换了衣衫,吩咐代巧照顾好滚宝。
结果一回头,滚宝连衣裳都自己穿好了,抱着她的腿就往她身上爬!
姜云棠蹲下来抱抱她,说:“娘亲不带你去,是不想让污秽的场面脏了你的眼。”
她也不希望,姜家和叶家的人将这事联想到滚宝身上,所以滚宝不出现最好。
可滚宝握着两只小拳拳,坚定地表示:“断子绝孙,不干净,滚宝补刀刀!”
姜云棠扶额:“……”
还得是你们神仙办事靠谱。
罢了。
姜云棠拦不住,让代巧拿了个大斗篷,吩咐她:“到了姜家,你抱着滚宝在外头远远看看就行,莫要引人注目。”
代巧明白。
姜云棠想到叶相尧,嘴边又泛起一丝冷笑,吩咐小厮:“去,准备一个担架,将军今儿怕是只能躺着,坐不了马车了。”
那她,就给他风风光光地抬回来!
云别:“……你不早说!”
滚宝撅撅小嘴:“叔叔没问吖。”
云别:“……”
如果真的能够醒过来,也不是不能……
滚宝见豆芽叔叔听话了,又将画像扯过来摊开,说:“滚宝本来也不着急的,可是今天娘亲又被欺负了,滚宝好生气吖!”
云别瞧她小嘴撅得老高,便问:“谁欺负你娘亲?你不是挺厉害的吗,大耳刮子抽他啊!”
滚宝点头:“娘亲抽过了,抽了三次呐!”
云别:?
等等!
“你娘亲还打人?”
“打吖,但是没有滚宝的掌公主腻害!”
滚宝说着,就把今天所有和娘亲有关的事都讲了一遍。
一讲又讲到了天亮。
云别却是一点都不困,越听越精神,眼睛也是越瞪越大!
这妇人……威武啊!
亲哥、相公和小姑子,逮谁干谁!
可比京城那些哭唧唧的大家闺秀好玩多了!
云别意犹未尽,想听滚宝继续讲。
可是滚宝一看天快亮了,忽然抱住小脑袋:“吖!滚宝还要去找人,豆芽叔叔我下次再来找你叭!”
说完她爬起来就消失了。
把云别急得眼珠子直转。
这时留在枕边的画像,缓缓地从床沿滑下去,意外地全部展开。
云别一眼就看到了,然后惊悚地迅速收回来!
“死眼!别看!”
都是套路!
然后死死闭上!
滚宝从云别这里离开后,在裕亲王府又转了好几圈,才找到嘉贵太妃的床榻。
嘉贵太妃正要醒来,被滚宝一爪爪给按了回去。
“你要救你的大崽崽嘛?”
嘉贵太妃睁开眼,陡然看见自己枕边多了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眉心一皱的同时,眼神也跟着一亮。
“你是……”
滚宝抱着自己的碗碗,软软糯糯地开口:“我是滚宝,在你的梦里面,你要救你的大崽崽嘛?”
“滚宝?梦里?”
嘉贵太妃狐疑地坐起身来,然后直接伸手,将滚宝连碗带崽端到了自己腿上,仔细端详。
半晌后,微笑着吐出两个字:“可爱。”
完全长着她的梦中情孙的模样。
滚宝:?
“你不救你的大崽崽吗?”滚宝拧着小眉头第三次问。
嘉贵太妃笑了一笑,这才不急不缓地问:“你能救我儿?你又是哪家的小崽崽?”
滚宝连香油钱都不要了,立马从碗里掏出苟命药丸,举起来:“能哒!只要把你的命借给你的大崽崽就行啦!”
“借命?有意思……”
嘉贵太妃一眨不眨地盯着滚宝,似是还不相信她的话,以为自己就是单纯地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滚宝却很认真地解释:“也不用全借哒,只要心诚就很灵哒!滚宝就送给你啦!”
