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连载
都市小说《别惹南秘书,她是薄总心尖宠!》是作者“泉萝”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薄宴南织念两位主角之间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婚后五年,南织念死了。死之前,她痛苦求医,丈夫却因为白月光想见他匆匆离开。重生回到她还是他的秘书时,南织念发誓要离薄宴远远的,这个替身她不当了!只是要离职时,高冷总裁却化身粘人精,总缠着她不放。“那一夜的女人是你吧,南秘书!”“不是我,是你的白月光。”他指着她藏起的孕肚,“不是你,孩子怎么来的?既然南秘书忘了,那就再重温一次!”...
主角:薄宴南织念 更新:2023-12-26 09: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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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薄宴南织念的现代都市小说《别惹南秘书,她是薄总心尖宠!》,由网络作家“泉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都市小说《别惹南秘书,她是薄总心尖宠!》是作者“泉萝”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薄宴南织念两位主角之间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婚后五年,南织念死了。死之前,她痛苦求医,丈夫却因为白月光想见他匆匆离开。重生回到她还是他的秘书时,南织念发誓要离薄宴远远的,这个替身她不当了!只是要离职时,高冷总裁却化身粘人精,总缠着她不放。“那一夜的女人是你吧,南秘书!”“不是我,是你的白月光。”他指着她藏起的孕肚,“不是你,孩子怎么来的?既然南秘书忘了,那就再重温一次!”...
“抱歉,我刚才没听见。”南织念眼观鼻鼻观心,掩饰过去。
可南织念刚才在洗手间,故意撒了浓厚的香水,就是为了防止这一出。
毕竟薄宴喝了酒,她作为秘书是一定要扶的。
薄宴因为喝了酒,当闻到浓烈的香味时,本能地皱着眉头将她推开。
“什么香水,真臭。”
感受到薄宴毫不遮掩的嫌弃,南织念内心松了口气。
却也不由吐槽,她没嫌弃他满身酒气,他还好意思说。
薄宴不再与她亲近,头靠着另一边的车窗,闭上了眼睛假寐。
司机老刘从后视镜看着总裁如此,识趣地将后车窗开了个缝隙。
到了别墅,老刘连忙打开车门,想要将薄宴扶进别墅。
薄宴一把推开了老刘,让他待会直接开车回去。
随即低头对着车里的南织念开口:“把我送进去。”
“哦。”
南织念不好拒绝,下了车绕过车尾,扶上了薄宴胳膊。
进了别墅,将薄宴扶进沙发,南织念转头就想走。
薄宴低沉着声音开口:“南秘书,给我煮一杯醒酒茶。”
带着不容拒绝的语气,南织念面色稍冷,却还是忍了下去,走进了厨房,心情更不美妙。
薄宴一贯不在家中用餐,厨房更是摆设。
上辈子也是她入住后,这些餐具才有了用武之地。
忍着怒气,南织念将稍微清理了一番,煮好蜂蜜柚子水,递给薄宴。
薄宴低头轻啜着热水,仍不放过南织念:“去卧室帮我拿家居服。”
南织念狠狠瞪了男人一眼,蹬蹬蹬地跑进房间,一阵乱翻。
拿出衣服,南织念看到薄宴歪歪斜斜地起了身。
“扶我去浴室。”薄宴再一次开口要求。
南织念心里极其不满,攥紧了掌心,终究还是放下。
她沉重向前,用了些力气去拽着薄宴就要进浴室,一时没收敛住,扭到肉紧令他发出一声轻呼。
“抱歉,一时没控制好。”
南织念即刻松了力道,以免他找事。
结果刚进浴室,薄宴又耍起了赖。
黑眸勾魂摄魄般望着她,语调慵懒:“南秘书,帮我脱衣服。”
听到这里,南织念再也忍不住:“我要走了!”
现在是脱衣服,下一步是不是得帮他洗澡,后面还得帮他换衣服?
南织念黑着脸就要往外走,薄宴轻笑着出声:“就让你帮我脱个外套,也不知道在多想什么。”
被戳穿了心思的南织念小脸一寒,根本不想理那男人。
薄宴倒是心情不错,浅勾着嘴角,斯条慢理地脱了外套。一手拽开了领带,并顺手开了两颗衬衫纽扣。
南织念见此迅速离开浴室,“嘭”地一声关上了浴室门。
真是无耻!
刚到玄关,南织念忍着愤怒准备开门离开。
“轰隆——”一声暴雷,从落地窗外炸开,声音传进来,南织念肩头一抖。
接着就是闪电,将南织念的脸照的一白。
听到雷声的薄宴停下手中动作,出了浴室。
眸光瞥见南织念停在玄关,一动不动。
“要下雨了,别走了。”
语气平淡,可南织念听起来却隐隐带着胁迫意味。
“薄总不必,我这就走了。”南织念僵硬的回答,准备推门离开。
薄宴快步向前,拉住了南织念的手腕。
“下这么大雨,你以为你能回得去?”被拒绝的薄宴语气有些怒气。
挣脱薄宴的手,南织念再一次打开了门。
薄宴眸色微凉,强硬将她拉回来,顺手撂上锁,说:“我饿了,做完饭再走。”
随即不再看她,转身进了厨房。
南织念:“……”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要脸。
她是秘书,不是他的保姆!
然而外面狂风骤雨,南织念见这般形势,决定暂且先留下来,雨小一些再走。
豆大的雨点打在窗外的草丛上,叶子似乎都有点承受不住那雨滴的攻势。
她收回视线,敛去眸底的心绪,跟着薄宴进了厨房。
却见刚刚命令她做饭的男人自顾自地洗了锅。
“你会做饭?”看到架势颇为熟练的薄宴,南织念面上神情顿住,瞳孔微微缩起。
她从不曾见过薄宴下厨,难不成他要做饭来害她?
“很奇怪?”不停手下的动作,薄宴淡声反问。
何止是奇怪,简直是鬼上身。
看着眼前薄宴亲手做羹汤的场景,南织念只觉得惊悚。
“薄总,要不还是我来吧。”
“出去等着吧,别在这碍眼。”
谁料薄宴竟斜睨了她一眼,打落她即将触碰到锅碗的手。
南织念只觉手背生疼,垂眸一看,果真手背上起了红印。
无论何时,他都是完全不知怜香惜玉。
她也不耐着性子,直接说道:“像您这样的尊贵身份,我为您打个下手又怎样?”
这话听起来有几分阴阳怪气,薄宴却是头也不抬,冷嗤一声,“不用担心,我做的饭吃不死人。”
“……”
就算不看她,也能洞察她的心思。
南织念听他这么说,也不想再自讨没趣,定定看了他一瞬,发觉他虽是满身酒气,但语句清晰,全然不像醉酒的模样。
搞不好刚才就是在耍她!
既然他执意这样,就随他去好了。
南织念心里冷嘲一声,大不了同归于尽,也算是达成最低限度的目标。
她推出厨房,看着这陌生而又熟悉的环境,一时也不知该做什么。
在餐厅等的无聊,南织念却发现了一些前世没见过的光景。
室内装潢低调极简,却又不会让人觉得单调。南织念随手拿起玄关架上的光碟。
旁边的收音机看起来也有些年头了,边角经过岁月的洗礼,已有些掉漆,却还是充满着故事感。
柔和的音乐从收音机里传出,因为年久,音符已有一些裂痕,可在南织念看来,这并不失为另一种感觉。
将音量调至合适大小,南织念走到窗前。
看着窗外不见小的雨,南织念又想出了神。
想起上一世,唐之梦约自己谈话,告诉了她那惊人真相,南织念不禁起了鸡皮疙瘩。
那个女人不是善茬,南织念很难不把她和南家那场离奇大火想到一起。
可究竟真相到底如何,南织念不得而知,而这一世她要做的,就是阻止这一切,找出那个始作俑者,给自己和南家一个交代。
窗外被雨水冲刷的草丛,此刻有些抬不起头。
似是雨水砸得太猛。
南织念目光紧盯着那草丛,思绪翻涌。
薄宴做好了简单的面,端出厨房便看到了这一幕。
身材姣好的女人身穿绸缎礼服,正抱着胳膊想事情想得出神。
表情平和,却挡不住明艳的五官。
薄宴静蓦地屏息,顺着她的目光看出去。
别墅前有一个花园,每日都有园丁定时过来打理。
此刻南织念看的,是靠近窗子的一簇草丛。
“看什么?”
