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书屋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疯了,我才八岁怎么可能是你娘!全文

疯了,我才八岁怎么可能是你娘!全文

蓝梦姬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上回说到,天生的战斗奇才,魏宇大将军不过十二岁时,就率兵打赢了,历史上赤虞国以来的最难的一场战役!”“而今日则是要说,在这大将军背后,一直帮助她的女人——正是他的母亲,魏贺氏。”赤虞国皇城一间茶楼中,说书人在台上,滔滔不绝着,唾星四溅。说着说着,他将手中的响木一拍下,烘托了下气氛,这又开始继续神乎其神的徐徐道来。“要说这魏贺氏虽为一届女流之辈,可她的所作所为,可真是可以堪称是一代传奇……”说书人将他所知道的那些传闻,都整合到了一起,此时用着变幻莫测的语气去说,不时的勾起了茶楼中,所坐大部分观众拍手称赞。而坐于二楼雅间的索凝烟,听着却是脸上不时红白相间,嘴角不停抽动。她会来这的本意,也只是想消磨时间罢了。结果却来了这样一出,这着实让...

主角:魏宇索凝烟   更新:2025-05-29 17:25: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魏宇索凝烟的其他类型小说《疯了,我才八岁怎么可能是你娘!全文》,由网络作家“蓝梦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上回说到,天生的战斗奇才,魏宇大将军不过十二岁时,就率兵打赢了,历史上赤虞国以来的最难的一场战役!”“而今日则是要说,在这大将军背后,一直帮助她的女人——正是他的母亲,魏贺氏。”赤虞国皇城一间茶楼中,说书人在台上,滔滔不绝着,唾星四溅。说着说着,他将手中的响木一拍下,烘托了下气氛,这又开始继续神乎其神的徐徐道来。“要说这魏贺氏虽为一届女流之辈,可她的所作所为,可真是可以堪称是一代传奇……”说书人将他所知道的那些传闻,都整合到了一起,此时用着变幻莫测的语气去说,不时的勾起了茶楼中,所坐大部分观众拍手称赞。而坐于二楼雅间的索凝烟,听着却是脸上不时红白相间,嘴角不停抽动。她会来这的本意,也只是想消磨时间罢了。结果却来了这样一出,这着实让...

《疯了,我才八岁怎么可能是你娘!全文》精彩片段


“上回说到,天生的战斗奇才,魏宇大将军不过十二岁时,就率兵打赢了,历史上赤虞国以来的最难的一场战役!”

“而今日则是要说,在这大将军背后,一直帮助她的女人——正是他的母亲,魏贺氏。”

赤虞国皇城一间茶楼中,说书人在台上,滔滔不绝着,唾星四溅。

说着说着,他将手中的响木一拍下,烘托了下气氛,这又开始继续神乎其神的徐徐道来。

“要说这魏贺氏虽为一届女流之辈,可她的所作所为,可真是可以堪称是一代传奇……”

说书人将他所知道的那些传闻,都整合到了一起,此时用着变幻莫测的语气去说,不时的勾起了茶楼中,所坐大部分观众拍手称赞。

而坐于二楼雅间的索凝烟,听着却是脸上不时红白相间,嘴角不停抽动。

她会来这的本意,也只是想消磨时间罢了。

结果却来了这样一出,这着实让她这个当事人,不知该摆出怎样的脸色去面对。

然紧跟着她进来这茶楼的人,如今还是浑然不知自觉的坐在对面。

她实在是忍不下去了,便略加思索,少有迟疑的开了口。

“不知这位大将军,您跟了我这八岁的小姑娘小姑娘已经几天了,到底有何要事?”

索凝烟真的是很无奈了,但奈于现在身份差距摆在这里,她又不好直接相逼,只好婉转相问。

此时跟她同坐的正是说书人口中高谈阔论的将军魏宇,而他听了则是毫不犹豫的回复,语气中稍有急躁。

“娘,是我,不记得我了吗,我可是专门来找你的!”

她听了,当场倒吸了半口冷气,当场有着少许的心虚别过头去,视线飘忽不定。

“大将军真是说笑了,您是作何认为我一个还未曾到及笄之年的小女孩,能有您这么大个儿子呢?

“所以您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哪怕索凝烟是这样来辩,但魏宇仍是斩钉截铁。

“不可能!我怎会认错,你额头上的凰星花,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我是不会认错的!”

对,正是因为这个凰星花,才让他彻底断定,她就是他失踪已久的母亲。

哪怕他此前也是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认错了。

但,世间又怎么可能有面容如此相像。

且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简直同母亲是如出一格的人!

索凝烟微微摇头,无奈叹了口气,随身起了身。

她可待在这里不下去了,那说书人说书人简直越说越离谱。

明明是一件再小不过的事,他非要自行添油加醋。

“大将军,我还有事,今日就先告辞了,您绝对是认错人了,还望不要再跟着我了。”

说罢,索凝烟行礼过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茶楼。

一呼吸到外面的新鲜空气,她便再次长长的叹了口气,发生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不由得在脑海中浮荡,直觉一阵头痛。

原是她之前在偶然间遇到了意外,离世了。

后突然就出现个自称系统的东西,它二话不说的就将她的灵魂,强制带到了一个地方。

随后将任务下达给了她,说是只要她能顺利拯救系统中所派发任务中的人,最终就可以获得一次转生的机会。

当时的她,反正想着自己都已经死了,同时也觉得挺有趣的,就真的认真去完成了一次次派发的任务。

最后,当系统宣告结束,终于没有任务给她的时候,告诉她可以自行选择转世的条件背景等。

她当时只是因为一直在完成任务,觉得太累了,于是打算挑选了一个可以让她安稳度过一生的背景。

随后那系统就彻底消失了。

她也随即安心平凡的生活了八年半,直到她在遇见魏宇的时候,突然觉醒了那些年的记忆。

现在想想,这系统简直坑人!

骗子,大骗子!

她心中吐槽着的功夫,就已经走了索府的正门口。

但她没有直接走进去,而是猛地转过了身,脸上满是无奈。

果不其然,那魏宇还站在她身后,犹如个跟屁虫一般。

她目前,虽然有记忆,却也对这个魏宇的来历记不太清了,毕竟她所穿越到的世界真的是太多了,记忆都混杂在一起,十分的繁琐复杂。

目前的她就只能确定,他应该真的是自己在某次穿越中的儿子。

不过虽然不知其中到底有何原因导致如此,但如今的她可不会自讨没趣去认他,她好不容易过上了自己心心念念多年的平凡普通的生活,并不想再一次因为认了他而失去。

因此她轻蹙了下眉头,轻咬了咬下唇。

“大将军,您没都没什么事情吗,为何还要跟着我?”

魏宇则是眼睛一眯,脖子一挺,说着。

“除非娘认下我,不然我是不会放弃的。”

索凝烟一咬牙,空气顿时有着阵突如其来的寂静。

还未等索凝烟继续发话,倒是从索府中走出来了一个衣着富态,蓄着胡子,上了年纪的男人。

他朝门口这边,背后而行,看着她远远的就喊着。

“小烟儿,既回来了怎么不进来啊?”

索凝烟倒是被他的一声叫唤,吸引了视线,回头放眼看去。

她双瞳放光,用着大大甜甜的声音,喊了一声‘爹爹’。

她突然计上心头,觉得自己有救了。

待索家茂狐疑着走过时,一眼瞥见了站在门外的魏宇,顿时有些心生胆颤。

他可是知道这魏宇的身份的,他曾经有幸见过一回,他打了胜仗回来胜利而归的场景。

稍有不自信的他,怯怯试探性的开口。

“不知大将军,有失远迎,您的到来真是令鄙人府邸蓬荜生辉!”

“不过您会来这是因为?”

说着,他的视线落到了一旁的索凝烟身上,突然有了猜想,顿时脸色惊恐一变。

“不会是小女闯了什么祸事,波及到了将军吧,如果是如此,我这就代替她给您道歉!”

“孩子还小,希望不要多加责怪,一切后果由我来承担。”

说着功夫,他就要双膝跪地,却被索凝烟手快一把拉住。

她抬着头,看着他猛地摇头。

“爹爹不是这样的,你想多了。”

“那是何原因?”

“实际上他……”

她不过才说了几个字就被魏宇直接打断了,他决绝的说着,目光凛然。

“我是来找我娘,同她相认的?”

“什么?”

真是震惊索家茂一整年,原谅他所说的,自己一点也没有理解,也不敢理解。

“没听清楚吗?那我再说一遍,你家女儿索凝烟,她是我的亲生母亲,我是专门来同她相认的!”

这次,他说的真心很清楚,索家茂也无法再继续欺骗自己了。

他此时对他的说辞,充盈着满满的疑惑。

但还是强行忍住了,想知道背后原因的心思,开口将他请进了府中,想再想仔细询问一下,究竟是什么情况。

魏宇自然求之不得,于是三人走进了府中。

可刚在正厅落座,还未曾问上一星半点儿的话,府中小厮便来报。

那小厮没站稳脚步,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神色慌张的用手乱指,同时说着。

“老爷,当朝靖安王爷驾临,还指名道姓的要见咱们家大小姐!”

