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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全文浏览

晴天白鹭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超级好看的古代言情,主角是姜舒郁峥,是著名作者“晴天白鹭”打造的,故事梗概:舒一早便起来梳妆,备好马车礼物欢欢喜喜的回姜家。可她等了许久,却不见沈长泽踪影。“夫人。”沈长泽的亲卫霍冲来了。“侯爷呢?”姜舒问他。霍冲道:“骁骑都尉孙大人有急事找侯爷商议,侯爷让夫人先回姜家,他晚些过去。”姜舒面容沉凝,有些不悦。但沈长泽是忙公务,她也不好怪罪,只能道:“让侯爷忙完早些去姜府。”......

主角:姜舒郁峥   更新:2024-06-09 00: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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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舒郁峥的现代都市小说《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全文浏览》,由网络作家“晴天白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超级好看的古代言情,主角是姜舒郁峥,是著名作者“晴天白鹭”打造的,故事梗概:舒一早便起来梳妆,备好马车礼物欢欢喜喜的回姜家。可她等了许久,却不见沈长泽踪影。“夫人。”沈长泽的亲卫霍冲来了。“侯爷呢?”姜舒问他。霍冲道:“骁骑都尉孙大人有急事找侯爷商议,侯爷让夫人先回姜家,他晚些过去。”姜舒面容沉凝,有些不悦。但沈长泽是忙公务,她也不好怪罪,只能道:“让侯爷忙完早些去姜府。”......

《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全文浏览》精彩片段


姜舒一直盯着她的眼睛,明白她这番话是真心真意。

只是,她不需要。

“可我觉得,孩子只想跟着自己的亲娘。”

“夫人,我……”徐令仪一时急了,以为姜舒是怕养不熟。

姜舒转头看向窗外竹林里的飞鸟,道:“你看那几只鸟。”

徐令仪顺着她的视线看出去。

“那两只大鸟是一对夫妻,今年春日它们孵出了三只小鸟。我瞧着它们日日觅食哺育小鸟,风里来雨里去很是辛苦,就萌生了收养幼鸟的念头。”

“我命下人去取鸟窝,可下人刚靠近,留守的大鸟就激烈的叫了起来,窝里的幼鸟害怕的躲在大鸟的羽翼下,半步也不肯离开。”

鸟尚且眷恋父母,人又怎会不眷恋。

徐令仪怔怔的看着枝头闭着眼睛享受大鸟梳羽的小鸟,说不出话来。

她曾怨过自己的出身,可却从未怨过她娘。因为她明白,她娘已经尽力给她最好的了。

“谢夫人教诲。”除了恭敬,徐令仪对姜舒多了几分敬仰。

离开听竹楼时,徐令仪瞥见院角有团黑乎乎的东西在蠕动,吓了一跳。

“姨娘别怕,那是不白。”送她的楮玉解释。

“不白?”

楮玉微笑:“夫人养的兔子。”

原来是只兔子。

徐令仪笑自己胆小。

这几日沈长泽十分忙碌,他和程锦初开办的酒坊,终于开业了。

外人不知酒坊是程锦初开办,只道是靖安侯府的产业。

是以姜家和徐家都带了人去捧场。

“闻香醉。好名字。”

“还别说,这酒香闻着确实诱人,走,咱们进去尝尝。”

过路的行人三三两两结伴踏入。

沈长泽亲自招待姜父和徐大人,程锦初不能露面,只能在后院坐镇。

日暮西沉时,两人疲惫归府。

“大家都说你酿的酒很好,咱们这酒坊,算是开起来了。”沈长泽握着程锦初的手,眼中温情脉脉。

酒坊开业顺利,程锦初一直高悬的心落回了肚里,露出自信得意的笑容:“我早便说了,我有祖传秘方。”

“辛苦你了。”沈长泽揽她入怀,感念她为侯府的付出。

程锦初回抱住他,温声道:“为了夫君和两个孩子,做什么我都甘愿。”

因为这句话,沈长泽半月来一直宿在揽云院,好似忘了姜舒和徐令仪。

“夫人,后日就是少爷的生辰了。”楮玉将姜舒让她准备的礼物,呈给她过目。

姜舒看后十分满意,略微思索后道:“你去同侯爷说一声,让他别忙忘了。”

“是。”楮玉转身去了。

沈长泽早将此事忘到了九霄云外,楮玉说了他才想起来。

后天,现在买礼物还来得及。

于是他问楮玉:“姜宁平日喜欢什么?我让人去买了给他做生辰礼。”

楮玉道:“夫人都已备好,侯爷只需陪夫人一同回去便可。”

“我知道了。”沈长泽没有坚持,因为他知道姜宁并不缺什么。

六月十七,姜宁生辰。

姜舒一早便起来梳妆,备好马车礼物欢欢喜喜的回姜家。

可她等了许久,却不见沈长泽踪影。

“夫人。”沈长泽的亲卫霍冲来了。

“侯爷呢?”姜舒问他。

霍冲道:“骁骑都尉孙大人有急事找侯爷商议,侯爷让夫人先回姜家,他晚些过去。”

姜舒面容沉凝,有些不悦。

但沈长泽是忙公务,她也不好怪罪,只能道:“让侯爷忙完早些去姜府。”