薄宴不知道那草丛有什么好看的。
“没什么。”
南织念话音顿了顿,敛眸道:“就是想着这么晚还没回去,我男朋友该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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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止男人再说什么,南织念越过男人快步走到餐厅坐下。
薄宴脸色冷了下来,的确什么都没说。
一碗清汤面冒着热气,香气钻进了鼻子。
南织念看着却有些恍惚。
前世她作为薄宴的妻子,那么多年却从来没见过他下厨。
这一世她决心放弃他了,却反倒能吃到他做的面。
南织念忽然觉得前世的坚持极其可笑,到头来什么都没捞着,还不如好好为自己打算。
薄宴好不容易没有刁难她,南织念大松一口气。
而薄宴也不知道想什么,没过来吃,将收音机的音乐音量调大,绕过茶几,端着蜂蜜水在沙发靠坐下来。
两个人无言,只有柔和的音乐声和时不时传来的筷子和碗相碰的清脆。
南织念也没出言叫他过来。
吃完的南织念主动将碗筷收拾去洗碗机里,好脾气的对薄宴道:“多谢薄总款待。”
说话间,透露出几分疏离的气息。
薄宴闻言将手中的空玻璃杯放在桌上,起身看着南织念。
两人的身高差,让南织念不得不抬着头才能看清男人的脸。
他墨瞳寒意流转,肉眼可见的怒意,压迫感极强。
南织念假装没看出来。
“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家了薄总。”
“还下着雨,你确定?”薄宴气笑了。
吃他做的面,还把他当成空气,吃完就走,当他是她的佣人?
他伸手拽住了她纤细的手腕,让南织念不可抑制地微微发颤。
“今晚留下来。”
低沉的嗓音是命令式的,但在这样的雨夜里,孤男寡女两人共处一室,气氛就显得暧昧了。
“不用了薄总,很晚了,不合适。”南织念冷着脸,拒绝了薄宴。
薄宴此时已不再是平静的表情,身上仍仍散发出丝丝缕缕酒气,墨眸中似暗藏波涛汹涌。
他冷笑着开口:“不合适?南秘书不会是以为我要对你做什么吧?”
充满讥讽的语气,让南织念的不适感直线上升。
“一楼客房你住,我住二楼。”薄宴轻飘飘的吐出一句话,似乎并不在乎南织念的想法。
“真的不用了薄总,再见。”
南织念也没想再待不下去,转头从玄关拿起了包,头也不回地也离开了男人的别墅。
薄宴冷眼看着,并不觉得南织念真的会就这么离开。
外面的雨势还是很大,薄宴望向窗外。
别墅区本就不好打车,而此刻还下着雨,就更不用多说了。
薄宴毫不在乎的关上收音机,上了二楼,进了浴室。
洗漱完的薄宴一身休闲家居服,却也挡不住男人矜贵气质。
进了卧室从书架上随意摸下一本书,坐在飘窗的舒适沙袋里,翻看了起来。
南织念是有他家密码的,她怕是支撑不了多久就会回来。
过了一个多小时,薄宴彻底醒了酒,好整以暇地下楼,看看南织念是不是准备睡下了。
迈步下了楼,薄宴却觉得不对劲。
一楼并没有任何有人在的迹象。
“南织念?”他出声唤道。
但,除了空旷的回声之外再无其他。
薄宴看到这景象,胸腔燃起了火焰。
司机老刘早就开着车回去了,南织念为了面子,居然真的没有回来?
薄宴不相信事态会脱离他的掌心,冷着脸快速在一楼一间一间房间寻找着。
每看到一个空房间,胸腔的烈火就烧得更旺。
她怎么敢?
薄宴再也冷静不下来,推开一楼客房进去,面色沉静靠坐在沙发上,胸口起伏显现出男人此刻起伏不断的心情。
喜欢淋雨是吧,最好在外面淋一整夜!
半晌,薄宴却起身,薄唇紧抿,捏着车钥匙进了车库。
迈着长腿坐进了车,就准备发动。
随着汽车的启动,薄宴却停止了动作。
他喝了酒,断然是不能开车的。
“嘭——”
薄宴一手敲在了方向盘,双目猩红。
半晌,薄宴终于熄灭了车子,紧绷着一张脸,下了车。
一个秘书而已,还不配他这么耗费心神。
人家根本也没领他的情。
这样想着,薄宴上了楼,将卧室门摔得一响。
而隔壁别墅内,一个房间此刻还亮着灯。
一个温馨装修的卧室,柔软的大床上躺着刚洗完澡的南织念。
南织念看着这个卧室,心里又是酸涩起来。
当初为了能跟薄宴近一点,背着家里将薄宴隔壁这栋别墅买了下来。
南织念不禁苦笑,她为了薄宴,能做到如此,真的值得吗?
强扭的瓜是不甜的,可上辈子的自己根本不懂,只觉得,不管甜不甜,只要瓜是她的就满意。
既然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南织念知道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这时南织念的手机响起,看到来电显示,南织念立刻接通了电话:“爷爷!您还没休息吗?”
“哼,知道关心我这老头子,怎么不快点儿辞职回来?”电话那头老爷子佯装生气道。
听到爷爷的话,南织念眨了眨眼睛抿去了水汽。
心中又是酸涩又是温馨,觉得能有爷爷在自己身边,埋怨自己也好,南织念都觉得如此欣喜。
“爷爷,您这么着急干嘛,这才过去了一天呢。”南织念在被子里翻了个身,声音放软,“等到明天,我就把辞职报告交过去,您放心。”
“好吧。”
老爷子听到孙女这样说,心下想,还不是怕你改变主意。
之前那么坚定要在那薄宴手下当秘书,谁知道这次是不是因为闹了矛盾才改口,他不紧盯着点能行吗?
老爷子缓慢活动了下关节,接着说:“你能这样想最好,抓紧辞职,剩下的都不用你操心。”
“知道了爷爷,您早点休息啊。”知道爷爷是担心自己,南织念鼻头一酸,差点落下了泪。
爷孙俩又聊了些其他的,南织念催促老爷子休息,也是不想让老爷子听出自己语气不对。
“好,好,你也要早点休息。”
挂了电话,南织念丢下手机,憋着的眼泪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
上辈子实在是太煎熬了,那些因薄宴而带来的不堪,此刻随着眼泪全都从窗户的裂缝里钻进了南织念的脑海里。
南织念低声啜泣后泪流不止,抱着脑袋,身子也缩了起来。
上一世薄宴给了她什么?
她满心眼里只有情爱,都可以不在乎薄宴的心不属于她。
而薄宴,给予她的只有强迫与施压。
上一世的抽痛,让南织念回想起来几乎喘不过气。
那份爱她太卑微,卑微到最后鼓起勇气说出的离婚,也在薄宴看来毫无力量。
南织念觉得不能再拖,喘息着爬起来去了浴室。
洗了把脸,南织念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眼圈殷红,唇泛着血色,是刚才为了不那么痛苦,被自己咬破了。
眼角还在涌着泪,南织念却下定了决心。
深吸一口气,快步进了卧室拿起了手机。
“薄总,我想好了,我要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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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发了出去,南织念似脱力般瘫坐在床边。
下一秒,手机响起了铃声。
在看清来电人时,南织念抹去泪水,站了起来。
“南织念,为了那个男人,你确定要放弃这月薪几万的工作?”薄宴压抑着怒气,声音几欲碎裂。
南织念轻轻开口,却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薄总,不关任何人的事,是我自己想辞职。”
薄宴听着南织念的声音,虽然她极力隐藏,但也察觉到她声音干涩,似乎是刚哭过。
“哦?”他手指紧攥手机,却是根本不信她所说,“不批,明天当着我面讲。”
听着这番明白拒绝的话语,让刚鼓起勇气的南织念又瘫软的坐下去。
“那请薄总不要刁难我。”南织念的声音有气无力,似乎带着些恳求。
薄宴此刻没有兴趣关心她为何哭,只是听到女人坚定要辞职,心里多了些烦躁。
“明天再说。”说罢薄宴就挂了电话。
将手机丢在床上,薄宴站起身,走到窗前,眸子里一片冰凉。
额头上被碎发遮住的青筋,表达了男人此时的心情。
这边断了电话的南织念还保持着接电话的姿势,人却在发着呆。
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漂亮的双目有些空洞,似被抽干了灵魂。
过了一会儿,她终于攒了些力气,起身将自己摔进了柔软床铺里。
许是太累了,不出片刻,轻微的梦吟声响声。
这边薄宴却是没了睡意,竟又拨出了一个号码:“你那边查的怎么样了。”
“我说阿宴你是不是有毛病啊!现在都几点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像是要冲破手机,正是秦莫离。
他睡眼朦胧地看了眼时间,无力吐槽。
“人家大侦探要保持充足睡眠,才能给你充满精力的调查好不好!”
