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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梦中打神兽

打刺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是高考状元,也是阎罗周天。我是华夏龙魂,也是暗夜的王。我身负返祖血脉,帝王之魂。我注定要行走在梦境之地……

主角:周天,孙晚渔   更新:2022-12-29 13: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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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天,孙晚渔的其他类型小说《我在梦中打神兽》,由网络作家“打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是高考状元,也是阎罗周天。我是华夏龙魂,也是暗夜的王。我身负返祖血脉,帝王之魂。我注定要行走在梦境之地……

《我在梦中打神兽》精彩片段

这是一片荒凉之地,天空是阴霾的紫色,云层翻滚之间,整片大地都被铺上一层暗淡的红光,空气中透着压抑。

目力可及,稀稀落落的几处破败的搭建物,姑且算是能让人遮寒的窝棚,在整片荒芜之中显得那么扎眼,像大地上突兀的补丁。

在一处窝棚前,站着一道孤零零的年轻身影,白皙的脸上透着无尽的茫然,遮眉的碎发在风中乱舞。

忽然,遥远处那深不可测的混沌中,蓦地传来一道刺耳的声音,这声音尖唳,如指甲划过玻璃,让人头皮发麻。

年轻人一惊,抬目望去,只见一道衣衫猎猎的人影从远处飞速奔掠而来。

随着人影越来越近,青年终于看清,那是一个束发中年,身上的长衫寸寸撕裂,布满了血痕,狼狈至极。

那人似乎发现了青年,死气沉沉的脸上透出一抹激动神色,挥手之间一道氤氲的光线将年轻人笼罩,随即青年眉心一凉好似有什么东西钻进了头颅。

就在这时,猛然一道毁天灭地的气浪袭来,挣扎中的青年只觉得自己的意识在逐渐远离,他可以看到简陋窝棚顷刻间破碎,那长衫男人的身影被撕裂,血肉崩碎继而蒸腾。

就在青年失去意识之前,他隐隐约约看到了远处的半空中,一道模糊的巨影,看不真切,仿若混沌。

……

南江市,老城区。

清晨的老城区从来不缺少人气,路边的商贩和早餐摊儿是多年不变的风景。

一片尚未规划的矮层老住宅楼,楼体斑驳,却处处展露出生活的气息。

没有人知道,某栋顶楼房间的卧室里,忽然传出一声闷哼,紧接着一道身影从床上猛然坐起,大口喘着粗气。

这时,房门被“笃笃”地轻声敲响:“六点了啊,再不起就迟到了周天!”

名叫周天的青年眼神茫然,晃了晃头,脑袋一阵撕扯般的疼痛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不自觉地抬手往脑门一摸,却惊异的感觉到额头有什么硬物,让他浑身一个激灵。

他忍着头部剧痛,硬撑着起身,书桌前的镜子中,他看到自己因疼痛和惊恐而略显扭曲的面孔。

一块拇指大小散发着晶莹光泽的梭形石,正镶嵌在眉心之处!

周天头皮发麻,下意识用手指去抠,谁知那块晶莹的梭石受到刺激,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没入他的皮肉之中。

顿时,一股庞大的信息顷刻间涌入周天的脑海。

这股信息如此磅礴,他感觉自己脑袋被人重重砸了一拳,脑子像是被绞肉机搅动一般疼。

这让周天忍不住一声惨叫。

卧室门猛然被推开。

“儿子,你这是怎么了!”周天的老妈一声惊呼。

周天双手抱着头,蜷缩在床上疼得浑身颤抖,哪里有力气回答……

直到救护车接上周天,开往医院的路上,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才渐渐淡去。

转而,各种莫名其妙的信息浮现在周天的脑海。

“梦境之地……记忆之晶……”

周天仰面躺在担架上神色阴晴不定,内心大惊。

“难道,是因为昨晚那场梦!”

不待他多想,救护车一路鸣笛驶进了医院。

急诊室里,年过六旬的老医生抬了抬眼皮,慢条斯理地问道:“是什么情况?”

周天妈妈出门急,随手披了件外套,到这时才有心思整了整衣领。

“大夫,您快给看看,这孩子一早醒来头疼的大喊大叫,是不是磕着碰着啦!你说这马上就快高考了,万一有个好歹,耽误一辈子啊。”

老医生徐徐转过身,面对坐在身前的俊朗青年,见其面色略显苍白,狭长的双眼灵透清澈,神色平缓,看不出急性的病状。

便拿出听诊器,象征性的听了听,“之前有过类似情况吗?”

周天摇了摇头,感觉疼痛已经完全消失,回答道:“没有,就今早突然疼了一阵。”

“嗯。”老医生很有把握的转回身,“做几个检查吧。”

“大夫,要不要先给他安排住院?”周天的妈妈着实吓坏了,此刻她恨不得将医院能做的检查都做上一遍。

“先去做检查,做完看下结果。”老医生些许不耐烦地摆摆手,使用一指禅生涩地在键盘上敲击一番。

周天仰头看着站在身侧的老妈,笑着安慰道:“花姐放心吧,我好着呢。”

他母亲名为余丽花,从小周天就跟着周围的人喊花姐,一来二去喊惯了,倒很少能听他喊声妈了。

他的家境他自己最清楚,母子二人相依为命,余丽花经营小饭店起早贪黑很是辛苦,能不住院花钱就想尽量节省。

……

一番折腾后,检查结果终于出来了。

老医生拿着一叠化验单还有光片看了半天,笃定道,“检查结果来看没什么问题。”

周天盯着自己脑部CT的结果,胶片里压根没有那块叫做“记忆之晶”的梭形石头,要不是脑子里多出来的各种信息,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精神出问题了。

“大夫啊,那孩子的头疼是怎么回事?”花姐仍然不死心。

老医生大有深意的扫了一眼周天,“目前来看有可能是学习压力太大造成的应激反应,当然也有些案例,青少年不良习惯造成的短暂性头疼……小伙子平时要注意节制啊。”

周天闻言赶忙打断:“我谢谢你……”

……

出了医院门,花姐仍然心有余悸,“臭小子,可把妈吓坏了,你那短命爹走的时候,也是先有头疼的征兆,那时候没当回事,谁知道一觉醒来人就没了……”

“得得得!花姐你可盼我点好吧!”

送花姐离开后,周天打了个车就往学校赶去。

出租车上,周天坐在后排,一脸兴奋地打量着车窗外的高楼大厦。

直到这一刻,他才安下心来仔细研究自己身上发生的改变——别人绝对无法想象,此刻世界在他的眼中,宛若新生。

透过车窗映入他眼中的一切都是那般清晰,或者说已经超出了清晰的范畴,几百米外的大厦,每一间落地窗内的情景,只要他用力去看,仿佛都清晰的印刻在他眼前一般。

周天感觉自己的脑子从未如此灵光,像被重新激活,回想前几天看过的书,背诵过的知识点,当时死记硬背的东西,此时好似有了脉络一般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凝神纳虚诀……”他脑海中浮现出一段晦涩的记忆,“凝练精神力,可以提升神魂等级。”

周天按捺住心中的激动,闭上双目沉浸在意识之中。

“虚境,是神魂修炼的一个门槛,踏入虚境,才算是凝合了完整的精神力……而普通人的精神力从出生的一刻就开始不断流失……”

通过解析记忆残片,周天确定这是一位修炼大能的意识片段,简直匪夷所思!

若非周天经历了那一场逼真的梦境,以及医院用高科技器材都检测不出的“记忆之晶”,他断然会以为自己疯了。

可是如今记忆清晰,由不得他不信。

周天轻呼出一口气,定了定心神,再次沉浸到意识里……

根据记忆中的引导,他摒弃掉所有杂念,此刻在他脑海之中,正努力地冥想一棵树,就是最普通的一棵树木,斑驳的树皮,粗壮的枝杈……

仅仅片刻的功夫,一阵极度的疲惫感袭来,周天头昏脑涨几乎晕厥,吓得他赶忙睁开双眼,衬衫已经被汗水打湿。

“靠,这消耗也太大了吧……”

他虽然算不上多么强壮,但是平时喜欢各种球类运动,身体素质也算是中等偏上了,正常情况一场激烈的篮球打下来,都不至于有此刻这种虚脱的感觉。

只能说明,修炼凝神纳虚诀会对精神带来很大的负担!

周天反而暗暗高兴,越是难以修炼,不恰恰证明这凝神纳虚诀的牛掰吗!

“小伙子,南江三中快到了,你看停哪里?”一路未语的司机开口询问。

从学校门口的路边下了车,周天迈步向学校走去。

……

已经是上午最后一节课的时间。

高三六班,这节课是周天最讨厌的历史,说起来他讨厌的并不是历史,而是教历史的刘艳,这个刘老师又恰恰是六班的班主任。

刘艳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老师,仗着几分姿色经常和男领导打情骂俏,但对别人,永远一副被人欠了二五八万的表情,对犯错误的学生,她最常用的招数就是叫家长,面对家长也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模样,着实让人尊敬不起来。

她的尖头皮鞋踢过班上几乎所有调皮的男生,偏偏周天就是没有挨过酷刑的极少数,原因只有一个,他的历史成绩让这个挑剔的女教师都找不出毛病。

如果周天愿意的话,他甚至可以考出名列前茅的分数,进入学校的重点班级一班或者二班。

但他觉得没什么必要,再说他为数不多的几个狐朋狗友都在六班,索性每次就考个差不多的分数,潇洒度日。

当然真正的想法只有他自己清楚,高考,他只想考进本市的南江大学,能离家近一点。

“报告!”周天硬着头皮推开教室门,他不太喜欢出风头。

被打断讲课的刘艳一脸不悦,转头看到是周天,神色略微缓和,她上午刚刚接到了周天妈妈的电话,说是周天身体不适去医院检查。

“这一天天的,一个两个的不是生病就是逃课,你先回座位上课吧。”刘艳没好气的叨念几句,这才让周天进了教室。

周天松了口气,刚要进门,就在他眼神即将离开班主任的瞬间,他看到刘艳本来穿着的暗红色上衣处变成了白花花一片,挂着两团明显的高耸,让周天感觉如遭雷击。

他一个趔趄,再仔细看去时,讲台上的刘艳好端端地穿着那件暗红小衬衫,哪有什么儿童不宜……


周天的奇怪反应并未引起班主任刘艳的注意,她只当是眼前学生身体不适的原因,举起手中书本,继续讲了起来。

回到座位的周天,内心波涛汹涌,这让他一节课完全没有听到班主任刘艳讲的什么,此刻他内心既震惊又惶恐。

他刚刚看到了什么,那可是高高在上的班主任啊,竟然被自己看到了不该看的……

“罪过,罪过”,周天心中默念。

与此同时,他又激动的简直要跳起来,自己难道可以透视!

这岂不是要逆天了!

