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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娇宠奸臣之女太撩人

晚漾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温羡眠占卜到自己会成为死新娘,急匆匆赶来京城破坏赐婚。却是屡次遇见当年被自己拒婚的当朝首辅,心中慌乱,气势很足。"你想如何?"云延暄轻柔一笑,"只是不想你嫁给别人。"温羡眠瘪嘴,"这话怪让人误会,你对我别有心思。",云延暄更是宠溺,"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温羡眠心中一紧,"你还喜欢我?""从始至终。",云延暄道,"心动是你,情动是你,此生唯要你。"真傲娇直球大小姐VS温柔诡计多端首辅。

主角:温羡眠,云延暄   更新:2023-01-08 17: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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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羡眠,云延暄的其他类型小说《首辅娇宠奸臣之女太撩人》,由网络作家“晚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温羡眠占卜到自己会成为死新娘,急匆匆赶来京城破坏赐婚。却是屡次遇见当年被自己拒婚的当朝首辅,心中慌乱,气势很足。"你想如何?"云延暄轻柔一笑,"只是不想你嫁给别人。"温羡眠瘪嘴,"这话怪让人误会,你对我别有心思。",云延暄更是宠溺,"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温羡眠心中一紧,"你还喜欢我?""从始至终。",云延暄道,"心动是你,情动是你,此生唯要你。"真傲娇直球大小姐VS温柔诡计多端首辅。

《首辅娇宠奸臣之女太撩人》精彩片段

温羡眠重复做了一个梦,梦里她一袭嫁衣,和一男子相拥入榻。

只见男子挑动她的腰带,唰地一声,嫁衣尽然落地。

遍身的吻温柔又缠.绵,红帐内,纠缠的身影浮动。

让她有些受不住,抬眸看身上的男子。

温润如玉。

可待看清楚五官,却是吓得她惊醒。

怎么会是他?

且回回是他!

温羡眠烫红了脸,仿若梦中的温度,还存留在身上,瞬间坐直了身子,擦了擦额头和颈部的汗珠。

只觉得闷得慌,又很是困惑,更惊悚。

这样的梦,她已经做了第四次了。

难道是因为她近来占卜姻缘的缘故?所以思春啦。

"小姐,您可是又做噩梦了?"

门外明月听到动静,立即进屋,瞧着她们小姐满头大汗,忙倒了一杯凉茶递过来。

又问,"可需要婢子在屋子里添些冰块?"

"添些吧,热得很。"

温羡眠也没有了睡意,从床上起来,径直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户,迎面一阵凉风,沁人心扉。

才让身体不正常的温热消散了些,却听着明月走来说。

"小姐,潭州夜里的寒风可吹不的,容易着凉,婢子添了好些冰块,不会再热了。"

"嗯。"

温羡眠是察觉不怎么热了,便由着明月关了窗户,坐到桌子上。

打开了一个小盒子,里面放着龟甲,思忖一瞬后,还是再占卜了一卦。

依旧是姻缘,同样的血光之灾。

不由得气急。

人家成亲欢欢喜喜,她就得做死新娘?

"小姐可是在占卜姻缘?"

明月端了一碗绿豆粥过来,瞧她们小姐摆弄龟甲,欢喜地说。

"必定是绝佳的好姻缘,老爷来信说,陛下要赐婚小姐和六皇子呢。"

说着,更为她们小姐高兴了,"这六皇子虽说并非皇后所生,却是陛下最宠爱的皇子。"

"而且,小姐这是嫁入皇家哎,多的是荣华富贵。"

闻言,温羡眠柔美的面色却是不好,哼了一声道,"荣华富贵?本小姐是缺哪样?"

也对!

明月听着,当即晤了,她们小姐可是可是锦州第一世家的温家小姐。

她们老爷还是当朝一品大学士,最得陛下器重。

夫人的娘家可是天下第一富商,且还是手握兵权的女将军。

论荣华富贵,她们小姐,怎么会缺!

"便宜了六皇子。"

"所以啊,不能便宜了他。"

温羡眠当即就说,瞧这卦象,更是闷气。

她会成为死新娘,不就因为卦象显示,是她和六皇子成亲。

那她还能嫁?

比起皇家的荣华富贵,她更喜欢活得长久!

也正是因为,她才立即从锦州急匆匆赶来京城。

绝不能让陛下真的赐婚!

那她可真要死翘翘了。

虽然她的占卜,时灵时不灵的。

可这事关生死哎,哪怕不灵,她也不能冒险。

六皇子妃,爱谁当,谁当去,本小姐绝不要!

"还有多久才能到京城?"

明月见她们小姐这般焦急,就笑着说,"快了,过了潭州,就到了京城。"

总算是要到了。

不过比起京城,她还是更喜欢锦州。

起码在锦州,她能横着走。

不过京城,也未必不能。

温羡眠又美滋滋地喝着绿豆汤,就继续睡觉。

好在后半夜,没有再做让她脸红且羞耻的梦了。

次日一早就接着赶路,总算是在半月后,到了京城的郊外。

只是越靠近京城,就热得很。

一行人就在郊外的凉棚里,坐着休息会儿,喝些凉茶。

来这里歇息的人还挺多。

温羡眠还挺喜欢人多的,就能听到不少京城里的消息。

还真让她听到了一件事情。

"听说了吗?陛下要给云首辅赐婚呢?"

"云首辅要成亲了吗?"

"是啊,这云首辅啊,可是素有玉面首辅的美称,年纪轻轻,就已经位居首辅之位!"

"可不是,这可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

"那是,云首辅当年可是高中状元郎,后平步青云,在朝中为官,不过三年,就当了首辅。"

"且还是京城贵女的梦中情郎,都抢着要嫁呢。"

梦中情郎?

温羡眠很是敏锐地抓到了这四个字,心中不禁一动,想到自己也经常梦到他,还是那般梦,脸颊有些热。

却也憋憋嘴,他才不是情郎呢,只是梦到而已。

便不多想了,就听着这些茶客继续八卦。

"我还听说宫里头的公主也喜欢云首辅。"

"那陛下赐婚,不会是要首辅当驸马爷吧?"

"我看不能够,自古驸马就没有掌权的。陛下如此器重云首辅,岂会叫他当了驸马。"

哦?连公主都喜欢他?

温羡眠还顿了一下,喝了口凉茶,继续听,却是见他们扯到了自己。

"说到云首辅娶妻啊,我倒是听说了一件事儿,这云首辅从前可是叫人拒婚了的!"

"真假?!"

"云首辅这般翩翩君子,哪家小姐不动心啊,竟拒婚了?"

"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就是云首辅的死对头,温大学士的女儿!"

"竟是温家?"

听着众人的惊呼声,温羡眠却是瘪嘴,还蹙了蹙黛眉。

不错,就是她拒婚了。

那又如何?他再出色,不喜欢,自然要拒婚。

却听着鄙夷声,"那温小姐莫不是瞎的,竟然拒绝云首辅。"

"我看,幸好是拒绝了,不然这瘌蛤蟆还能配天鹅?"

"不过,若真有此事,也不奇怪,云首辅会处处和温大学士作对了。"

"呦,敢情,云首辅这是对温家小姐因爱生恨了?"

"胡说八道!"

忽地,两道气怒的声音传来,就见明月叉腰站起来,怒瞪这些茶客。

却见还有一个老者也气歪了胡子,不等她开口,就听他哼声道。

"老夫的外甥,风光霁月,那等谄臣之女,岂配相提并论!"

明月听着,更是气了,圆瞪瞪的眼睛,又看向老道,气着骂道。

"温家可是锦州第一世家,当初的云家都要逊色于温家,要说配不上,也是当年的云二公子配不上温小姐!

现在云二公子当了首辅又如何,温家小姐可还是锦州第一美人,刚刚有人说瘌蛤蟆想吃天鹅肉。

那可真说对了,不过,自然是温家小姐乃天鹅!"

那老道听着,脸都气歪了,怒瞪明月。

"云家可是簪缨世家,哪点输给温家!何况我家外甥自小就有神童之名,更是锦州公认的天之娇子。

现如今更是当朝首辅,那温家却是人人喊打的大奸臣,便是叫那温家小妞,现在跪着求我外甥,我外甥也不屑娶之。"


不屑娶之?