一通输出,不等薄宴回答,秦莫离就挂断了电话。
“等等。”
他话音才刚落下,电话那头也传来了一阵忙音。
薄宴烦躁地丢掉手机,却也是知道事情急不来。
再一次进了浴室,薄宴冲了个凉水澡后回到了卧室。
窗外月色逐渐消融,雨势渐小,那被大雨砸的站不起身的草丛,此刻却看起来长势喜人,翠绿的叶子也肆意伸展着。
手机响起,南织念伸手关掉了闹钟。
眯着眼晴坐起来,伸了个舒服的懒腰,她看向窗外。
雨后的天空泛着湛蓝,云朵成团,是一个好天气。
心情不错的南织念起床洗漱,正刷着牙,又看到爷爷来电。
她放下牙刷,匆匆洗漱了一番,接起电话。
“念念,晚上跟爷爷吃个饭。”老爷子清朗的声音传来,让南织念眉开眼笑。
“好呀爷爷,在哪里吃?”南织念询问老爷子。
老爷子却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一般:“位置爷爷已经定好了,马上发到你手机上。”
说完老爷子也不寒暄过多,就准备挂了电话。
南织念轻笑摇了摇头,这老爷子,雷厉风行的姿态丝毫不减。
她点进爷爷发来的位置,南织念有些疑惑,蹙起了眉。
老爷子向来是不喜吃西餐的,可这位置明显就是南织念公司旁的西餐厅。
恐怕是为了将就她的行程,才定在此处。
南织念也没有多想,因为晚上可以见到爷爷,南织念看着镜子面前未施粉黛的模样,拿起化妆品,往脸上化妆。
镜子里女人明媚皓齿,因为一点薄妆而显得神采奕奕。
她勾了勾唇,镜子里她也随之绽开笑容,愈发衬得这妆面明艳动人。
因为要跟爷爷吃饭,南织念选择了一天朴素又不失典雅的裙子,对着镜子转了转圈,南织念满意点头。
临出门时,南织念又带上一件西装外套,披在肩头。
到了公司,薄宴办公室外的小助理看到南织念,不禁眼前一亮:“南秘书打扮的这么漂亮,晚上有约会?”
“对呀,很重要的约会。”南织念心情不错,对小助理的调侃视而不见,轻笑着回应。
其实之前的每天南织念都是妆容精致,衣着考究。
见惯了她平时一丝不苟的模样,现在随意了些倒显得特别。
与同事们开了几句玩笑,就突然听见就有人叫南织念。
“南秘书,薄总让你去一下。”
“好的,谢谢。”礼貌回应后,南织念来到了薄宴办公室门前。
手握在门把上,眯眼深吸了一口气。
随着敲门声,薄宴一声进来,高跟鞋的声音渐响,薄宴抬眼看着来人。
她迈开步伐,挺直腰背直直上前,目光触及桌前撑手而待的薄宴。
而薄宴的视线也与她不期而遇。
还是那张明艳的脸,甚至可以看出心情很不错,可却完全没有薄宴想象的没气色。
薄宴坐在办公桌前,正等待着南织念。
“来了?”
他声色一如既往淡漠,转着手中的钢笔,似等待着他后续的话语。
昨晚语气不对,应该是因为打车淋到了雨,如果她态度不佳,那薄宴可要开口讥讽几句。
“嗯。”南织念却只是看了他一眼,轻声应答。
凝滞了几秒,还没见到她打算说话的势头。
薄宴却是忍不住先发制人。
“看你的样子,昨晚倒是睡得好,怎么回去的?”
没看到想看的,薄宴便把视线挪开,不再看她。
想起昨晚自己因为在意南织念淋雨而冲动,心下满是嘲讽。
南织念没想到他问的居然是这事,看着他一副冷脸命令似的询问,心下也不想再配合他。
“哦,是我男朋友来接我的。”甜腻的语气,令薄宴有些气不顺。
薄宴捏了捏拳头不再搭话。
“薄总,昨晚我给你发了短信。”南织念轻声提醒道,“我今天会递交辞呈。”
“是吗?”
薄宴面色愈发沉冷,手中的钢笔落在桌面上,发出一阵剧烈的响声。
“在没辞职之前,你仍是我的秘书。”
他瞥了一眼桌上厚厚的一叠文件,“既然作为我的秘书,那就把要事都处理了,不要在这里闲着没事做。”
南织念:“……”
看着面前男人冷峻的神色,她想反唇相讥,却还是吞下去。
算了,都是最后了。
还是忍忍吧。
一上午,薄宴不是这个安排,就是那个吩咐,南织念忙的脚不沾地。
薄宴冷着脸看着南织念忙的焦头烂额,却不松口,总是在南织念即将完事的时候,再一次发号施令。
“南秘书这是得罪薄总了?”
同秘书办公室的语琪觉得南织念是撞枪口上了,偷偷跟同桌的助理悄声吐槽。
“谁知道呀,咱们还是别去触霉头的好。”听到语琪的话,小助理也是悄声回应。
一直到午饭时间,南织念终于有空坐下喝一口水。
半杯子水下肚,南织念捏紧拳头锤了抱枕一下。
薄宴这无良资本家,压榨劳动力,真是想举报他。
南织念在心里大骂着薄宴,漂亮的脸上全是怒气。
语琪想过来喊南织念一起吃午饭,都被她吓得不敢靠前。
“你们好,阿宴在吗?”
忽然,一道温柔小意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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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织念卷翘的睫毛颤动了一下,抬起眼帘的瞬间,与男人浓稠如墨的眼眸直勾勾对视上。
“薄总说什么?昨晚的女人?”
薄宴幽邃的视线掠过她白皙肌肤上的痕迹,脑海里不合时宜地又浮现出了一些画面。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说话的声音勾了三分哑:“昨晚在休息室过夜的女人。”
南织念捏着文件的手紧了紧。
如果再靠得近一点,薄宴会清楚听到她如雷的心跳声。
“昨晚有其他人在休息室过夜?”南织念满脸惊愕。
薄宴目光依旧没有离开她,“这个人,不就是你?”
“怎么可能!”
南织念飞快否认,“我昨晚一点半就走了,也不会留在您的休息室过夜,薄总是不是认错人了?或者是您做梦梦到的?”
薄宴没说话,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桌上敲着。
南织念感觉自己像是砧板上等待宰割的鱼肉,却又不能泄露任何不对劲。
薄宴这个人观察力极强,一旦让他发现了一点端倪,他绝对会追问到底。
半晌,清脆的电话声打破了这片宁静。
薄宴指尖一顿,淡声道:“出去吧。”
“好的。”
“尽快调取公司昨晚的监控。”
南织念应下,步履不急不缓地走出了总裁办公室。
门关上的一瞬间,她差点腿软到跪在地上。
——吓的!
她背上早已冒出了一片冷汗。
如果不是确定薄宴昨晚完全失去了理智,灯光也足够黑暗,她恐怕就真被薄宴诈成功了。
至于监控,南织念半点不慌,因为昨晚她送薄宴回公司之后,她出去给他买解酒药,下楼后整个公司就停电了。
监控只能录到停电前的画面,她走出公司的时候,的确是一点半。
南织念还记得,她回来后没办法坐电梯,硬生生爬上了三十楼来给薄宴送解酒药。
她那时候是真的爱他。
但从今往后,不会了。
手机忽然因为来电震动起来。
南织念看着来电人愣了一下,鼻子顿时一酸。
她拿起手机往外走,声音很轻,“爷爷。”
前世,她不顾家人反对和薄宴结婚,一个月后,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把南家烧了干净。
那一天是南家家宴,南织念赌气没有回去,可整个南家活下来的,也就只有她一个。
也是因为她在世上没了亲人,她对薄宴也更加依赖。
现在她回到了一切还没发生之前,她绝不会允许悲剧重演!
