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朝朝陆远泽的现代都市小说《全本小说阅读穿书炮灰?我靠心声拯救全家》,由网络作家“夏声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穿越重生《穿书炮灰?我靠心声拯救全家》,讲述主角陆朝朝陆远泽的甜蜜故事,作者“夏声声”倾心编著中,主要讲述的是: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他想要许氏的私库,可他想要许氏求着他收下,而不是自己讨要。陆远泽寻了个理由离去。他似乎,越来越沉不住气。许氏回府的路上,便瞧见有人抬着贺礼,一路朝着姜家而去。“姜家嫡姑娘定亲,撒喜糖咯。”姜家门前,大肆撒糖。众人蜂拥而上。“哎呀,是那个与陆家残废定亲的姜姑娘吗?”......
《全本小说阅读穿书炮灰?我靠心声拯救全家》精彩片段
“我为你一句自卑,便不曾归家十七年。爹爹年迈,母亲白发苍苍。陆郎,我为你做的够多了。”许氏抱着陆朝朝,捏了捏女儿的脸颊。
“再者,陆郎,你升迁不易,不若去求求大哥和父亲,他们定会帮你的。”
许氏此话,激的陆远泽面色铁青。
陆远泽看重她娘家的关系,但又不愿拉下脸,许氏素来还要哄着他接受许家的帮助。
真正是软饭硬吃。
“男儿铁骨铮铮,怎能求人!况且,我这不是为了给你挣脸面吗?”陆远泽压住火气,拉住芸娘的手满脸深情。
许氏只觉浑身不自在,不自觉抽回手。
“我父亲乃天子帝师,大哥正二品,我自己也有三品诰命,陆郎,这点脸面我不缺。”
“我实在不愿你太过辛苦。”
许氏这话,当真把陆远泽的自尊踩在了脚下。
陆远泽浑身都在抖。
他觉得许氏变了。
偏偏许氏那句不愿你辛苦,又好似什么都别变。她依然心疼他,爱他入骨。
陆远泽压了压火气:“芸娘,我近日朝中有事,大抵需要拿些银子打点。若是有奇珍异宝,便更好了。”许氏嫁妆丰厚,这些年拿出不少私房贴补陆家。
陆家那点家底,寒酸至极。
就连陆家的大宅院,都是她进门后翻修的。
许氏点了点头,登枝将库房钥匙给他。
“这是陆家库房钥匙。”说完捂着嘴轻笑一声:“我啊,就不拿私库钥匙给你了。私库是娘家给的嫁妆,用我娘家之物,陆郎心里又要难受。”
陆远泽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
他想要许氏的私库,可他想要许氏求着他收下,而不是自己讨要。
陆远泽寻了个理由离去。
他似乎,越来越沉不住气。
许氏回府的路上,便瞧见有人抬着贺礼,一路朝着姜家而去。
“姜家嫡姑娘定亲,撒喜糖咯。”姜家门前,大肆撒糖。
众人蜂拥而上。
“哎呀,是那个与陆家残废定亲的姜姑娘吗?”有人大声问道。
丫鬟端了个大篓子出来,笑眯眯道:“今日姑娘订下良缘,寻得佳婿,结秦晋之好。恭祝我家小姐,便有红包领。”说完,抓出一大把铜钱,众人顿时恭贺起来。
“陆家残废,怎配得上姜姑娘?退了好,退了好。”众人纷纷鼓掌。
许氏气得双眼泛红,胸口不断起伏。
“姜云锦,定的哪家公子?”许氏咬了咬牙。
就连陆朝朝都睁开了眸子。
登枝打听回来,神色为难,满脸愤恨。
“是……是上个月刚中秀才的陆……陆景淮!”
“还……还是侯爷,亲自做媒!”
“说是,他远方表亲。”
许氏浑身脱力。
“他是故意的,他是故意要夺去我儿助力!”许氏指甲深深的掐进肉里。
“他要剜我的肉啊,他要挖砚书的心啊。他将砚书的嫡妻,说给外室子!!”这一次,许氏近乎恨毒了他。
他甚至,亲自做媒。
难怪最近缺钱,需要打点。
订亲,可不需要大量的金银么?以及各种奇珍异宝!
他可真是好样的,拿嫡妻的嫁妆养外室子!
许氏抹了把泪:“陆晚意呢?她回清溪之事,可查到了。”许氏气到了极致,她神色都泛着几分冷意。
登枝迟疑了一瞬。
“说!”
“奴婢,并未打听到她回清溪。她……一直在京中,从未离京。”
“且采购了许多婴孩所需之物。还去金铺打了一套婴孩的金手镯金项圈,平安锁。”登枝担忧的看着她。
夫人,几乎众叛亲离。
整个陆家,全都在骗她。
许氏已经哭都哭不出来,心里痛苦到麻木。
当年那个抱着她腿的孩子,终究……
负了她。
【娘亲不哭……娘亲,朝朝爱你哟,朝朝带你躺赢。】
【朝朝可厉害啦,朝朝超厉害的好吗?!】陆朝朝噘着粉@嫩的嘴,朝着许氏啊啊的喊。一本正经,格外认真。
许氏贴着陆朝朝的小脸,幸好,还有朝朝。
【娘亲,新科状元爱打媳妇儿。乡下有个发妻,被他生生打死。你上辈子劝阻陆晚意,陆晚意以为你嫉妒她,她为此极其恨你。】
【后来,后来她划烂了娘亲的脸。呜呜呜……】小朝朝心疼极了。
许氏还想听,却又没了。
只紧紧记住了这几句。
刚回府,陆晚意便期期艾艾的寻了过来。
“嫂子,你……你可打听清楚了?”陆晚意面色羞红,那一日,她便看上了状元郎。
许氏屏退了下人,才道:“晚意,你可是动心了?”
陆晚意羞涩的看了嫂子一眼:“嫂子!”她跺了跺脚。
许氏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漠然的看着她。
上辈子帮你出火坑,你却生生划烂我的脸?
那,这辈子就嫁进去吧!
“我打听到,那新科状元幼年定了一门粗鄙不堪,大字不识的童养媳。”
陆晚意轻轻皱起了眉头。
“但那童养媳没福气,去年病逝。只是乡下有些传言,说状元脾气不好,总是骂童养媳。晚意怕是要吃苦头。要不,算了吧?嫂子舍不得你受气。”许氏似乎不太满意。
“京中公子极多,总能找到配晚意的。”
陆晚意眼眸亮晶晶的,拉着许氏的手晃了又晃:“嫂子,好嫂子。男人的脾气,那叫男子气概。”
“再说,童养媳没才貌没家世,甚至不识字。她笼络不住男人,是她没本事,是她活该。男人打女人,定是她犯了错!”
