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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千世界芸芸众生,无论是人是妖是仙是鬼还是畜生,只要死掉了都会来轮回界。最近惨死的冤死的自杀的生物越来越多,导致轮回炉不堪重负。为了减轻轮回炉的压力,创世神推出了一项服务:只要不是自然死亡的都可以去轮回界新成立的“死去活来部门”登记,会有专人处理,帮你躲过死劫,继续活着。而这个专人就是女主蚁觋。她是个被创世神逼迫签了卖身契的打工人,为了早日赚够钱获得自由身,她拼命做任务,来换取报酬,在她眼里,什么爱情友情,什么正义道德,只要阻碍她完成任务,统统可以一脚踢开,别跟恶女谈感情,她的眼里只有钱。
主角: 更新:2022-11-17 16: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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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其他类型小说《快穿之恶女来救你狗命》,由网络作家“冒牌太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千世界芸芸众生,无论是人是妖是仙是鬼还是畜生,只要死掉了都会来轮回界。最近惨死的冤死的自杀的生物越来越多,导致轮回炉不堪重负。为了减轻轮回炉的压力,创世神推出了一项服务:只要不是自然死亡的都可以去轮回界新成立的“死去活来部门”登记,会有专人处理,帮你躲过死劫,继续活着。而这个专人就是女主蚁觋。她是个被创世神逼迫签了卖身契的打工人,为了早日赚够钱获得自由身,她拼命做任务,来换取报酬,在她眼里,什么爱情友情,什么正义道德,只要阻碍她完成任务,统统可以一脚踢开,别跟恶女谈感情,她的眼里只有钱。
偌大的一座宫殿,不仅是用贵金属打造的,装饰都是用的各色精美宝石,极尽奢华质感。
一位千娇百媚的大美人正躺在巨大的真皮床上,看着墙上镶嵌的超大屏显示器,那里正在放一个名为《教父》的电影。
她是蚁觋,一个为创世神打工的人。
这时她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张申请表,她简单扫了眼报酬那栏。
“给的太少!”
简单点评一句那纸就落在了她用红木打造的巨大书柜,进入书柜的纸会按照上面的报酬多少在书柜里进行排序,从高到低,依次排开。
又一张纸出现。
只见她眼睛一亮,脸上带了满意的笑容,红唇轻启,称赞道:“这个够大方,我喜欢。”
只见纸上写着如下内容:
姓名:沈砚
年龄:30岁
身份:西夏国尚书
死因:被新上任的皇帝西陈所杀,罪名贪赃枉法
为了继续活下去可支付报酬:
贪污收取的所有金银珠宝,总计三万两黄金。
......
蚁觋这次的任务对象是个贪官,贪的数目确实不小,怪不得被皇帝抄家并斩首示众。
她倒是不为这个贪官可惜,她纯粹是可惜这些银子,贪官一死,他所有的银子统统进了国库,也就是皇帝的钱包里了,可不让她眼馋嘛。
如果她帮助这个贪官活下来,那他贪来的银子可都是她的了,价值三万两黄金,她可太想要了。
不过要怎么帮贪官躲过这次死劫呢?
她得用她的最强大脑来一场头脑模拟风暴。
给贪官洗白?
NONONO,贪官是真贪,洗白难度太高。
从小教育贪官“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可他是半路长歪的,是因为抚养他长大的义父被贪官污吏害死,导致他思想扭曲,认为做清官好官没用,好人不长命,不如当个及时享乐的贪官污吏。
那要不把时间倒退到他义父没死的时候,帮他救义父?
还是算了,怎么看都不划算,就两个人只给一份报酬,她太亏了。
既然问题比较复杂,如何才能省时省力地解决呢?
她脑袋突然灵光一闪。
本着时间越少越好,出力越少越好,难度越少越好的“三少”工作方针,她去到了贪官被斩的前一年。
这个时间,沈砚还左右逢源如鱼得水呢。
皇帝西陈还没有登基为帝,还是个太子呢,不过距离他登基也就剩一个月不到了,因为他的父皇按照之前时间线,会在一个月后驾崩,而后他顺理成章继位。
蚁觋的计划是在一个月内接近太子,并成功吸引住太子的注意力,她用的身份是个青楼花魁,这个身份也是她头脑风暴后选择的,因为西陈在娶了太子妃后,就只有大婚那天宿在太子妃那里,之后就再也没有碰过她。
太子妃是个知书达理仪态端庄的人儿,可能有些不解风情,所以太子应该不喜欢这样的端庄美人,那她就反其道而行之,风情万种出现在他眼前。
百花楼来了个绝色美人,美人擅长跳舞,一身如雪肌肤,配上窈窕惑人身段,传闻美人一舞过后的回眸一笑,堪称倾国倾城。
这位近来名声大噪的美人就是蚁觋。
此时她正倚在二楼的窗户处,吹着小风,享受着小丫头的周到服务,捶肩捶腿,花言蜜语,听得她喜笑颜开。
她食指和拇指捏起一枚剥好了皮的荔枝放到嘴里,一口下去,汁水四溢,清甜可口,真好吃。
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有龟奴在门外小心翼翼开口道:“觋姑娘,妈妈说有位大官指定要你相陪,你看有时间去招待一下吗?”
大官,蚁觋立刻就想到可能是太子,所以她立马收拾一下仪容就过去了。
结果一推开门,她脸上的笑容立马就消失了。
来的不是太子,而是她的任务对象沈砚。
沈砚虽然是个贪官,但是他长得一副光风霁月的模样,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袍,玉冠束发,面目白皙,但眼尾淡淡的纹路还是能看出来他的年纪。
此时男人看到她,只觉得眼前一亮,仿佛陋室也能蓬荜生辉。
“沈大人,在下没有骗你吧,这新来的花魁是不是顶美?”
说话的是一个坐在沈砚对面的男人,男人瞧着十分富态,一张脸都是肉,五官都快无地自容了。
蚁觋连一个眼神都不想给这个说话的胖子,要不是此时的沈砚还不知道他死后跟她签订的死去活来合同,她都想直接关门回去了。
她可没心情在这儿陪两个臭男人,是丫头按摩不香还是荔枝不甜。
“咳,姑娘确实国色天香。”
美,太美了,他从没见过这等的美人。
沈砚开口称赞道,端的那叫一个真心实意。
“哦!”
她敷衍的应了声,如果沈砚不是她的任务对象,她估计连敷衍都懒得敷衍。
美人面无表情,眼神透着无聊和懈怠,可是在男人眼里,统统被忽视了,美人做什么都可以被原谅,何况只是不给他们好脸色。
“姑娘可是心情不好?”
沈砚关心的开口问道。
“嗯!”
她连嘴都懒得张开,从鼻腔里发出一声。
蚁觋身后跟着的龟奴只觉得着气氛让他有点冷,他立刻提醒道。
“那个,觋姑娘,你要不要先进去,小的给你关门。”
“不用,你可以撤了,这里用不着你。”
蚁觋头也没回,摆着手让他走。
她实在懒得跟他们废话,不过既然她都从楼上下来了,要不还是顺便把另一个对沈砚有生命威胁的人提前处理掉好了。
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孙万怡。
就是她大义灭亲去大理寺把他贪污枉法的罪证呈上的,要不就凭沈砚那张具有欺骗性的脸还有平时小心谨慎的作风怎么都不能这么快就暴露了。
蚁觋大步走到沈砚面前,伸出柔弱无骨的小手捧起男人的脸,让他仰头看着她,她居高临下,而他抬头仰视。
可即便是这个死亡角度,在沈砚的视线里,她依旧美得不可方物。
蚁觋看着他,媚眼如丝,笑容勾魂,用她的美色和她海妖般的惑神声音,开始缓缓引导他。
“沈大人,你喜欢我是吗?”
“喜欢。”
“想带我回家吗?”