“是。”霍冲应下,匆匆走了。

“走吧。”姜舒起身,独自回了姜家。

方到姜府,马车还未停稳,姜宁就迫不及待冲了过来。

“阿姐,姐#@夫。”少年的声音急切又兴奋。


“如此也好,咱们夫人有花不完的银子,在哪儿都能过的舒坦滋润,没道理在这地方受气。”

钟越啃着胡萝卜道:“哪有那么容易。我瞧寻常百姓两口子过不下去了,休离都得脱层皮还不一定成功。”

就更遑论高门贵族了。

“那怎么办?”檀玉愁的眉头都要打结了。

“夫人会有办法的,我们不给她添乱便行了。”楮玉坚信。

几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午时,姜舒睡醒后起来用膳。

楮玉将沈长泽坠马一事告诉了她。

姜舒听后眉目舒展,多吃了小半碗饭。

楮玉见她如此便明白,她对沈长泽半分情意也无了。

饭后,姜舒让楮玉研磨,给姜父写了一封家书。

信中表明了她的打算,也解释了缘由。

“这封信至关重要,绝不能有任何闪失,你亲自跑一趟,一定要交到父亲或母亲手中。”

姜舒谨慎嘱咐。

“奴婢明白。”楮玉仔细收好信,转身去了。

睡了半日,姜舒下楼透气舒活筋骨,走到埋不白的桂花树下时,瞧见树下土堆前插了根胡萝卜。

谁干的?

姜舒上前蹲身,欲将胡萝卜拿掉,却发现胡萝卜上刻了字。

不白之墓。

她好像知道是谁干的了。

姜舒哑然失笑,杏眸染上湿润。

抬手抚摸着‘不白’两个字,回想起不白啃胡萝卜的模样,姜舒轻声道:“不白,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楮玉去了许久,傍晚时分才回来。

“夫人,这是老爷的回信。”楮玉从怀中拿出密封的信交给姜舒。

姜舒接过带着楮玉体温的信拆开,凝神细看。

姜父在信里说,后悔当初将她嫁入侯府,也痛恨侯府的欺瞒折辱。让姜舒不要顾虑,想做什么只管去做,姜府永远都是她的家。

姜舒眸眶微红,让楮玉端来烛台将信烧了。

侯府不是她的家,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抬眸看着窗外辽阔的天空,姜舒吩咐道:“从明日起暗中清点库房,将东西都收拾好,做好随时离开的准备。”

楮玉一怔,恭声应下。

姜舒的嫁妆物品极多,都存放在她的私库里,悄无声息的盘点收拾很要费些日子。

第五十六章 寿礼

自提和离之后,姜舒便不再管府中事。关了听竹楼的院门,谁也不理会。

沈清容因姜舒的警告忐忑不安了几日,见姜舒没有任何动作,甚至连听竹楼都不出后,她放宽了心,觉得姜舒不过是只唬人的纸老虎。

眼看寿宴临近,沈清容盘算着如何在寿宴上大放光彩。

八月初九,桂花飘香时,沈长淮回来了。

一身青衣,身姿笔挺,气宇轩昂。眉目与沈长泽有两分相似,气质却截然不同。

沈长泽是刚毅冷肃的将军,沈长淮是朗润正气的儒官。

当天的团圆宴摆在寿永堂,姜舒没有去。

沈长淮大惑不解:“大嫂怎么还没来?”

在沈长淮的印象里,姜舒明理守礼,从不会如此。

“她有些不适,不用等她。”沈长泽牵强解释。

沈老夫人岔开话题:“你怎的一个人回来,淑琴和月瑶呢?”

柳淑琴是沈长淮的生母,王月瑶是沈长淮的正妻,都随沈长淮在衡州生活。

沈长淮恭声道:“月瑶身子重了,不日便要临产,不敢远行。姨娘不放心她,留在衡州照顾。”

沈老夫人点头:“是该如此。”

一番寒暄后,众人开始用膳。

沈长淮看着沈长泽旁边的空位,以及众人的神色反应,总觉得姜舒没来另有原因。


沈长泽吃瘪,羞恼的面红耳赤。对姜舒当众羞辱不留情面让他难堪,心生怨憎。

沈清容忍不下去几次想出头,都被陆鸣珂摁住了。

至于程锦初,她巴不得他们越闹越大,让沈长泽厌弃姜舒,她好坐收渔利。

最终沈老夫人看不下去了,端着长辈的威严施压道:“你顶撞婆母,忤逆夫君,待客无礼,到底意欲何为?”

“我只想要一个公道。”姜舒迎上沈老夫人的目光,毫不退怯。

沈老夫人一窒,气怒道:“清容已跟你道歉,长泽也答应再寻一只兔子给你,你还要如何?”

“不过就是一只兔子,还能比过得血脉至亲不成?”

姜舒被沈老夫人偷换概念的无耻气笑了。

她不过是要狗偿命,又没让沈清容偿命。

明明她才是受害者,不还她公道便罢了,竟还反过来谴责她。

话不投机半句多,她不想同他们争辩了。

姜舒收回视线,眸光落在面前的鱼上。

悠然一瞬,她顿悟了。

她与沈长泽就如这鱼一样,明明不是心中所喜,硬吃下去只会反胃作呕。

从一开始,她就不该妥协委屈自己。

在这一刻姜舒终于想明白了,她要和离!