南老爷子语气硬邦邦的:“听你这语气,是不是受委屈了?我就跟你说,你好好回南家做你的继承人,我们南家旗下这么多公司,你要去哪里历练不行,非要去薄氏当一个小秘书!”
以前听到这些话,南织念只觉得不耐烦,现在她却无比珍惜这样的关心。
南织念鼻头酸涩得厉害,生怕这只是一场梦。
南老爷子话音一转:“你说实话,你是不是为了那个薄宴去的?他能力和相貌的确很不错,但这人心狠手辣,听说还有一段不清不楚的感情,听爷爷的,他配不上你。”
“没有!”
南织念连忙否认:“我没有喜欢他,而且……我已经打算离职了。”
既然决定要离薄宴远远的,她就必然不可能再做他的秘书。
南老爷子闻言,顿时喜出望外,“你总算想明白了!既然这样,就尽快提离职申请吧,剩下的,爷爷都给你安排好了。”
又聊了几句,南织念才恋恋不舍地挂了电话。
来日方长。
现在亲人都还活着,她还有机会阻止一切的发生。
只是,那一场大火过于蹊跷,前世却也没有查到任何线索。
如果是人为……幕后黑手会是谁?
办公室。
薄宴的好友兼秦家继承人秦莫离敲门而入。
秦莫离进门第一句话就问:“你的南秘书怎么就要辞职了?”
南秘书,辞职?
薄宴黑眸微沉,“谁说她要辞职?”
“我亲耳听到她说的,是不是你把人家骂得受不了了,我刚在外面路过的时候,听她的语气好像哭了。”
秦莫离自顾自坐下,神色戏谑看着薄宴,“还是说,你做了什么吓到人家的事?”
薄宴神色冷了下来。
他不过问了几句话,她哭什么?还要辞职?
难道说……她做贼心虚。
昨晚的人就是她?
就算是她,他还没什么都没做,她跑什么?
秦莫离随口道:“南秘书长得够漂亮,能力也出众,你不要的话,我就要把人撬我那边去了,正好我这边缺一个各方面都全能的女秘书。”
薄宴冷睨他一眼,淡漠道:“她还轮不上你选。”
秦莫离敏锐地嗅出了一丝反常,不过是一个小秘书,薄宴看起来还挺在意?
“阿宴,你该不会真的把南秘书当成了‘她’的替身吧?”
南织念听到这句话时,脚步停顿在了办公室门口。
她知道秦莫离说的人是谁。
——唐之梦。
南织念也是见到了唐之梦之后,才发现自己是个替身。
平心而论,她和唐之梦仔细看没有一点相像,但乍然一看,她们俩的神态和气质是有七分像的。
如果不是因为这一点,就算是她怀了孕,薄宴也不可能娶她。
等等!
怀孕?!
南织念蓦地想到,前世也就是这一夜,她怀上了和薄宴的孩子。
昨晚他们也没有做任何措施。
思及此,南织念立即快步离开了公司,到楼下药店买了一盒紧急避孕药,毫不犹豫咽了下去。
吃完药,南织念却没觉得轻松,一颗心反而紧紧揪了起来。
这样,他们的女儿薄之茹也不会再出生在这世上了。
南织念缓了一会儿情绪,才重新进了公司办公楼。
他们总裁秘书部是被允许坐专用电梯的。
这时候按理说没人。
电梯打开,南织念下意识走进去,却正好和出来的人迎面撞上。
她鼻头撞在了男人坚硬的胸膛上,手里的包也掉落在地上,口红与气垫等零散的东西从包里弹了出来。
一个盒子正好掉在了铮亮的黑色皮鞋前。
盒子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其中“紧急避孕用”五个字极为吸睛。
南织念身体僵硬,目光顺着男人的鞋尖往上挪,映入眼帘的是再熟悉不过的深邃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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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织念僵硬着身子还没回过神,就见那药盒被眼前男人捡在了手里。
白皙修长的手指极具美感,却漫不经心地划过药盒上“避孕”两个字。
薄宴回想好友所说这女人要辞职,幽深莫测的眼眸微眯。
“南秘书在工作时间未经允许擅离岗位,就是为了买这个?”
他目光扫过她平坦的小腹,胸腔莫名缠绕了几分燥意。
“南秘书”三个字听起来有些咬牙切齿,南织念当下不敢抬头。
刚下去的薄汗此时随着压迫又布满了后背,若此刻是在办公室内,恐怕薄宴就要听到她那清晰如雷的心跳了。
“擅离岗位是我的错,我会主动写检讨书。”南织念强装镇定,轻声开口。
“薄总应该用不上这个吧,请还给我。”
她伸手试图接过药盒。心里却不断想着该怎么圆过这个谎。
薄宴手却往下一放,避开了她的动作。
他深黑的眸子直勾勾看着她,藏着不易察觉的探究,“你男朋友让你吃这个?”
“抱歉,薄总,这是我的私事。”
南织念言外之意:你少多管闲事!
“不过我也为了事业着想,薄总放心,我不会因为这个意外影响公务的。”
南织念微微抬头瞄了一眼薄宴。
也不知道哪句话惹怒了他,薄宴的脸庞冷了下来,“最好如此。”
南织念心下觉得嘲讽,上辈子自己是有多希望和薄宴因为宝宝能缓和关系,可现在她却为了和薄宴恩断义绝而编造谎言。
南织念低头盯着自己手上的玉镯,回想起薄宴因为唐之梦是如何对待她的。
爱他爱得太痛了,此生如果有可能,南织念再也不想与面前的男人扯上半分关系!
一旁吃瓜的秦莫离听到此摩挲着下巴问道:“南秘书,你不是要辞职吗?怎么还担心影响公务?”
薄宴周围的气息更冷了,目不转睛看着南织念,仿佛要她给一个解释。
秦莫离怎么知道她要辞职?
南织念无奈闭了闭眼,接着开口:“秦总,我只是有辞职的打算,但只要还在公司一天,我就要对我的工作负责。”
“你还真打算辞职啊!为什么?是不是阿宴对你不好?没事,都是熟人,我那儿缺一个秘书,不行就去我公司啊。”秦莫离随口说道。
南织念轻笑:“秦总,您就别开我玩笑了。”
“我可没开玩笑,放心,在我公司,允许恋爱,哈哈哈!”秦莫离似是调笑薄宴,故意看着薄宴说。
薄宴冷瞥向秦莫离,一记警告表明得清清楚楚。
秦莫离识趣闭嘴,嘴角笑意更深。
“刚才哭了?”薄宴盯着南织念微红的眼眶,语气听不出情绪。
因为她那个对象让她吃这种药?
还是……昨晚的人根本就是她,她有苦说不出,默默承受一切?
想到后面那一点,薄宴又看了一眼南织念扁平的腹部。
南织念感受到他的目光,脊背僵硬。
她缓缓抬头看着薄宴,这张脸曾让她魂牵梦绕,此时她却恨不得此生不见。
“没事,薄总,刚才是我爷爷打电话来了,已经许久没有跟爷爷见过面了,有点想他老人家。”
南织念想起刚才爷爷对自己的关心,以及自己可以有机会阻止一切发生,不由鼻头又是一酸。
也许是上天看她可怜,才又给了她这次机会。
南织念也明白,她跟薄宴根本不适合,也绝对不会再有任何可能。
何不用这次机会,给自己争取一个好的结局?
南织念静下心,斟酌了言语:“薄总,其实我是打算辞职做全职太太的,我男朋友那边也不希望我再抛头露面。”
她看着薄宴,态度真诚,希望他眼神里的怀疑能有所减轻。
又是她那该死的男朋友。
薄宴心里莫名的燥。
“南秘书,你男朋友可真有福气呀,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居然能找了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还如此善解人意。”
秦莫离闻言打趣道,似是观察薄宴的反应,他歪着头看着薄宴。
作为薄宴的多年好友,秦莫离能感受到薄宴身上微妙的情绪变化。
他看起来对南秘书有些古怪。
“秦总过奖了,他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我也该为自己考虑考虑了。毕竟薄总的秘书,也是吃青春饭嘛。”
南织念回应道,眼神注视着薄宴手中的药盒。
薄宴眸底闪过一抹不屑讥诮。
“让你吃避孕药的男朋友,也能让你放弃月薪几万的工资,心甘情愿做全职太太,南秘书的确善解人意。”
后面四个字,被他咬重了音。
南织念不为所动,唇畔携着油盐不进的微笑。
薄宴顿觉没劲,冷着脸将药盒丢给了南织念,“要离职,提前正式书面申请。”
秦莫离闻言,这才觉得正常。
看来是他想多了。
能让铁石心肠的薄少在意的女人,除了那位,不应该有别人。
薄宴迈着修长的腿和南织念擦肩而过,“记得监控。”
他没再分给南织念一个眼神,心里却依旧抱有怀疑。
昨晚的女人若真是她,她为何抗拒?甚至编出这些理由来搪塞。
可若不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她就突然想辞职?