“想。”
“那就去把你家里的那个女人休了吧。”
沈砚听到话愣住了,他的发妻似乎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不太好休妻。
蚁觋俯下身子,头靠近他,呵气如兰的继续怂恿道。
“怎么,沈大人不愿意吗?难道有我还不够吗?”
美人一靠近,他就闻到了她身上的女子香。
活脱脱一个尤物啊。
“如果我休了妻,你真的会跟我吗?”
“会......”才怪,她的心里不屑道。
“好。”
美色当前,他就做一回儿那抛妻的景生。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我等你好消息啊,沈大人。”
蚁觋见目的达成,便没有丝毫留恋地转身离开。
可在沈砚的眼里心里甚至耳朵里都被女人的音容笑貌牢牢占据。
“沈大人,你真的要休了你妻子吗?”
“休妻,我现在就回去休了她,再来接蚁觋。”
胖子本来就被两人之间突如其来的对话震惊到了,现在一看同僚那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他如果不是知道实情,他都以为沈砚是摊上什么事了。
怪不得美人前面总是带蛇蝎二字,确实狠毒啊!
沈砚虽然是个贪官,但是意外的信守承诺,他确实当天晚上就找了他的夫人,表达了他想要和离的想法。
为什么没有找理由休妻,沈砚主要还是有些不忍,毕竟他的妻子其实没有什么过错,为了休妻愣是找个错处也不妥帖,所以就想要和妻子和离,这样以后双方还能再行嫁娶事宜。
孙万怡有些难以置信,她自认没有什么错处为什么要和离。
她追问他原因,但是沈砚不想说是因为蚁觋的原因,便闭口不谈,只是坚定地告诉她,他想要和离,让她考虑一下,如果她不同意,那他就要休妻了,接着就拿出了和离书,让她在上面签字。
孙万怡拒绝签字,当晚两人就分房睡了。
沈砚本来打算冷落她,让她知难而退,自己识相地在和离书上签字,没想到他的妻子第二天就去了大理寺,状告她的丈夫沈砚毫无缘由要求和离休妻。
因为孙万怡是礼部侍郎的女儿,属于官员家属,所以必须谨慎处理,大理寺接了状书后立刻就把沈砚传唤来,经过一番询问,才知道他休妻的原因。
因为沈砚是尚书,所以他的休妻也引起了皇帝的注意。
得知他休妻的原因是因为他看上了百花楼的一个花魁,皇帝就好奇了,这女子得多么美,才能让他的沈尚书一眼就沦陷了,坚决要回去休妻呢?
她没料到就一晚上,沈砚不仅没把妻子修掉,反而还给她找了个麻烦。
是的,很麻烦,她本来是想要凭借美色去勾引太子的,没想到被他老子先一步盯上了。
百花楼。
“圣旨到——”
公公双手举着圣旨进了百花楼的门,站在大堂宣读圣旨,他身后跟着一排金吾卫,百花楼门前还停着一顶官轿。
圣旨的内容是皇上要求百花楼的花魁蚁觋进宫。
结果圣旨宣读完了,连蚁觋的人影也没看到。
“人呢?”公公皱着眉,显然有些不满。
“奴家这就差人去叫她!”妈妈桑谄媚的开口道,得到公公的许可后,立刻安排丫鬟再上楼去叫人。
所以蚁觋在哪儿?她还躺在舒服的床上睡懒觉。
一开始来叫她的的小丫鬟在门外急得团团转,可是蚁觋姑娘根本不搭理她,第二个上来的见第一个满脸愁容,她骂了句没用,就自己敲门叫蚁觋。
可惜她也一个待遇。
蚁觋连个声都没给。
小丫鬟想要叫人出来,可是里面的人不理不睬。
他们想要砸门,可是又不敢,怕被罚,没办法就去找妈妈桑定夺。
小丫鬟凑到妈妈桑耳边说了情况,之间她那张涂满脂粉的脸立刻就慌张了起来,脸上的皱纹深浅交换着,她暗暗叫糟,怎么就摊上这么个祖宗了。
再次跟公公到了声歉,立马带着几个楼里的姑娘、丫鬟和龟奴护卫一起上去叫去了。
蚁觋的房门外立马围了一堆人。
“蚁觋姐,那可是皇上啊,咱们西夏国最至高无上的人,你要被他看中了,以后丰衣足食也不用抛头露面卖笑了。”
“是呀,觋姐,这种好事可遇不可求,姐姐赶紧洗漱打扮下,跟公公走吧,皇上还在宫里等你呢!”
百花楼的姑娘开口劝道,见里面半点动静都没有,就有些慌了。
这女人似乎油盐不进啊。
于是他们看着妈妈桑,等着她出马说服她。
妈妈桑也是半老徐娘,虽然蚁觋在她这里挂牌子,可是她对蚁觋莫名有种说不出的畏惧心里,她从来不替蚁觋做决定,也做不了,女人没事根本就不搭理她。
眼看这次皇家都排官爷来请她了,就知道她牌面有多大了,可是,她居然敢不理不睬。
这可吓坏她了,她就是个老鸨,哪儿敢跟皇家对抗啊,于是直接哭着求道:“蚁觋宝贝啊,妈妈求求你了,开开门吧,跟着公公去一趟吧,妈妈真的得罪不起啊,那可是圣旨啊!”
说完她立刻示意丫鬟和龟奴帮着求她。于是男女的声音交错着,此起彼伏,车轱辘话一时间滚个不停。
“觋姑娘,求您开个门吧,我们不敢得罪皇家的人,只能求您了。”
“是呀,蚁觋姑娘求您大发慈悲行行好。”
“......”
妈妈桑见里面还是没动静,她甚至用眼神示意,让护卫准备强行踹门。
就在这时。
“够了,吵死了!”
护卫立刻收回了已然抬起来的脚,回到原来的位置。
床上的女人捂住耳朵,还是阻隔不了门外的噪音,她终于忍无可忍大吼一声。
女人吼完后,外面立马鸦雀无声。
蚁觋下了床,她也没好好梳妆打扮一下,头发披散着,头顶的发丝有几根脱离了大部队,翘了起来,素着一张脸,睡眼惺忪,身上衣服也没换,穿的丝绸面料的长袖亵衣亵裤,衣领因为睡觉翻滚,大敞着,隐约可见里面两团偌大的雪白柔软。
她穿上舒服的绣花鞋,打着哈欠,一把拉开了门。
看着门口水泄不通拥挤的人立刻为她齐刷刷的让出一条道。
她直接就顺着道走了出来。
“蚁觋宝贝,你不换一身衣服吗?”妈妈桑好心提醒她。
“不必,反正早晚都得被扒光!”
她又打了个哈欠,显然是没有睡好,希望一会儿皇帝老儿的龙床能好睡一些。
计划虽然被打乱了,但是对她来说也是经常的事儿,世事无常,中间过程如何不重要,计划中途变动也没关系,只要结果达成就行。
她只关注最终的结果。
毕竟什么都没有钱重要!
她手握着楼梯扶手,一步步下了楼。
楼下的公公和金吾卫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他们甚至想要直接冲上楼抓人去了,一个青楼女子居然敢这么大的架子,三请四请还不下来。
可是当她下来了,他们积攒的怒气立刻就没了。
此时他们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此女子真乃尤物也。
她婷婷袅袅地走到了公公面前,抬手把腮边的头发用手掖到耳后,露出她白皙精致的耳,和修长优美的脖颈线条,声音仿佛自带迷魂药一般。
“久等了各位,走吧!”
