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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秘书大人她真没欲擒故纵全文免费

青山归屿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国际会展中心顶层的套房内。台灯在丝绒床头投下椭圆的光晕,暗金色纱帘城市夜景隔绝在窗外。浑身不着寸缕的女人跪坐在男人脚边,黑直的长发瀑布一样披在肩头,满眼媚态。黑色皮革沙发上,身着衬衫西裤的男人,岔开长腿坐着,白色衬衫领口敞开到第三颗,胸前浸着一层汗珠,随着结实的胸膛起伏。他脸颊微红,神色迷离,明显是被人下了药。女人修长白皙的手指攀上男人的皮带,娇滴滴的声音在暧昧的空气中流淌,“盛总,让我来帮您......”男人强忍着被药效勾起来的欲望,用力晃了下头。抓起女人的手腕,扯开,眸色阴沉的可怕,“谁派你来的?算计我?”女人手腕被抓得生疼,使劲摇头,“没有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有个陌生男人给我打电话,说盛总找我,给了我房间号.......”女...

主角:盛封黎喻   更新:2025-05-29 15: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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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盛封黎喻的其他类型小说《总裁,秘书大人她真没欲擒故纵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青山归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国际会展中心顶层的套房内。台灯在丝绒床头投下椭圆的光晕,暗金色纱帘城市夜景隔绝在窗外。浑身不着寸缕的女人跪坐在男人脚边,黑直的长发瀑布一样披在肩头,满眼媚态。黑色皮革沙发上,身着衬衫西裤的男人,岔开长腿坐着,白色衬衫领口敞开到第三颗,胸前浸着一层汗珠,随着结实的胸膛起伏。他脸颊微红,神色迷离,明显是被人下了药。女人修长白皙的手指攀上男人的皮带,娇滴滴的声音在暧昧的空气中流淌,“盛总,让我来帮您......”男人强忍着被药效勾起来的欲望,用力晃了下头。抓起女人的手腕,扯开,眸色阴沉的可怕,“谁派你来的?算计我?”女人手腕被抓得生疼,使劲摇头,“没有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有个陌生男人给我打电话,说盛总找我,给了我房间号.......”女...

《总裁,秘书大人她真没欲擒故纵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国际会展中心顶层的套房内。

台灯在丝绒床头投下椭圆的光晕,暗金色纱帘城市夜景隔绝在窗外。

浑身不着寸缕的女人跪坐在男人脚边,黑直的长发瀑布一样披在肩头,满眼媚态。

黑色皮革沙发上,身着衬衫西裤的男人,岔开长腿坐着,白色衬衫领口敞开到第三颗,胸前浸着一层汗珠,随着结实的胸膛起伏。

他脸颊微红,神色迷离,明显是被人下了药。

女人修长白皙的手指攀上男人的皮带,娇滴滴的声音在暧昧的空气中流淌,“盛总,让我来帮您......”

男人强忍着被药效勾起来的欲望,用力晃了下头。

抓起女人的手腕,扯开,眸色阴沉的可怕,“谁派你来的?算计我?”

女人手腕被抓得生疼,使劲摇头,“没有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有个陌生男人给我打电话,说盛总找我,给了我房间号.......”

女人怔了下,她知道眼前的男人就是盛封。

在京都,且不说这三个字是财富和权势的象征,单凭他这张英俊的脸和模特般的身材,就有无数女人前仆后继的想爬上他的床。

但盛封向来不近女色,所以女人接到电话时也很意外,来到这才发现他是被人下了药。

不知道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但这毕竟是个天大的机会,她不想错过。。

盛封抓着她的手腕,用力一甩,声音阴冷,“滚。”

女人跌坐在地上,吓得直哭。

她不明白,自己这样一个大美女,脱成这样在他面前,哪个男人能把持得住,更何况还是在被下了药的状态下。

要不是刚才想解他腰带时,意识到了他明显的身体变化,她都要怀疑他是有什么隐疾在身上了。

对女人而言,这是绝无仅有的机会,她不想就这么放弃。

她朝他脚边爬过去,拽着他的裤脚,“盛总,我不要钱,也很干净,就让我留下来吧......”

盛封一脚把人踢开,眸色透出一股狠戾来,“赶紧滚......不然我叫人把你扔出去。”

女人被他狠戾的目光吓到了,再纠缠下去,她怕自己没命走出这个房间了。

起身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好,慌乱地跑出了门。

沙发上,盛封身上的白色衬衫已经完全被汗水晕湿,他感觉浑身都鼓动着一股燥热。

他拿出手机,给助理赵临打了过去。

因为意识已经处于飘忽的状态,手机屏幕上的字在他眼前都呈现出双重影子,滑动屏幕的指尖都在发抖。

妈的,这药效还挺狠,盛封咬紧牙关,心想着一定要把下药的人找出来弄死。

拨通后直接说了句,“顶楼套房,送我去医院。”

此刻,电话那头的黎喻正坐在楼下宴会大厅的角落里,吃着草莓奶油蛋糕‌。

盛封声音传过来时,她听得一头雾水,还没来得及问什么,那边就挂了电话。

但从声音可以听出,盛封应该是生病了,而且很严重。

身为他的秘书,黎喻必须随叫随到。

最后一口蛋糕塞进嘴里,她提着礼服裙子往楼上走。

她是被盛封临时叫过来做女伴的,身上穿着抹胸晚礼服,修身的设计,刚想跑几步,差点没把自己绊倒。

起身瞥见旁边餐桌上的一把刀具,拿过来,揪住裙子的一角,划开一道口子,一着急没控制好,礼服瞬间变成了高开衩的旗袍。

黎喻眉头微蹙,手按在大腿外侧,抬腿便往电梯间跑。

盛封要是出了什么事,那最后一通电话就是打给她的,她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气喘吁吁跑到顶层套房,门是虚掩着的,她开门进去,却被眼前的盛封吓了一跳。

他衬衫扣子敞开着,瘫坐在沙发上,呼呼地喘着气。

“盛总,您怎么了?”

与刚刚那女人不同,一张白纸的黎喻哪里能反应过来盛封这是被人下了药。

她甚至完全没往那方面想,还以为他是突发了什么急症。

抬手在他头上摸了摸,没有发烧,只是满头的汗,很痛苦的样子,她下意识帮他擦了下。

熟悉的声音传进盛封耳际,他意识到什么,抬眼看过去,定了定神,看清眼前的人竟然是黎喻。

汗涔涔的手抓上她的手腕,“怎么是你,赵临呢?”

黎喻眉头微皱,疑惑道:“您刚刚给我打的电话......赵助理有事回公司了。”

盛封恍然了下,反应过来自己是打错了电话,这时候再联系赵临过来,已经不现实了,他已经等不及去医院或者叫医生过来了。

见黎喻掏出手机来,似要打电话的样子。

“你干嘛?”

“叫救护车。”

他一把抢过来,自己现在这副样子,要是叫救护车,怕是不出一个小时就会登上热搜。

“我被下药了,不能叫救护车。”

黎喻眼睛陡然睁大,“下......下药?”

“黎喻,你眼睛呢?看不出来吗?”

黎喻这时候才往他身上瞥了一眼,盛封明显的身体变化,让她的脸颊瞬间红了起来,说话也结巴。

“那个......盛......盛总,我现在送您去医院......”

身为盛封最得力的秘书,黎喻迅速反应过来,这办法不行,他这么“明显”,怎么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大门口。

“不行......”

盛封现在最需要的不是医生,而是女人。

徒然灵光一现,“盛总,凌大小姐今天也来参加宴会,她那么喜欢您,一定很乐意帮您......”

盛封感觉自己的意识已经不那么清晰了,黎喻的话传到他耳朵里,瞬间就被他过滤掉了。

他看着她那张瓷白的小脸,纤细的腰,还有那条被她故意破坏了的礼服下,露出的那双又白又直的腿。

此刻的黎喻,美得动人心魄。

“我现在就下去找凌小姐......”

黎喻话音未落,就被盛封扯着手腕拉过去。

“啊。”

她猝不及防,惊呼一声,直接跌坐到他怀里。

脑子空白了几秒,抬眼便对上了盛封那双迷乱又充满欲望的眼神。

不好,这男人不会是要......

黎喻挣扎着想跑,却被盛封按了回去,下一秒就急切地吻上了她的唇。

草莓蛋糕的香甜蔓延至他的口腔,还有她唇间绵软的触感,让他下意识闷哼了一声。

“黎秘书,给你一千万,帮我......”


盛封理智尚存,但行为明显已经不受大脑控制了。

他只觉得怀里的女人又香又软,让他着魔,吻随后落在黎喻纤细的脖颈上,她才有机会说话。

“盛总,不行,你不能碰我......”

盛封回了下神,虎口捏在她下巴上,瞥见一双小鹿般湿漉漉的眼睛。

她一定不知道,她这样一副受了欺负的委屈样子,多么引人犯罪。

“黎秘书,陪我一晚,给你一千万。”

黎喻怔了下,忙道,“我不需要钱。”

盛封想起什么,满是欲望的眼睛盯着她,“我今天的喝的酒都是你递给我的,黎秘书,你说你有没有责任?”

“我......”

黎喻一时语塞,盛封不会怀疑是她下的药,想趁机爬上他的床吧。

忙解释,“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您可以查监控......”顿了顿,“我没说不管你,你在忍一下,我去给你找......唔......”

