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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高震主被猜忌?我反手统一六国小说

林羽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国库都被人搬空了,还有什么……是朕承受不住的?讲!”赵贤知道瞒不住了,颤声道:“陛下!二皇子殿下与振威将军周冰雪,自那日之后,便、便失踪了,至今下落不明。”“失踪?!”赵桓瞬间坐直身体,不敢置信道:“两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就失踪了?!”“废物!通通都是废物!”他气得胸膛剧烈起伏,随即引发一阵猛烈的咳嗽。“咳咳!咳咳咳,快!给朕去找!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活要见人,死也要见尸!”因为情绪激动,他咳得撕心裂肺,脸涨得通红。“陛下息怒!保重龙体要紧啊!”赵贤连忙上前轻抚他的后背,急声道:“老奴已经加派人手,日夜不停在查了,想必很快就会有消息,您千万要放宽心……”“哼!”赵桓重重哼了一声,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他知晓自己的身体状况,不能再动...

主角:林羽赵恒   更新:2025-04-29 14: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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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羽赵恒的现代都市小说《功高震主被猜忌?我反手统一六国小说》,由网络作家“林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国库都被人搬空了,还有什么……是朕承受不住的?讲!”赵贤知道瞒不住了,颤声道:“陛下!二皇子殿下与振威将军周冰雪,自那日之后,便、便失踪了,至今下落不明。”“失踪?!”赵桓瞬间坐直身体,不敢置信道:“两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就失踪了?!”“废物!通通都是废物!”他气得胸膛剧烈起伏,随即引发一阵猛烈的咳嗽。“咳咳!咳咳咳,快!给朕去找!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活要见人,死也要见尸!”因为情绪激动,他咳得撕心裂肺,脸涨得通红。“陛下息怒!保重龙体要紧啊!”赵贤连忙上前轻抚他的后背,急声道:“老奴已经加派人手,日夜不停在查了,想必很快就会有消息,您千万要放宽心……”“哼!”赵桓重重哼了一声,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他知晓自己的身体状况,不能再动...

《功高震主被猜忌?我反手统一六国小说》精彩片段


“国库都被人搬空了,还有什么……是朕承受不住的?讲!”

赵贤知道瞒不住了,颤声道:“陛下!二皇子殿下与振威将军周冰雪,自那日之后,便、便失踪了,至今下落不明。”

“失踪?!”

赵桓瞬间坐直身体,不敢置信道:“两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就失踪了?!”

“废物!通通都是废物!”

他气得胸膛剧烈起伏,随即引发一阵猛烈的咳嗽。

“咳咳!咳咳咳,快!给朕去找!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活要见人,死也要见尸!”

因为情绪激动,他咳得撕心裂肺,脸涨得通红。

“陛下息怒!保重龙体要紧啊!”

赵贤连忙上前轻抚他的后背,急声道:“老奴已经加派人手,日夜不停在查了,想必很快就会有消息,您千万要放宽心……”

“哼!”赵桓重重哼了一声,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

他知晓自己的身体状况,不能再动气。

他靠回软枕,闭目调息片刻,再睁眼时,眼中已恢复了几分帝王的冷静和决断。

“传旨!通知文武百官,午时,朕在璇玑殿见他们。”

“陛下!”

赵贤大惊,“您现在……”

他想说的是,您现在的病容如何见人?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若是让朝臣们瞧见陛下龙体欠安,怕是更要人心浮动啊!”

“嗯?”赵桓冷冷瞥了他一眼,“朕何时龙体欠安了?”

他顿了顿,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朕这几日,乃是亲自追击逆贼林羽,与林贼一番苦战,虽将其重伤,朕也略受小挫,这才需要静养几日!赵总管,你可是听明白了?”

赵贤浑身一颤,立刻明白了皇帝的意思,连忙再次跪下,这次是真真切切开始掌自己的嘴。

“奴才该死!奴才糊涂!陛下说的是!是奴才记错了,陛下神勇,亲追逆贼,劳累过度,理当静养!是奴才该死!”

