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妙白看向路迟,少年的精致秀美的五官,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得如此清晰。墨色的眼睛看着她的时候,会散发出不一样的神彩,这是她之前从未发现的。
路迟被苏妙白这样的目光盯着看,耳根羞红一片。
有没有一种可能,路迟对她好,只是单纯的因为喜欢她呢?
苏妙白被这种想法吓到,她不想再继续思考下去,她也不想去承受这样一份情感。
“我自己来!”她上前将路迟手中把帐篷拿了回来,然后又退开两步主动隔开两人间的距离。
路迟手指僵住。
他眼眸里的亮光,一点点黯淡下来。
明明是夏天,他却觉得冰冷刺骨。
见二人好像闹矛盾,温白露很开心,觉得自己的机会到了。
她找出包包里的化妆镜,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主动上前去拉路迟的手,却碰了空。
她也并不气馁,“路迟哥,今晚月色这么好,我们一起去看月亮好不好。”
谢铭见路迟脸色不好,主动替温白露解围:“露露,我陪你去啊!”
谁知温白露根本不给面子,气冲冲走了,“谁要你陪!”
见文谨帐篷还没搭好,冲她发火道:“要你有什么用,连个帐篷都搭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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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路迟总是刻意的疏远苏妙白,就比如走路的时候,会刻意跟苏妙白保持长长的一段距离。
不过,这也是苏妙白乐意见到的。
白石岭有很多娱乐项目,他们吃过了早餐,就去玩缆车,在缆车上俯瞰白石岭景区,犹如人间仙境。
苏妙白很久没有见过,这么秀丽的景色了,原本沉闷的心情,也消散了不少。
下午就是丛林探险,他们五个人会被分到五个不同的小道,根据小道上的提示信息获得线索,直到到达目的地集合。
苏妙白一路观察下来,他们五个人除了上厕所,几乎都是在一起活动,原主的那份地图究竟是什么时候被更换的呢?
难道这一次,因为她主动疏远男主路迟,导致剧情被改变了?
因为剧情被改变,所以原本地图被更换的那件事情就不会发生?
一切还未发生,就不能那么早下结论,所以苏妙白选择静观其变。
她按照游戏规则进行抓阄,抽中的依旧是数字3,也就是原主上一世的那条路。
苏妙白现在才明白她遗漏的环节是什么了,就是抓阄!
因为在抓阄之前,他们中的每一个人,其实都不知道自己将要走的是哪一条路。
既然不知道他们走的是哪条路,又如何能准确的知道走这条路的一定是原主呢?
那就是每个人抓阄是决定的数字,所以她现手中的字条,是被幕后凶手一早就安排好的。
无论自己怎么抽取,都只能是数字3。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巧合。
是剧情的推动导致她抽中的是数字3。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苏妙白都要按照原主所经历的再去经历一遍,比如说这次的地图究竟有没有被更换过,又比如说原主在剧情中引发的心脏病,会不会在她身上再次发生?
剧情的发生是必然吗?
苏妙白抿紧嘴唇,踏进了标注为3的羊肠小道。地图提示很明显,只要稍微留意树上的指示牌就行了。
根据指示,苏妙白很容易的就找到了第一张地图。
苏妙白按照上面的指示前进,地图上会标明下一张地图的提示,上面写的是地面。
地面上有摆放成箭头形状的指示,因为提示很明显,苏妙白很顺利的找到了第二张地图。
往后越走,就越不对劲,地图被更换了。
虽然天气预报上显示这几天是晴天,但是根据原主的记忆,很快就会下雨。
苏妙白继续按照地图指示的方向走,她决定这一次按照原本剧情来,她找到了原主最后掉落下去的山谷。
她沿着两边灌木,顺着斜坡慢慢滑了下去,这里地势很险,原主上一世就是从这里跌落下去。
天已经下起蒙蒙细雨起来,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山谷里的风吹的苏妙白有些冷。
这个时候她才真正体会到原主当时有多惊恐和无助,耳边除了雨声听不到半点声响,无边的黑,寂静的夜。
苏妙白的内心很平静,她拿出手机打了报警电话,想给路迟打电话,告诉她沿途做了标记,最后再三犹豫电话还是没打出去。
苏妙白猜测幕后凶手一定会出现,至少会确认一下自己死没死。
树林的灌木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不仔细去听,根本不会察觉。
灌木丛边出现一抹身影,那一抹身影身上还出现一点点反光。
就算夜幕很黑,但是苏妙白依旧看清了那个人是文谨。
她想去追,可这时她的心脏病发作了。
果然,剧情的力量大过一切。
苏妙白捂住胸口,心脏剧烈的刺痛感让她只能难受的蜷缩着身子。
她听见有人在呼喊她的名字,
是路迟!
心脏的窒息感让她发不出任何声音,她只能用尽全身力气去踢一旁的灌木丛,企图引起路迟的注意。
但是路迟没有听到苏妙白的求救信息,苏妙白听到路迟呼喊的声音越来越远。
雨水打湿了她的衣衫,她有些冷。
心脏处传来的刺痛感,却让她的意识十分清醒。
难道剧情是无法被改变吗?
就算她做了与原主截然相反的选择,剧情依旧会推动着人物回到正轨上来。
那她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苏妙白思绪纷杂错乱与身体上的疼痛交杂,让她毫无头绪。
苏妙白看到一道由手电筒发出来的刺目的亮光,耳边传来路迟略带欣喜的声音。
“真是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路迟就像黑暗里的一束光,将那些惊慌与恐惧全部驱逐。
路迟将电筒咬在嘴里,将苏妙白小心翼翼的抱起。
少年浑身上下都被雨水淋湿,她仰起头透过电筒传来微弱的光,看到少年如同鸦羽的睫,额角滴落的水珠已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
她听着少年蓬勃而有力的心跳,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她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
旁边趴着的是路迟,他身上穿的还是昨天那身衣服,竟然连衣服都没换,守了她一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