叮铃铃铃……

下课铃声拉回了周天的思绪。

“周天,你跟我出来一下。”刘艳走出教室前开口说道。

周天一愣,起身出了教室,见到刘艳正在不远处等他。

想起自己看到的“精彩”一幕,周天只觉得脸颊一阵滚烫,心里七上八下。

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在现实中如此近距离的看过一个女性的身体。

刘艳并未察觉异样,开门见山道,“你说你关键时候出幺蛾子,上午你妈妈请假的时候我已经和她交代了,马上就快高考了,这个时候如果生病会拖班级后腿的。”

“老,老师,我身体没事,不会耽误上课。”周天努力地定了定神。

“嗯,那就好。对了,还有一个事,我记得你和刘鼎家挨着,等下回家顺路去问问,刘鼎不请假无故旷课,是不是不想上了,你帮我通知一声,让他家长带着他来一趟。”刘艳的语气不容置疑。

周天大呼不妙,自己这个狐朋狗友要倒霉。

刘艳交代完转身就走,周天在她背后,死死盯着她的后背,他此刻只想印证一件事,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可以透视。

但随即而来的是一阵强烈的眩晕感……

“看来还得再研究研究。”周天无奈叹口气,准备回家,正好顺路去给刘鼎那小子通风报信,暴风雨将至,让他提前想想辙。

……

周天和刘鼎都住在老城区的回迁小区,俩人住的楼前后相隔两栋,也算是从小在同一个院里摸爬滚打长大的。

刘鼎父亲前些年做生意赚了点钱,听说在新城区买了新房,等他高考完就举家搬迁新居了。

他家住在五楼,周天爬到四楼的时候,听见一阵嘈杂的哭声从楼上传来,快步到达五楼时,见刘鼎家的屋门虚掩,里面人影晃动。

周天推开门,映入眼中的,是几个流里流气的男人正堵在门口,房间里面,刘鼎一家三口坐在沙发上,刘鼎和他爸低垂着头,他的妈妈伏在膝盖上呜咽。

听见推门声,首先抬起头的是刘鼎。

他见到周天先是一愣,紧接着起身喊道,“周天你别进来,我家里有事,你先走,回头我再找你。”

喊声引得几个堵门的男人齐齐回望,恰好看到周天推门而入。

带头的男人嘴里叼着烟,瞥了门口一眼,挥了挥纹得花里胡哨的手臂,“这里忙着呢,没事赶紧滚出去。”

周天观察了一下情况,反而进了屋,开口问道,“鼎子,这怎么回事?”

花臂男嘬了口烟,将烟雾冲着周天吹出,“听不懂人话是吧。”

周天眉头一皱,大体猜到了一些情况,“这位大哥你先别着急撵人,有事儿谈事儿,鼎子是我哥们儿。”

花臂勾起嘴角一笑,“吆喝,来了个仗义的。那行,你小子能拿出钱来替他们还了,我们兄弟立马走人。”

“周天你快走,这事你帮不了。”刘鼎闻言赶忙上前,就要推搡着周天往外出。

周天低声问道,“你先别着急,到底欠了多少钱,咱们一起想办法。”

刘鼎扭头看了眼父母,终于垂头丧气道,“我爸欠了他们120万。”

“120万……”周天暗暗咂舌,脸上没有丝毫反应,心里大概有了数。

“怎么样啊哥们儿,是你替他们还,还是自己滚蛋?”花臂看笑话一般的斜靠在墙上,他身后的几个小弟也是一脸戏谑。

周天沉声道,“这样吧大哥,你再给我们一段时间,我们想办法凑钱。”

“没钱一边玩去,我特么给你时间,人跑了我找谁!”

“大哥你放心,我和刘鼎是同学,都在三中上学,学校总不可能跑吧。”

花臂想了想,感觉今天逼得差不多了,再逼下去这一家也拿不出钱来,将烟头扔在脚下踩灭,伸出三根手指,“就三天!三天后我来拿钱,到时候再不还钱别怪我们狠辣。”

说完,花臂小弟打开门,几人大摇大摆的出门而去。

沙发上,鬓角花白的男人终于抬起头,一脸苦涩,“小天,今天的事,叔叔谢谢你了。你先和小鼎去屋里吧,我和你阿姨商量点事。”

周天点点头,跟着刘鼎进了卧室。

“鼎子,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和我说一下,不行咱就报警。”

刘鼎摇摇头,“不能报警,我爸确实欠了钱,如果报警没钱还,我爸被抓紧去可怎么办。”

“那你详细和我说说,叔叔之前生意不是做得不错嘛?”

之后刘鼎便将自己父亲如何欠了债的前因后果一一道出。

原来,他爸遇到了一个非常好的短期项目,便和公司合伙人商量,以公司名义借款来运作。

哪里想到投资竟然陷入了僵局,退也没法退,只能选择进一步加大投入才能盘活。

无奈之下,刘鼎父亲的合伙人提出,两人去借一部分高利息的贷款,尽快把项目搞定好回笼资金。

哪里想到,左等右等钱一直没到账,找到借方答复说是已经支付给了那位合伙人。

刘鼎父亲这才意识到不对,再去联系那个合伙人,发现人消失了……

“这事还是得报警啊,找到那人,问题就解决了。”周天沉思道。

“唉,就算报警,也没有这么快解决,那些人再有三天又来家里了。”说着,刘鼎低头哽咽起来,涉世未深的他,此刻既害怕又难过。

而在周天的心中,有所依仗的就是那时灵时不灵的“透视能力”,如果能够掌握,别说120万,就是1200万他也有信心帮得上忙。

“鼎子你先别着急,我去想想办法,三天之内,我一定给你消息,你劝劝叔叔阿姨,千万别冲动。”周天撂下一句话,就急匆匆的告别离去。

周天没有像往常一样去给花姐的饭馆帮忙,而是直接回了家把自己关进卧室。

他试图整理脑海中混乱的记忆,但大多数都是零零碎碎的片段,可以完整浮现的,除了“凝神纳虚诀”之外,还有一部“炼体决”。

这炼体决同样是玄奥无比,通过特殊的呼吸方式,掌握体内的劲气,从而强化和提升体质。

但是眼下,这炼体决并不能解决问题,如何掌握透视能力才是关键。

他拿出了扑克牌,反扣在桌面,尝试了几次,除了让自己头晕目眩之外,压根没办法看透纸牌。

“会不会是精神力不够用了!”忽然一个想法浮现在他脑海。

周天认真的回想了一下,自从白天出现了那一次成功透视后,自己再尝试去看透任何东西,都会引起头晕目眩。他越发笃定自己这个猜测。

沉静下来,他盘膝坐在床上,全身心的投入到凝神纳虚诀的感悟之中。

……

第二天一早,周天缓缓醒来,发觉自己不知不觉中盘膝坐了一夜,昨天那种浑浑噩噩的感觉消失不见,此刻只觉得特别轻松。

“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了!”他跳下床活动了一番,洗漱之后就匆匆出了门。

周天首先盯上的,是小区门口的彩票站,按照他的思路,能够快速以小钱搏大钱的方法,一个是彩票,一个就是旧货淘宝。

说干就干,揣着自己的二百多家当,他尽量放松的走进了彩票店。

“老板,给我拿几张刮刮乐。”周天打量着柜台里,五六种不同造型的刮刮乐彩票,指着其中二十元一张的说到。

老板兴高采烈,刚开门就有生意,忙不迭的拿出一摞,笑问道,“来几张?”

“我自己挑五张吧,您忙就行。”周天伸手从老板手里拿过一整摞的彩票,取了一张大概看了一下玩法,然后将二十几张彩票都铺开在柜台上。

他眼神用力盯着彩票的一瞬间,若是老板注意去观察,能看到周天两个黑色的眸子浮现出一瞬间的异彩。

“这五张!”周天压制住心头的激动,手却还是微微颤抖,把一张百元大钞递给老板。

接着拿起桌上一枚硬币,就一张接一张的刮起来。

五张结束,他佯装惊喜的喊道,“老板老板,我中奖了!麻烦给我兑一下奖!”

“中了多少?二十块还是五十块?”

老板接过了五张刮刮乐,刚看到第一张的时候他眼睛就直了……

这中的是,两千!

他开彩票店好几年了,中两千的简直是凤毛麟角。

二十元的刮刮乐,奖项分别是二十,五十,一百,五百,两千,一万,十万。能从他这里兑换的最高奖项就是两千,再高金额的中奖,就需要到彩票中心去兑换了。

老板不无羡慕地感慨道,“哎呦小伙子你这手气……”

话说了一半,当他看到第二张彩票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

又是两千!!


在老板一脸懵逼的神色中,周天大摇大摆走出了彩票站。

收获四千多,那一摞彩票里,就这五张的价值最高,虽然最低的一张只中了五十元,蚊子腿再小也是肉不是。

周天此刻已经飘飘然了,这赚钱速度简直不要太爽!

按照他的思路,这透视眼对自己的精神力有很大的消耗,像昨天只用了一瞬间就受限了。但是今天他在用了一次之后,感觉还可以继续。或许与自己昨夜的修炼有关系吧,又或者是熟练度提高了?

搞不清楚的事情就只好先放一放,眼下最重要的是趁热打铁。

周天向着第二家彩票店出发……

……

一上午的时间,他接连横扫了八家彩票店的刮刮乐,直到头部传来眩晕感,才就此作罢。

短短半天的收益,竟然超过了三万!

虽然对于120万来说杯水车薪,好歹这是个不错的开头。

周天打定主意,中午回家修炼恢复一番后,下午去南江市最大的古玩城转转。

房间内,周天盘膝而坐。

他大概算了一下,一上午八家彩票店,真正使用透视能力的时间加起来不超过五秒钟。每一次他都是有意的把彩票铺开,争取一瞬间看清,尽量节省精神力。

五秒钟还是有些不够用,轻叹一声,他的精神沉入了修炼之中。

再睁开眼的时候,看了一下手机,已经是下午两点。

周天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并没有恢复多少,这让他有些失望。但仍然按照计划起身,打了个车奔古玩城而去。

南江市古玩城,地处老城区,距离周天居住的小区车程十几分钟,并不算太远。

古玩城分为三个大区域,人气最旺的是摊位区,大多数散户就集中在这里,他们手里的货来路可谓五花八门,上新频率也是最高的。

第二个区域是店面区,这里全都是正规的古玩店,里面货物的来路大多有迹可循,都有专业鉴定的证书。

第三个区域是典当行和拍卖行,有大有小,也都会涉及到古玩交易。

周天之前来过几次,无非走马观花,但今天前来目的很明确,就是奔着摊位区来的。

刚踏入古玩城,就看到两个漂亮小姐姐在门口处发放宣传册页,周天礼貌性的接过一份,大致扫了一眼,就卷起来塞进口袋。

刚走出没几步,他忽然愣在原地,就在这一刹那,宣传册页上的内容清晰地浮现在他脑海之中。

赶忙将浏览过的那一页再拿了出来进行校对,果然,一字不差,就连上面的图片,他都分毫不差的记了下来。

“我去,这,这简直是变了个态啊!”

周天的内心顿时波澜起伏!

记忆之晶,从一开始就不断的给他惊喜,哪能想到,这惊喜一波接一波的简直没完了。这过目不忘的本事,如果能够好好利用,那他在任何行业都能轻松成为翘楚!

周天急忙转身去了休息区的书吧,里面全都是关于古玩类的书籍,各种装订版本琳琅满目。他也不挑剔,只要是拆过封的,就拿起来翻阅。

周天速度很快,每一页都只停留一眼的时间,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他已经掌握了包括陶瓷器,玉器,书画,铜器几个大类的基础知识。

直到书吧的管理员上前询问,他到底需要什么类型的书籍时,这才打了个哈哈,找由头离去。

周天心情大好。

刚刚一番学习,如果放在以前,那些书籍没有一年半载的时间他别说学会了,完整读一遍下来都费劲。而今短短几十分钟,获得那些知识就像是吃饭喝水一样简单,这不得不让他摇头晃脑的的感叹一番人间不公平。

抵达摊位区。

这里人流熙攘,大多数都是年长者,偶尔还有外国人穿行其中。

周天知道自己透视的能力没有恢复多少,便也不舍得轻易使用,随着人头攒动一家一家的闲逛起来。

一边逛,他一边不停的打量摊位上形状各异的宝贝,用刚刚学会的知识观摩验证,这对他也是一种提升。

走了有半刻钟,路边摊位上的一个金漆笔筒引起了周天的注意。

这个笔筒有四十公分左右的高度,暗金色的漆面,看上去很是富贵华丽。

真正让周天惊诧的是,他能够看到在这个笔筒的周围,萦绕着一缕缕朦朦胧胧的白色雾气。

“老板,那个笔筒我能看看嘛。”周天走上前去和老板打招呼。

“帅哥好眼光啊,这个可是好东西,金漆工艺的笔筒,这表层金漆可是真金!”