薄宴第一次发现,他的这位秘书着实够神秘。
“好的,薄总。”
南织念假意没听出薄宴的冷嘲热讽,心下松了口气,将药盒装回包里。
薄宴不好糊弄,一点小细节都有可能引起他的怀疑,还好没酿成大错。
只是这药已经被薄宴发现,难保他不会又发现什么,辞职的事情得尽早提上日程了。
按照薄宴的性格,此事若是不给他一个结果,他恐怕还是要追究。
南织念收拾好包,进了电梯。
秦莫离走之前,意味深长看了一眼南织念。
“南秘书,听我一句劝,不要为了男人放弃自己的事业,那是傻子行为。”
南织念走进电梯,看着薄宴的背影笑了笑。
她曾经是这样的傻子,这一世,不会了。
避孕药她已经吃了,不会再有孩子的出现,这是她做出的第一个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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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宴随意在沙发上一坐,右腿叠上左腿,并不把黄老板的威胁当成一回事。
“给我开酒。”
一旁手脚还被捆着的薄宁看到哥哥为了救自己下这么大血本,本来还在不安分挣扎地双手也停了下来。
低着头不出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只希望后面薄宴将自己救出去能轻点揍。
南织念被迫站在一旁,也难得看到薄宴如此冷静到可怕的态度。
看着包厢内二人的对峙,她也知道这不是自己可以插手的事情,在一旁默不作声。
薄宴单手挑起一支酒瓶,对着酒瓶直接吹,酒液顺着他的脖颈流入了衬衫。
他一饮而尽,也并不在意衬衫被酒体沾湿,放下酒瓶随意抹了下巴,盯着黄老板,示意赌局开始。
这赌局没什么难度,就是梭哈,但是运气成分却非常大。
南织念看着两人手中筛盅摇得飞快,心里都不禁为薄宴担心起来。
常年混在夜店的黄老板自然是玩得游刃有余,第一把,黄老板赢了。
“怎么样?薄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薄宴晃了一下被酒精充斥的大脑,赤红的眼眶,配上冷静自持的神情,隐约透着极致的疯狂美。
“再来。”薄宴平淡开口,不把第一把的失败放在眼里。
随着骰子相撞的声音响起,这一次就连薄宁的心都揪紧了,手心甚至都沁出了薄汗。
第二把,薄宴赢了。
碰壁了的地头蛇脸色有点不大好看了,沉默着又点起一支雪茄,清冽的烟味霎时又布满了房间。
“哼,运气而已。”
薄宴转头看了一眼南织念,昔日清亮的眼眸因为酒精此时已有些红血丝。
“让我的人带着阿宁先出去。”薄宴转头深深看着黄老板。
“可以,带走。”
说完薄宴再也没有抬头看南织念,仿佛她只是一个并不怎么重要的工具人。
南织念毫无留恋地就走向了薄宁。
前世一心扑在薄宴身上,她已经死了一回,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她可不想跟他一起死。
更何况,恶人命硬,薄宴没那么容易出事。
薄宴视线扫过南织念,心里嗤笑一声。
她倒是果断,也不怕他死了没人给她发工资。
随着两人说话间,最后一把赌局已然开始。
片刻间,骰子声布满包厢,
手起手落之间,已经分出胜负。
黄老板目次欲裂,紧紧地盯着薄宴的一举一动。
然而他两袖清风,双手皆在外,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
薄宴赢了。
薄宴有些摇晃着起身,轻笑着开口:“今天这么多人,黄老板不会不认账吧。”
黄老板面色不善,不紧不慢地抽着雪茄:“哼,你现在人在我的地盘,想走?怕是没那么容易。”
说罢又将双腿架上了酒桌。
“他们可以走,你留下。”
下了通牒,薄宴面色淡淡,转头用眼神示意南织念带着薄宁先走。
南织念将薄宁扶起,给他松了绑,拉着他准备离开。
出门前,南织念回头又看了一眼那个男人,不知怎的,心下有些心惊肉跳。
门在他们出来时就被关上,一些衣服摩擦声和打在肉上的声音从门缝里钻进了南织念的耳朵。
可她不能进去。
她带着薄宁离开包厢,脚下动作缓慢,紧捏着的手心已经被指甲压出了血珠。
说是她带着薄宁走,可她却是跟在薄宁身后,薄宁知道这里怎么走,便拉着似乎丢了神的南织念往门口走。
这时秦莫离带着人赶来,看到南织念带着薄宁在门口,便想到了里面正在发生着的事。
秦莫离安排人将薄宁安顿好,摩拳擦掌等着战斗。
“南秘书,带我们去包厢,有劳。”
南织念抿了抿唇,“跟我来吧,这边。”
推开包厢门,一丝血腥味钻进了南织念的鼻子,她眯着眼睛不敢看。
而此刻薄宴正坐在刚来时坐的沙发里,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西装,半围着他的众小弟没有一个人想要打头阵。
刚才薄宴有多能打,他们都看在眼里,没人不怕。
包厢里一片狼藉,酒瓶散落了一地,地上有一些不知名液体,不知道是酒液还是某个倒霉家伙的血。
地上横七竖八倒着几个人,还有的清醒的抱着腿在哀嚎。
看到薄宴伤势不重,南织念居然松了一大口气。
秦莫离见此场景少不了又是一场激斗,他将人安全送离为先。
“南秘书,你先走,此地不宜久留。”
“你们要小心。”
南织念虚浮着步子出了包厢,想要离开这个会所。
这些包厢大同小异,这个会所大的出奇,道路也是四通八达,南织念一下没了主意。
只能跟着刚来的印象慢慢往外走。
突然,走廊的射灯全都灭了,整个环境陷入了黑暗之中,令人危险的不安感无限放大。
在灭灯之前,南织念看到了薄宴。
他不知从哪里出来的,蹙眉捂着腹部,似乎没看到她,迅速进了一个包厢。
“薄……”
南织念话还没说出口,察觉到后面似乎有人在追赶,下意识地闭上了嘴。
此刻周围一片黑暗,更加找不到出口,她又不能打开闪光灯。
南织念咬了咬牙,摸索着墙,往薄宴刚刚进的包厢走去。
前有狼后有虎,但不管怎样,薄宴至少比那些人安全。
刚一进去关上门,南织念就被浓厚的酒气包围。
她动了动唇,话还没说出口,温热修长的身躯蓦地抵上了她。
男人动作迅猛将她抵在了门上,一手掐着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掐着她的腰,灼热的大掌握住那纤细而有肉感的弧度。
南织念被掐得险些呼吸不过来。
他动作一顿,墨眸锁住了黑暗中的女人,却只能隐约看到她的轮廓。
“是你。”
带着笃定的语气令南织念身子一颤,话语瞬间卡在了喉间。
南织念脑子里一瞬闪过各种念头。
他以为她是南秘书?还是那晚上的女人?
但他是怎么发现的?
南织念还没反应过来,面前男人温热的手就顺着她的脖颈往上,掐住了她的下巴。
黑暗之中,暧昧的热潮翻涌。
下一秒,带着男人清冽气息和温热酒气的吻封上了南织念的唇,强势而狂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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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织念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一时间竟忘记推开薄宴。
周身被扑鼻的酒气缠绕,两人的身躯紧紧贴住。
南织念即便被这浓烈的气味呛得想出声,都被他堵在唇边。
而他们紧靠着包厢的门,外面凌乱的脚步声南织念听得清清楚楚。
南织念生怕自己出声导致外面的人闯进来,她捏紧面前男人绷紧的臂肌,不让自己有丝毫懈怠,时刻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南织念清楚的听到外面人不善的交谈。
“去那边找找!”
“这边没人!”
“那边几个包厢都给我找!”黄老板凶狠的目光扫过周围,手关节握紧发出嘎吱的响声。
“今天就是给我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他!”
