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知微萧著的其他类型小说《改嫁反派大佬,我切断他黑化根源!全文》,由网络作家“欧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裴祈安顿住,僵硬的转头看向身旁无助的江秀,目光落向身后气疯的爸妈身上,心脏抽疼。为了江秀,光是毁婚约就给了江知微五百,那些钱是他这些年在部队存下的津贴,包括入伍那天父亲送的手表。他心里冒着丝丝寒气,脊背发毛,异样的情绪被他生生摁下。“好,你们先坐,我出去和我爸妈商量商量。”心里说不出的别扭,可为了上一世亏欠的挚爱,裴祈安还是忍下了,打算用这八百一了百了。他拉着父母出了门,坐在地上的江正伟拍拍屁股起身,坐在沙发上大摇大摆喝起了茶,还不忘把脚翘起放在茶几上,那叫一个潇洒。江秀浑身血液凝固,气得不轻:“爸妈,我是你们的亲女儿,你们非要这么对我吗?能不能为我想想,非要逼死我才行吗!”她心里堵得慌,崩溃到了极点,压抑多年的委屈与不甘倾泻而出,...
《改嫁反派大佬,我切断他黑化根源!全文》精彩片段
裴祈安顿住,僵硬的转头看向身旁无助的江秀,目光落向身后气疯的爸妈身上,心脏抽疼。
为了江秀,光是毁婚约就给了江知微五百,那些钱是他这些年在部队存下的津贴,包括入伍那天父亲送的手表。
他心里冒着丝丝寒气,脊背发毛,异样的情绪被他生生摁下。
“好,你们先坐,我出去和我爸妈商量商量。”
心里说不出的别扭,可为了上一世亏欠的挚爱,裴祈安还是忍下了,打算用这八百一了百了。
他拉着父母出了门,坐在地上的江正伟拍拍屁股起身,坐在沙发上大摇大摆喝起了茶,还不忘把脚翘起放在茶几上,那叫一个潇洒。
江秀浑身血液凝固,气得不轻:“爸妈,我是你们的亲女儿,你们非要这么对我吗?能不能为我想想,非要逼死我才行吗!”
她心里堵得慌,崩溃到了极点,压抑多年的委屈与不甘倾泻而出,一度收不住:“凭什么!都姓江,你们看看江知微的爸妈!再看看你们,没本事就别生孩子,我不是你们的工具!”
江秀眼里泛冷,“我告诉你们,这是最后一次,拿着钱滚回你们的乡下,再来闹,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冰冷的言语落地有声,摇晃着脚的江正伟顿住,得意的笑容凝固,吵闹不休的王丽也安静了下来,看着女儿,眼底满是失望。
仅是一瞬,很快,江正伟重新恢复成老流氓的无赖样:“随便你怎么想,这是我应得的,裴祈安是你姐姐江知微的未婚夫,他转向你,这种左右摇摆的男人,根本靠不住,我不过要八百块钱,他就这么冲着我来,这个男人阴晴不定,没有原则底线,你嫁给他,不会好过的。”
话落,王丽紧跟着点头,眼含热泪:“是啊,秀儿,你爸看人很准,裴祈安不可靠,你还是退婚,乖乖回去给你大伯磕头道歉,我们回去上班上大学,你才十八岁,不着急嫁人啊!”
江秀听着,大笑出声,眼泪都笑出来了。
“你们这两个乡巴佬知道什么?我没有你们这样的父母,没本事没文化,粗鄙不堪,就知道儿子儿子!我告诉你们,做事留一线,你们要把事做绝,大不了一起死!”
她冷着脸,满眼讥嘲,投向两人的目光像是杀父仇人,恨不得他们立马去死。
“啪!”
江正伟上去就是一耳光,脸红脖子粗:“你这么说我可以,凭什么这么说你妈?为了生你,你妈去了半条命,为了让你在省城过得好,每年织毛衣,舍不得吃的鸡蛋一篮子一篮子给你寄来。”
“我们再疼你弟弟,他比得上你在省城的生活条件和资源吗?你伯父是我亲哥,他什么为人我比你清楚,你个白眼狼,我多余来这一趟,无药可救!”