老板年纪看上去不大,黑框眼镜,留着一撮小胡子。

“我就是缺个笔筒用,觉得这个颜色不错。”

周天不动声色的接过来,出乎意料的沉重,能感觉到是木质,表面雾气没有任何温度,此刻在手中,更加清晰可见。

“我实话跟你说小弟,这件宝贝可是我拿一件老玉器淘换的,这市面上比这个笔筒更像样的,你还真不好找。”老板小声道。

“什么价?”

老板抬眼打量了周天一下,明显是在察言观色,悄悄用手比划了一个六。

“六百?”周天故意问道。

小胡子老板翻了个白眼,从周天手里抢过笔筒就要放回。

“你给个实诚价,合适我就要了!”周天似笑非笑,讨价还价这种事,他跟着花姐进货没少学。

小胡子再度打量一番周天,似乎是在考虑眼前这青年是不是真要买,最终还是给了个价格,“最低五千五,再少不卖了。”

“成交。”

周天也是痛快,身上有刮彩票赚的三万多,讲话腰板都硬实。

扫码付款,拿到笔筒后,接着逛。

不多时,一个玉器摊位引起了周天的注意,摆放得很是规整的一堆老旧玉佩中,有一块萦绕着浓郁的雾气。

在别人看来这块或许和其他的玉佩一样,表面老旧,并没有什么特殊,但是在周天眼中,这玉佩周身雾气萦绕,颇有一番仙气。

一顿讲价之后,花了两千八把这块老板口中的“上好古玉”拿下。

剩下的时间,周天一家家逛遍了所有摊位,也没有再发现有相同情况的物件,便直奔第三大区的典当行而去。

这块玉佩拿到手里后,他通过学到的知识,也进行了一番鉴赏,根据纹理和沁色来看确实很像老物件,根据造型推断,年份很有可能推至汉代。

按照这块玉的料子,即便是仿品卖到两千多也算公道价,可是这件玉佩缠绕着只有周天才能看到的雾气,定然不会是仿品这么简单。

另一件笔筒就让周天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一来是他并没有学习木器方面的书籍,二来通过观察他发现这外层的金漆很新,应该是近代刷上去的。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笔筒的材质与众不同。

想着想着,便到了一家装修相对奢华的典当行门前,推门而入,彬彬有礼的服务生立马上前打招呼。

“先生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

“我手里有两件货,想看看能不能典当。”

周天走到桌前,将笔筒和玉佩轻轻放在桌面。

服务生素质很高,并没有因为来人年轻就产生怠慢心理,点点头轻声道:“先生稍等。”

说完,便拿出对讲机,低声传达了一下。

不多时,一位年近花甲的老者从二楼缓步走下来,看到周天的时候神色没有任何变化,直到走到桌前看到两个物件,眼中才微微泛起涟漪。

“小伙子,你这两件东西,是什么来路?”老者推了推眼镜,问到。

周天耸耸肩,“祖传的,老大爷给看看,你们收不收。”

老者笑而不语,从口袋摸出一个放大镜,拿起玉佩就仔细观察起来。

一旁的服务生静静的站在老人身侧,此时也很好奇,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是不是又要闹笑话,拿着高仿货来典当。

这种事在他们典当行可是经常发生。

但他看到的却是,老人的面色不断变化。从微笑到平静,很快又严肃起来,将手中的玉佩翻来覆去的看。最终,老人放下了手里的放大镜。再度看向周天时,脸上挂满了激动。

“这位小先生怎么称呼?”老人小心翼翼的把玉放回,询问道。

“我姓周。”根据老者态度的变化,周天知道这玉佩果然有料。

“周先生,根据我多年的鉴定经验来看,这块玉佩,应该是一块高古玉,年份是汉代甚至更早。”

与周天的淡定不同,一旁的服务生听得热血沸腾,高古玉啊,保存的如此完好,绝对是价值连城。

周天点点头,“你们收吗?”

老人眼中闪过神采,笑道:“如果周先生愿意典当,我们当然收,至于价格一定会让周先生满意。”

周天感激的笑了笑,又指指桌上的笔筒,“麻烦老大爷再给看看这件。”

老者这次不再怠慢,对着笔筒又是放大镜观察,又是轻声敲击,最终面露难色,开口道:“这件笔筒,造型古朴,但外观来看做工很新,应该是近代的喷漆工艺,至于具体价值就要看里面的木质了。”

不等周天回答,老者继续道,“如果周先生对笔筒的来路有信心,可以在笔筒底部进行局部打磨,这样就能鉴定出这件器物真正的材质和年份。”

周天毫不思索,“没问题,尽管打磨就可以。”


很快,服务生就请来了一位工匠,在老者的指挥下,从笔筒的底部小心翼翼的打磨出一块圆形痕迹。

随着打磨的痕迹越来越深,不断有金色的漆料碎屑掉落。

直到一层泛着暗金色的木质纹路出现,老者激动地喊道,“停下,不要再磨了!”

周天和服务生闻言同时围了上来。

只见笔筒被打磨之处,比周围金漆要浅一些,也失去了漆面的金属光泽,但显露出来的那部分,暖黄色中透出暗金花纹,明显是木质。

和两人的观察方式不同,老人反而拿着放大镜,对着打磨出的一层粉末仔细查看起来。

随着观察,老人面色越发激动,“这里面有包浆层的粉末,这绝对是老件。”

“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这是一件金丝楠木的笔筒,并且年份很久远。”

周天松了口气,果然,能散发出氤氲气息的物件,都不是凡品。

“但是能鉴定它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给它脱漆,只是如此一来,这外层金漆可就算浪费了。”

不等周天回答,老人急切道,“你放心,脱漆之后这个笔筒的价值,只会比现在更高!”

“没问题,我相信老大爷你的判断。”

周天压根就不担心,毕竟两件货才花了他几千块而已。

听闻这个脱漆大概需要一小时左右,周天决定先出去逛逛,他将玉佩收了回来,笔筒留给了工匠。

闲来无事,周天便来到了店面区。

这店面区的古玩店正规了许多,每家店装修风格不尽相同,让他大开眼界的是这里售卖的古玩,竟然大多数都有着氤氲雾气散发出来。

根据周天的观察,能有这种异象的物件,共同特点就是年代足够久远,他猜测要么是岁月沉积其中的微弱能量,或者是长久被人把玩吸收了足够多的精神力。所以自己能够感应到与众不同。

眼前这家店铺之中,也有几件缠绕雾气较为浓郁的,标价让周天咂舌,数字后面跟着一串零,件件都是天价。

这也更让他对自己淘到的那两件充满了期待。

就在逛到最后几家店铺的时候,周天不经意间,竟然从一处角落的旧书堆里,感受到一阵缭绕的雾气。

这家店主是一个四十多的中年男子,长发背头,衣着盘扣小褂,正翘着腿躺在躺椅上听戏,手指跟着节奏轻点扶手。

周天轻咳一声,不动声色的问道,“老板,你这里书不少啊,能看看嘛。”

店主抬了抬眼皮,并未答话,只是拿手指了指书堆,意思是随便挑着看就行。

周天心中一喜,看似随意的从旧书里扒翻起来,他留意到了,散发出浓郁气息的,是其中三本看上去相当破旧的书册,纸张发黄的厉害。

书名页已经丢失了,翻看了一下内容,是一些中药材的文字记载。周天本来有些失望,但随着他仔细的翻看,脸上浮现出浓浓的喜色。

就在这些古文字每一行的空隙中,他看到了密密麻麻几乎肉眼难辨的蝇头小字,若非他的精神力强大,视力远超常人,根本无法解读出这些小字的内容。

“竟然是‘古中医之术’!”周天大致阅读了一番,开篇内容竟然是古中医诊断之术,他饶有兴致的读了半晌,打定主意要把三本书收入囊中,回家好好研究一番。

“老板,这些书怎么卖的?能随便挑吗?”

店主抬头看了一眼,并未起身,“都是老书,那堆包圆三万,单拿一千一本。”

周天放下心来,把三本“古中医之术”挑出,扫码付款,果断走人。

自始至终,那老板甚至没有起身,就算让他看,怕也发现不了其中的奥妙,否则也不会把宝贝卖出个白菜价了。

周天美滋滋的把旧书塞进口袋,就回到了典当行。

服务生翘首以盼,正守在门口迎接。

“周先生回来了,您的宝贝已经脱漆完成。”服务生一边上前开门,一边恭敬说到。

“谢谢,估价出来了吗?”

周天大步进门,恰好看到老者正在前厅,仔细查看着面前改头换面的笔筒,在他身旁还多了一位气态不俗的中年人。

此时这个笔筒褪去了金灿灿的外衣,反而透着一股古朴的厚重感,整体呈现出浑然天成的暗金色,其上渗透着纹路,美轮美奂。

老人一边欣赏,一边啧啧称赞,“看这包浆,没有几百年的时间绝对难以形成,这种年份的金丝楠木器件,实在太难得了。”

周天掏出玉佩放在笔筒的一旁,开口问道,“如果没问题,老大爷给开个价把,合适我就出手。”

老人收回目光,眼神灼灼的盯着周天,“周先生,能拿出这两件东西,相信你也不是一般的家境,对古玩这行应该也有一定的了解。那块玉佩如果找到偏爱的买家,应该能卖到四十万上下;而这个笔筒,是年份够老的金丝楠木,找对了下家应该能卖到五十万上下。我刚刚和大老板也请示过了,这两件,我们给八十万。”

似乎怕周天拒绝,老者接着说道,“这个价格就算你逛遍整个南江市,也找不出第二家,这个周先生请放心,旁边这位是我们南江市孙家的孙管事,也可以为我作证。”

闻言,那被称为孙家管事的中年人含笑点头。

老人倒真没有说谎,毕竟拍卖行也要有得赚,八九十万的生意才留了十万上下的利润,在他们来说就等于是不赚钱了。

周天心里激动,朝着那孙管事淡然一笑,继而向老者伸出一只手,“成交。”

服务生立刻安排转账,分分钟周天收到短信提示,到账八十万元。

周天心情大好,和拍卖行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而就在他打算离开时,那位孙管事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无意之间他因为好奇,本想利用刚刚学到的一点古中医诊断之术打量一下拍卖行几人,试试效果。意外的是他从那孙管事身上看出了蹊跷。

既然看出来了,周天还是决定坦然相告,“这位孙先生,我无意间看出你脏器有暗疾,建议去检查一下”。

在场的人闻言皆是一愣,再想探究时,周天已经出门走远了。

嘟……嘟……

出了古玩城,周天就拨通了刘鼎的电话。没有提这些钱的来源,只是告诉刘鼎自己凑到了一半的钱,后天去他家,到时候他会出面解决。

刘鼎激动的几乎哭出来,他爸妈已经做好了带着他躲起来的打算,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他想想都害怕。