说完,外面天色已经亮了,滚宝着急回家,同嘉贵太妃挥挥小手就消失了。
嘉贵太妃一个深呼吸,从梦中醒来再次睁眼,晃了一下神。
转头,就看到了枕边放着的一颗红色药丸。
“难道……不是梦?”
嘉贵太妃瞬间惊愣住,然后迅速起身收拾,装着药丸来了云别的院子。
一进暖阁,就看到云别枕边多了一个包袱和一副画像,画像上的姑娘瞧着还有几分眼熟。
“这不是武安侯姜家那个唯唯诺诺的受气包吗?”
云别:“……”
她是受气包?
她明明那么虎!
等等!
他娘看得到画像!!!
嘉贵太妃不信鬼神,只觉蹊跷。
立刻吩咐了人去查。
滚宝可不知道自己被水灵灵地惦记上了,四仰八叉地补了个觉。
刚睡醒,就听到代巧在屋里回话——
“夫人,果然不出您所料,府中公账上已经没有现银了!”
“昨儿二小姐开了库房,想拿库房里的东西出来抵账,结果将军怕传出去丢人,硬是将二小姐和老夫人的私房银子给抠出来了!”
滚宝到底还小,出趟远门可耗费了她不少元气。
一睡就睡了将近半个月。
这日滚宝醒来,刚元气满满地睁开眼,就感觉屋内的气氛有几分不同寻常。
她抻抻小胳膊小腿儿,麻溜儿地倒滑下榻,蹬蹬跑到前厅一看,里头竟然坐满了人。
那些人将姨姨围在中间,看起来很不高兴的样子。
滚宝知道姨姨也不是好惹的,而且她都和那个叫圣上的商量好了,就干脆抱了个小板凳,捧着脸脸坐下来看戏。
她人小又背着光,所以屋内的人都没有注意到她。
叶老夫人倒是往外头瞟了一眼,捂着帕子伤心地拭了下眼泪。
“云棠你莫要冲动,和离哪是这么容易的事?你向来是个孝顺的好儿媳,难道连娘的话都听不进去了吗?你当叶家儿媳这么多年,娘一直拿你当亲女儿疼,何曾亏待过你?”
姜氏看着她那张假慈悲的脸,就知道她会先用孝顺二字拿捏她,让她没底气驳她的理,不由得冷笑一声。
“婆母的确不曾亏待云棠,不然如何能蒙骗云棠这么多年。”
叶老夫人捏着帕子的手一顿,眼中稍稍多了丝警惕。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我这当婆婆的哪里做的不好,让你误会了吗?”
姜氏将她细微的反应看在眼底,真想为她这以退为进的做戏的本事拍案叫绝,淡淡地反问。
“真是误会吗?这世上做婆婆的,会误将绝嗣药当做调理身子的药给自己儿媳吃吗?”
叶老夫人眼帘瞬间垂下,眼泪却紧跟着簌簌落下,震惊又委屈地喊冤。
“云棠你这说的什么胡话……什么绝嗣药……我这做婆婆的,做梦都想让你为叶家开枝散叶,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你这是听了谁的挑唆……”
姜氏就知道她不会承认,似笑非笑地瞟了姜老夫人一眼。
一抬手,代巧就提着两个被捆着的嬷嬷进来了,将那些没吃完的药也一并扔在了地上!
叶老夫人和姜老夫人瞳孔俱是一缩,脸色也青一阵白一阵的。
姜氏掏出袖子里的证词:“人证物证俱在,两个嬷嬷也都认罪画押了,还要我多说什么吗?”
叶老夫人神思一转,表情更震惊哭得也更委屈了。
“这药不是你母亲托我转交给你的吗?怎会有问题?我当时就想着嬷嬷和药都是你亲娘给的,定是做娘的心疼女儿,从未有过怀疑,怎么会……云棠,是不是哪里出了岔子?”
她几句话,就把自己的嫌疑撇的干干净净。
姜老夫人闻言差点没忍住骂出来!
可一想到云汐还未坐稳将军夫人的位置,只能生生忍住了!