难道她还屑嫁了?

温羡眠哼了一声,当初拒婚之人是她,求娶之人是他。

不屑二字,难道不是她更有资格说?

"你这个老道,真是厚着脸皮说话!"

明月听他这么诋毁她们小姐,哪里忍得住,气呼呼道。

"当初温小姐能拒云首辅一次,下回啊,他就是跪在温小姐的跟前,温小姐才不屑嫁之!"

"你这个小丫头,真是狂妄。"

老道也气到了,"我家外甥可是堂堂首辅,岂会跪一个黄毛丫头。"

说着,想到了什么,还哼了一声,高深莫测道。

"不过,温家可是人人喊打的大奸臣,说不准,他日温家满门抄斩,将你家小姐斩首的,还是我家外甥!"

"你...."

"老道不必担心这一点。"

不等明月还嘴骂去,温羡眠却是轻笑了一声,看向他说,"那温家小姐,势必比您老活得久,起码,今夜,她不会被横死。"

老道听着,先是愣了一下,后怒气冲冲看向那年轻女子,气着说。

"你小小年纪,竟是恶毒诅咒老夫横死!"

"您大大年纪,竟然恶毒诅咒温家满门被灭,真是何等歹毒的心肠。"

"你....哼,罢了,同女子讲道理,无以跟小人说君子之道。"

"哼,骂不过女子,就说女子是小人,那您老,就是老小人。"

温羡眠可从未在嘴上吃过委屈,老者又如何,她是尊老爱幼之人吗?

不是啊,所以连茶都不准他喝。

这不就让明月拿了一百两银子,将茶铺的茶全部买了。

瞧他又气,还渴的样子,心里顿时舒畅多了。

"果真是恶毒!"

老道走了好长的路,又骂了这么久,声音都沙哑了,偏偏见温羡眠喝得悠闲自在,更是气得嗓子哑。

却见这卖茶的小贩乐滋滋收了一百两。

这一碗茶可只要三文钱,一百两银子,都够他买好几个月的茶了!

当即麻溜地把茶桶都端到温羡眠的边上,还挂上了打样的牌子。

老道见状,瞧着那茶香四溢的桶,吞咽了好几口。

却又见温羡眠让人唤了猫狗过来,把茶给它们喝了,更是气得胡子都歪了。

忍不住要骂上几句,可瞧见俊雅的身影靠近,先是惊了一下,后委屈巴巴地喊着。

"二外甥,你舅舅我被人欺负了!"

"这么大人了,怎么还告状!"

明月正在喂狗狗喝茶,就听着不要脸的话,都惊到了。

却转头见她们小姐愣住了,骤然想起什么。

抬头看去,只见一位风雅温润的年轻男子走来,天青色的衣袍完美地展现他隽美修长的身姿。

待他走近,瞧着这张熟悉的脸,明月一惊。

这不就是当年被她们小姐拒婚的云二公子,哦,不对,现在是权倾朝野的内阁首辅了!

这可怎么办,她们老爷可不在,这位首辅大人不会因为当年的事情,真因爱生恨,欺负她们小姐吧?

心中担忧地想着,也瞬间护在温羡眠的身前。

而温羡眠被这么一挡,男子俊美的身影就消失在她的眼中,可心中却是格外复杂。

云延暄,时隔三年,竟在这里见到他了。

同三年前相比,他更加沉稳,也让人觉得危险了些。

咿,不对,她竟还记得他三年前的样子!

"舅舅刚刚说,有人欺负你?"

而这边,云延暄走来,就见自家舅舅受了大委屈的样子,却是能知道。

必然是舅舅先言语招惹的人家,可听着舅舅委屈地告状。

絮絮叨叨了半天,他就只听到了温家小姐四个字。

还有两个字,拒婚。

"二外甥,你看,就是她们欺负老夫的。"

闻声,云延暄朝指着的方向看去,即便她被人挡着,却还是叫他一眼认了出来。

许是看到他的目光,就瞧她往后退了退,还顿了一下。

却听着舅舅又委屈地说,"我渴,二外甥。可茶水都叫她们给买走了,宁可给狗喝,也不给老夫。"

云延暄听着,缓缓朝着温羡眠走过去,女子的身影也在他眼中越发清晰。

却见她别开了自己的目光,还叫侍卫都站过来。

这凶神恶煞的样子,大有打一架的意图,不禁轻笑。

男子清润的笑声传来,温羡眠还怔住了,却是想到梦中男子的喘息声,骤然脸色通红。

还有些心虚和羞愧。

她竟然梦见自己拒绝的男子,且还和他翻云覆雨。

这会儿见到本人,她怎么有种想逃走的慌张感?

却瞧他看着自己笑,温羡眠即便气虚,可架势摆足了。

哼声道,"云首辅,想如何?"

"只是来讨杯茶喝。"

"哎?"

温羡眠愣住,惊讶地看向云延暄,不是来跟她算账的?

"温小姐,可能给杯茶?",云延暄见女子怔怔出神,温声再唤了一句。

"可。"

温羡眠见他站在跟前,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着自己,尤其是和梦中的气息一样,很是不自在。

当即让人将茶桶都搬到老道边上,意思是,你也可以走了。

"多谢温小姐。"

云延暄许是明白了,也只是礼貌又疏离地道谢,就转身。

却听着很熟悉的声音传来,就是言语听着让他不禁蹙眉。

"我的宝贝闺女啊!"

"爹爹?"

温羡眠正想赶紧离开,就见她爹爹还穿着官袍就来了。

可看着三年不见的爹爹,不禁展眉轻笑,快步过去,高兴道。

"爹爹这是刚刚下朝?怎么来郊外接我了?"

"我宝贝闺女总算来了京城,当爹的,怎么能不来接你。"

温柏谦看着俏皮可爱的闺女,又听着甜甜的一声爹爹,更是心都柔了。

果然闺女和臭儿子是不一样的!

可想而知,这三年只有儿子陪着他的日子,有多么煎熬。

可好了,香甜的闺女来京城了。

只是....

温柏谦看向还在一旁站着的云延暄,下意识就怒气冲冲,哼声说,"云狐狸,你是不是欺负我闺女了!"

话落,又明白了什么,挡在温羡眠的身前,哼声说。

"云狐狸,你着急忙慌赶路郊外,莫不是冲着我闺女来的吧?"


云狐狸?

哦,是了,爹爹平日里在信上,是这么称呼云延暄的。

不过冲着她来的?

应当不会是。

云延暄如今可是位及人臣,还有诸多贵女的爱慕。

怎么还会将当年求娶一事放在心上。

应当只是偶然在郊外遇见了。

温羡眠心中想着,就听着爹爹的怒声传来。

"我看一定是,你这是欺负不了老夫,还冲着老夫的宝贵闺女来了?"

温羡眠瞧爹爹气呼呼的样子,顿了顿,也不意外。

即便远在锦州,却也能从爹爹传来的书信中,知晓许多。

用一句话表达,爹爹和云首辅的关系乃水火不容。

这不,就瞧着她爹爹叉着腰,朝着云延暄就破口大骂。

却是足足骂了大半个时辰!

这一点,温羡眠还惊到了,她爹爹可真是才华横溢,骂了这么久,词语都不带重复的!

再看似乎习以为常的云延暄,顿了顿,再一次惊讶,被她爹爹追着骂。

这位首辅大人,竟然都不生气?

他这么能忍的么?

不知实情的温羡眠,听着这些和事实不符的话,尤其是骂他丑的言语。

还很同情云延暄,想拉着她爹爹些。

就见她爹爹忽然停住了骂声,擦了汗水,还摸了摸喉咙,后朝着云延暄伸手,鼻孔出气道。

"骂累了,给我茶喝。"

"...."

温羡眠瞧着理直气壮要茶喝的爹爹,眨了眨眼睛,骂了人家这么久,还能有茶喝么?

被扔走还差不多吧?

事实是,她再一次低估了云延暄的心胸。

"温大学士,给。"

云延暄的声音依旧很温和,还亲自舀了一碗茶,递给温柏谦,且带着笑容。

"也不必谢,这本就是温小姐的茶。"

"哼,老夫有说要谢你?"