“就你了。”

盛封说着,起身把黎喻放到了床上,大手按住礼服上被她用剪刀划开的那道口子,粗暴的扯开,礼服瞬间被撕开。

炙热的吻再次落到了黎喻的颈间。

黎喻知道自己是躲不过去了,“盛总,我不要钱,但我有个条件。”

“我同意。”

“你还没......听见我是什么条件......”

盛封:“我都同意。”

......

翌日,黎喻是被浴室的淋浴声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瞥见盛封从卫生间出来。

腰间围了条浴巾,身上还没擦干,水珠从胸前滚落到块块分明的腹肌上。

黎喻知道他身材好,有一次他在办公室换衬衫时,她无意间瞥见过一次。

她捂着胸口的被子起身,这一动,浑身都酸疼的要命。

昨晚那些让人面红耳赤的画面立刻在脑海中闪现出来。

疼,很疼。

她没想到,第一次竟然会这么疼。

盛封就像不知疲倦一样,黎喻哭着求他,换来的只是他一声轻哄,“放松。”

然后又开始新一轮的索取,到后来,黎喻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醒了?”

盛封朝她看过去,瞥见她白皙的脖颈和锁骨的位置都是自己昨晚留下的痕迹。

他喉结微微滚动了下,心口又是一阵躁动。

怎么回事,是药劲还没过吗,他竟然......还想碰她。

“昨晚,对不起,我控制不住自己,我不知道......你是第一次。”

黎喻虽然也觉得委屈,但想到昨晚宴会上的酒都是自己递给盛封的,她的确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现在想来都有些后怕,若是盛封认定她是下药的人,或者说被人买通合伙算计他,那以他的脾气,怕是会弄死自己吧。

现在虽然吃了大亏,但盛封没追究她的责任,也没怀疑她,已经是万幸了。

那些得罪他的人都是什么下场,黎喻作为他的秘书,再清楚不过了,更何况是算计他这种事。

“盛总,我也有责任,我一定会把这件事查清楚的。”

“你不用管了,我让赵临去查了。”

盛封说着,拿出手机,给黎喻转了账。

“昨晚答应给你的,收好。”

黎喻拿起手机,看到两笔短信提醒,每笔都是500万,一共1000万。

她埋头数着手机上的数字,1000万,虽然很诱惑,但她不想要,她还没有缺钱缺到这个份上。

她帮他不是为了钱。

“盛总,昨晚我帮您,是因为我觉得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钱我不能要。”

她说着就把钱给盛封转了回去。

他怔了下,知道黎喻就是普通家庭出身,工资虽然不低,但也不至于到了连一千万都无视的地步。

她不要钱,那就是想要别的,想要比一千万更有价值的东西。

想做他情人?女朋友?还是老婆?

那样看来,一千万的确不算什么了。

但盛封是什么人,集财富和权势于一身的豪门贵公子,国内知名车企的掌权人,十几万员工要靠他吃饭,身价过百亿,还有个位高权重的外公保驾护航。

顶级的富二代和红三代,buff叠满了。

他看起来矜贵自持,不近女色,商场上说一不二,心狠手辣。

多年来,无数女人费尽心机想靠近他,但却连他的汗毛都碰不到。

黎喻能在他秘书的位置上待一年,除了出色的工作能力,她最大的优点就是知道分寸。

从来没有过任何逾矩行为,甚至刻意跟盛封保持着距离。

有时候,反而是盛封没把她当女人看。

明目张胆在她面前换衬衫,连自己的贴身衣物都交给她来买,大半夜让她去家里给他送退烧药,还让她留下来照顾自己。

但现在,这女人什么意思,欲擒故纵?

盛封往前走了几步,神色晦暗不明,“那你要什么?”顿了顿,“你不会认为跟我睡一次,就能嫁给我了吧?”

晕。

黎喻简直无语,脱口而出,“谁说我想嫁给你了,我自讨苦吃吗?”

他那么挑剔,龟毛的一个人,黎喻做他秘书都已经筋疲力尽了,要是做他老婆,那不就成免费的保姆了。

怕不是得把自己累死。

“你说什么?”

盛封皱着眉看她,以为自己幻听了,“嫁给我是......自、讨、苦、吃?”

黎喻认识到自己好像有些口无遮拦了,盛封这种站在金字塔尖的天之骄子,怎么能允许自己被女人这么说。

“那个......我的意思是,那些嫁入豪门的女人每天要面对的事太多了,那样会很累的,我没有那样的想法。”

盛封:“那你什么意思?”

黎喻顿了顿,“昨晚您说会答应我一个条件,没忘吧?”

他沉吟了下,隐约想起昨晚听过黎喻跟他提了条件,他听都没听,就说同意。

“你说。”

“我想转岗去工程部。”她顿了顿,“盛总您昨晚已经答应我了,不能说话不算话。”

盛封沉吟了下,她不知道黎喻在想些什么,要是换做其他女人,借此机会黏着她还来不及。

但这丫头却要转岗去其他部门。

什么意思,她这是想离自己远点,不想看见自己。

“你什么意思?不想在秘书室了?”

黎喻“嗯”一声,“博宇集团作为国内知名车企,工程部掌握着公司的核心科技,我想去那里锻炼一下,进一步提升自己的能力,才能对集团有更深入的了解。”

盛封冷哼一声,“做我秘书提升不了你的能力?”

“不是,我是......”

“难道是.....有喜欢的人在工程部?”

听盛封这么说,黎喻茅塞顿开。

她”嘿“一声,“既然您知道了,我就不瞒着您了,我的确有喜欢的人在工程部,不过您放心,我绝对不会影响工作。”

他随口一问的,没想到还是真的,他哼笑一声,“叫什么?”

“啊?”

黎喻顿了顿,迅速在脑子里搜刮工程部那些的工程师名字,萧储的名字迅速出现在她脑子里。

业内大神级别的天才工程师,名校博士,容貌俊朗,是公司众多小女孩追求的对象,算是公司的风云人物。

是连盛封都知道的存在。

她道:“萧储。”


这个名字一说出来,就显得格外合理。

公司喜欢萧储的小姑娘不计其数,多她黎喻一个,也不算多。

合理。

盛封沉吟了下,“行......三个月之后再去。”

黎喻怔了下,“三个月,太久了吧,一个月好不好......”

“半年。”

她刚想张口讨价还价,就瞬间闭了嘴,她最了解盛封了。

她要是再多说一句,这时间立刻就会变成一年。

心里暗自骂了他一句,脸上却堆着笑,“好,半年就半年。”

盛封边穿上衣服,对黎喻道,“给你放三天假......还有,我昨晚没做措施,别弄出孩子来。”

黎喻忙道,“您放心,我会吃药的。”

看着盛封出了门,她才起身下床。

这一动,身上的某处撕扯搬得疼。

她甚至不敢回想自己昨晚都经历了什么。

盛封,真的不当人。

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才看见身上到处都是他留下的痕迹。

黎喻使劲晃了晃自己的头,想让自己把昨晚的事忘了,最好是在记忆里删除干净。

但好在盛封身材好,长得帅,没碰过其他女人,他也很干净。

她这样安慰自己,心里慢慢找回了平衡。

最最重要的是,盛封同意放她去工程部,虽然是半年后,但至少他同意了。

这就意味着,她只要再坚持半年,就可以转岗去工程部,那是最接近博宇车队的地方,在那,她应该可以查到些什么。

三年前,作为博宇车队方程式赛车手的哥哥沈黎舟,在一场比赛中,车辆失控后,发生了严重的撞车事故,当场身亡。

而事故认定的结果,确是雨水降低刹车系统工作温度,车手需频繁加热刹车,但过度操作引发热冲击,导致刹车锁死,从而致使车辆失控撞墙。

虽然当天的确是下了一场小雨,但黎喻知道哥哥身为博宇最顶级的赛车手,不可能犯这种低级失误。

黎喻认为哥哥沈黎舟的死另有隐情,尤其是听说当年负责哥哥车辆的工程师一年后就离了职。

她更加坚信哥哥的车祸绝不可能那么简单。

总之,她不认可博宇车队的事故认定。

那年,哥哥才25岁,无论如何她都要调查清楚,不能让哥哥含冤而死。

京北大学刚毕业,她便看到了博宇集团总裁秘书的招聘信息,没有什么比总裁秘书的岗位接触到的信息更有价值了。

她把名字从“沈黎喻”,改成了“黎喻”。

之后,历经千辛万苦,经过五轮面试,过关斩将,才终于进入了博宇集团。

盛封之前秘书离职之后,他几乎三个月不到就换一个,一直没有合适的,直到黎喻出现。

她会提前半小时到盛封办公室,把空调调到26度,为他用巴拿马瑰夏咖啡豆,准备好不加糖的现磨咖啡。

到现在,盛封连咖啡店的咖啡都不喝,就只喝黎喻做的。

他喜欢她浅度烘焙后保留的风味,别人怎么学都学不来。

黎喻会在会议时,把他的椅子调成他喜欢的高度。

会把各个部门送来的文件按照紧急程度贴好标签。

会在订餐时嘱咐餐厅不要加香菜。

会在他妈妈过生日前,提前帮他买好生日礼物。

他常用的生活用品,在他办公室的抽屉里、车里、永远都备得足足的,让他伸手就能拿到。

她随身的包里,永远都装着解酒药,创可贴,碘伏棉签,盛封偏头痛是会吃止疼药,甚至还有一条他的备用领带。

黎喻就是这样,仅用了一年的时间就成为了盛封最依赖的秘书。

入职半年的时候,黎喻的工资就涨到了五万,比秘书室其他员工多一倍。

但没想到,在盛封身边工作了一年,任何有关哥哥车祸的有用信息都没有查到。

所以,黎喻才决定换个思路,去更贴近车队的工程部。

但她想要转岗,必须要盛封点头才行。

昨晚之前,黎喻已经为此苦恼了一个月,不知道如何跟盛封开口,也知道他大概率不会同意。

所以,昨晚的机会千载难逢,她想着反正是逃不掉了。

那不如抓住机会,让盛封同意自己转岗。

虽然是六个月之后,但她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洗过了澡,身体的疼痛还是没有缓解,而且似有加重的趋势。

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黎喻心里突然有些忐忑。

她不懂这些,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不知道就这样放任不管的话,是不是会越来越严重。

尽管会很社死,但还是决定硬着头皮去一趟医院。

......