“行了,你也别多想了,先这样,碰面再说。对了,你让爸妈给学校打个电话解释下,不然这两天没去,班主任估计不会轻饶你。”

……

去花姐的饭馆里吃了口饭,周天就急匆匆的回家把自己关进卧室,研究起那三本古中医之术。

通过完整的浏览之后,周天发现这三册的暗文分别记载的是“古中医诊断之术”,“古中医药理”和“古针灸之术”。

一通学习下来,他对这三种古医术有了直观的认知,依靠过目不忘的本事和强大的精神力,他感觉已经初步掌握了三本古书中的技能,剩下的就是通过实践来验证和提高了。

唯独遗憾的,是他发现这“古中医之术”是四本书的总称,也就是还缺少了一部“炼丹之术”没有收入手中。

他暗暗决定,有时间了一定再去一趟那家古玩店,看看能不能把最后一本也集齐。

这一夜,周天用前半夜的时间修习炼体术,小心翼翼的感受自己体内的气息,然后按照记忆中的方式,一遍遍的引导这股若有若无的气息在周身游走。

后半夜,他便沉浸到了凝神纳虚诀之中……

第二天一早,周天按时醒来,感觉着自己一身轻松,整夜的修炼非但没有让他疲惫,反而让身体和精神都达到了最佳状态。

想到昨天一整天因为着急弄钱没有去学校,今天要面对班主任刘艳,免不了又是一顿臭骂,周天哀叹一声。

可转念又想起了刘艳那白花花的一片,让他心中一阵突突,赶忙强迫自己转移了念头。

周天到达教室的时候,刘艳正在班级门口背着手查岗,还没等周天进教室,就将他拦了下来。

“周天啊周天,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去转转,看看高三整个年级还有谁像你一样,说不来就不来,你当学校是什么地方了!”

“老师……我……”

“你别给我解释,让你家长现在就来一趟,家长不来你也别进教室了。”刘艳尖尖的嗓门声音很大,顿时整个走廊的学生都把目光落在周天脸上,议论纷纷。

“周天这下惨了,刘老师可是出了名的家长杀手……”

“是啊,上次我爸被找来,被教育了整整俩小时,回到家没把我打死。”

“周天不是挺老实的嘛,平时从来没见他逃过课啊。”

“走吧走吧,别看了,小心一会惹火上身……”

……

周天脸上火辣辣的,以前他看着刘艳当众收拾其他同学,倒没觉得什么,如今轮到自己身上,让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刘老师,昨天我是真有事情,我下次不会了,能不能别叫家长。”

周天低着头,开口认错,他不想让花姐抛下饭馆的生意,跑来学校丢这个人。

“你少跟我来这套,昨天逃课的时候怎么没想着后果!”

刘艳不依不饶,竟然掏出手机,直接拨通了花姐的电话。

“周天家长吧?我是他班主任刘艳,你现在马上来一趟学校,对,现在就来!”

不理会周天一脸的祈求神色,刘艳挂断了手机,冷冷说道,“你就在门口站着等,家长到了带着去办公室找我。”


花姐接到电话,急匆匆地骑上车就往学校赶去,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还以为是周天的身体又出什么问题了。

赶到高三级部时,就见到空旷的走廊上,周天孤零零站在那里。

“儿子,出啥事了?你们老师给我打电话,也没说明白。”

周天一脸苦涩,“我昨天去给刘鼎帮了点忙,就没来学校。”

花姐佯装生气的白了他一眼,“你这臭小子,难怪你们老师生气,学习这么紧张的时候,你还逃课。走,快带我去找老师赔个不是。”

……

高三级部办公室,其他老师都去盯早自习了,周天敲门的时候只有刘艳一个人在。

“老师,实在是对不住啊,孩子不懂事,让您费心了。”

花姐拉着周天,面朝着坐在凳子上比自己还年轻几岁的女教师,不断赔礼道歉。

刘艳轻哼一声,“我说周天妈妈,你作为家长得好好反思反思,为什么周天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敢逃课。”

“是是是,我知道是我平时太忙了,没有顾上他的学习……”

“每个家长都像你这样,我们老师都不要活了,你说现在的学生一个比一个难管,学个习恨不得要揪着耳朵逼着,我们是老师不是保姆的呀。”

刘艳说话很难听,嗓门又尖,让周天恨不得死死捂住耳朵。

“老师您真是受累了,我们周天平时不会逃课的,昨天没来学校也是有事情耽搁了……”花姐刚要解释又被刘艳的大嗓门打断。

“他能有什么事,什么事比得上学习重要,他的行为说难听点就是自私,完全没有把班级荣誉放在眼里!”刘艳指着周天,一脸的大义凛然。

花姐闻言也不乐意了。

“老师你这话就不对了啊!不能因为小孩子犯点错就说他自私啊,他耽误一天学习也是帮助朋友去了。”

“这是学校!你想溺爱回家溺爱去,在学校没人有特权!”

“我自己的儿子我了解!”

刘艳感觉自己被顶撞,顿时来了火气,一拍桌子道:“我说周天怎么越来越倒退了,原来是有你这样的家长啊,难怪了,就他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还想考大学,我看赶紧收拾收拾回家得了,省得影响我们班的升学率。”

周天听着咄咄逼人的话,一口怒火憋在心里,双拳死死攥着,他不敢抬头,他怕自己看到刘艳那张扭曲的面孔,会忍不住动手。

或许是争执声实在太大,竟然把隔壁的教导主任惊扰到了,他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刘老师,这是出什么事了?”教导主任胡涛五十多岁,大腹便便的进了办公室。

刘艳立马起身,收敛了情绪道,“胡主任,这是我们班学生,无故旷课,无视学校纪律,我是管不了啦,让他家长带回去吧。”

胡涛毕竟是教导主任,还是有些水平的,在了解事情的经过后,他板着脸看了看周天和花姐,然后把刘艳拉到一边悄声问道:“这个学生平时成绩怎么样?”

刘艳轻哼一声,“中游水平。”

胡涛点了点头,对花姐和周天说道:“学校对高三学生组织的第三次模拟考试在即,这个时候要是把他带回去,肯定会影响学习成绩,对学校也不好。这样吧,作为对你无故旷课的惩罚,这次的三模只要你成绩可以进入班级前十,就可以继续留在班里备考。要是达不到,你也别妨碍其他学生,就自己回家复习吧。”

花姐还要上前解释,却被周天扯住了衣袖拦下来。

周天不想再忍,他不愿意花姐为了自己再低声下气,此刻的周天心里有一团火,他一直以来做事谨慎,循规蹈矩,说白了是因为他从小丧父,内心多少总会有一些自卑。但是今天他不想再退让!他要凭实力说话!他要让刘艳后悔今天的行为!

……

送花姐离开学校后,周天回到教室,强压下心里的情绪,投入到学习之中。

他趁中午回家的时间,把高三的所有书籍都搬到了教室,从头至尾的翻阅起来。以他如今过目不忘的能力,将之前的学习内容再重温一遍,别说班级前十,他有信心这次模拟可以考出一个惊人的高分。

第二天一大早,周天就给刘鼎打了电话,告诉他如果要债的花臂去了,就稳住他们,中午一放学自己就会赶过去。

他实在不想因为逃课,再给花姐添堵。

中午一放学, 周天就直奔刘鼎家而去,进门的时候,花臂果然带着小弟已经在他家里等着了,几个人正反客为主的在客厅里看电视喝啤酒。

花臂见周天到了,面带嬉笑,招了招手。

“这不是仗义哥嘛,怎么样,钱带来了吧?”

周天可没心情和他们套近乎,“凑了六十万,先给你们一半,剩下的一周后还清。”

“啧啧啧,还真是够仗义啊!”

花臂倒没有因为再次拖延时间而生气,既然能给出一半,就证明了有还款能力,剩下的一半基本不会有问题。

一旁的小弟闻言也是阴阳怪气的附和起来。

“卧槽这哥们儿可以啊。”

“现在的学生都这么有钱的嘛,轻松就能拿出六十万。”

……

一旁的刘鼎和爸妈神色复杂的看着周天,他们也不知道周天是从哪里搞到的这笔钱,但是花臂这伙人在场,他们也不敢多嘴去问。

周天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六十万转给了花臂,然后让花臂写了个收据,这才放下心来。

花臂带人离去了,周天在安抚了刘鼎几句后,也动身返回学校。

他没有注意,出门的时候,不远处几道身影就盯上了他。

“二毛,你去盯紧这小子,摸摸底。”躲在转角处,说话的人正是花臂。

“知道了,老大。”

“能轻轻松松拿出六十万,这小子太肥了,不狠狠宰上一刀,过村没店儿啊。”花臂阴阴地一笑。

……

当天放学后,周天先去了一趟学校附近的中药店,购买了十几味药材和几包银针,然后才到花姐的饭馆帮忙,直到吃了晚饭后才回家。

一双眼睛从他离开学校就盯紧了他,无论是到中药店还是饭馆,半刻都没有离开过,直到他进了家门,那道跟踪他的身影才悄悄退去。

回到家里,趁着花姐还没有回来,周天根据古中医药方,配了一副药熬制起来。

他购买的这些药材,虽然品类和药方上的一致,但是药品的年份却是差得远,目前他没有渠道购买足够年份的药材,也只能退而求其次。

动手实践一番,自己也刚好可以验证一下古中医之术到底有多神奇。

将近一个小时,砂锅里的汤药传出一阵阵的腥甜的味道,周天小心翼翼将药渣滤除,端着一大碗汤药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他熬制的是“淬体汤”,有排毒去邪,提升体质的功效。

这在典籍里,属于最基本的一种药方,对药材要求不高,但是熬制时药材加入的先后有着很高要求,一味药都不能错。

喝完汤药收拾干净后,周天就沉浸到修炼之中。

依然是前半夜炼体,后半夜修炼凝神纳虚诀。

这一夜他感觉身体比往常要热,头上身上不断的冒汗,第二天一早睁开眼,他看到自己浑身上下皮肤上竟然裹着一层污垢,像是十年没洗澡一样,可把他给惊到了。

冲进浴室就是一通冲洗。

他在镜子里,能够看到自己的肌肉线条,皮肤变得更加有弹性,脸上偶然冒出的几个青春痘消失不见,一双狭长的眸子透着乌黑的光泽。

“帅气!”周天嘴角上扬,笑容灿烂。

他能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不单是皮肤更好了,体内蕴含的爆发力也让他跃跃欲试,他此刻觉得自己一拳,能把一头牛掀翻。

早饭后按时来到学校。

高中三年的所有课本都已经被他翻了一遍,此时每页书的每个字,他都了如指掌。

早读之后,他打算去图书馆,把高三课业相关的书籍全都借出来。毕竟考试不光局限课本内容,有时候会有个别的题目,超出课本的范围。

他要做的,就是掌握尽量多的知识内容,既然要考高分,那就考一个足够震惊所有人的分数!

来到图书馆的时候,这里才刚刚开门,一般早上就去图书馆的学生很少。

根据分类,周天很快就走到了高三各个科目类的书架旁,没想到此时正有两道身影在书架的另一侧挑选书籍。

周天一眼扫过去,就对有用的书籍挑选起来,不多时就选了二十几本,就在他伸手去拿下一本的时候,忽然一道悦耳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同学你好,这本书能先给我看吗?”

周天转眼看去,一张精致的面孔落入眼中,乌黑秀发挽成一束背向脑后,散落的发丝随着她走上前来轻轻拂动。

少女的好看,让周天短暂的失了神,拿书的手也僵在了半空。

“可以吗?”少女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好似阳光照进了整个图书馆。

见周天没有回话,少女身边的另一个女同学开口道,“喂!和你说话呢!这本书先让给我们!”