啥?

屋中的人一片

索凝烟听了,一时间快炸了。

一个猜想不适时宜的涌上了心头。

不会那么巧吧?


受了惊吓险些没有昏倒的索家茂一把扶住了椅子,支撑身体,手臂一抬。

“还不快请靖安王爷进府。”

那小厮便疾步跑了出去。

很快,静安王爷一身深蓝色绣袍,迈着急匆匆的步子走了进来。

随后二话不说,就是一顿嚷嚷,四下打量。

“母后你在哪?快出来,儿子得到了讯息,特意来寻你了!”

终是被他很快注意到了,躲在用来支撑房屋框架的大柱子旁,想用它来尽力隐藏自己存在的索凝烟。

他目光当即一紧,随后视线落在了她眉间的凰星花上,嘴角扯开了笑颜。

未曾理会他人,他便直勾勾朝她几步走过去,当即扑通一声,半跪于地,攥住了她的一只手,神情激动。

“母后,您可让淳儿好找!终于又能见到母后了!”

索凝烟明显在微惊,还带有少许的不知所措。

她只想用力扯回手,同时面上灿灿,口中说着。

“王爷,有什么事情慢慢说,您先起来。”

“儿子谢过母后。”

他倒是还算听话,说让起身,就真的起身了。

只是手上握着她的力度,没有半分减少。

索凝烟从他微微颤抖的手上,算是感受到了他此时究竟有多么的兴奋。

夏侯淳,一个名字就从她的脑海中跳出来。

对于他,姑且她还是有些少许印象的。

记得当时她的任务是为了帮助他摆脱,一直缠在他内心中的困扰,让他能够开朗的面对生活。

故此,她当时是变成了他的生母,最后在完成任务后,就在系统的帮助下,给了一个合适的理由消失了。

想来这样的话,他如今的说辞,倒同她这记忆对上了。

只是,正是因为这如此,她就更在心中多加上了一份对系统怨念和狐疑。

当然同对魏宇的态度一样,她依旧是不打算去认他的。

而此时索家茂却是在看了刚才的那一幕后,仗着胆子走了过来。

“不知王爷驾到,草民有失远迎。”

“不知王爷如此称呼小女,究竟是?”

见他上前,那夏侯淳,自也不客气。

他一向直爽,当即立断开了口。

“你就是我母后现在的父亲吧,正好你在这儿,本王今日就要将母后接走,一起生活,你没有异议吧?”

“啊,王,王爷……”

索家茂一届商人,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上来认娘就算了,居然还直接同他说接走,这突如其来的,他能作何反应?

“不行,她是我娘,要接也是我接走!”

刚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魏宇,上前了一步,气势威严的开口道。

也正是此时,夏侯淳才注意到了这屋中居然还有魏宇这般存在。

他转过身,面对着,看着他,手上的力道依旧没有任何松弛。

“这不是大将军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即便面对的是当朝王爷,但魏宇是战功赫赫的大将军,有着实权,也不需要同低三下四的,惧畏什么。

“王爷先别问我,我还想反问王爷,怎就突然跑进来同我抢娘?”

“抢娘?”

夏侯淳眉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之色。

“对,这索家茂之女索凝烟,也是我最尊敬最心心念念的娘亲!”

“哪怕你是王爷,我也不会将我寻找了很久的亲娘,交付于你的!”

夏侯淳一脸的心存疑虑。

“她也是你母亲,怎么可能?”

听了此话,魏宇自然也不甘示弱。

“王爷你这是何必自欺欺人呢?”

“说到底,无论我作何说辞都无用,她这额头上凰星花印记,才是真正能证明身份的存在!”

“对,没错,本王也正是因为这印记才最后做出了最后的断定的。”

夏侯淳听到他提到了那凰星花,眼前顿时一亮,随后附和着。

“所以本王,才在确定了她就是母后后,要将她接走生活,你休要再阻拦了!”

“就不行,那你这么说,她也是我娘,我也想把她接走!”

魏宇自小在战场上厮杀,导致性格有些大老粗,不够细腻。

而夏侯淳打小生于皇室,为上一代皇帝最小的儿子,从小便受人恭敬,养成了沉着稳重,还稍有些腹黑的个性。

此时这两个人互相争辩,倒是十分相搭,势均力敌,双方都没有想退让的模样,一直杠着。

索家茂早就看着眼前的阵仗,愣在原地,稍有怀疑人生。

倒是夹在索凝烟,思路清晰的听着二人的争吵,明显一阵烦躁。

她这当事人还未曾开口,他们两个却如同小孩子一样争论起了那种幼稚的问题。

她终是忍不住了,提高了音量喊了一声。

“王爷,将军,请你们别再吵了!”

她说话倒是管用,他们二人顿时就不再自顾自的吵架,而是同时低头回问她,有何吩咐?

她见他们还算听话,这便稍加降下了一些音量辩解着。

“王爷,将军,我想你们你们真的是误会了。”

“你们怎么能凭借一朵花的印记,就确认我一个八岁半的孩子是你们娘,这么一听就很离谱的事情?”

“故此,还是请你们放过我,我不会同任何人走的。”

哪怕她说的再有道理,夏侯淳同魏宇的表情,还是同之前一样,一副完全不信的样子。

他们正想同索凝烟解释,可这时又一小厮惶恐的跑了进来,他一进来就高喊。

“老爷不好了,出大事儿了!”

“出什么大事儿了,你快说啊!”

索家茂被他这一声,才拉回了神志,连忙问着。

那小厮这次气喘吁吁地喊着。

“是,是索家前几日采购布匹回来的车队,半路被占山为王的强盗给劫了去!”

什么?

索家茂一听,眼皮一翻,整个人往后倒去。

索凝烟眼尖瞧见,用了最大的力气挣脱开了夏侯淳的手,几步朝他跑过去,一把将他扶住。

“爹爹,你没事吧,你先别急,先坐下,从长计议!”

她搀扶着他就近寻了一处凳子坐下,而后将手放在了他的身后,不停从上往下抚着,为他顺气。

稍加缓了口气的索家茂,喘着粗气,看着索凝烟说着。

“烟儿,爹怎能不急,这批货物可是投入了大量的钱财,专门去邻国购置的上等布匹绸缎,如今它没了,咱们索家怕是要遭受一次沉重的打击!”

“而这次的打击,很有可能让咱们索家的商贸一落千丈,从此萎靡不振,只能等死。”

索凝烟听了,紧蹙了眉头,面露了些苦涩。

他说的,她完全可以理解。

可是如今这种情况,她又能怎么办呢?

就算她有了记忆,觉醒了以前的一些学习过的功夫,可毕竟她如今才八岁半,也不太可能做到,去单挑那些强盗去将布匹抢回来。

就当她愁云满面时,倒是完全没有注意到,在屋中的那两个人面上神情的变化。

这一不约而同的对视,两人便同时了解到了对方的想法,视线中带上了挑战的意味。


二人几乎同时上前一步,双手一抱,主动朝索凝烟请缨。

“母后,还请将此事交付于我处理,我定将此事妥善解决!”

“娘,这事儿容易,就交给我去做了!”

他们二人异口同声,都对自己的能力有着极强的自信,有着互不相让的意味。

还未等索凝烟开口,索家茂这个险些因受到了噩耗,险些丢了半条命的人,此时倒是颤颤巍巍的起了身。

他面露难色,朝他们拱手。

“草民何等何能,让王爷同将军出手,替草民去管这类家事。”

索家茂是真的不敢去想,可他不敢,不代表那两个人真的不敢去做。

只见他们二大当即摆手,仍是有着相当大的默契一般,一同说着。

“不要紧,能为亲生母亲做事,那都是应该的。”

“更何况,想让母亲认我们,必须要向她证明我们已经长大了,不会再给她添麻烦。”

“只要让她了解到,如今已经的我们可以为她分忧了,在认下我们的后没有后顾之忧,想来她就会认我们了!这便走了!”