京都医院。

女医生看过之后,电脑前坐好,瞥了黎喻一眼。

“多大了?”

“22。”

女医生开完了涂抹的药膏和一盒止疼药,叹口气,“你这男朋友是怎么想的,就只知道顾他自己,完全没考虑你是吗?”

顿了顿,“我也是有女儿的,我多一句嘴,你这男朋友,不要也罢了。”

黎喻一脸尴尬,“医生,我是第一次,所以没经验。”

“第一次我见多了,没见过你这样的,撕裂得很严重,你不懂,你男朋友也不懂吗?”

黎喻默不作声了,她能说什么。

说她那个所谓的“男朋友”被下了药,连自己都控制不住,哪里还能管她死活?

拿了导诊单,准备去药房取药。

出了诊室,黎喻的手机就响起了微信声,是同事梁欣宁发来的,她跟黎喻一样,也是盛封的秘书。

“今天你跟盛总都没来公司,什么情况?”

黎喻这会才知道盛封也没去,而且她记得他今天有一个重要的会议要开。

什么情况?他也“工伤”了?

黎喻回过去,“我今天请病假了,你直接给盛总打电话吧。”

梁欣宁:“我不敢,小喻,你帮我打吧,你就算惹盛总不高兴,他也不会把你怎么样,可我就不一样了,我可不想失业。”

黎喻沉吟了下,“好吧,你等我消息。”

她在旁边走廊椅子上坐了一会,叹口气,还是硬着头皮给盛封打了过去。

响了几声,那边都没接,她又给赵临打过去,才知道盛封回了盛家老宅,会议应该不参加了。

黎喻“哦”了声,又想起什么,问了句,“赵助理,昨晚宴会的事,查到是谁在酒里动手脚了吗?”

赵临是今天早晨才接到的盛封电话,他知道是黎喻陪盛封参加了宴会,两人今天又都没去公司。

虽然盛封全程都没提黎喻的名字,但赵临也猜到了个大概。

“查到了。”

赵临顿了顿,“是谁在酒里动了手脚我不能告诉你,这件事盛总会亲自处理,黎秘书也不要再提了。”

黎喻怔了下,虽然一头雾水,但也没再多问。

挂了电话,又给梁欣宁发了个取消会议的通知。

“小喻。”

她抬眼,看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站在自己面前,身材高挑,皮肤白皙,整个人精致又漂亮。

恍然了片刻,才认出眼前的人。

惊喜的起身,喊了声,“洛余双姐。”


洛余双是黎喻小时候的邻居,也是黎喻哥哥沈黎舟的高中同学。

算是看着黎喻长大的,哈弗大学大学医学院毕业的高材生。

黎喻上次见她,是她专门从国外赶回来,参加哥哥的葬礼。

洛余双也很惊讶,甚至有些没认出来,毕竟刚出国那年,黎喻还是个13岁的小女孩。

如今已经出落成一个大美女了。

“洛余双姐,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洛余双看着黎喻,满脸宠溺,“我刚回国还不到一个月,我去你家里找你,才发现你已经搬走了。”

在她眼里,觉得这丫头太可怜了。

洛余双出国留学的第二年,就听闻了黎喻妈妈跳楼自杀的消息,印象里,黎喻妈妈沈云是个很漂亮很温柔的女人。

她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是严重的抑郁症导致的。

那年,小黎喻也才15岁,就过起了跟哥哥同命相连的日子。

但命运爱开玩笑,三年前,沈黎舟的赛车出了事故,也离开了黎喻。

洛余双一想到她小小年纪就经历两次失去至亲的痛苦,她就觉得难过。

所以一回国就想去找她,想知道她过的好不好。

黎喻“嗯”了声,“大学毕业后我就不住那了,现在住在春熙路,在博宇集团上班,离得也近。”

洛余双摸摸她的头,又问了许多她工作和生活的具体情况,就是想确认她生活有没有困难。

“放心吧,洛余双姐,我不缺钱,妈妈去世后留下两套春熙路的房子,哥哥也给我留下不少存款。”

洛余双这才放心,她知道春熙路的房子价值不菲,每套的市场价值都在三千万以上。

她笑笑,“那就好。”

说着把黎喻的手机拿过来,“这是我国内的新电话,我跟你哥哥是好朋友,以后有什么问题就给我打电话,千万不要觉得麻烦。”

“嗯,洛余双姐,你回国真是太好了。”

洛余双把手机还给黎喻,却瞥见了她手里的导诊单,她自己就是妇产科的医生,只看见那药的名字,她便猜到了什么。

“小喻,你交男朋友了?”

黎喻刚想说没有,就意识到洛余双是看见的她开的药,又不能说没有,只好点了点头。

洛余双想到黎喻很早就没了母亲,哥哥应该也不方便跟她说些什么,作为沈黎舟的好朋友,作为看着她长大的姐姐。

她不能熟视无睹,该说的话她一定要说。

“小喻,做为女孩,你要懂得保护自己。”

洛余双顿了顿,“这种事情,不能任由男方胡来,你要懂得拒绝,知道吗?”

黎喻握在手里的纸张被晕上了手心的汗渍,虽然多年未见,但她依然把洛余双当作很亲的姐姐,她知道她说这些都是为了自己好。

黎喻想,有没有男朋友这件事在洛余双面前还是不能撒谎,早晚要露馅的。

她叹口气,“洛余双姐,我跟你说实话吧......其实我没有男朋友。”

顿了顿,便把昨晚的事都说了出来,还有她为什么进博宇集团,为什么接近盛封。

洛余双叹口气,“你觉得是博宇集团工程师的失误,为了保护集团的形象,所以掩盖了真相?”

黎喻点头,“嗯,洛余双姐,我相信我哥绝对不会犯那么低级的失误,这里面一定另有隐情,无论付出任何代价,我都要把这件事查清,还我哥一个公道。”

“可是小喻,你这么做太危险了,那个盛封我听说过,要是被他知道你带着目的接近他,他会怎么对你,你想过没有?”

黎喻不是没想过,盛封是什么人,她再清楚不过了。

商场上杀伐决断,对于竞争对手和那些居心叵测的人,他一向心狠手辣,不留情面。

但即便如此,她也不得不铤而走险,因为只有深入到博宇集团的内部,才能把哥哥当年的事故查清楚。

她不能让这件事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糊弄过去,不管付出任何代价,她都要试一试。

“洛余双姐,你放心吧,我会加倍小心的,现在只是我的猜测,也许并没有什么隐情也说不定,等我调查清楚,我会立刻辞职的。”

洛余双:“那......这盛封不会再欺负你了吧?”

她笑笑,“不会,这次是个意外,他已经答应我了,半年后我就可以去工程部了,那也是我接近真相最后的机会。”

“小喻,一定小心。”

-

盛家老宅,客厅里。

盛封坐在沙发上,把手里的照片往茶几上一扔。

庄雅凡瞥了照片一眼,都是监控视频上截下来的画面,抬眼看着带着满身怒意进来,似要找她算账的儿子。

“都知道了?”

赵临查过监控后,发现是服务生在酒里动的手脚,找到那个服务生,逼问下才知道是秦开买通了他。

而秦开正是妈妈庄雅凡的助理,盛封不用想,也知道那个“给他下药,他扬言要弄死”的人,正是自己的亲妈。

“庄雅凡女士,什么意思?”

盛封非常生气的时候才会叫妈妈庄雅凡的名字。庄雅凡知道自己这次是有些过分了,以前不过是做些安排他相亲的事。

但在儿子面前,也不能失了当妈的威严。

她正色道,“你说我什么意思?你三十岁了,不结婚,不谈恋爱,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盛封你想干什么?让盛家断子绝孙吗?”

庄雅凡从前安排的相亲,盛封从来都没去过,三十岁了,还留下个不近女色的名声,这是什么光荣的事吗?

怕不是自家儿子身体有什么毛病吧?或者说是,不喜欢女人?

所以,庄雅凡这次也实在是被逼急了,给他下药,把女人送到他房间里,除了想知道盛封到底是不是身体有问题之外,也想试试,他是不是真的对女人不感兴趣。

听说他把安排好的那女人从房间赶出来之后,庄雅凡吓坏了,想着儿子应该是真的不行。

或者说,自己找错了,应该给他找个......男人。

后来,得知盛封的那个小助理进了他房门后就再也没出来,庄雅凡悬着的一颗心才算落了地。

“这就是您给自己亲儿子下药的理由?”


庄雅凡叹口气,“我是被你逼急了......我听说泊岭正在跟贺家大小姐接触,等婚事成了,泊岭就有贺家做靠山了,以后在公司,他和你二叔还能忌惮你吗?”