温柏谦接过茶,咕噜咕噜就喝起来了,在烈日下骂人,又累又热!

还是在凉爽的金銮殿上骂云延暄,更舒服些。

当即就拉着还发愣的闺女先回去了,他晒着不要紧,可不能晒了闺女。

瞧着他们远走的马车,云延暄的目光深幽,看着不剩一滴茶水的桶,再看着喝饱的舅舅。

挑眉说了一句回去,却听着老道似乎才回神过来的话,"刚刚那位小姐唤温奸臣是爹爹,那她不就是...."

"嗯,她就是。"

云延暄上了马车,知道舅舅会说什么,就打断了他的话,却是听着他哼声说。

"果然是大奸臣的女儿,就是恶毒,还诅咒老夫今晚会横死呢!"

"横死?"

云延暄一愣,就听着舅舅气呼呼道,"可不是,幸好当年她拒了你的亲事,不然你岂不是娶了这等毒妇做妻子?"

听着这话,他倒是没有吭声,眸色却是深了些。

而温羡眠已经和温柏谦朝着温府回去,还惊讶地问,"爹爹,您平日里,也是这样追着云首辅骂的?我还当爹爹就是在信上骂骂他。"

"哼。"

温柏谦高傲一笑,不以为意,"骂人嘛,当日要当面骂才叫骂人,才痛快!"

话落,还看向温羡眠说," 闺女啊,下回你见到那云狐狸,也不必和他客气,想骂就骂。"

"你爹爹我,可是有陛下护着的。那是一点委屈都不能受的,不然你爹爹我,还算什么第一宠臣!"

"嗯哒!"

温羡眠乖巧地应下,她就是受不得半分委屈的人。

当初拒绝云延暄的亲事,不就是她受不得委屈?

忽地想起往事,却见他爹爹忽然面色难看,不禁诧异地问,"爹爹,您这是怎么了?"

温柏谦牙疼地说,"每一次老夫骂云狐狸,老夫吧,总要出点什么事情。不知道这一次,能出点什么事情。"

"那之前,爹爹可都出了什么事情?",温羡眠怔怔问道。

闻声,温柏谦艰难地回忆之前的辛酸史, "也就昨天,我在金銮殿上大骂他,出了金銮殿,你爹我就去扫马粪了。"

"...."

爹爹可是最喜欢干净了。

这个首辅大人竟让爹爹扫马粪,有些损啊。

也不奇怪,爹爹为什么叫他狐狸了。

温羡眠想到表面看起来格外温柔的云延暄,心中默默记上一笔,这人定然是个黑心的。

心中想着,就听着爹爹忽然惊惧道。

"不成!"

"老夫得去皇宫抱陛下的龙腿!"

温柏谦想到昨天马粪的气味,那个场面,一进城,就马车停下来,看向温羡眠说。

"闺女啊,你先回去,老夫去皇宫陪着陛下,明天再回来陪着你。"

"为什么是明天?今天,爹爹不回来了?"

"不能回来,那云狐狸可是有仇,当天就报的!过了时辰,他就不计较了。"

说着,温柏谦也不耽误,下了马车,当即一手抓着官帽,一手提着官袍,就奔着步伐,朝着皇宫去。

瞧着爹爹飞奔的背影,温羡眠无奈失笑,她爹爹好像怂得很快。

不过在皇宫,有陛下护着,那云首辅还能拿她爹爹怎么办。

但,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为她爹爹担心呀。

而这会儿的云延暄正坐在马车上,气定神闲和舅舅下棋,却瞧着舅舅心不在焉,都连输了三盘。

便放下了杯子,看向他问,"舅舅可是有什么话想问?"

"老夫都没有跟你说回来了,二外甥怎么来郊外接老夫了?"

老道也就是御史台大夫,言正,瞧着自家外甥,觉得很不对劲,就问。

"你莫不是,真冲着温奸臣的闺女来的?只是顺道看到了老夫?"

"舅舅怎么这般说?",云延暄却是噙着笑问,"我确实并非特意来接舅舅的,只是来郊外办点事情。"

"这就好。"

言正听着,松了一口气,看向云延暄,却是很认真地说。

"自古谄臣,都无善终,你娶谁,可不能娶温家女。"

话落,还补充了一句,"尤其是温家那凶恶的女子,更是不能娶!"

"舅舅还是想想,该如何官复原职。",云延暄却是挑眉,转了话题,"您这御史大夫,不能一直在外面晃悠,而不上朝廷。"

"这是自然!"

提到自己的仕途,言正还气了一下,"若非温奸臣,老夫怎么会被陛下贬官!"

"嗯,也是因为舅舅没有骂过温大学士。",云延暄却是收拾着棋局,淡笑道。


言正闻言,张了张口,很想反驳,却是说不出话来。

比骂人,他确实是不如温大奸臣。

可作为御史台的,在嘴巴上,他竟然输了。

这是他还没有愈合的伤疤!

不能再提,不然扎心疼。

就看向云延暄接过刚刚的话题说,"陛下可是要给你赐婚的,你可是有相中的人家?可需要老夫帮你相看?"

"亲事一事不急。"

云延暄见又转回这个问题,却是一句话带过,将棋盘收拾整洁,才倒了杯冷茶。

饮了一口,见舅舅还想说什么,抢先一步,笑着说。

"舅舅可想好了,如何官复原职?"

"嗯,回京之前,老夫就想好了。"

言正提到贬官,就气闷,再转了一个话题,看向云延暄问。

"刚刚,那温大奸臣骂你这么久,你竟是这样算了?"

闻言,云延暄只是轻笑不语,继续喝着茶。

瞧着他面上温柔的笑容,言正下意识背后发寒,却也痛快一笑。

可恶的大奸臣,待会儿有你好受的。

他是骂不赢温大奸臣,但他的二外甥,却是能云淡风轻,就让温大奸臣堵心受罪。

这不。

云延暄送回了舅舅,转身离开,第一句话就问,"温大学士可是去皇宫了?"

"嗯,飞奔去的皇宫。"

侍从见他们首辅大人笑得温柔,不禁默默为温大学士默默点根蜡烛。

又十分不解,"这温大学士都知道骂您,会发生什么,为什么总喜欢逞一时的口快。而且明明怕得很,这不,都躲到皇宫去了。"

话落,后朝着云延暄问,"那大人,咱们要去皇宫吗?"

"不必了,回去吧。"

云延暄上了马车,却是嘴角隐隐带着笑意,就在侍从惊讶他就这样算了的时候,含笑道。

"我记得,十二皇子缺个太傅,温大学士才华横溢,当初可是陛下钦点的探花郎。"

说着,就吩咐道,"你去宫里,跟云贵妃说一声,就让温大学士当十二皇子的太傅。"

闻声,侍从当即为温大学士默哀,这十二皇子出了名的顽皮,不喜欢读书,都赶走了多少太傅。

这温大学士,可真是够十二皇子折腾的。

这不,温大学士听说的时候,就痛哭流涕,"陛下啊,微臣才疏学浅,可当不得十二皇子的太傅啊。"

上一个当十二皇子太傅的人,已经生无可恋,想寻死了。

他的快活日子还没有过够呢,怎么能自寻死路呢?

却听着陛下含笑说,"温爱卿,莫要妄自菲薄,你可是朕最器重的臣子,十二皇子的学问交给你,朕放心。"

可,臣不放心十二皇子啊。

温柏谦见陛下心意已决,心凉了半截,一想到十二皇子,莫名就觉得他的小儿子特别乖巧。

第一次,这么爱他的小儿子。

而这会儿,温羡眠已经回了温府,还未到门口,就瞧着家里人都翘首以盼。

不禁展眉轻笑,脚步轻盈,一阵风似地进了府里,笑着唤道。

"二婶婶。"

"哎!"

温二夫人收到温羡眠归家的信,一大早就带着两个女儿在门口。

瞧着走来的姑娘,一袭紫色的轻纱裙,身姿窈窕,五官娇柔,也格外明净。

笑起来,眉眼弯弯似明月。

瞧着就让人喜欢。

是她那讨喜的侄女不错了!