“行了。”赵桓不耐烦的挥挥手。

“摆驾,璇玑殿。”

璇玑殿内。

接到了皇帝要在午时临朝的消息,文武百官和留在京中的几位皇子匆匆赶到了殿外候着。

大殿里鸦雀无声,气氛却异常紧张。

官员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低声交谈着,眼神闪烁,不时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目光。

皇子们则个个面色肃然,站在前列,心思各异。

谁都想知道,这几天的皇帝到底怎么了?是真的被林羽气得一病不起,还是另有什么隐情?这对他们接下来的动作至关重要。一步踏错,恐是万劫不复。

就在众人心思浮动,焦灼等待之际,殿外传来内侍特有的高唱声。

在一众内侍宫女的簇拥下,赵桓的身影出现在殿门口。

他穿着龙袍,面色虽仍显苍白,却强撑着挺直了腰板,目光锐利,一一扫过殿内众人。

“诸位爱卿,来得倒是齐全。”

赵桓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而更多的是洞察一切的冷意:“看来,都急着想瞧瞧,朕究竟死了没有,是吧?”

原本朝堂之上还有些许窸窣议论,当赵桓带着明显虚弱却又强撑着威严的声音响起时,璇玑殿内瞬间如死一般寂静。

众人噤若寒蝉,方才浮动的心思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掐灭,迅速收敛。

若是陛下真有三长两短,他们或许还敢放手一搏,可眼下的情形……

只要这位帝王还坐在龙椅上一日,他就是楚国唯一的主宰。

不少人下意识屏住呼吸,将目光投向声音来源处。

更有甚者,按捺不住心中的惊疑与揣测,悄悄踮起脚尖,伸长了脖子,想看清那龙袍之下,究竟是怎样一副光景。

他们急于确认,这声音的主人,这强撑着的身影,到底还是不是让他们畏惧的楚帝赵桓。

视线中,赵桓身着龙袍的身影确实伫立着。

尽管面色苍白如纸,透着病态的憔悴,可他挺直的脊背和锐利的眼神,依旧散发出久居上位的压迫感。

这股无形的气势沉甸甸压在每个人心头,让一些胆小的官员甚至觉得呼吸都困难起来。

“怎么?”

赵桓的目光缓缓扫过殿下群臣,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诸位爱卿方才不是聊得甚是热闹么?为何见了朕,反而都成了哑巴?”

他顿了顿,声音不高,却字字敲在众人心上:

“莫非,是觉得朕本该躺在病榻上等死,如今却好端端站在这里,让诸位爱卿失望至极?”

这话问得直白又刻薄,殿内气氛愈发凝滞,连空气都仿佛冻结了。

谁也猜不透这位帝王此刻是真怒,或是敲山震虎。

“吾皇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短暂的死寂后,文武百官呼啦啦跪倒一片,额头紧贴冰冷的金砖,山呼万岁的声音透着难以掩饰的惶恐。

谁也不敢再抬头,生怕眼神不对,便引来雷霆之怒。

“呵!”

赵桓喉咙里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冷哼,微微抬手,示意众人平身。

那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无人敢细看。

待众人战战兢兢起身,丞相王承恩站了出来,他躬着身子,小心翼翼问道:“陛下这几日未曾临朝,亦不见圣踪,臣等心中甚是挂念,不知陛下因何事耽搁?”

王承恩在宫中并无耳目,他为人方正,忠于国事,不屑于此道。

可并不妨碍外界的流言蜚语传进他的耳朵。

这几日,京中高层几乎无人不知楚帝被气吐血而晕厥的消息,只是无人敢确认真假。

王承恩一问,看似寻常,实则代表了满朝文武共同的疑问。

他们迫切想知晓,这几日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几日,朕亲自率领精锐,追击逆贼林羽。”

赵桓面无表情抛出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声音听不出喜怒,“与林贼一番苦战,虽未能将其擒获,但也使其身受重创,朕亦略感劳顿,故而回宫静养了几日。倒是辛苦诸位爱卿,为国事操劳了。”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解释了缺席,又抬高了自己,还顺带着安抚了臣子们。

文武百官刚要松一口气,觉得这关似乎要过去了。

“不过……”

赵桓话锋陡然一转,眼神骤然凌厉起来,如同出鞘的利剑。


林羽换上了一身便于行动的黑色劲装。

张兴、铁柱以及二十余名精锐也同样装束。

一行人准备妥当后,立即出发。

远远的,油坊的轮廓在月光下显现,如同是蛰伏的野兽。

林羽站定,仔细观察着油坊周围。

所有人立刻放慢了脚步,伏低身体。

正如铁柱所言,几处极其隐蔽的角落里,潜伏着几道模糊的人影,一动不动,与黑暗融为一体。

小心翼翼绕开了几处地面上不自然的隆起,和故意散落的碎石。

这些,就是用于示警的小陷阱了。

行动倒是颇为顺利,几乎未遇见任何阻碍,就已抵达油坊破败的院墙外。

林羽再次打出了手势,先知后面的人,准备翻墙进入。

就在此时!