彻底失望,江正伟拉了一下妻子,没能拉动,气呼呼提起地上的麻袋离开了裴家。
路过院子里交头接耳的一家三口,冷笑一声,头也不回地朝江家走去。
裴家人一头雾水。
屋里的王丽摇着头,泪水划过疲惫不堪的脸,“我们要是不这么干,你大伯能把你当亲女儿养这么大吗?是,你说的对,我们没本事,你爸做死做活一年赚不到一百块钱。”
她哭着紧跟上丈夫的步伐,一身深色旧布做成的衣裳,洗得发白,提着篮子里的鸡蛋。
江家穷,老大江正业十来岁就入伍当兵,上战场九死一生才有今天,江正伟和大哥不同,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听从早逝父母安排娶妻生子,可农民一年到头就那么点收入,家里几个孩子嗷嗷待哺,江正业没少帮忙。
夫妻俩深思熟虑之后,把最聪明伶俐的老大江秀送给大哥养,为此他们演了一场要把女儿嫁去隔壁村做童养媳的好戏,特意让邻居通知江正业,这才有了江秀现在。
江秀楞在原地,不多时,冷笑出声,只觉得荒谬,看着他们夫妻二人离去的背影,暗暗松了口气,看样子他们以后不会再来打扰她的生活了。
裴家都打算自认倒霉给那八百块钱了,没承想江家那个老流氓居然不要钱离开了。
真是天下红雨了。
十点。
在家里待着的江知微准备做饭,让赵百合极力制止,“你再睡一会儿,我来做。”
见她再三坚持,江知微也不好拒绝。
于是,在山上割了一上午猪草的萧乐,全靠惦记中午那顿饭撑着,回去的路上喜滋滋,想到或许能吃上香喷喷的午餐,脚步轻快。
回到家见到坐在客厅发呆的江知微,萧乐顿感大事不妙,往饭桌上一看,悬着的一颗心死了。
一碗萝卜丝,鸡蛋汤,炒白菜,地瓜饭。
萧乐陷入绝望,没了胃口,顶不住空空如也的肚子。
“小乐回来了?正好,你和小微先吃,我给萧著送饭去。”
一来一回浪费时间,中午饭都是家里给送去地里。
萧乐崩溃烦躁,认命的坐在饭桌前,为什么不是江知微做饭!
“伯母,我去送吧,我答应萧著中午给他送饭的。”
江知微抢过赵百合手里的活儿,让她去给萧建国送饭,独自拿着铝制饭盒出了门。
饥肠辘辘的萧乐夹了一筷子萝卜丝,没有油水的菜吃起来干干巴巴,让人感觉很命苦。
“妈,晚上能让江知微来做饭吗?”
嚼着嘴里发苦的萝卜丝,萧乐异常想念早上的饭。
“吃个头,晚上又不需要干活,随便对付两口就是了,别顾着自己吃,给你嫂子分一份出来。”
赵百合用铁勺敲了一下女儿的头,端着饭进屋了。
萧乐抬头哀嚎,好想吃肉啊!
提着饭盒出门的江知微走在阳光普照的田间小路,隔着距离看到了地里劳作的一群人。
皮肤被晒得黝黑,大多面黄肌瘦,裤子膝盖打补丁,陆陆续续有人前来送饭,有家里的女人,还有年幼的孩子踉踉跄跄抱着饭盒。
当江知微出现在田埂时,引起巨大轰动。
即使她穿的很低调,可没有补丁的衣服在农村已经少见,那一头柔顺的黑发和白嫩的皮肤基本不存在,五官精致艳丽,无比亮眼。
注意到周围的目光,萧著眉头一皱,走了上去接过江知微手里的饭盒。
“你吃过了没?”
床上的江知微披散着一头柔顺发丝,撑着下巴打量着他,在她灼灼目光下,男人的动作逐渐生硬。
“看着我做什么?”
铺好床,他奇怪地扫了眼江知微。
江知微心里呵呵一笑,但凡有个手机玩她能这么闲?
“刚才干嘛去了?”
他移开目光,拿起换洗衣服:“心里闷,出去转了转,对了,你把钱给那丫头了吗?”