周天这才回过神来,咽了口唾沫。


眼前的少女,周天认得。

孙晚渔!

南江三中女神一般的存在,但凡是三中的男同学,就没有不对她心生爱慕的。

这个女子太光彩夺目了,显赫的家世,不沾尘烟的长相,无可撼动的成绩榜第一,似乎高中的三年从她身上就没有暴露过任何缺点。

周天自然认得孙晚渔,平时在校园里,很多次远远地看到她,心跳都会莫名的加快。

但周天从来没有想过会和这个女孩子产生交集。

她太优秀,像是一颗璀璨的星星,只能遥望。

那张精致的少女脸庞,此刻近距离的出现在眼前,周天只觉得呼吸都漏掉了半拍。

“和你说话呐!到底行不行啊!”孙晚渔身边,一个短发女孩皱着眉,显然是对周天愣头愣脑的模样有些反感。

虽然这小子长得人模人样,还有点小小的帅气,怎么一脸的痴呆相啊……可惜了。

周天回过神,孙晚渔正礼貌的微笑等他回答。

“嗯,可以。”

“那就谢谢同学啦。”孙晚渔显得很开心,嘴角的弧度似月牙般完美。

周天错身让出了路,打算暂且离去,毕竟挑选的书够自己看两天了。

孙晚渔似乎看到了周天腋下夹着的厚厚一摞书,开口道,“同学稍等,你应该也是高三的吧?”

周天转回身,抬头直视孙晚渔,旋即点了点头。

如果放在以前,他或许连抬头看一眼女孩的勇气都没有,但是经历了最近发生的事情,再加上昨天在办公室那一顿心理冲击,周天的心态好像发生了变化,他不再唯唯诺诺,此刻他有足够的底气直面所有人。

“不好意思啊同学,你那些书里,有几本也是我需要的,你看能不能先借我看一下。”

孙晚渔似乎知道自己这样有些强人所难,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紧接着又补了一句,“你放心我看书很快的,看完就会给你送过去。”

周天没有回答,而是低头看向孙晚渔怀里抱着的一摞书,或许是书本较重,紧紧挤压在少女的怀里,让周天浮想联翩。

“这人是不是反应迟钝啊……”孙晚渔身旁少女撇撇嘴不悦道。

周天收回了眼神,微微摇了摇头,“你那些书里,也有我需要的,我手里这些差不多三五天看完。这样吧,一周后我们交换一下。”

孙晚渔闻言愣了一下,她提出的请求很少或者说几乎没有被拒绝过,她倒没有生气,就是没能借到自己需要的书,有些失望。

“那些书三五天看完?吹牛不打草稿啊!”孙晚渔的闺蜜也没有想到周天会拒绝,但是听到他说的话实在有点不靠谱,身为女神的闺蜜肯定要跳出来踩两脚。

“雨莉……”孙晚渔冲她没好气的摇摇头,显然她对自己这个闺蜜的得理不饶人也是很无奈。

继而转头看向周天,“你别介意,我闺蜜陈雨莉就爱开玩笑,没有恶意的哈。”

陈雨莉皱了皱鼻子,没再开口。

周天则无所谓的耸耸肩。

“同学你是哪个班的,我是一班的孙晚渔,那我们就说好了一个星期后再来图书馆一趟,互相交换一下书?”

“高三六班,周天。”

约定好之后,周天便转身去登记了,依稀还能听见陈雨莉的嘀咕声在背后传来。

“这家伙拽什么拽,晚渔你可少搭理这种人,六班哪有学习好的……”

周天压根不会和她一般见识,说一周交换已经是给足了孙晚渔面子,她们哪里能想到,要是周天火力全开,这些书估计不够他几个小时看的。

其实周天平时嘴巴也不至于这么笨拙,问题是出了图书馆砰砰砰的心跳还没有缓下来。

他心中暗想,自己刚刚如果动用了透视能力,不知会是个什么景色……

这一天的时间,就在悠闲的翻书中度过。

周天放学后依然是轻车熟路的来给花姐帮忙。

天天饭馆,面积不大,五十个平方还分出了一块厨房区域,能同时招待的也就是四五桌客人。但是花姐靠着干净卫生和饭菜可口实惠,积累了一批老食客。

今天饭馆里的气氛有些不同寻常,一桌五六个流里流气的青年,正在店里呼来喝去。

此时的花姐一脸气愤的挡在门口,被店里的服务生牢牢抓着胳膊。

“老板,今天这事儿要让我们不满意,给你捅出去,让你这饭店没法干!”一个染着黄头发的青年,嚣张的说到。

“你们别太过分,已经给你们免了这顿饭钱,还想怎么样!”花姐因为刚刚的争执,胸口剧烈起伏。

这群人领头的赤着胳膊,手臂上纹满花里胡哨的图案,要是周天在场,一眼就能认出,这人正是去刘鼎家要债的家伙。

花臂嘬了口烟,“我说大姐,我在你家吃饭吃出了钢丝球碎渣,我现在肚子很疼,我怀疑已经吃进去了,人命关天你免个单就完事了?”

“那你想怎么解决。”

“你得赔偿检查费,医药费,住院费。”

“你们这是讹诈!”花姐气得挣脱开服务生的阻拦,冲上前去理论。

啪!

一声清脆的声响,染着黄毛的青年抬手一巴掌打在花姐脸上。

这一幕,恰好被进门的周天看到!

“我槽你大爷!”周天只感觉嗡的一声血液上头,一股难以压制的火气爆发开来。

他飞身上前,一脚踹向了黄毛,砰的一声闷响,只见黄毛的身子像被一辆汽车撞飞,哐啷一下砸到三米开外的收银台上。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花臂反应过来时,周天已经再出一拳,砸到另一个人的胸口。

一声闷哼,那个青年被这一拳砸中,噔噔噔退出去好几步,痛苦的弯下身子蜷缩在地上哀嚎起来。

花臂大喝一声,随手提起一个酒瓶,用力挥向周天。

周天反应迅速,以胳膊挡住,另一只手牢牢抓住了花臂的领口,一声暴喝,一百多斤的花臂竟然被周天横着甩飞出去。

根本没有给剩下的几人反抗机会,周天虎入羊群一般,拥有可怕爆发力的拳头砸在身上,就像是被铁锤夯实了一样重。

“周天快住手,再打出人命了!”等花姐大喊阻拦时,六道身影全都躺在地上失去了反抗能力。

周天死死盯着花臂,仿佛一头暴怒的野兽,让摔在角落的后者头皮发麻。

但周天并未对他出手,而是走到收银台前,拖死狗一般将黄毛拖到饭店门口。

“你用这只手打我妈,我就废了你这只手!”

他几乎是低吼出这句话,同时一脚狠狠的踏在黄毛右手臂上。

咔嚓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让在场的所有人心头一颤,继而背脊发凉。

啊——啊——

黄毛痛苦的嘶嚎声让花臂打了个激灵,他知道得赶紧开溜,不然今天他们可能都得栽在这里。

眼前这个学生模样的家伙下手太狠了,根本不顾及后果。

其他几个小弟显然也是同样的想法,看周天没有对自己出手的意思,忍着身上的剧痛,连滚带爬的往门口冲去,临走还不忘带上哀嚎的黄毛。

随着几人逃走,饭馆里安静下来,只剩下满地狼藉。

周天深深呼出一口气,他心里此刻很震惊,没有想到自己的身体素质会提升到这么强悍的程度。

平复下心情后,他来到花姐身边,安抚道:“花姐,没事了没事了,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你。”

余丽花眼里噙着泪水,她从来没有奢望过被自己的儿子保护,在她心里周天还是那个背着书包上学的半大孩子。

哪里想到,自己的儿子已经长大了,甚至有能力在一群不良青年手中护下自己。

周天帮着花姐把狼藉的店里收拾一番,他思考再三,决定让花姐把饭馆暂时关掉。

“花姐,以后我赚钱养你,这饭馆咱就先关了吧。”

“儿子啊,你不要担心,老妈在这条街上开门营业快十年了,街坊邻居都很照顾,再有人敢来闹事,咱也不怕。”

“我不想你再这么辛苦了,更不能看你受气!”周天坚持道。

花姐拍了拍周天的脑袋,“你呀,就好好高考,其他的事都不要想。再说了,我要是一关门,你那些叔叔伯伯们想偷偷喝口酒都找不到地方了。”

尽管刚刚发生了砸闹,但是花姐脸上又挂起了笑容,在周天心里,花姐似乎从来都没有自哀自怨过,即便遇到再大困难她都会乐观对待。

如此周天也就不再多说,反正自己来钱很快,总不会让花姐一直这么操劳下去。

……

夜里,修炼一如既往。

周天能感觉到每晚的修炼自己都在进步,炼体方面他能感受到体内气息愈发流畅,运转的速度也是比第一次快了不知多少。

而凝神纳虚诀对精神力的提升也是很明显的,至少他现在冥想时,不但不会出现力竭的情况,反而似梦似醒,浑然天成。

……

天亮的时候,依然是以盘坐状态醒来,这一天是星期六,可以在家自主学习的日子。

虽然不用上学,但周天还是没有睡懒觉,起床洗漱之后,他打算去古玩城逛一圈,得想办法再赚上一笔,毕竟刘鼎家的债还没有解决。

虽然在天天饭馆自己出手震慑了花臂,但要说因为自己的拳脚,那伙人就能放弃几十万不要,周天肯定不信。

等到八点左右,刚要出门,他的电话忽然响起。

是个陌生号码。


周天随手接起电话,心想或许又是搞推销的……

“您好,请问,是周先生吗?”对方语速很缓,听声音是个中年男性。

“我是周天,请问你是?”

“周先生你好,冒昧打扰了,不知道您还记得那天在典当行的事情吗,您提醒我身体有恙。我姓孙,是孙家的管事。”

“是孙管事啊,我记得,你的身体检查过了?”

