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垫在脑后靠在椅子上,看完今天的内容,正准备找几道题巩固,听到了老妈的敲门声:“壹儿,我进来了啊?”
“哎!”
母亲推门而入,手中端着盘装有圣女果、橘子等水果的碟子,问:“最近怎么样啊?学习还跟得上吗?困了就快睡去……”
听着她的叮嘱,我伸手抓起一颗圣女果塞入嘴中,并不断点头:“嗯嗯嗯嗯嗯嗯,知了知了。”
老妈将水果放在桌上离开,我将果盘向桌子里面推了一些,按住两侧的扶手站了起来,长舒一口气,从椅子后面拿起外套披在身上,心中的阴郁始终无法散去。于是,我打算去我的“世外桃源”放空自己,我在阳台拿起吉他,背在右肩,左手提起床尾处的便捷折叠小桌,打开房门走了出去。爸妈此时正在客厅看电视,看见我出来母亲问:“这么晚了还出去啊?”
“嗯,去楼顶待一会儿,闷得慌。”
“把外套穿好啊,晚上有风的,椅子呢?用不用我帮你拿上去?”
“好着呢,我再下来一趟。”
“一天天就知道抱着那个破球破琴,有那时间你多看会儿书,一点多把心思往学习上放,都快高考了,就没见你急过。”丁国胜的话传来。
“我不想和你吵,你别没事儿找事儿。”说完便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往外走的过程中隐约听见脑后飘来几句母亲的话:“孩子都这么大了,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你别老是……”
从家门出来,一路上到楼顶,将吉他放在一块凸起的石台边缘再将桌子放好,再次下楼将椅子提在手中,顺带着接了壶热水,便匆匆回去,将椅子放在老地方,这块地总是比其他地方干净些许,曾经地上的烟头也不知何时早已被人打扫,把椅子靠背放倒,我浅靠了三五分钟,闭眼想着未来几日的计划与打算,想到球赛,竟有些发愁。不是因怕不敌,而是首战的一班中的齐佳欣,我一直感觉自己是有愧于她的,她陪我熬过了前17年中我最困难的那段时期,我却在度过那段时期后抛弃了她,我对她不住……
想起这些,便觉得头隐隐作痛,睁开眼坐了起来用右手的大拇指和中指按住两边太阳穴捏了捏,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还微微冒着气的热水一口喝完,然后拿起脚边的热水壶又倒了一杯,起身从石台旁把吉他拿过来取出,音乐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它存在了几千年,它可以使人进入一种很放空的状态,可以调动人的情绪。手指搭上琴弦,请我不禁自己弹响了那首宋冬野的《安和桥》,这首歌是一年前宋佳欣陪我一起学会的,那时,我们常在江上的栅栏旁找一块草坪席地而坐。她不喜欢穿裙子,常是牛仔或紧身裤,我们盘腿坐下,我将吉他置于腿上,我弹,她唱。唱到高兴时,她喜欢趴在我的背上,双臂搂住我的脖子,干练的高马尾随着她的摇动也一甩一甩的。或是因为都姓宋,她偏爱宋东野的歌,譬若《董小姐》《安和桥》《郭源朝》《莉莉安》……都是她的“宠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