而叶老夫人见她选择闭嘴,赶紧继续抹泪:“云棠,你是尧儿的嫡妻,又陪着叶家走过了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母亲心里从始至终只认你这一个儿媳。”
姜氏直接望向她,似笑非笑地问:“既然婆母心中只有我一个儿媳,那就是不喜欢姜云汐,也不同意姜云汐进门了?”
叶老夫人猝不及防被她拿住了漏处,面色蓦地一僵,连啜泣声都小了许多。
“母亲喜不喜欢她,又有什么打紧,进不进门的我老婆子也说了不算。母亲只是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不想叶家仅剩的骨血就这般流落在外,否则百年之后,我有何颜面去底下见老将军?”
姜氏讥笑:“这是又要拿我无后来当借口了,婆母怎么连狡辩都这般鬼打墙?”
叶老夫人登时噎住。
叶桑仪眼见母亲被逼成这样,忍不住跳了出来!
“嫂子,你也知道母亲身子不好,为何要故意惹母亲伤心!母亲不过是舍不得两个孩子罢了!自从有了滢滢和鸿哥儿,母亲脸上的笑容都多了许多,身子也越愈发康健,你就这么见不得母亲好吗!”
姜氏淡淡瞥她一眼。
“我要是见不得你们好,在睦州流放之时,你母亲就已经被官差打死了,你也早被役官辱污了身子没了清白,还能站在这里理直气壮地指责我?”
叶桑仪瞬间脸色一白,怒吼出声:“你才被——”
“我没有!我没有!”
嚷完就咬唇哭着跑了!
姜老夫人哪想到叶家人这般不中用,捡起茶杯怒气冲冲地往地上一砸!
“你就是这般对待你婆母和小姑的?姜家教你的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姜氏如今已不对这个亲娘抱有任何幻想,直接嗤了一声。
“母亲这话有趣,我十五岁回到姜家,不过半年就出了阁,可不就是姜家没教好吗?”
姜老夫人没料到她还敢顺杆爬,从前她训她十句,她可是一声都不敢吭的!
“你是在怪我?我当年拼了命将你生下来,你就是这般回报我的!”
姜氏垂眸,藏住眸中难掩的失落,轻笑。
“原来母亲生子是要回报的,早说啊,我要是知道,就不会往您肚子里投胎了。”
“你——粗鄙!狂逆!我姜家怎会有你这种女儿!子与!子与!替我好好教训这个逆女!”
沉默的姜子与赶紧上前给母亲顺气,温润的瞳仁看着这个与他有血缘之亲的妹妹,脸色复杂。
“云棠……大哥对你很失望。”
“很巧,我也是。”姜氏嘴快地接话。
姜子与差点噎住。
“从前你在姜家犯下种种过错,大哥都只当你年幼且无人教导,才不与你计较。如今看来,这才是你的本性,这般的蛮横乖张咄咄逼人!
“也难怪……难怪叶兄宁肯求娶云汐这个养女,也不愿终日与你为伴!”
姜氏看着姜子与,一时间没说话。
心中却似被钝刀割了肉,一点点沁出了血。
她的大哥,是她回到姜家后第一个接纳她的亲人。
他曾送她字帖教她写字,送她古籍孤本给讲江南地游记见闻,还亲手雕刻了一块羊脂玉送她。
还说,云棠就如同这块璞玉,只要用心雕磨,一定是块独一无二的美玉。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就变了……
他撕了她的字帖书籍,质问她为何要将玉拿去换钱……
他不听她解释,还骂她改不了市井之风劣如顽石……
比起从未疼过她的母亲,大哥对她的指责,更让她心痛。
姜氏忍住朦胧的泪意,勉强挤出一抹倔强的笑。
“既然你们都觉得我配不上叶将军,和离不正好中了你们的意吗?今日又来这里逼我做什么?
“有本事叫叶相尧和姜云汐亲自来,躲在一群人身后当缩头乌龟,只会更叫人看不起!”
姜子与失望至极:“你!你真是冥顽不灵!”