“咻!”

一声极其轻微的破空声响起!

一支淬了毒的弩箭,从油坊二楼的破窗内射出,直取林羽的咽喉!

几乎是同一时间,油坊内部和周围的阴影里,数道黑影猛然暴起!

“有埋伏!动手!”

张兴怒声吼道,手中的钢刀瞬间出鞘,迎向了扑来的黑影!

激战,瞬间就爆发了!

看来,之前铁柱查探之时就被发现了,故而设下了伏击。

这些黑衣守卫们,果然是身手不凡。

出手皆狠辣,几乎是招招致命,彼此间的配合也相当默契,显然是经受过严格训练的杀戮机器。

刀光与剑影在夜色之中交织,兵器碰撞后,发出刺耳的铿锵声。

怒吼声、痛苦的呻吟声、临死前的惨叫……

打破了这片天地的寂静。

二十余人,虽是平西军的精锐,自然悍不畏死。

对方人数较少,可有心算无心,且占据了地利优势,一时间竟也陷入了苦战。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与油坊内散发的油腻气息混合一起,闻之颇为难受,隐隐作呕。

张兴挥舞着钢刀,怒吼连连,身上已添了好几处血口,却是越战越勇。

铁柱憋着一股狠劲,如同下山的猛虎,冲杀在最前。

他巨大力量配合着军中磨砺出的搏杀技巧,屡屡逼退了敌人的致命攻击。

林羽站在稍后方,并未急于出手,锐利的目光扫视着整个战场,寻找对方的破绽与指挥者。

这些死士的战斗方式,与常规战阵之法不同,透着无情和冷血,哪怕是受了伤,只要非致命,也是一声不吭,再次杀入场内。

如此的凶悍绝伦,绝非寻常势力可以培养的。

是九江王赵颜的人?

或者,是另有其人?

就在林羽凝神观察之际,油坊二楼的破败窗户后,一道银光闪过。

又是一支短小精悍的弩箭,毒蛇般射向了林羽的后心!

速度快得惊人,角度也极为的刁钻,显然是蓄谋已久!

“侯爷!小心!”

离林羽最近的并不是铁柱,可他几乎凭借着对凶险本能的察觉,目光一扫,恰好见到了这支飞来的弩箭。

他甚至来不及多想,凭着本身,庞大身躯猛然横冲出去,以自己的后背硬生生挡在了。

“噗!”

弩箭深深扎进了铁柱的背部,箭头没入寸许,血液瞬间涌出。

身体晃荡了两步,才努力站稳了。

铁柱发出了一声痛苦的闷哼声,剧痛让他的脸色瞬间就变得煞白。

可他并没有丝毫的退缩,反而转过了身,猩红的眼眸死死盯住了二楼的窗口!

“找死!”

他暴吼一声,也不顾背后的严重伤势,双手握紧了手中的长刀,朝着油坊内部就冲去。

林羽眼神一冷。

对于铁柱的忠勇既是欣慰,又有一些担忧。

他立刻对张兴下令道:“张兴!必须要速战速决!铁柱已经受伤了!”

“是!”

张兴见了铁柱中箭,也是双目开始变得赤红,手上的攻势更加狂猛起来。

一刀刀使命劈出!