周天脑中一闪,记起这人,正是在典当行遇到的,当时自己根据古中医诊断之术,看出他明显有脏器败坏的表征。

“说起来真要感谢周先生,我已经确诊了肠癌早期,就连医生都说我幸运,检测的非常及时,不然病情很快就会发展恶化。周先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了,所以我这才向拍卖行的刘老要了您的联系方式,请恕我冒昧。”

原来是肠癌,周天心道,那天如果他使用透视能力,仔细检查一番,相信当时就可以判断准确,但毕竟对方只是萍水相逢,自己能提醒一句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所以此时他也没有居功的想法,淡然道,“孙管事不用放在心上,我也是恰巧学过一点中医,又正好见到你的病状比较明显,这才随口提醒一句。肠癌初期积极治疗,是可以康复的,也祝你早日恢复健康。”

“万分感谢周先生。对了周先生,还有一件事,我想拜托您。”听筒里传来孙管事的声音,似乎带着些犹豫。

“请说。”

“我知道周先生医术通神,背后肯定有高人指点,我就是想,能不能拜会一下您那位长辈呢……”

周天一愣,说起有高人指点,这倒不差,但总不能捧着几本残破旧书让人家祭拜吧。再说,关于古中医之术,周天还不想公开,毕竟这涉及到他的太多秘密。

“呃,不瞒孙管事,我的师傅早些年已经去世了,如今就留下我这么一个徒弟。”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道:“实在抱歉,周先生。其实我要求拜会您的长辈,是想替人求医。”

“原来如此,我能知道对方是什么病症吗?”周天恍然。

“唉,不妨和您直言,这位的病情已经很多年了,看遍了全球最好的医院,也找过华夏很多位中医,但是都没能查出病因。”

“这样吧,我去看一下,能帮上忙最好,万一帮不上,希望你也不要见怪。”周天轻声道,他此时对古中医的掌握又加深了一层,有这样的实践机会,他也有点跃跃欲试。

“啊,那太好了,我现在就过去接您。”孙管事闻言很是激动,就连基本的客气都忘得干干净净,可见这事对他是非常重要。

告知了自己的地址后,周天就收拾了一下,把在中药店顺路买回来的一套银针带好,便出了门。

不多时,一辆顶配保姆车缓缓停在小区门口,下来的正是孙管事。

没有过多客套,上车一路平稳行驶,朝着南江市的南部山区而去。

约莫半个小时的车程,一片片高档的别墅区出现在视野内,保姆车直直行驶至一道厚重的铁艺大门前才缓缓停下,旋即那道门自动敞开,车辆径直驶入其中。

入眼的是大片的园林景观,足足数千平米的院落之中,仿若与世隔绝般静谧雅致。

车停在了一片整洁的停车区,在孙管事的引导下,周天跟随他向着一栋仿古建筑走去。

古色古香的小楼前是一片草地,周天目力惊人,还未走近的时候就看到有位年迈的老人闲适的躺在一个竹制躺椅上,有两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站在一侧。

跟随着孙管事走上前的时候,引起了两个年轻男子的注意,纷纷望了过来。

孙管事对周天轻声介绍:“周先生,那两位是我们孙家的少爷,身着白色上衣的是大少爷孙哲儒,另一位是二少爷孙天赐。”

周天闻言暗暗记下。

这种大家族的子弟,向来都有不错的人脉关系,以前的周天或许因为自己和他们没有交集敬而远之,如今有机会的话,他倒是愿意结交一番。

最近无论是刘鼎家发生的事,还是花姐的事,都让周天感觉到自己的势单力薄。

“那位便是我跟您提到的,需要您出手诊治的,我们孙家家主。”距离老人还有一段距离时,孙管事悄声说道。

周天点点头,在孙管事的谦让下,先一步走了过去。

老人正在闭目养神,对周天的到来仿若未觉,倒是白衣的青年面带和煦笑容迎了上来,主动和周天握了握手。

孙哲儒向孙管事投去询问的目光,“这位便是孙叔你说的周先生吧,没想到这么年轻。”

周天淡然一笑,“你好,我是周天。”

说话间,躺椅上的老人被声音扰醒,孙哲儒见状赶忙过去搀扶。

一旁的二少爷孙天赐一脸狐疑的开口道:“孙叔,你说医术高超的,就是他?您被蒙了吧!”

“天赐,不许无礼。”一道斥责声传来,是孙家老爷子坐起了身,此刻也在打量眼前陌生的年轻人。

周天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丝毫没有露出被人审视的不自然,这种波澜不惊的气度,随着他每天的修炼,越发明显。

“爷爷,我看这就是一个骗子,我爸请来的上京市最有名的中医都治不了的病,就凭他怎么可能啊。”孙天赐不依不饶,似乎对周天不卑不亢的态度不爽。

自己孙家可是和沈家还有程家,并称南江市三大家族,哪怕是南江市长来了孙家,对自己的爷爷也是行晚辈礼。

眼前这小子倒是嚣张,不过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普通学生,真不知道哪来的底气。

孙哲儒冲他使了个眼色,示意闭嘴。

毕竟人是孙管事请来的,这孙管事从上一辈就在孙老爷子身边打点一切,平时孙家晚辈见到孙管事,也都称呼一声孙叔。他既然认定了这个青年医术不凡,肯定就有他的道理。

即便这个青年只是靠花言巧语让孙管事上了当,顶多是他看不出病症闹个笑话,给他一点辛苦钱打发走便是了。

周天并未理会孙天赐的无理取闹,他的心思一直放在老者身上,此时他双目暗暗发力,在强大的精神力辅助下,他看到周老爷子的体内竟然有着浑厚的劲气流窜。

没想到这个老人,竟然有着不弱的修为。周天暗暗吃惊。

“老爷子,您之前,受过暗伤吧!”

“你不懂不要胡说!什么暗伤!我爷爷年轻时可是南江第一高手,一生从无败绩,哪来的什么暗伤!”孙天赐反驳道。

“闭嘴!”哪曾想周天赐话刚出口,孙家家主猛然站起身,厉声呵斥后,竟然激动的走到周天身前。

“周小先生,不知你是如何看出,老头我受过内伤的?”

周天闻言赶忙苦笑道,“老爷子您喊我周天就行,喊什么小先生我可担不起。”

“我能够看出您体内有浑厚的劲气,但是由于某个原因,导致劲气紊乱,在体内毫无规则的乱窜,所以我能判断,要么是修炼的时候出了岔子,要么就是受暗伤所致。”

“但是看您神态自若,一点都不像走火入魔的表征,所以就能断定了。”

“原来如此!果然如此!”孙家老人面色一沉,忽然露出一副阴沉的表情,但一瞬间就被他控制住了情绪。

“不瞒你说,早些年我孙知远在南江也算是一号人物,哪想到有次外出时被一群居心叵测之人偷袭,当时受了很重的伤,这些年我以为是自己受伤后劲气消散,落下病根,这才四处求医。”

“什么!”闻言,最震惊的却是孙天赐,他身为小辈自然没资格知道这种家族隐秘,毕竟孙家家主受伤的消息一旦传出去,对孙家的威望会有极大影响。

孙天赐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人年纪轻轻,竟然真的一语中的!

孙知远眼神灼灼的盯着周天,缓缓开口问道,“周小先生可有办法医治?”

周天稍稍思量后,让老者躺回了竹椅,他不确定自己能否进一步探查清楚老人体内的准确状况,所以也就没急着回答。

周天将两指搭在老人手腕处,尝试引导自己体内的劲气,徐徐流入孙知远体内,他精神力全部施展将老人包裹其中,顿时他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随着自己那道劲气在孙知远体内游走,忽然被一道来势汹汹的暗劲冲散。

周天并不着急,再度尝试了几次之后,发现这道暗劲毫无规律,简直就是肆意破坏。

他眉头紧锁,努力回忆几本古中医之术中对症的方法,最终轻舒一口气。

“老爷子,您身体的情况很复杂,单靠一种药估计没办法治愈……”

孙哲儒听到这话,忽然上前激动的抓住周天胳膊,“周天兄弟,如果你有办法治疗我爷爷,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就连孙天赐,此刻脸上再也没有之前的傲气,双眼充满期待紧盯着周天。

周天轻咳一声,拍了拍孙哲儒紧抓着自己的手,“孙大哥别激动,我会尽力试试的。”

就在这时,从古雅的小楼内走出一道身影,身着宽松的可爱造型居家服,头发挽起一束背在脑后,白皙的脸上透着粉嫩,仿若一枚熟透的水蜜桃。

“爷爷,发生什么事了?”她声音轻柔,抬手揉了揉惺忪的大眼睛。

“怎么是你!!”周天愣在当场。


周天瞥见来人的瞬间就彻底愣在原地,满脸的不可思议,怎么会这么巧?

孙晚渔!!

听她刚刚喊爷爷,难道他是孙家的小姐……

此时孙晚渔也发现了在场多出一个了人,在看清那道面孔的时候,她也吃了一惊,眨巴着眼睛一瞬间有些失神。

“你是,你是,周天同学!”

孙晚渔虽然不清楚周天为何出现在自己家里,但她还是很开心的叫出了周天的名字。

一番解释后,这才知道了来龙去脉。

在听闻周天有可能治愈自己爷爷的身体后,孙晚渔激动的脸上浮现出两团红晕,竟然不顾形象的拉住周天的双手,“周天同学,你真的能治好我爷爷吗?”

周天感受着手上传来软若无骨的触感。

这手感,也太好了!

孙晚渔警觉到自己有些失态,尴尬的收回了手,脸上的红晕化作一片晚霞。

周天咽了口唾沫,认真的点了点头,“我会尽力的,不过治疗孙爷爷,还需要一些珍贵药材。”

不知不觉间,他对孙家主的称呼,从“老爷子”自然而然的变成了“孙爷爷”,有孙晚渔这个大小姐在,他身为同学喊一声爷爷也算是理所应当了。

孙知远对这个称呼很是受用,朗声大笑,继而对周天颔首道:“既然你和晚渔是同学,那老头子我也就不跟你客套了,周天你尽管放手而为,病了这些年,我孙家最不缺的就是药材,如果我老头子能侥幸恢复,你就是我孙家的恩人!”

老人说到后来面色严肃,字字掷地有声。

“您这么说就太见外了,我一定尽力而为。”

“周天同学,真的没有想到,你竟然懂医术,我爷爷的病可是寻遍全国都没有找到能治疗的医生,你简直太神奇了!”

在孙晚渔的引导下,二人前去库房寻药,她还沉浸在兴奋之中,像小鸟一样围绕在周天身边,声音悦耳。

“叫我周天就行,同学同学的,听着怪别扭的。”周天笑道。

“嘻,好呀,那你叫我晚渔吧,我同学也都这么叫我。”

周天心里美滋滋,嘴上却试探地问道,“晚渔,你为什么会相信我能治愈你爷爷的伤呢?”

孙晚渔想都没想,“因为我爷爷啊,爷爷只要说出的话,就从来没有实现不了的,他说让你放心治疗,肯定就是对你有信心。”

说完孙晚渔顿了顿,然后神神秘秘的对周天说道:“其实我和你说,之前来过的几个老中医,给爷爷开的药,在人家走后爷爷全都让人倒掉了。”

说完还不忘冲周天做出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不要说出去。

周天被她可爱的样子逗笑了,打趣道:“你就不怕你爷爷把我的药也倒了?”

“不会的。”孙晚渔吐吐舌头,转身推开了一间房门。

随着一阵浓郁的中药香味袭来,周天被震惊到了。

这个房间完全堪比一家大型中药铺了,各种药品分门别类,归置的丝毫不乱,药材名称都标注的很容易就能一览无余。

周天认真的挑选,选了足足十七八种,全都是年份十足的药材,其中一味主药是需要至少半百年份以上人参,不曾想这种价值连城的东西,这房间里竟然有两株。

紧接着孙晚渔又带周天来到了隔壁的房间,里面泥炉砂锅一应俱全,这倒让周天省了不少功夫,当下便开始着手煎药。

在孙晚渔的陪伴下,煎药的时间不再显得枯燥漫长。

孙晚渔并不打扰,就在旁边的小凳上安静坐着,盯着周天的侧脸发呆。

终于,药煮好了。

周天长吁口气,被一个如此颜值的小美女死死盯了接近一个小时,他感觉自己的后背都潮乎乎的。

二人端着药,直接来到孙知远的卧房。

周天让孙晚渔去安排一下,他要给老人施针。

很快,这位孙家家主在两个孙子和管事的陪同下,来到卧室。

一切听从周天指挥,特别是孙天赐,此时对前者的态度一整个大反转,鞍前马后不在话下。

老人服下汤药后不多时,竟然沉沉的睡了过去。

周天对这个效果很满意,从包里取出银针,就在众人的注视下,他一根接一根的将细若发丝的银针,有规律的扎进老者全身上下十几处。

对于精神力强大的周天来说,寻找穴位简直是探囊取物一般轻松加愉快。

在做完这一切之后,他精神力施展到极致,不断对不同穴位的金针轻弹又或撵转。

落在周围几个人的眼中,这场面却是格外的骇人,尤其是孙晚渔因为紧张整张小脸绷得紧紧的。

他们并不知道,此时在周天眼中,一道暗藏在老人体内的气息已经被逐渐驱散。

就在他用力弹动最后一银针时,老人忽然睁开双眼,喷出一口暗色的浓血。

啊!