当即大步走过去,见她要行礼,就手快拉起她,上下打量,越看越是喜欢,还夸赞道。

"三年不见,我们眠眠的气度越发好了,都是大姑娘了!"

"我是越长越大,二婶婶怎么越发年轻了!"

"瞧你这小嘴,怎么也越发甜了,跟抹了蜜糖似的。"

温二夫人乐呵呵笑着,又握着温羡眠的手,感觉有些温热,忙让她进屋。

这会儿京城可热着,还是去屋子里凉快。

一路上都问温羡眠在锦州好不好,不过想来也不会差的。

这锦州知府就是她三叔叔,锦州刺史还是她的姑父。

在锦州,温家的人,都能横着走的!

何况还是她们温家的掌上明珠,哪能受委屈?

"我可真是羡慕阿眠,能在锦州无忧无虑的玩闹。"

温家二小姐温霜迎,听温羡眠说着在锦州的悠闲时光,很是羡慕,酸酸道。

"不似我,还得学这学那,京城啊,哪哪都是规矩,要学的,可多了。"

"是啊,当初我就说,跟着三姐姐一起留在锦州,阿娘非要我来京城受罪。"

温家四小姐温雪落瘪嘴,很是郁闷,"在锦州多好,我都能躺着吃喝,在京城,得长八百个心眼子,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累死人了。"

"你们两个小妮子!"

温二夫人听着女儿的埋怨,听不下去,一只手揪一个耳朵,气着说。

"当初是谁吵着闹着,要来京城?说是皇城必然热闹好玩,俊美郎君还多,啊?这话谁说的?"

"哎呀呀呀,疼,阿娘轻点。"

温雪落忙捂着耳朵,见阿娘气呼呼,忙讨好认错,"都是女儿年纪小,不懂事,说错了话。"

"哼!"

温二夫人松了手,瞧着姐妹二人揉着耳朵,却是说。

"待会儿好好给我抄写女戒,女德,一个十七了,一个都十五了,都要嫁人了,说话还这般没轻没重的。"

两姐妹耸着耳朵,最烦女戒女德了,约束这,约束那的。

女子要真这样活着,多累啊!

怎么就没有个男戒,男德?

就会欺负她们女子。

"尤其是你,霜迎,你可是要说亲了,最近这些日子,约束些自己的德行。"

温二夫人说起亲事,还认真看向大女儿说。

"十七岁,再不嫁人,可就晚了。"

"知道了,阿娘。"

温霜落叹气,她虽是温家二房嫡女,可她父亲的官职不高,身份是比不得阿眠堂妹的,能见到的贵公子都是假正经做派,这叫她如何放心嫁?

"也不必太过管束自己。"

温羡眠瞧着她们不高兴,就边走边笑着说,"咱们是温家的小姐,可不愁嫁不出去,只是这面上先装一装,把好儿郎给拐回来,至于婚后如何,全凭心情,他还敢休妻不成?"

闻言,温霜落的眼中一亮,朝着温羡眠看去,欣喜道。

"阿眠这话说到我心中去了,好儿郎喜欢什么样子的姑娘,我就先做这样的姑娘,等他娶了我。"

"木已成舟,只要我不犯七出,他就休不得我!"

"再者,咱们温家的小姐,只有休夫的,可没有被休妻的。"

"怕他作甚?"


温羡眠眨眼轻笑,很是认同这些话,这才像是她们温家的小姐,畏手畏脚作甚?

自是怎么痛快怎么来。

温家的小姐要是会委屈,那就不姓温了。

"你们啊...话是对的。"

温二夫人听着她们违背世俗的话,想说什么,可违背就违背世俗好了,遵从温家的祖训就行。

难道温家还护不住她们?

便也不担心了,但还是提了一句,"在外人的面前,还是要规矩地装一装,大哥在朝中,可是被人盯着了。"

"咱们不能在外面出错,不然让人寻到错处,多的是人,要害咱们温家。"

"二婶婶放心,我一路走来,爹爹大奸臣的名声可谓是深入民心。"

温羡眠走进了大堂,顿觉得舒爽多了,接过凉茶,看向温二夫人说。

"一旦引起民愤,咱们温家可就有危险了。"

说到这里,她不得不想起自己算的卦象。

她回京,除了避免亲事,更为重要的,就是温家的存亡。

卦象上显示,温家会被满门抄斩。

从前她是不信的,北齐国立国之初,温家就是四大世家之一。

一直到今日,温家盛宠不衰,何来的灭族?

可从锦州到京城的路上,世人对她们温家,可是骂声多。

"鬼的大奸臣!"

温雪落却是气呼呼道,"大伯父可是遵从陛下的旨意办事,那些人,不过是不敢骂陛下,就逮着大伯父骂罢了。"

"好了。"

温二夫人听着,出声阻止,"圣人也是你能置喙的。"

说着,见小女儿吐了舌头,瞪了她一眼,看向温羡眠的时候,却是满眼笑容。

含笑道,"眠眠啊,你路上也辛苦了,先去休息,你的院子我早收拾起来了,就在南院,还种上了你最爱的牡丹花。"

"院子里塔了戏台子,你在锦州最爱听戏,这京城的戏班子,也有名得很。你若是喜欢,请她们来府上唱戏。"

温羡眠听着,弯了眉梢,轻笑着点头,就先回院子。

温二夫人母女三人也送着她朝着南院走,沿路介绍府上的路线。

这是温羡眠第一次来京城的温府,这也是三年前建的府邸。

还是因为她爹爹升了京官,温家才来的京城,只是她没有跟着来。

她惯来不喜离开熟悉的地方,锦州她都住了十几年了,不想再来京城折腾。

尤其在她爹爹还是锦州节度使的时候,整个锦州,都是温家说了算。

即便爹爹升官来京城,可锦州也是温家作主。

那她在锦州,可真是随心所欲,从未有人敢在她面前嚣张。

可来了京城,这不,连百姓都骂她是眼瞎的瘌蛤蟆。

这也是她不喜欢来京城的原因。

"锦州在南边,湖水多,要比京城凉爽许多,你才来京城,必定是怕热的。"

温二夫人送着温羡眠到了她的院子,还指着后面的假山喷池,笑着说。

"这不,你爹爹可是让工部的人,特意给你引来了山泉水,底下也不知道凿了什么,池子里结了冰块。又迎着风向,可是凉爽了。"

温羡眠是觉得一走进来,刚刚的暖风瞬间就冰凉了,格外舒爽。

她可最是怕热了,有了这个冰喷池,也不怕京城的炎热。

爹爹想得可真是周到。

"好了,我们就不吵着你休息,等夜里,你大哥他们都回来吃晚饭,咱们一家人就好好聚聚。"

温二夫人见温羡眠欣喜的样子,就知道她满意这个院子,便拉着想留下来乘凉的两个女儿先离开了。

不过没有在她们的眼中看到嫉妒,很是满意地笑着。

"嫉妒什么啊?"

温霜落耸肩道,"羡慕是真的,可我爹爹又没有大伯父这么贴心,且权力大,能支配工部。"

"是啊,与其去嫉妒三姐姐,倒不如让爹爹努力,别人女儿有的,也给我们。"

温雪落手握团扇,边扇着,边说着,又叹了一口气。

"可是叫爹爹努力,我还不如劝着猪上树。"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温二夫人嗔了一眼小女儿,不过这话她心里很是认同。

她嫁给温二爷时,他是正六品的官,二十年后,他就是个五品官。

且还是在礼部混吃等死的小官吏,全靠他大哥护着。

用她相公的话来说,"我有用不尽的家财万贯,也有权势滔天的大哥护着,躺着吃喝就好,费那劲努力升官做什么。"

"白吃白喝,还有俸禄,这不是挺好的?"

是啊,可不是挺好的。

温二夫人特别认可相公的话,温家几个兄弟的感情都好,绝不会分家。

那有其他兄弟几家护着,他们只要规矩不惹事,一辈子都能衣食无忧。

那还需要他们努力做什么?