“我办事,你放心,倒是你,我们都结婚了,你上床睡吧,打地铺不是长久之计,让爸妈又得多想。”
萧著浑身一震,迟疑不定地看着她笑吟吟的脸。
短暂的犹豫过后,萧著果断起身抱着被子来到江知微的身侧放下。
“我去洗澡了。”
没去看她的脸色,萧著捏着衣服出了屋门。
他走后,床上的江知微忍不住笑出声,在床上一顿翻滚。
男人洗澡的速度非常快,前后不过十分钟,穿着件白色汗衫松松垮垮,遮挡不住优越的身材线条,胸肌若隐若现,带着一股皂角香。
神色默然的萧著很是自然地在江知微身侧躺下,枕着手臂。
床板发出吱呀的响动。
视线扫过他健硕的身躯,江知微拿起枕头横在中间。
“好了,以后就这么睡,以枕头为界限,井水不犯河水,我相信你萧著是正人君子!”
江知微一本正经的看着他,目光灼灼。
殊不知这样的话落在男人心里是另一种感觉。
没有一个男人愿意被人看成这样的正人君子。
吹灭油灯,室内陷入一片漆黑,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在逼仄的空间交融,寂静无声,困意来袭,劳累一天的江知微没能抗住疲倦,迅速进入梦乡。
枕头旁的男人一双眼睛清冷发亮,望着房梁,没有一丝睡意,听着耳边均匀的呼吸声,顿了良久,他侧身,拿起枕头,锐利的目光落在少女柔嫩的脸颊。
柔和的线条勾勒出的明媚五官精致动人,清纯与明艳交织,比夜色更加撩人。
萧著转向手里的枕头,毫不犹豫精准丢到地上,掀开她的被子,暖流来袭。
“……”
天光大亮,碎花窗帘挡去窗外强烈的光线。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每一晚江知微都睡得格外沉。
迷迷糊糊醒来,发现身体格外暖和,让人留恋,手不知道摸着什么硬硬的东西,捏了捏,逐渐发现不对。
艰难掀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男人恬静的睡颜,身体躺得笔直板正,一缕光打在他力挺的鼻梁,淡粉色的薄唇紧抿,精美绝伦的五官在这一刻美得不真实。
睡醒的第一眼收到来自对方的美颜暴击。
视线下移,江知微呼吸一紧。
萧著睡姿有多标准,她就有多狂野,中间的枕头早就不翼而飞,此时的她如同八爪鱼般紧紧抱着对方,手捏着胸肌,腿架在他的小腹上,这亲密的动作,看上一眼,江知微恨不得立马晕过去。
从这姿势看,是她睡觉不老实无疑了。
咬紧牙关,江知微轻手轻脚抬起手脚,缓缓挪动,与身旁的男人拉开距离,小心翼翼把被子给人掖好,弯腰穿鞋的同时,没忘记捡起地上的枕头回归原位。
胆战心惊的江知微猛吸一口气,果断出了房间。
该死的!
还好先醒的是自己。
江知微一脸懊恼,一阵匪夷所思,照理来说不应该啊!
她的睡相从小到大都是很不错的。
可要不是她还能是谁?
萧著睡得那样老实。
在江知微的眸光注视下,萧著坦然接过乘务员找的零钱,放进外套内层,随手将饭盒递给她。
江知微一愣,措手不及。
“你不吃吗?”