她顿了顿,“你爷爷现在是把公司全权交给你管理,但你二叔一直对你集团总裁的身份虎视眈眈,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他把玩着手里的银制打火机,哼笑了声,“就二叔那脑子,公司就是交到他手上,他敢接吗?”

盛封的爸爸盛聿素来对经商没兴趣,毕生的精力都放在了围棋上,是京都现任的围棋协会会长,职业围棋九段。

二叔盛浩在博宇集团二十多年,但却没什么经商头脑,几个重大项目交到他手上都完成的不好,逐渐失去了盛老爷子的信任。

而大学一毕业就进入博宇集团的盛封,却早早就展现出惊人的经商天赋。

老爷子十分欣慰,一直是把他当接班人培养。

盛封也没让人失望,全面接手集团的第三年就把公司市值翻了五倍,每一年市场累计销量增长都在10%左右。

尤其是近年来推出的电动汽车和电池产品,一度成为风靡一时的现象级爆款。

庄雅凡眉头皱起来,“没有经商头脑,不代表就没有想法,若是泊岭真跟贺家联了姻,你二叔和泊岭,未必不会对你构成威胁。”

“还有,说不定过几天,泊岭的孩子都生出来了,你呢,连个女人都没碰过,你自己说说这像话吗?”

庄雅凡越说越激动,“你不想结婚,也不找女人,最起码给我生个孙子出来吧,将来你想把博宇集团交给你二叔他们家?”

盛封轻哼一声,“您放心,博宇集团就算将来不在我手上,也绝对不会交到二叔和泊岭手里,我不能让十几万员工,没饭吃。”

顿了顿,“下药这种事,千万不要有第二次,否则......”他说着叹口气,眸色暗了暗,“ 您知道我的脾气。”

身为母亲,听儿子说狠话,自然心里不是滋味,但这次的确是做得有些过分,所以庄雅凡也没再说什么。

只道:“昨天是你那个叫黎喻的小助理帮的你吧,那小丫头我见过,很漂亮,让她给盛家生个孙子,也不错......”

盛封起身,“孙子没有,您要是喜欢,可以跟我爸再生个儿子。”

庄雅凡拿着沙发上的抱枕,朝起身离开的盛封砸过去,“臭小子,我都快六十了,我生什么生。”

-

翌日,黎喻在家里休息了一整天。

做盛封秘书一年,她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社畜,连996都不如,她是24小时待命。

时刻保持高度警戒的状态,连洗澡都带着手机,生怕错过盛封什么信息,一个不高兴,把她开除了。

盛封亲自批准的休息日,自然不会再打电话给她找事。

睡醒时已经接近中午了,即便是在周末,黎喻从来也没有在八点之后起来过。

这会睡到自然醒,倒有些不习惯了,站在窗前伸个懒腰,身上的酸痛还没消,下腹的位置传来丝丝隐痛。

昨晚明明涂过了药,过了一晚上,并没有好转的迹象,还是那种撕扯的疼,尤其是走路的时候。

是涂药的方式不对吗?

回想起来,看医生时她也没好意思仔细询问清楚。

沉吟了片刻,突然想到了洛余双姐就是妇产科的医生。

这么想着,拿出手机给洛余双发去微信,小心翼翼地问了句。

没过一会,洛余双发过来语音,“你是怎么涂的?”

黎喻:“就是涂......外面。”

“那怎么行,里面也要涂啊。”

里面也要?黎喻以为只要涂外面就可以了,而且,里面要怎么涂?

很痛,她根本下不去手。

黎喻眉头皱起来,回道:“洛余双姐,要是不管的话,要几天才能好?”

“完全恢复的话,一个星期吧。”

洛余双顿了顿,“小喻,你是不是不敢,要不你去医院找一下医生。”

黎喻想了想,“不用了洛余双姐,我是怕疼。”

两人又聊了好一会,黎喻想起什么,“洛余双姐,晚上你有空吗,来我家,我做好吃的给你。”

洛余双早就听沈黎舟说过,黎喻做饭很好吃。

叹道:“差点忘了,我们小喻厨艺很好,但今天值夜班,看来是没有口福了,改天吧,我是个厨艺白痴,你正好教教我。”

“好呀。”

挂了电话,黎喻自己尝试着涂了一次药,但没成功。

盛封,他简直就是禽兽。

不,是禽兽不如。

难得休息一天,黎喻想做饭的冲动一时按耐不住,她是真的喜欢,觉得做饭的过程很享受。

下午四点的时候在手机上叫了菜过来,边洗菜边给闺蜜苏烬雪打了过去。

那边好半天才接起来,有些奇怪,“嗯?这个时间你没在上班吗?”

“请假了。”

苏烬雪惊讶:“你还能请假?大魔王不是一天都离不开你吗?”

“大魔王”是苏烬雪专门给盛封取的外号。

“他那么多秘书呢,不差我一个。”

那边“嘿”一声,“你之前不是生怕自己表现不好,被他开除了?还说什么要成为不可替代的那个人。”

“说来话长,你来我家吧,我正在做晚饭。”

苏烬雪长叹了口气,“去不了了,现在手里好几个订单,都是大客户,我这几天忙成狗,等我忙完这几天,找你吃饭。”

黎喻笑了下,“我说苏大小姐,终于也能体会一下我们社畜的生活了。”

苏烬雪是苏氏的大小姐,有自己的珠宝品牌,品牌店遍布全国各地。

她自己也是著名的珠宝设计师,找她设计都要提前一个月排号。

黎喻家里的首饰多到戴不完,因为太过招摇,她平时没什么机会戴。

全身上下,就只有一条手链,那是哥哥沈黎舟送她的18岁生日礼物。

是一条tiffany的玫瑰金手链,没有多贵,但却是黎喻最珍视的东西。

想到哥哥,她站在客厅里,神色逐渐暗了下去。

她又想哥哥了,尤其是这种时候,夕阳西下,昏黄的太阳光从窗户照进室内,在阳台的大理石地面上,留下斑驳的影子。

黎喻站在厨房岛台处望过去,心里一片孤寂。

要是哥哥还在,那该多好啊。

-

晚上,“云阙”会所一层酒吧。

琥珀色的射灯从天花板上洒落,映得威士忌杯子泛着金边。

舞池中央,激光束随着电子鼓点闪烁,衣着时尚的青年男女随着音乐舞动。

这里是京都最受富二代欢迎的连锁会所之一,每到周末,门口豪车能排出百米。

正中央的VIP卡座上,顾昶翘着二郎腿,晃着手里的酒杯,抬眼看向一身纯黑色西装,迈着长腿走过来的盛封。

“怎么才来,这都等你半天了。”

祁野嗤笑一声,“他哪次不是这样。”

盛封坐下,瞥了他一眼,抬腕看了眼时间,“这才八点,急什么,要赶场子?”

“没有,我怕你再不来,我俩就把这酒喝完了。”

顾昶新开了一瓶酒,给盛封倒上,“这是我专门从法国波尔多拉菲庄园带回来的葡萄酒,你尝尝。”

盛封尝了一口,回味了下,点头,“是不错。”

“那是,这可是1992年啸鹰赤霞珠干红,极其珍贵,果香浓郁,松露混合紫罗兰香气,一瓶300多万呢?”

祁野:“呦,那你不趁机去宰宰大客户,留着给我们喝,这多不好意思啊。”

顾昶“嘿嘿”两声,朝盛封扬了扬下巴,“这不就是大客户吗?他买单。”

盛封朝他看,说着看了眼手里的半杯红酒,“合着我喝了一口,要付你300万呗?”

“不是。”

顾昶把他跟祁野之前喝的空瓶也拿出来,“两瓶,600万。”

盛封:“顾昶,你穷疯了?”

祁野在旁边大笑起来,“顾昶,你说你是不是破产了。”

“破什么产......就是,我家老爷子非让我进公司,我不去,老爷子就要查我的账,这不是让盛总帮我冲冲业绩吗?”

盛封瞥他一眼,“我说怎么专门请我来品酒,在这等着我呢?”

“谁让盛总财大气粗呢,”顾昶顿了顿,“你就说这客你请不请吧?”

盛封斜睨了他一眼,“请。”

“这还差不多。”

顾昶又给他倒了满杯,发现他今天心情明显不错,这才想起来了什么,叹了句,“这开了荤的男人就是不一样。”

祁野瞥他一眼,“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啊,盛封把他那个漂亮的小秘书睡了。”


祁野刚喝下去的半口酒差点没喷出来。

“什么情况?”

显然祁野震惊的不是盛封跟谁睡了,而是他居然肯碰女人了。

顾昶:“不过也不奇怪,像黎喻那么漂亮的,京都怕是找不出来几个吧。”

说着看向盛封,“一年了,终于忍不住下手了?”

盛封双腿交叠着,剪裁熨帖的西装裤子衬得双腿修长。

低头点了根烟,吸了一口,往沙发椅背上靠了靠,吐出烟雾来,问顾昶,一脸淡定,“听谁说的?”

他轻哼一声,“自然是跟你一起参加宴会的人传出来的,你跟黎喻前后脚上了楼,第二天早晨才从房间里出来,而且黎喻还被看见......”

盛封抬眸,“看见什么?”

“走路的姿势都不对了......”顾昶说着就忍不住哈哈笑起来,“我说盛封你可以啊,没沾过荤腥,憋坏了是不是,那么娇嫩的小姑娘,你也不悠着点来。”

祁野还是觉得奇怪,“你之前不是还嫌那小丫头烦吗?到底什么情况?”

