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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病娇前任狂虐后,她献祭自身去冥界996后续

鲁萌萌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萧央还攥着发烫的手机,浴室的水汽未散,吊带裙下的皮肤泛起一层薄红。她正想弯腰捡起掉落的毯子,后颈突然窜起一阵寒意——沙发上不知何时多了个人影。“啊——!!”叫声几乎掀翻天花板。男人掏了掏耳朵,工装裤上的金属链子哗啦作响:“闭嘴,老子耳朵要聋了。”男人像座铁塔似的杵在沙发前,吊顶灯昏黄的光线劈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一道寸长的暗红疤痕横亘左侧眉骨上,像把生锈的弯刀劈开了小麦色的皮肤。背心下的贲张肌肉随着呼吸起伏,左臂纹着半截青龙,龙尾隐入肩胛骨的阴影里。萧央缩到茶几后,拽过靠枕挡在胸前:“你谁啊!私闯民宅我报警了!”“刚打电话的不是你?”阿闯瞥见她手腕渗血的绷带,浓眉拧成死结,“人首博物馆管理员,阿闯。”他从裤兜掏出皱巴巴的工牌甩过去,“...

主角:萧央周暮炎   更新:2025-05-09 15: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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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央周暮炎的女频言情小说《被病娇前任狂虐后,她献祭自身去冥界996后续》,由网络作家“鲁萌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萧央还攥着发烫的手机,浴室的水汽未散,吊带裙下的皮肤泛起一层薄红。她正想弯腰捡起掉落的毯子,后颈突然窜起一阵寒意——沙发上不知何时多了个人影。“啊——!!”叫声几乎掀翻天花板。男人掏了掏耳朵,工装裤上的金属链子哗啦作响:“闭嘴,老子耳朵要聋了。”男人像座铁塔似的杵在沙发前,吊顶灯昏黄的光线劈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一道寸长的暗红疤痕横亘左侧眉骨上,像把生锈的弯刀劈开了小麦色的皮肤。背心下的贲张肌肉随着呼吸起伏,左臂纹着半截青龙,龙尾隐入肩胛骨的阴影里。萧央缩到茶几后,拽过靠枕挡在胸前:“你谁啊!私闯民宅我报警了!”“刚打电话的不是你?”阿闯瞥见她手腕渗血的绷带,浓眉拧成死结,“人首博物馆管理员,阿闯。”他从裤兜掏出皱巴巴的工牌甩过去,“...

《被病娇前任狂虐后,她献祭自身去冥界996后续》精彩片段

萧央还攥着发烫的手机,浴室的水汽未散,吊带裙下的皮肤泛起一层薄红。她正想弯腰捡起掉落的毯子,后颈突然窜起一阵寒意——沙发上不知何时多了个人影。
“啊——!!”叫声几乎掀翻天花板。
男人掏了掏耳朵,工装裤上的金属链子哗啦作响:“闭嘴,老子耳朵要聋了。”男人像座铁塔似的杵在沙发前,吊顶灯昏黄的光线劈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一道寸长的暗红疤痕横亘左侧眉骨上,像把生锈的弯刀劈开了小麦色的皮肤。
背心下的贲张肌肉随着呼吸起伏,左臂纹着半截青龙,龙尾隐入肩胛骨的阴影里。
萧央缩到茶几后,拽过靠枕挡在胸前:“你谁啊!私闯民宅我报警了!”
“刚打电话的不是你?”阿闯瞥见她手腕渗血的绷带,浓眉拧成死结,“人首博物馆管理员,阿闯。”
他从裤兜掏出皱巴巴的工牌甩过去,“赶紧换衣服,老子赶时间。”
工牌‘啪’地砸在玻璃茶几台上。萧央瞄见证件照里凶神恶煞的脸,又抬头看看眼前活阎王似的男人,声音都飘了:“你...你怎么进来的?”
“穿墙啊。”阿闯摸出根烟叼在嘴里,打火机咔哒点燃的瞬间,突然被飞来的靠枕砸中下巴。
“变态!”萧央赤脚往卧室冲,却被工装靴勾住毯子绊了个踉跄。阿闯拎小鸡似的抓住她后颈,浑厚的男子气息混着烟草味扑面而来:“怎么招你这么个细胳膊细腿的,博物馆保洁都比你扛造。”
“放手!”她抬脚踹他膝盖,却像踢中铁板,疼得直抽气。
阿闯啧了声,突然扯下脖子上的兽首玉佩:“抓紧。”没等萧央反应,玉佩泛起幽蓝荧光。她只觉脚下一空,再睁眼时已站在青铜雕花大门前,头顶悬着块斑驳木匾——人首博物馆。
下方嵌着一颗同样泛着蓝光的宝珠。
萧央低头发现还穿着睡裙,胸前春光若隐若现,耳尖瞬间烧红,“让我穿这样上班?”