他们两个说着,一个转身,迈着疾步就出了门。

只留下索凝烟一个人在原地怔怔的站着,朱口薄唇半张,头向一边微微倾斜,皱皱眉头,满头的黑线。

听他们这意思,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来让她认下他们。

但她可什么都没说,别怪她最后不认账。

不过话说回来,将此事交付于他们,她还是蛮放心的,毕竟能力摆在那里。

那就先不去管了,等着他们回来后再说。

脑海中思绪飞快旋转后,她便继续照看了会儿索家茂,安慰他,让他宽心。

待他逐渐逐渐恢复,让她去自行去忙之后,她这才眸色稍有暗沉告辞离开了。

次日响午,索家的门槛就被两人急匆匆的踏过,一人身铁甲戎装,而另一人则是一声水蓝色华服。

那二人也不绕路,在打听了其行踪后,就直接去后院寻了过去。

到了时候,索凝烟刚用了午膳,坐在院中的秋千上晃着。

夏侯淳魏宇带着满面欣喜期待地走了过去,在她给行礼后,这便带着一种像是小孩做了大事,稍有骄傲等着被表扬的语气说着。

“娘,儿子不辱使命,带兵将那些强盗围剿,目前已全部收押,等候发落。”

魏宇两手身前一抱,用着浑厚的声线回禀着,头上的发髻明显有些散乱。

而夏侯淳则是站姿如旧,随着清风拂过,吹动他身上所着衣衫,让他看着又种羽化登仙的缥缈之感。

他面容依然俊朗,棱角分明,声线磁性:“是的,母后,你可以放心了,那些被夺走的货物,也被我悉数动用职权拿了回来,目前已经入了索家的仓库了。”

索凝烟听着他们来汇报,对于他们的办事的效率还是很满意的,但如今又奈于身份不能过于真情实感的表达。

于是她只好从秋千上起了身,朝他们行礼。

“凝烟在此谢过王爷和将军了,真是辛苦了。”

她这一个举动,可把他们二人险些吓了个半死,忙将她扶起。

“娘,你这见外了,你这样我们怎么能担待的起?”

“对啊,母后,这天底下,哪有母亲向跪拜言谢的道理。”

索凝烟一时哽住,迟迟才带有犹豫的开口。

“可是王爷、将军,我真的不是你们的娘,真的认错人了!”

那两人一听咂了咂舌,努了努嘴。

再开口的声线,便有些撒娇的意味。

“娘,你真的是居然还不认我们!”

“我们到底哪里做错了?”

“到底什么原因导致,还请指点一二。”

这有什么可说的?

难道还想让她直说,她就是不想认他们吗?

不过还未等她想好说辞,倒是有人进了索府,寻到了他们,为她解了围。

来的两人正是他们二人的手下,说是皇上派了宫人来寻他们,说是让他们立即进宫面圣。

他们二人面面相觑,大概也能猜到这皇上要说什么。

毕竟这次也算是为了剿一伙强盗,大动干戈了一场,总要给他这一国之君汇报一番的。

只是这两人临了要走时,还有些舍不得。

好不容易又有机会来同索凝烟继续劝说相认,现在看来,又要被迫中断了,也不知道何时才是个头儿。

“那娘,我们就先去了,等一会儿面见完了皇上,便来再寻您!”

说罢,他们才转身快步离开。

这一走,索凝烟倒是当即松了口气,有着暂时的放松之感,可随即一种紧张感再次涌上。

不行!

要赶紧借这个时间来想如此否认他们的说辞了,听他们这意思,一会儿还会再来?

只要一想到,一旦认下后,会突如其来的麻烦,她就焦急万分。

她在后院来回踱步,大脑飞速的旋转。

可兴许是他们实际上只是说说,本身太忙了,当晚并未前来。

反倒是深夜,她睡的正香,却被划破天际的数声叫喊声吵醒。

她起了身,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推门而出。

不远处西南角熊熊燃烧燎天的火焰却直接映入了眼帘,以及直冲进鼻孔的浓浓的烟味,让她当即清醒。

她连忙转身回屋,随便穿了一件衣服便朝那边跑了过去。

一着急,额头上便渗透出了斑斑点点的汗珠。

她记得!

西南角那边是本家库房的位置!

当她跑到了着火点的附近,果然同她所猜无错,着火的地方正是库房,而此时眼前的景象混乱不堪。

在大火旁,满是来回跑着小厮与丫鬟,他们不停呼喊着更多的人来救火。

同时在他们的手上也没有闲着,均都是拎盆、桶之类的,在不停的往火上浇水。

但那一点点的水,在面对这样的大火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索凝烟看着这样子,想到了前天刚发生的强盗劫货的案子,根据穿越到各个世界以来的经验,她早已有的猜想,此时更加是确认了。

一时间,从她的双瞳中迸射出了怒火的情绪,后牙槽也被用力咬的吱吱作响。

在她尽量去平复情绪后,四下打量周围有无异常。

却因瞧见了,跪在不远处地上的索家茂,瞳孔骤然猛地一缩。

她连忙跑了过去。

索家茂此时已经呈现了癫狂的模样。

头上被他抓的杂乱,两行泪水纵横流下,嚎啕大叫着,‘这是天要亡我’之时,两只手还在地上胡乱着抓挠着,指尖处流有明显的血迹。

“爹爹!”

索凝烟弯下腰,用力去拉他,阻止他发疯的行动,可并无用处。

“爹!你别这样!”

“一切都会过去的,烧了就烧了,咱不怕,大不了从头再来!”

见来硬的无用,她便蹲下了身子,用双臂紧紧抱住他,劝说着。

“是爹爹无用,不能给烟儿带来更好的生活!”

索家茂被这一抱,总算是说了句正常的话。

“没事的爹爹!”

“咱们一起努力,定还可以东山再起的!”

索凝烟用衣袖替他小心擦拭了泪水,继续安慰,直至让他情绪彻底有了明显的舒缓。

不知何时火在一片吵嚷,以及街坊领居的帮忙下,扑灭了,太阳也出来了,照亮了大地。

那整个库房肉眼可见的,被烧成了废墟。

仓库的木质房梁,也都成为了灰黑的木炭,胡乱散落在地,还带着些余温。

里面库房的东西,自然不用多说,主要以那些刚入库的布匹为主,早都被烧了个干净。

在火灾后,索家茂仍是抱有一丝希望的上前检查,可在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也不知为何,一大清早的,夏侯淳同魏宇就前来了。

他们在废墟前,一见到索凝烟,马上上去嘘寒问暖,生怕她受了伤。

“娘,你有没有伤到哪里?”

“母后,你同我走,我这就去请宫中最好的太医来为你看病!”

夏侯淳更是直接,觉得此时说话太浪费时间了,干脆没说几句拉着她就要走,被索凝烟一把挣脱。

她猛地摇头:“王爷,将军让你们担心了,凝烟无事,只是辛苦你们昨日刚将强盗抢走的货物夺回,今日就被毁于一旦了。”

她说罢,头微微低下,稍有懊悔,暗自握拳。

但夏侯淳同魏宇的表现又是再次一致,同时再次开口劝慰她。

“这个不碍事的,只要娘还平安活着,这些事情都不是事儿!”

“只要母后需要我的帮助,淳儿定会为母后赴汤蹈火!”

索凝烟听到这里抬起头,心中顿时一软,不知哪里受到了触动。

她挪了挪唇,正想开口,却耳尖听到了有人往这边过来的声音。

她寻声看去,却只瞧见了总是同索家在商场上作对的,胡贤他们家的两个女儿。

一个同她岁数相当,另外一个比年仅六岁,她们总是抽着空,就同她斗嘴。

也不知她们此时前来,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心思。

同她们交谈完全不需要客气,因此,她将脖子一挺,身板站直,双臂环绕在身前,紧紧盯着她们。

语气上,她也是毫不客气。

“喂,胡蕊珠、胡雅萱今日什么一大清早的,什么风把你们给吹过来了?”

“莫不是,听说我索家走水,特意前来嘲讽的?”

“如果是这样,那我告诉你们,现在就可以回去了,我现在可没功夫理会你们。”

在一旁的夏侯淳同魏宇,见到这样的发展,并未急于开口说话,反而很怀念这种感觉。

因为,索凝烟如今的这种像是突如其来的转变,实在同以前一点变化没有。

她在遇到困难的情况,在面对特殊的人面前,还是一如既往的装作旁人看不透的坚强。

倒是那二人被她这样子,气的直翻白眼。


“告诉你索凝烟,你别在这里跟我敬酒不吃!给脸不要脸!”

胡蕊珠打小就总有事没事的同她斗嘴,就是个倔脾气。

此刻,她头上簪了一朵大红花,身上的衣着也是大紫色,显得十分老气。

面对着她,挑衅意味满满。

“怎么着,你们作为我们索家的对手,还打算让我把你们想的有多好吗?”

“在我家地盘,仅仅被说了一句,就如此气急败坏,你们是真不怕自己变成跳梁的小丑?”

索凝烟仍是一副,不肯给她们任何面子的样子。

胡雅萱虽小上两岁,虽然脾气秉性却同她胡蕊珠根本就是如出一辙。

但,她的着衣风格确实比她这位姐姐要好上许多,一身浅绿色的衣裙,看上去还算有着一些属于小孩的生机勃勃。

她听了当即,毫不客气的用手指着她,呵斥着。

“索凝烟,你已经是败家之犬了,你还在这儿,牛气什么!”

“这次库房失火,我倒想看看你们索家损失如此严重,还能蹦跶到何时!”

“对,没错!”

胡蕊珠也直接借着她的话茬说着。

“我可听说你们索家,刚出了大批的钱,从邻国进了一批上等的布匹,就被放在那库房中。”

“如今这一烧,怕是一根线都没剩下吧?”

“就算你们索家还有着一些房产商铺,可如今没有货卖,也没有足够的流动资金,那些就是鸡肋!你们索家就等着从经商界除名吧!”