想通后,姜舒假装退让道:“我可以不再追究,但有一个条件。”

突然的转变令众人愕然无措,齐齐看向姜舒,好奇纳闷。

“什么条件?”沈长泽问。

姜舒正襟端坐,清脆开口:“给我一纸和离书。”

“你说什么?”沈长泽怀疑自己听错了。

陆鸣珂等人震惊过度,呆愣着忘了反应。

姜舒面色平静,从容不迫道:“侯爷归府至今,与我相处不睦,长久下去恐成怨偶,不如趁此了断,一别两宽。”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沈长泽盛怒,面色冷肃骇人。

沈母几人吓的不敢出声,连胆大妄为的沈清容也有些惧怕。

“胡闹!”沈老夫人到底经历过风雨,拿出长者威严。

“官宦世家之妇,从来只听病死自缢,从未有过和离。你今日口出妄言,可想过后果!”

“便是非要离弃,也只有休妻,断没有和离的道理。”沈老夫人提醒警告。

姜舒紧抿着唇不说话。

她知道沈老夫人说的都是事实,可她不甘心。

沉了沉眸,姜舒据理力争道:“当年侯府求娶时隐瞒了诸多内情,与骗婚无异。然女子出嫁从夫,我为了夫妻和睦都忍下了。可侯爷是如何待我的?”

“新婚之夜丢我独守空房,瞒着我在边关另娶生子。回京后又以平妻辱我,让她人入主揽云院……这桩桩件件,不如请两族耆老评评理吧。”

姜舒同沈老夫人对视,毫不畏惧。

她既已下定决心,便不惧任何艰难险阻。

沈老夫人气的浑身发抖,哆嗦着手指着姜舒道:“瞧瞧,这就是商贾之家教养出来的,半点礼数妇德也无。”

说教不听,沈老夫人气的谩骂,甚至累及姜舒父母,毫无高门气度风范。

第五十五章 发飙

听到沈老夫人竟辱骂她爹娘,姜舒愤怒颦眉,眸光凌厉的看向沈老夫人。

“不忍气吞声便是无礼,不温顺服从便是失德?”

“敢问老夫人,侯爷和清容言行不当时,我可有说是您和母亲教导无方?”

“老夫人口口声声礼教妇德,可有自省?”

“还是说老夫人所谓的礼教妇德,律人不律己?”

“你……混账!”沈老夫人被怼的老脸涨红,气的胸口剧烈起伏。

姜舒冷哼:“我敬您是长辈,也望您自重。”


既然他留不住她,便只能选择保全侯府和家人。

“你们欺人太甚!”姜母气的浑身颤抖。

她当初怎么就被猪油蒙了心,竟答应了侯府求娶。

这狼心狗肺的一家人,究竟做了多少欺辱她舒儿的事,她舒儿又受了多少委屈。

既已打定主意,沈母也不怕了,挺起胸膛拿出气势道:“仅凭姜舒今日之举,便已犯了妇德七出,休她是理所当然。”

“你……”姜母从未见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姜舒上前一步,指着沈清容道:“依太夫人所言,沈清容也犯了妇德七出,可该被陆家休弃?”

沈母窒了窒,强撑着道:“这是陆家的事,与你无关。”

郁澜和孙宜君闻言,同时睁大了眼,面上露出鄙薄之色。

周围众人也开了眼,纷纷看向陆鸣珂。

陆鸣珂紧抿着唇,觉得无地自容。

“不好了不好了!”

一名下人仓惶跑来,急声禀报:“侯爷,出……出事了。”

“少爷在花园玩耍时同人起了争执,不小心打伤了庄小公子。”

什么!

郁澜面色剧变,厉声道:“带路。”

今日她带了庄韫一同来参宴,进府时遇到郁峥,庄韫便跟着郁峥留在了前院。

沈长泽眉头紧拧,快步跟了上去。

姜舒等人迟疑了一瞬,也跟了上去。

一行人匆匆来到花园。

郁峥早一步到,此时已将庄韫抱在了怀里。

“韫儿!”郁澜快步上前,仔细查看庄韫的伤势。

庄韫伤到了额头,脑袋磕破流了不少血,看上去很是吓人。

郁澜心疼坏了,温声询问:“韫儿,你怎么样?是不是很疼很难受?”

庄韫本想说还好,只有点疼,但他话到嘴边却看到郁澜冲他眨眼。

聪颖的庄韫顿悟,啊啊叫唤起来。

“母亲,我好痛,头好晕……”

郁澜安抚了一阵,转而冲沈长泽和沈母怒声道:“侯府的待客之道,今日我算见识了!”

第六十一章 大祸

本就忐忑惊惶的沈母,听了这话险些骇晕过去。

沈长泽紧拧着眉头,拱手歉声道:“长公主息怒,先让府医给庄小公子看伤要紧。”

“消受不起!阿峥,我们走。”郁澜怒容满面,怒视着沈长泽道:“韫儿若有事,我定饶不了你们。”

话落,郁澜同郁峥带着庄韫愤然离开。

经过姜舒身边时,郁澜小声同她道:“机会来了。”

姜舒愣了一下,不明其义。

“长泽,这可怎么办啊?”沈母看着站在一旁,惶惶不知所措的晏阳,痛心疾首。

祖宗哎,他怎么能打伤庄小公子!闯下这等塌天大祸。

沈母愁的不知如何是好。

午宴后便回了揽云院休息的程锦初,听到下人禀报后匆忙赶来。

“晏阳?你可有伤着?”程锦初抓着晏阳的手臂仔细检查。

她不知道庄小公子是谁,也不明白晏阳打伤他意味着什么,她只是关心自己的孩子有没有受伤。

但这一幕落在旁人眼里,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他打伤了别人,他能有什么事。”沈长泽怒其不争。