这场景吓得孙晚渔花颜失色,一旁的孙哲儒和孙天赐也是倒吸一口凉气。

周天赶忙摆摆手,果断道:“去拿热毛巾,不用担心。”

孙知远吐出一口淤血,整个人的呼吸顺畅起来,在周天将银针逐一取下后,他接过毛巾简单擦拭,便起身下了床。

感受着身体传来的舒畅,孙知远激动的微微颤抖,这种重获生机的感觉,他非常确定自己的身体在快速恢复。

“爷爷!”

孙晚渔和两位哥哥同时上前,他们并不知道老人此刻的情况如何,但是见到老人的神色,哪能猜不到,肯定是治疗有效了。

孙知远走到周天身边,郑重地拍了拍后者肩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所谓大恩不言谢,此时开口说谢谢,就显得太轻飘飘了。

周天能猜到老人此刻的激动,只是淡淡一笑,“孙爷爷先别激动,这汤药和针灸明天还得再来一次,才能彻底将您体内邪气清除。”

孙知远缓缓颔首,双眼透着感激,对三个孙辈道:“,我需要先调息一下,你们好好招待周天。”

“爷爷放心。”

三人带着周天退出了房间。

大厅里,孙哲儒刚安排落座看茶,周天便开口道,“茶就不喝了,今天应该没什么事了,我就先回去。”

没几天就到替刘鼎还债的日子,他还得去一趟古玩城,想办法搞点钱,完全没有心思在这里喝茶聊天。

孙哲儒一愣,暗道是自己疏忽了,怎么拿喝茶这种老一套来招呼,年轻人该有年轻人喜欢的项目。

忙冲孙天赐递了个眼色。

孙天赐立时会意,笑道:“喝茶有什么意思,我带周天老弟去南江之星玩几把,试试手气。”

周天闻言不动声色,心里却盘算起来,这南江之星他也听过,是南江市最大的俱乐部,除了餐饮和住宿,最有名的是南江之星的合法化赌场。

那可是个挥金如土的地方。

“我也要去!”还未等周天答复,孙晚渔小嘴一嘟凑了上来。

“你在家陪陪爷爷。”孙哲儒笑着打断道,声音轻柔,却不容置疑。

由此能看出这个孙家大少爷,确实有他独到的一面。

周天冲着不甘心的孙晚渔咧嘴一笑,“那就学校见咯,我还等着和你换书呢。”

眼前小姑娘在哥哥面前吃瘪,这一幕让周天觉得好笑又可爱。

孙天赐见周天不反对,赶忙招呼着出门。

一辆银色保时捷呼啸着离开了孙家大宅,孙天赐这么积极的带周天去潇洒,一来是真的感激他治好自己爷爷,二来也是存了结交一番的心思。

就在刚刚他看了一眼手机,是大哥孙哲儒发来的信息,很简短:赠五十万。

孙天赐嘴角上翘,看来自己大哥也是一样的想法,既然如此,这钱就让大哥报销好了。

一路上,孙天赐口若悬河的介绍着关于南江之星赌场的情况和一些常规玩法。在他想来,周天肯定没有进过这种场所,担心到时会拘束,提前科普一下才能玩得尽兴。

还真让他猜对了。

周天对赌博的理解仅限于电影赌神里的那些,听孙天赐一番讲解,这才大致有了个概念。他之所以同意去赌场试试手气,完全是因为他作弊一般的能力,这简直是给自己送钱啊。

……

保时捷轻车熟路的钻进地下停车场。

地下二层,正是南江之星赌场所在。

奢华的装修,让第一次来到这里的周天着实感到震撼,虽然自己已经尽力去想象这里的豪华,但还是被现实的场景惊到。

入目全都是金灿灿的,就连进进出出的服务女郎,都统一的穿着金色紧身旗袍。

周天进门后片刻的等待,孙天赐已经去而复返,递给周天一个盘子,里面放着摆得整整齐齐的一堆筹码。

“这是五十万的码,周天老弟你随便去玩!”


拿着五十万筹码,周天进了场子。

他并不急于出手,而是打算先四处转转,孙天赐看到这表现,也知道自己猜对了,周天果然像他自己说的一样,是第一次来这种场所。

孙家二少估计他谨小慎微的玩上一天也输不了几个钱,旋即放下心来自己去玩轮盘了。

周天转了一圈下来,发现骰子这桌还是最为简单粗暴的,三个骰子赌大小,开骰盅见输赢。

骰子的玩法,运气成分居多。

当然也有一些真正的高手,可以通过细微的声音辨别骰盅里骰子的点数,那都是传奇般的人物,神龙见首不见尾。

周天选了个座位坐了下来,在座的还有另外三人。

荷官是一个年轻帅气的男子,动作优雅,并未在意周天的到来,脸上挂着职业微笑,手里摇动起骰盅。

咚的一声轻响,骰盅落桌。

周天眼睛一眯,没人发现他眼眸深处闪过的精光。

他带上桌的盘子里有250个筹码,周天上桌之前已经算过了,10个一摞,一共25摞,每个筹码两千元。

他拿出一摞,放在了标着“大”字的台面上。

这个举动让坐在他左侧的中年男人多看了他两眼。

出手就是两万,又长着一张学生脸,确实有点引人注目。

中年男人也随手扔了两个筹码到“大”字台面,其他两人则是押注“小”。

荷官见下注完毕,利落的打开骰盅。

三个骰子分别是3点,5点,6点。

大!

荷官脸上毫无波澜,依旧是挂着职业微笑,将两摞筹码推到周天面前。

顷刻间翻倍。

周天心花怒放,这才叫天上掉钱!这才叫遍地黄金啊!

旁边的男人收回了4个筹码,赚了2个,看向周天的时候露出些许羡慕的神色。

荷官清理完桌面,继续摇动起骰盅。

随着骰盅落桌,这次周天没有急着下注,而是等同桌的三人都下完后,他才不留痕迹的扫了一眼骰盅。

倒扣的骰盅内,三个骰子点数分别是1点,2点,2点,他会心一笑,在身前整整齐齐摆了十摞筹码,然后在一桌人的注视下,推到了标着“小”字的台面。

20万!

荷官也算是见过大场面,在询问了周天是否确定后,直接开了骰盅。

1点!2点!2点!

小!

“卧槽,真的是小!”

“运气真好,这一下得赚了好几万吧。”

“放屁,你看他押的是什么码了嘛,那是两千的……这一把估计赚了二十万!”

“我……”

此刻,不光桌上的三人目光灼灼,就连围观的人群都被吸引,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

这一局引得围观人群中有几个人实在手痒,也纷纷上桌。

荷官清理完台面,继续摇动起骰盅。

而他这次摇动的时间明显比之前要长,也更加用力。

咚的一声,骰盅被重重扣在桌面。

“请下注。”

荷官眼睛紧盯着周天,连续两次押对大小本来是件很普通的事情,但是敢一次押二十万筹码的,就极其罕见了。

但他绝对不认为周天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作弊。

这小子不可能每一局都押中,好运可不会一直站在天秤的一侧。

周天也注意到荷官对自己的关照,神色如常,依然是等到所有人都下主完毕,轻扫了一眼骰盅,然后微微起身,将刚刚推给自己的二十摞全部推回到台面,押小。

场中轰动了起来。

“这么狠,这把玩得太大了吧!”

“你说这把他还能押中?”

“难说了,已经连赢两把了……”

……

荷官的脸上,已经失去了职业微笑。

抬手将骰盅掀开!

1点!2点!4点!

小!

现场轰然!

荷官深深吸了口气,努力维持着面部的表情。

今晚这台面上的输赢可是和他的收入直接挂钩,如今赔进去几十万,他最害怕的就是桌上那个年轻人说一句“不玩了”。

只要他还玩,就一定会输回来!

这是荷官青年在这里混迹了几年的心得。

整整四十摞筹码推到周天身前时,荷官察言观色,看样子年轻人并不打算退出,这让他心中一喜,赶忙清理台面继续开局。

刚刚桌上还有几人同样押小,但当他们看到一大堆筹码被推到周天面前时,瞬间感觉自己赢的那十个八个不香了。

荷官迅速摇起骰盅,手臂上下甩动,节奏不断变换……

这一把,周天的举动再次打破了所有人的预期。

加上盒子里的十六摞,一共五十六摞,全部压到了“大”的台面之上。

“周天老弟,你这是!?”

就在这时,周天身后传来了孙天赐的声音。

原来他自己去玩了几局轮盘后,担心对周天照顾不周,就四下寻找。

哪里想到,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骰子桌成了全场焦点,他四处寻找的周天,竟然就是这场轰动的源头。

“今天好像运气不错,哈哈,稍等我玩完这把。”周天兴致正高涨,也顾不上和孙天赐多说。

随着骰盅打开,现场一阵哄乱!

“哇哇哇!”

“又赢!”

“……”

孙天赐呆若木鸡,青年荷官甚至一时间忘记了赔付……

半晌,场中喧闹才静下来,在场的人看向周天的时候,简直就像在看外星人。

一百一十二摞,分装在两个托盘里的筹码,被身着金色旗袍的服务女郎,恭恭敬敬端到周天面前。

“周天老弟啊,你确定真的是第一次玩吗……”孙天赐站在周天身侧,简直不知道自己此时是一种什么心情。

这什么人嘛,自己去玩了几把输了几万回来,人家头一次进场,五十万秒变二百多万。

就这,在路上还跟自己说没玩过!骗鬼呢!

此时的孙天赐简直哭笑不得。

看着摆在身前的一百一十二摞筹码牌,周天心中暗暗计算,再来上最后一把就差不多可以撤了。

随即冲荷官挥挥手,示意继续。

荷官不淡定了,孙天赐也不淡定了。

荷官是真怕了,这一局一局的打脸,已经摧毁了他的自信,他感觉眼前的青年被好运之神附体了……

“老弟啊,小赌怡情,差不多得了。”孙天赐低声劝道。

周天转头洒然一笑,立起一根手指,“最后一把!”

……

当二人走出赌场的时候,孙天赐真正懂得了什么叫狠人,一把二百多万赌大小,问题是还他么的赢了……

周天非要还给孙天赐五十万的筹码,被后者坚决拒绝了,按孙二少的说法,本来这些就是让周天输着玩儿的……

闻言周天也不再推辞,哈哈一笑记下了这个人情。

最后结算时,周天手中筹码一共是价值四百四十八万,他当场兑换了三百万现金,剩余的筹码寄存在了赌场。

“赌场这次遇到老弟你可真是大出血了!”送周天回家的路上,孙天赐边开车边大笑道。

“运气好罢了。”周天嘴上谦虚,心里也是乐开了花。

手机里躺着三百万,不单是刘鼎家的问题解决了,自己手里也算有点余钱。

二人却不知道,就在周天还没下桌的时候,赌场的高层就已经注意到他了,并且孙家二少孙天赐的资料也在第一时间出现在赌场高层的桌面上。

“这个年轻人是跟着孙家二少爷来的,看样子孙二少对他的态度还十分恭敬。”

“罢了,这次就当是给孙家个面子。”

“对了,把他的样貌录入系统,下次再来,第一时间通知我。”

……

孙天赐将周天送回老城区家中。

返回孙家的路上,他心里的好奇已经达到一个顶峰。

周天给他的印象,从一见面的不卑不亢,到医术的不可思议,再到赌场的神鬼莫测……这一切神秘印象的终点,却是一片破旧的居民楼。

这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他回到家,立刻就把自己大哥和孙晚渔一起叫到了孙家老爷子身边,然后把赌场经历的一幕幕分毫不差地讲了出来。

最后他把目光落在了孙晚渔的脸上,“晚渔啊,你和他同学三年,还知道点什么吗?”