“多谢大哥谬赞,各位如果没话说了,就请回吧。”
姜老夫人被她这油盐不进的模样气得再次砸了杯子,指着她怒目圆睁!
“你不答应也得答应!圣上已经让大监传了圣旨,不日就能到青州!御赐的婚事,你就是再不情愿,也得老老实实跟着一起接旨!”
丢下这话,她便带着众人甩袖而去。
姜氏却有些发怔,感觉自己方才像是做了场梦。
代巧见夫人这失魂的模样,心疼地哭出声来。
“他们凭什么这么逼夫人……从前在姜家时他们就不疼您,如今更是联合叶家人一道欺负您……”
姜氏在她的哭声中回神,看到了门口瘪着小嘴的滚宝。
滚宝觉得心口闷闷的,眼睛里好像要下雨,不听话话地想掉金豆豆。
姜氏红着眼睛笑了下,赶紧过去抱着滚宝,捏捏她的小脸蛋。
“滚宝不哭,姨姨刚才可威风了是不是?姨姨小时候,遇见过比他们还坏的人呢,现在不也好好的吗。”
滚宝不知为何,哇地一下哭了出来,不知所措地喊:“痛痛……滚宝痛痛……”
姜氏强咬着牙,却是无可论如何也没办法将眼泪憋回去,只能无声地努力往回咽。
“从前是我想错了、强求了。
“这世上,有人生来就是没有家的,就是没有……”
滚宝将这话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好像一瞬间,懂了什么。
她流下的金豆豆,也化作一缕金光,注入了她的心口。
滚宝好像听懂了他是在说自己,歪着小脑袋睁着大眼睛看着他。
姜云棠目光锐利地转头,直接开骂:“花你银子了吗?狗拿耗子!”
“你骂我是狗?”姜子与再次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我可是你亲兄长!你竟为了个养女,对兄长如此不敬!”
“多新鲜呐!”姜云棠无语到发笑,“姜云汐不是养女吗?你们不照样为了养女,把亲妹妹往尘埃里贬低!”
“我们母女就市井就俗气,不像姜家那般会娇养,养成亭亭玉立的大家闺秀,都送去给人当姘头!”
“你——”
姜子与被她麻利的嘴皮子骂得毫无还嘴之力!
看着从前在他面前谨言慎行小心翼翼的妹妹,如今变得面目全非,姜子与越发相信了母亲的话。
目光逐渐阴暗地看向了姜云棠怀中的滚宝。
瘟神!
一定是这个小瘟神!
自从她出现,妹妹就变了!
变得再也不听家里人的话了!
一定要想办法……想办法将这个瘟神除去!
从银楼出来以后,姜云棠报复性地扫荡了叶家母女常去的所有铺子。
直到将马车塞得实在装不下了,她才带着滚宝回府。
刚迈进府门,就看到叶桑仪领着叶潇滢从安寿堂的方向出来,叶潇滢的脖子上,还挂着一个分外精致的金璎珞项圈。
姜云棠一眼便认出来了,那是叶老夫人私库里的东西,前年何家老夫人为了答谢她救了何二姑娘,亲自上门送的谢礼。
平日老夫人多给人看一眼都舍不得,竟然就这么给了叶潇滢……
姜云棠心头不是滋味,忍不住想起了自己那个没机会出生的孩子,然后抱紧了滚宝往正院走。
叶桑仪也只当没看到姜云棠母女俩,连个招呼都不想打。
可叶潇滢看到滚宝牵着的两只垂耳白兔子,一下子就走不动道了。
“姑姑我要那两只兔子!”
她指着滚宝的兔子,神情根本不是在要,好像这兔子本就该是她的!
滚宝馋了一下午早就馋急眼了,赶紧把兔兔拽到自己脚边,叉腰喊回去:“这是滚宝的兔兔,不给!”
叶桑仪方才在安寿堂听母亲哭了一个多时辰,句句不离瘟神和小野种,此刻见滚宝还敢这么嚣张,火一下子就上来了!