其他人见侯爷险遭偷袭,同伴也受了伤,更是激起了血性,攻势开始越发凌厉起来,甚至刻意以伤换伤。

铁柱冲入了油坊内部,很快就与一名身形矫健,手持双刀的黑衣头目缠斗在一起。

这头目,武功明显高出其他人一截,双刀耍的也是上下翻飞不止,招招皆是狠辣无比。

铁柱虽勇,可背部有伤,动作略显迟钝,一时间被对方完全压制了,数次都险象环生。

可铁柱的眼中并没有丝毫惧意,他凭着一股狠劲,举刀硬扛了对方几记重击,越发靠近了对方,等其又一刀迅猛攻来时,铁柱抓住了一处破绽。

他完全舍弃了自身的所有防御,以全身的力气,将手中长刀猛然向对方的侧腰横切而去!

那头目傻眼了,他显然未料到铁柱竟如此悍不畏死。

他的这一刀如果劈下,铁柱是必死无疑!

可自己恐怕也得重伤。

头目自然是不愿意与铁柱进行一伤一死的互换,于是仓促的撤招,再回挡。

铛!

一声巨响。

头目因仓促的回招,用力并不稳,双刀竟被铁柱搏命一击之下,吃足了力道,脱手震飞!

铁柱毫不停息,紧接着就是第二刀,带着风雷之势,直接劈开了他的胸膛!

噗!

鲜血喷溅,头目难以置信,他看着胸前的巨大刀伤,缓缓向后倒下。

解决了头目,铁柱已经力竭。

费力拄着刀,大口喘着粗气。

他已经站不稳了,背后的伤口更传来撕心裂肺的剧痛。

铁柱咧开大嘴一笑,露出了标致的憨厚。

而紧随着头目的死亡,剩余的黑衣守卫们瞬间就军心大乱,被张兴等人开始反向进行压制,再加之人数的优势,不足片刻,就一一解决了。

油坊内外,横七竖八的躺着尸体。

林羽走到了铁柱的身边,帮他查看伤势。

“侯爷,俺没多大的事,皮外伤而已!”铁柱咧嘴道。

“处理的不错。”

林羽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中带着赞许。

铁柱嘿嘿一笑。

“迅速清点伤亡,记得留下几个活口!”林羽沉声下令道。

士兵们纷纷行动起来,将受伤的同伴扶往一旁进行救治。

林羽带着张兴,踏入了油坊的更深处。

在并不起眼的角落里,他们发现了通往地下的暗门。


前世女友学医,他耳濡目染也懂些皮毛,寻常头疼脑热尚可应付,可这古代的瘟疫……他毫无把握。

然而,就这么走了?

眼睁睁看着一座城池变成死地?

他做不到。

若是连尝试改变的勇气都没有,那他这趟穿越,岂非毫无意义?

片刻的沉默后,林羽下了决心。

“张兴,你挑三十个胆子大、身子骨结实的弟兄,随我进上安郡看看。其余人马,你带队,先行离开此地,去雍凉等我。”

张兴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什、什么?!侯爷,您要进城?进那个鬼地方?!”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侯爷,那里面现在就是个阎王殿!进去就是送死啊!”

“侯爷三思!”

“万万不可啊!侯爷!”

士兵们也急了。

“侯爷,这……这命令,恕末将难以从命!”

张兴脖子一梗,竟是罕见顶撞起来。

“您是咱们的主心骨,领兵打仗也好,安邦定国也好,那是您的本事!可这是瘟疫啊!您又不是郎中,进去了能做什么?莫说救人了,自保都难!”

“天下百姓是多,可咱们也管不过来啊!侯爷,得以大局为重!”

林羽脸色一沉,目光扫过众人。

“怎么?现在翅膀都硬了?本侯的话,不管用了?”

张兴被他看得心头一跳,却依旧咬牙坚持。

“侯爷!别的事,刀山火海,末将眉头都不皱一下!可这事关乎您的安危,末将……末将不能眼睁睁看您去冒险!”

“还请侯爷收回成命!”

身后的士兵们也齐声恳求。

“张兴!”林羽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执行本侯的命令!”

张兴浑身一震。林羽平时随和,自称“我”时还有商量余地,可一旦自称本侯,那便是军令如山,再敢违抗,便是军法处置。

他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最终颓然低下头,声音艰涩:“……是!”

林羽见他一副死了爹娘的表情,语气稍缓:

“行了,不必如此。本侯既然敢去,自然有几分考量。”他顿了顿,并未细说自己半吊子医学知识,只道:“先进去摸清情况而已。”

张兴抬头,将信将疑看着林羽,心里嘀咕:侯爷这又是从哪儿学来的本事?