程锦初听出他语气不对,再看周围人的神色,意识到了不对劲。

“侯府的待客之道真别致,下次不来咯。”郁源嗤笑一声,大摇大摆的走了。

“不仅别致,还热闹的紧。”孙宜君别有深意的看了沈清容一眼,也走了。

有了郁源和孙宜君带头,其他宾客也纷纷告辞。

不消半刻,宾朋满座的侯府人庭冷落,一片寂寥。

太子郁承十分看重沈长泽领兵作战的本领,给予忠告道:“把家事处理好,大丈夫万不可折损于内宅。”


姜舒咬唇,憎恨道:“他们该死,我要亲眼看见他们死了才放心。”

今日若非遇上郁峥,不仅她必死无疑,岑河庄的庄民怕也难逃一死。

向来仁善的姜舒,头一次觉得杀人是件大快人心的事。

“主子,都解决了。”追云逐风回来禀报。

郁峥瞧了眼仍在颤抖的姜舒,吩咐两人:“去将剩下的山匪都料理了,收拾好马车侯着。”

“是。”追云逐风领命驾马走了。

郁峥拿出一块锦帕,仔细擦拭软剑上沾染的污血。

姜舒盯着他的动作,觉得郁峥同他手中的软剑一样,危险又迷人。

第四十章 往事

察觉到她的注视,郁峥不解道:“夫人怎会独自出京?”

还只带了几名护卫,实在危险。

提及此,姜舒杏眸收缩,容色冷凝道:“我是与侯爷一道出京办事的,他有些急事,今日一早骑马先行回京了。”

郁峥瞥她一眼:“何事比夫人的安危更重要?”

姜舒不语,郁峥便猜测道:“可是吵架了?”

提起沈长泽,姜舒的神色委屈中带着怨愤,是吵架后的模样没错了。

“王爷会读心术?”姜舒忿开话题,不想将夫妻私事说与人听。

郁峥也不再问,将擦净的软剑收回腰间。

“今日多亏王爷了,否则我怕是已经摔成了肉泥。”想到方才之凶险,姜舒心有余悸。

若非郁峥碰巧路过,她不敢想自己会是何下场。

自古女子重誉,她被一众山匪逼下悬崖,怕是死了也要落得满身污名。

郁峥于她,算是再造之恩了。

“许是夫人素日积德动感上苍,特派我在此日此时此刻搭救。”郁峥神色认真,墨眸虔诚的望着苍天。

姜舒受他蛊惑,也抬头看向青天。

一半阴沉的灰色,一半明亮的蓝色,半阴半晴,阴云和阳光交替出现,似明与暗,正与邪在争斗。

姜舒心有所触,惊奇道:“王爷真是恰巧路过吗?”

没有早一刻,也没有晚一刻,路过的刚刚好。

郁峥轻叹:“是啊,恰巧。”

前两日有件事务需要离京办理,原本他是派追云去办的。可不知为何,追云临行前他又忽然想亲自前去。

定下的明日归京,昨夜他却梦魇不断,导致心烦意乱,天未亮就醒了,急切的想要回京。

郁峥从前不信命也不信神佛,可现在,他有些信了。

种种反常,皆是冥冥之中的指引。

在山道上发现尸体后,逐风查看时有一护卫尚未断气,说出了身份。

靖安侯府,夫人……

听到这几个字,郁峥心中一紧,下了马车策马疾行。

循着痕迹追进山林时,郁峥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听到檀玉求救的那一刻,他浑身紧绷如拉满的弦,生怕迟了一步。

“王爷大恩无以为报,我回府后定为王爷立长生牌位,日日供奉。”姜舒一脸真诚。

郁峥墨眸中划过一抹亮光,意味不明道:“夫人为一个外男供奉长生牌位,传出去怕是于夫人名声有碍。”

姜舒嗤笑:“若非王爷,我性命与声名都荡然无存。生死一遭,有些东西便不那么看重了。”

“王爷放心,我定小心供奉,不让人瞧见传出谣言,毁了王爷声誉。”

郁峥哑然失笑,劝她不必如此。

姜舒却执拗的很,坚持知恩图报。

郁峥无奈,同她说起了一件往事。

他少时出宫游玩,被刺客追杀与侍卫走散。

当时他受了伤,慌不择路逃到京郊迷了路,又累又饿虚弱的晕倒在林中。


郁澜眨眼道:“我陪您一同进宫,就说陈太医已经治好了韫儿,念在靖安侯军功赫赫,赤胆忠心的份上,放过沈晏阳。”

“父皇本就器重靖安侯,一定会同意的。”

庄老夫人听完,没好气道:“合着你早就想好了后招,就等着我往你的坑里跳。”

郁澜愧疚垂头,没有辩解。

这事儿她的确利用了庄老夫人,是她不对。

“行了,回去更衣进宫吧。”看在观音大士的份上,庄老夫人原谅了她们。

“是,母亲。”郁澜应了一声,拉着姜舒走了。

出了庄老夫人的院子,姜舒仍心有余悸:“老夫人好生威严,公主不害怕吗?”