说着,胡蕊珠随之摇晃了下身体,表现出了一副更为牛气的样子,双手叉腰。

“等到时候,就由胡家来全权接管你们索家的市场客户,让你们再无翻身的机会,打入无尽深渊!”

索凝烟虽然表面仍是不不甘示弱,但她说的实际上就是事实。

“谁说索家没有钱了?”

夏侯淳在索凝烟在寻思思索下一句,该作何争吵时,突然插话进来。

他当朝一代养尊处优,一向高高在上的王爷,怎能容忍旁人如今欺负他的生母。

随后他从怀中摸出了几张银票,当即塞到了她的手里。

“这些银票你先拿着,出门走的急,没带太多,不够就同我说,不用客气。”

他都当面表态了,魏宇自然不肯落后,他先是摸了摸怀中,而后看着她的表情稍有灿灿,他下意识的挠挠后脑勺说着:“我不怎么习惯带钱,现在没法拿出来多少,但我一会儿就回去取给你!”

说道这里,他突然又转变了语气,眸光也变的锐利,斜视看向胡蕊珠她们所站的方向。

这突如其来的冰冷,让她们打了一个寒颤。

随后他言语中意有所指:“还有,这库房起火原因,我会亲自去调查清楚,还请放心,定要还索家一个公道。”

“我倒想看看,究竟是意外起火,还是有人蓄意纵火。”

他们的这番态度,让索凝烟这个曾经作为养育过他们母亲的,真是突然感受到了欣慰,确实有着一种乌鸦反哺的意味。

在他们刚才突然开口的时候,她就已经猜到了,她这两个儿子,估计是要帮她报了这羞辱之仇。

可如今这发展,却是令她完全瞠目结舌,猜想不到。

她看看手中的银票,开始纠结,她并未去认他们,这钱真的可以用吗?

就在她现场纠结时,那边胡蕊珠她们对于突然冒出来的人,有着明显的厌恶的情绪。

特别是刚才被魏宇凶神恶煞的眼神一看,更是如此了。

她十分嫌弃的,用着视线横竖打量着他们,语气仍是保持高傲。

“你们谁啊,在此多管闲事?”

夏侯淳倒也只是因为她年纪还小,没打算因为她一次的不恭敬,就同她计较许多。

反之则是,也是保持着居高临下,霸气的纵横的态度。

“既然你问道了,那就不由得要说上一说了。”

“本王是靖安王,是当朝皇帝叔父夏侯淳,不知你们二位可曾听过?”

她们二人一听,顿时两腿顿时一软。

可还未等她们在震惊中走出,魏宇也是当即开了口,又给了她们残忍的一击。

“而我是当朝的大将军魏宇,多年来,我战功赫赫,多次出兵,保卫疆土,你们也听说过我吧?”

魏宇的语气,就没有夏侯淳那么纯正,稍有不正式的口吻。

倒是那胡蕊珠胡雅萱两个人,深觉今日的所见所闻,是完全超乎了想象。

又是将军,又是王爷,这两个词明明同她们日常的生活毫无干系,可今日却是遇到了,还连续遇到了两次。

可即便是到了这种地步,胡蕊珠的性格,却不允许,她直接认输。

她在迅速思索了一番,眼珠子在眼眶中转了几圈,随后撇嘴反问。

“你们说自己又是王爷又是将军,可我们凭什么相信?”

“说到底,这么多年来,可未曾听说这索家同皇亲国戚,有什么关系。”

夏侯淳听了这愚蠢的发言,也不打算再多言,当即将腰中代表身份的金牌直接亮出。

那在太阳下,明晃晃的金牌,反射在她们眼中,那是真的刺眼。

她们此时此刻真的相信了。

现在她们真的是觉得,今日就不该出门,明明是诸事不宜。

还是快溜吧!

她们两个姐妹俩个长了一个心思,当即就随口说了声,告辞,改日再来,之后就疾步离开了。

很快,就不见她们小小的身形了。

没有了她们的聒噪,索凝烟直觉世界终是恢复了安静。

现在正是机会。

她手握银票,一步上前。

这次她的表现是相当郑重了,她仰着头,目光炯炯,试探性的问着。

“这钱我真的可以收下吗?”

他们二人不约而同的点头,而后魏宇这个大老粗抢先了一步。

他也不在乎其他,当即拦腰将她抱起,让她坐在自己的臂弯上。

索凝烟当即一惊,险些腿一软掉下去,被他一把拉住。

而后这才说着:“是娘你养育了我们,我们的就是你的,根本不用同我们客气。”

“接下来咱们要一起认真查探这废墟了,看看有没有什么人留下了蛛丝马迹之类的。”

“这火灾过后的废墟,还是很危险的,有可能随时坍塌,不过有我来保护娘,完全不用担心。”

魏宇带着索凝烟自说自话的就朝废墟里面走着,夏侯淳倒是刚才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如今才有了反应。

他带着少有的醋意紧跟了上去。

“喂,魏宇你这不厚道,凭什么你能抱娘,本王不能抱?”

“这不公平!”

魏宇哪管他,依旧是紧紧护着她,不给他任何夺走她的任何机会。

“这有什么不公平的,娘就一个,谁抢到当然就是谁的!”

夏侯淳一时脸上红白相间:“你给我停下!”

他们两个又开始为了争夺索凝烟,进行了新一波的斗嘴。

索凝烟看着这情况,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而胡蕊珠这边,仓皇而逃到家后,主动向其父胡贤,禀告了今日的事情。

说完后,却完全没想到,他竟一点都没惊奇的样子。

反而是心事重重的,捋了捋蓄在下巴上的胡子,脸色阴沉,淡淡吐出几字。

“同皇亲国戚相识?这可有趣了。”


索凝烟他们经由了一番的调查,还真就在角落中注意到了一些端倪的存在。

她看着那些,目光一紧,从魏宇的胳膊上一跃跳下。

随身蹲在了地上,用她那白皙嫩滑的小手,从地上拾起混着些泥土的粉末。

先是拿在眼前仔细去看,随后又在手中反复揉搓,最后又放在鼻下轻嗅,才终于确定了它是什么。

她悠然起了身,一时忘了自己此时是小孩子的身份,她双眸渐长,嘴角微提。

“硝石粉。”

这三字一出,他们两个的头顿时也都探了过来。

他们自然发现了她突然个性的转变,带有试探的语气开口问着。

“那既然这里有硝石粉,那便代表着果然是有意纵火的,是不是啊娘?”

“当……”

索凝烟刚一开口,突然就反应过来,看了看自己的小手,努努嘴。

真是一刻不能松懈,险些被套路了。

而后,她整个语气神态一变,将手上的硝石粉十分嫌弃的样子拍了下去。

还因为呛到了咳嗽了几声。

“咳咳,我怎么知道,我也不过是以前在书中看过类似东西介绍,看着很像罢了。”

说到这里,她身子一挺,粉雕玉琢一张清秀的脸上,此时带着一股委屈之色。

她摸了摸肚子,装的一副惹人怜惜的模样,抬头看向他们,声音软糯纤细。

“倒是其他的先不说了,我饿了。”

这面对着她这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让魏宇夏侯淳都感觉到了一时的新奇。

他们不由轻笑,看来这母亲是打算一直装傻到底了。

那既然如此,如今的他们也不会再去强求,不如就配合着母亲来,万一她哪天高兴了,不慎说漏嘴。

那样岂不美哉。

两人的心思都相差不多,于是二人的行动也出奇的一致。

他们上前一步,分别扯住了她的左右手。

“娘,既饿了,那就先去吃东西,剩下的事情之后再说。”

就这样索凝烟一路上被他们两个紧紧的照看着,就是她有想借机逃脱的心思,都没有合适的时机。

故此,她就被强行带到了一处酒楼。

由当朝王爷和大将军共同推荐的酒楼,自然是全皇城最上等的几个酒楼之一。

酒楼共三层,魏宇同夏侯淳都是皇城有头有脸的人,楼中的上至收钱的掌柜的,下至跑堂小二,就没有不认识他们的。

在面见他们时,一个个的都是谄媚的神情语气,那嘴角上弯的恨不得弯到了天上。

店小二聪慧,不用示意,就主动将他们带到了三楼较为安静的包间中,而后双手反复在身前搓动。

“王爷,将军,今儿个来,您们要点些什么?”

在面对外人时,夏侯淳再次展现了威严,神色淡然的模样。

他的眉眼挑了几挑,而说惜字如金道。

“有何推荐?”

那店小二顿时就心知肚明,立马絮絮叨叨的将其店内上好菜都报了一通。

“本店有清蒸鲈鱼、烧花鸭、蒸鹿尾儿……”

而后即便早已口干舌燥,但还是又加以补充:“本店还有新到的,季节限定的菜单,那都是从海边快马加鞭运过来的上等的海产物。”

“那些生猛海鲜在施以白灼做法,那是真的鲜香肉嫩!”

“王爷,将军,考虑一下?”