“挑人吧,要身强体壮,意志坚定的。”林羽吩咐道。

“是,属下立刻安排。”

张兴应下,转身去挑人。

不多时,三十名精挑细选的壮汉站到了林羽面前,个个面色凝重,却无一人退缩。

“弟兄们!”林羽看着他们:“本侯要带你们去的地方,你们清楚吗?”

“清楚!”三十人齐声应道,声音低沉却有力。

“知道里面正闹瘟疫,九死一生吗?”

“知道!”

“清楚自己可能染病,可能把命丢在里面么?”

“知道!”

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士兵上前一步,瓮声道:“侯爷!俺们的命都是您带着弟兄们从死人堆里刨出来的!跟着您南征北战,早就把生死看淡了!只要您一句话,莫说个疫区,就是刀山火海,俺们也跟着您闯!”

林羽点了点头,目光扫过这三十张坚毅的面孔,郑重承诺:

“好!凡是此行随我进城的,每人赏银百两!若不幸染病,本侯负责医治,另赠黄金百两!若……当真回不来了,抚恤金黄金五百两,本侯担保你们家人三代衣食无忧!”

重赏之下,更是激起了士兵们的血性。

“为侯爷效死!”

三十名壮汉齐声怒吼,声震四野。

“好!蒙好口鼻,随我进城!”

林羽一挥手,率先向着死寂的城池走去。

队伍刚动,林羽就察觉到了身后有些异样,头也不回道:“张兴,队伍里什么时候多了块会走路的门板?”

人群后面,张兴讪讪挪了出来,脸上带着豁出去的决绝,眼圈泛红:

“侯爷!我这条命是您救的!全家的命也是您给的!您要往火坑里跳,我怎么可能在外面看着?要去一起去,要死……也死在一块!”

林羽停下脚步,望了他一眼,并未多说,算是默许了。

他转向李瑶。

“李瑶。”

李瑶上前一步,清冷的眸子里也难掩担忧:“侯爷。”

“这三千兵马,就交给你了。”

林羽沉声道:“赵欢!韩山!”

“末将在!”两名副将立刻出列。

“即刻起,你二人全力辅助李瑶,大军开拔,前往雍凉不得有误!一切听她号令,若有违抗,军法从事!”

“喏!”

两名副将对视一眼,齐齐领命。

李瑶虽是女子,却是侯爷心腹,执掌听风楼,他们不敢有丝毫怠慢。

李瑶的目光紧紧锁在林羽身上,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句:“侯爷,万事小心。”

张兴咧嘴,刚想说几句俏皮话缓和气氛,却迎上李瑶冰冷的眼神,只得把话咽了回去,瓮声瓮气道:“李姑娘放心,我一定把侯爷囫囵个儿带回来!”

李瑶没理他,只是深深看了林羽一眼,随后转身,开始整顿大军。

林羽带着张兴和三十名亲兵,做好了简易的防护,朝着上安郡的方向继续前进。

城外景象,称之人间炼狱也不为过。

横七竖八的尸首铺满了官道两侧,姿势扭曲,面色青黑。

不少已经肿胀腐烂,招来成群逐臭的绿头苍蝇,嗡嗡作响。

偶有几只瘦骨嶙峋的野狗在尸堆间穿梭,撕扯着腐肉,见了人来,也只是抬起沾满血污的头颅,警惕地望一眼,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并不跑远。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腐臭,混杂着病态的甜腥,即使隔着几层湿布,也直冲口鼻,令人作呕。

几个年轻些的士兵脸色煞白,强忍着胃里的翻腾,偏过头不敢再看。

就连张兴这等尸山血海里滚出来的汉子,此刻也觉得喉头发紧,脊背阵阵发凉。

“他娘的!”

张兴啐了一口,“死了这么多人,上安郡的官老爷们都死绝了吗?就这么眼睁睁看着?”

旁边一个士兵愤愤道:“死绝了才好!怕是早就卷着细软跑了!当年俺们村闹灾,那狗日的里正头天还人模狗样安抚乡亲,第二天就连夜带着小老婆跑了,连条看门狗都没留下!”


“我不信!哪有救人的带着刀?你们就是陈太守派来抓人的!想把我也赶出城去喂野狗!”少年声音嘶哑,带着绝望的恨意。

“陈太守?”