盛封按灭了烟递,幽幽开口:“我被人下药了。”

“我操,”顾昶大喊一声,“谁他妈这么大胆子,敢给你下药,活腻了?”

“我妈。”

盛封话刚出口,顾昶的酒就直接喷了出来,一整个呆住。

顿了顿,又是一通狂笑,“阿姨这是想知道你到底行不行。”

盛封瞥他一眼,“顾昶,我他妈是你找来的乐子是吗。”

顾昶止住了笑,“不是......你是我找来的财主。”

祁野想了想,“阿姨这招狠是狠了点,不过真的奏效,怎么样,你“不近女色”的病治好了没?”

顾昶:“我看这次是......药到病除。”

顿了顿,“不过盛封你也真够能忍的,有黎喻那么一个极品的女秘书整天在眼前晃来晃去的。”

说着叹了句,“那丫头是真漂亮,你要是不喜欢就让给我,我不介意你睡过。”

顾昶见一次夸一次黎喻漂亮,但就是觉得她跟自己之前遇到女孩不一样,应该不是靠追就能追得上的。

他花花公子的名声是京都富二代圈里人尽皆知的,家里做生物制药行业,京都的几家最知名的私立医院都是他们家的,前女友不是明星,就是网红。

但他没有追人的习惯,都是女孩主动凑到他面前。

像黎喻那种一看就要下点功夫追求的女孩,顾昶嫌麻烦。

盛封也知道他是在开玩笑的,但还是忍不住骂了句,“去你的,敢碰她一下,手给你砍了。”

顾昶哼一声,“看吧,还说不喜欢人家,嘴硬。”

盛封又点了根烟,“那是药物的作用,不然你以为我会碰她?”

顾昶和祁野相视一笑,都是一副等着看盛封被打脸的表情。

盛封是什么人,这么多年,想接近他的女人,什么样的没有。

他要是不想要,脱光了站在他面前也没用。

即便是下了药,他也只会一脚把人踢出去,所以他碰了黎喻这件事,既寻常,也不寻常。

黎喻毕竟是盛封熟悉的人,他这人洁癖,来路不明的女人更不会碰,况且,黎喻那么漂亮,单凡是个正常的男人,也应该控制不住自己。

所以,顾昶推断,盛封对自己这位秘书绝对没那么简单。

他道:“你的意思是,换个女人,你也一样会碰?”

盛封仰头喝光了杯里的酒,“一样。”

顾昶嗤笑一声,“行,你嘴是真硬。”

祁野瞥他一眼,“你以为谁都像你似的?你那电影学院的小女朋友呢,不会分了吧?”

“哪那么快。”

盛封这会已经有些魂不守舍的,捏着手里的杯子,思绪早就飘远了。

轰鸣的电子乐传过来,随着舞池里躁动的人群,一起鼓动着他的脑部神经,心里愈发觉得燥热起来。

旁边卡座上偶尔传来几声女孩的尖叫声,刺激了他的耳膜。

他脑中竟然莫名浮现出黎喻的那张脸。

额前的头发被汗水浸湿后的样子,她细软的腰,她香甜的带着草莓味的唇,还有她传到耳边的软糯的声音。

那晚,他隐约记得,后半夜时,药效已经过了,但他还是没有停下来。

所以,什么情况,难道真的对那木头一样,一板一眼的丫头动心了?

想到这,盛封越发觉得心里一阵燥热,抬手扯松了领带。

仰头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往桌子上一放,啪嗒一声。

起身道:“走了。”

顾昶在后面扯着嗓子朝盛封喊,别忘了买单。”

......

“云阙”会所出来。

司机老冯问了句,“回御璟吗?”

“御璟”位于京都最繁华的金融中心,最高端的住宅区之一,寸土寸金的别墅区,也是盛封平时住的最多的地方。

老冯见盛封没说话,就没敢发动车子。

后排座椅上的人明显在想些什么。

那样躁动的环境里出来,又喝了酒,盛封觉得脑袋混酱酱的,脑子里不停闪现出的那个小人儿又跳出来。

拿出手机给赵临打过去。

“把黎喻的住址发过来。”

司机老冯听了也是一怔,这是要去......

下一秒,赵临就把黎喻的地址发了过来。

盛封看了眼“春熙路九号”的地址,眉头微皱,这丫头怎么住这?

春熙路的房子虽然不比“御璟”,但每套也都是价值不菲。

绝对不是黎喻这种月薪五万的人能买得起的。

而据他所知,黎喻没有父母,是普通家庭出身。

带着些许疑惑,对老冯道:“春熙路九号”


听到门铃声响起时,黎喻刚从浴室出来。

身上穿着睡裙,头发还是吹到半干的状态,裹了件针织开衫跑到门口,电子门禁显示屏看过去,吓得不自觉后退了一步。

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定了定神,才反应过来门外的人真的是......盛封。

他怎么会来这?他想干什么?

这也太吓人了。

正想着,就听见“咣”的一声传来,盛封接连敲了几下,“黎喻,开门。”

黎喻倒吸一口凉气,知道盛封的状态不对,应该是喝了酒过来的,要是不开门,他一准把邻居都敲醒。

把门打开,盛封刚抬起的手臂落了下去,半抬眼皮朝黎喻看,一副“为什么才开门”的表情。

盛封个子很高,168的黎喻站直了也才到他的下巴,身材高大的他堵在门口,活脱脱像个门神。

黎喻看他的状态就知道他是喝了酒过来的,有些迷惘的神色。

还有混着门口的风传过来的酒气,他从头到脚都写着醉意。

她裹紧了身上的针织开衫,抬眼问他,“盛总,您怎么来了?”

盛封没答她的话,径直进了门,站在客厅里,又回头打量着黎喻,见她光着脚站在地板上,睡裙下摆不长,露出两条笔直修长的双腿。

他眼前竟又不自觉闪现出那晚的画面,还有她身上细腻滑嫩的触感。

黎喻走过去,追问:“这么晚了,您到底有什么事?”

盛封环顾客厅一眼,“难怪黎秘书连一千万都看不上,原来是不差钱,”顿了顿,“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是普通家庭,无父无母。”

黎喻怔了下,知道自己是被盛封怀疑了,按照自己以前的说法,那这房子是哪里来的,要么是男人送的,要么是......受贿?

她急了,“盛总不会怀疑我是商业间谍吧,我真的不是,你可以去查。”

能成为盛封贴身秘书的人,都是经历过严格的职业背景调查的,黎喻是大学毕业进的公司,背景清白。

她进入博宇集团之前就已经把户口换成了现在的住址,而且户口本上只有她一个人。

没有人知道她本来姓沈,也没人知道她是沈黎舟的妹妹。

“不是商业间谍?那就是......”

黎喻忙解释,“不是,不是。”

盛封勾唇,又朝她靠近了下,两人距离很近,“不是什么?我说是什么了吗?”

“你不就以为我是被人包养的情妇吗?”顿了顿,“这房子是我妈留给我的。”

他轻哼一声,“我知道你不是。”俯身贴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因为黎秘书的第一次是跟我。”

“你.....”

黎喻推了他一把,“盛总,你把这事忘了行不行,就当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不要再提了,好歹也算我帮了你。”

盛封也想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但黎喻放假这两天,他在办公室还是每天喊她名字好几次。

那晚的画面还时不时在他脑中跳出来。

他勾唇笑笑,“可能是黎秘书给我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

说着转身往客厅沙发上一坐,黎喻跟过去,“盛总,什么意思,不走了?”

“给我煮碗醒酒汤。”

“啊?”

黎喻皱眉看他,大半夜跑过来,让她煮醒酒汤?

他真是病得不轻。

“盛总,车上就有解酒药,你为什么不吃?”

盛封抬眼看她,双腿交叠着,“我不想吃解酒药,我今天就想喝醒酒汤。”

黎喻:“......”

不想跟他拉扯了,她想着煮好汤后,让他赶紧离开才好。

生姜切片,加水煮沸后转小火煮5分钟,加入蜂蜜搅拌均匀,没一会,一碗蜂蜜生姜醒酒汤就端到了盛封面前。

他瞥一眼,端起来喝下去,甜甜的,暖暖的,很是可口。

“黎秘书,你一个月五万的工资太少了,应该给你涨工资。”

黎喻见他喝完了,“不用了......那个,醒酒汤也喝了,时间也不早了......”

“我不走了,在你这住一晚。”

盛封说着,抬手已经解开了领带,西装外套也脱了下来。

黎喻一脸惊讶,“什.....什么?”

话落,门铃又响了起来,黎喻去开门,看见赵临站在门外。

黎喻还没反应过来,赵临就把一个纸袋交到她手里,“黎秘书,这是盛总的睡衣和洗漱用品。”

原来,盛封早有预谋。

她尴尬地几乎说不出来话,虽然知道赵临是盛封的心腹,知道宴会那天发生的事。

但大半夜跑到她家给盛封送睡衣这件事,还是太让人尴尬了。

关了门,她一脸疑惑地看向盛封,“盛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气鼓鼓地把手提袋往盛封手里一塞,她一向对他都是毕恭毕敬的,但这会实在不知道盛封这是闹哪一出。

“我喝醉了,需要人照顾。”

黎喻哼一声,知道他在御璟的房子里有两个保姆,他根本不缺人照顾。

“盛总,我是你秘书,不是你保姆,现在是我的私人时间,劳动法规定......”

