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镜前,她看着自己白皙的身子上布满了玫红色的吻痕。
她心里那个悔啊!
怎么就稀里糊涂的又……
一定是酒太烈、司尧太帅、月亮惹的祸!
戚小仙洗完澡出了浴室,就来到了隔壁的衣帽间。
昨晚,司尧带她来衣帽间的时候,她终于会意了,他所说的“一定有你喜欢”的意思。
只因他让人把当季女士最新款衣裙,买了整整一间衣帽间。
有钱人花钱的能力,真是令她大开眼界!
她的衣服被撕司尧撕坏了,所以现在她从这里挑一件衣服,也不算拿人手短。
她挑了一件大方得体,可以遮盖身上吻痕的裙子,便回了卧室。
司尧还在睡,她悄悄取了手机,又去隔壁屋拨通了母亲的电话……
说起来,她之所以能成为司老夫人的看护,还源于被查出白血病的母亲。
父亲早亡,母亲一个人撑起这个家,四处打工供养她和弟弟。
她和弟弟上了大学后虽然自食其力,不再花母亲的钱,但家里的日子还是过得很拮据,根本拿不出化疗的钱,所以她才会趁着暑假想赚些钱。
司老夫人脾气古怪,在疗养院辞退了一批又一批的看护。她经母亲的主治大夫介绍,意外的入了司老夫人的眼,所以非专业的她,成为了司老夫人的看护。
没成想,因此惹上了司尧。
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
得知母亲身体稳定后,戚小仙才挂了电话,返回卧室时,发现司尧还在睡。
只是他的脸色苍白,眉宇微蹙,似乎很不舒服。
“司尧?醒醒!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司尧没有任何反应。
她伸手摸上司尧的额头。
滚烫!
她害怕了:“该不会是毒性更严重了吧?”
她心急如焚地跑出了别墅,随便拉了一个岛上的工作人员告知需要医生后,就返回了别墅照看司尧。
医生来的时候,测量司尧的体温是41度。
“根据您说误喝了毒蘑菇汤的事,情况比较复杂,还去送岛上的医院吧。”
“好。医院离这里远吗?”
“有些远。”
医生从医药箱里翻出一袋药剂递给戚小仙:“温水冲服,先喂他喝了。我去叫人帮忙。”
“谢谢。”
戚小仙接过药剂后,医生就离开了。
她找来杯子,将药剂用温水冲化,细小的药料与水融成一体后,她来到司尧身边。
“司尧,你张张嘴,该喝药了。”
司尧没有反应。
戚小仙只好捏着司尧的鼻子。
希望他通过呼吸不顺,从而张开嘴。
但这男人骨子里的警觉和倔强,就连在昏睡都让他人无法左右。
脸都憋红了,他紧闭着唇角也还是丝毫没有松动。
一次、两次、三次……
戚小仙急了,干脆自己喝了一口药水,渡给司尧。
柔软的唇瓣相贴。
一瞬间,司尧睁开眼帘的同时,嘴巴也张口了。
药水,被成功渡进了司尧的嘴里。
下一秒,司尧就又闭上眼帘昏睡了过去。
以至于戚小仙并没有看见司尧一闪而过的清明且复杂的神色。
“快把司少抬起担架上。”
医生带人回来时,戚小仙已经帮司尧穿好了衣服。
半个多小时后,他们抵达了医院。
VIP病房里。
护士诚惶诚恐,叫苦连天:“我还从没见过像司少这样的病人呢,都昏迷了,怎么拳头还紧攥着啊,这血都已经倒流进输液管了。”
戚小仙守在司尧身边也很着急。
“司尧,你病了,必须得输液,你把拳头松开。”她温声说道。
司尧的拳头丝毫没有松开的迹象。
眼看着他的血倒流进输液管越来越多,护士无奈地拔了针。
“司少必须得松开拳头,我才能再为他扎针。”
戚小仙摸着司尧越发烫的额头,忧心忡忡。
昨天还精力充沛的男人,现在看起来却奄奄一息,让人忍不住揪心。
“唉。”
她长叹一口气,小手包裹上司尧紧攥的拳头,声音也哽咽了。
“司尧,求求你把拳头松开,你这样下去会有危险的。”
戚小仙垂下脑袋,眼圈不禁泛红。
“咦,他的拳头打开了。”护士称奇地说完,又道:“快,你的手和他十指相扣。”
“好!”戚小仙立即照做,作为手板托着司尧的手。
护士终于完成了为司尧输液的重任,擦着额头的汗水叮嘱:
“好不容易输上的液,千万不要让他乱动,有情况您就按护士叫我。”
“好。”
戚小仙看着护士离开病房,她小心地托着司尧的手。
这男人的手,骨节分明,细长好看。
她研究完他的手,再研究他的五官,立体、精致、连睫毛都是长而卷翘的好看。
智商+财富+颜值都超高,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男人?!
上帝真是偏心呀。
半个小时后,戚小仙感觉手酸了。
一个半小时的时候,她感觉手麻了,也是在这时,司尧醒了。
正常是缓慢掀开眼帘,但司尧不是,他是“唰”地一下睁开眼帘,那双墨黑的眸子湛着森冷而警惕的光芒。
这个眼神陌生到令戚小仙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她感到害怕。
他该不会清醒了吧?
这还是她所认识的司尧吗?
“你……是司尧?”她吞着口水试探着问。
司尧盯着她,眼神顷刻间转变的温柔,率先回了她的话。
他扬唇一笑,看起来有些虚弱:“我不是司尧,还能是谁?”
“啊!是司尧啊!”戚小仙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她激动的喜极而泣。
也不知道是因为担心司尧哭,还是因为她这条小命还能抢救一下!
“别哭,我死不了。”
司尧伸手要安慰戚小仙,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正在输液,
他脸色大变,不管不顾地胡乱拔了针。
血,瞬间阴湿白胶布。
司尧不以为然。
戚小仙急忙用指腹轻轻压住针眼儿,又气又恼:“好不容易输上的液,你为什么要拔针啊?”
“我不需要输液。”
“你需要!”
“我不需要。”
“需要!你都已经高烧到昏迷了。”
“那也不需要输液!”
戚小仙气不过固执的司尧。
天知道,陪他输液,她做了多大的思想斗争。
怕他不输液陷入昏迷,他出意外。
怕他输液后意识清醒,她出意外。
结果人家丝毫不在乎这件事。
她有些生气,赌气地说:
“好吧,你不需要!我不应该拎不清的,你是你,我是我,我不应该干涉你的决定。”
她转身,要出去透透气。
手腕,却突然被司尧轻轻握住,身后响起司尧沉闷的声音。
“13岁那年,我的母亲,就是在一次输液中出了意外,才去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