“谁让你磨蹭。”阿闯脱下牛仔外套甩过去,露出背心下精壮的腰线,“裹上,别跟个流浪猫似的。”他大步流星走向铜门,眼神对准蓝色珠子。
“管理员阿闯,请进入。”又是机械女声。
门缓缓开了,门缝溢出的冷风掀飞萧央的裙摆。
她手忙脚乱裹紧还带着体温的外套,浑厚的男人烟草味钻进鼻腔。
阿闯始终背对她,“快进来,关门了老子可不管你。”
萧央小跑进去。
还是和记忆里一样的场景,一颗颗人头整齐的摆放在格子间里,有的睁眼,有的闭眼。
这里很冷,萧央想,可能是出于保鲜作用吧。
她已经没那么害怕了,甚至已经开始逐渐接受这个设定,这个恐怖之地似是给她绝望的人生撕开一点血色的亮光,她是奔着光来的。
阿闯说了一句:“老大,人都带到了啊!”
机械女声答:“萧央小姐,欢迎入职人首博物馆!”
萧央呆呆点头,“好。”
阿闯嗤笑出声,脸上漾着微不可察的自傲:“傻样吧,看来老大还不愿意和你直接对接,这机器人声音是老大早就设定好的程序。”
“这样啊。”萧央垂头,有点不敢看这满墙的人头。
忽然她眼前缓缓升起一方台面,呈上来一块温润的羊脂白玉,和一个金色的丝绸卷轴,以及一把冰蓝色的水晶刀刃。最为罕见的是,里面沁着似是流动的鲜血。
“萧央,请收好你灵媒玉。”
萧央拿走玉石,将其佩戴在脖颈上。
阿闯窄小的眼睛也瞪得老大,“卧槽,凭啥她上来就有血灵玉用,我都干了三百多年了,只是个虎首?”
萧央问:“这是啥?”
阿闯懒懒答:“人间和博物馆之间的媒介。”
萧央缓缓打开金色丝绸卷轴,上面写着工作内容和工资待遇。
萧央边看边念:工作内容——管理员需在人间找到献祭人,帮助献祭人用冰蓝刃完成献祭,将人首送往馆内收藏。每个任务工期限定一年。
萧央转头就问:“啥意思?”
阿闯又是一副极不耐烦地表情:“假设甲是献祭人,乙是我们要收藏的脑袋,那我们要做的就是帮助甲砍了乙的脑袋献祭给馆里。”
萧央惊诧:“教唆一个人砍了另一个人的脑袋?”
阿闯拿起冰蓝刃放在萧央手里,她只觉得像是握了块冰,他说:“用这个砍,凡人看到的尸体是完整的,献祭人不会被牵连。”
“而且,”他补充道:“能被献祭的,都合该被献祭。”
萧央想起那个恐怖的雨夜,她恍惚一下,“被砍头的都是坏人?”
阿闯忽然眸色定住:“不是坏人,是恶灵,十恶不赦的恶灵。”
萧央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接着往下看:工资待遇:试用期工资一年一瓶驻颜瓶,转正后一年工资一年十二瓶驻颜瓶,四瓶灵力瓶,新员工连续完成三个任务,可得一瓶许愿瓶。
萧央不管什么别的瓶,她只问:“许愿瓶是可以完成任何愿望吗?”
阿闯眯着眼睛点头。
就冲这一条,萧央的心就不再犹疑了。
人间不公,让伤害她的男人至今还逍遥法外,但她的许愿就一定是——让周暮炎那个王八蛋得到应有的惩罚。
“我干!”萧央语气激动。
“豆芽菜,你要不要看全再说。”
萧央敛住神色,继续低头看:转正条件:必须在工期内完成第一个任务,否则无法转正。
萧央白了阿闯一眼,说:“你怎么知道我完不成?”
阿闯不语,只是淡然冷笑一声。
萧央把剩下的看完了:员工规范:除入职、递交人首,和特殊召唤以外,员工不得通过灵媒随意进入博物馆,否则罚没一年工资。转正之后的管理员获得灵力后,不可对动用灵力伤害凡人,行伤天害理之事,否则废除灵力,按照情节轻重剥其寿命,损其健康。
萧央眨着眼睛又问:“灵力是不是就像是电视剧里神仙用的啊,咻咻咻—”说着她还比划起来。
阿闯冷睨她:“都懂了?”