“打伤我们那么多兄弟,我要让他血债血偿!”
他的话掷地有声,听闻便让人不寒而栗。
随着话音落下,外面脚步声杂乱。
南织念心被提至最高点,砰砰直跳。
他们所处于的位置,距离他们只有一墙之隔,只要推开门,就会发现他们的踪迹。
此时,面前的男人却似乎不满她的分心,撬开她唇舌的同时,还在她的下唇上咬了一口。
南织念疼得差点哼出声,指尖掐着掌心,极力控制着自己。
他是狗吧!
她要是这时候发出声音,他们俩就得一起死!
好在,急促的步伐声渐行渐远。
这边的包厢因为当晚没有对外开放,所以那些人并未向这边走来。
可南织念仍旧不敢挣扎,只能贴着门。
就怕万一他们再次回头。
南织念不敢出声,只能任由薄宴紧紧抱着,脚此刻已经有些麻了。
薄宴的整个上半身全靠在南织念的身上,她的腰向后仰着,她几乎要站不住了。
“你是谁?”
带着温热酒气的气息撒在南织念脸上,腰上隔着布料南织念也能感受到薄宴的体温滚烫。
直到走廊再无动静身后。
好不容易慢慢挪动着脚站好,南织念伸手推搡薄宴。
这些亲密的触感让她有些不适,两人结婚多年,薄宴对她除了做,就没有别的亲密接触。
南织念不敢出声,她并不想被薄宴认出来。
然而她的抗拒举动,放在薄宴眼里,却如同欲擒故纵。
他的眼眸愈深,在这昏暗的环境里,似要将她彻底看穿。
大手直接捞住她瓷白的肩颈,将整个柔若无骨的娇躯圈在怀抱里,令她动弹不得。
“到底是谁?”他将头埋至她的脖颈旁,伴随着呼吸的缝隙,话音犹如蛊惑之音,萦绕在耳侧。
令她耳畔温热一阵发麻,愈发动弹不能。
两个人的心跳交织,似乎在此刻已经融为一体。
南织念被薄宴勒得有些喘不过气,她皱着眉头推搡薄宴,可却似是没有任何力气。
薄宴重新深深吻上了南织念,在两个人呼吸交错时,南织念听到了自己如鼓点激烈的心跳。
“唔……”
南织念压抑着声音,却还是忍不住发出轻吟。
“不是哑巴,怎么不说话?”
薄宴听到她细微的声音,唇边噙着意义不明的弧度。
“……”
南织念抿起桃唇,小口小口喘着气。
而薄宴此刻什么也没有在意,只是看南织念不敢挣扎,便肆意妄为的将两个人贴得更近。
“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南织念的脖颈,她似乎快要失去理智了,“否则,别怪我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薄宴一呼一吸,都令南织念心窒,她艰难伸手挡下薄宴的脸,将他的脸推往一边,自己才得以喘息。
南织念知道,若是开了口,便瞒不住了。
她深吸了几口气,薄宴却又将头扭了回来,甚至为了不让她乱动,薄宴一手捏住了南织念的手腕。
“叫什么名字?”薄宴掐着她的脖子,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时间。
轻舔上耳垂,薄宴似是要挟南织念开口。
南织念因为刺激感猛的一推,薄宴有些恼怒,又一次大力将两人距离拉近。
“你以为,这次还能逃脱吗?”
昏暗的房间没有光源,只有应急灯照出微弱的光,从包厢门上不大的磨砂玻璃窗透了进来。
南织念艰难抬头,透过微弱的光看到薄宴眼神里的复杂情绪。
他的眼底私有深沉的压抑,抑制住此刻酒精上头的麻痹,同样隐忍着对于无法探知眼前人的怒意。
然而,还有另外一丝隐藏更深的情/欲,不知是现下的氛围所致,还是她晃眼看错,令她不由别来目光。
薄宴死死盯着她,却因为灯光太过微弱,看不清她的脸。
薄宴修长的手指伸到南织念脸上,轻轻划过她的脸颊,描绘着她的嘴唇。
突然薄宴又用力掐住了南织念的下巴。
“嘶……”
南织念吃痛。
这一世的走向慢慢变得奇怪起来。
原本这些,都不该是她与薄宴一起经历的东西。
却因为重来的那一刻自己的选择,让这一切的变化都朝着意料之外进行着。
她开始慢慢挣扎,想从这个牢笼里逃出去。
她知道,如果自己再纠缠,结果定将是万劫不复。
重来的机会异常难得,南织念不会再放任自己沉沦在薄宴的危险又迷人的漩涡里。
薄宴此刻已没有了清明理智,整个人因为酒精的原因浑身发烫,可即便如此,他的力量依旧是南织念无法比较的。
他感受到怀里的温软想要逃离,紧蹙眉头,将手下的力度加大,不让她逃脱。
“你还想去哪儿。”
嘶哑低沉的、带着不容拒绝的语气,薄宴将下巴抵在了南织念的肩头。
南织念此时觉得像被禁锢起一般,她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两个人之间暧昧升起,薄宴发烫的身躯此刻像是要将南织念烫伤。
门外的打斗声渐小,南织念攒了一口力气,突然下蹲,从薄宴的臂弯里逃出。
薄宴察觉到怀中的女人此刻已不在面前,他晃了晃不太清醒的脑袋,一阵眩晕使他扶住了墙。
深吸了一口气,南织念猫着腰在黑暗中缓缓移动。
她悄声来到薄宴的身后,看着薄宴摇摇晃晃想要转身,此刻,灯亮了。
就在薄宴的侧脸慢慢放大时,南织念心中陡升起被逼到尽头爆发而出的欲念。
那是上辈子被薄宴践踏也没来得及鼓起的勇气。
南织念红着眼眶,猛地抬手举起一旁的台灯,不再思考——
她把台灯狠狠地往男人的后脑勺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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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织念不再看他们,不好意思地对沈泊简笑笑。
“抱歉啊,为了不失约,老板让我加班我没管,直接下来了。”南织念解释道。
“没关系,能跟南小姐共进晚餐是我的荣幸。”沈泊简好脾气的笑笑,表现得并不在意的模样。
贴心地将南织念多吃了两口的甜品往南织念那边暗暗挪了挪。
南织念见他如此,也是微微松了口气。
他实在是太好说话,让她也不免产生一些愧疚感。
沈泊简今天的表现,几乎挑不出差错。
虽然能聊得来,也相处舒适,但南织念现在并无任何恋爱的念头,这样也导致她不好拒绝。
毕竟,他是爷爷举荐的对象,她也不能落了不好。
两人吃完后起身,买单时南织念发现沈泊简已经在之前悄悄买掉了,心里不禁想这男人真的很绅士。
扭头又看了一眼薄宴他们,发现他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离开,便不再看了。
沈泊简提出送南织念到公司,虽然没有几步路,南织念也没有拒绝他的好意。
两人散着步,沈泊简细心地将她护在马路内侧,两人时不时地交谈,转眼到了公司楼下。
“下次见。”
南织念握着手机,随即展露一笑,“好。”
加过联系方式,南织念向沈泊简挥了挥手,转身进了公司。
沈泊简看着南织念的身影目不转睛,直到南织念进了电梯,他才挪开脚步,离开这里。
到了办公室,南织念刚打开飞行模式便收到了爷爷的来电。
“丫头,沈家那小子怎么样?”爷爷带着八卦的声音传来。
“他人挺好的,但是爷爷,我现在没有心情谈恋爱,我正在忙着规划我的事业。”
沉默一两秒,南织念决定还是实话实说。
“哎哟,人好就试着相处,家里那么多家业你不搭理,跑去搞什么事业。”爷爷不满的抱怨。
“嗯,你说的对。”
南织念笑笑,随口答应了爷爷,说罢准备挂了电话。
南织念将薄宴安排的加班工作做完后,又想起了自己与沈泊简交谈到关于珠宝的内容。
已是隔世的感慨,令她更觉得自己以前甚是愚蠢,为了追求那抹无妄的念想,放弃了自己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事业。
回想起上一次递交辞呈,薄宴并没有回复,于是南织念再一次打开电脑,洋洋洒洒写下更长一篇辞职信。
在南织念噼里啪啦敲键盘时,薄宴悄无声息地站在了她身后。
看着南织念办公桌旁娇艳欲滴的玫瑰,薄宴别过了眼。
这才看到了南织念电脑屏幕上刺眼的“辞职信”三个字。
“……”
薄宴眸光泛着冷寒,一动不动,站在她身后。
直至屏幕变化,南织念透过折射看到身后的身影。
南织念猝不及防被吓了一瞬,呆滞地盯着屏幕几秒,才转到看到了薄宴直勾勾的眼神。
她顿时有些气不打一处来,无名火又卷上心头。
薄宴这人真是莫名其妙。
“薄总,既然您来了,我就当面跟您讲吧,我要辞职。”她口吻骤冷,直接开门见山道。
薄宴闻言只是挑了挑眉,并没有作出回应。
从西裤口袋掏出一支口红,漫不经心地在手腕上一划,触目惊心的红,让南织念心头一紧。
“南秘书,这就是你当天的口红色号吧。”
南织念有些后悔当时嘴快说了否认了这件事,毕竟她是薄宴的秘书,进出休息室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当时否认了,这会儿肯定不能再反悔了。
南织念思绪运转极快,面上不动声色,抬头看着薄宴深沉的眼睛。
“真的不是我的,薄总。”南织念如当初一样,坚定如初的回应。
察觉不出丝毫不对之处。
“是吗。”他虽是疑问句,话音却漫不经心。
骨节分明的长指,随手捻了桌上的纸巾,擦去这抹刺眼的殷红。
动作极其自然,似一切都水到渠成。
就在南织念以为他放弃问询时,却又听得一道冰凉的声音从上头响起。
“什么时候婚期,到时候我可要送上一份厚礼。”薄宴冷不丁地勾了唇角,吐出没有感情的话音。
南织念:“……不用了。”
他的厚礼,她承受不起。
薄宴眼眸依旧冰凉,“毕竟你也是我的得力下属,看在共事一场的情面上,怎么说你也得接受。”
“……”
他这话可谓不依不饶。
南织念除了无言以对,只剩下无语。
明明前世误会自己有男朋友时,也没有这样在乎过。
南织念觉得头疼,撒下一个谎,真的要用无数个谎去圆啊。
两人间独处的磁场,持续下去,只令她觉得头皮发麻。
现下也不顾其他,南织念干脆关掉电脑,从座位上起身。
“不必了薄总,我们没打算大办,就不劳您大驾了。”
南织念收拾了东西,准备下班了。
“南秘书已经等不及要结婚了?”