林羽问道:“陈启?”

“除了他,还有谁!”提起这名字,少年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就是他!把所有生病的人,还有与病人说过话的人,全都赶出了城!我奶奶也病了,他的人就想要来抓我们!我们躲了好几天!”

“怪不得城外那么多的尸骨。”一个士兵恍然大悟,脸上露出愤慨之色。

“这狗官,简直不把人当人看!”

张兴也皱起了眉头:“这陈启,胆子也太大了!就不怕朝廷怪罪?”

“朝廷?”

少年嗤笑一声,笑声里满是苦涩,“天高皇帝远,这里就是他陈启的天下!谁敢管?谁又能管?我们这些贱民的命,在他眼里连条狗都不如!”

林羽望着少年眼中的绝望和愤怒,心中微沉。

这上安郡的情况,比他预想的还要糟糕。瘟疫可怕,可比瘟疫更可怕的,是人心。

“我们确实不是陈启的人。”

林羽再次开口,语气平静却带着让人信服的力量。

“你看我们,可曾上来就打你,绑你?”

少年愣了愣。

张兴虽然抓了他,却并未下重手,其他人也只是围着,没有进一步动作。

他眼中的敌意稍减,可依旧充满警惕:“那……那你们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我姓林。”

林羽道:“我们路过此地,见城中瘟疫肆虐,想进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姓林?”少年歪着头想了想,似乎没啥印象。

“咱们侯爷可是神仙转世!”

张兴在一旁忍不住插嘴,挺着胸脯,一脸与有荣焉。

“这天底下,就没有侯爷治不好的病!小子,算你运气好,遇上我们侯爷了!”

“神仙?”少年瞪大了眼睛,望望林羽,又看看张兴,一脸的不敢置信。

“噗!”

旁边一个士兵没忍住,笑出了声,被张兴瞪了一眼,连忙憋住。

“侯爷,您看……”张兴有些尴尬的看向林羽。

林羽无奈,示意他少说两句,随后对少年道:“别听他胡说,我们当然不是神仙,但也确实想救人,你叫什么名字?你奶奶现在怎么样了?”

少年犹豫了几息,看着林羽清澈坦诚的目光,终于放下了一些戒心,小声道:“我……我叫阿贵。我奶奶发热好几天了,咳得也厉害……”

他说着,眼圈红了:

“但我奶奶的病肯定不是感染了瘟疫,只不过没钱请郎中,也请不来郎中……你们真的能救我奶奶吗?”

“先带我们去看看。”林羽道:“尽力而为。”

阿贵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希望,他用力点了点头:“好!我带你们去!只要能救我奶奶,我给你们做牛做马!”

“不必如此,先带路。”林羽示意张兴放开他。

张兴松开手,阿贵揉了揉被抓疼的脖子,转身就往一条更深的巷子里走去:“这边,我家就在里面。”

众人跟在阿贵身后,七拐八绕,越走巷子越窄,两旁的房屋也越发破败。

空气中除了腐臭,还多了一股浓重的药味和病人身上特有的酸臭味。

终于,阿贵在一个几乎快要倒塌的破屋前停了下来。

屋门用几块烂木板勉强钉着,门缝里透出昏暗的光线,门口堆着一些枯草和垃圾。

“到了,前面就是我家。”

阿贵指着破屋,声音有些怯怯的,似乎怕这些人嫌弃。

众人看着眼前景象,都沉默了。

这地方,说是狗窝都有些抬举了。

一阵风吹过,将屋里更浓郁的恶臭带了出来,几个士兵忍不住又往后退了半步。

“还请诸位不要嫌弃……”阿贵低下头,声音带着恳求:“只要可以救我奶奶的命……”

“放心,我们既然来了,就会尽力。”

林羽打断他,率先向门口走去。

张兴皱着眉,也跟了上去,心里嘀咕:

这地方,耗子来了都得含着眼泪走吧?

未等他们推门,屋内就传来一个老妇人虚弱而警惕的声音,伴随着剧烈的咳嗽:“阿贵,是你回来了么?外面是什么人在吵嚷?”