萧央点头,阿闯蓦地从手掌变化一张木片,木片倏而悬空,阿闯抓起萧央的手,用念力将刺破她的食指指腹,鼓起一粒血珠。
萧央吃痛一声,还未反应过来,血珠凌空浸染在木片上。
阿闯不废话:“好了,签完了。”
萧央瞪了阿闯一眼。
机械女声响起:“欢迎002号员工萧央入职人首博物馆。”

暮色沉了沉,程彦清的轮廓就幽深了几分,他黑发干净,眼神明亮,唇红齿白,不用说,他一看就是在生活富足,父母开明家庭中长大的小孩。
有时候太明秀的人会把生活在暗处的人照得眼睛生疼。
萧央很小就失去父母,在亲戚家寄人篱下看人脸色,好容易考上大学又认识了位人渣,不过细想,周暮炎在那晚之前也是何其的谦谦君子,或许人不可貌相,身边的男人也未必真如他的面相那般清朗。
萧央别过头,眼神倏地淡漠,暮色缱进去,又似是盛满糖浆般的哀愁。
程彦清虽然对女孩还不甚了解,但也猜出她大抵经历了一些不好的事,但他不能直问,这不礼貌,关心他人不是站在自己角度,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是站在对方立场,体谅她的心境。
他转移话题:“这么大的事,你舅舅舅妈怎么没来?”
萧央被这话问得一愣,倏而才明白他问得是何勇,她心虚起来,胡乱说:“忙......”
程彦清挤了挤眉,心里猜出她说谎了,但也没拆穿,他问:“那后续探望和照顾病人的事也是你来?”
萧央想施霖这个状态大概是来不了,也只能是自己了,她轻嗯了一声,“那以后小勇的主治医生也是你吗?”
她下意识将手伸到衣兜里找手机。
“是我啊。”男人的声音雀跃嘹亮,他的手机屏幕已经亮起,中央显示四四方方的二维码。
他说话的功夫,萧央已经将手机掏了出来,两部手机对在一起,四只眼睛撞在一起,四瓣唇同时张开,响亮的笑声回荡在暮色中。
“滴”的一声,程彦清终于加上了女孩的微信。
其实那日过后,他也有去女孩所住的老小区附近晃悠,想趁机和她偶遇,但却一直没能见到她。也给女孩递了名片,她也没加,他原以为二人没缘分了。
没想到三个月过后,上天又让他们相遇了,女孩的状态也比之前好多了,他也就稍稍放心了。
刚加上微信,萧央就收到了程彦清的信息,是五块钱的转账,她疑惑看他:“你干嘛?”
“饮料钱啊,我们这是正规医院,可不让医生收贿赂。”
萧央无语地笑了,顺手把钱退了回去,她打趣道:“程医生妙手仁心,这不是贿赂,这是医患之间友好相处的象征。”
程彦清又顽皮地把头偏了过去,这次更近了,近到他能闻到女孩身上若有若无的花果香气,“患者?萧小姐你有什么病呢?要不去我办公室瞧瞧。”
被他撩拨,萧央耳尖又红了,溶在暮色中,玫瑰一般娇艳。
见女孩害羞不语,程彦清颇有分寸地将脑袋回正,他仰头看愈发浓重地暮色,又缓缓垂头,他郑重说:“萧央,对不起。”
萧央面色一滞,“啊?”
男人神色诚恳严肃:“那天在诊疗室不该戏耍你,但我本意是想…”他喉结顿住,原是要道歉的,但继续说下去好似又会勾起女孩的伤心事,他面色不安局促,“我—”
萧央打断道:“程医生不必说,我懂,那天也是我自己粗心大意走错诊疗室,打扰你休息了。”
女孩的一番话将程彦清心里的阴翳扫清,他笑着说不打扰。
“而且那天我真的是因为失眠才想到开些处方药,我没想那件事,真的,程医生,你看我现在不好好的吗。”女孩眼神笃定,不像是在说谎。
“哦哦,那就好。”程彦清伸手尴尬地摸摸后脑,又笑了,笑得很傻,看在萧央眼里又年轻了几岁。
这男人,挺有意思的。一会目光狡黠如诸葛,一会目光澄澈如男大。
蓦地他问:“你现在工作了吗?”
萧央点头。
“嗯…做什么的?”
“艺人助理。”
“哎?谁啊。”他好奇问。
“施霖。”
程彦清本来就是为了搭讪才没话找话,他连电视剧都不看,娱乐明星几乎不认识。
“哦,她啊——”他还是故作一副了然的样子,接着说:“听说过,挺有名的,那你工作一定挺有意思的吧。”
萧央忍住笑意,点头敷衍他道:“是挺有名的。”
暮色逐渐被夜色替代,晚风渐冷,程彦清敏锐知道该离开了,可他还没与她相处够,他心生一计,他先说:“天黑了。”
“嗯,该走了。”萧央脚步已经动了。
“你饿不饿?你请我喝饮料,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不了,谢谢程医生。”萧央嘴里婉拒,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咕叫起来,其实她已经忙到一天都没吃饭了。
她窘迫地咬住下唇,小脸在霓虹灯的映照下清丽可爱。
他笑:“走吧,医院附近也没啥山珍海味,咱俩随便吃碗面条,吃完我回去上夜班。”
“也行。”
得到女孩的同意,程彦清心里更得意了,一时竟忘了分寸,自然地抓女孩的手腕:“走,吃饭咯!”