西夏皇宫。
蚁觋坐在轿子里,百无聊赖地撩起轿子的窗帘,往外瞧。
红砖绿瓦,青街石道,进了朱漆的大门,便是极为平坦的道路,据她观察,她是从侧门进的,不是正门,不够牌面。
等到了地儿,轿子稳稳落下,公公上前殷切为她掀起门帘,她弯腰从里面出来。
只见她到的地方,是一座宫殿,还算有些设计感在,上面牌匾写着御书房。
她一看,就不乐意了。
装什么装,召她进宫还在御书房见面,是想和她聊聊人生吗?
“公公,御书房有床或者榻吗?”
将她扶出轿子的公公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面露喜色道:“有的有的,皇上有时批改奏章累了,会在上面歇息。”
“好吧,送我进去吧。”
公公恭敬地扶着女人上了台阶,他眼尾的余光偷偷打量了女人好几眼,越看越惊叹,怎么能有这样,又纯又妖的人儿呢,他有预感,她肯定很快就会成为受宠的娘娘,现在巴结一下,以后好处还能少得了他吗?
随着御书房的大门被推开,透过窗户的光线落在了红木打造的御书桌上,也落在了桌后的金丝楠木皇宫椅上。
蚁觋看着简单扫了眼,就能看出来桌椅的材质,果然皇上还是有钱,用的都是昂贵稀少的木料。
至于上面坐着的皇帝,被她整个无视掉了。
倒是皇帝,从她刚踏进来时,就被一整个惊艳住了。
他身为国家最高统治人,每年各地都会送来美人来选秀,可是他阅尽百花齐放,却还是漏了一株姑射之莲。
貌丰盈以庄姝兮,苞温润之玉颜。
实在过于美貌了。
那怕此时她衣衫不整,鬓发凌乱,神色透着一股慵懒。
吱呀一声。
公公弯腰行礼退出去并识相地把门给关上了。
随着关门声,皇帝稍稍收敛了自己因为美人而激动的神色,恢复了自己帝王的威严。
“大胆女子,见到朕居然不行礼?”
蚁觋翻了个白眼,说实话,她觉得这皇帝也忒装了,也行,她还得靠他帮她完成任务呢,配合他演演戏也无不可。
“大人,小女子生来便流落烟花之地,哪里懂得那些规矩,不知者无罪,大人难道还要因此罚小女子吗?”
“哦,那这么说,你故意拖延时间是因何?总不能是为了梳妆打扮好再来觐见吧?”
“大人,为何要跟小女子斤斤计较这些,不都说君子不揭人短吗?”
蚁觋委屈道。
因为不想要继续搁这里和男人说太多,她刻意借着头发垂落到胸前,手指卷着头发把玩,悄悄在衣服里动了动肩膀,让光滑的面料慢慢从她的肩膀处滑下来,刹那间,半边的身子春光乍泄。
那白皙如玉的肌肤,那圆润饱满的肩,那线条优美的手臂,和胸口出露出大半的偌大圆满,女人轻轻呀地一声,诱惑力十足的声线,瞬间让美人身上的美景越发勾人。
皇帝被眼前的一幕牢牢吸引住了视线,他的喉结不停的上下动着,显然是被她的美色撩到口干舌燥。
“不知羞耻,衣服也不好好穿!”皇帝嘴上呵斥道,可是他的身体很诚实。
男人已然起身纡尊降贵走到了她的身边,弯腰就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动作稍稍有些急切,在她耳边道:“既然穿不好衣服,那便就都脱了吧。”
衣裳簌簌,床榻吟唱。
光线透过窗户照了进来,刚好落在女人的玉色般的肌肤上,仿佛镀上了一层光一样,美的让人再难以将目光移开。
蚁觋坐在上面,她将被汗湿黏在身后的长发撩到了一侧。
男人的大手带着微微的粗粝,划过娇嫩的肌肤时不得不把力道放轻一些,因为稍重了点,那美玉般的皮肤就会出现几道红痕,瞧着让他心疼不已,这身皮肉也太娇气了,一点重不得,可是手感又那么好,让他忍不住想要重重爱抚。
她娇笑着问道:“大人,可还舒服?”
“舒服,有美人伺候,飘飘欲仙。”
皇帝将美人揽进怀里,抚摸着她被汗湿的脊背,心情愉悦地回答道。
“那大人能不能答应小女子个要求?”
“美人请说。”
“可以让沈大人和孙姑娘和离吗?”蚁觋微微支起身子,用手在男人胸口出画着圈圈问道。
“嗯?美人难道对沈尚书有情?”皇帝一听她的要求,心里一股醋意就蹿了起来,他翻身在她上头,带着质询的语气问道。
“这哪儿到哪儿,人家已经是皇上的人了,我就是不喜欢沈尚书的妻子,都说出嫁从夫,哪儿有她这样的,不仅不听从丈夫的话,还要把家丑外扬的,这样的女人啊属实是给我们贤淑的女同胞丢脸。”她双手搂住皇帝的脖子,撒着娇道:“所以啊大人,赶紧让沈尚书把她休了吧,好不好嘛。”
女人的声音仿佛带着无尽的诱惑力,海妖般的嗓音不仅动听,更加能让听着的人为声音着迷,不知不觉卸下心防。
“好,听你的美人,我明天就让人拟纸,让沈尚书和离。”
“大人,真好。”
美人见目的达到,便毫不吝啬地送上香吻一枚。
于是床榻又开始吟唱了,直到天黑,公公在门外守着,听着里面女人娇媚的声音,简直让他这个无根之人都心生火热,何况是老当益壮的皇帝。
第二天,一道圣旨到了沈府。
沈砚和孙万怡终于和离了。
可是沈砚心心念念的美人也离开了。
他知道美人被谁抢走了,那是他顶头上司,他也抢不过,只能惆怅以诉衷肠。
蚁觋侍寝后,当天就被封为了贵妃,妃位仅次于皇后。
皇帝没有给她单独赐住处,而是让她和他同住潜龙殿,也就是皇帝自己歇息的宫殿。
这里以往都是皇帝翻牌子,被他翻牌的嫔妃才有机会在这里住一晚,现在完全变成了皇帝和蚁觋两人的爱巢了。
自那儿以后,皇帝一次都没翻过牌子,也没有去过其他妃嫔那里,他几乎和蚁觋天天待在一起,却怎么都不会腻。
反而皇帝越来越为她着迷,甚至到了她说什么,皇帝信什么的地步,为了她甚至大兴土木单独在宫外又建一座宫殿,说是要金屋藏娇。
宫里的嫔妃对蚁觋敢怒不敢言,毕竟你前一脚逞了口舌之快,后一脚可能就是皇上的冷宫回馈。
皇后本来是想忍气吞声的,她怕万一得罪狐狸精,让狐狸精怂恿皇上废后就不妙了。
为了想办法除掉蚁觋,她以想念太子的名义宣了自己的儿子进宫。
太子西陈接了皇后口谕立刻起身进宫。
刚好他也想要和母后商量一下,怎么除掉这个妖妃蚁觋。
结果,还没走到皇后寝宫,他就看到了世间难觅的惊世美人。
在通往御风殿的路上,如果不绕远路,势必要经过一处海棠树林。
此时正值海棠花绽放,艳红色的一树树花簇,一阵风过,地上落了好些的姹红色花瓣,像是给地面铺上了一层鲜艳的地毯一样。
一阵娇媚的声音在林中传来,那声音仿佛带着勾魂铃,能瞬间抓住过往的人的心神,勾起他们心底的好奇,想要一探究竟。
西陈被声音吸引抬脚往里走了几步。
就看到了一个女子正躺在海棠花树下的贵妃椅上,侧卧着身子,刚好面朝他这边。
芙蓉如面柳如眉,气质高雅莲清华,勾魂夺魄桃花眼,暗送秋波笑意深。
她身上一层薄薄的纱衣,面料贴在皮肤上,勾勒出她如蛇妖般的玲珑曲线,胸前傲人的沟壑、腰间不盈一握的沙漏、白皙透亮的肌肤和纤巧惹人爱怜的玉足。
这个人的身份,西陈不用多想就能猜到。
定是把父皇迷昏了头的妖妃——蚁觋。
美人看到了他,红唇勾起了惑人的笑意,她下了贵妃椅,玉足踩着地面的花瓣,步步生莲般向他走了过来。
面前这位太子殿下,相貌确实俊美,身形颀长,气质清隽,瞧着长了副菩萨面。
如果不是她事先知道他有颗阎王心,她或许也会被他的外表欺骗了。
“太子殿下,久仰大名!”