都是婆母,庄老夫人可比沈母和沈老夫人厉害多了。

“不怕,我父皇发起火来比她凶多了。”郁澜无谓轻笑。

天子一怒,生死难料,哪是庄老夫人一个妇人能比的。

郁澜的话让姜舒肃然起敬,也让姜舒明白,郁澜对庄老夫人的恭敬是出于礼貌教养,并非惧怕。

庄老夫人也定是明白这一点,才会在被欺骗震怒后还答应进宫,陪郁澜胡闹。

“你的和离书呢?给我看看。”郁澜换好衣服后问姜舒。

姜舒从怀中取出和离书展开,递给郁澜。

郁澜快速瞧了一眼,了然道:“果然还没经官府落印。”

“快把你的名字写上,再摁上手印。”郁澜拉着姜舒去了书案。

姜舒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照做。

待墨迹干透后,郁澜将和离书折好收了起来,冲姜舒诡笑道:“等着,我送你份大礼。”

郁澜同庄老夫人进了宫,姜舒耐心在将军府等候。

身为皇帝的第一个女儿,郁澜自小聪慧喜人,深受皇帝宠爱。

下嫁平西将军府又令皇帝心怀愧疚,是以特许她可以随意进出宫门。

“陛下,长公主和庄老夫人求见。”皇帝正在批阅奏折,听到内侍禀报有些微讶。

他不是已经下旨惩处了靖安侯之子吗?她们还来做什么?

“让她们进来吧。”皇帝搁下笔,放下手中奏折。

郁澜同庄老夫人进殿行礼,皇帝抬手让她们起身赐座。

“你们忽然前来,有何要事?”皇帝直接了当的问。

庄老夫人没脸开口,郁澜只好起身道:“确有一事要求父皇应允。”

“哦?何事?”皇帝狐疑。

郁澜将准备好的说词同皇帝说了一遍。

皇帝听后重重拧眉,面浮薄怒:“你当圣旨是什么,说收回就收回?”

郁澜道:“父皇不用收回,再下一道恩旨即可。”

皇帝不解其意,以眼神询问。

郁澜一本正经道:“庄韫经太医诊治已无甚大碍,念靖安侯戍边有功,其子年幼无心,驱逐出京改为闭府思过一年,靖安侯罚俸半年。”

“你倒是想的周到。”皇帝皮笑肉不笑。

若是旁人见皇帝如此,定然惶恐惊惧,然郁澜司空见惯,浑然不怕。

甚至还冠冕堂皇道:“儿臣这也是为父皇着想,靖安侯可是难得的将才,恩威并施才能让他更加忠心。”

皇帝被郁澜的无耻气笑了:“说吧,你如此大费周章所为何故?”

郁澜知道瞒不过,便如实道:“靖安侯夫人姜舒是儿臣的好友,她在靖安侯府受了委屈想要和离,靖安侯提出条要父皇赦免沈晏阳,才同意与她和离。”

皇帝哼道:“你倒是有情有义。”

“谢父皇夸赞。”郁澜装作听不懂,厚着脸皮应下。

皇帝懒得同她计较,沉声道:“行了,朕允了。”

“谢父皇。”郁澜上前两步,从怀中取出一物道:“儿臣还有一事求父皇。”


为防止伤到姜舒,郁峥主动出击,将战场拉远,给姜舒留下一丈安全之地。

“铮铮锵锵!”郁峥与几人交锋时,他的两名贴身侍卫也赶到了,迅速加入战斗。

以三敌七,却半点不落下风,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赵德柱几人就落败了。

“你们是什么人?”赵德柱撑着受伤的身体后退,此时方感到后怕。

后怕下还有一丝不甘。

只差一点,他就能尝到姜舒的滋味了。

坏他好事这人眉目凌厉,气势逼人,从头到脚都透着尊贵,绝非普通人。

郁峥不屑回答,负剑转身朝姜舒走去。

姜舒一直紧张的站在悬崖边,此时危机解除,她忽然觉得双腿脱力,一抬脚腿抖的厉害,险些滑下悬崖。

“你别动,别动。”郁峥骇的墨眉紧拧,加快了脚步。

待走近了,郁峥伸出手,示意姜舒把手给他。

姜舒犹疑了一瞬,将手递给了他。

攸关生死,顾不得男女之防了。

郁峥紧紧握住,用力一拉,将姜舒带离了悬崖边缘。

两人同时松了口气。郁峥改握手为扶臂,扶着腿打哆嗦的姜舒,走到一块干净的石头上坐下。

“多谢王爷相救。”死里逃生,姜舒的声音有些发虚。

郁峥仔细打量她,见她发丝凌乱,容色惊惶惨白无色,衣裙脏乱溅有血迹,便问:“可有受伤?”

姜舒摸着膝盖道:“跑的时候摔了一跤,没有大碍。”

郁峥放了心,让她坐着歇息。

安顿好姜舒,郁峥望向赵德柱几人,眸光倏然变冷。

“胆敢冒犯侯府夫人,你们是活够了?”