萧央面色怔住,刚想缩手,耳里传来闷重和脚步声和响亮的女声:“老程,你在不!”
文心噔噔噔跑上天台,圆胖的脸上沁着汗水,一下就看到少男牵着少女手腕的偶像剧一幕。
她也愣住了。
三双眼睛在夜色里撞出火星。
萧央不自觉面容滚烫,她猛地抽出手,像阵风一样从程彦清身边拂过。
他喊了一声:“小勇的事,我微信联系你!”
萧央没答话,很快奔向楼梯口,消失在旖旎的夜色中。
程彦清目光一直追随她,脚步却没追过去。
文心眸光微微闪烁,抿抿唇故作自若地说:“我是不是来的不巧了。”
程彦清双手插兜,目光鄙夷睨她:“巧,巧得很!”
他大步走开了,文心碎步跟在他身后。
她问:“你要去哪?”
他懒懒道:“值班。”
“为了表示歉意,我请你吃饭吧。”
“你不是最近才因为买游戏机把卡刷爆了吗,还是我请你吧。”
“真的吗?那我要吃那家西餐厅!”
“自己办个信用卡,还能吃几顿。”
“老程,你真抠!”
“就吃食堂,爱吃不吃。”

狭小的浴室蒸腾水雾,裹挟女人的求告声,
“玉臣,我下午有拍摄。”
男人闻言皱眉:“我过来陪你,你不开心?”
“经纪人好容易给我谈的。”
“我再给你找更好的。”男人扳过女人的小脸,吻了上去。
*
萧央在一楼客厅里来回踱步,手机屏幕一会亮,一会灭,上面的数字不断更新,已经十二点五十五分了,还有一个小时就到拍摄时间了。
可她的女明星,还没起床呢。
保姆阿姨给她拿了瓶水:“喝口水吧。”
萧央摆摆手,“谢谢,我不渴。”
保姆轻笑:“那就坐沙发上等一会吧,你在这干着急也不是办法。”
萧央无奈叹气,走到沙发前刚准备坐下,楼梯传来嗒嗒嗒的脚步声,她绷直身体又快速站了起来。
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挽着袖口,气质不俗举动优雅,他缓步下楼,走到萧央身侧,声音冷厉:“下午拍摄她不去了,别去打扰她,她睡了。”
“是的,冯先生。”萧央低着头,声音很恭敬。
男人是冯玉臣,明星企业家,也是三线小明星施霖的金主。
而施霖,是萧央的老板,她是女人的小助理。
“把燕窝提前弄好,施小姐醒来要吃的。”冯玉臣又嘱咐了一句保姆。
“好的,先生。”
萧央伫立不动,“还不走?”冯玉臣问。
“好......好......”萧央后知后觉应声。
可身子还未动,楼上传来声音:“央央,你上来。”
萧央抬眸看了眼男人,冯玉臣斜睨她:“叫你,你就去吧。”
萧央嗒嗒嗒上了楼。
她敲了门,“霖霖姐,我进来了?”
“进。”
推开门,屋内暖欲的情靡之香还未消散,簌簌纳入鼻腔,施霖软绵绵地躺在床上。
她身穿淡粉色真丝睡袍,与她的娇肤几乎融为一体,勾勒完美的身材曲线,只是脖颈处的鲜红咬痕触目惊心,漆黑的发丝黏在脸上,巴掌大的小脸五官精致,红晕未退,道不出的柔怜妩媚。
娱乐圈是个美女扎堆的地方,但在萧央眼里,施霖的美貌绝对是第一梯队的,怎么会有女人集美艳与清纯于一体,艳而不俗,媚而不妖,别说男人了,萧央第一眼见她心都怦怦跳。
至于为什么还没红,可能是她的重心不在此吧。
见萧央进来了,施霖虚弱起身,话还没说,泪珠先掉落,漂亮的桃花眼湿漉漉的。
萧央一下就慌了,她连忙安慰道:“霖霖姐,怎么了,拍摄的事我会和米姐(经纪人)说的,而且有冯先生呢,谁也不会说什么啊。”
施霖摇摇头,带着哭腔说:“央央,我能求你办件事吗?”