“晚意,有这个本事,有这个信心!”陆晚意微昂着头,她容貌不俗,怎是童养媳可比的。
“这女人管不住男人,从来就不是男人的问题。”陆晚意瞥了她一笑,嘴角笑的微深。
许氏死死的咬着牙。
“还是再相看相看吧,男人才情官位不能放在第一位,要看品性。”许氏故意与她对着干。
“不管,我就嫁她。我去寻母亲。嫂子不同意,母亲定会同意!”陆晚意对此满意极了。
当即便匆匆出了门,朝着德善堂而去。
【哦豁,跳火坑跳火坑。】陆朝朝欢喜得直咕噜咕噜口水。
反倒升官。
“是奴婢报的官。这位夫人头上所戴发簪,乃我夫人嫁妆。不知为何,竟到了这位夫人头上!”
“这位夫人,可是京中天才少年陆景淮的母亲,总不能是个贼吧?”登枝捂着嘴轻笑。
大名鼎鼎的少年天才,天纵之资,可惜,却是踩着大少爷陆砚书上位!
裴姣姣面色通红。
方才被称作天才少年的娘亲,被捧得有多高,此刻就被摔的有多惨。
“我没有偷!”裴姣姣猛地瞪向许氏。
她就是嫉妒自己有个天才儿子!
登枝却是飞快的从她头上扯下发簪,哪知发簪勾着发丝。
登枝可不会心疼,直直的一扯。
那簪子霎时被夺下。
登枝心头痛快,直接将簪子在地上踩得弯曲。
然后露出其中的陆与许。
“这,这果真是许夫人的发簪!里面还有许夫人的名字呢。”围观众人惊愕不已,对着裴姣姣指指点点。
“难道,天才少年的娘,竟然是个贼!?”甚至有人呢喃出声,这可把裴姣姣刺激的浑身发抖。
“不!不是我!”她近乎怒吼!裴姣姣气得浑身发抖,丫鬟抱着陆景瑶慌忙朝着小厮使了个眼色。
“天才少年,陆景淮的母亲竟然是个贼。偷的还是别人的嫁妆!”围观众人讥笑出声。
“我没有,我没偷!”裴姣姣心头慌乱,儿子如今名声极好,势头一片大好,还结交到了贵人。
登枝不屑的瞥了她一眼:“没偷,这东西怎么在你头上?”
“你说没偷,那把你相公叫出来对峙。”
裴姣姣一下子噤声,死死的咬着唇,不敢说出陆远泽的名字。
更是因着这一句,吓得头皮发麻。
众人一见,嘿,这还真有猫腻啊。
“嘴里喊着没偷,你怎么不敢叫你相公来?”
“这位夫人穿的人模狗样,竟然偷人家嫁妆!”
“哎呀,那位天才少年,不会就是用偷来的东西,供出来的吧?”这会正好在金品楼大门口,来来往往百姓不少,纷纷指指点点。
登枝不着痕迹的吐了一句:“听说前几日他和姜家定亲,抬了不少礼呢。这礼,也是偷来的?”
裴姣姣眼皮子直跳。
官差惹不起侯府,但又忌惮裴姣姣的儿子。
陆景淮在天鸿书院念书,据说被院长收为关门弟子。甚至被院长直言,陆景淮的才能,足以连中三元!
官差便道:“辛苦这位夫人随我走一道。”
裴姣姣不想走,若走了,她今日有嘴也说不清。
丫鬟看了她一眼,扯了扯她的袖子,若不走,留在此处只会越描越黑。将来对陆公子毫无益处!
辛辛苦苦建立的名声,将会毁于一旦!
裴姣姣不甘不愿的走了。
“奴婢便随官爷走一道吧。”登枝便代表许氏,一同去了衙门。
还让映雪回府,取了当年的图纸,以及嫁妆清单。
许氏给朝朝挑了礼物,便施施然回府。
她刚回府,老太太便让人请她到德善堂。
林嬷嬷来势汹汹,眼神泛着凶光。
许氏站在德善堂外。
“老夫人正在午睡,辛苦夫人等等了。”林嬷嬷面色不善,竟然丝毫不打算让夫人进门。
许氏眼皮子微挑。
当年刚成婚,老太太也是如此给她立规矩的。
当时陆远泽劝着,说老太太孤身一人抚养他们兄妹长大,吃了很多苦头,若有些情绪,还让许氏担待些。
许氏在门外晒到眼前泛晕。
而现在……
“搬个凳子来。”她看了眼觉夏,觉夏立马笑吟吟的应下。
一会儿工夫,老太太门前便架起一个小桌子,小椅子,许氏躺在上头,登枝打着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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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好几年不曾寻找知觉了。
元宝从匣子里抽出金针,轻轻推进公子的腿中。
随着金针一点点的刺入,陆砚书额间涌现出一阵阵冷汗。
“公子?”曾经,整根金针没入,他都毫无知觉。
可现在……
他双腿紧绷,感觉到一股隐隐的疼痛直达全身。
“公子,好像不太一样了。以前推进去时,双腿软绵绵的,可现在……”元宝瞧见公子满头大汗,惊了一跳。
元宝哇的一声哭出来:“公子,是有知觉了吗?是感觉到痛了吗?”
“我去请大夫,我去告诉侯爷夫人!”元宝这八年苦啊。
主子从天之骄子打落尘埃,他这个贴身小厮,也尝尽了人情冷暖。
“不!”陆砚书眼眸深深。
“不要告诉任何人!甚至不要透露丝毫消息!”
“不要请大夫!”能救他的,不是大夫。
元宝不解,但他依旧点了头。
此刻的陆朝朝。
陆元宵偷偷从窗户爬进去,将妹妹放了回去。
“过两日,我再来偷你。”这会许氏已经归家,陆元宵还陪着用了晚膳。
第二日一早。
许氏便张罗着要带陆朝朝出去置办首饰。
长命锁啊金手指金项圈,以及小姑娘将来要用的头面,她打算可劲儿的置办。
她算是想清楚了!
她不花。
远泽便给外面的姘头花!
“夫人,您想的开就好。奴婢还担心,您还要拿私库贴补他们呢。”登枝偷偷松了口气,每次侯府缺钱,只要侯爷皱皱眉头,夫人便巴巴的送上。
还要求着侯爷收,当真卑微到了极致。
许氏面色难看:“砚书的亲事,他要给孽种。还想拿我的钱,养外室一家,想得美!”