当初她嫁给温二爷,不就是图他好看,家世又好,还没有上进心。

多好的相公啊。

这不,成亲二十年,她的日子,无比舒心。

温二夫人也是满面笑容,还吩咐奴仆,去南山送信,请着公婆都回来。

两个老人家怕热,上个月就去南山的别院乘凉去了,同去的还有怀胎六月的老五媳妇。

他们要是知道三侄女已经到了京城,必然高兴。

不过老五媳妇么....

温二夫人想起她,不禁头疼,要说这二十年的舒心日子,有什么不顺畅的,就是这个五弟妹了。

而这边,温羡眠在问丫鬟星辰,府上的情况。

就听着星辰说,"温家人丁兴旺,光是嫡系就有七房,不算其他房,就拿咱们嫡系大长房来说。"

"大爷和二爷,五爷都在京城,女眷也都跟着来京城。"

"二爷跟咱们大爷一样,都是没有妾室的,公子小姐们都相处融洽。"

"要说不好的,也就是五房的公子小姐了,他们是庶出比嫡出多。"

"前两年,府上都是欢声笑语,就没有争吵的。自打五房的人来了,可就热闹多了。"

"五爷是去年才来的京城,来的时候,这妾室,都有六位了,今年又收了两位美妾,不过这些妾和庶出,是不会在小姐的眼前晃悠的。"

温羡眠听着,轻挑了眉毛,来京城她有打听过京城温家的情况,这会儿听的,跟她知道得差不多。

可卦象上显示,温家的满门抄斩,是内乱引起。

且指向京城,那在京城的这几房,肯定是有问题的。

那这个乱,会指的是五房?


温羡眠拿出了龟甲,再一次占卜温家的祸福,依旧是大祸。

且还是满门一个活口都不剩。

不禁想到今天在茶铺遇到的老者,她是认识的。

就是云延暄的舅舅,前正三品的御史台大夫,言正。

言家虽不是簪缨世家,但在朝中的势力也不算弱。

今天他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她们温家会被满门抄斩,必然是有什么预兆。

不过,他说的是,云延暄会斩她们温家。

莫非,是云延暄要对付她们温家?

想法一落地,温羡眠的眉心便拧得紧紧的,想到爹爹给她的书信,一半都是骂云延暄的,就看向星辰问。

"云首辅和我爹爹的关系,在京城如何?可有到了互相弄死对方的地步了?"

星辰留在京城最大的作用,就是做温羡面的眼睛和耳朵。

打听她不知道的事情。

当即就能回答,"云首辅三年前来京城赶考,就直接入了内阁,极得陛下的器重。"

"不过一年,就手握权力,开始和咱们老爷针锋相对。关系是满朝都知道的恶劣。"

"尤其是今年三月份,云首辅升为了内阁首辅,和咱们老爷在官职上平起平坐,两人更是每天都要吵架。"

"当然都是咱们老爷骂,可老爷骂完,都要倒霉。"

"婢子还记得一回,老爷早朝的时候骂了云首辅,当天,咱们五老爷就入了京兆府的大牢。"

"还是咱们老爷去把人捞出来的,老爷说过,是云首辅搞得鬼。"

听着牵扯到了五叔,温羡眠不禁蹙眉,让星辰把这件事情说得更细致。

知晓后,陷入了沉思。

她要多多关注五叔一家子了。

正静思着,就听到明月的声音传来。

"小姐,您刚回来,婢子伺候您沐浴更衣,先休息。"

"嗯。"

温羡眠点头,是有些累了,她才来京城,先养精蓄锐。

离着卦象的大祸,还有一年半载呢,不急。

她可是会占卜的,即便时灵时不灵,可不灵的,多半是福报。

凶兆还是很灵的,能事先知道,总能避开的。

这样想着,她也觉得轻松了好些,这不,就睡了一个好觉,还没有再梦到让她羞耻的梦。

醒来的时候,嘴角都是带着笑意的。

且一醒来,还能见到她最喜欢的兄长。

"兄长!"

"阿眠。"

庭院里坐着的清俊男子,着刑部侍郎的官袍,玉冠束发,眉目温朗,容颜和温羡眠很相似。

闻声,含笑起来,大步朝着温羡眠走去,瞧她朝着自己跑过来,便伸手揽着她的肩膀。

待她在自己的跟前站稳,才仔细打量她。

面上的笑容越发的温柔,柔声道,"我们阿眠长高了,也长大了。"

"嗯,我下个月该是十六岁的生辰了。"

温羡眠瞧着眼前的儒雅男子,满满的书生气,着实想不到兄长是刑部侍郎。

那刑部,可是被百姓称为人间炼狱的。

兄长在刑部,真的不会被犯人欺负?

哦,不对,眼前的温柔兄长,可是有美人罗刹的称呼。

不过,美,她很赞同。

"哥哥同三年前相比,姿色越发能魅惑人心了,不愧是名动京城的美人罗刹。"

温帘浔失笑,瞧着妹妹打趣自己,让她先高兴高兴,才伸手扶着她坐下来。

倒了一杯凉茶,等她喝了,才问,"这一路,可有发生什么事情?"

"没有,爹爹让暗影来接我的,三叔和姑父也派了兵马相送,路上安全得很。"

温羡眠笑着摇头,见兄长还穿着官袍,就知道兄长从刑部回来,就直接来她的院子。

眉眼的笑意更浓,却是见兄长散了院子里的下人,神色多了几分凝重,还轻声问。

"阿眠不喜欢京城,怎么忽然来了京城,而且似乎很着急来京城,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嗯,有两桩事情,我不得不来京城。"

温羡眠见兄长靠近,就压低声音,说了自己占卜的姻缘和凶兆。

可见兄长的面色有变化,也静默了好一会儿,才伸手揉着她的脑袋,柔声说。

"这两桩事情都不必担心,兄长会处理好的。"

"嗯,我是信兄长的,只是虽说我不怎么信自己的占卜术,可这一路,我可没少担惊受怕。"

温羡眠感受着脑袋上的温柔,心中有了依靠,看向兄长说,"不过来了京城,待在父兄的身边,我安心不少。"

"嗯,父亲和我手握权力,就是叫你安心的。"

温帘浔温声道,"天大的事情,都会有我和父亲扛着,阿眠尽管无忧无虑。"

"嗯哒。"

温羡眠轻笑着点头,却还是提了一句,只是表情不禁古怪,却也稍瞬即逝。

"哥哥,温家的祸端,会不会和云延暄有关系?"

"云首辅?"

温帘浔提起他,还顿了一下,先不回答,而是问,"听说阿眠在京城郊外,已经见到云首辅了?"

"嗯,他找我要茶喝。"

温羡眠话落,想到什么,就看向温帘浔说,"刚刚在郊外,爹爹还骂了云首辅,有半个时辰。"

"这可糟糕了。"

温帘浔无奈失笑,"父亲只怕得悲惨地从皇宫里回来了。"

"爹爹也是一品大臣,为什么屡次被云首辅欺负?",温羡眠很不解。

"父亲对付云首辅,向来不是骂他,就是骂他。"

温帘浔解释道,"可云首辅每回都是微笑以对,可稍后,就能有各种法子,让父亲吃亏,而且,他从来都不会亲自出面,却也叫人知道,是他做的。"

闻言,温羡眠倒是静默了一会儿,想到了近来自己做的梦,还颇为不自在,就问。

"兄长觉得,云首辅和爹爹不对付,和三年前,我拒绝他的提亲,可有关?"


温帘浔顿了一下,并未先回答,而是想起当年的这门亲事。

在锦州,他们温家算得上是第一世家,云家也是名门望族,且也是开国的四大世家之一。

在家族底蕴上,并不会逊色他们温家。

只是云家的家规严格,和惯来慵懒的温家人,是不对付的。

不过论起锦州的世家子弟,真没有比得上云延暄的。

他六岁就扬名,十二岁就有锦州第一公子的美称。

虽说两家的关系不算融洽,可云延暄,他们是挑不出错的。

待眠眠要择亲,他们首选也是云延暄。

在锦州,两人也时常被人提起,一位是天之娇女,一位是天之骄子。

实在是相配得很。

不过这门亲事,眠眠给拒了。

也是该拒的....