还未等夏侯淳发话,魏宇倒是造句听不下去了,他是个常年征战沙场的大老粗,听着那些菜名只觉得花里胡哨的。

他就只知道,既是请娘吃的,那就不能太寒酸,当即就拍桌起身开了口。

“行了,磨磨唧唧那么半天,就你们店里最好的都给本将军上来!”

“得嘞,您们请稍等,酒菜马上就来!”

那店小二得到了明确的指令,一溜烟儿的快步出了门,直奔楼下。

魏宇重新回到了座位,瞟了一眼仍端坐在那里的夏侯淳。

他不置可否的抽搐了下嘴角,在心中默默嫌弃了一句:就知道出门自顾自的装大,要娘等他点完菜,怕是都饿坏了!

绝对要坚持到底,千万不能将娘给他这个不靠谱的!

他们在等着酒菜之前,倒是少有的没怎么交谈。

其中原因,自然就是索凝烟坐在那里,一直没有开口。

她在想什么呢?

自然是在心中筛选最有可能在索家库房放火的人了。

根据她目前的分析,已经有了几种猜测,而其中最有可能,就是胡家放的火!

毕竟胡蕊珠她们今早来的,实在是太唐突了。

而且就她们那个说辞,不把她列作第一个怀疑对象,是不可能的。

但,如今除了那些硝石粉,也没有其他可以辅助用的证据了。

要怎么做?

她倒是一时没有太好的办法。

而在她思索之时,一盘盘由着精美餐盘盛着的菜肴,被几个小二小心翼翼的端上了餐桌,很快整个桌面都被排满了。

索凝烟受到瓷器碰桌声音的吸引,抬头看过去。

豁。

这还真是惊人。

这看着熊掌的菜盘,是认真的?

还有那几个海鲜盛放着各种海鲜的盘子,里面那大螃蟹的一条腿,都快比她现在的胳膊还粗了。

还有那浑身赤红,身子蜷起的那是大龙虾?

她记得,像这样大的龙虾,还是以前穿到一个世界的时候,当一个小国皇太后的时候,见过一回。

“娘,这家酒楼做的口味都挺好的,受到那些官员一致的好评,这些食材看着也新鲜的。”

“来先吃一个大螃蟹!”

魏宇心思不够细腻,当即随手抓起了一个大螃蟹就放在了索凝烟的面前,满满的期待感。

他此番作为,却被夏侯淳瞟过来一个白眼所嫌弃。

“虽说是赫赫有名的大将军,但这作为也是真够糙的,也不知长那脑袋干什么的。”

“你说什么?”

他是武将,在没有都认索凝烟为母亲,这条纽带前,他同着夏侯淳是搭不上什么关系的。

故此,虽然谈不上交好,但也没有其他原因,让他们两个心生厌弃。

可现在不同了。

他就算再不愿意,也必须同他一样,守护在娘的身边,想方设法让她认他。

而此时,他猛地就不乐意了,扭头就也不多想,就直接反问,语气中满满的不满。

夏侯淳听了依旧有些意味深长的看看他,其中还掺杂着些许不屑。


他都不怕得罪他这王爷,夏侯淳自然也是一样。

养尊处优的性格,让他有话就说,不喜欢隐藏自己的意图,更不会去惧怕谁。

“我的意思是,说你的心思一点也不细,活生生的让娘受累。”

魏宇即刻就又是个反问:“你到底几个意思?你心思细腻你来,我看看不过是伺候娘吃饭,你能搞出什么花样来!”

“好啊,本王来就来!”

夏侯淳倒也不谦虚,直接起了身,几步上前,伸手就将放在索凝烟的大螃蟹,进行拆解,很快蟹肉就被一条条挑了出来,摆放在盘中。

又将已经空了螃蟹壳,放置在一边,后为她亲手在碗中倒上了酱汁,最终又将她的筷子摆正。

“娘,请用膳。”

随后他一直是颇带恭敬模样,不太在外人面前多笑的他,此时嘴角也是有着微微的上扬。

索凝烟看着这架势,心中大喊着夸张了。

同时又不由得直接上筷,装作甚是开心模样。

夹上满满一大口蟹肉,沾了酱汁,再塞进嘴里。

这些蟹肉确实嫩到令她惊为发指。

之前所食的那次同这次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只是,令她唯一有些遗憾的便是,如果这螃蟹光是白灼有些浪费,要是多换几种做法,就能更加物尽其用了。

曾记得曾经有一次穿越是当过很长一段厨娘的,对于厨艺她还是很有自信的。

“娘,吃的可满足?”

索凝烟满意的咂咂舌:“确实是上等的美味,在此谢过王爷如此照顾。”

夏侯淳此前询问,还略有紧张情绪,一听此话便放心了。

后,他直起身,广袖向后一背,测试看向魏宇,神色自若。

“懂了?”

简单的两字,加上刚才的示意。

魏宇哪有不懂之理,立马心知肚明的,上手将那些凡是需要剥开的,拿到他身前。

他点头哈腰的问着身旁的索凝烟:“娘,儿子看这大龙虾不错,我这就给你剥了!”

这根本轮不到她来开口,他直接就一手一抓,开始剥着。

三人正吃着,禁闭的屋门,被一醉醺醺的男子突然撞了进来。

他满面通红,站在地上,晃晃悠悠的,说着话的功夫还时不时打着酒嗝。

他都没有正眼瞧过他们,就伸出手一个个点着他们,另只拿着铜制酒壶的,也十分配合的不停的摇晃着。

“你们来啊,陪本世子我喝酒……喝酒啊。”

“咱们不醉不归!”

一听世子这词,便就更加吸引了索凝烟看过去的目光。

她一双闪烁如星的眸子,将他整个上下打量了一番。

头上就随便束了个最常见不过的发髻,倒是插的那根顶上带玉的簪子倒是看起来,还值点钱的模样。

外加他抛去酒气不说,一副面若冠玉的面庞,以及那一身的锦衣华服,脚下的一双深蓝色的流云靴,倒也确实能看出他不是个一般人的样子。

她在这边迅速打量着,倒是身旁的夏侯淳愤愤的拍桌而起,噔噔几步走到他面前。

身手利落的将酒壶夺下,随之反手给了他一巴掌。

他整个人都被这一巴掌拍懵了,他捂着脸,迷迷糊糊的费力睁眼寻去,打来的方向,在看到夏侯淳这个人影时。

也没看清,就直接不客气的指着他破口呵斥,只不过仍是酒气冲天。

“你算什么东西,竟敢打本世子!”

“信不信本世子,一声令下,把你们全都抓进去!”

夏侯淳站在原地,一副凛然模样,庄严肃穆喝问着,目光炯炯。

“轩辕麟,你好好本王是谁!”

“一大早就在酒楼喝得烂醉如泥,像什么话!”

轩辕麟早被酒弄昏了头脑,分辨不了是非,更是认不出眼前这人的身份。

他还很是嘴硬般,牛气哄哄的。

“好大的胆子,区区草民,也敢叫本世子的名讳,不想要你这条小命了吗?”

夏侯淳目光如炬。

“我看你才是大胆,看你今天喝酒了,就先不同你计较。”

“你仔细看看我,本王是当朝靖安王,是你的皇舅!”

“皇舅?”

他双眼微微阖目,红朴的脸上露出疑惑不解的神色,再次定睛看去确定。

待看着看着,他的嘴角突然就有上弯起之势,一副讶然之色,只不过表现上还不同寻常般。

“咦?这仔细一看,还真就皇舅!”

“舅舅你怎么在这儿?来陪我走一个儿?”

还真是个醉鬼,三局离不开酒。

“喝多少了还喝,看你这样子,昨晚定是在此通宵了?”

“也不知你又交了那些狐朋狗友,带着你四处乱混!”

夏侯淳是这般严肃的训斥,可他完全就是沉迷在自己世界中的模样,同他根本就是鸡同鸭讲。

只见他,也不再多加理会他,而是探头往屋中看去。

在见到了被魏宇照顾的服服帖帖的索凝烟后,眉毛一抬,开始含沙射影,胡乱猜测着。

他的眼皮上下迅速开合着,带着狡黠的笑,打趣他。

他随手在夏侯淳的肩膀上一推:“我知道了,皇舅为何不同我喝酒,原来是有美人作陪,那就情有可原了!”

他一听,眸色顿时暗沉,神色尽裂:“把嘴闭上,她不是你侮辱的对象,还不快道歉!”

可他还似是听不到般,继续自顾自的调侃着。

“哟,不过这仔细一看,这美人长的真是清秀可人,甚是养眼。”

“待我来走近,再认真瞧瞧。”

他说着,脚下的脚步真就向前踏了两步,被夏侯淳毫不客气的一把拦住。

而此时从门外急匆匆的赶来了两人,看起衣着像是小厮。

他们在认出夏侯淳时,顿时一低头,恭敬态度。

“王爷。”

夏侯淳先是撇了他们一眼,随后冷哼一声。

“你们好大的胆子,明明跟在世子身边,照顾他,居然还让他来了这里,还喝了一晚上的酒?”

“可知罪?”