马车停在金品楼外。
正巧,另一辆马车也停在此处。
许氏刚下马车,便瞧见对面马车,下来个容貌娇美的年轻夫人。
年轻夫人带着帷帽,穿着一身轻纱长裙,好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
身后嬷嬷抱着个婴孩,大概五六个月的模样。
那婴孩身上的襁褓,竟然是梵文,是寺庙中的东西。
年轻夫人一抬头,眼神落在许氏身上,许氏眉头轻皱,她感觉到了对方眼中的恶意。
可她,明明没见过对方。
“两位夫人楼上请。今儿正好到了一批孩童用的新款。”掌柜瞧见两人,便扬起笑脸,可见双方都是店里的大顾客。
“姐姐年长,姐姐先进吧。”她语气娇柔,但年长两个字,咬的格外重几分。
许氏还对着她轻轻点了下头。
陆朝朝却是趴在丫鬟肩头,脑海里爆发出土拨鼠般的尖叫。
【啊啊啊啊!是孽障,是孽障!】
【是女主和她那外室娘!是我爹的姘头!】
许氏脚步僵硬,身形一顿。
她只觉冒起一股冲天的火气,气得她整个人差点失去理智。
她死死的咬着下唇,才克制住怒意。
难怪那句姐姐年长,她咬的格外重。
“说起来两位可真有缘,女儿都差不多大呢。”掌柜笑着道。
许氏眼神落在梵文襁褓的婴孩身上。
这就是朝朝所说,前世成了我孩子的女主吗?那女婴生的有些瘦弱,但一双眼睛……
她莫名不喜。
这双眼睛,可以出现在大人身上,但不该出现在孩子身上。
有种深深的违和感。
那女婴手中,还攥着一串佛珠。
佛珠108颗,许氏一眼就认出,那是老太太的东西。
老太太极其珍重,甚至不许自己触碰的宝贝。
许氏呼吸缓缓急促。
对方甚至挑衅的笑了笑。
金品楼掌柜是识货的,瞧见这一串佛珠便不由狐疑道:“传闻护国寺有一串舍灵珠,108颗珠子上面布满梵文,由历代方丈佛法加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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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往常,许氏早就把私库钥匙给他,任他选择,绝不会让他没尊严的讨要。
他该怎么说,府里捉襟见肘呢?
陆景淮与姜姑娘的亲事已定,彩礼也已拟出,可全都拿来还了许氏。
就连陆晚意,嫁妆都上不了台面,许氏也不曾添妆。
陆远泽心头不满。
“侯爷可是缺钱了?”许氏眼睛一亮,大度的开了口。
“侯爷若是缺钱,定要告诉我。我们夫妻一体,又是多年夫妻,何必分你我。”许氏说的陆远泽神色动容。
他想要,又想要许氏求着他要。
“府里没钱,吃我的嫁妆,也是应当的。侯爷吃芸娘的软饭,芸娘还高兴呢。”许氏知道陆远泽自尊心强,最好面子,踩着他的雷点状似无意说道。
陆远泽果然脸色漆黑,拳头紧握。
“不缺钱。芸娘的私库,留着自己花。我还不到吃女人嫁妆的地步。”陆远泽语气有些重。
“对了,你让砚书出来做个证,就说砚书不愿拖累姜姑娘,自愿退亲的。”
“外头传言陆景淮抢了砚书的未婚妻,多难听。别毁了对方的未来。人家可是要连中三元的天才!”陆远泽眉眼间隐忍的喜意。
砰!
许氏面色一沉,摔了桌上的茶盏。
“侯爷便是来说这个的吗?你让砚书出来做见证?”
“他被人退婚,被人嫌弃,你还要他出来做见证?你是往砚书伤口撒盐!”
陆远泽好声好气的哄着:“芸娘,砚书已经残废,便是受些委屈又何妨?”
“他不出门,也受不@了伤害。”他语气轻松,气得许氏怒火中烧。
“那陆景淮,我见过的。十七岁的少年,若连中三元,必非池中物,必定冲天而起,不如结个善缘。”
“甚至有人直言,他就是第二个砚书!他的文采,他的文章,不弱于砚书!”
陆远泽眼睛放光,好似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许氏漠然的看着他。
他还记得,当初砚书比陆景淮更聪慧吗?
“谁都不能踩着我儿上位!”许氏浑身都在颤抖,唇色发白。
这何止是做见证,这更是让陆砚书出来做踏脚石!为陆景淮扬名!
“即便砚书瘫痪,我也不许他沦为踏脚石!那陆景淮,在姜云锦还未退婚时,就曾有交集。谁知道他们是不是无媒苟合,有了首尾呢?”
“天才少年?三元及第?不过是个偷奸的奸夫!还要我儿作证?做梦!”许氏死死的咬着牙。
啪!
陆远泽一巴掌甩在许氏脸上,面上隐有薄怒:“你在胡言乱语什么?!”陆远泽神色间隐隐有些慌乱。
许氏抬手轻轻捻去唇角的血,眼中的恨汹涌汇聚。
“我看你是疯魔了!”
“芸娘,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如此小心眼,容不得人?毫无曾经的大度,毫无曾经的贤良!”他说完,便拂袖而去。
登枝猛地推门进来,瞧见夫人面颊青肿,嘴角带血,眼泪顿时滚滚落下。
“侯爷,侯爷怎么敢动手?”
登枝急忙命人打了水,给她热敷消肿。
许氏面无表情,任由丫鬟们忙碌。
丝毫未见,陆朝朝笔直的坐在榻上,神色严肃,连最爱的苹果都滚到了脚下。
天才?不过是偷了大哥文章得来的名声!
现在偷大哥,以后女主大了,还会有中华上下五千年的诗词歌赋帮他!
屋外灯火通明,屋内气氛低迷,许氏眼中毫不掩饰的恨!
许氏嘴角一动,脸上便牵扯着疼。
“去查一查,陆景淮这些年扬名的文章。再将从前的文章,一同带回来。”许氏想起朝朝的心声,神色微动。
许氏只觉喉咙都弥漫着血腥气。
“许妹妹,咱都是体面人,男人还同朝为官呢。结亲不成,总不能结仇的。”姜夫人嘴角有些嘲讽。
许氏有什么可高贵的。
娘家倒了。
大儿子残疾,二儿子是个纨绔子弟,三儿子不通文墨,是京城里的笑话。
唯一的小女儿,似乎还不得侯爷喜欢。
子孙后代不争气,众世家都看着她的笑话呢。
许氏听出了她话语中的威胁。
是啊,姜夫人长女姜云锦容貌倾城,儿子姜云墨十三岁考取秀才,即将参加乡试考举人。
小朝朝气得直咬牙,哦,她没有牙,咬的牙龈都红了。
她若是有牙,一定要爬上去咬她一口肉,臭不要脸的!
她大哥哥八岁的秀才啊!
