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我不知好歹?”
他睫毛微动,没接我的话,只是伸手将蒲垫往我这边推了推。
我盯着他的手——修长、骨节分明,虎口处有一道极浅的旧伤。
前世在塞北,他握刀的手被马匪砍得血肉模糊,却还是死死扣着我的手腕,说“别怕”。
心脏猛地一缩,我忽然伸手攥住他的指尖。
他指尖微凉,被我突然的动作惊得一顿,却没抽开。
“江砚辞。”
我压低声音,“你记得多少?”
祠堂内烛火“噼啪”炸了一声,他抬眼看我,眸色深得像是要把人溺进去。
“记得你摔了玉佩。”
他声音很轻,“记得你去塞北。”
“还有呢?”
“记得你……”他喉结微滚,嗓音低哑,“在我怀里哭。”
我呼吸一滞。
那是在塞北的雪夜里,我被马匪掳走三天,江砚辞单枪匹马闯进匪窝,浑身是血地找到我。
我那时又惊又怕,抓着他的衣襟哭得发抖,他低头替我擦眼泪,指腹粗粝,动作却轻得像是怕碰碎我。
“宋舒窈,你死了,我娶谁?”
那句话,他记得吗?
我攥着他指尖的力道不自觉地加重,他任由我掐着,眉头都没皱一下。
“你……”我刚要开口,祠堂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江砚辞反应极快,反手扣住我的手腕往身后一藏,另一只手抵在唇边,示意我噤声。
门被推开,江家的老管家提着灯笼站在门口,低声道:“公子,老太君让您去书房一趟。”
江砚辞神色未变,只淡淡“嗯”了一声。
老管家迟疑地看了我一眼,又道:“宋小姐,您府上派人来接了。”
我挑眉,冷笑一声:“怎么,怕我赖在你们江家不走?”
老管家讪讪低头,没敢接话。
江砚辞站起身,顺手将我也拉了起来。
我跪得久了,膝盖发麻,起身时踉跄了一下,他手臂稳稳地扶住我的腰,掌心温度透过衣料烙在皮肤上。
“能走?”
他低声问。
我抬头瞪他:“你看不起谁?”
他唇角极轻地扬了一下,没说话,只是收回手的动作慢了一拍,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我腰侧。
痒。
我耳根一热,别开脸大步往外走。
回宋府的马车上,我掀开车帘,盯着街景出神。
前世这个时候,我已经被继母哄骗着收拾行囊,准备三日后启程去塞北“散心”。
而江砚辞,会在听闻我离京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