"云首辅此人,我和他同朝为官,也知道些,只要不得罪他,便相安无事。"

温帘浔说着,就看向温羡眠,继续道,"结亲,自然要两厢情愿,拒亲,也是常事,时隔三年了,他若是因为这个记恨在心,早就报复回来。"

爹爹是说过,云延暄有仇当天报,过了时辰,就不计较。

温羡眠点头,可想到爹爹和云延暄水火不容的关系,挑眉说。

"爹爹和云首辅为敌,若并非私人恩怨,而是朝堂上的意见不合,这可避免不了。"

"不怕这个。"

温帘浔摇头,"只要陛下在位一日,没有人能动摇温家的地位。"

也对,陛下是极为需要温家的,短期之内,也没有人能取代温家。

"那我占卜的,又出错了?",温羡眠想往好处想。

"不管对错,我会多留心的。"

温帘眠见温羡眠担忧,轻笑道,"这些繁琐的事情,兄长来处理。你来京城,就好好玩玩。"

"好。"

温羡眠面带笑容,自然就恢复了从前的慵懒,靠在椅子上,喝着凉茶。

却是听着兄长忽然说,"不过这几天,宫里头要召你了。"

"因为六皇子?"

温羡眠提起六皇子,就有气,自己怎么就和他有姻缘线?且还是大凶!

"六皇子今年及冠,也要选皇子妃,陛下还因此跟父亲提过,说是想赐婚你和六皇子。"

温帘浔说起六皇子,不禁拧眉,想到妹妹说的大凶,更是捏紧了手上的茶杯。

看向温羡眠说,"父亲知道你不愿来京城,更不愿嫁入皇家,便推脱了,只是陛下似乎下定了主意。"

"不过,阿眠也不用担心,我们都知道你和六皇子的姻缘不好,岂会让你嫁给六皇子。"

"嗯。"

温羡眠点头,她暂时不担心这个,等进宫再拒绝这门亲事。

她连云延暄都不愿意嫁,岂会嫁给六皇子?

温帘浔知道妹妹不喜欢六皇子,也不提他,而且这门亲事,等六皇子见到妹妹了,也成不了。

便只和妹妹说家常话,还提了京城的趣事。

两人便说笑着,一直到太阳下山,在学院读书的公子们都回来了,直奔温羡眠的院子。

他们娇宠着的妹妹来京城了,哪能不飞奔着回来见她?

这不都围上来,问东问西,还是温帘浔嫌他们太吵,全都赶出去了。

一位亲哥,三位堂哥也只能委屈巴巴地都先离开。

温羡眠却是抿唇笑着,还诧异地问,"小弟呢?怎么没在府上?"

"这小家伙,被父亲硬塞到马车,跟着祖父他们去南山乘凉了。"

温帘浔提起才八岁的弟弟,不禁头疼,看向温羡眠说,"祖父在府上,小家伙还能收敛些,这不在,府上就没有安宁的。"

"父亲嫌弃他太闹腾,硬是让祖父把小家伙带走,好清净些。"

温羡眠失笑,想到小弟给自己的信,都是控诉爹爹如何欺负他,更是忍俊不禁。

不过她来了京城,祖父祖母肯定会带着小弟回来的。

小家伙肯定长大了不少,他们姐弟有三年没有见面了。

温帘眠是提起弟弟,就忍不住和温羡眠说了些趣事。

还是到了晚膳时辰,两人才朝着大堂去,这会儿温二爷和温五爷回来了。

瞧着总算是来京城的温羡眠,都很是高兴,还问了锦州的情况。

还是温二夫人打断了他们的话,温羡眠才能安静地吃会儿饭。

"咿,大哥怎么还没有回来?没有道理啊,眠丫头都回来了,大哥应当早回来的。"

温五爷还给温羡眠夹了她最爱的鲈鱼,奇怪地问,"难道是陛下留了大哥?"

不,是爹爹去皇宫避难的。

温羡眠眨眼,瞧着他们都惊讶,就将郊外的事情简单说了。

只听着温五爷叫声不好,"大哥怕是等不到明天回来。"

"那云小子,损招多的很。",温二爷也是摇头,为他大哥担心。

便是温二夫人都说,"这猪也养了,牛粪也扫了,还能有什么?"

温羡眠听着,还怔了一下, 也不禁为她爹爹担心起来。

有种很不好的感觉,这不,但凡不好的,总是会特别灵。

饭还没有吃饭,就见温大老爷生无可恋地走回来,心酸地叹气。

"陛下让我给十二皇子当太傅。"

"什么太傅!?"

"....皇子太傅。"

"哪个皇子!?"

"十二皇子...."

温二夫人险些一口气噘过去,苍天,府上有个小祖宗已经够让他们头疼了。

现在又来了位小祖宗!

"怎么是这个小霸王!"

温五爷才回过神来,更是面色大变,同情地看向没有了精气神的大哥,"此事就没有扭转的余地?"

"我都在皇宫磨了半天,陛下都不肯答应。"

温大老爷只觉得心口疼,想到十二皇子,已经没有了世俗的欲望了。

"定然是云小子搞得鬼!",温二爷咬牙切齿,"那十二皇子可是他的亲外甥,若非他,陛下怎么会想到让大哥当十二皇子的太傅!"

"阴险,狡诈,卑鄙,无....",温大老爷已经骂起云延暄了。

一旁的温羡眠见大家的反应这么大,还有些发愣,十二皇子何方神圣,竟让爹爹他们如此悲怆?

难道比她弟弟还可怕?

不会吧,这世上怎么会有比她弟弟还闹腾的小孩子?


温大老爷温柏谦却是接连叹气,心中的苦水一桶一桶的,不过瞧着一旁的温羡眠,当即就面带笑容。

闺女好不容易来京城,哪能让她被自己的苦水影响了。

便笑着说,"多大的事情,不就是十二皇子,老夫还收拾不了一个小孩子。"

话落,便让大家都坐下来吃饭,他还特意挨着温羡眠坐着,给闺女夹菜,高兴道。

"眠眠可算是来京城了,爹爹明后天都告假了,就在家里陪着你。"

"好。"

温羡眠含笑应下,见气氛好了不少,就笑着接话,"再过几天可是中秋节,我听说京城的中秋节夜会,可热闹了。"

"嗯!"

温雪落当即就激动道,"尤其是花灯,这每逢中秋,最让人喜欢的,可就是花灯了。"

“中秋节和前后一天,可是会免了宵禁,想玩多久都可以。”

温霜迎也笑着说,"尤其是南街,那儿有个明月湖,中秋的时候,湖面上可热闹了。"

"那我们可要提前预定好画舫,不然可就抢占不了。",温雪落说着,就看向几位哥哥。

"去年,哥哥们都没有出门,今年呢?可还是以学业为主?"

温三公子温临川则是先看向温羡眠,瞧她笑靥如花,就知道妹妹是喜欢热闹的。

便说,"今年咱们都去好啦,马上九月就是秋闱了,八月份我们可都要放假,那就先玩玩,再考试。"

"嗯!"

温家四公子温闻归是二房的嫡次子,和温临川同岁,年十七,都要今年秋闱。

不过考试不着急,陪着妹妹玩才是头等大事。

反正考不好,就回来继承温家的产业就好了。

温家嘛,祖产可多了。

"阿眠妹妹可是第一次来京城,作为哥哥,怎么能不陪着!"

温五公子,温思寒,是五房的嫡长子,今年十六,只比温羡眠年长两个月。

在锦州的时候,两人关系就亲厚,这会儿看到温羡眠,可是高兴了。

"四天后的中秋夜,咱们一起放河灯去!"

"好。"

温羡眠也高兴地笑着,听着家人的笑声,更是眉眼弯弯。

还是他们一大家子在一起的氛围更温暖。

只是想到自己占卜到的内乱,又心中沉闷了一下。

却见温帘浔忽然夹了一个鹌鹑蛋给她,含笑道,"你最喜欢吃的鹌鹑蛋,卤的味道不错,阿眠尝尝。"

"好。"

温羡眠点头,瞧着碗里堆满的菜,不禁轻笑,也握着筷子,先吃饭,不再忧心。

一家人也愉悦地吃着晚膳,还在院子里坐着聊天,临近八月十五这几天,月亮又圆还明亮。

可月圆之夜,也挺合适出事的。

云延暄也有些心神不宁,想到温羡眠说舅舅会横死的话,放下手头上的事情。

直接去了言府,刚到院子,就听着惨叫声,立即进去。

就见一群黑衣人持刀,正和言府的侍卫乱杀,而言正还在床上呼呼大睡。

"...."