萧央神色紧张,但眼神真诚:“霖霖姐,你别哭,不管什么事,只要我能帮你的,我肯定帮。”
施霖拿起手机给萧央看,是一则社会新闻。
“北市第三中学附近因违规建筑,导致多名学生路过时被砸伤—”萧央念了出来,她看向施霖。“里面有我弟弟,何勇。”
萧央一时没反应过来,眼神里有疑惑,有震惊。
施霖声音哽咽:“央央,我没时间和你解释太多,但现在我只能求你了,你知道我现在没法出去,圈里我也没有朋友,米姐那,我—”
“我去看看,有什么事我第一时间和你说。”
“谢谢。”施霖垂头,豆大的泪珠在睡袍上洇出圆圆的印记。
*
萧央离开别墅,打了辆车去往中心医院,出租车里,她握着施霖给她的银行卡眼神迷茫,心事重重。
她现在的工作是明星助理,但其实她的另一重身份是冥界打工人,施霖是献祭人,也是一个无法主宰自己命运的,被男人豢养的金丝雀。
可包养她的男人为什么是冯玉臣,而不是恶灵人屠铮。
据她近期来的观察,两人似乎都不认识,八竿子打不着,她要怎么完成任务呢?
天方夜谭一般。
但阿闯也说了,完成任务第一步,先取得献祭人的信任。
所以,她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完成施霖交给的任务,她内心祈祷那个素昧平生的小男孩平安无事。
消毒水的气味刺入鼻腔时,萧央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银行卡。走廊尽头的手术室红灯刺眼,她盯着那抹血色,仿佛又回到人首博物馆的诡异空间。但此刻没有恶灵与献祭,只有冷白的日光灯和护士匆匆的脚步声。
以及家长们哀厉的哭喊声,新闻说一面墙塌了,砸了五六个学生,孩子都是父母的心肝宝贝,哪有不焦心的。
“何勇家属在吗?”穿深蓝刷手服的医生从手术室侧门探头。
萧央慌忙起身:“在!”
医生口罩上方的俊朗的眉眼微挑——是程彦清!
她一时间怔住,惊讶之色溢于言表。
他目光在她脸上停留半秒,神态冷肃,随即垂下睫毛:“右臂肱骨粉碎性骨折,需要截肢。”
萧央踉跄半步扶住墙,施霖哭泣的脸在她脑中一闪而过。“他才十五岁......”她声音发颤,“没有其他办法吗?”
“骨头被钢筋贯穿,保不住了。”程彦清摘下手套,露出骨节分明的手。
“稍等,我去打个电话。”
三分钟后,萧央面色如同霜打的茄子,嗓子像是滚了刀片,她缓缓吐出一个字:“做。”
“去办手续吧。”
手术室的红灯熄灭时,萧央正攥着缴费单蜷缩在长椅上。脚步声由远及近,她抬头看见程彦清摘下口罩,冷白灯光将他眉骨的阴影拉得很长。
“截肢很成功,等麻醉过了就能探视。”他顿了顿,“不过患者醒来可能会情绪激动,最好联系心理干预。”
“需要住院观察。”
“好,我们要最好的病房。”她很认真地说。
他一本正经道:“女士,我是医生,不是收费处。”
闻言,她耳尖发烫,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指尖因为紧张而微微发白,“不好意思,”她声音细若蚊呐,转身如风。
他怔怔望她,琥珀色的瞳仁泛起涟漪。

萧央腹语:“002号,难不成自己是第二位?”
“请领取你的任务——”萧央面前出现半透明的屏幕,上面显示献祭人和恶灵人的图像和资料:“献祭人,施霖,女,25岁,职业模特演员;恶灵人,屠铮,男,45岁,职业商人。”
机械女声停止,屏幕消失眼前。
萧央瞪大眼睛:“这就完了?这两人我完全不认识啊!”
阿闯瞄她一眼,嘴角扯出一抹得意讥笑。
“老员工需要给予新员工工作支持,包括新手教学和人间的经济支持,如果没能做到,罚没一年工资。”
阿闯不笑了,他挑眉说了一句:“行了,差不多都说完了,走了啊。”
下一瞬间,萧央又觉脚下一空,她一睁眼又回到出租屋。
她坐在沙发上,看着眼前活阎王一样的男人,还觉得眼前的一切像是一场梦。
而脖颈上的血灵玉又让她意识到,自己真真切切的即将要投身这份诡异的工作。
阿闯还是一副极不耐烦的样子站她眼前,先教她如何通过血灵玉进入博物馆,看她暂时没有灵力,就暂时把冰蓝刃藏在自己体内,说:“等你觉得差不多可以了,叫我一声,我把冰蓝刃给你。”
萧央弱弱说:“那我要怎么联系你?”
阿闯绕过茶几,掏出手机,自然地坐在萧央身边,萧央拘谨地抬了抬屁股和他隔了一点距离。
阿闯像是没当回事一样,他点出自己的微信二维码,递到萧央面前。
萧央拿出自己手机扫一扫,双方互加了微信。
萧央很快收到一条信息,是一串电话号码,阿闯说:“这是我人间的号码,你可别再打那个阴间手机了。”
“嗯。”
“银行卡号发我一个。”
“嗯?”