“阿贵!是不是……是不是那些天杀的官差找来了?!你快跑!别管奶奶!奶奶帮你拖住他们!快跑啊!”

“奶奶!是我!”

阿贵惊呼一声,连忙上前。

小心翼翼扶住了正缓慢向外摸索着的老妇人。

老妇人挣脱阿贵,朝着空无一人的方向转过身,声音带着哀求:“官爷!求求各位官爷!放过我家阿贵!他还小,不懂事,就是个孩子啊!”

声音嘶哑,带着泪音,作势就要跪下去。

“老人家,且慢。”

林羽的声音平和响起,带着一股安抚人心的力量。

“我们不是官差,也不是来抓阿贵的。我是他请来的朋友,懂些医术,来看看您。”

“奶奶,这位是……”

阿贵正要解释,接收了林羽递来的眼色,立刻机灵的改口,顺着话头道:“对!奶奶,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是来给您看病的!咱们有救了!真的有救了!”

阿贵奶奶的动作僵住了,脸上的喜色一闪而过,随即又被深深的疑虑取代。

她并未立刻轻信,只是微微侧着头,仿佛仔细倾听,片刻后才缓缓点头,依旧朝着虚空的方向:“既然是阿贵的朋友,那……快请进,家里实在破败,怠慢之处,还望诸位莫要见怪。”

借着微光,众人才看清,老妇人的双眼浑浊一片,只有眼白,不见瞳仁。

原来竟是一位盲眼的老人。

难怪她方才对着空处说话。

“老人家,想必还未用饭吧?”

林羽目光温和:“我这里有些干粮,若不嫌弃,先用些垫垫肚子。”

他向张兴递了个眼色。

张兴立刻会意,招呼身后几个亲兵:“都别藏着掖着了,把带着的食物和肉干都拿出来一些!”

平西军的伙食是出了名的好,远非寻常军队的炒米炒面可比。

不仅有顶饱的干粮,更有肉干、奶渣子这类精贵玩意儿,行军途中也能保证士兵的体力。

此刻,士兵们毫不吝啬,纷纷解下腰间的布袋,拿出各自携带的食物。


王侯仍在苦苦支撑。

雨水顺着他头盔的边缘流下,模糊了视线,但他不敢有丝毫懈怠。

林羽就站在不远处,那平静的目光如同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应付张兴狂风骤雨般的攻击越发吃力,刀法渐渐散乱。

原本两人还能斗个旗鼓相当,此刻王侯心神不宁,哪里还是张兴的对手?

“铛!”

又是一记重击,王侯虎口剧痛,差点握不住刀柄,踉跄后退。

张兴的刀劈得更急更狠,嘴里也没闲着:“王侯!瞧瞧你手下的软脚虾!还指望什么?等宫里头发抚恤金不成?”

“再有十招左右,你脖子上的脑袋就得搬家!趁早跪下求饶,还可以给你留个全尸,省得脏了爷爷的刀!”

张兴心里清楚,速战速决才是上策。王侯败局已定,可御林军毕竟人多,拖下去变数太大。

侯爷还在这里,万一有失,他万死都难辞其咎。

所以他不仅要用刀压制,更要用话语瓦解对方的军心。

这话确实管用。

不少御林军士兵本就心惊胆战,听到主将似乎快要落败,握刀的手一松,动作迟疑。

这战场之上,片刻的犹豫便是生死之别。

对面的平西军都是老兵油子,眼睛尖得很,瞅准空子就是一刀,不是抹脖子就是捅心窝。

惨叫声顿时响成一片,血水混着雨水到处流。

王侯目眦欲裂,看着一个个跟随自己多年的弟兄倒在血泊中,心如刀绞。

“兄弟们!稳住!别听反贼妖言惑众!”

他嘶声力竭吼道:“想想你们身后的妻儿老小!京城若是破了,他们能活吗?!随本将死战到底!援军就快到了!”

他声音嘶哑,试图用忠义和亲情唤醒士兵最后的勇气。

他知道,与林羽为敌,军心一旦彻底崩溃,这两万人就是待宰的羔羊。

这一战,非但要抵挡林羽,更是打破他的不败神话!

只要是赢了,林羽就不再是曾经高高在上的军神!