他拿起锅巴吃着,动作斯文,“我没胃口,随便对付点,你吃吧,晚点还得赶路。”
江知微战战兢兢,看过年代文的她多少了解这个时代的背景,贫困山区一个工分一毛钱不到,累死累活一天十几个工分,一天收入一毛都难,这一盒饭,一般劳动力要赚好几天。
脑海里已经浮现萧著拿着锄头在烈日下辛苦劳作的场景了,真是个小苦瓜。
不好拒绝以免伤到他的自尊心,江知微打开饭盒埋头吃着。
贵是贵,香是真的香。
随手把水煮蛋和白面馒头塞给他,江知微埋头苦吃,认真专注的样子让人食欲大增。
萧著沉默寡言,接过馒头鸡蛋,将手帕里的锅巴吃了个干净,连带着馒头鸡蛋。
余光偷偷打量他,吃了一半,江知微放下筷子,揉了揉肚子:“我吃饱了。”
他拧眉:“再吃点吧,到家有点晚了。”
“真吃不了了,怎么办,有点浪费。”
拿着筷子的江知微看着他欲言又止。
叹了口气,萧著妥协接过,在江知微得逞的目光下小口小口吃了起来,不多时,饭盒便干干净净,一粒米都不剩。
火车迎着太阳一路奔驰,夕阳西下,抵达县城。
刷着红漆字的墙,来来往往的人群衣着朴素,一扫车厢混杂的空气,带着一丝凉意。
提着大包小包的萧著带着江知微找到村里的牛车,递上口袋里的鸡蛋。
“李叔,麻烦了。”
站在牛车旁抽着旱烟的大汉打量了江知微一眼,眼前一亮,“小萧,这就是你老婆?太俊了!城里姑娘是不一样。”
穿着件红色毛衣的江知微扎着两根麻花辫,唇红齿白,站在县城街头,气质出众。
“鸡蛋留给姑娘吃吧,等等你李婶一起走。”
萧著强行把鸡蛋塞给他,先把行李放上牛车。
等了大概十来分钟,身材微胖的两个老嫂子提着竹篮子小跑赶来,脸上带着笑意,回去的路上,盯着江知微移不开眼。
“小萧,你可算回来了,你爸又病了,这不,你妈托我们拿的药,唉,反反复复的,吃了也没效果。”
萧著神色一紧,忙不迭接过李婶递来的药,心情沉入谷底。
江知微猛然想起,原著里的萧父似乎就是在这一年去世,给他们黑暗的生活增添了一笔厚重的浓墨。
提及萧父的病,气氛沉凝,一路沉默颠簸到村庄。
江知微胃部翻滚,小脸发白,萧著率先跳下车伸手去接她,之后提起行李,江知微要帮忙被拒绝。
看得李婶发笑:“妹子,你就让他拿吧,男人家有的是力气。”
江知微扯出一抹笑,“那婶子,我们就先走了。”
“诶!我们家就在村头,妹子你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天边残留着的夕阳被暮色一点点吞噬,脚踩坑坑洼洼的黄土地,炊烟袅袅。
简陋的土坯房四处漏风,围着不足一米的矮墙,屋内木板床上的中年男人一头银丝,脸色通红,挂满细汗。
“爸!”
萧乐眼圈发红,守在床边,手里拿着湿毛巾。
萧建国头脑昏沉,看向门外:“萧著呢?他还没回来吗?”
“提他做什么,有了媳妇忘了爸,在城里这么些天还不回来,我想不通去省城有什么意义,江家那群人,可能把江秀嫁过来吗?”
萧乐愤然,将手里的毛巾丢进搪瓷盆里,望着床上虚弱的父亲鼻尖发酸。
那样强大的男人,头一年下放住在牛棚,日夜劳作,被村民排挤,生生拖垮了身体。
要是没有父亲在前面撑着,娇生惯养的萧乐怕是要累垮身体。
“别这么说,你江叔不是那样的人。”
萧乐委屈:“当年他们家的冷眼我们还没瞧见吗?你们求他们把我留下,可江正业是怎么做的?”
“萧著!?”
躺在床上的萧建国瞥见门外迎面而来的两人,精神一振,眼露惊喜,强撑着身体坐起,激动地看着来人,紧紧盯着他身后的江知微。
萧乐回头,看见江知微,眉头一皱,“你是江秀?”
三年没见,这江秀怎么和记忆里的江知微长得越来越像了?
萧乐压根没想过江家会让亲生女儿江知微嫁过来。
即使心里有准备,农村的情况还是让江知微心里一个咯噔,比起她小时候的乡村,这个时代的农村太落后贫穷了。
第一时间来到病床前,江知微蹲下,心情复杂:“萧伯父,我是江知微,抱歉这么久才来看您。”
“江知微?是知微?”