“不要钱算了。”
“可我看你......”萧央打量男人,衣服都旧旧的,不像是有钱的样子。
“豆芽菜狗眼看人低呢,快点的,这是老大的任务,你以为我原意给你钱?”
萧央低头发了一串数字,阿闯指尖一顿操作,“好了。”
萧央这边收到短信,“入账五万元!”她吓了一跳。
“别一惊一乍的,以后按月给你开这个数,老子柏悦府还有一套房空着,你这破房子我家老安都不住,不然你过去得了。”
萧央一听柏悦府,又想到那个魔鬼,她忍不住浑身颤抖一下,又问:“你还有别的闲置房吗?”
阿闯眸色阴沉,回答的干脆:“没有,爱住不住。”
萧央又委屈巴巴低头。
“我不跟你这墨迹了,走了!”阿闯起身。
“等等—”
“又他妈咋了?”阿闯极冷淡极不耐烦地说。
“你还没给我新手教学呢?”
阿闯挑了挑眉头:“很简单,就两步,第一步,去献祭人身边,第二步,让她信任你。”
萧央无语,这说了还不如不说。
“走了。”阿闯忽然转头,“对了,我限制你每月只能找我三次。”
阿闯大步走向门口,萧央对着他的后背翻了个白眼,不过她也诧异,这厮这回怎么不搞穿墙了?
阿闯出单元门的时候,看到幽暗路灯下站了个高高大大的小伙子,面孔还挺俊。
只不过那小伙子一直盯着豆芽菜家的窗户看,他联想萧央身上的伤,心里起了嫌疑。
他路过小伙的时候,怕了拍男人的肩膀,“哎,七楼那姑娘是我表妹。”
程彦清神色漠然,冷冷吐出一个“哦。”
阿闯挺烦别人对自己带搭不理的死样子,但这厮是个凡人,他又碰不得。
蓦地,程彦清又说:“你妹还好?”
“好着呢!没有野男人烦她就更好了。”
程彦清淡漠扫了眼比他矮一点,但身材又异常魁梧的壮汉,也有样学样地拍了拍壮汉的肩膀:“知道了,兄弟。”
程彦清大步走了,阿闯嘴角抽了抽,喉咙里滚出半声冷笑。
路灯恰好在这时滋啦闪烁,晃得他后槽牙发痒。程彦清那身黑风衣早就融进夜色里,只余脚步声不紧不慢地敲着水泥地,每一声都像踩在他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上。
他反手捶在单元门铁框上,震得整排声控灯哗啦啦亮起。
“臭小子,别让老子逮到你!”
*
“知道了,继续盯着,再查查那小子什么来头。”
周暮炎放下手机,修长的指节漫不经心敲击桌面,手背上有一处明显的像弹孔穿过一样的疤痕,烟蒂在唇间明灭,灰白雾气如蛇信般缠绕他的眉眼。屏幕冷光映得他下颌线锋利如刃,眸底却像淬了冰,连烟雾都冻成一片朦胧的屏障。
“咚咚咚——”
“暮炎,我能进来吗?”门外的声音浸了蜜,甜得发腻。
“进。”他未抬眼,喉结随音节滚动,似笑非笑。
门缝泄入一缕暗香,冯萱仪斜倚门框,真丝睡裙如流水裹住身躯,胸口蕾丝下透出暧昧的阴影,裙摆开衩处玉腿若隐若现,足尖点地时踝骨镀着暖黄壁灯的光,她婀娜走来,目光柔情百转,猩红酒液在玻璃瓶内摇晃出蛊惑的涟漪。
周暮炎终于侧眸,烟雾从他唇角逸散,缭绕上女人裸露的肩头,像一层虚幻的枷锁。“这么晚还喝酒?”他嗓音低哑,指尖划过水晶烟灰缸边缘,刮下一片细碎的烟灰。
“一个人喝多无趣。”冯萱仪腰肢轻摆,裙摆扫过他膝头,她将酒杯搁在桌角,指尖钻进他深灰色的真丝睡袍里,若有若无地蹭过他胸前贲张的肌肉,“不陪我?”
他忽然扣住她手腕,力道不重却不容挣脱:“别闹。”烟蒂被摁灭,火星在灰烬中挣扎一瞬,彻底沉寂。
冯萱仪顺势跌坐他腿上,两人衣料都薄,但冷与热泾渭分明。“周暮炎——”她指尖点在他喉结:“周暮炎,我有好好的家不住过来陪你,你就这么应付我?”