当年可是把姜家踩到了泥里。
许氏面无表情的摆了摆手,觉夏气红了眼睛,端着托盘走上前来。
“退亲。”
“但不是你姜家退我砚书的亲。”
“是砚书,退姜家云锦的亲!”
“我儿砚书,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任何人。为救姜云锦葬送了自己的一生,我儿无愧于心!”
“姜家欺辱我儿,落井下石,不配嫁给砚书为妻。”
“我陆家,要退姜云锦的亲!”许氏拿过交换的玉佩,当真所有人的面,直直的将玉佩摔的粉碎。
【好好好,娘亲干得漂亮!】
【姜家会有报应的!】
朝朝小短腿一蹬一蹬的,映雪没抱稳,差点从襁褓里栽出来。
吓得映雪满头冷汗。
摔碎的玉片从地上溅起,直直的擦着姜夫人的眉心而去。
碎玉擦过她的眉毛,露出一丝血迹。
姜夫人心头狂跳,只觉得一股不安自心头升起。
“你!”她没想到向来柔弱的许氏,竟是如此果断。
可此事姜家理亏,她也不愿女儿留下忘恩负义的污名。但比起这,更重要的是退婚。
退了婚,才有选择的余地。
“当年订下的婚书拿来吧。”姜夫人铁青着脸。
两人当面撕毁了婚书,姜夫人站起身,拿回姜家的信物,神色略显倨傲。
“许时芸,你啊,就守着你那残疾儿子过吧。我家云锦,陆砚书不配!”姜夫人说完,便冷笑一声,带着人高傲的离开了许家。
许氏被气得双眼发红,眼泪大滴大滴落下。
她早已差人将此事告知陆远泽。
此刻小厮来报:“夫人,侯爷说……”小厮眼珠滴流滴流的转,就是不敢说出口。
“侯爷说,他既然救了姜姑娘,就不该挟恩已报。这是砚书的命,怪不得别人。”
小厮说完。
许氏生生吐出一口血,吓得丫鬟面无人色。
许氏抬手,止住丫鬟请大夫。
她似哭非哭,似笑非笑。
【哼,渣爹拿我哥哥的前途,搏自己的美名!劈死他,怎么不劈死他……】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小朝朝拧着眉头,光滑的小脸皱成一团,磨得牙龈都泛出了一丝丝血迹。
劈他劈他!
突的……
外头,晴朗的天空乌云密布。
转瞬之间,狂风大作,风沙吹的人睁不开眼,狂风卷起落叶打着旋儿的冲上天空。
白日里。
一道惊雷自天边炸响。
一道凌冽的白光拖着长长的尾巴,划过天空,直直的朝着京城某个小院而去。
轰隆隆……
许氏心惊肉跳的收拢心绪,只觉得女儿那句劈死他话音刚落,惊雷就下来了。
“哎呀夫人,城北起火了。外面都喊,劈到人了。”外头的小丫鬟大声惊呼。
许氏眨巴眨巴眸子,连哭都忘了。
她擦了擦嘴角的血,方才只觉压得心头沉甸甸的郁气,也被那道雷劈散了。
她顿了顿,看了眼举着小拳头一脸怒容的婴孩。
“你偷偷去打听打听,是谁家被劈了。”许氏总觉得,这雷有点奇怪。
就像……
她女儿招来的。
不会真劈中了那个冤种吧?
觉夏立马应下,出门便吩咐下人去打听。
“姜家真是忘恩负义,明明当年大公子是为了救姜云锦落水,如今,她却要退亲!若不是大公子,她早死了!”
“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狗东西。还不是看许家出事,落井下石!”
映雪抱着朝朝,气得破口大骂。
许氏吐出一口血,心底的郁气散了几分,眉宇间弥漫着担忧:“世人逐利罢了。”她恨的,是陆远泽那一句,那是砚书的命!
“小小姐才醒,怎么又昏昏欲睡了?”映雪有些惊讶。
陆朝朝劈了那道雷,就感觉疲惫的厉害,眼皮子都睁不开。
当即便呼呼大睡过去。
夜里,登枝才满身疲惫的回府。
“夫人,狱中已经打点妥当。老夫人受了些惊,奴婢送了药过去,没什么大碍。老爷让您别担心,他心里有数。在狱中待几日,对许家来说或许是好事。”
“老夫人和众位嫂子,听到您派人去打点,都高兴地落泪呢。”
许氏高悬着的心,缓缓落回原处,心里对娘家又觉愧疚。
她竟然为了陆远泽,与娘家决裂,十几年不曾联系!
心里思索着,等此事过去,不管陆远泽开不开心,她都要回娘家看看。
许氏,少有的睡了个好觉。
而陆朝朝,这一觉睡了一天一夜!
她直接从傍晚,睡到了第二日中午。
大夫来了好几趟,每次都很无奈的摊手:“小小姐毫无大碍,她只是睡得太沉。”
“可她怎么不醒呢?寻常两个时辰醒一次,这次睡了一天一夜。”许氏急的嘴角都起了泡。
“大概是,精疲力竭,太累了?”大夫说完又自打了一巴掌。
四十天的婴儿,能有多累?
不能走不能爬,到底怎么给累晕了的?
许氏一愣,想起昨儿的白日惊雷,轻轻抿了下唇。
【好饿啊啊啊啊……好饿好饿好饿……】许氏耳边又听见那道迷迷糊糊的呢喃声。
“朝朝醒了,快拿牛奶过来。”许氏心里那颗大石头落回原地,心中隐隐猜测,只怕昨日的惊雷消耗了女儿的体力。
心里不由犯嘀咕,她这是生了个小仙女儿啊。
陆朝朝打了个哈欠,刚一张嘴,嘴里就喝上了香香甜甜的牛奶。
“谢天谢地,咱们小小姐总算醒了。这一觉啊,可真是睡到了天荒地老。”映雪不由打趣,这家伙,睡的跟断了气似的。
陆朝朝心里落泪,我是饿晕了啊!
鬼知道这灵气消耗牛奶,呜呜呜,当场饿晕了。
许氏怜爱的抱起她,在她脸颊亲了一口,香香软软的女儿啊,几乎填补了她整颗心。
也挽救了……
处在谎言中的她。
“夫人,这雷,还真劈到人了。”觉夏一脸八卦的冲进了门。
“到时候与朝朝同上族谱,就当做双生子养着。”老太太眉宇含着笑,当双生子,生辰也不必变,还能名正言顺的回府认亲。
许氏指甲死死的掐进肉里。
她们怎么敢!!
怎么敢想的!!
竟然想把外室生的孽种,抱回正妻膝下,让正妻教养着??