她眼里的笑意更深了,但是嘴角的弧度却越发有些邪恶。
蚁觋此时心里是相当愉悦的,不亏她在这儿日晒风吹等了这么久,果然等到他了。
此时她的身边已经没有服侍的宫女了,只有她一人。
“如若我没有猜错,您是父皇新封的容贵妃吧!”
西陈看着绝色美人越走越近,他觉得他的心跳有点快。
“是我没错,太子殿下,我有些事情想要跟你谈谈,可否借一步说话?”
直到她走到他的面前,离他只有半尺的距离,才停下来,媚眼如丝,微微仰头问他。
“容贵妃还是矜持些,毕竟孤男寡女,瓜田李下。”
西陈皱起了眉头,他只觉得站在他面前的美人,简直要把他的魂儿勾走了,实在是美的太过了,也媚的太妖了。
“哎呦,太子说的什么话,你不是带着侍卫嘛,你们好几个大男人,还怕我一个妇人,说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蚁觋的笑容收敛了些,妖媚之意也少了些,然当那略显庄重的笑容在那美艳不可方物的面上浮现时,似乎也是那般动人心魄。
“好,我就听听看,你有何事找我。”
大概是女人的话让他打消了顾虑,又或许他就是单纯好奇女人的目的,所以他跟侍卫交代了一声,就跟着女人离开原地,两人也没有走的太远,只是到了稍和侍卫拉开了些距离的海棠树后。
一看目击证人已经不具备说服力了,她心下得意了几分。
眼尾余光看着林子另一头出现了一个黄色身影,很好,现在演员都到齐了,好戏也该开场了。
只见她突然扑到了男人身上,手迅速拉下她身上的薄纱,本来面料就比较娇贵,稍用力拉扯就会坏掉,漂亮迷人的肩颈线条和胸前的雪白露了出来。
接着她要解开腰上的宽腰封。
西陈震惊地看着女人,他已经被眼前的香艳弄得差点天雷勾动地火。
他咬牙切齿地问道:“你想干什么?”
“你猜。”女人露出俏皮的笑容,可手上的动作丝毫没停。
西陈以为她要勾引自己,如果不是时间地点人物不对,他倒是很愿意配合她,但是现在不行,他立刻抬手按住女人正在接腰封的手。
可是她还是手快了些。
那布料从她的腰间一圈圈滑落下来。
“你们在干什么!”
一阵呵斥从不远处传来。
西陈抬头看去,发现他的父皇正怒目而视快步走过来,他的身后跟着常公公和两个穿着粉色宫装的宫女。
“孽障,你在干什么!”
皇帝走近一看,简直目次欲裂,只见他心爱的宠妃此时正泪流满面,身上的衣服被扯碎了,腰带也被解开了,而太子的手还抓着她的衣物。
此情此景。像极了太子西陈要对蚁觋欲行不轨之事。
“皇上——”
蚁觋看到皇帝来了,立刻装出一副被人欺负了的悲伤表情,转身便扑进了皇帝老儿的怀里,泪眼婆娑,小手抓着他的衣襟,小声哭泣,海妖般的嗓音当她哭泣时,会格外牵动人心,让人怜爱不已。
皇帝见她哭成了个泪人,可是那梨花带雨的面容,竟然也是绝美的。
他赶紧脱下他的衣袍,把女人紧紧裹住,包的严严实实,不让一丝春光外泄。
然后,就该找太子算账。
“西陈,你真是太让朕失望了,你居然想要对你的母妃用强。”
一顶不孝的帽子扣了下来。
太子西陈立刻就猜到了前因后果,知道了这是容贵妃的陷害。
他立刻跪到地上,但是却抬着头,目光坦然地看着皇帝,意正言辞地为自己辩解。
“父皇,你误会了,儿臣没有对容贵妃用强,这一切都是容贵妃自导自演的,请父皇明察!”
此话一出,皇帝更加勃然大怒。
“孽子,居然污蔑爱妃,朕要治你的罪。”
“皇上,太子居然这么说人家,他就是仗着臣妾是从青楼出来的,就随意往人家身上泼脏水,今天太子用这个当借口,那明天万一有侍卫也用这个当借口,那臣妾岂不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呜呜,臣妾不想活了!”
蚁觋毫不留情地继续在皇帝面前添油加醋,势必要让皇帝老儿把太子给废了。
她从皇帝怀里退出来,就要往旁边的海棠树干上撞,被皇帝眼疾手快捞了回来,这次可不敢放手了,他紧紧抱住怀中的宝贝,狠了狠心。
“太子品行不端,作风败坏,难当大统,夺太子之位,送宗人府。”
时妻窝在男人怀中,听着废太子的口谕,嘴角悄悄勾起得意的弧度,很好,今天的任务圆满完成。
无愧她之前辛苦地踩点,如果要到皇后的寝宫,这片海棠林是必经之地,所以她就要在这里提前等待,等到太子出现,便让她身边的两个侍女立刻去找皇帝,给的理由是过来陪她赏花,而实际上则是陷害太子辣手摧花。
看着越来越接近最终的目标了,她也更加有动力了。
下一步嘛,得想办法把太子弄死才行,毕竟她奉行的是斩草要除根。
演戏要演全套。
从那天之后,她就一直装作闷闷不乐,在皇帝想要亲近她的时候,开始躲闪,并留下绝美的哭戏。
皇帝以为是上次在海棠林她被太子欺负了所以她对于男人的亲近可能有些抵触,所以一直包容她,那里知道她单纯就是懒得应付这个老东西了。
其实皇帝年龄也不大,也就将近五十岁,因为平时保养的好,瞧着也就像四十岁,脸上的皮也没松垮,算是个帅叔叔。
可是蚁觋知道他还有一周就要死了,具体怎么死的,除了太医,估计没人知道。
所以她得在皇帝老儿死前,把该解决的事情给都解决了。
眼下,孙万怡被休了,太子进了宗人府,想要杀了他还得谋划一番,毕竟她自己是去不了的,皇帝老儿大概因为上次太子的事,看她看得很紧,她出宫那不是一般困难,那是相当困难,她有时都想弄点砒霜给皇帝灌下去,让他赶紧归西。
可是眼下她还需要老皇帝的权势,只能先忍一忍。
除了太子未除,现在就剩个炎律了。
这个男人是西夏国的谏官,其父是太傅,德高望重,加上他本人也是新科状元,才华洋溢,直言不讳,所以在皇帝面前也比较受信任。
他和沈砚是政敌也是死对头,西陈还没登基,炎律就一直在朝堂上弹劾沈砚,不过他一直没有抓住他的把柄,直到后来西陈上位,孙万怡去大理寺提交了沈砚的贪污罪证,这才让他抓住机会,君臣两人一商量,就判了沈砚抄家斩首,而孙万怡则因为举报有功,所以予以和离。
因此,她得抓紧时间把这个炎律弄死。
刚好最近,她听到皇帝身边的公公,就是去百花楼接她的那位常公公跟她说,炎律一连多日在朝堂上弹劾她,说蚁觋是妖妃,说她惑乱后宫,说她媚行艳视,说她污蔑太子,说她不安好心,说她其心可诛......