盛封起身,朝她走过去,“现在跟我讲劳动法了,当初是谁信誓旦旦说二十四小时待命的,或者说,黎秘书不想干了?”

她怎么能不干呢,她才不想被开除,她还想转岗去工程部呢。

忍,一定要忍。

再坚持半年,就可以离这位爷远远的了。

黎喻嘿嘿一笑,“行,盛总想住就住,反正我这里房间多得是。”

“好啊,我现在要洗澡,去给我放洗澡水。”

黎喻怔了下,“可是我这里只有我的主卧装了浴缸......”

“所以呢?”

黎喻:“所以,盛总就委屈下,洗淋浴吧。”

“不行。”

盛封说着就往亮了灯的那间卧室走,他知道那是黎喻的房间。

“盛总,那是我的房间,你不能进。”

盛封脚步不停,“怎么,真藏男人了?”

黎喻也拦不住他,只好在后边跟着进了卧室。

拜盛封所赐,她身上不舒服,走路也是慢慢的。

她的房间很大,因为床头摆放着香薰,所以整个卧室透着一股淡淡的香气,所有的床上用品都是米黄色碎花的样式。

床上还摆放着一个浅粉色的兔子玩偶,毛茸茸的,不太大,长度大概三十厘米的样子。

二十二岁女孩的房间,果然到处都透着少女的氛围。

盛封出现在这,明显格格不入,转身看向黎喻,“你是想让我在这脱衣服?”

“王八蛋。”

当然,黎喻是在心里骂的。

没离职之前,她还是得把它当祖宗哄着。

“好的,盛总,我这就去。”

黎喻转身进去浴室,盛封把身上的衬衫脱了,随身扔在床上。

低头时,恰瞥见床尾的位置放着一小管药膏,旁边还有一张说明书。

他拿起来看了眼,眉头微蹙了下,想起顾昶说有人看见黎喻走路姿势都不太正常的话,知道她是去看医生了。

他知道自己那晚没怎么克制,黎喻又是第一次。

她的情况很严重吗?

这会才想起,刚刚她走路的确很慢,而且也怪怪的。

黎喻从浴室出来,看见盛封正拿着她那药膏看,立刻慌张起来,想过去拿过来,却被盛封躲开。

“是药不管用吗?”

“什么?”

盛封:“你走路怎么还怪怪的?”

他这么直白,让黎喻的脸不自觉就红了起来,因为涂错了药膏的位置,她的疼痛的确没什么缓解。

但这话题是能拿出来讨论的吗,简直是社死。

“不用你管,你给我。”

黎喻又过去抢,却被盛封一把揽在腰上,她吓一跳,挣扎着想推他,无果,下一秒,就被他抱起来放到了床上。

“我帮你。”


黎喻怔了下才反应过来盛封是什么意思。

大惊失色,“盛总,我不需要......”

盛封强势的声音传来,“黎喻,不想让我再碰你一次就乖乖躺好。”

黎喻知道盛封这话绝对不是开玩笑的,他一向说到做到。

此刻,难受的那个人变成了盛封。

黎喻在他身边晃了一年,他也没想过要碰她,现在怎么了。

难道真的像顾昶经常提醒他的那句,“女人这种生物,你碰一次就上瘾了。”

但为什么独独对黎喻有感觉,难道这小丫头真有什么特殊的魅力。

“好了。”

黎喻完全走神,自动屏蔽了外界的声音,完全没听见他说了什么。

盛封附身来到她眼前,把她咬着的手指拿开,“什么意思?”

黎喻这会才意识到他刚刚说的是“好了”。

“我没听见。”

她推他一把,“你快点去洗澡,我困了要睡觉。”

半个小时后,盛封洗好出来,刚想说话,就发现黎喻躺在床上睡着了。

已经晚上十一点钟了,黎喻睡觉时间本来就十分规律,早就困得不行。

她想着等盛封出来,再带他去次卧。

没想到等着等着,竟然困得睡着了。

......

翌日早晨,黎喻隐约感觉有什么不对。

她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半梦半醒之间,茫然地睁开眼睛,目光恰与跟刚刚醒来的盛封对视。

黎喻下意识喊了声,身体不自觉朝床沿边滚了过去。

就在马上要摔下去的时候,被盛封一把捞了回去,附身贴了上去,“喊什么?”

她拧着眉看他,“你怎么在这?”

“失忆了?”

“我是说你为什么在我房间。”

盛封勾唇笑了下,“你自己都睡着了,不管我,我怎么知道应该睡哪里?”

黎喻这才意识到,昨晚本来是好好等着他出来的,因为太困了,后来不知怎么就睡着了。

“你......你叫醒我啊。”

黎喻抬眼看着盛封,昨晚,他莫名其妙的来了,让她煮醒酒汤。

还专门让赵临送了睡衣过来,见她睡着了,也不叫醒她,反而还跟她同床共枕了一晚。

虽然两人已经睡过了,但那毕竟是一场意外,现在这样算什么,他们又不是情侣。

盛封借着窗外照进来的光往黎喻脸上看,瓷白的小脸,满满的胶原蛋白。

见惯了她平日里穿西装套裙的样子,这会看过去,活脱脱一个女大学生的清纯样子。

抿着唇,眼睛好像充满了疑惑,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的样子。

“想什么呢?”

黎喻沉吟了下,“盛总,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盛封没反应,他竟然有种想亲上去的冲动。

他竟然在克制自己,昨晚他就已经开始克制了。

洗完澡出来,又把她抱在怀里睡了一宿,简直就是折磨。

黎喻被他盯得既紧张又尴尬,挣扎着想推开他,却在下一秒被吻住了。

“唔......”

他想要就要,想亲就亲,为什么要克制自己。按着她的后颈,紧紧地把人贴向自己。

他的吻又急又重,跟宴会那晚一样,勾起黎喻不好的回忆。

那晚虽然是场意外,但也毕竟是她的第一次,除了疼痛,她没什么好的回忆,瞬时间,眼泪不自觉流了下来。

直到她抽泣了声,盛封才意识到她竟然哭了,离开她的唇,疑惑看过去,“哭什么?”

他也很惊讶,他又没把她怎么着,就亲一下而已,怎么就委屈哭了。

“盛总,从昨晚到现在,你到底什么意思?”

从昨晚到现在,盛封的每一个行为都很反常。

好像宴会那晚结束之后的后遗症。

这男人好像变了一个人,又好像没变,黎喻一头雾水。

连盛封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昨晚在“云阙”的时候就忍不住想到黎喻,上了车,不想回家,鬼使神差的就来了这。

他这是怎么了?

喜欢上她了?

不可能,他盛封怎么可能被一个小姑娘拿捏。

他应该只是......

想睡她。

盛封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但看着怀里的黎喻,水润的大眼睛看着他,超长的睫毛也染上了水雾。

这副委屈巴巴的样子,不知怎么的,他竟然更想欺负她了。

黎喻似乎有种魔力,她能激发出盛封内心的各种欲/望,各种在此之前,自己都不了解的欲/望。

“盛总,你不会喜欢我吧?”

黎喻突然直白地问,让盛封有些猝不及防。

他勾起一侧唇角,轻哼了声,“黎秘书,你想多了。”

“那就好,我也不喜欢你,宴会那晚只不过是个意外,我帮你,你答应我半年后转岗,我们也算各取所需。”

见盛封不说话了,她继续输出,“我对盛总你,没有任何想法,也没任何兴趣,你放心,我永远也不会喜欢你。”

没兴趣?

他在她眼里,一点魅力都没有吗?

黎喻:“况且,我有喜欢的人。”

他眸色明显暗了暗,“你喜欢的人......就是那个萧储?”

“没错。”顿了顿,“所以盛总,你现在可以放开我?然后从我家里离开了吗?”

此刻,盛封心里燃起的怒火已经烧到了眼底,很明显,他生气了。

手指捏在黎喻的下巴上,扬起,“黎喻,那晚如果不是因为我被下了药,你以为我会碰你?就凭你这张脸,你这副身材,你真以为我能看得上你,别做梦了。”

盛封起身下床,穿上衣服,对被他一顿输出,说得有些发懵的黎喻道,“你的假期结束了,今天就回去上班。”

黎喻听到上班两个字才回过神来,“不是三天假吗,这才第二天。”

“不想去可以,直接去人力交离职报告。”

他说完便摔门而出,留下一脸发懵的黎喻,怔了片刻才缓过神来。

黎喻一头栽倒在床上,气得手舞足蹈得狂踢着被子。

大喊了句,“盛封,你个王八大,小气鬼。”

她这可是工伤,还是他一手造成的,大半夜莫名其妙的跑过来折腾她,还一言不合就终结了她的假期。

况且,她说什么了,盛封怎么就被气成那样?

黎喻再一次确认,这男人应该是酒还没醒,或者说,他本来就病得不轻。

生气归生气,她还是要赶紧爬起来上班。

她必须忍过这半年,如果离开了博宇,哥哥的事故原因就再也查不清楚了。

想起刚才盛封的样子,黎喻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迅速起身下床,洗漱化妆,衣帽间穿衣服时,不自觉朝镜子看过去,想起刚才盛封的话。

这张脸怎么了?身材怎么了?

身材虽然不是凌羽柔那种丰满类型的,但她身材高挑,肉都长在了该长的地方,她双手掐了下纤细的腰。

确信是盛封眼睛有问题。

怔了下,这会才意识到,好像没那么疼了,应该是昨晚的药起了作用。

然而,想到那画面,脸竟又红了起来。


“你跟他睡了?”