猛地想起,这本就是她们一开始的打算。
是她听见了朝朝的心声,才躲过一劫。
若是想想,朝朝当时死亡,而她把那孽种如珠如宝的养大。最后背刺自己,背刺许家,对她来说,不亚于灭顶之灾。
许氏头皮发麻。
此刻她死死的捏着手心,面上不显露分毫。
“娘,我有朝朝,何苦再多一个女儿?”
“再说,那孩子爹娘都没了?”许氏担心的问道。
老太太微微嗯了一声。
“娘,这不是儿媳不容人。那孩子只怕克父克母的命。”
“您瞧瞧,生她之前,一片大好,家庭和睦爹娘恩爱。她出生后,家破人亡,事事不顺。怕是命硬,克亲属呢。儿媳年轻,不怕。可娘……”
许氏叹了口气,似有所指。
老太太眉头微蹙,眼底闪过一抹不喜。
陆景瑶和陆景淮,可是她的心肝肉,容不得外人说闲话。
景瑶可是得道高僧认证过的命格贵重。
“罢了,你既不愿,我也不逼你。”老太太并未多想。只觉得当初没溺死陆朝朝,可惜了。
许氏出了门,脸上的笑容瞬间垮下。
做梦!
陆朝朝对此一无所知,即便知晓,她也不会让陆景瑶与她做姐妹。
只要她不愿意,天道都别想勉强她!
陆朝朝刚满七个月,长出了第一颗乳牙。她能吃的辅食越发多了,偶尔还能吃半个蒸蛋。
而陆晚意该出嫁了。
嘿嘿,前世我娘阻你嫁火坑,结果你烫烂我娘的脸!这次,看你后不后悔……陆朝朝穿得喜庆,眉心那抹红,衬的她越发呆萌可爱。
嘿嘿,打死她打死她打死她……
忠勇侯府热闹纷纷,张灯结彩四处挂满了红灯笼,贴满了红双喜。
老太太喜不自胜,母女俩哭哭啼啼好一会儿才送出门。
许氏,在接亲的人中,竟然瞧见了陆景淮。
陆景淮似乎与新科状元顾翎关系不错。
那他,知道顾翎会家暴,会打妻子吗?
许氏冷眼看着,看着陆晚意一脸娇俏的走向她向往的婚姻。
陆晚意出嫁后,府上瞬间冷清不少。
回门那日,陆晚意面色娇羞,与新科状元站在一起,似乎格外登对。
犹如一对璧人。
陆晚意瞥见许氏,嘴角不自觉嘲讽的扯了扯。
“大嫂,幸好当初没听你的。阿翎多好的男人,大嫂你竟然说他不堪为配,还拦着晚意不让嫁。”她毫不犹豫的出卖了许氏。
顾翎尖锐的目光看过来,神色间带着几分冷意。
“顾某不知何时,得罪过侯夫人?”顾翎眉头轻皱。
许氏淡淡道:“晚意虽不是我所生,但她成长的每一件事,都是我亲自教导。胜似亲生。”
“她被我娇宠长大,性子养的娇气,担心她后悔,这才拦了几分。”
“至于不堪为配,那完全是谣言。”
“整个京城,谁不知道,我疼她入骨?仅仅凭着打马游街那一眼,就要嫁过去,我怎能不拦呢?”许氏叹了口气,似乎被伤透了心。
陆晚意撇了撇嘴,面上涨红。
她啊,哪里是打马游街时看上的顾翎。
她去裴姣姣家时,便遇上顾翎来寻陆景淮,那时,她就上了心思。
裴姣姣甚至挖空了心思,请了顾翎上门,两人……
许氏眉眼淡淡,若是以前,只怕她早已诚惶诚恐的反思,早已卑微的去认错。
如今赵氏还想压迫她,怕是想屁吃。
她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
“行了,不回便不回吧,咱们正好过个清静节日。”许氏明白,今儿中秋,是团圆的日子。
那裴姣姣自然会想法子,将赵氏留在那边。
赵氏为了给她难堪,为了让她认错,自然顺势留下。
她会难堪?
登枝委屈的双眼冒泪,夫人是正室,是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嫡妻。如今,侯爷竟然陪外室过中秋!这是欺辱夫人!
“登枝,你要明白,我所求,早已不是他的真心。”而是,带着儿女全身而退。
他越嚣张妄为,越肆意,才能将他推下地狱。
中秋夜,府内没有侯爷,没有老夫人。
可众人却只觉轻松。
许氏甚至让人在凉亭支了个桌子,桌上摆满了肥美的螃蟹,炉子上温着热酒,精美的各色糕点。
她喜爱吃蟹。
但老太太不喜蟹味儿,她已经十七年不曾吃过了。
陆元宵每日放学,都会去大哥院里温书。此刻他抱着朝朝又去寻了大哥。
大哥坐在轮椅上,短短两个月,大哥便丰腴了一圈,甚至隐隐能看出当初的风华。
他的手,已经能慢慢抬起来。
但他不曾告诉任何人。
“朝朝来了?快来大哥抱。”陆砚书不爱笑,有些淡漠,可每每见到朝朝,总会融化寒冰。
呜呜呜,朝朝好想放灯。放孔明灯,放花灯,朝朝也好想玩儿……慕昭昭趴在哥哥怀里,一脸控诉。
陆元宵挠了挠头:“自从上次我把妹妹偷出去后,娘看得越发严。”
陆砚书瞪了他一眼。
若妹妹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大哥备下了花灯,大哥带你去湖里放花灯可好?”大哥笑眯眯的,一副温润君子的模样。
眉眼如画,俊美清隽,若不是坐在轮椅上,只怕能引得全城姑娘尖叫。
慕昭昭小脑袋瓜使劲儿点着全天下最最好的大哥,如果能给朝朝画个观音菩萨的天灯就好啦……
天上有各种孔明灯,朝朝要放个与众不同的,放个菩萨灯,一定很有趣。
慕昭昭心里嘀咕着。
大哥带她放完花灯,便让人拿出了笔墨纸砚。
残疾后,他再未握过笔,这是第一次。
“大哥最擅长画佛像,今日,为朝朝画一幅菩萨画像吧。”他直接提笔,在灯上作画。
小厮欢喜的眼里冒泪花,大公子真正活过来了!!
陆砚书的手不能长时间提笔,一幅菩萨画像,一直到天色全黑才画完。
等上完色,已是夜里。
慕昭昭手舞足蹈,胖乎乎的手腕上,铃铛不断的响动。
“点……点……灯等……”发音不清晰,只能隐约吐出几个字。
她看向大哥的眼神满是惊叹。
真的好厉害!