反正就没说她一句好话,皇帝被气的火冒三丈,当众叱责了他,并且警告炎律如果再污蔑贵妃就摘了他头顶的乌纱帽。
蚁觋心说,太轻了,太轻了,这惩罚不痛不痒,为什么不是摘了他的脑袋。
那样她就省了不少功夫。
即便皇上再生气,他一想到自己的老师太傅对他的教育之恩,他就不能对老师的儿子下狠手。
所以也只是威胁要削了他的官职。
御风殿。
皇后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头上的白头发又冒出来好几根,她是真没想到,本来召太子进宫商量如何对付容贵妃,没想到被容贵妃反将一军,直接把她儿送进宗人府了。
皇帝因为这件事非常生气,她几次求见都被公公拦住了,说是皇帝不想见她,说她教子无方,养了匹狼。
现在她有些束手无策,本身她的娘家背景就比较普通,加上太后早就薨逝,也没人能出来给她撑腰,帮她主持公道。
后来她求了皇帝很久,才允许她去宗人府看一眼太子。
皇后看着在宗人府略显憔悴的儿子,心疼极了,可是她一时又想不出办法救他出来。
“陈儿,要不母后去求求容贵妃,让她高抬贵手?”
皇后也是太着急,已然忘了是谁污蔑她的儿子,把他送进来的。
“母后不必。”太子西陈心里非常清楚,容贵妃就是想要废了他的太子位,否则她不会自导自演一出戏来陷害他。
“容贵妃既然不顾自己的名声也要废了我的太子之位,她想必还有后手,母妃,孩儿麻烦您受累去见一下炎律和御林军统领许潺,看看能不能让他们私下来见我一面,就说我有事和他们商量,记得先找炎律,再让炎律找许潺。”
即便身处囹圄,太子西陈也没有放弃任何机会,他的宏图霸业还没开始,他不能在这里蹉跎日子。
“儿,放心,这事交给母后。”
送走了皇后,西陈看着她的背影,脑海中浮现了一个皮肤欺霜赛雪,姿容妖媚无双的女子。
“容贵妃,无论你想要干什么,我都不会让你如愿。”
......
蚁觋知道了太子西陈和皇后见了面,她有预感,会有事情发生,必须加快速度,弄死太子和炎律。
刚好这天炎律被皇帝单独召见。
蚁觋猜测应该是找他单独谈谈关于这几天弹劾她的事儿。
她得把握好这次机会,像上次一样,用美人计送他下地狱。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她都已经做好前期准备了,她的宫女也被她支去拿糕点水果了,炎律也刚好是一个人被她拦在半路,那里刚好是座桥,也很显眼,想必路过的宫人定然是能看到他们的。
这次不能提前叫皇帝过来,她就只能选择一个人流量相对较多,且在男人必定经过的路上,找了个视野相对较好的小桥。
桥两边都是荷花池水,这个季节荷花还未开放,池水里只有绿油油的一片片叶子,几乎把整个池面都给覆盖了。
“炎大人要去哪里呀?”
蚁觋娇笑着,身子轻轻倚在桥栏上,眼波流转看着男人,眼尾余光却时刻注意是否有宫人过来,只要一有人来,她立刻就能进入戏精模式。
炎律身上是今日早朝尚未脱下来的官服,深紫色很是庄重且稳重。
男人生的一副冷眉冷眼,浑身带着疏离感,看着就不好接近,他一看到蚁觋,立刻低着头,似乎是不敢抬头看她。
“给容贵妃请安,在下受皇上召见,恕不奉陪!”
炎律抱拳行礼,便抬脚要走。
蚁觋当然不能让他走了,她故意装作崴脚,撞到他身上,手指抓着他的衣襟,装作弱不禁风的样子,开口道:“炎大人,人家脚受伤了,能照顾一下人家吗?”
“容贵妃请自重,男女授受不亲。”
他往后退了半步,想要远离她的肢体碰触。
“炎大人,怎么说这样的话,人家哪有不自重,只是恰好脚伤到了而已,难道是你心里有了轻薄人家的想法,所以才如此说话吗?”何为倒打一耙,蚁觋最擅长了。
这会儿,她注意到不远处有宫女过来了。
她立刻重新扑进男人怀里,把身上的衣服拉开一些,刚打算故技重施,突然头顶传来一句冷冰冰的话。
“容贵妃,又想要用陷害太子那一套来诬陷在下是吗?”
“那我成全你!”
诶?
就在她楞地这一秒,就被男人勒住腰,直接扔下了荷花池。
噗通一声!
又噗通了一声!
宫女发现有人落水了,立刻大喊大叫。
“救命,有人落水了。”
蚁觋是会游泳的,虽然被炎律突然扔下去,她差点呛到水,但是很快她就调整过来,她以为炎律想要置她于死地,想把她扔下来淹死她,可是这男人为什么也跟着下来了?
炎律一入水,就立刻发现容贵妃会游泳的事实。
他憋着气,在水中看她,都说雾里看花水中望月是最具有朦胧美感的,可是他此时只觉得面前的女人不需要这层朦胧来衬托美感,她本身就已经足够美了。
她的身体曲线优美极了,她的面容在水中清晰而美丽,她像是一只水妖,在水中肆意绽放她的魅力。
他也知道她很危险,稍不留神就会被她坑的体无完肤,所以她不能留。
蚁觋看了眼男人,便立刻转身要游走,因为她看到了男人脸上的杀意,她快速游动,薄薄的水袖在水中流转着,她莹玉般的手在水中滑动,真是洛神在世只怕也比不上她。
可是她刚在水面露出了个头,还没来得及换气,就突然被男人拉了下去。
她这口气已经快撑不住了。
抬起脚便乱蹬一通,男人的脸也因此受到了她的脚踩踏,倒是不疼,毕竟水分散了力。
那只紧紧抓住她脚腕的手无论如何也不放开。
她被男人又拉回了水里。
她怒目瞪着男人,心里非常生气,伸手拼命打他。
可是她渐渐觉得气已经不够了,她快没力气了。
虽然她不会死,可是她的身体会假死一天一夜,如果她被下葬了就麻烦了,光是撬开棺材板就得她忙活了,而且她还要换一个身份再行事,总之不是一般的麻烦,而是非常的麻烦。
如果不是身份真的无法提供助力,她是不会轻易死遁换身份的,这里是古代还好,最起码是土葬,要是现代直接推焚烧炉里了,她光是要修复身体就得一周。
该死的炎律。
她的意识已经开始混沌了,只能在心里默默骂着人。
突然她感觉脸被什么托住了,嘴上似乎有什么东西贴过来,软软的,然后一股气被渡了过来。
她吃力地睁开眼睛,发现面前是一张放大了好几倍的脸。
冷眉冷眼,是炎律的脸。
他居然在给她渡气。
她没看错吧?
男人还是一副冰冷的面瘫脸,可是他看着她的眼神却带着纠结和不忍。
不忍心杀了她?所以又给她渡气是吗?