他低笑一声,掌心贴上她后腰,体温透过真丝渗入肌肤,“房里等我,嗯?”尾音上扬,似哄诱又似命令。
“过期不候,我已经淡了。”她嗔笑着推开他,指甲在他锁骨留下一道淡红划痕,转身时裙摆翻涌如浪。
周暮炎并未挽留,继续滑动鼠标滚轮。
冯萱仪脚步顿住,转头看他云淡风轻的样子,她心里有气,娥眉蹙起,又娇又凶地又回到他身边,她眼神倏地扫过满屏文字,
“石景区度假村项目企划书?”纤纤玉指搭在他肩头,“你有兴趣?”
周暮炎淡然一笑,似是做了回答,长指自然探入她腰间褶皱,指尖摩挲的力道像在把玩一件瓷器,
“这可是个好地方,地皮批下来了吗?”冯萱仪问。
周暮炎微微颔首。
冯萱仪又看了一眼烟灰缸里堆叠如山的烟头,旋即莞尔一笑:“喜欢就去投啊。”
周暮炎直言不讳:“差钱?”
冯萱仪问:“差多少?”
“五千万。”
“我出了,赚的钱按照我们的投资比分账,股权也是。”
周暮炎轻笑:“用不着。”
“没跟你开玩笑,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下面有个小娘生的弟弟虎视眈眈,我也需要做出点成绩,不然便宜那小子?”
她忽然扳过他下巴,红唇几乎贴上他耳垂:“我们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吐息灼热,却激不起他眼底半点波澜。
他倏然起身,手臂箍住她腰肢将人提起,她足尖悬空,真丝睡裙如褪色的蝶翼垂落。“换个地方。”
冯萱仪:“这里不好吗?书香弥漫—”
“施展不开。”他捞过红酒,指尖擦过瓶身冷凝的水珠,水痕蜿蜒而下,像一道无声的嘲讽。
卧室门在身后闭合,冯萱仪陷进蓬松羽绒被间,睡袍散开,肌肤在昏暗中泛着珍珠般的柔光。周暮炎单膝压上床沿,咬开瓶塞仰头灌下一口酒,喉结滚动时酒液溢出唇角,殷红如血。
他俯身,四瓣唇相贴,酒气混着烟草香笼罩而下,酒液渡入她口中,二人唇舌在酒香中纠缠。
冯萱仪喘息着去扯他的裤子边沿,却被他攥住手腕按在脸侧。
“别急,慢慢来。”
周暮炎又仰头含了一口酒,温柔地渡给她......
如是几下后,女人满脸如火烧云一般绯红,眼神迷离,躺在床上来身体不受控的扭来扭去,浑身散发馥郁刺鼻的香水味,红唇微启,轻喃他的名字:“暮炎,暮炎......”
周暮炎俯身望她,眼神厌恶,喉结滚出一声讥笑:“骚货。”
他重新合上睡袍,转身走向门口,打开门,门口肌肉夸张的男人等候多时。
周暮炎勾唇,走时拍了拍男人的肩头。
不一会,房间传来放荡淫靡的声音。
周暮炎坐在沙发里又点燃一支烟,他皱着眉头,隔着烟雾注视手机屏幕上萧央的照片。
眸底翻涌复杂的情绪。

缴费窗口排起长队,萧央机械地填着表格,忽然听到身后清冽磁性的男声:“这里勾选自费项目,后三个没啥用。”
程彦清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白大褂衣角蹭过她手背,裹挟消毒水味和淡淡雪松清香。
“谢谢。”她笔尖顿了顿。
“血型写错了,患者是O型。”
“好,这就改。”
“你是患者的—”
“表姐!”萧央几乎脱口而出。
“谁是你表姐?身份证医保卡给我!”窗口内一位带着眼镜的中年女员工呛声道。
萧央怔愣间,身旁的男人早已退避三舍,望她出糗的样子发笑。
她心里蒸腾起一股无名火,和这医生见面,好像老免不了生气。
办完住院手续后,萧央又要去找病房。
她根据直觉找房间,跟个无头苍蝇一样,忽然后背被人轻触,她吓得一激灵,转头看又是程彦清。
“你怎么在这?”
“你怎么老是找不到地方?”
萧央倏地耳尖发烫,她回想起两人初遇时的荒诞场景,她不好意思求助的。
程彦清抽走她手里的单据,扫了一眼:“跟我来。”
她跟在他身后,望他背影挺秀伟岸,她感觉脚下的路都更清晰了,周遭熙攘的环境也井然有序起来,心跳恢复规律,莫名的心安。
来到单间病房,萧央看着病床上带着氧气罩昏迷不醒,失去右臂的小男孩。她杏眼蒸腾起水雾,心脏倏然发痛,她给施霖发去信息,尽量说好的情况,比如手术成功,无生命危险。
程彦清轻拍她肩膀示意她可以出去。
两人静悄悄出了病房,萧央还机械性地跟在程彦清身后。
行至大厅,程彦清脚步顿住,忽地转身,萧央没刹住脚,额头撞在他胸前的工牌上。
“哦—”她吃痛,往后退了一步,小脸也红了,垂头说:“不好意思。”
程彦清挑眉,声音平淡:“怎么,萧小姐还要到我办公室开一次安眠药?”