“是她先逼得我没活路的。”赵德柱咬牙,将罪责归咎于姜舒。

姜舒回首,憎怒的望着死不悔改的赵德柱道:“你狼心狗肺,灭绝人性,做下种种禽兽不如的恶事,押交有司衙门已经是便宜你了。”

“哼!”赵德柱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威胁道:“你若不放我一条生路,等到了公堂,我便说你已被我淫辱。让你声名尽毁,被靖安侯休弃,终身受人耻笑。”

赵德柱放肆大笑,笃定姜舒不敢与他对簿公堂。

惊魂未定的姜舒听了这话的确被骇到,面白如纸。

“对簿公堂?你以为你能活到那个时候?”郁峥手执长剑,眼中杀气暗涌。

赵德柱心中一慌:“你什么意思?我朝律法,再十恶不赦之徒,也当由衙门审理定案,任何人不得擅自格杀。”

郁峥面寒如冰:“一群山匪拦路劫杀本王,打斗中被本王一剑毙命,合情合理。”

“不仅无人敢质问本王,本王倒还要责问他们失察之罪。”

话落,郁峥的剑已经横到了赵德柱肥硕的脖颈上。

感受到蚀骨冷意,赵德柱惊慌错乱,眼中满是恐惧,垂死挣扎道:“便是你杀了我,也还有其他人,只要他们透露一点口风……”

“那就都杀了,死人总不会胡说。”郁峥眸光一冷,手腕微动。

锋利的剑刃轻松割破赵德柱脖颈,血涌如柱,喷洒到草地树丛上。

赵德柱难以置信的瞪大眼,不甘倒地。

其余几名山匪见赵德柱死了,意识到他们遇上了狠角,惊恐万分四散奔逃。

郁峥冷眼瞧着,沉声喊:“追云逐风。”

“主子。”追云逐风躬身而立,等待吩咐。

“一个不留。”郁峥声音平缓,却如冬日寒风般冷的惊心。

“是。”追云逐风得令,施展轻功追上山匪,动作利落的格杀干净。

亲眼目睹一群活人变成尸体,姜舒骇的杏眸轻颤。

“害怕就别看。”郁峥以身挡住她的视线。

小说《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沈清容仍不知收敛,继续发疯道:“与你个贱民何干,你……”

“你闹够了没有。啪!”陆鸣珂忍无可忍打了沈清容一巴掌。

他数次提醒警告,她全都当成了耳旁风,甚至越闹越甚,丢尽了脸面。

当众被打,沈清容羞愤欲绝,怨恨的瞪着姜舒。

姜舒不屑理会,问沈长泽道:“侯爷是打欠条还是让打姜宁打一顿?”

侯府有多少财产姜舒一清二楚,她知道沈长泽还不上,便提出打欠条。

沈长泽别无选择,只能答应打欠条。

一桩事了,姜舒又问沈清容:“你何时还?”

“你说个数,我替她还。”陆鸣珂道。

姜舒惊诧,不明白陆鸣珂为什么要替沈清容还,难道他对沈清容还有情意?

若真是如此,那她倒要高看沈清容一眼,赞她手段高明了。

一看姜舒的神色便知她想忿了,陆鸣珂苦笑道:“就当全了我与她夫妻一场的情分。”

这话太有深意,耐人寻味。

姜舒杏眸闪了闪,同意了。

让陆鸣珂还钱时带上沈长泽的欠条。

“账已算清,姜家与侯府再无瓜葛。”

眼看姜舒几人欲动身离开,沈清容捂着脸不甘道:“大哥,不能让他们走,她答应救晏阳还未有结果。”

沈长泽一听,生出几分犹豫。

陆鸣珂看向沈清容,眼中尽是失望。

这时,从外跑进来一名下人,急声道:“侯爷,宫里来人了。”

沈长泽神色一凛,赶忙出府相迎。

将传旨内侍迎进府后,沈长泽亲领着内侍一道往侯府正厅去。

陆鸣珂和沈清容抬步跟上。

“我们走。”姜舒收起和离书,拉着姜宁离开。

站在远处的徐令仪,看着姜舒潇洒离开的身影,流下了两行清泪。

宽容大度的姜舒走了,往后这府里便是程锦初独大,她的日子恐不好过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姜舒竟会和离离开。

自从和离之事闹开后,徐令仪曾几次求见姜舒,却被姜舒拒见。

只让楮玉转告她四个字:好自为之。

“夫人……”徐令仪万分不舍,眼睁睁看着姜舒出了侯府。

踏出侯府大门那一刻,姜舒仰头望天,露出开怀笑容。

她终于自由了。

“阿姐,我们回家。”姜宁抓着姜舒的手,往等候已久的马车走。

“好,回家。”姐弟两人携手上车,楮玉几人上了另一辆马车。

不远处高耸的屋顶上,追云目送着他们离开后,转身回去禀报。

璟王府,沈长泽在伏案书写。

“主子,姜姑娘已平安离开侯府。”追云躬身道。

“嗯,派人暗中盯着,护她安危既可,不要打扰到她生活。”沈长泽笔尖未停。

姜舒以为回了姜家便高枕无忧了,但沈长泽并不这么觉得。

第六十八章 归家

今日的姜家格外热闹,府门外聚集了许多人好奇观望。

“姜家这是做什么,拉了几十车箱笼桌椅。”

“你没听说吗?姜家姑娘同靖安侯府和离了,这是搬嫁妆回娘家呢。”

“和离?姜家可真行啊。”

“阿姐,我们到家了。”姜宁跳下马车,回身扶姜舒下车。

姜舒戴了帷帽,围观群众看不见她的模样,只能根据身段来揣测她是个美人。

姜宁护着姜舒快步进府,将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隔绝在外。

“舒儿。”姜母同姜父迎了出来,见到姜舒喜极而泣。

“爹,娘,我回来了。”姜舒抱住姜母,热泪盈眶。

姜父拍着姜舒的背哽咽抚慰:“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一家人团聚,自是有许多话要说,可眼下最要紧的,是先安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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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和离你做梦,你就等着被休吧!”