很好啊,看来她这副皮囊还是有用的,她眼含着笑意,双手搂住男人的脖子,开始回应他,不过她的回应是吸走他口中的气。
看着男人的眼神开始涣散,她露出狡黠的笑容,随后抬手轻轻推开男人,便立刻往水面上游,刚好看到跳下水的侍卫来救人,她便迎了过去,侍卫乍一看到一个美人向他游来,差点没当场破功。
他立刻将美人托送上岸。
接着炎律被另一个侍卫也托了上来。
他咳了口水出来,居然没死。
蚁觋这会儿已经披上了宫女找来的薄毯子,她也看到了急匆匆带着侍卫赶来的皇帝老儿。
立刻委屈地扑到他的怀里,哭诉着道:“皇上一定要给人家做主,炎大人把人家推下了荷花池,还在水下非礼人家。”
皇帝心疼地把哭兮兮的娇美人儿抱起来。
蚁觋头贴着皇帝的胸前,看了眼地上捂着胸口的男人,听着皇帝下的口谕,心里得意极了。
“炎律故意伤害容贵妃,罪不可赦,移交大理寺惩处。”
炎律没有辩解,他只是看着皇帝怀里的女人,眼神里露出了一丝自嘲。
那女人,果然本性难移。
蚁觋直接被皇帝抱回了潜龙殿,回去时,热水浴已经准备好了。
她连手都没有动一下,皇帝老儿就贴心的给她除了毛毯,解开衣服,把她小心放进浴桶里,也没叫宫女过来,亲自服侍她沐浴。
他似乎非常享受帮她擦洗身子的过程。
毕竟可以吃她豆腐嘛。
不过蚁觋也不介意,反正她也不会少块肉,还有免费的人伺候。
一想起来今天虽然一波三折,但是好歹炎律已经被她投大狱了,只要她找个机会把他杀了就完事了。
倒是太子那边比较麻烦,她得想个好办法。
如果可以的话,她是真的不想亲自动手杀人,万一杀完之后,这人成了她的新客户,那岂不是成了自因自果,这是要被创世神扣绩效的,划不来。
炎律被下狱后,最高兴的莫过于沈砚了,少了个死对头,每天上朝都神清气爽了不少,虽然他还是想着宫里那位绝色佳人,可是也就只能想想了,他想找画师给美人画副画像,可是画师一副都没有带出宫,直接被皇帝派人没收了个干净。
所以他只能在脑袋里想,想他们的初相见。
但是很快,民间开始流出一首打油诗:
宫中有个青楼女,
姿色动人惑皇心,
施展奸计污太子,
又害清官入大狱,
君王耽色日益浓,
妖妃蒙蔽帝王心。
随着打油诗的越传越广,很快就入了圣人的耳朵。
皇上听了勃然大怒,下令务必要抓到做打油诗的罪魁祸首,可是没人知道这首诗到底出自那里,好似一夜间,大街小巷就都知道了,随着打油诗越传越广,基本到了举国上下都知道后宫有个叫蚁觋的妖妃,为祸国家,人人恨之,愿诛之。
蚁觋对于这件事,她好似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反正现在皇帝老儿在她每日的耳边风下,已经立好了新太子,是她选的,一个性子软糯的皇子,可是她跟皇帝说的是,六皇子宅心仁厚,可堪大任。
这个倒是实话,六皇子胆小没有主见,遇事不决,这不刚好很适合当傀儡君王吗!
现在万事俱备,只等皇帝老儿两腿一蹬,她就可以垂帘听政,让六皇子下令杀了太子和炎律,再把沈砚升为摄政王,这样她就可以完成任务了。
想到很快她的钱包里就有一大笔入账了,整个人都愉快了不少。
皇上突发恶疾,卧床不起。
算算日子,皇帝也快驾崩了。
潜龙殿的龙床被病号占了,蚁觋不得不睡隔壁侧殿。
白天妆模作样去皇帝面前表表心意,反正喂药喂饭喂水都有宫人效劳,也不用她亲自动手,她乐得自在。
皇后和其他的嫔妃也过来看望皇帝老儿,可是皇帝老儿让公公都把他们屏退,他只想和蚁觋享受安静的时间。
蚁觋心里暗嘲,还安静的时间,应该是最后的时间,因为明天你就要死了。
皇帝老儿驾崩的这天,她为了防止变数出现,就一直贴身服侍,一刻都不离。
“皇上,你可得尽快好起来啊,臣妾没有你可怎么办?”
她假装着掉了几滴眼泪,意思意思。
“爱妃,朕恐怕时日不多了,可是朕放心不下你,一想到你没有朕护着要是被人欺负了可怎么办?”
蚁觋心说那就不用你操心了,我完成任务拿了报酬就跑路了,谁能欺负得了我。
不过嘴上却道:“可不是嘛皇上,所以你为了臣妾,也要快点好起来。”
“爱妃,如果朕去了,你愿不愿意和朕一起走?”
啥玩意?
蚁觋暗骂个老不死的,居然都要死了还惦记着她,那不可能的,永远都不可能。
不过对于这种问话,无论正面回答还是反面回答都不合适。正面答应,后续麻烦,她可能真的要费劲巴拉撬棺材板了,反面拒绝,那有点崩她立得痴情人设啊,这周围还有一堆宫人呢,不妥。
所以最好的回答应该是反问,并借势转移话题。
“皇上是要现在杀了臣妾吗?”
“怎么会,朕这么爱你,如何舍得。”
“不是就好,臣妾还想照顾皇上呢,那皇上不要忧思过重,对身体不好,您一定会好起来的......”才怪。
白天很静,到了夜晚本该更加寂静,可是很快这份静谧就被打破了。
声震屋瓦,浮灰簌簌落下,训练有素的脚步声渐渐接近了潜龙殿,接着大门被推开,两列御林军立刻进入整个潜龙殿,把所有的宫女和公公都控制起来。
一身四爪蟒袍的太子西陈踏入了皇帝的寝宫。
他的身后跟着御林军统领许潺和炎律。
他们一起出现在了皇帝老儿和蚁觋的面前。
“父皇,许久不见,可还记得儿臣?”
太子走上前来,站在龙床旁,弯腰附身看着他的父皇,曾经英伟的身影如今瘦弱不堪,那张脸上布满衰败之色,显然已快油尽灯枯。
“孽子,你敢逼宫,大逆不道!”
皇帝被气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我大逆不道?也比父皇你受人蒙蔽要好。”
西陈面露几分嘲讽,随后他转头看向了站在床边的女人。
蚁觋身上穿着系带的长袖亵衣亵裤,将她玲珑的曲线遮了去,可是那一身朴素的装扮,却莫名勾的人心痒难耐,尤其是她那张美丽的脸庞,一双眼睛好似会勾魂一样。
不过让他有些微诧的是,她面上居然丝毫不慌,见他看过来,对着他送了个秋波过来。
是的,蚁觋倒是不慌张,可是她很懊恼。
本来马上就要完成任务了,结果绕了个圈子,又回到了原点。
唉,感觉她对付皇帝老儿那一套又要拿来对着太子西陈来一遍了。
西陈抬手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拖到了自己面前,他用力捏着她的下巴,强制将她的脸转向皇帝,他也看着皇帝问道:“父皇,你看看,这个女人她把骗得你团团转,她水性杨花地很,不仅勾引了我,还勾引了炎律,你以为她真的爱你吗?我看她巴不得你死了,这样就能扶持六弟上位,垂帘听政。”
“你胡说,咳咳咳!”
皇帝被这话气的眼睛都充血了,大声咳了起来。
“我胡说?父皇,你老了,糊涂了,竟然被个女人耍得团团转,我们西夏如果真的葬送在你手上,父皇可有脸面去见列祖列宗?”