“你这野种冲谁嚷嚷!滢滢可是我大哥的亲女儿,你算个什么东西,看上你的兔子是给你脸了!”
“这里可是将军府,只要进了府里的东西那都是叶家的!你要是敢不给,我就让人把这兔子给扔出去!”
姜云棠面色发冷:“你扔一个试试!”
叶桑仪倏地一噎,心底还是发怵的,但一想到自己如今把着中馈,姜云棠只要还在将军府就得看她的脸色过日子,她底气就上来了!
“来人,给我把这小野种——”
“啪!”
叶桑仪话未说完,一个巴掌就结结实实地扇在了脸上!
姜云棠看着她不可思议的神情,冷笑:“掌家的掌,也可以是巴掌的掌!我从前舍不得打你,不代表以后不会!”
“从今以后,别再让我听见小野种这三个字!”
说完,姜云棠就抱着滚宝大步流星地走了。
叶桑仪好半响都缓不过神来,盯着姜云棠的背影咬牙切齿!
她居然打她!
她居然敢打她!
叶潇滢却还在哭着喊:“姑姑我的兔子!我要我的兔子!”
叶桑仪听得愤怒又烦躁,吼道:“不就是兔子吗,姑姑给你买一堆!别哭了!”
“云棠,你先冷静!母亲还在这里,你知道她最讨厌看你舞枪弄棒!”
叶相尧清楚自己不是姜云棠的对手,但成婚多年,他最知道怎么拿捏她。
果然,姜云棠听到这话,攥着长枪的手迟疑了一下。
马车上的姜老夫人立马恶狠狠地推开车窗!
“姜云棠!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娘!做出这副杀人的模样,是想弑母吗!”
“我就知道,不是我亲自养大的,再怎么对你好都是枉然!这么多年,我只当自己生了只白眼狼!当初我就不该把你认回来!”
姜云棠身体猛地僵住,面对一声声熟悉的指责,她条件反射似的不知所措。
叶相尧见机会来了,赶紧去夺她手中的长枪。
滚宝的小米牙咯噔一下,真的咬碎了!
太欺负神啦!
“就你会打胎!就你会叭叭!”
滚宝气得在碗里一掏,一双无形的手立刻附在了姜氏的手腕上!
长枪反手一挑一送,将叶相尧捅飞的同时,马车也被掀翻!
姜老夫人抱着三岁的小姑娘,摔进了一坨热乎乎的马粪中,嘴被糊得严严实实的!
旁边,还有一个摔趴下的年轻妇人和裹着襁褓的男婴。
滚宝好奇地咦了一声。
这个姨姨怎么浑身上下都是劫财之气,抢男人就算了,抢人钱钱好坏哦!
而且她的耳朵长得好奇怪,好像在哪里见过……
不确定再看看……
姜氏却在看到那妇人和男婴后,目光再难挪开,气得浑身都颤抖起来。
“姜云汐,你可真是我的好妹妹!”
当初死活不愿嫁入将军府,闹得母亲逼她这个亲生女儿替嫁,如今倒好,暗地里同她夫君珠胎暗结,还结了两个!
所有人竟都帮她们瞒着她!
姜氏手里的长枪下意识动了动。
叶相尧迅速挡在姜云汐母子身前,眼中的心虚全然化成了愤怒和警惕,冷声喝道:“姜云棠,你闹够了吗!别以为我真不敢对你动手!”
姜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着夫君护着养妹的模样,过往的所谓恩爱,在她心里轰然崩塌。
“夫君,我与你成亲十二载,你可有一次这般护着我?”
叶相尧盯着她的手,表情憋屈地丢出一句:“以你的身手,何须我来护?云汐和你不一样,她只是个文静的弱女子!”
“夫君的意思,是嫌我粗莽?流放那七年我次次以身护你亲人,你当时可觉得我不够文弱?”