听到动静的赵百合走了出来,见到江知微,手里的杯子吧嗒掉落在地,瞬间红了眼。
萧著捡起茶缸,看着母亲上去紧握江知微的手,一瞬间哽咽:“天呐,你爸妈怎么让你来了。”
这三年的生活让赵百合吃尽了苦头,她怎么也没想到,江知微会来,她爸去年刚晋升团长,家里的条件比他们强过百倍。
江知微起身苦笑:“说来话长,不过我是自愿来的,伯父对我们一家恩重如山,当年许多事……”
“知微,什么都别说了,我们懂得!”
赵百合拍了拍江知微的手,别过脸去抹眼泪。
“起初我也是怪的,但这几年下来,我懂了,换作是我们,为了孩子,也会这么做的,太苦了,太苦了。”
她只是震惊,江家父母怎么舍得让亲生女儿来,萧著进城之前,他们已经做好了江家毁约的心理准备。
江知微露出笑容,“伯母,不说这些,我给你们带了礼物。”
接过萧著放在一旁的箱子,打开锁,取出里面的东西。
一盒雪花膏,交给赵百合,“这是我爸妈给你们准备的,想必他们比我更了解你们的喜好。”
“哎呦,我这,我这天天下地干活,哪用得上这样的好东西。”
赵百合感动不已。
又见江知微翻出剩下的,给萧乐的是一件的确凉衬衫。
心有怨念的萧乐一肚子话说不出口,没有去接,心情复杂,一切的一切,都随着江知微的到来被冲淡。
一股脑把剩下的都塞给他,“看你干活那么费力,这些都给你吃,以后家里工分可就靠你了。”
江知微语重心长,拍了拍他的肩,起身爬上床,盖上松软的棉被,迅速闭眼。
灯光昏暗,掺杂着浓浓的夜色,地上捧着肉干的萧著无法看清她的脸,神色复杂。
没再吃第二块,小心包好放在桌上,他也躺了回去。
人在闭眼的时候听觉神经功能拉满,感知不到动静了,江知微小心睁开一只眼扫了眼地上男人起伏的胸膛,视线上移,清晰的喉结与下颌线蛊惑撩人,四周安静的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与心跳。
隔壁屋的萧乐翻了个身,木板床翻出咯吱咯吱的响,她砸吧着嘴,肚子空空,满脑子都是吃的,想到爸妈和哥嫂也和自己一样饿着肚子,萧乐在心里叹了口气,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明天的早饭上。
第二天一早,萧乐是被饿醒的,双脚虚浮,撑着墙出门。
“细粮,我没看错吧!是馒头,还有米粉!!!”
当看到饭桌上白花花的馒头时,萧乐扶着桌热泪盈眶。
白面这样珍贵的东西,只有逢年过节人生病的时候当做营养品好消化,平时哪里见得到。
下地干活的人都吃粗粮,难消化,饱腹感强。
“去洗漱一下,等伯父伯母起床一起吃饭。”
江知微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萧乐转身,看到她手里端着的盘子时,震惊地张大嘴,不敢置信。
盘子里叠着高高的煎蛋,足足十个!
天呐!
萧乐激动的脸色涨红,语无伦次:“嫂子,从上次你做早饭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人!”
能舍得煮白米粥的江知微,果然合她胃口。
只有萧乐自己知道,在吃着昨天那顿早饭时指责江知微有多么的违心。
这下,萧乐是手也不软,腰也不酸了,嘿嘿笑着去洗漱了。
从外头回来的萧著端着脸盆,一脸诡异地看着妹妹兴奋的背影,表情一言难尽。
“这丫头,大清早的,疯了?”