蚁觋看着老皇帝显然快不行了。
这个情况她只觉得有些棘手,所以还是静观其变,再随机应变好了。
所以她也不说话,脸上维持一种局外人不悲不喜的样子。
西陈看着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脸上的嘲讽意味更强了,他把女人推向许潺,下了句看好她的命令,便和炎律开始拟旨。
蚁觋被推开时,刚好和上前的炎律擦肩而过,她看到了男人脸上的冰冷,那淡淡的一瞥竟然让她觉得脊背有些发凉。
很快她的后背就更凉了,因为她背贴上了森冷的甲胄上。
一只满是老茧的大手扣在她的脖颈,稍一用力,她就能感觉到呼吸有些不畅。
“贵妃娘娘不要耍什么花招,在下可是个粗人,不懂得怜香惜玉。”
她耳边传来了男人荷尔蒙爆棚的磁性嗓音,可是她还不知道这人是谁。
不过看他这一身甲胄,应该是个将军之类的,她怎么不知道西陈手下有这样的得力干将?很明显太子逼宫,武力支持肯定是这个男人提供的。
看来她的搅局在一定程度上,让一些不得了的人物提前出现了。
毕竟沈砚死的早,西陈登基之后的事,估计他也不知道。
可坑到她了。
眼看着太子拿过了炎律拟好的圣旨,让皇帝按了手印,代表圣旨得到了皇帝本人的许可。
可是皇帝已经没有力气抬手了,在他最后咽气时,是西陈抓着他的手代劳的。
她视力极佳,即便隔得有点远,也能清晰看清圣旨写的什么,废现太子,并传位给西陈。
好了,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西陈还是登基为帝。
她之前的一顿操作都泡汤了。
新帝登基后事务繁忙,不过他亲政后颁布的第一道旨意就是将妖妃蚁觋抓起来,关进大牢,待大理寺收集罪证择日处刑。
这一举动立刻受到了朝廷大臣和市井百姓的支持和拥护。
纷纷称赞君王圣明。
蚁觋被许潺亲自送进了天牢,男人动作粗鲁的很,确实像他说的那样,不懂怜香惜玉,她的脖子和手腕都留下了他的手印,淤红色,在她如雪的肌肤上格外惹人注意。
“贵妃娘娘,在下的任务已经完成,至于您,好自为之吧!”
“还用你说!赶紧走!”她淡淡瞥了男人一眼,脸上带着几分不耐烦,说话也很不客气。
蚁觋现在只有一个想法,怎么让西陈尽快来找她。
她没空和这个大老粗掰扯,巴不得他赶紧走。
结果男人一听这话,似乎来了兴致,他大步走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脸上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贵妃娘娘似乎对你目前的处境有些认知不清,需要我提醒你吗?你的妃位已经没了,现在你只是个阶下囚,没有资格对我呼来喝去。”
“......”蚁觋不想理他,这用他说,她自己又不傻,便直接转身,不想搭理这个男人。
可是刚一转身,她脚还没迈出去,就被男人从背后抱住,她的后背又贴在了冷冷的甲胄上,磁性的声音再度在她头顶响起。
“听说你很喜欢勾引人,要不要对我使使,说不定我一开心,就让你在牢里的日子好过一些。”
“可是我看不上你!”
她平静地回答,被男人抱住也不挣扎,反正这个世界的她给自己的人设是青楼女当然也是弱女子,所以不能动用武力打得他满地爪牙,不然要是崩了人设,让新帝西陈对她防备心更重了,就更不利于她后续的计划了。
“呵,希望你不要后悔。”
男人闻言,便松开了怀里的温香软玉,离开了天牢。
他眼尾余光看着那抹白色的柔弱身影,心里笃定她养尊处优惯了,定然吃不了苦,而这天牢,环境脏乱差,相信她坚持不了多久。
不过他不知道,这个看着弱不禁风的女人,实际可以一拳打死老虎,一脚踢飞野狼,连野兽都不怕,更何况是人。
御书房。
“蚁觋这几日在牢里如何?”
“回禀皇上,狱卒反馈说从来了天牢的第一天就开始绝食了。”
“绝食?她还有这份骨气?”
西陈明显有些不信,毕竟那女人就是个只在乎自己的主,她只管自己享受,从不在意身边人的死活。
“是的,听说已经绝食三天了。”
近侍公公开口道。
“三天!”西陈语气陡然加重,她一个弱女子饿三天身体怎么受得住,他都没注意到他的关心和在意已经到了自然而然的地步。
“摆驾天牢。”
新帝终究是坐不住了。
而蚁觋这边,她已经饿得有些头晕眼花,见牢外的狱卒似乎领了一个人来。
她以为是皇帝,结果看到了一张光风霁月的贪官脸。
又是沈砚这货。
他不仅人来了,还提了一食盒的饭菜,香味从盒子里飘了出来,让她简直想骂娘。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不知道她已经绝食了吗?还拿饭菜过来,是想让她之前的努力前功尽弃,再重新绝食一轮吗?
所以她没给他一个好脸色。
可是美人就是美人,即便她现在饿得面色憔悴不堪,面带愠怒,可是看在男人眼里也是极美的,就像是极易破碎的器物,让人越发小心厚待。
“觋姑娘,你还好吗?我听说你绝食了,我很担心你,所以特地让家里的厨子做了好饭好菜,吃一点好吗?”
看着男人小心翼翼试探的模样。
她直接甩脸子。
“滚!”
“觋姑娘,你别生气,气坏身体就不好了,我现在就走,饭菜放这里,你记得吃啊。”
沈砚放下食盒,见美人脸色不虞,也不敢惹她生气,怕她气急伤身。
“站住,把你的东西拿走。”
她及时叫住他,还把食盒放这里,是想要在精神和肉体对她进行双重折磨吗?
“可是你不吃东西,身体会受不了的。”
沈砚还想要继续劝他,这时狱卒似乎又带着人过来了。
一片黄色的龙袍飘进她的视野。
很好,西陈也来了。
这下两个任务关系人都在。
她只希望皇帝不会对沈砚生疑从而去查他,不然她会更加被动,搞不好还会让任务失败,那她的报酬就没了。
“你给我滚,沈砚,我之前说的话都是骗你的,我从没想过跟你,有大树不抱我去选根葱,当我傻吗?”
蚁觋不得不在西陈面前表现一番,让他知道沈砚是被她欺骗了。
“觋姑娘,你......”
沈砚震惊的看着她,似乎不相信她之前让他休妻都是推脱他的借口。
“沈尚书也在,朕是不是来的不凑巧?”西陈看着两人,眼里带着探究。
“臣沈砚拜见皇上。”
沈砚立刻行礼。
“爱卿免礼。”西陈看了看他的沈尚书,又看了看牢房里的蚁觋,这个女人即便是落到这副田地,竟然也有裙下臣不惜名声来探望她,他还是小看了她的魅力,他扫了眼地上的食盒,暗嘲道:“沈爱卿的饭菜不错,色香味俱全。”
“皇上,臣......”沈砚刚一开口,蚁觋立刻就开口打断。
“沈砚,带着你的饭菜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
“皇上,这......”虽然美人在皇上面前依旧没有给他留面子,即便有些不舒服,可是在他心里美人做什么都可以被原谅,他也不生气。
“既然容贵妃不想见到沈爱卿,不如爱卿就先走吧。”
皇上发了话,沈砚也不敢继续留下,他拎着食盒低头快步离开,只是在走前,心疼地看着侧卧在铺满稻草的木板床上的美人。
希望皇上手下留情,毕竟他知道之前是蚁觋害太子进了宗人府。
等沈砚离开,狱卒就打开了牢门,接着便识相地和皇上带来的侍卫一起离开。
蚁觋住的这件牢房是单独的,一般是用来关押重犯的地方。
此时,这里只有蚁觋和西陈。
蚁觋现在翻身都没什么力气了,她努力用手撑起身子,想要坐起身,可是手软弱无力,还没稳住身体,就失了支撑力,她差点要摔回去。
差点的原因是,男人快一步的扶住了她。
她睁眼看着眼前黄色身影,积蓄已久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美美的一条线划过脸颊,粉唇轻启道:“皇上是特地来看我的吗?”
“对,来看一下你死了没。”西陈看着她泪水涟涟的娇容,心里疯狂拉起警报,告诉他不要被她骗了,这个女人惯会骗人。
“这样啊,那你看完了,可以走了。”蚁觋将头转向了另一边,似乎被他说的话气到了一样,也说着气话。
“你是阶下囚,我是九五之尊,你有什么权力赶我走?”
男人被她耍小性子的模样吊起了几分征服欲,这个女人事到如今还这么不知好歹,他已然忘了是他先说话激她的。
“也是,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杀我?”蚁觋管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怎么,就这么想死吗?难道你还想给我父皇陪葬?”说到最后一句话是,西陈没有发现他的语气里已经带着一股醋意了。
蚁觋闻言,心里越发有谱了,她打算直接装晕,这样应该能离开天牢。
“......”