一语出,又是满众皆惊。

“沈侯夫人要和离?发生了什么?”

“许是因为沈侯另娶生子还立平妻吧,这搁谁能忍得了。”

“可她一介商贾之女,能嫁入侯府已是祖上积德,还有何不满?”

听着众人的议论,沈清容爽快得意的癫笑:“听见了吗?她们都说你不配!”

闻讯赶来的沈长泽和陆鸣珂,看到此番情景,顿感大事不妙。

郁澜和孙宜君看着沈长泽,终于明白她之前所说的话是何意了。

原来她竟生了和离之心,难怪不在乎侯府地位。

杏眸冰冷的看着发疯的沈清容,沈长泽平静道:“我供养侯府时你怎么不说我不配?我给你添妆时你怎么不说我不配?你问我要东要西要银子时怎么不说我不配?”

“沈清容,你可要点脸吧。”

沈长泽一番话,激起千层浪。

“原来外面的传言都是真的,靖安侯府真是靠侯夫人养着的。”

“花着人家的银子还如此欺辱人,真是狼心狗肺猪狗不如。”

有不平者愤声议论,沈老夫人听后气怒攻心,一口气没上来厥了过去。

“快,把老夫人送回寿永堂,找方医女。”沈母慌乱吩咐下人。

送走沈老夫人,沈母看到了沈长泽,仿佛瞬间找到了主心骨,惶然无措道:“长泽,你快想想办法?”

今日闹成这样,沈母简直想不出该如何收场,恨不得也同沈老夫人一样,晕过去一了百了。

沈长泽沉吸一口气,看向沈长泽道:“今日祖母寿宴,你为何要如此大闹?”

多日不见,不曾想再见时竟是这般场景,沈长泽心痛又失望。

沈长泽被他气笑了,指着周围众人道:“侯爷要不要问问她们,究竟是谁先闹的?”

一直没出声的姜母此时也忍不住了,红着眼抹着泪道:“我今日才知我舒儿这六年过的是什么日子。”

“侯爷一来便不问缘由的责怪舒儿,全然不问自家过错,难怪我舒儿想要和离。”

“这侯府,我姜家高攀不起,还请侯爷予我舒儿一纸和离书,从此以后各不相干。”

“看在你们夫妻一场的情分上,这六年侯府所花的银子,姜家便不计较了,全当济贫。”

不轻不重的一番话,既指出了沈长泽的过错,也点明了沈长泽要和离的缘由,更说出了沈长泽吃软饭的事实。

顷刻间,众人看沈长泽的眼神变的十分古怪。

沈长泽恼羞的无地自容,咬着牙道:“我不会和离。”

沈长泽冷笑着讥讽:“不肯和离,也不肯还钱,侯府是祖传的不要脸吗?”

沈长泽一个男人,一个有爵位在身的将军,被当众讽骂,简直是奇耻大辱,颜面扫地。

他紧捏着拳头忍了又忍,强压下怒气道:“为了一只兔子,你要闹到什么地步才肯罢休?”

直到此时,沈长泽还觉得沈长泽是因为一只兔子。

沈长泽也懒得解释,直言道:“事已至此,你我之间除了和离,没有第二条路。”

看着绝决的沈长泽,沈长泽心痛难忍。

理智告诉他沈长泽胡闹至此,理应给她一纸休书,尽力保全侯府颜面。

可一想到沈长泽要离开侯府离开他,他心中就惶恐不已,割舍不下。

“大哥,她害我名声,折损侯府颜面,你为什么不休了她?”沈清容愤愤不甘的问。

经此一闹,沈母也有些动容,低声劝道:“长泽,侯府经不起折腾了。”

沈长泽闭了闭眼,痛声道:“你若非要离开,便只有休弃,没有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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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名分

兔子不是吃的还能干嘛?

钟越努力想了一会儿恍然大悟:“哦对,它的皮毛还能做帽子围脖披风。可就这么一只,做什么都不够啊。”

檀玉仰天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别打这兔子的主意。”

“哼,明儿我去买十只。”钟越下巴一抬,傲娇的走了。

说来钟越也是个趣人儿。

不仅菜做的一绝,性子也洒脱随性。已年近二十却并未嫁人,一心只想厨名扬天下。

楮玉请到她,实乃幸运。

“夫人,不给它取个名字吗?”檀玉将兔子放到石桌上,拿着菜叶喂它。

姜舒盯着它瞧了片刻,道:“就叫不白吧。”

“不白,哈哈哈……确实一点也不白。”檀玉笑抽了。

姜舒起身回屋歇息,吩咐楮玉道:“侯爷回府了告诉我。”

“是。”楮玉不知道昭觉寺的事,以为姜舒是想同沈长泽亲近培养感情。

是以傍晚时分沈长泽一回府,楮玉就兴高采烈的告诉了姜舒,还特意给她梳妆。

“去通知侯爷锦夫人和太夫人到寿永堂,我有事要同他们说。”姜舒俏脸沉凝。

檀玉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立即便去了。

一刻钟后,侯府主子齐聚到了寿永堂。

“你有何事要说?”如此兴师动众,惹的沈老夫人微有不悦。

沈长泽几人纳罕的盯着姜舒,等着她开口。

姜舒看向沈长泽,樱唇轻启:“侯爷可还记得徐令仪?”

