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苗和贺琛还堵在门口，以为我要当众道歉。
贺琛甚至整理了一下衣领，准备扮演深情受害者。
“家人们好。”
我举着手机，镜头扫过满地狼藉的阳台，“今天给大家看些有意思的东西。”
第一张图是医院的缴费单，日期显示两年前，贺琛急性胃炎住院，缴费人签名是我的名字。
弹幕有人质疑：“说不定是AA呢？”
我笑了笑，放出第二张图。
长达二十页的银行流水，每一笔给贺琛的转账都标注了用途：“房租2000面试西装1500项目启动资金50000”。
流水最后一页，是我上个月刚给他转的三万块，备注写着“给你妈做手术。
”直播间彻底安静了。
林苗的脸色由红转白，尖叫着去抢手机：“你胡说！
这些都是伪造的！”
“大家别相信她！”
我侧身躲过，放出第三段视频。
画面里，贺琛穿着玩偶服在烈日下发传单，突然中暑晕倒，是我冲过去把他背到阴凉处，给他买水买藿香正气水。
视频最后，他迷迷糊糊地抓住我的手：“妍妍，等我有钱了一定娶你。”
弹幕开始刷屏：“卧槽？
原来是周妍在养这男的 ？”
“穿玩偶服那个是贺琛？
跟现在判若两人啊！”
“林苗不是说琛哥给她花大钱吗？
合着花的都是周妍的钱？”
林苗彻底慌了，开始语无伦次：“那又怎么样？
感情的事能用钱衡量吗？
琛哥爱的是我！”
“是吗？”
我点开最后一个文件夹，里面是贺琛的日记截图——那是他趁我不在家时，用我的笔记本写的，被我无意间发现。
日记里全是对我的抱怨：“周妍又让我给她做饭。”
“她赚的钱本来就该给我花。”
“等我搭上林苗家的关系，一定把她甩了。
”最后一页，是他写给林苗的情话：“苗苗，再给我点时间，等我骗到周妍的项目奖金，就跟她分手娶你。”
直播间的人数突破百万，礼物刷屏到卡顿。
林苗像是被抽走了骨头，瘫软在地上。
贺琛想去扶她，却被她一把推开：“你骗我！
你说那些钱都是你自己赚的！”
“我没有！”
贺琛慌忙辩解，“苗苗你听我解释，我是爱你的！”
“爱我？”
林苗突然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爱我就拿别人的钱来哄我？
贺琛你真恶心！”
她猛地站起来，对着我的镜头嘶吼，“周妍你听着！
是贺琛让我这么做的！
他说只要搞臭你，就能名正言顺地花你的钱！”
贺琛彻底失控，扬手就给了林苗一巴掌：“你胡说八道什么！”
“啪”的一声脆响，在安静的直播间格外清晰。
弹幕彻底爆炸：“卧槽！
打女人？
这男的也太垃圾了！”
“反转了反转了！
原来是男贱人联合女兄弟坑周妍！”
“建议报警！
这算诈骗吧？”
我看着眼前互相撕扯的两人，突然觉得无比疲惫。
警察带走了他们。
关掉直播，拉黑所有陌生号码，我给张总发了条消息：“之前的项目，我建议重新招标，贺琛那边的资料，可能有大量造假。”
窗外的天已经亮了。
我走到阳台，捡起一块碎玻璃，映出自己苍白却平静的脸。
过去两年像一场荒唐的梦，现在终于醒了。
贺琛和林苗的报应来得比我想象中更快。
先是贺琛被查出伪造学历，不仅彻底丢了工作，还被列入行业黑名单。
接着林苗家的小超市被扒出卖过期食品，被消费者协会查封。
两人挤在不到十平米的出租屋里，天天为了水电费吵架。
网上的舆论彻底反转。
#贺琛软饭硬吃##林苗白莲花实锤# 的话题挂了三天热搜。
有人扒出林苗直播时穿的衣服全是假货，连那块“奶奶留下的玉佩”都是淘宝三十块买的。
最戏剧性的是，贺琛为了撇清关系，竟然主动联系媒体，声称自己是被林苗蛊惑，还拿出聊天记录证明林苗教唆他诈骗。
林苗气得在出租屋门口泼粪。
骂他“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两人彻底反目成仇，在小区里上演全武行，被邻居拍下来传到网上，成了年度笑话。
一个月后，我在公司楼下遇见贺琛。
他瘦得脱了相，头发油腻打结，穿着不知从哪捡来的西装，看见我就像看见救星。
“妍妍……”他搓着手，眼神躲闪，“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我妈住院了，真的急用钱……”我看着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见他时，他穿着干净的白衬衫，在阳光下对我笑。
那时我以为自己捡到了宝，却没想到是个镀了金的垃圾。
“抱歉。”
我从包里拿出钱包，抽出一张百元大钞，“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
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他接过钱，激动得差点又跪下：“谢谢！
谢谢你妍妍！
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有我！”
我没理他，转身走进办公楼。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我看见他把钱塞进裤兜，立刻拨通了电话，语气谄媚：“苗苗，你看我就说周妍心软吧，钱搞到了，晚上带你去吃烧烤……”果然，狗是改不了吃屎的。
半年后，我去国外出差，在机场看见一则社会新闻。
贺琛和林苗因为抢垃圾桶里的剩饭打了起来，双双进了派出所。
照片里，两人鼻青脸肿，互相揪着头发，像两只斗败的公鸡。
我关掉新闻，望向窗外湛蓝的天空。
过去的阴霾早已散去，那些背叛和伤害，不过是人生路上的一粒沙子。
手机提示音响起，是新的项目合作邀约。
我笑了笑，回复：“没问题，具体细节我们见面谈。”
阳光透过窗洒在脸上，温暖而明亮。
这一次，我知道自己值得更好的。
而那些烂人烂事，连回头看一眼都觉得多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