“只要撑住!援军一到,那就是他们的死期!”王侯再次鼓舞士气。

林羽负手立于雨中,神色平静观看着这一切,仿佛欣赏一出与己无关的闹剧。

他望向焦头烂额的王侯,开口道:“王将军,兵无斗志,如同一盘散沙。你麾下的兵,似乎不太顶用啊。”

王侯脸色铁青,咬牙不语。

林羽继续道:赏罚不明,军法不立!如今眼下倒是可以试试重赏,毕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老祖宗的话总归是没错。”

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戏谑。

王侯心头剧烈挣扎,他素来看不起这种用金钱收买人命的手段,但眼下,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吼道:“将士们听令!斩杀平西贼寇一人,赏银十两!官升一级!”

重赏之下,果然效果显著。

“十两银子!还能升官!”

“弟兄们,发财的机会来了!”

“杀啊!别让那帮反贼跑了!”

御林军像是被注入了强心剂,眼中泛起贪婪的红光,暂时压下了恐惧,怪叫着反扑回去,阵型却因此更加混乱不堪。

赵元看得眉飞色舞,仿佛已经胜券在握,对着周冰雪低声道:“看见没?一群乌合之众,赏点银子就不要命了!林羽死定了!等会儿你我联手,先拿下林羽首级,再去收编那些残兵!”

他得意忘形,唾沫横飞,压根没注意旁边李瑶冰冷的目光像看死人一样扫过他。

周冰雪冷哼一声:“殿下说的是,不过收编这事得快,最好让陛下赶紧调兵把平西军大营围死,断了他们的粮草,不怕他们不乖乖听话。”

赵元脸上露出阴狠的笑:“没错!再抓些他们的家眷过来,谁不听话就杀给他们看!我看谁还敢有二心!”

两人就像没看见旁边的人一样,自顾自盘算着怎么瓜分胜利果实。

仿佛林羽已经是案板上的肉了。

林羽的声音不高,却盖过了喧嚣的战场,清清楚楚传进每个人耳朵里:“王将军,看仔细了,能学到多少,看你自己的本事。”

他抬起手,轻轻吐出一个字:“变!”

这声音不大,却像是有无形的线牵引着,战场上瞬间起了变化。

原本看着有些散乱的黑色人潮猛地一顿,随即散开,又迅速聚拢。

三千人眨眼间化作无数三人小队,背靠着背,刀尖向外,彼此呼应,狠狠的再次扎进了乱糟糟御林军人堆里!

这阵法变幻得太快,三个人一组,又能攻又能守,配合得严丝合缝。

御林军刚刚提起来的那点胆气,被这一下彻底打没了。

他们只觉得眼前到处都是晃动的刀光,往哪边躲都撞上要命的家伙,身边的惨叫声响成一片,同伴接二连三倒下。

刚才的反扑一下子变成了单方面的宰割,对方组成的‘尖刺’在雨里高效收割着乱成一团的御林军。

王侯看着眼前的景象,手脚发凉。

这哪里是打仗?这是屠杀!

他带了半辈子兵,从没见过这么厉害、这么刁钻的阵法!

仅是简单的变阵,局面全变了!

林羽……真是个怪物!

可他不能退!后面就是京城,是皇上!

他眼里闪过豁出去的凶光,猛地一咬牙,只觉得一股热血往上冲。

“林羽!纳命来!”王侯发出野兽般的咆哮。

他舍弃了缠斗的张兴,不再管周围的厮杀,将所有力量灌注于双腿,化作一道模糊的残影,手中金背砍山刀带着破风声,直扑雨中那个始终平静得可怕的身影。

擒贼先擒王!

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也是他作为御林军统领最后的职责!

面对王侯搏命的一击,林羽依旧没有任何动作,甚至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神情淡然。

这扑来的似乎并不是一员拼死突袭的猛将,而是一片被风雨吹起的落叶。

“废物!王侯这个废物!两万御林军,连区区三千人都挡不住!”

营地角落,赵元气得跳脚,脸色铁青地咒骂着。

他恨不得亲自提刀上去砍翻几个。雨水打在他华贵的衣袍上,混着泥点,让他显得格外狼狈。

发泄了一通,他猛地扭头,阴冷的目光落在周冰雪身上,那眼神里再没了之前的虚伪温情,只剩下赤裸裸的审视和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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