江知微的视线从萧著身上一晃而过,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
逆着光的男人穿着件白色汗衫,赤裸的双臂健硕有力,身上的薄肌若隐若现,清晨的男性荷尔蒙扑面而来,头发的水汽未干,天然的湿发,没有一点刻意的打扮,帅人一脸。
尤其他帅而不自知。
奇怪地看着出神的江知微,安抚了一句:“别理她,从小就这样咋咋呼呼的。”
说完,他端着盆进屋换衣服。
江知微咽了口口水,露出笑容,肌肉真好看,要不是到这个时代,哪里能见到这么完美的身材,真想扒开裤子看看。
清晨的饭桌上,萧乐抱着碗大快朵颐,吸溜着清汤粉,虽然没有肉,可依旧把她给吃感动了。
整整一大盆,萧乐一个人连吃三碗。
她是真的饿怕了,基本每天都在挨饿。
一口一个煎蛋,这次终于不用分着吃了,焦黄酥香一口爆汁,溏心蛋在嘴里爆开,就着粉干,满嘴流油。
不过可以看出萧乐的教养,哪怕急成这样,也没有吧唧嘴发出噪音,捧着碗大口大口,让人食欲大开。
在她吃第三碗的时候萧建国有些看不下去了,连连投去暗示的眼神,让她注意点形象。
萧乐装聋作哑。
萧建国今天的气色明显好多,除了身体还有些虚,喝了几口汤面,胃里暖呼呼的。
这几年啃过树皮,吃过煮皮带,吃糠咽菜把胃都吃坏了,难得吃上热乎软糯的东西。
“这两罐麦乳精是我爸特意嘱咐拿给萧伯父补身体的。”
这年代专属的奢侈营养品,供不应求。
萧乐一度说不出话来,沉默的看着江知微。
萧建国强忍身体不适展露笑容,“老江有心了。”
他感动不已,没有什么比昔日兄弟的心意更加的难得可贵,看向江知微的眼里含有愧疚。
“知微,让你受苦了,你爸也真是,舍得让你来遭罪,他的心意我知道了,咳咳咳!”
胀痛的嗓子发干发哑,萧建国止不住咳嗽出声,面部染上不自然的红晕,气若游丝。
“爸!!”
萧乐赶忙扶着父亲躺下,急得团团转。
心下一沉,萧著连忙递上手里的药,“刚从县城带来的,先吃点东西垫垫再吃药。”
反应过来的赵百合连忙招呼他们去吃饭。
说到晚饭,她老脸一红,“知微,农村粗茶淡饭,希望你别嫌弃。”
赵百合手脚麻利提起地上的行李,给江知微放到了屋里。
最后看了眼萧建国,江知微满腹心事的跟着萧著兄妹俩出门。
五月的天气适宜,饭桌摆放在小院里,香甜的地瓜饭搭配咸菜萝卜,另加一碗炒白菜,清清爽爽没有什么油水。
天色暗沉,周围的虫鸣吱吱作响,月光透过乌云落下,交汇成一幅乡村画卷。
“没想到再见到你,是在这里,哼,江知微,你不会过两天就偷跑回城吧?”
萧乐想到屋里的父亲心情压抑,再看光鲜亮丽的江知微,视线落在自己粗糙枯黄的手上,下意识遮掩,眼神闪烁。
三年前的她和江知微一样家庭幸福无忧无虑,现在一个天一个地。
萧著皱眉,一个眼神杀了过去:“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我就是看不惯她!有什么了不起的,一来就摆大小姐的款儿,她就是来看我们家笑话的!”
萧乐撂下筷子,满眼怨怼:“还有哥你!为什么现在才回来,你知道爸病有多严重吗?”
她委屈哽咽,这些天来的无助涌来,嘴里饭变得难以下咽。
江知微一阵莫名,不等她开口。
萧著冷笑:“你发什么疯,爸妈平时就是这么教育你的?看你笑话?哪个好心人愿意跋山涉水来这山沟沟给你带一堆东西看你笑话?你是不识好歹!”