云延暄走到屋子的时候,听着振聋发聩的鼾声,再看着睡得正香的言正,沉默良久。

还是等屋外的动静小了,才唤醒舅舅,就瞧他看着屋里屋外的尸体,吓得大叫了几声。

又拍着胸腹压惊,惊呼道,"有人要刺杀老夫!"

"都刺杀完了,您才知道。"

云延暄无奈失笑,也是佩服舅舅,外面腥风血雨,竟是能睡着。

却是听着他愤怒道,"谁啊这是,大半夜扰老夫清梦!"

"您关心的,不应该是谁要您的性命?",云延暄挑眉道。

"要老夫性命的人多了去了,可大晚上扰老夫清梦的,这还是第一次!"

没有睡好的言正,气呼呼的。又在想着是谁会大晚上来杀他。

可仔细一想,怀疑的对象那也太多了。

云延暄也是蹙眉,谁叫舅舅这张嘴不饶人,朝堂估计有一大半人,都叫舅舅给得罪了。

不过....

"我还当舅舅会怀疑温大学士,毕竟今天温小姐才说您会横死。"

"切。"

言正却是坐回床上,抱着枕头打哈欠,还哼声说,"那温大奸臣,要做什么坏事,向来是当面的,他可不会搞背地里刺杀这一套。"

说着,他瞄了瞄正被抬走的尸体,拧眉说,"这衣服瞧着寒碜些,温大奸臣惯来奢靡,这等布料,他擦脚都嫌破烂。"

"还有一点,这布料看着像是贡布,不似北齐国的,所以这是异国有人要害老夫。"

云延暄已经让侍卫去查,听着舅舅的话,心中有了猜测,转头就见舅舅已经倒头睡着了。

再一次失笑,这心倒也是真大。

"公子,通过刚刚的交手,这招式,瞧着像是南禹国的影卫。"

听着侍卫的话,云延暄并不意外,舅舅能官复原职,便是要和南禹国谈判。

要说如何宰战败国,没有人比他舅舅会。

所以这是南禹国坐不住了,不想和舅舅谈判,才起了杀机。

"南禹国此次战败,也会来京城谈和,来的,算着日子,他们也该到京城,你们盯着。"

云延暄吩咐了几句,安排好了言府的守卫,这才离开,却是又想到了温羡眠的话。

如果他来得不够及时,那舅舅确实很有可能会出事。

这丫头的占卜术,这会儿倒是很灵了。

而温羡眠此刻就在摆弄龟甲,看着卦象,不禁郁闷起来。

她的姻缘,依旧是大凶。

且越发近了,那就是陛下很快就会下旨赐婚了?

真是这样,这两天宫里头会召她进宫。

想到这里,温羡眠直觉有事情发生,便再给自己占卜吉凶,皆是吉兆。

却是瘪嘴,面色也跟着不好,最近这几天都是吉兆,那她肯定是要出事了。

算吉兆,她就没有准过。

可宫里头,她必须要去,不然她就得嫁给六皇子。

那这能发生吗?

温羡眠很是不高兴,却也跟她猜测的一样,次日一早,宫里头就来人接她去皇宫。

就是六皇子的生母,赵贵妃。

不过此行,她是和温二夫人母女三人,一起去的皇宫。

却是没有想到刚到皇宫,就和六皇子撞见了。


温羡眠瞧着走来的年轻男子,眨了眨眼睛,整个人似乎都定格住了。

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差错,眼前的这人是六皇子?

和画像也相差太大了吧!

但二婶婶的声音响起,让她确信了,他就是六皇子。

"臣妇参见六皇子。"

"是温大学士的家眷啊,不必多礼。"

闻声,温羡眠僵硬地起身,见六皇子的目光朝着自己看来,有打量之意,却也含着嫌弃?

没错,就是嫌弃!

"这位就是温大学士的嫡女?长得这般美丽作甚?"

六皇子大大的脑袋,大大的不满,还拍了拍自己圆鼓鼓的肚子,再瞧着身姿婀娜的温羡眠。

对比自己胖胖的身躯,更是不满了,也庆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腹,压了压惊吓。

还好本皇子先来瞧了,不然父皇要是赐婚了,他还得娶她?

咿呀,那得多吓人!

当即就看向他们说,"是母妃唤你们来的吧,快去吧,本皇子有要紧的事情,就先离开了。"

要赶紧去找父皇,绝不能让父皇赐婚!

"这,就是冠绝皇城的六皇子?"

而温羡眠却是等六皇子走了,才回过神来,看向温二夫人,大为震惊。

"六皇子的母妃,赵贵妃可是南禹国第一美人,我记得六皇子也是因美貌扬名的,怎么就...."

"肥头大耳?",温二夫人接话道,挨着温羡眠,压低声音说,"从前的六皇子确实是俊美不凡,只是半年前,六皇子为救陛下,中了剧毒。"

"虽说毒素清了,却留下了后患,就是馋油腻,每天都得用油腻之物养着。"

"久而久之,六皇子的身材和样貌就有了变化。给你送去的画像,就是半年前六皇子的模样。要是现在的画像送去,你得多堵心。"

"反正这桩亲事也不会成,不如让你瞧瞧之前的画像,好歹也能赏心悦目。"

话落,见温羡眠愣住了,温二夫人轻声说,"没有同你提六皇子,便是我们都知道,六皇子不喜欢美人,那他自己也是不愿意娶你的。"

"不喜欢美人?"

温羡眠再一次惊讶,却是回想刚刚六皇子身边的宫女侍从,确实是其貌不扬。

那难怪六皇子会嫌弃她,竟是不喜欢她长得太美?

这个喜好可真是好!

当即,她的心情愉悦了,也不奇怪她和六皇子的姻缘会不好了。

互相嫌弃的亲事,是好姻缘才奇怪呢!

"难怪我来皇宫,阿爹和婶婶,你们都不担心。"

"我们还怕,你见不到六皇子呢。"

温二夫人轻笑,见温羡眠的心情明显变好了,又忽地蹙了蹙眉。

"只是,陛下很宠爱六皇子,想将最好的都给他,这门亲事,咱们还是莫要松懈了。"

"嗯。"

温羡眠高兴,可心中存了警惕,毕竟她可是占卜自己有吉兆的,那必然有事发生。

不过一路走到赵贵妃的宫殿,都无事。

再见到赵贵妃,也知道半年前的六皇子,该是多么惊艳,那画像必然没有画出六皇子的神采。

倒是可惜了。

"这就是温大学士的嫡女啊,本宫瞧着,跟天仙似的。"

赵贵妃瞧着眼前的女子,眼中浮现一抹惊艳,天下的美人不少。

可美得让女子都喜欢的美人,不多。

这温大学士的女儿,竟是这般讨喜的,可真是可惜了。

若是她儿还是从前的模样,和温小姐倒是相配。

不过,陛下要赐婚,作为母妃,她也得见见人家。

也就见一见,得让陛下知道她们的心意。

这不,就客气地请她们吃点心,喝茶,再闲聊了几句,送了些礼物。就让人客气地送她们离开皇宫。

这个过程,也就一炷香的时辰,温羡眠很是欣喜。

在亲事上,她们双方都不喜欢,那还能成?

离开赵贵妃宫殿的时候,温羡眠一身轻松,却才走了没有几步,就撞见了二公主。

瞧她气势汹汹的样子,就知道她占的吉兆,果然是不灵的。

"你就是拒婚了云首辅的温小姐?"

那这位就是爱慕云首辅的公主?

温羡眠也只是礼貌且疏离地行礼,既然是因为云首辅,她何须在意?

"锦州第一美人啊...."