苏烬雪声音有点大,黎喻忙去捂她的嘴,“小点声。”

“不是,你跟......盛封,你们俩......什么情况?”

黎喻把宴会那天发生的事讲了一遍。

苏烬雪:“小喻,你糊涂啊,黎舟哥要是知道你为了调查这么委屈自己,你觉得他会开心吗?”

黎喻沉吟了下,“当时盛封那种情况,你以为我能跑?所以我才想,这亏不能白吃,必须跟他讲条件。”

“也是,他抓你还不像抓只小鸡一样简单。”

苏烬雪顿了顿,“不过话说回来,你也不算吃亏,怎么说盛封也算是人类高质量男性天花板了,你反过来想,要是点这么一个鸭子,那得多少钱,这多好,还是免费的。”

黎喻被她的逻辑逗笑了,“什么呀。”

苏烬雪:“这么想是不是不觉得吃亏了?还赚了是不是?”

黎喻瞥她一眼,“我疼都疼死了,昨天擦了药膏才好点。”

“我去,狗男人。”

苏烬雪愤愤不平,“不知道你是第一次吗,只顾自己,一点都不在乎你的感受,渣男,鉴别完毕。”

她眉头微蹙,“而且,他这两天很反常,昨晚大半夜的跑去我家,让我给他煮醒酒汤,放洗澡水,还赖在我家不走了,你说他到底什么意思啊。”

苏烬雪笑个不停,“这人有病啊,你又不是他保姆。”顿了顿,“他不会喜欢上你了吧?”

黎喻:“我问他了,他说我想多了。”

“那他就是单纯的想睡你。”

苏烬雪想了想,“他要是真有这想法,还能同意你转岗吗?”

“他已经同意了。”

“盛封的话你也信,他就是反悔了你能把他怎么着?别说博宇集团,在京都他不也是只手遮天的吗?

黎喻眉头微微蹙起,“有道理,他到时候反悔了怎么办,早知道当时应该让他给我写个证明就好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过来。

“呦,这不是黎秘书吗?”

走过来的人正是凌羽柔,凌氏集团的千金,也是博宇集团销售总监凌叙的堂妹,而凌叙跟盛封是发小。

凌羽柔走近,才看到苏烬雪也在,有点惊讶,“苏大小姐,你跟阿封哥的秘书认识?”

苏烬雪哼笑了声,“小喻是我闺蜜,怎么着,你有意见?”

她跟凌羽柔不熟,只见过几面,对她没什么好感,说话自然也不客气。

“黎秘书果然厉害呀,一个小小的秘书,既能跟千金小姐做朋友,也有本事爬上自己老板的床。”

苏烬雪:“凌羽柔,你说什么呢你?”

凌羽柔宴会那天也在,黎喻那天说想帮盛封找女人帮他,说的就是凌羽柔。

“我说什么?宴会那天的事早就传开了,黎喻,听说那天阿封哥被下药了,是不是你干的?”

苏烬雪想要说什么,被黎喻拦住,起身,“凌大小姐这是嫉妒了?有件事忘了告诉你,那天我看盛总难受,就说凌大小姐就在楼下,让她上来,但是盛总好像对你没兴趣......我可是尽全力帮你了......”

“你.......”

凌羽柔直直盯着她看,气得浑身发抖。

定了定神,“阿封哥那是被下了药,逼不得已才用了你一晚,你得意什么,对了,睡黎秘书一晚要多少钱啊,你要是还想赚点外快,我手里有不少资源......啊......”

黎喻抬手甩了她一个耳光,又重又响。

凌羽柔捂着脸,抬眼瞪着她,一脸难以置信。

她不明白,黎喻一个毫无背景的小秘书怎么敢打她。

“你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

她扬起手腕,想打人,却被苏烬雪抓住,甩到一边去。

“黎喻,你等着,我让我叔叔开除你。”

凌羽柔说的叔叔是博宇集团的股东和高管,也是凌叙的爸爸。

她应该是被打傻了,她是盛封的秘书,除了他,谁敢开除。

“你想开除谁?”

盛封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门口进来的,身边还跟着凌叙。

两人恰好来这里吃饭,刚进门听见响亮的一巴掌传过来。

凌羽柔回头看过去,立刻哭了起来,捂着脸朝盛封走过去,“阿封哥,黎喻她刚刚打我。”

盛封瞥了她一眼,“她为什么打你?”

苏烬雪:“她嘴巴不干净,污蔑小喻,就该打。”

“不是的,阿封哥......是黎喻先挑衅我的。”她说着看向凌叙,“堂哥。”

凌叙了解自己这个妹妹,素来张扬跋扈惯了,知道她一定是说了很不应该的话,才让一向情绪稳定的黎喻动了手。

“羽柔,你口无遮拦,黎秘书打了你,也算扯平了,别在这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哥,你怎么也向着黎喻说话,她算什么,一个小秘书而已。”

凌叙简直无语,干脆闭嘴不掺和了。

盛封问:“你刚刚想开除谁?”

他眸色阴沉,气场强大,吓得凌羽柔抿着唇不敢说话。

盛封抬眼看向黎喻一眼,“黎秘书是我的人,除了我,谁也没有权利开除她。”

“我的人”三个字他是重音强调的,听起来没什么毛病,但细想起来却不是那么回事。

好像,真的是话里有话。

黎喻眉头微蹙,心想,他在说什么?

凌羽柔还是一脸委屈,刚想说什么就听见盛封对黎喻道,“杵着干嘛呢,你不用上班吗?”

黎喻叹口气,朝苏烬雪打了招呼便跟着盛封出了门。

凌羽柔气得眼泪直流,“就会勾引男人。”

“闭嘴,再乱说还扇你。”

苏烬雪走过凌叙时瞥了一眼,“好好管管你堂妹,别放出来乱咬人。”

“苏烬雪,你说什么......”

凌叙一把拦住冲出去的凌羽柔,“够了,还嫌不够丢人吗?”

-

出了西餐厅的门,黎喻跟在盛封后面,垂着头。

在刚刚的交锋中,她虽然赢了,但想起凌羽柔的那些话,心里很不是滋味。

现在,公司的人那样看她,还有凌羽柔那群人。

这些,都是宴会那一晚,黎喻没有想到的。

但当时那种情况,她知道自己是避无可避,盛封既然打定主意要碰她,就不会让她离开,在他面前,她几乎没有反抗的余地和力气。

为了留在博宇集团,为了调查清楚哥哥的事故,她感觉自己早就应该刀枪不入了。

她不是玻璃心,但这种滋味的确很不好受。

盛封见她没有跟上去,回头看,瞥见一脸垂头丧气的黎喻。

他脚步一顿,等她走近,说了句,“走那么慢,是昨晚帮你上的药没用?”

盛封,真会在伤口上撒盐啊,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黎喻拧着眉看他,一脸无语,没说话,只是盯着他看,那眼神好像在说,王八蛋,不要脸,还不是拜你所赐。

盛封明显没领会她的意思,“药膏带了吗,回办公室再帮你......”

“你......”

她眼睛瞬间就湿润了,低落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土崩瓦解,不想理他,兀自往前走。

刚走出几步,就被盛封在身后拉住了手腕,直接把她拉上了在旁边等着的车里。

黎喻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哭了,转过头去,但还是很快就被盛封发现了。

他靠过去,抬手扳过黎喻的脸,捏着她的下巴,“哭什么?”

黎喻情绪上涌,“盛总,你刚刚为什么那么说,什么叫‘我的人’?你为什么那么说,你还嫌我被人误解的不够深吗?”

盛封突然被质问,怔了下,反应过来她是为什么哭。

宴会第二天,赵临就把外界和公司内部的传言都告诉他了,问他要不要处理,他回的是不用。

这么多年,他不近女色的名声在外,背地里讨论他什么都有,他早有耳闻,只是并没有在意,所以这次,他觉得没什么可澄清的。

首先是事实,另外,也恰好堵住了背地里的闲言碎语。

但黎喻,跟他盛封睡过,怎么看也不算件丢人的事吧,换成其他女人,炫耀还来不及呢。

可她怎么就这么委屈呢。

“说你是‘我的人’,就这么委屈?”

黎喻抽泣了下,“对,那天只是场意外,所以盛总,以后请你不要这么说,本来公司里的人已经传的很难听了。”

盛封盯着她看,水汪汪的眼睛,很无助的表情,委屈巴巴的样子,他的心竟然莫名的刺痛了下。

拿出手机,给赵临打过去,“从今天起,集团上下,凡是在背后议论黎秘书的,不管是谁,一律开除。”

挂了电话,朝黎喻看,“以后在公司里,没人敢议论你。”

她叹口气,“只要盛总你以后不要乱说话我就谢天谢地了。”

盛封这会突然想起什么,问她:“这么在意公司的传言,是怕传到那个萧储的耳朵里?”

黎喻怔了下,“对啊,萧储是我男神,这些有损我形象的话,我当然不想让他听见。”

“男神?”

他拧着眉:“黎秘书,我看你眼神不好,要不要去医院看下。”

“不用,我两只眼睛视力都是1.5。”

盛封朝座椅后背靠过去,抬手松了松领带,声音阴沉沉的,“老冯,开车。”

黎喻这会才反应过来,公司就在附近,几步路就到了,为什么拉她上车来了。

“不是回公司吗?”

盛封:“我还没吃,陪我吃饭。”

黎喻:“......”