大哥画的菩萨,眉目慈祥,仿佛在静观世人,就像一座真正的菩萨。
陆砚书听得妹妹心底的震惊,不由露出一丝浅笑。
陆元宵拿着一根蜡烛,点上菩萨灯的灯芯。
灯芯点燃的那一刻,菩萨好似被注入了灵魂,整个人都充斥着佛光,悲天悯人的气息扑面而来。
陆元宵后退一步,甚至不敢直视。
他几乎有种跪下参拜的念头。
传言大哥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果然……
只要有他的存在,便能盖下所有光辉。
慕昭昭仰头坐在大哥怀里,小嘴哇哇的惊叹。
菩萨灯一点点飞上空中,汇入万千孔明灯中。
孔明灯泛着幽幽的白光,漂浮于天地之间。
陆朝朝死了。
为救天下,为救苍生,她作为修真界老祖,献祭了自己的神魂。
再次睁开眼,她好像泡在暖洋洋的水中。
前方还有一丝丝光亮。
耳边,还隐隐能听到几分:“吸气……呼气……”
“夫人快使劲儿,马上能看到孩子的头了。”
陆朝朝还来不及反应,便随着暖洋洋的水流出去,眼前一片白光,刺的她忍不住眯了眸子。
陆朝朝小嘴微动,便发觉自己被掐住了喉咙。
哗啦啦,地上跪倒一大片。
“夫人,是个女儿,但是……”接生婆说话结结巴巴,似有些迟疑。
似是一叹:“孩子没气息了。是个死婴!”接生婆颤巍巍的跪在地上,手中死死的捂住陆朝朝的口鼻。
“大抵是产程太久,孩子窒息了。”嬷嬷跪在接生婆身后,泪汪汪道。
床上的夫人面色苍白,此刻更是惊恐又哀怨的瞪大了眸子:“死婴?我不信!快抱过来给我瞧瞧!”
身侧的大丫鬟哭红了眼睛:“夫人,别看了。这一看,这辈子都忘不了,永远也走不出来。”
“我对不起远泽,对不起侯府……老太太每日在小佛堂祈福,就为了孩子平安。”她生了三个儿子,只得这么一个女儿。
许氏眼泪直掉,心痛的泪流满面。
陆朝朝呼吸急促,被捂得小脸通红。
远泽?侯府?
陆远泽?!
这不是她闲暇时看的话本角色吗?
话本中,忠勇侯陆家,夫人生了三儿一女,幼女早夭。
侯夫人自以为婚姻幸福,婆媳和睦,殊不知,这从头至尾就是一场惊天骗局!
她被蒙蔽了一生!
侯爷自幼与表妹相爱,但表妹家世低下,于他仕途无益。
便不曾娶表妹为妻,反倒将她安置在外。
他高调的娶了高门嫡女许氏为妻,生下三子一女。
婚后,全家人P@UA她,一边借着许家的势力往上爬,一边让她与娘家断绝关系。
幺女出生便被溺毙,侯爷便将外室女抱到她膝下抚养。
呕心沥血将养女抚养长大,养女却栽赃谋反之罪,嫁祸给许氏。亲自举报许氏参与娘家谋反。导致许家全族一百多口人处斩!
而忠勇侯一家,因举报有功,毫发无伤。
最后,忠勇侯续娶表妹,私生子女上族谱,成了嫡子嫡女。
养女继承她所有家产,嫁给男主,过的恩爱和睦。
陆朝朝:哦,我就是那夭折的女婴。
出生就等于死!
“夫人,死婴不入祖坟。奴婢便带下去处理了吧。免得夫人看了伤怀。”嬷嬷低垂着头,缓缓往门外退去。
陆朝朝试图挣扎,可浑身被那双手禁锢,隐隐变得青紫,丝毫动弹不得。
气息越来越微弱,脸颊隐隐泛出青紫。
【死婴?你才是死婴……你全家都是死婴!我还喘气儿呢……】
【娘亲……】
微弱的奶音让忠勇侯夫人睁开了眼睛。
她幻听了吗?
这屋子里哪有小孩子?
突的,她的眼神落在屋中唯一的婴儿身上。
【窝滴亲娘咧,我还有救呢,快捂死我了……】陆朝朝只差一步,就要被拎出产房。
“等等!”她那便宜娘亲猛地开口。
“把孩子抱过来给我瞧瞧。”许氏坐直了身子,脸上的眼泪都来不及擦,便神色严厉道。
嬷嬷和接生婆两人对视一眼,浑身一滞。
“夫人,死婴不祥,会冲撞夫人。”两人跪在地上。
“登枝,快把孩子抱过来!”许氏只觉心跳如雷,只觉满心不安,好像要失去什么了。
心急的她,直接从产床上下来。
浑身脱力的她脚一软,差点栽倒在地。
大丫鬟登枝急忙去抱孩子:“夫人您快躺着,奴婢去抱!您刚九死一生,可不能乱动。”
她将孩子抱进怀里,感受到孩子的体温,她身形一震。
一低头,便瞧见小小姐满脸青紫,脖子下面满是青紫,五个手指印格外刺眼。
“夫人!!”
“小小姐还活着!”
登枝尖叫一声,急忙将小小姐抱回去。
许氏一低头,便见女儿眼泪汪汪的看着她。
修真界老祖一边哭一边咳。
【命苦啊……呜呜呜,命苦哇。出生就被掐脖子……咳咳】小家伙咳嗽起来。
最可怕的不是掐脖子。
而是,全家灭门!
现在不死,迟早也是个死啊!
头上悬着一把削她九族的大刀。
呔!命比黄连苦!
大抵是重新投胎了一回,她好似心性都渐渐回归本源,真正像个奶娃娃了。
许氏双手颤抖,身形微僵,有些震惊,又有些后怕。
“该死的东西,谁给你们的胆子,竟敢对孩子下手!”许氏虚弱到了极致,此刻也忍不住抬脚踹在嬷嬷心口上。
“拖下去,审,给我好好的审!”
“咱家小小姐一出生就遭受无妄之灾,一定要好好审那婆子,到底是谁派来的?夫人一生不与人结仇,竟敢这般心狠手辣!”登枝气得浑身发抖,差点小小姐就被活活掐死了。
光是想想都浑身发寒!
两人鬼哭狼嚎的被拖下去了。
许氏低头看向怀中的女儿,她生了三个孩子,没有哪一个如怀中这般白净精致。
眼睛大大的,水汪汪的,瞧见自己看过去,她还咧起没牙的嘴,露出牙龈肉,笑的眉眼弯弯。
她的孩子,差点就在眼皮子底下被害了。
【娘亲真是大美人儿,好好看……娘亲贴贴。】
她听到的声音,真的是幻听吗?