孙晚渔正处在深深的震惊之中,刚刚自己二哥说的一切,就好像是在讲故事,周天让她感到好奇的同时,内心莫名其妙泛起一种淡淡的自豪。

“其实我们俩也刚认识不久,平时也没有听同学提到过他,可能是太低调了吧。”

孙晚渔忽然又有些怅然若失。

为何自己没有早一点认识他呢,这马上就要毕业了,或许会各奔东西吧。

孙知远人老成精,自己小孙女的情绪自然逃不过他的法眼。

“晚渔啊,以后多多和周天接触一下吧,这个年轻人不简单啊。”

孙晚渔闻言,眼睛恢复了神采,点头道,“知道了爷爷。”

“还有你们俩,若是有机会,就尽量和周天多多交好,暂且不说他对我们孙家有恩,就看他居功不傲的态度,此子绝非池中之物。”

“是,爷爷。”

“放心吧,爷爷。”

“明日还有一次治疗,我想我的身体可以完全恢复,周天的医术真是让我琢磨不透,年纪轻轻就把华夏最顶尖的中医都比下去了。”

老人仿佛在说给几人听,又好像在喃喃自语。

“如果我没有看错,他应该是自小就修炼功夫,现在已经接触到了炼气的层面,如此年纪真是闻所未闻。”

孙哲儒闻言露出惊骇之色,他是三个晚辈里,唯一的一个从小跟着孙知远修习武术功夫的,另外两人一个是女孩,一个吃不得苦,所以此刻听到“炼气”的时候,他们都是一脸茫然。

孙哲儒却是知晓达到炼气阶段需要付出多少努力,就连他距离炼气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

“天赐啊,明天你亲自去接周天。”孙知远叮嘱道。


一夜的修炼过后,周天长呼出一口浊气,缓缓睁开双眼。

起身的时候,浑身骨骼发出噼啪声响。

他感受着身体蕴含的爆发力再次提升,气劲的流淌如此顺畅,在他不去刻意调动的时候,气息也会依照固定的路线在身体里循环往复。

就在昨夜修习炼体诀时,毫无征兆的,迎来一个爆发的契机。

原本涣散流淌的劲气,在那一刻凝聚成一条溪流,发生了质的改变,让他真正踏入了炼体之境!

若非担心半夜惊扰到花姐,周天恨不得当时就冲出去体验一番——

这种强大是从身体内部油然而生的,他感觉自己全力一脚,能踢断一棵参天巨树。

……

一大早,孙天赐的保时捷就已经等在楼下。

收到信息的周天带好银针,出门而去。

刚坐上车,还没来得及和孙天赐打招呼,一阵急迫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是刘鼎的来电。

“喂,鼎子,啥事?”

周天接起电话,就听到话筒对面传来刘鼎的哭声,“周天,快来救救我,他们打了我爸妈……”

说到这里,电话就被挂断了。

“怎么了兄弟,是出什么事了?”孙天赐隐约听到电话中传出的声响。

周天面色阴沉,冷声道:“我朋友被一群要债的打了,我得先过去一趟。”

“指路!”孙天赐也不废话,脚踏油门,跑车一声低吼冲上马路……

“稍等,稍等大哥。”即便周天正在气头上,也被他搞得哭笑不得。

“他家就在隔壁那栋楼……”

“……”

两人快步赶到刘鼎家的时候,发现从楼下到楼上,三五成群的竟然聚集了二十多人。

这些人有的守在楼下,有的在楼梯间抽烟,进到刘鼎家里时,屋内还有七八个手持棍棒的,领头之人正是花臂。

此刻刘鼎一家三口竟然正戚戚然跪在客厅之中。

刘鼎父亲一脸淤青,他妈妈的身上也有明显的伤痕,刘鼎嘴角挂血,低头啜泣。

周天见状,怒火中烧,脸色阴沉的可怕,却被孙天赐挡在身后。

“谁是带头的?”

孙天赐身为孙家的二少爷,大小场面见得多了,就眼前这些小混混,他完全不放在眼里。

“哥们儿混哪的?”花臂不答反问。

他知道周天能打,所以今天为了对付这个凶神,花臂可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没曾想又多出来一个帮手。

花臂能混成个小头头,自然有一定的眼力,孙天赐身上的气质,绝对不是出身普通人家,遇事还是先摸清楚套路再出手比较稳妥。

前几天被周天痛打,就是因为没有摸清深浅,他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孙家,孙天赐。”孙二少冷声道,语气中满是傲气。

花臂常混迹各种场所,自然知道南江三大家族,敢自报孙家的家门,绝对是正主。

但是孙天赐这个名字他却是耳生,他只知道孙家的大少爷孙哲儒,那可是南江四少之一,和自己背后的那位爷地位相当。

既然不是孙哲儒大驾光临,那花臂就没什么太过担心的。

“孙天赐?没听过。”花臂哼笑一声。

孙家二少爷本来想着报出名号震慑对方,也彰显一下自己孙家的江湖地位,哪曾想眼前这个混混头子压根不给脸面,这让他极为恼火。

“小混混罢了,没听过正常,但是我大哥孙哲儒你应该知道吧。”孙天赐不愿丢了面子,只得搬出自己大哥。

哪知花臂有恃无恐,叼着烟嗤笑道:“孙家大少我自然听过,今天要是他在这里,我铁定给个面子,但是你不行。”

孙天赐闻言大怒,哪容得下他再嚣张下去,上前一巴掌抽在花臂脸上,连嘴里的半截烟都被抽飞了。

花臂怒骂一声,身边的小弟纷纷抡起棍子,就在这一刹那,周天动了。

他速度之快,在场的人甚至来不及反应,手中棍棒乒乓落地,紧接着七八个人全都躺倒在地哀嚎声一片。

此时对方还能站着的只剩下花臂一人,周天不对他动手,是留给孙天赐。

周天自顾自转身去将刘鼎一家人扶起,陪着坐到了沙发上。

孙天赐虽然已经听自己爷爷说过了周天自小修炼,但是刚刚那种非人类的出手速度,还是让他暗暗吃惊,同时心里又升起一股豪气。

看着眼前被吓呆的花臂,孙天赐啪的又是一巴掌,这才将花臂抽得回过神来。

花臂又惊又怒,面对周天那个煞星,再加上孙家这个少爷,自己想找回场子只能依仗自己背后那位了。

“行!你们给我等着!”花臂转身就往外跑去,留下满地哀嚎的小弟都不管了。

孙天赐没有搭理他,这种小角色,难道还要他追上去打不成。

他们却不知道,花臂跑到楼下后,立刻就拨通了一个电话,咬着牙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在电话里添油加醋的讲了一遍。

“少爷你不知道,那个小子身手实在太厉害了,我们七八个人都让他给废了。”

“我知道了,地址发我。”对面留下一句话,就挂断了。

花臂揉了揉被打得红肿的脸,面色阴冷,“今天一个都别想好过。”

……

刘鼎家中。

周天先是安抚了一下刘鼎的父母,让他们回屋去躲一下,自己今天就等着花臂带人再来,来多少他就打回去多少。

刚刚对付屋里横七竖八的几个混混,周天根本就没动真格,不然这些人就不是受伤不起这么简单了。

他今天一肚子火气还没有发泄出来,他就是要动手打,打到对方服气,打到对方害怕,再也不敢上门挑衅。

刘鼎的父母进屋后,刘鼎却死活不肯进屋躲着,他坚持留在了客厅。

孙天赐也不多言语,安静守在一边,他也只能等下看情况,见机行事了。有周天这个能打的在场,他倒不担心吃亏,实在不行,就把自己大哥叫来。

不多时,花臂果然去而复返。

此时的花臂一脸阴笑。

在他招呼之下,一个带着金丝边眼睛,衣着华丽的青年缓缓走了进来,就在他进门的刹那,坐在周天身侧的孙天赐竟然蹭地站了起来,眼中惊惶。

最后进门的,是一道魁梧的身影,周天暗暗打量,这人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壮硕无比,身上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来的青年男子在房间里扫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了孙天赐的脸上。

“我道是谁这么大胆子敢打我手下的人,这不是孙家老二嘛……”男子推了推眼镜,阴阳怪气道。

“哈哈,沈哥您怎么来了。”孙天赐打个哈哈,竟然有些难以招架。

周天看出孙天赐认怂,就知道对面这个人,应该身份不简单。但是他可不会在意来的是谁,就连这人身边跟着的魁梧保镖,周天都有信心在短时间内击倒。

这是他修炼达到炼体境之后,身体自然生出的感应。

“人都是我打的,不服冲我来。”周天上前一步,冷冰冰地说道。

姓沈的男子眼神睥睨,“你算个什么东西。”

“算你大爷。”周天丝毫不惧。

花臂可是恨极了周天,见状赶忙从一旁添油加醋,“小子你完了,今天可没你嚣张的份,我们少爷可是南江四少之一,就算孙家大少来了,也不敢这么和我们沈少爷说话!”

周天想起,孙天赐在跟自己天南海北的乱侃时,曾经提过这么一茬。

在南江市,有个南江四少的说法,孙天赐的大哥孙哲儒便占其一。

另外三人,分别是程家的程乐天,沈家的沈杰,还有一个不属于三大家族,是南江市长的公子谢小金。

以周天过目不忘的记性,但凡听过的话,也几乎不会遗忘半分。

看来,眼前这人,就是沈家的少爷沈杰了。

但那又如何,周天可没想过服软。

没能力的时候服软那叫知进退,有能力了还服软,那就真叫软蛋了。

“我管你是谁,欺负我朋友,来一个我打一个就是了!”

沈家大少高高在上惯了,何曾受过这种挑衅,不怒反笑。

“哈哈哈哈哈,好,非常好啊!”

忽然他面色一冷,朝着地上受伤的一个小弟,重重一脚踢去。

“废物!”

这一脚极狠,又是朝着那小弟的脑袋下脚,砰的一声闷响,本来就受伤的青年直接晕死过去。

这一幕把地上其他几个受伤的人都吓坏了,花臂也吓到了。

沈杰身后跟随他的魁梧男人,见此举动却是皱了皱眉。

就在这时,沈杰背对身后招了招手,狞笑道:“铁魂,你给我卸了他两条腿。对了,把舌头也割下来。”

孙天赐见状不妙,立即偷偷掏出了手机,就要拨打出去,眼下的情况已经不是他能掌控的了,必须得赶紧让他大哥孙哲儒赶过来。

哪知手机刚刚要拨打出去,忽然一道巨大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他身前,一把将手机夺了过去。

喀嚓!

手机竟然被那人单手攥碎,可见其力量之大。

“哼,孙老二,老老实实待在一边,我今天可以让你好胳膊好腿儿的离开……”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响起,沈杰话说了一半,竟然被凭空出现的一巴掌打断。

沈杰愣了!

花臂愣了!

就连刚刚捏碎手机的壮汉也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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