薄宴幽深莫测的眼神始终驻留在她身上,说出的话也意有所指,“真是想不到,南秘书看起来年轻,居然这么恨嫁。”
见薄宴对自己嗤之以鼻,南织念刚想拿起包包的手指攥紧,又松开。
她转过身,再次面向薄宴,“我也想不到,薄总您这样的大忙人,居然这么也会关心区区下属的小事情。”
话里的讽意毫不遮掩。
对于薄宴莫名其妙的针对,南织念已是不想再与他折腾下去。
她将已经打印好的辞职信,直接塞到了薄宴手中。
“这是我的辞呈,如果您不打算看,直接盖章就是了。”
也不再与他过多废话,随即抱着玫瑰花,不等他回头就往门外走去。
“怎么回去?”薄宴将辞职信折起,夹在手指间,深邃眉眼仍是淡漠。
“男朋友来接我。”南织念背对着薄宴,翻了个白眼。
不再理会薄宴,南织念下了楼。
准备打车,却突然又下起了雨,路上鲜少有车子,她用高跟鞋踢了一脚鞋底的石子。
心里有些不爽。
摊上薄宴的破事,果然是没有好事。
她心里忿闷,在心里将薄宴骂了个底朝天,心情才终于稍好一些。
薄宴在南织念走后不久,处理了一些剩余的文件后,不徐不慢下了楼。
出了公司大门,薄宴忽觉脚下磕碰到了坚硬的石子,抬眸望去,却是看到了不远处一抹熟悉的纤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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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宴缓步上前,视线不偏不倚,“都二十多分钟了,你男朋友人呢?”
蓦地听到薄宴的声音,南织念下意识地抬头看过去。
“可能是堵车了吧。”
南织念现在看到薄宴心里就有一股无名火,却又没处撒撒,别过脸不看薄宴。
“呵。”
似是听到男人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笑。
“走吧,我送你。”带着不容拒绝的语气,薄宴伸手拉着南织念的胳膊,往车库走去。
“我不用。”
南织念用力去甩开他的钳制。
却被他紧紧攥在手掌,根本挣脱不开,南织念无法,只能任由他拉着。
既然他执意要送她,那她干脆也不拒绝了。
在车上,南织念看着窗外,不想和薄宴交流。
薄宴转头看着南织念一副拒绝交流的模样,嘴角翘起。
“气什么,又不是我迟到了。”
南织念反唇相讥,“谁也不是天天都像您一样清闲。”
闲得没事给她找事做。
不然也不会碰上雨天。
车内带着男人冷冽的香味,南织念觉得男人的气息包裹着她有些窒息,便开了一点窗。
下了雨湿润的空气伴随着柏油马路的味道飘进了车子,南织念深吸了一口气。
这时安静的车内响起一阵手机铃声,薄宴看了一眼后接起。
“怎么样,可对苏家小姐满意?”电话那头是薄家的老太太,苏曼礼今日到访,就是她的主意。
耳畔传来老太太的问话,薄宴蹙起眉头,这才仔细回想今天所发生的的事情。
似是没什么印象。
“怎么不说话?觉得满意就开口,奶奶给你们定下来,不满意奶奶再挑。”
没听到薄宴回答,老太太便又开口。
“不用了奶奶,我有心上人。”薄宴拒绝了老太太,瞥了一眼南织念,“改天带回去给您见一见。”
感受到薄宴的眼神,南织念正好与他对视上:“?”
看她做什么?
薄宴也没有故意避开南织念,这些对话都被她一字不落听在耳里。
她莫名一阵心悸,装作充耳不闻,对着车玻璃呵气,接着葱白的指尖在玻璃上点点画画。
“你这小子,又骗奶奶。”老太太有些无奈,又带着对孙子的宠溺,嗔怪道。
“行了,明晚就带她回去。”知晓老太太容易念叨的性子,薄宴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转头对着南织念,不容分说道:“准备一下,明晚去我家吃个饭。”
“???”
南织念已经故意不去听他们对话,却没想到火还是引到自身。
“薄总,您没在开玩笑吧?”
南织念都有些气笑了,薄宴不去找他心上人,这是又磋磨她作甚。
“明晚,去我家吃个饭。”
薄宴透过后视镜,看着她白皙的鹅蛋脸上染上愠怒的绯红,再次掀唇重复一遍。
“不行。”
她下意识地拒绝道。
前世薄宴可是从来不让她接近他的家人的,也从来不让她插手自己的私事。
南织念紧皱眉头,“不好意思薄总,我有男朋友了,不方便。”
薄宴丝毫不理会她的回答,平静地目视前方。
“你现在还没离职,这是给你的任务,完不成,别想审批通过。”
南织念攥紧手心,用辞职来威胁她,之前怎么从没发现他这么无耻。
她紧紧抿着唇,只怕一开口就想骂他个狗血淋头。
不再回答,薄宴也清楚她为了辞职会同意的,只当她是默认。
南织念这边心里翻江倒海。
离职要走一个月的流程,总比辞不掉要好,算了,忍忍吧。
大不了以后离开这里。
到了她家,南织念下了车,道过谢后头也不回地进了门。
薄宴掉头离开,想到了什么,掏出手机拨了出去。
“阿宴,什么事?”电话那头混杂着摇滚音乐,时而夹杂着男女尖叫的声音,秦莫离的声音就显得有些不清晰。
薄宴皱了眉,想要开口,却又抿着唇,只觉耳边实在吵杂不看,挂断了电话。
“秦少,是谁呀。”一个娇媚的声音在秦莫离捏着电话无语时传了过来。
接着一个温热带着浓厚香气的身子贴了过来。
秦莫离不知道薄宴这是怎么了,话也不说就挂断了电话,想来也是没什么要紧事,秦莫离便放下了手机。
“没事儿,美人,走,哥带着你去喝酒!”说罢搂着身边美女,将薄宴忘在了脑后。
薄宴蹙眉,忽而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危险。
本是想让秦莫离帮自己查查南织念的男朋友是谁,可他又何必对一个秘书这么上心?