这声音断断续续,似乎听不真切,还有些模糊。
时而能听到,时而听不清。
她仔细观察了丫鬟的神色,似乎只有她能听到。
【幸好娘救了我,不然你就要养对头的女儿啦。然后被她活活气死……】陆朝朝吐了个泡泡。
原书中,她产下死婴,便得了心病。侯爷便将女主抱回家,养在她膝下。
谋反的证据,也是女主栽赃给许家的。
也是她,捅了许氏最深的一刀。
许氏只隐约听得对头的女儿,活活气死,惊得差点把孩子丢出去。
又支起耳朵想继续听,可又什么都听不见了。
许氏抬起头,问道:“老爷怎么还未回来?”
几个丫鬟陆陆续续端来参汤,也有人给陆朝朝洗澡。但许氏不放心,不允许将孩子抱离眼前,只在屋中的小澡盆里洗。
登枝笑着道:“刚发作时便着人请老爷了,老爷最疼夫人,只怕是被政事绊住了脚。”
这京城里,谁不艳羡忠勇侯府啊。
老侯爷早早战死,老夫人一手养大几个孩子。堂堂侯府成了个空壳,好在陆远泽争气,建功立业,继承了爵位。
唯一的意外,便是当年陆家远房表妹投靠。
据说对陆远泽心仪已久,还一头撞了柱子非他不嫁。
陆远泽当时与许家已订婚,便将那表妹远嫁他乡。
此事还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许氏是名门之女,嫁与忠勇侯后,有岳家的帮衬,忠勇侯府迅速崛起。
陆远泽与许氏也是京中有名的恩爱夫妻,琴瑟和鸣,感情极好。
倒是许氏,因着陆远泽不喜,已经渐渐和娘家生分了。
此刻许氏含笑点了点头:“你说的是。老爷兴许被要事耽误了。”许氏没有丝毫怀疑。
“咱们小小姐,来陆家可是享福的命呢。侯爷与夫人恩爱万分,婆媳和睦,就连陆家小姑奶奶,那般高傲的人儿,对夫人亦是真心相待。”登枝想,她家夫人,大抵是满京最令人羡慕的了。
陆朝朝洗完了澡,两只小手便挥舞着。
咿咿呀呀瞧着气愤的很。
【骗子,骗子!爹爹是骗子!】
他,一直欺骗娘亲呢。
娘好可怜……
【爹爹他是坏蛋!他在青雨巷最角落的院子里,等外室生孩子呢……】小奶音带着哭腔道。
许氏缓缓一滞。
青雨巷?
等外室生孩子??!!
她在府中九死一生,他在等外室生子?
她这多年的恩爱,被撕开了一个裂口!
【他的心上人儿,正在给他生孩子呢……】
“夫人,真有人被雷劈了。”
“是城北平安巷的一处宅子。说是男主人被劈了。”
“一个月前,有人一掷千金买下宅子。那位夫人生的柔媚动人,好似刚出月子,女儿才四十天,与咱们小小姐同年同月同日生。还有个长子,听说读书极其厉害,在京中颇有才名。”
“哐当……”许氏手中的茶盏落在地上。
应声而碎。
“夫人……”觉夏惊了一下,见她烫了手,急忙端凉水来浸泡。
许氏却毫无知觉。
“有个……长子?多大了?”她声音干涩,抓着觉夏的手,抓的觉夏生疼。
觉夏不明所以,只觉夫人面色凝重,这才急忙道:“大公子十七岁,他和砚书公子同岁。今年亦是十七……说来还有些巧,那个公子也姓陆。”
许氏如遭雷击。
十七岁?
许氏嘴唇张了张,喉咙仿佛被人卡住了似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登枝瞪了觉夏一眼,急忙上前给夫人顺气:“夫人,不一定是侯爷,不一定是侯爷……”这话,她自己都心虚。
觉夏和映雪面面相觑,纷纷变了脸色。
觉夏更是苍白着脸,那个少年,姓陆,陆景淮。
许氏深深的吸了口气,下唇都咬出了丝丝血迹。
“他到底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待我?我为了他,与娘家决裂,为了他洗手作羹汤,为他敬婆母,为他养府中弟妹,他为什么要如此待我?”
她甚至不敢想,或许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骗局。
“他在外的孽种已经十七岁,十七岁啊!”许氏光是想想都觉心寒。
她为这个男人抛弃一切,他竟然在外面还有一个家!
“夫人,这不是您的错,是他负了您。犯不着气伤自己的身子。”登枝和几个丫鬟红着眼睛劝慰。
慕阳阳小小的叹了口气,她这娘,被P@#UA了十几年,真可怜。
“夫人,这是上天都看不过眼呢。昨儿,只怕被劈的就是侯爷。”觉夏急忙开口,之前是抱着八卦的心思,此刻却是活该的语气。
“上天开眼了,也知道夫人心里的委屈。这是给夫人出气呢。”
“昨儿那雷也劈的巧,那狐媚子刚出月子,便急着勾男人。青天白日的,正好把两人劈在床上。这白条条的身子,啥也没穿,都劈黑了,街坊邻居进去时,那狐狸精捂着脸尖叫呢。”
许氏瞪大了眼睛,这么巧?
觉夏点了点头:“这次丢大脸了。”
许氏擦了擦泪,冷哼一声:“活该!”可眼底的不甘和委屈,怎么也压不下去。
恨吗?
她是恨的。
怎能不恨呢。
可自她及笄起,她眼中心中便只有他,甚至断绝娘家关系,只为与他厮守。她不甘啊,她该怎么割断呢?
“夫人,侯爷回府,这会去了德善堂,请您过去。”门外小丫鬟低声回禀。
许氏眉头微皱,登枝眉头挑了挑。
也不知侯爷被雷劈成什么样儿了。
“带着朝朝,过去看看吧。”许氏起身,这才朝着德善堂而去。
德善堂在忠勇侯府的东边,老太太喜静,在东院建了个佛堂,平日里两耳不闻窗外事,只顾礼佛。
穿过府中内湖,经过长廊,便是德善堂。
【呀,一股烧糊了的味道。】小朝朝耸了耸鼻子,空气中有股淡淡的烧焦味。
越走进德善堂,越是浓郁。
正巧映雪将她抱直了两分,慕阳阳眼珠子一瞪【好大一颗卤蛋!!吸溜……】她还狠狠的吸了吸口水。
许氏一愣,猛地抬头朝卤蛋看去。
只见正中#@央坐着个光秃秃的黑脑袋,没有一根头发,光秃秃的,烧的黑黢黢的。
她心目中那丰俊神郎,清隽俊秀,一直让她难以舍弃的少年郎……
好似,一瞬间就坍塌了。
许氏愣在当场,甚至半响都没反应过来。
“怎么还不进来?站在风口做什么?”觉察到她的目光,老夫人第一次呵斥她。
许氏满脑子都是女儿的惊叹,卤蛋卤蛋卤蛋……
她恨任氏,可被洗脑多年,见到他又忍不住心疼。就像被割裂成了两个人,一半恨他,一半爱他。
可现在……
心疼没了,满脑子都是挥之不去的卤蛋。
她眼皮子一颤,进门便道:“侯爷这是怎么了?头发呢?这是遇上鬼剃头了?”