听到这个名字,沈长泽只是微愣,沈母和沈老夫人却面色大变。

看他们的反应,程锦初明白其中必有内情。

“怎么突然提起她?”沈母讪讪的问,神色十分古怪。

姜舒不理她,只盯着沈长泽问:“侯爷可记得?”

“记得。”沈长泽俊脸冷肃的点头。

他知道,姜舒突然提起,必然是知晓了什么。

“都是陈年往事了,提起来做什么。”沈老夫人想糊弄过去。

姜舒瞥了她一眼,道:“今日我去昭觉寺上香,在后山撞见徐小姐被人欺辱。她们说她名节有失,逼她羞愤寻死,幸被孙小姐救下。”

“事后她拦住我,求我给她一条活路。”

说到此处,姜舒再次望向沈长泽:“侯爷可知她此话何意?”

沈长泽握拳,沉声辩解:“当年我并非有意,只是一场误会。”

误会?

姜舒心中冷笑,面色不霁道:“女儿家的名节重于性命,侯爷可知徐小姐因这场误会误了一生,甚至都活不下去了。”

“她想如何?”沈长泽收紧拳头问。

姜舒如实道:“徐小姐所求不高,只想入府做个侍妾。”

“然她毕竟是大学士之女,侯府不能如此折辱她,所以我想让侯爷抬她做偏房。”

侍妾只是低等贱妾,而偏房是仅次于正室夫人的贵妾。

“哐当——”程锦初失手打翻了茶盏。

她知今日有大事发生,但她没想到竟是给沈长泽纳妾!

她方回侯府不久,立身未稳。一个姜舒就够她头疼了,再来个妾室,她根本无力应对。

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姜舒继续道:“今日之事众夫人小姐亲眼目睹,长公主也在场,侯爷择个吉日迎人吧。”

说完,姜舒起身离开寿永堂。

“等等。”程锦初追了出来。

姜舒在院中停下脚步回头。

“你当真能容忍夫君身边有旁的女人?”程锦初不甘质问。

她不想让沈长泽纳妾,但她一人反对定然无用,所以她想拉姜舒一起。

可她不明白,姜舒为何要引狼入室。

睇着瞋目切齿的程锦初,姜舒笑了:“于我而言,一个两个并无不同。”

没有女子能容忍夫君身旁有其他女人,但自程锦初出现那一刻起,就毫无意义了。

程锦初面色一僵,张口结舌。

这一晚,沈长泽同程锦初同床异梦难以安枕,但姜舒却睡的很香。

这次的事情闹的很大,次日便流言四起。早朝时沈长泽还被参了几本。

沈长泽明白,这妾是非纳不可了。

下朝归府后他找到姜舒,颓然道:“徐小姐既求了你,这事便交由你操持,择个良日迎她进府吧。”

“以何名份?”姜舒平静的插着花。

沈长泽似是很疲惫,揉着眉心道:“依你所言。”

见沈长泽一脸被逼不愿,姜舒劝道:“徐大人虽只五品大学士,但隶属内阁是天子近臣,于侯爷仕途有益。”

一语惊醒梦中人。

沈长泽震惊的望着姜舒,眼神逐渐炽热。她一介商贾之女,竟然懂朝政,实在令人惊奇。

姜舒说的不错。他虽有爵位官职在身,但武将地位远不及文官。往后有了内阁大学士相帮,他在朝中定然顺遂许多。

“夫人所言极是。”沈长泽面上的不愉消散,心头也松快下来。

姜舒低眸弄花:“侯爷既明白,往后便对徐小姐好些。”

“我明白。”沈长泽定定的看着她,别有深意。

他最该厚待的是她。

纳妾不似娶妻那般讲究繁琐,择个吉日一顶小轿抬进府便可。

但想到徐令仪这些年受到的非议羞辱,姜舒尽量给足她体面。

因她处事周到,原本憋了一肚子火的徐家挑不出半点错,欢欢喜喜的应了这门亲事。

程锦初看到下人将空置的菘蓝苑打扫干净,挂上红绸贴上囍字,胸口堵的慌。

这几日晏阳生病,将他完全交给下人她不放心,可酒坊开业也需要她跟进。

是以她一边照顾晏阳一边顾着酒坊,忙的脚不沾地,人都累瘦了一圈。

再加之心气郁结,竟吐了一口血。

可即便如此,既定的事也无法改变。

她忽然明白,想要在侯府站稳脚跟,她该依赖的人是晏阳。

不论沈长泽娶多少女人,生多少孩子,晏阳始终都是他的嫡长子。

她一定要教导好晏阳,让他早日拿下世子之位!

而被她当作倚仗寄予厚望的晏阳,此时正拿着剪刀祸祸姜舒送他的葵花。

程锦初回到揽云院时,葵花已经被剪了个稀巴烂。

“晏阳,你在做什么!”沈长泽厉喝出声。

做坏事被抓包的晏阳吓的手一抖,剪刀掉到了地上。

夺葵,多好的意头,竟被他亲手毁了!

程锦初冲过去,看到地上稀烂的葵花,抬手给了晏阳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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