薄宴沉眸,将手机扔在副驾驶,那里若有似无的还会传来细微的玫瑰芳香。
薄宴蓦地看向身侧的副驾驶位,那里若有似无的还会传来细微的玫瑰芳香。
新的一天来了,薄宴和南织念都默契的没有再提起今晚要面对的事情。
南织念纯粹是因为不愿为这些事情影响自己的心情。
而薄宴自是不在意南织念会如何作想,反正无论如何,他想要的都一定能弄到手。
两个人各怀心思,一天下来倒也相安无事。
即将到傍晚下班点,晚上家宴的到来。
薄宴看了眼桌前的钟表,估摸差不多时间了,拨通内线电话。
“过来一趟。”
“好的薄总。”南织念任命地回应道。
该来的躲也躲不掉。
在办公室内,面对着薄宴的南织念难免又有一些尴尬。
每天都想着如何能离他远一点,可今晚竟然要跟着他回家!
想到这里南织念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忍不住搂了搂肩膀。
“您喊我什么事,薄总。”虽然心里不快,南织念还是表现得令薄宴挑不出差错。
她偏是这般枯燥无味的表现,就愈让薄宴的眼眸深沉。
似无形的利刃,欲将她隐藏的表面层层拨开,逐渐抽丝剥茧,挖掘她深处不为人知的真实面。
“我让商场送来了一套衣服,去试试。”薄宴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南织念的身体,接着下巴扬了扬,示意南织念去休息室。
南织念没有吭声,转头进了休息室,锁上了门。
“咔嚓”
听见清脆的落锁声,他托着下巴,眼神晦暗不明。
南织念的腰身是很纤细的,身材比例很好,平时又穿着修身的工作西装,薄宴目测的尺寸应该不会出错。
不知为何,想到这个,薄宴身体微妙地燥热起来,伸手扯了一下领带,明显突起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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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看什么呀?宴哥哥。”
这微小的情绪变化没能逃过唐之梦的眼睛,唐之梦顺着薄宴的目光瞥了南织念一眼,果然这个女人不简单。
薄宴面上的沉冷只是一瞬间,他调整了情绪,继续道,“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我们不是上次才见过吗?怎么你这么快就忘了?”
唐之梦抬起头,似水双眸看向薄宴,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什么时候?”薄宴蹙起眉头。
“你再好好想想,那天晚上。”
唐之梦低下了头,忸怩地转动手指,一副不好开口的样子。
薄宴仔细回想了一下,这两个月除了去过版纳一趟,他的时间都耗在工作上,确实没有与唐之梦碰过面。
“那天晚上?”
“哼,算了,你想不起来就算了。”
唐之梦故作气的跺脚,耍起了小性子。
南织念不愿听这两人你来我往,另寻打电话的地方。
薄宴听到了她离开的脚步,目光也顺着追了出去。
这自然是逃不过唐之梦的眼睛,一瞬间她的目光中闪过一丝阴霾。
“宴哥哥,你在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我出来的时间挺长了,他们几个还等着呢,你也早点儿回去吧。”
看着薄宴远去的背影,唐之梦心里更不舒服了,她把高跟鞋踩的咚咚响,宣泄着心里隐藏的情绪。
然而,在进包间的那一瞬间,温柔可爱的甜美笑容再次回到了她的脸上。
这会儿南织念已经回来了,坐在原来的位置上与大家谈笑风生。
“刚才念念一直不说话,我一离开就和大家聊的这么开心,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呀?”
唐之梦中带着些许委屈,她拿过酒瓶子给自己买上,捏着酒杯来到南织念的旁边。
“是不是因为我上午没有看到你发的消息,你心里头不高兴啊?若是如此,我自罚三杯,还希望你能原谅我。”
在座的都是姑娘,因此选的是度数不高的红酒,可是要用高脚杯自罚三杯,也不是个小数目。
“你说的这是哪里话?”
南织念也端起酒杯站了起来,并不落下风。
“是刚才语琪讲了个笑话,戳中了我的笑点,我才跟着大家一起高兴高兴。”
说到此处,南织念微微低头,轻轻晃动酒杯。
“并不是我对你有意见,就是这两天我去了版纳一趟,淋了一场大雨,回来之后高烧不退,一直到昨天晚上才好转,还有些精神不济。”
一边说着南织念从包里掏出的退烧药,这是昨天医生怕她当天晚上再次烧起来,特意给她备用的。
“也是我不应该,退烧药会影响工作进度,今天早上我就应该减少剂量。”
说罢,南织念举起酒杯就要一饮而尽。
看她这动作,语琪眼疾手快,赶紧给她拦了下来。
“你还生着病呢,怎么能喝酒不舒服就应该告诉我,或者直接请天假也行。”
南织念毕竟和同事相处的时间更长关系更好,再者她平时工作中不叫苦,不叫累,今儿个这般委屈,大家都觉得是她病的确实严重。
一时间同事们都围着南织念,有的给她倒温水,有的给她换了清淡的鸡汤。
倒是飘散着浓郁绿茶味的唐之梦,被晾在了一边。
她一向维持极好的笑容险些绷不住,阴郁从美眸中一闪而过。
用余光瞄着旁边的唐之梦,南织念心中冷笑,对付绿茶的招式,就是比她更加绿茶。
酒饱饭足宴会终于是散了,南织念谢绝了同事送她回家的邀请,在酒店门口打车。
黑色的商务车稳稳的停在她的面前,车牌号京A9999,依旧是归属于薄宴的。
车窗缓缓摇下,薄宴精致的特点,仿佛老天爷的杰作,任谁都要感叹一句。只是这样的好看的人,说出的话却不怎么好听。
“这么晚了不见你男朋友来接?”
见他的车开过来,南织念就预判了他的动作,面无表情,冷冷回答。
“住的不远,我让他在家休息了。”
薄宴依旧是冷嘲热讽,“大晚上的,他倒也真是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现在是法治社会,安全的很。”
“那南秘书路上注意安全。”
薄宴吐出语气加重的字音,冷冷地瞥了她无所谓的神情,摇上了车窗绝尘而去。
此时,不远处。唐之梦看着二人,攥紧了手中的包包,神情敛于阴影之中。
南织念回到家,见老爷子的房间里亮着灯,赶紧放下包去看他。
“爷爷,你怎么就出院了?”
“我身体这么好,怎么不能出院?”
南老爷子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坐在医院的病床上,哪儿哪儿都不能去,他哪里待得住?
“在医院里多观察几天,等一切稳妥了才出院。”
南老爷子板起脸假装生气。
“怎么有的人年纪轻轻就一副老古板的做派?”
南织念被老爷子都笑了,“行行行,我不说了,您站在窗前是看什么?”
“看咱们院儿里的竹子长得多好啊。梅兰竹菊是君子品格,在咱们院儿都长的一样茂盛,这多年落下的竹叶,松针,我一直不舍得让人清扫。”
南织念走过去和老爷子并肩而立,看着竹林里厚厚的竹叶,确实是别有一番意境。
老爷子又道,“现在天气湿润,落叶看起来还是碧绿的,等到秋天天气干燥,再加落叶泛黄,踩在竹林里别走一番滋味。”
竹叶,松针,南织念忽然一个激灵,似想起了极为恶劣的回忆。
上一世南家那场灭门的火灾,极有可能是凶手利用了这多年积攒下的竹叶——松针。
老爷子兴高采烈,一回头却见南织念变了脸色。
“念念,怎么了?”
“没,没什么。”南织念极力遮掩神情,勉强勾起嘴角,道,“今天顶替我的人到公司上班儿了,带了她一天,有些累了。”
“那你也回去好好休息吧,不用陪我了。”
南老爷子却是心疼她的身子,让她早些回去休息。
回到房间,南织念整个人瘫倒在床上,脑子却是不停的运转,老爷子醉心竹林松叶,要是请人把院子打扫干净,难免要惹他老人家不高兴。
到底要怎样才能让他舒舒服服的接受自己清扫院子的建议?
想来想去,丝毫不得头绪。
南织念突然灵光一闪,沈妙就是园林设计专业毕业的,或许她那有好的办法。
南织念摸出手机,发了消息过去。
“妙妙,你打算住多久回来?有大事儿要找你帮忙。”
“我,可能明天吧。”
沈妙消息秒回,语气却不是她常用的,甚至连她最喜欢的俏皮表情包也没有带上一个。
南织念触碰在屏幕的指尖微滞,眼睛半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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