萧乐咬唇,倔强的不让眼里的泪水掉落,小麦色的脸轻轻颤动。
“好了!都少说两句,让人笑话,都多大的人了,知微,你别理他们,他们就是这副德行。”
赵百合端来一小碗鸡蛋羹递给江知微,面带笑容,“这一路辛苦了,吃点好消化的。”
萧乐愕然,忍无可忍转头跑进屋,难以忍受这样刺眼的一幕。
看得赵百合手足无措,转向江知微时,露出笑容:“知微,你吃你的,我进去看看她。”
低头吃饭的萧著冷着脸,直到母亲进屋,这才抬起头,眉头紧皱,心里烦躁不堪。
江知微看出他的想法,没有去吃那碗滴着香油的鸡蛋羹,埋头吃地瓜饭很是香甜,佯装不经意开口:“鸡蛋羹你端去给伯父吃吧,他是病人,这个好消化。”
不等萧著反应,她三两下吃完,端起碗筷进了厨房。
他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怔怔出神,敛眸,将一切情绪深埋眼底,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
夜半,堂屋里的萧建国发起高热,油灯晃动,伴随着低低的哭声,累了一天的江知微睡得昏沉,睁开眼,发现地板上的萧著已经不见了身影,披上外套,她走出房间。
只见萧著背起意识模糊的萧建国朝外走去,身后跟着焦急的赵百合,“这么晚了,哪有车子去县城,你爸经不起折腾。”
是了,这么晚,村里人都睡下了,牛车颠簸到县城也得一个小时,夜晚的山林寒气逼人,这么一折腾,得遭多少罪。
萧著眼神倔强,面无表情,坚持背着父亲出门,“拿上被子,我用板车推去县城。”
赵百合的泪水随着萧著的话落下,满含无奈与心酸。
江知微转头,发现不见萧乐的身影。
此时,夜深人静的僻静山村,瘦弱少女一路疾跑,掉下的眼泪被夜风卷起,她顾不上,情急之下踩到石子,扑通跌倒在地,手掌心被粗糙的砂砾磨破皮,脚下的布鞋也飞了出去,她迅速爬起,捡起鞋子套上,继续狂奔。
敲响了村支书的房门。
“谁啊!大半夜不睡觉,发瘟啊!”
屋里传来支书媳妇的叫骂。
萧乐咬唇,扯开嗓子:“支书,能把家里的自行车借给我们吗?我爸发高烧了必须去县医院!”
无人回应。
萧乐硬着头皮:“我可以给钱的,求求你们行行好吧!”
失去父亲的恐惧与阴影盖过了强烈自尊,她跪坐在地,无力到了极点。
忽然,吱呀一声,房门推开,走出一道年轻的身影,他披着外套,皮肤黝黑,五官拥挤,一双三角眼在眼里闪烁着光,出手拽起了萧乐。
萧乐浑身一颤,急忙后退,惊恐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村支书家的大儿子李铁柱,朝她笑着,牙齿发黄,笑容不怀好意,“萧乐,全村可就只有一辆自行车,现在去县城谁知道来不来得及,这么着,我家里剩下点药,我拿来给你。”
萧乐大喜过望,忽略他脸上让人发毛的表情:“好,好,谢谢你!”
只是他迟迟没有行动。
萧乐笑容消失。
“萧乐,这穷乡僻壤的地儿,药可比金子还贵,你借车子也可以,给你药也行,只要你愿意嫁给我。”
他伸出手抓住了萧乐的胳膊。
萧乐的内心世界响起惊天巨雷,精致的小脸煞白,小麦色的皮肤也盖不住她的好底子,瘦弱的她不停后退,却不敢迈开步子,脑海划过床上病危的父亲。
也就是这一瞬的犹豫,使她错过了最佳逃跑机会,生生被拖拽进了漆黑的屋子里。
意识到什么,萧乐撕心裂肺:“救命,救命啊——”
“喊什么!”
嘴巴被紧紧捂住,“你不是要救你爸吗?你们一家子坏分子,除了我们家没人能救你爸,你乖乖从了我,让我高兴了,才能救你爸的命。”
“别喊了,抓紧时间办事吧!”
淫邪的笑容发出,萧乐身体发软,双腿无力,张开嘴一口狠狠咬下。
“来人啊!救命!!!”
她跌跌撞撞一路跑出,四周无人应答,诡异恐怖的安静要将人吞噬。
身后的大手伸出,继续将她拖进漆黑发着霉味的屋子。
萧乐恐惧极了,身体瘫软无力,死死抓着地上的黄泥,却根本救不了她,眼睁睁看着身体后退,嗓子都扯破了。
内心的恐惧化为黑暗,迅速吞噬意识。
“砰!”
突然,身体一动,她重获自由,伴随着一道重物落地的声,拳头狠狠砸在李铁柱脸上。
杀猪般的惨叫划破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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