二公主特意在这里等她的,待她走近,诋毁的话到了嘴边,可瞧她的容颜,硬是说不出口。

好吧,人家有拒绝的傲气。

可那是云首辅哎,谁能拒绝得了他的提亲!

本公主求之不得的事情,她却是不屑一顾!

当即,二公主就怒了,看向温羡眠问,"你为什么拒绝云首辅的亲事?"

温羡眠见二公主生气,拧了眉头,她拒绝亲事,和二公主有什么关系?

但碍于这里是皇宫,稍微忍了一下,礼貌回答。

"自然是不喜欢。"

"你竟然不喜欢云首辅?你为什么不喜欢他?他哪里不好了?",二公主更是气恼了。

温羡眠却是说,"云首辅哪里都好,我不喜欢,他就哪里都不好。"

"你竟然这么嫌弃云首辅,你可知道,京城多少女子,对云首辅爱而不得?",二公主不喜欢有人诋毁云延暄。

温羡眠却是有些怪异地看向二公主,"那二公主是要我喜欢云首辅,然后接受他的提亲?"

"才不是!"

二公主瞪向温羡眠,可瞧着她张柔美却毫无攻击性的脸,怒火又起不来,却还是拔高了声音。

"你就是想嫁,云首辅还不会娶你呢。"

温羡眠十分不喜听到这样的话,说得好像,云延暄会娶她,是她三生有幸,高攀了一般。

当即也不耐烦和二公主掰扯这些,她爹爹说了,来了京城,也不必受委屈。

便只礼貌行了礼,懒得听二公主把话说完。

"你,你竟然无视本公主!"

二公主话还没有说完,就见温羡眠已经离开了,都傻眼了。

这个温羡眠,好大的傲气!

"二公主,可要去追她回来?",一旁的宫女当即就问,她也是第一次见大臣之女,不把公主放在眼中。

"追什么!"

二公主气急,"没见送她出去的,是父皇身边的赵公公,这是父皇在护着她!"

大奸臣的女儿,这会儿得意,将来有你哭的!

可是,云首辅当初提亲,必然是喜欢温羡眠。

那万一云首辅还喜欢温羡眠怎么办?

父皇可是要赐婚六皇兄和温羡眠的,那这门亲事得成!


温羡眠却是已经悠哉出了皇宫,朝着温府回去了。

来皇宫的时候,她爹爹可是说了,会有陛下的人,给她撑腰。

只要不喜欢,后宫谁的面子都可以不给。

也是因此,温二夫人刚刚一直没有作声,反正二公主也欺负不了她侄女。

只是想到侄女被二公主记恨着,是因为云首辅,提醒了一句。

"京城爱慕云首辅的千金小姐不少,绵绵可要小心些,女子的嫉妒心,是很可怕的。"

温羡眠听着,却是哼了一声,"我是不会因为云首辅,而受半分委屈的。"

那些嫉妒的女子若是找她麻烦,也得看她给不给面子。

她惯来不是忍气吞声的性子。

只是想到自己会有的麻烦,是因为云延暄,气了一下。

也幸好当初自己没有应下亲事,不然得多少麻烦事情。

往后她要避开他些。

而这会儿,云延暄正在养心殿,和陛下说着朝堂上的事情。

一旁还有温柏谦,他正拿着书写注解,要给十二皇子讲课呢。

一边写着,还幽怨地瞪过来,云延暄瞧见了,也只是笑而不语。

却是听着公公忽然来报,六皇子来了,两人倒是默契地都顿了一下。

就听着陛下让人请着六皇子进来,便瞧着胖乎乎的年轻男子,走起来,白乎乎的脸上还有肉在甩动。

也没有走几步,他便满头大汗,陛下瞧着,十分心疼,忙赐座。

"皇儿怎么这个时辰来了?"

"父皇..."

六皇子一路小跑过来的,生怕晚了,父皇就赐婚了。

可这会儿却是累得喘气,说不出话来。

接过了父皇递过来的茶,才能喘口气,当即就说,"父皇,儿臣不能娶温小姐!"

话落,瞧着温大学士就在这里坐着,也解释了一句,"当然,温小姐人美心善,只是,儿臣不喜欢美人,父皇您是知道的。"

陛下听着,瞧着六皇子肥胖的脸上满是不喜欢,挑了挑眉,见六皇子的茶杯空了。

不让公公来,亲自给他斟茶,还笑着说。

"朕让钦天监的人算了,你和温大学士的爱女可是天赐良缘,这门亲事...."

"父皇!"

"陛下!"

不等陛下说完,两道焦急的声音就响起,温柏谦也一把扔了书,鬼的天赐良缘。

他闺女可是占卜了,那是要出人命的!

而且,现在的六皇子,哪里配得上他的闺女。

不,是天底下的郎君,就没有一个配得上他的女儿。

再说了,温家的女儿,不嫁又如何,温家又不是养不起女儿。

当即就看向陛下说,"陛下,您瞧瞧,六皇子多委屈啊,谁让微臣的女儿太美了。"

"这容貌可改变不了,即便是再好的姻缘,也不能让六皇子委屈啊。"

话落,又笑着说,"陛下,六皇子可是天潢贵胄,这娶谁,不都是天赐良缘?"

“对的,对的,温大学士说得对!”,六皇子也忙说,"父皇,您可不能赐婚啊,儿臣要是娶了温小姐,多委屈啊。"

闻言,温柏谦想翻白眼,但为了女儿的幸福,还是忍了忍。

却是瞧着陛下还没有动摇,心也沉了沉,陛下为什么这么执着让他闺女嫁给六皇子?

竟是瞧着六皇子苦苦哀求,也无动于衷,正想着怎么说才好,却是听着云延暄的声音响起。

"陛下,微臣忘记提了一件事情,昨夜里,舅舅被人刺杀了。"

闻言,温柏谦瞪向云延暄,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

干嘛,还想冤枉本学士不成?

云延暄见温柏谦瞪自己,也只是挑眉,见陛下看过来,却是静默了。

陛下知道了什么,看向六皇子,心疼道。

"皇儿说了这么久,肯定是饿了,先去朕的侧殿用膳,婚事稍后再提。"

六皇子本想说什么,却还是捂着软乎乎的肚子点头,只是在离开的时候,看了一眼云延暄。

而云延暄也察觉到了六皇子的目光,也只是轻轻勾了嘴角 ,就听着陛下问。

"可查到是什么人了?"

说着,陛下还朝着温柏谦看去,温柏谦当即就要喊冤,却是听着云延暄说。

"陛下,微臣查到,跟南禹国有关系。"

"南禹国?"

温柏谦惊了一下,朝着陛下看去,却是看不出陛下的神色,不过嘛,六皇子的生母,可是南禹国的公主。

只是南禹国为什么会刺杀言死鱼嘴?

"言死鱼...言大人得罪了南禹国?他有到南禹国骂人?"

"并非。"

云延暄摇头,停顿后,见陛下看过来,才猜测着说,"舅舅是出了名会和战败国谈判。当初西昌国战败,舅舅可是让西昌国的使臣当场吐血的。"

"爱卿是想说,南禹国不想言爱卿和他们谈判,才下杀机?",陛下若有所思,朝着云延暄看来。

"嗯,微臣是这样想的。",云延暄点头,却是朝着温柏谦看去。

让他下意识就警惕起来了,这云狐狸打他什么主意呢?

"南禹国为了不想谈判,都敢杀我们北齐国的臣子,微臣猜测,他们并非诚意谈和。"

云延暄却是接着说,"那要是六皇子和温大学士结亲,只怕南禹国的谈判..."

说着,就稍加停顿,就听着温柏谦立即接话。

"对!"

"陛下,当初那南禹国可就是因为六皇子乃天纵英才,又得陛下宠爱,在进贡之物上得寸进尺过的。。"

"微臣可是陛下最为器重的臣子,再和南禹国做亲家,这不是让南禹国的人又有一个筹码。"

"那一个月后的两国谈判,咱们北齐岂不是要相让?"

陛下会是相让之人?

"此话,倒也有些道理。"

陛下沉思,却是忽然看向云延暄问,"如此说来,云爱卿,也是不赞同温大学士之女,做六皇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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