叶相尧登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依偎在他怀里的姜云汐却在此时抬起头,泪盈盈地开口。
“将军从未嫌弃过姐姐,相反,是姐姐从未给过将军机会,也从不顾忌将军的颜面。”
姜氏闻言愣住。
刚要开口反驳,姜云汐又先一步堵住了她的嘴。
“姐姐是不是想说,你陪将军流放七年与他同甘共苦,又在京中照顾夫君一家老小劳苦功高,他不该负你?”
“可这一切不都是姐姐自愿的吗?将军可曾逼你为他做这些?姐姐又可曾问过,将军需不需要你为他做这些?”
“可姐姐仗着自己一厢情愿的付出,挣了贤名捏住了将军的短处,不许他纳妾,更不许他与别人有子嗣,否则便是薄情寡义,姐姐可曾想过将军的难处?”
姜氏再次怔愣住,张了张嘴根本无法出声。
叶相尧却面色缓和,看着姜云汐的眼中,满是心思被理解后的温柔。
滚宝歪着脑袋看了好半晌,尤其盯着姜云汐那时不时发光的耳朵,终于想起自己在哪里见过了!
读心耳!
她选耳朵的时候,见过一模一样哒!
所以读心耳的作用,就是能听见别人心里想什么嘛?
这样的仙界法器,怎么会长在一个坏姨姨的耳朵上?
滚宝想也不想,从破碗里掏出一个巨大的巴掌朝姜云汐扔去!
拿来吧你!
姜云汐正同叶相尧深情对望,突然被一个巴掌重重甩在了脸上,整个脑袋尤其是耳朵嗡嗡直响!
叶相尧见状,立马紧张地皱眉:“云汐,你怎么了?”
姜云汐耳朵疼得说不出话,只能不停地捂着脑袋摇头。
叶相尧赶紧将她打横抱起,同时愤怒地瞪向姜氏,冷声道:“云汐三个月前刚为我生下长子,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要娶她为妻!你若有怨便冲我来,别伤害她!”
话落,便头也不回地进了驿馆。
姜氏僵硬地站在冷风中,只觉得从里到外,浑身都凉透了。
“为什么……”
她嘴里不停地重复这三个字。
滚宝伸出小手接住那对读心耳,捧到姜氏面前,奶声奶气地问:“姨姨,你真的想知道为什么嘛?”
姜氏低头看着小滚宝,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哽咽着点头。
滚宝掏出大海碗,走流程。
姜氏却将自己浑身上下值钱的东西都放了进去。
滚宝第一次收到这么多香油钱,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姨姨,滚宝刚才好生气,把耳朵打坏了亿点点,不知道还好不好用。”
说完,就把那对耳朵啪叽安在了姜氏的耳朵上。
一瞬间。
姜氏感觉自己的听觉灵敏了许多,就连远处落雪的声音都清晰了百倍。
最为诡异的是,她好像听到了将军府侍卫们自言自语的声音——
“哎,可怜的将军夫人……将军当初就是为了养外室,才自请来青州驻守,压根就没想过要回京城,闹成这样除了自己没脸,什么都落不着,何必呢?
“将军每年的家书都是我去送的,嗐……那算什么家书,就是汐夫人找人临摹将军的字迹,照着画本子编的些酸话,也就将军夫人这种傻子会信。”
“女人真麻烦,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吗?汐夫人可比这位将军夫人懂事体贴多了,难怪将军心里只有汐夫人。”
“咦?那个小娃娃是谁?将军夫人的孩子吗?长得跟将军还有点像,可大伙儿不都说将军夫人是只不会下蛋的母鸡吗?”
……
姜氏确定自己听到了说话的声音,可仔细看去,那些侍卫根本没有张嘴!
那声音是从哪儿来的?
姜氏蓦地想到在财神庙时,她也这样听到过滚宝的声音,立马蹲下身看向滚宝。
滚宝伸出小手手,指指她的耳朵,又指指自己的小胸脯,告诉她:“姨姨,爹爹说过,人心里说的话,都是真哒。”
姜氏猛地捏紧掌心,指甲都要嵌进肉里。
滚宝又补了一句:“这个耳朵是从坏姨姨脑袋上揪下来的哟。”
姜氏目光缓缓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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