那两个小厮此时真的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当然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们只能随声附和,说自己等人知道错了。

看着他们承认错误的态度,还算可以,他这才轻吐口气。

“行了,赶紧带世子回家,别再任凭他乱跑了,不然本王那个妹妹怕是要担心了。”

他说的妹妹,正是当朝平齐侯府的侯爷的正室,侯府夫人夏侯莹。

“是是,王爷。”

他们应下后,便将轩辕麟一人架着一边带走了。

夏侯淳看着他们下来楼,关上门,绷着的表情这才趋于缓和。

说来,很快就是他那唯一皇妹的生日了,这可是要在准备礼物上,下点功夫。

他略侧头想了想,后继续回到了座位上坐着,继续开始套路着索凝烟。


深夜,靖安王府邸。

夏侯淳在书房翻看着今日送来的加急公文,而在他身旁一直吵嚷他的轩辕麟,实在是聒噪极了。

终是被他在一旁喋喋不休的言辞,被扰的心烦的他,啪的一声将手上的竹简放下,开了口。

“我说小麟,别在絮絮叨叨,问那些有的没的了。”

“这都大晚上了,还不快回侯府,免得皇妹又要来找我要人了!”

轩辕麟明显一脸的不情愿,明明已经是个十三岁,刚过了及笄之年的年龄。

按理说,在平常百姓家,已经可以撑起一半天的存在了。

可他现在还是在同夏侯淳撒着娇,同前几天喝醉了他,完全是判若两人。

他满瞳孔放着光,大放异彩,只为了满足他八卦的心。

哪怕被夏侯淳示意让他闭嘴,可他哪会听话,继续追问。

“皇舅,皇舅那天酒楼里那个小美人到底是谁啊?”

说着说着,他又是一脸猜忌的笑容。

“真没想到,原来皇舅也是个会近女色的人。”

“也对,皇舅是先皇的最小的一个皇子,如今也有三十岁了,早到了成家的年龄了。”

“之前,还记得皇上,为你这个皇叔的终身大事,操过心呢。”

说道这里,他又有着明显的叹气。

“唉,只不过皇舅你总是拒绝,什么专门为你举办的赏花大赛,还是送上门的那些大家小姐,都被你拒绝了。”

“现在倒好了,看来皇舅不是不喜欢女人,只是不喜欢那些庸脂俗粉,喜欢更清雅一点儿的,你有这爱好,倒是早说嘛!”

夏侯淳听他这般说,一道犀利的目光直接看过去。

“还算胡说,这话以后再说的了,凡是再让本王听到一遍,就让皇妹关你个几个月禁足!”

轩辕麟一听有些紧张,马上又变成了讨好的语气。

“别嘛,皇舅,你看我好不容易长大,脱离了我娘的约束,你再这样,我岂不是又要虚度不知多少的光阴了!那我多亏啊!”

他又冷眸撇他一眼:“你还知道后果,那关于此事就不要再说了。”

“本王好话不说二遍。”

“不行,我忍不住!”

轩辕麟本是想着退缩,但还是想再试一次。

“那行吧,那既然皇舅这般如此,那我不如干脆将实话都同母亲说了。”

“想必她要是知道舅舅竟然近了女色,那肯定定舍不得罚我了!”

“对,就这么做!”

他正说着,似乎一下子就完全认同了他的想法,只身转身就要出门,被夏侯淳一个起身,直接拉住。

“慢着,本王不许你将此事拿出去乱说!”

“给本王好好咽在肚子里!不许再造谣,记住没!”

虽说这夏侯淳的语气,还算挺强硬的,但说的话,却是有着请求的意味。

那轩辕麟自然也不会吃这套。

“我不,我就要去说,除非皇舅告诉她是谁。”

“怎么,皇舅还是要同我犟吗,那行,那就不要怪我这个外甥了。”

“行,告诉你也无妨!”

夏侯淳是真的不想将此事,搞的太大。

毕竟虽然他们两个是知道,索凝烟的的确确就是他们的生母,但谁又会相信!

那到时候,被人听了,怎么说都要解释半天的,旁人也不一定会理解的。

而一旦,暴露了她同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会让她身陷陷阱。

万一以前执行任务重的仇家,找上了门来,盯上了她,让她时刻处于险境之中,那岂不是很糟。

他轻蹙了下眉头,这才继续说着。

“她叫索凝烟,是皇城内商人索家茂的独女。”

他是个有心的人,在此特意停顿了下。

“今年年仅八岁半!”

轩辕麟一听这年龄就耨了鼻子,噘噘嘴,有些嫌弃。

“怎么才八岁半,那不是还是个孩子的年龄吗?”

“这就同皇舅有些不般配了。”

看着轩辕麟这反应,夏侯淳总算放下了一点心。

“这回你懂了吧,真的是你误会了,那日不过是因为一些缘由,才在一起吃了个饭,除此之外,并无其他。”

“你以后要是再给我怕在这儿胡乱猜测,小心我真就告到你母亲那里,让她好好教训教训你!”

轩辕麟算是怕了他了,左边一个教训右边一个教训的,真是无趣。

不过,那八岁半的小女孩,虽说同他这皇舅,可能确实没有逾越的事情。

那会不会有其他的秘密,瞒着他。

但看现在的情况,如今这般继续追问,他也应是不会告诉自己。

那这般不如,找个机会,从她那里下手?

想到这里,他突然就心生了一记,随后开口。

“那皇叔,既然是我误会了,那我现在就给你道歉。”

“不过那天,我在酒后胡言乱语,丢了深沉,我还是想亲自同她,面对面的道歉,希望我这个心愿你能同意!”

夏侯淳丝毫都不思考,直接反驳。

“不行。”

“你看啊,皇舅,我真的只是想再见她一面道个歉。”

“不然,我这堂堂一个世子,竟说出了那些失德的言语,要是再不慎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看了笑话去?”

他又是苦苦哀求一番,好在是其中有话触动了夏侯淳的心魂。

他提到了‘相差不多的同龄人’这几个字,倒是令他在套路她认她的想法上,心生了一记。

他想到的是,原本的母亲,是已经有着近四十岁年龄的。

就算她如今再装作不认识他们,在同她如今这个年龄,相差不多的,相交往时,定会露出些破绽。

而那时,他再借机而入,去套路她,是否就能成功了?

这个想法在他的脑海中跑了一圈后,深觉可以一试。

随后,在确定了计划后,装作勉为其难的同意了他的说法。

他真的是大喜若惊。

顿时在原地蹦了个三尺高。

“今夜也晚了,明天我还有点要事要忙,那不如就将时间定在,我们都有空的地方。”

“比如后日,我母亲的生辰上,你觉得如何,皇舅?”

“行,可以。”

现在夏侯淳心中正暗自为了他这个计划,所深觉自己有多聪明,就没有去多想,轻易就同意了。

见得到了肯定,自己的目的达到。

他这才终于,心满意足的高兴的告辞,回家了。

书房桌上的两只烛火,已经烧的就剩下了个底部,烛光照在他的脸上趋于朦胧。

这次的计划能不能成功呢?


次日上午,索府。

索凝烟站在正厅中的桌子旁,脸蛋鼓鼓,上牙咬着的下唇有些泛白。

而她的身旁,站着低声下气,想邀请她去侯府,心中满满计划的夏侯淳。

她听了他所说,果断装嫩,用着奶声奶气的声音拒绝着,颇显傲娇。

“我不。”

反正她清楚的很,就算对他这般态度,他这个早已认定她是亲娘的,也不会将她如何,无需怕她。

而夏侯淳又是个为了完成计划,不怕使用任何手段的,稍有腹黑的王爷,又怎么可能因为一时她的拒绝就放弃。

他继续劝说。

“母后,这侯爷不是外人,这次过生日的也是我的皇妹,你就去一趟,不会怎么样的。”

“不行,我还是个不满九岁的孩子,又是个普通商人家的孩子。”

“还是请王爷另请别人前去吧,我看当朝大将军魏宇,就挺不错的,身份又高不丢人,上的了台面。”

二人又犟嘴争执了半天,夏侯淳才突然回忆起来,之前母后的一些习性。

于是他尝试的挑了一条作为由头劝说。

“母后,听说侯府的厨娘,手艺十分高超,有着几道拿手好菜,可堪称是人间美味了。”

“还有侯府中的建筑风格,也同寻常皇城的府邸不同,每个建筑都有些独特性,其中一座六层塔,侯府专门用来把书放在里面,那里面的装潢,那可是最独特的了。”

“皇城一般的地方都见不到,母后,你真的不好奇吗?”

咯噔。

索凝烟听到他的诱惑,还真是好奇的心扑通一跳。

这夏侯淳还真是聪明,知道对症来说服她。

有擅长的拿手好菜,这个对于曾经做过厨娘的她来说,有多大的吸引力,就不多说了。

还有那些看起来,就很艺术独特的建筑,让她痴迷,是她以前曾经当过木匠所传承下来的习惯。

就凭借这两条,如同连珠炮一样,双杀的效果一般,让她根本毫无退缩之理。

故此,她还是在一番思索后,尽量选择了一个不漏任何痕迹的态度,答应了他。

夏侯淳才不管她什么反应。

只要她同意了,那他的最终目的就达成了,而且经过试探她,还有意外收获。

让他更加觉得,如果能善用母亲的那些脾性习惯,可能很快就能功到垂成了。

“行,既然同意就好,那母后明天晌午饭后,我亲自来这索府接你过去?”