一整顿饭,盛封又恢复了那副好像黎喻欠了他二百万的表情。

不对,是二百亿。

她跟他说话,他头也不抬一下,也不回答。

气得她真想把桌子掀了,把那盘牛排扣到他脸上去。

不过,也只能是想想。

借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啊。

回到总裁办公室门口,黎喻跟在盛封身后往前走,没注意到他什么时候停了下来,额头直接撞到他胸口的位置。

黎喻忙后退,“对不起,盛总。”

盛封垂眸看她,想起什么,对办公桌前的梁欣宁道,“梁秘书,我听说公司现在很多小姑娘都很喜欢工程部的萧储。”

梁欣宁怔了下,想着这是什么问题,不过提及萧储,她明显也有些兴奋。

“应该是这样的,他是天才工程师,斯坦福大学博士,而且年轻又帅气,很多女孩都把他当男神呢。”

黎喻知道盛封不爱听这些,站在旁边,一个劲给她使眼色,她愣是看不见。

盛封轻哼一声,“是吗。”顿了顿,“现在把他叫过来,说我要见他。”

“啊?”

黎喻和梁欣宁几乎同时出声。

“没听见吗?”

梁欣宁:“听见了,我马上打电话。”

她说着回到工位上,把电话打去了工程部,没想到萧储跟车队出了外勤,不在公司,周一才能回来。

黎喻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见盛封道,“让他周一过来。”

转身进了办公室,黎喻和梁欣宁面面相觑。

黎喻简直无语到了极点,心里在打鼓,盛封这是想做什么啊,她实在不明白,忍不住跟了进去。

“盛总,为什么突然叫萧储过来,他犯了什么错吗?”

盛封哼了声,“都说他是天才工程师,是公司的人才,我不应该见见嘛。”顿了顿,“怎么着,这就护上了,怕我找他麻烦。”

黎喻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毕竟她想去工程部另有目的,跟萧储无关。

盛封最近脑子明显不太正常,她不能连累萧储,只道:“盛总,我事先声明,对于萧储,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我跟公司其他女孩一样只不过是他的崇拜者之一。”

“所以,盛总请你不要找萧储的麻烦,是我单方面喜欢他,与他无关。”

盛封抬眸看她,眼神冷冷的,看得黎喻头皮发麻。

“你说完了吗?”

黎喻:“说完了。”

“滚出去。”

-

周六这天,黎喻做了一桌子好吃的,叫了洛余双和苏烬雪过来。

苏烬雪也是多年没见过洛余双,有些兴奋,拉着她问个没完。

她带过来的酒,洛余双和黎喻都没喝,全被她一个人喝完了。

而且,她是千杯不醉,一个人喝倒几个大男人不在话下。

“洛余双姐,我哥知道你回来吗?”

苏墨白和洛余双,都是沈黎舟生前最要好的朋友。

一年前,苏墨白去了国外,开拓欧洲市场,至今还未回国。

洛余双:“知道,他昨天给我打电话了,而且,我听说他过段时间也要回来了。”

苏烬雪点头,“嗯,我爸要退休了,想把苏臣集团交给我哥。”顿了顿,“他都好长时间没给我打电话了,说什么了。”

洛余双笑笑:“说让我好好照顾小喻,然后.....看着你,别让你闯祸。“

苏烬雪“切”一声,“我就知道。”

她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小喻,我昨天听我爸说,江爷爷生病住院了。”

黎喻怔了下,“什么病,严重吗?”

“我也不知道,你要不要去看一下,就在洛余双姐的医院。”

黎喻沉吟了下,她跟江家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

上次跟爸爸江景明见面,还是在哥哥的葬礼上,那也是他第一次,跟黎喻说,想让她认祖归宗的话。

那时,她已经失去了妈妈,又失去了哥哥,她沉溺在痛苦里,不能自拔。

但也很明确自己的想法,那就是,她宁愿一个人面对这个世界,也绝对不踏进江家大门半步。

她还记得当时,她回江景明的话是:“我姓沈,不姓江,认什么祖,归什么宗。”

在黎喻眼里,妈妈沈云患上抑郁症,最后跳楼自杀,都是拜江景明和钟晴所赐。

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们。

洛余双见黎喻不说话了,知道她很为难,“小喻,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爷爷对你还是挺好的,老人家生病了,你作为孙女,去看一下吧,不然你自己心里也不舒服。”

爷爷的确是黎喻在江家唯一不会讨厌的人。

她还记得那时候,爷爷会让司机把车停在小学校园的门口,坐在车里,偷偷看她一眼。

后来知道哥哥喜欢方程式赛车,还把他送去国外学习。

黎喻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嗯,明天我去看看。”

-

翌日,京都医院。

黎喻带着花,到了vip病房门口的护士站,问了爷爷江宇的房间,又跟护士打听了爷爷的具体病情。

知道是又犯了心脏病,现在病情一切平稳,黎喻悬着的心也渐渐放了下来。

她手里捧着一大束鲜花,正犹豫还要不要进去。

病房里很可能有她不想看见的人在,既然知道了爷爷没什么问题。

黎喻便把花交给了护士,“您好,这花一会帮我送到这间病房可以吗?就说我是他孙女。”

护士接过去,“好的。”

黎喻刚想离开,就看见面前堵着个熟悉的身影,她同父异母的姐姐,江婉婉。

高跟鞋咯吱咯吱的踩在地上,江婉婉貌似把医院走廊当成了秀场,穿着根本不像来看望病人的,倒像是来走T台的。

“呦,好久不见啊,沈黎喻。”

说着摘下了脸上的墨镜,“怎么?知道爷爷生病住院了,来献殷勤的?”

顿了顿,“放心,江家的家产,你们姓沈的,一分钱都捞不着。”

黎喻轻哼了声,江家财产她本来就是一分也不想要,但听江婉婉这么说,她倒想着气一气她。

“江婉婉,按照继承法的规定,我当然有资格继承,你可以找个律师问一问。”

“你......”江婉婉果然脸色都变了,“你不是一直说对江家财产没兴趣吗,这么快狐狸尾巴就藏不住了?”

“我想了想,属于我的东西干嘛不要,而且也可以拿来做慈善。”

江婉婉:“沈黎喻,你一个小三生的私生子,你也配,怪不得你妈跳楼自杀了,抢人家老公,当小三,肯定没有脸活着。”

黎喻的眸色倏地变了,说她可以,但说她妈妈,她无论如何都忍不了。

“啊......”

不等江婉婉反应,抬手在她脸上就是一巴掌。

那巴掌力道很重,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安静的走廊里,声音被无限放大。

江婉婉捂着脸,抬手要打黎喻,却被她一把抓住了手腕,就在两人即将扭打起来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男声,“都给我住手。”

来人正是江氏集团的总裁,江景明。

他今年不到六十,看起来却只有四十出头的样子,身材挺拔硬朗,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场在身上。

他走近,身后跟着一个助理。

江婉婉马上过去,拉着江景明的胳膊,声音里全是委屈,“爸,沈黎喻打我,你看我的脸。”

江景明大概也三年多没见过黎喻了,瞥了眼,又看了看江婉婉,“这里是医院,你们俩在这里打架,不嫌丢人吗?”

“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打她?”黎喻质问江景明,顿了顿,“她骂我妈是小三。”

江景明朝江婉婉看过去,呵斥道,“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许这么说你沈阿姨。”

江婉婉小声嘟囔了句,“她本来就是。”

声音很小,江景明问:“你说什么?”

“我说她本来就是小三,就是小三。”

“你......”

江景明气得抬手又是一巴掌,江婉婉又气又疼,捂着脸直哭,“你们都欺负我。”

“带走。”江景明朝身旁的助理示意,助理马上过去,连拉带扯的把人拉走了。

黎喻看着这一切,觉得江景明不过是在自己面前演戏。

他要是早在家里也这么舍得打江婉婉,她怎么还会像刚才那样肆无忌惮。

“小喻。”

江景明走近,“来看你爷爷?”

“别这么叫我,我跟你没那么熟。”

黎喻只有小时候叫过江景明“爸爸”,之后就再也没叫过了。

江景明:“叫我声爸爸,就这么难吗?”

“因为你不配。”黎喻顿了顿,“没有你,我妈不会得抑郁症,没有你老婆钟晴的咄咄逼人,她就不会跳楼自杀,她有什么错,错的是你们,是你们害死了她。”

黎喻刚出生那年,沈云才知道自己被江景明骗了,原来他因为家族联姻的关系,三年前就在国外跟钟晴结了婚。

三年里,他国内国外两头奔跑,沈云竟然信了他的种种哄骗。

后来江景明结婚的消息被媒体爆出来,沈云成了那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从此以后便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

还有钟晴,更是以“受害者”的身份,频频上门找沈云的麻烦,经常发短信辱骂她,导致她抑郁越来越严重。

终于在黎喻十五岁那年,从楼上跳了下去。

黎喻把这一切,都算在了江景明和钟晴的头上,这辈子,她都不可能原谅他们。

“小喻,当年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瞒着你妈妈是因为我很爱她,怕失去她......”

黎喻哼了声,“你这种人,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你也不配说爱,”顿了顿,“我这辈子都不要跟你们江家扯上任何关系。”

说着便转身离开,江景明跟上去,抬手拉着她的手臂,“小喻,你听我解释......”

“你离我远点,我不想听。”

黎喻甩开,径直朝电梯厅走过去。

这一幕,恰被从另一间vip病房出来的顾昶看在眼里。

“那不是黎喻吗?”

他脚步一顿,“我去,那男人都能当他爸了吧,藏得挺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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