“那个我…我,”萧央转头瞥见饮料贩卖机,郑重道:“我是想为了感谢您,想请您喝饮料的。”
程彦清没有立刻答话,萧央心里像是松了口气,脚上蓄力已经要溜,“那不打—”,“扰”字还未说出口,程彦清低头看了眼表盘,打断道:“五点多,天台正是好风光,喝饮料透透气,不错的。”
“啊?”萧央后知后觉点点头,“好。”
天台的风掠过萧央滚烫的耳垂时,她还在懊恼怎么就鬼使神差答应了“透透气”的提议。
程彦清倚在锈迹斑斑的栏杆上,金属震颤声惊飞檐角的白鸽。
余光瞥见他白大褂被风掀起的一角,露出里面熨烫妥帖的烟灰色衬衫。暮色将他白大褂染成暖橘色,刚毅的下颌轮廓也柔和起来,蜜色光线顺着眉骨倾泻而下,将暖白肤色镀成半透明的琉璃。
男人单手扣开拉环,碳酸气泡在铝罐里发出细碎的爆裂声。喉结随着吞咽动作上下滑动,暮色在他脖颈投下蜿蜒的金线。
萧央猜他的年纪,也就二十四五,但又想主治医师怎么可能这么年轻呢?
萧央不做他想,转头将目光投向暮色的汪洋中,远处楼宇正将夕阳切割成流光的琥珀。晚高峰的车河在高架桥上蜿蜒成发光的蛇蜕,霓虹灯牌尚未完全苏醒,像浸在暮色里的水彩颜料正在缓慢洇开,原本浓重的心事也似乎被眼前的旖旎风光渐渐稀释。
时光于此,安宁无比。
晚风捎来潮湿的云絮,掠过她发烫的眼睑。程彦清斜望着少女被晚风勾起的发梢,夕阳正巧穿透她耳际半透明的绒毛,将碎发染成蜜糖色的光晕,少女的脸部轮廓在光线下饱满洋溢,美到让人失去言语。
程彦清瞧她,十七八岁的样子。
程彦清已经把汽水喝完,看到萧央拿着瓶塑料瓶的茶饮,她还没喝,小臂搭在栏杆上,单手握着瓶身,细腕自然地垂坠。
程彦清自然从她手里拿过饮料,萧央微微吓到身子一抖,转头看到男人在帮自己拧开瓶盖。
其实她拧得动,只是单纯的不渴。
程彦清拧开瓶盖后又逆方向拧了回去,递到女孩眼前,女孩说了声谢谢,抬手握住。
男人却不松手了。
萧央目光一滞,表情略显鄙夷,而后漠然松了手。
程彦清想,小姑娘年纪不大,但性子真淡,趁她手臂还没完全放下,他陡然抓住。
萧央娥眉蹙起,声音紧张:“你干嘛?”
男人长指勾住女孩袖口,露出手腕肌肤,“伤口恢复得不好,留疤了。”他忽然开口,指尖虚虚划过她左手腕,那道浅粉疤痕藏在米色针织袖口下,像一弯褪色的月牙。
萧央下意识缩手,脸色窘迫滚烫如虾,上次自杀未遂后,她也是心里悔的不行,且不说生命何其可贵,就单说因为这道疤,就害她一整个夏天都没穿过短袖。
她像是做错事的孩子,羞愧地把手背在身后。
“我朋友是皮肤科的专家,或许可以帮到你哦。”
萧央的内心有些许动摇,毕竟女孩子哪有不爱美的,但因为性子倔强,她摇头道:“不用了,谢谢。”
听到女孩的拒绝,程彦清面色微微滞住,他又问:“我看单子上写,你叫萧央?”
萧央点头。
“多大了?”
见男人没有继续追问那事,萧央心里松了口气,神色渐渐放松,“二十一,你上次问过。”
她拧开瓶盖仰头喝了一口,白皙纤长的脖颈如弯月。
他尴尬笑了,拍了拍后脑:“不好意思,给忘了。”
她轻笑说没事。
“程医生,你多大?”萧央转头问。
这也是她第一次主动抛问题,程彦清露出狡黠的笑意,身子稍稍倾斜,头向她偏去,却保持着半臂的安全距离:“你猜猜看呢?”
萧央也轻浅一笑,目光流转,声音俏皮:“四十八?”
程彦清面色黑线一瞬,而后嗤笑出声:“萧小姐神算子啊,还不快叫叔叔!”
萧央转头与他对望,两人都笑容明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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