索凝烟猛地摇头:“不用不用,我一届普通百姓,还是个孩子,何等何能斗胆,让堂堂王爷来屈尊迎我,我自己过去便可。”

她主要想这么多,就是因为她不想被人说了闲话。

她自身倒是不怕,但要是牵扯到索家,让人调查,处处针对索家,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夏侯淳听罢还有些犹豫:“真的不用我接吗?母后。”

“真不用,凝烟在此先谢过王爷了!”

“那好,既然母后这样坚持,那就不强求了。”

他想的挺多的,生怕他一直强行要过来接,再惹得她不高兴了,就再收回了之前已经同意的话。

为了保证她能顺利来,其过程并不要紧。

在同她商讨完了后,他想到昨晚还有些公务没有处理完,同她告辞了后,便匆匆离开了索府,留下索凝烟一个人,在正厅,略有烦躁的开始思索。

她在想,既然要去侯府参加寿宴,该准备些什么礼物才好?

之前索家库房着火,后因为通过了夏侯淳同魏宇的资助,索家很快就进了一大批新货,在皇城内的各个商铺出售,恢复了元气。

她记得那批货是一批,质量很好,看着也很上乘的布,上面的花纹每一条都写着华贵,如果礼品选送几匹精美的布料,应该还是能拿得出手的。

然后除此之外,再填上些其他礼品,也就完全不会显得寒酸了。

说做就做!

她起了身,先回院子换了身衣裙,拿上了后,这才出了索府,往索家的一家位置最近的商铺所在的巷子行去。

她先到了铺子中,那铺中的伙计,自然都是认识索凝烟,这位他们东家的大小姐的。

见到她后,一个个的都热情的迎上来,询问她来这儿是做什么,丝毫没有因为她仅是一个九岁不到的小孩,就轻视她。

“大小姐,你来这儿,是为了?”

索凝烟假装轻咳一声,尽量展现一副说正事儿的认真态度。

“没什么太重要的事情,我就是来着,想取些新到不久那些上等的布匹,挑选几个给我送到府上,然后记在账上。”

那些商铺内的伙计,都露出一份为难之色。

“大小姐,这我们怕是办不到。”

索凝烟看着甚是奇怪。

“为什么?”

面对反问,一个伙计作为代表,神色灿灿的解释着。

“大小姐,实际情况是这样的,咱们那个布卖的太好了,如今已经没货可卖了”

“就算是店内剩下的现货也被预定走了,就等着人家来取货了。”

索凝烟一听顿时松了口气,稍有紧张的情绪得到了舒缓,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才不能给她的。

“如此说来,这不是好事儿吗?”

他们点点头:“确实是,但是这样大小姐想要的,我们就帮不上忙了。”

“哎呀,这算什么,我去其他其他的铺子看看。”

说着,她毫不在乎的挥手就要离开,被他们一声叫声,让她止住了脚步。

“大小姐,索家其他的店铺,也都早都传出消息,新到的那批布都卖没了。”

索凝烟真是一时狐疑。

她是知道那批货卖的很好,但也不至于才几天的功夫,就全部销售一空吧?

但如今事实就是如此,她也不能改变,但她也是真的不想放弃自己用那布匹贺寿的想法。

于是她眼珠在眼眶中一转,冒出个主意来。

她再次抬头看着他们,轻言问着。

“那你们可知除了咱们索家,还有其他人间的铺子卖这匹布吗?”

他们一时间众说纷纭,陷入交流讨论,最终的结果,却是直摇头。

“这个我们就不太清楚了,大小姐。”

“好,我知道了,那我自己去找。”

索凝烟出了铺子,心中勾勒出一条路线,顺着最近的寻过去。

可是她陆续,进了几家店子,都没有自己所需要的售卖。

但她没有放弃,走完了一条巷子,又转了个弯,去了另一条巷子。

好在这繁荣的地方,开店的大多也都聚在了一起,不至于让她走太多的冤枉路。

可在她一路寻过时,却仍是没有寻到。

直至她路过了胡家的铺子,这可是索家的竞争对手。

她看着门脸站在门口,抿着嘴唇,皱着眉头。

最终还是在要不要面子上,下定了决心,她走了进去。

刚一进去,她的视线,却就被摆放在屋中最显眼位置满满的布匹,吸引了眼球。

那!

不正是,索家进的那批布,也是自己如今特别需要的那款吗?

她顿时紧锁了眉眼,突然觉得此事不简单。


她看了看,这铺子中的那些伙计,好在都是生面孔,还不至于轻易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这边腰板一挺,两手往后一背,小大人的气势,直接从她的身份流泻出来。

“我要买布,你们掌柜的呢!”

她这一声,是尽力提高了音量的,吸引了屋中那些个伙计。

他们先是习惯性的先平行环顾,见没见到人。

这才认真寻去,总算注意到了,仅比他们家柜台高了一个尖儿出来的索凝烟。

他们瞧见她不过还是个孩子的年龄,随之,脸上便是满满的轻视。

他们十分不屑,打趣儿似的问她。

“哎,小妹妹,买布啊?你家大人呢?”

索凝烟当即一个倔脾气就上来了,双手往腰上一叉,头一扬,眸中带有清辉。

“怎么我就不能自己来买布吗?瞧不起我?”

反正此时铺中也没什么人,那几个伙计看着她还挺有趣的,干脆都围了过来。

“没有,这怎么会,凡是进来的都是客。”

“只不过,我们看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能不能拿动一匹布。”

索凝烟的嘴角直接一瞥:“我何时说过,要自己带回去了,我可是要买很多匹布的,你让我拿,我也拿不动!”

“很多?”

那几个伙计倒是一听见‘很多’这两个字,就看见了眼前飘着许多抽成。

可又是突然间想到了她的年龄摆在着,刚有的希望,又如同被一桶冷水,当即浇灭。

他们稍有怨念,这本是多么大的一桩生意,奈何买主是个未曾及笄的小孩。

“你真的要买很多布吗,可别开在这儿打趣我们了。”

“本店最廉价的一匹布,都价值五两银子了,还需要很多,你能拿的出那么多吗?”

索凝烟现在是完完全全的,想来排解心中此时的疑惑了,自然会打算用,无论有什么办法,都要达成目的的心思。

故此,她当即就甩出来了几张银票,拿在手中,将手臂举高,在他们面前晃着。

“这些够吗?”

她的语气上,特意带了些挑逗的意味。

那几个伙计,看着那银票,两眼都闪闪放光。

他们不由自主的咂舌。

乖乖哟,不得了了,真有钱。

是个大主顾嘞!

这肯定是哪户有钱人家,任性的大小姐!

这下子,他们可就如同戏台上那些换脸的人般,前后的表情真的是相差甚远!

刚才他们有着多么的神气,现在就有多么的卑微。

一个个的走柜台中,几步走出,将她团团围住的趋势,朝她点头哈腰着。

“这位大小姐,您看看到底想买些什么布匹,需要我们推荐吗?”

“我们店里可是从低质量到最上等质量的,应有尽有,包您满意。”

索凝烟眉眼一合,淡薄所言:“不用推荐,就摆在柜台上,那些布匹,一匹多少钱?”

那伙计一听,是要那批布。

那嘴角上弯的,更是恨不得同眼角连在一起。

其中一人急忙去抱了一匹过来。

“大小姐,您可真是好眼力,这可是上等的货色,前些日子刚到货的,质量又好,价格也不是很贵,也就一百两银子一匹。”

“一百两?”

索凝烟清楚记得,她是翻看过索家的账本的,这布匹光是大批量采购的进价,平摊一百两银子一匹了。

而在索家的商铺中,更是将价格按照规定提高到了,一百二十两一匹出售。

看着这货色,怎么看都同自家进的那批,相差不多,为何价格却是如此悬殊?

这胡家进这货的都不挣钱的吗?

要是再算上来回的路费,还要搭上些钱。

一时疑惑。

冷不丁一个大胆的猜测,涌上了她的心头。

不会吧?

她带着自己的猜测,悠然开了口。

“这花色确实不错,这质感也还行,价格不算贵。”

“你们有多少这种货?”

那些伙计听了,都不去查账的,当即就直接回复她。

“像这样的布,我们目前现货,大概就五匹,不过下午会陆续到货,最终数量大概会有十五匹左右。”

“十五匹?”

索凝烟故做一番沉思。

“倒也不多,我全要了,下午我派人来取。”

“好嘞,大小姐真是豪气,麻烦这边留个字条,交二百两银子的押金?”