【我娘真会扎心窝子,干得漂亮】
【当个受气包,不如发疯气全家】
任氏嘴角一沉:“平安巷失火,进去救人,被烧了头发。没什么大事。”
“我给陛下递了折子,这段时日在府中歇息。”
许氏眉眼微冷,救人?
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老爷也在平安巷?真是巧了,妾身听说,平安巷有人被雷劈。据说那对男女白日宣淫,劈的浑身光秃秃的,让人看了个精光。老爷救火的,难道正好是那家?”许氏听得女儿的摇旗呐喊,忍不住又扎了一句。
果然,任氏脸色铁青,拳头都捏的死紧。
“你一个妇道人家,听那些做什么。”
许氏捏着手绢唇角微弯。
“满京都在传,妾身不过是听个笑话罢了。”这让对面的母子两人瞬间黑了脸。
【嘿嘿嘿嘿……】小朝朝笑的没安好心。
许氏不由支起了耳朵,她只能偶尔听见女儿的心声,不仔细不行啊。
【他和外室被劈,两人光屁股被人看光了,不敢回去。现在满城都在找他呢】可惜的是,他跑的时候捂着脑袋,没人看见他的脸。
许氏拧紧了眉,真是污了她闺女的耳朵。
“你啊,就在府上多伺候着远泽。他一年到头为了侯府劳累,难得歇息。女人家,不会伺候男人有什么用?”老夫人听得许氏的嘲笑,有些不悦。
“你娘家那里,不许去接触。搞不好是什么砍头的罪名。”老夫人严厉的瞥了她一眼。
许氏坐直了身子。
“侯爷觉得呢?”许氏幽幽的看着他。
任氏瞥了她一眼:“我自然心疼岳父受罪,但陛下震怒,谁也不敢多劝。我只能尽力保全侯府。芸娘,你是个懂事的,莫要害了侯府。”
他语气顿了顿。
“砚书那里,你也别伤怀。砚书命不好,姜姑娘在京中颇有才名,总不好耽误了姜姑娘。”他眼神有些闪烁,这让许氏不由起了疑。退亲,对他有什么好处?
明明他是砚书的父亲,被打脸的难道不是他吗?
众人一脸忌讳。
“你!”裴姣姣呼吸微滞,她呆呆的看着众人,瞬间红了眼睛。可许氏此话,有理有据,她又无法反驳。
甚至掌柜还隐晦的看了她一眼。
“这位夫人,不好意思,可否请您下次再来。不好意思……今日店中,不大方便。”掌柜只觉背后发寒。
这马上七月半,鬼门大开,整座城都要闭门三日。
他可不敢触碰什么邪魅的东西。
能把舍灵珠干翻,鬼知道她做了什么。
裴姣姣气得双眼发红,贝齿紧咬,她死死的瞪着许氏。
“夫人,先回去吧。”身后的丫鬟拉了拉裴姣姣衣袖,侯爷虽然给她足够的宠爱,但绝对不许她闹事。
他将脸面,看的极重。
否则,也不会养着她十七年,也不敢接回府。
裴姣姣转身欲走,可许氏却轻轻抬了抬手。
“这位夫人留步。”许氏满含深意的看了她一眼。
“你还欲作何?”裴姣姣语气带了几分不悦,眼神怨毒的看着许氏。
许氏摇了摇头:“此话有些冒犯,但事关夫人脸面与尊严,不得不拦下夫人。”
“夫人鬓边发簪,哪里来的?”她指了指裴姣姣头上的镂空发簪。
那一丝丝镂空的金线,勾勒的发簪灵动逼人。
裴姣姣眉宇间闪过一抹心虚,但很快又直起了脊背。
“是我夫婿所赠。乃他族中祖传之物。怎么?忠勇侯夫人,连这点东西都买不起?”这根簪子,是上次景淮考上秀才,侯爷送给她的。
许氏眉眼凌厉。
“可真是奇怪了,我陪嫁之物,怎会戴在你的头上?!”
“登枝,报官!”许氏双目泛着寒光。
这,可是她私库中的东西!
赵氏,好大的狗胆!
吃她的穿她的,还拿她的嫁妆养姘头!
今儿,非要扒他一层皮!
“不许报官!”裴姣姣猛地娇呵一声。
那嗲嗲的娇柔之声差点没夹住。
“这簪子,是我相公族中所赠,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你的?你怎能凭空污蔑?”裴姣姣欲语泪先流,倒是惹的不少人心疼。
她身段窈窕,即便只露出一双如水的眸子,都勾的人动人心魄。
许氏的美,是端庄大方的美。
登枝不敢离开,便让人偷偷跑出去报了官。
“证据?这簪子,是我十五那年,亲自画图纸,亲自命人打造。这世间,绝无第二根相似的簪子!”
“图纸还在我府中,你可要看证据?”
“或者,你大概从未仔细瞧过吧。”许氏心底涌起一抹怨恨,十五岁的她,初次动心,便飞蛾扑火,葬送一颗真心。
“这是我与侯爷的定情信物。金簪内部,刻着我与侯爷的名字,恩爱不移呢。”真是讽刺啊。
这是她当年为了纪念与赵氏的爱情,亲自设计的图纸,千丝万缕的金线重重叠叠,发簪里面包裹的,是她与赵氏的名字。
许氏心口钝疼。
突的,一双小手握住了她的食指。
【娘亲,不气不气。气坏身子,对头称心如意。】
许氏朝着朝朝笑了笑。
没多时,官差便来了。
裴姣姣面色微白,身后的丫鬟猛地瞪了她一眼,这是赵氏留下的丫鬟。
既是为了伺候她,也是为了看管她。
“是谁报的官?”来人面色威严,瞧见许氏,对着许氏行了一礼。
许氏如今有三品诰命,这些在京城里混的侍卫,将惹不得的,记了个清清楚楚。
老太傅嫡女,当朝尚书许意霆的亲妹妹。
许尚书三十七岁,便坐到了尚书之位,这京城谁不忌惮。
这许家可真是好命,原本陛下忌惮,许意霆在三品之位坐了八年,谁知一朝诬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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