她频繁的眨了几下眼睛,爽快应下:“好啊。”

她写了预定货物的字条,又留了二百两的银票,这便踩着欢快的小碎步离开了。

一出门,她本明媚的脸上,兀然出现了一丝隐晦。

她扭头朝最初,所前去的那家索家商铺行去。

索凝烟走进后院,看着那些伙计们,在相互配合着劳作,径直就走了过去。

那些忙碌的伙计们,见到她又来了,一头的雾水,不过态度上依旧谦逊。

暂停了手上工作的他们,荀声所问。

“大小姐,又来此处,可是有何要紧之事?”

“无事,就是有些无聊罢了,这些可是要在下午给预定的大客户打包的布匹?”

那些伙计不明所以,点了点头。

“好,那你们继续忙吧,我就随便转转。”

“是。”

那些伙计又开始继续。

而索凝烟则是趁着乱,又利用身高的优势,走到了车后。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风的速度,从头上拔下来了一枚小饰品,夹进了一匹布中。

而后,又在四周看似随意的转了转,出了店铺。

而后,到了下午到了预定时辰,该取货的点儿,她带着从力巴市场上,临时雇佣的一些人,去了上午去的胡家商铺。

一进门就看见了很多她需要的布匹堆在柜台上。

她瞟了眼,就没有去多管,而是继续同那些伙计谈交易。

屋中的那些伙计,还是同上午一般,把她当祖宗一般的阵仗去面对她。

脸上流露着谄媚笑容的他们,两手不由自主在身前搓着,来问取她的态度。

“大小姐,您要的布匹都在这儿了,都是上等的货色,十五匹不多不少,您看亲自清点一番?”

索凝烟嘴角微抽,摆手所言:“不用了,刚才进来时看过了,没什么问题。”

看着她没去故意捣乱,来挑毛病,算是压在心上的大石头,彻底没了。

“那既然没问题,您就把尾款结了,把货拿走?”

“当然没问题,想来,我爹娘要是看见我拿回去了此等漂亮的布匹,怕是要夸奖我一番了,我可等不及了。”

索凝烟掏出了早都准备好的,剩下的银票,付给了他们,便指挥让那些力巴抬走了。

索凝烟直至让他们将布料送进了索府,才又额外多给了他们一笔钱。

警告他们不要将今日的事情,拿出去乱讲。

又得到了他们拍着胸脯的保证后,才让其自行离开了。

摆在正厅中的成堆的布料,索凝烟未曾迟疑,当即上前翻找。

等终是在压在最下面的布匹中,翻到了自己正午时,刚塞进去的发饰。

她紧握着发饰,扫视着那些布,露出了看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而此时,刚得到索凝烟回来消息的索家茂也走进了正厅。

他看着厅中再熟悉不过的布匹,满是诧异。


“这是?”

“这不是咱家新进出售的布料吗?怎么会在这里?”

他满腹狐疑开言细问。

索凝烟瞧着他进来,暗沉的脸色,才做了些改变,再次变成了八岁小孩子该有的神情。

她转过身,两眼一眯,甜甜声线说着。

“爹爹,你错了,这是胡家出售的布料,不是咱家的!”

“什么?”

索家茂一时没弄明白情况,而索凝烟这边却是继续接着在一旁添油加醋。

“不过胡家售卖的好怪,我记得我看过账本,上面写着一匹进价就一百两了,而胡家来卖,却直接就是一百两一匹来销售。”

“我今日发现的时候,就在想,然后就打算买回来研究一下,看看同咱家的布,有什么差别。”

“结果他们告诉我下午才能去取,此前就没有几匹现货的。”

她可谓是用着最纯真的语气,说着最恐怖的话。

连原本宠溺笑着听她所说的索家茂,此时笑容俨然开始僵在了脸上,逐渐开始认真了神色。

“所以,我就在等的时候,去了咱家其中一间的铺子里面等,结果就撞上了,那些伙计在将咱们家那些新进压轴的布料,往车上装。”

“我上去一问,就得到了,原来他们是在给早就预定了,说是今天下午来取的大主顾准备的。”

“结果,我个子太小了,在混乱中,一时没站住,就不慎将头饰掉进了一匹布中,当时我并未注意到。”

说着的功夫,她已然将握有首饰的手摊开,鼓鼓腮帮子,继续说。

“等后来我回来的路上,才发现,也没想着去找,反正就一个小头饰,也不算太重要。”

“可我刚才却发现,从那些布匹中,掉下了我的发饰。”

她说到这里,顿时戛然而止。

该说的都说了,其余的就看她这便宜爹爹了。

既然能凭借一己之力,白手起家,在不到十年的时间,就将索家的生意增值到了今日这种程度。

想来,也是有着极强的能力的。

果不其然,那索家茂从她暗示意味非常的话语中,发现了隐藏在背后的辛秘。

那就是,这胡家如今所卖的这布,进货的渠道,就是在他索家所购得。

可他想了想两家的价格相差,还是有一事不明。

他在思索时,陷入了沉思的他,不由得无意识的出了声。

问句赫然出现。

“一百两卖出,一百二十两进价迈入,这不是赔钱了吗?”

“他们的目的,究竟是?”

索凝烟秉着有着几十次穿越得来的经验,此时看着他,似是陷入了混沌,思索不清的状态,这便又及时点醒。

“爹爹,我曾在一本书中,读过水滴石穿、铁杵磨成针这些故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索家茂听她所说,先是一愣,豁然间就全都想通了。

一时间,冷汗倒出。

记得他还计划,说是如果这批布料,卖的特别好的话,以后就打算再加倍的去进货来卖。

那按照现在表面上的情况来看,如果他对着其中隐情完全不知,他就会只看到那账本上的庞大的订单和数字。

他就会去投入大量的金钱,去购买更多的货,去售卖。

表面看,胡家暗中卖他们家的货,是赔钱了。

可要是细算其中所牵扯的,那就太可怕了。

如果他们一直不停的下大量的订单,他就会一直进货,造成虚假销售。

那如果他最终进货到了一定大的数量,他们突然不再下订单,那索家就会相当于将流动资金都压在了一款,并没有那么容易销售的布匹上。

而那个时候,要是再次发生些意外,导致那些货又再次发生了意外。

而一旦如此,索家将会再次陷入被动。

那胡家就真的彻底碾压了他们,真的就再也没有翻身的余地了!

如今,假象后果,就令他稍有闻风丧胆了,就更别说,如果如今所想的,都成为现实,又会作何反应了。

可是如今,是因为索凝烟,无意中发现了他们胡家不为人知的计划了。

但他们要怎么来反击?

索家茂一时也没个好主意。

要不就干脆,再不卖这个布了?

可是这也是治标不治本。

以后他要是再这么做呢?

他一筹莫展说的神情,被索凝烟看在眼里。

她脑子一转,蹒跚几步走到他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角。

“恕女儿轻疑,爹爹是不是在考虑,要将这些布匹怎么办?”

索家茂不知其意,只是点点头。

索凝烟则又继续,奶声奶气。

“这个多容易,爹爹。”

随后,她开始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爹爹就继续将这些布匹,当做又重新进购的,再次上架,然后再等着那胡家的人来高价买入。”

“只要他们一旦买入,并且继续低价卖出的话,咱们就派不同的人,再低价采购回来。”

“那这般既能占到他那胡家的便宜,又可不会让索家损失分毫,岂不美哉?”

这倒是个好办法,索家茂当即一拍大腿。

这样的确是解决了,他刚所担心的全部问题!

这样的话,就算最后胡家突然不买了,也不会造成任何额外损失。

既然已然下了决心,那一会儿他就亲自去安排吩咐。

只不过现在,他可要先再抱上一抱,他的这个宝贝女儿了。

她简直就是,上天特意派来送给他的福星!

索家茂一直同着索凝烟待到了傍晚,吃了晚饭后,才对她恋恋不舍的做了暂时的告别,带着府中小厮和布匹,乘上了马车,朝索家一处店铺驶去。

索凝烟此时却是有些愁容了。

她提出的方法,是不错。

可那如今索家茂将布匹都带走了,她明日要带去侯府的寿礼怎么办?

这现在也没有其他选择了,只能再迅速的,开启全部脑力来想想了。

天色已黑,再去街上去寻,不是最佳的选择。

最好的,就是能从府中来搜寻。

终于在她苦思冥想之际,一道珠光璀璨,一刹那闪过了她的脑海。

她轻提了嘴角,一抹满怀欣喜的笑容显露。

有了,就送它了。

次日过了晌午不久,她换上了一身水蓝色的衣裙,精心打扮了一番后,手中捧着一长条的盒子,坐上了悠悠远去的马车。

她坐在马车里,看着外面的情况,在一处拐角处,她示意车夫停下。

而后一跃下了马车,带着礼品走了过去,一向低调谦虚的她,没让一人跟随。

可她刚走到了侯府门口,就发现了侯府的旁门处,早都拍起了长龙。

她看了看后,嘴角微扯,径直朝大门走去,却被门外的四个护院给伸手拦住了。

他们一个个的,都是黑眼浓眉,在鼻下还留有胡子,身体健壮,看着就十分的凶神恶煞。

“站住,此为平齐侯府,你一个乳臭未干的毛丫头,怎敢擅闯!”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