“为什么不说话.....蚁觋——”
西陈发现女人身子突然一送,头无力的垂落,他惊慌失措地抱紧她,手去探她的心跳和呼吸,确定人没死,便抱着她立刻回宫。
虽然她双眼紧闭,但是她能感觉到男人对她的紧张和在意,看来离她完成任务不远了。
时隔几日,她就又回到了熟悉的住处。
御医已经把过脉了,告知西陈是因为长期未进食导致的低血糖和贫血,后期慢慢调理就会恢复。
她在宫女的帮助下洗漱干净,神清气爽地换上了舒适的衣物。
之后就过上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米虫时光。
自从那日皇帝把她从天牢带回来,就已经对外宣布妖妃已被处死,现在的她在西夏属于黑户,西陈把她安置在潜龙殿,并对内对外都封锁了她的消息,还把宫里见过她的宫女太监和妃嫔遣散,给了笔安置费都送出了宫。
宫里来了次大换血,现在宫里负责服侍的宫女和太监全都是新面孔,且统一称呼她为觋姑娘。
而西陈给她下了禁足令,除了潜龙殿,她哪也不能去。
算是一种变相的囚禁,当然也是一种保护。
如今这宫里除了皇后见过她,应该就没有人知道她曾经的身份了。
虽然米虫生活很幸福,但是没有任务报酬来得香。
她还是得琢磨着怎么让西陈赶紧领盒饭。
这天,她提前备好热水。
等西陈回到寝宫,她便热情地迎了上去。
“皇上,你回来了,今天累不累啊?”女人的声音仿佛带了把钩子,甜腻腻地,像是对待挚爱的丈夫一般。
可是他不停在心里告诉自己,都是假的,这个女人说的做的甚至她的笑都是假的。
西陈看着光着脚,只穿了件抹胸襦裙便立在他面前的人儿,眉头微微蹙起,她露出肩颈手臂,雪白的皮肤,优美的线条,还有她胸前饱满丰盈,再配上那张勾魂夺魄的脸蛋,实在是太姝艳了。
“不知检点。”
违心的四个字脱口而出,只见女人立刻就愣在了原地。
“皇上为何要这么辱骂人家,这都是为了皇上特地打扮的,不好看吗?”
她委屈的咬着下唇,雪白的贝齿在柔软的红唇上轻轻咬出一抹深色,眼神里满是哀怨的色彩。
“说吧,你想要做什么。”他觉得自己对这女人的抵抗力越来越弱了,他真的快要把持不住了,毕竟这几日他都是和她同塌而眠,温香软玉在身侧,而且她还非常喜欢面朝他侧躺着,只要他翻身就能看到她惊心动魄的容颜,他感觉最近自己火气都旺了不少。
“人家想要报答皇上啊,毕竟是你救了我,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蚁觋踮起脚尖,抬起双手,没有衣料遮挡的手臂像是冰雪雕成的一般,瞧着圣洁又美好,柔荑抚上他的领子,似乎想要帮他宽衣解带。
西陈后退一步,开口就是一句嫌弃的话语。
“脏!别碰我!”
蚁觋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不就是她跟皇帝老儿XXOO过吗,真是的,她还没嫌弃他不干净呢,还敢嫌弃她。
于是她直接当着他的面,把身上的抹胸襦裙脱了。
扔下一句,“那我现在就去洗干净。”便迈进了浴桶里。
西陈只觉得眼前闪过一抹好景色,接着便藏进了浴桶里。
她故意把脸和头发一起沉浸水里,再突然从浴桶中站起身。
水珠从她的脸、她的发滚落,落在水面,吧嗒吧嗒。
一张被水洗过的脸越发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乌黑的长发垂在身后,几缕黏在她的额际。
精致的锁骨上还蓄着一汪水,摇晃着。
海妖般蛊惑的声音从轻启的饱满红唇中传来。
“皇上,我洗干净就可以了吗?”
如果这般极致的诱惑,还有男人能抵抗住,那估计应该只有瞎子了。
西陈在心底无数遍重复着不要被诱惑不要被诱惑,可是他的身体是最诚实的,他已经走向了她,当他抬起她的脸,亲吻住他肖想已久的红唇时,那个名为理智的弦彻底断了。
蚁觋非常热情,她尽情地施展自己的魅力,勾的男人欲罢不能。
西陈即便知道她是个坏女人,可是他还是抵御不住她的勾引和诱惑,有时候他真是恨不能死在她身上。
那天之后,她就被封了觋妃,依旧没有单独给她赐住处,她还是和皇帝住在一起。
妃位虽然是四妃之首,可是她上面还有皇后和太后,按理说她是需要每日去给皇后请安的,但是皇帝的恩宠让她免了,所以至今她还没见过皇后。
今天,她趁着皇帝在御书房办公,立马带着了两个宫女出了潜龙殿,直奔皇后的寝宫就去了,她心中已经有了个成型的计划,还需要个帮手,她觉得皇后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御风殿。
“皇后娘娘,觋妃来了。”
服侍皇后的宫女过来禀报,听她的语气似乎有些激动,激动什么?
李歌抬眼看了看宫女,只见小姑娘一脸绯红,似乎像是见到了心上人一样露出害羞的表情。
她心里有些不悦,果然不稳重。
她摆手让人下去后,就在贴身宫女的搀扶陪同下,打算去见见传闻中荣宠正盛的觋妃。
听宫人说,觋妃国色天香,倾国倾城。
李歌实在是想象不出来到底有多美,难道还能美过之前的妖妃容贵妃?
当她从寝殿走出来时,看到了在茶座上正悠闲品着茶,吃着糕点的女人,她大惊失色,怎么会是这般的姝色呢?
怪不得皇上日日与她缠绵。
她心头泛起苦涩。
太子年轻时娶了她,他们相敬如宾五年,可是太子自从那日大婚后,便再也没有碰过她,虽然他给了她体面和尊重,没有纳妾,但是她依旧觉得很空虚寂寞,她一直相信只要她坚守着爱他的心,好好为他打理好一切,说不定他总有一天会感动的。
可是这一天迟迟未到,接着就是噩耗,太子被送进了宗人府,她连见面都不能,好不容易见他从宗人府出来,可是他已经变得心思更加深沉,什么都不跟她说。
太子逼宫,她不知道,太子登基,她不知道,直到有公公来太子府宣旨,她才知道她成为皇后了。
“皇后娘娘,臣妾来给您请安,皇后圣安。”蚁觋装模做样福了福身子,她不动神色打量着在主位落座的女人,很好,典型的庄重稳持性格,适合当后宫之主,母仪天下。
不过嘛,一般这种女人通常都是面上风光,背地心伤,是与不是,她试试就知道了。
“皇后娘娘,臣妾今天来是有事求您。”她可以卖了个关子。
李歌心下微诧。
毕竟觋妃荣宠正盛,她想做什么找皇上说一声不就可以了,何必绕个弯子来找她。
“觋妃何事?”
“皇后娘娘,皇上一直让臣妾宿在潜龙殿,不给臣妾另赐住处,臣妾觉得这样不好,总不能让臣妾一个人霸占着皇上不是,也该让其他姐妹雨露均沾,所以您能不能找皇上聊聊,让他给臣妾赐个住处?”
听听这话,搁谁身上能不生气,也就是皇后气度涵养好,她忍着心中的妒意,露出端庄得体的笑容。
“好,本宫帮你问问。”
“那就多谢皇后娘娘了,没其他事了,臣妾先行告退。”
蚁觋见鱼儿已经上钩了,也不做停留,毕竟回去太晚,被西陈抓着,铁定又会问东问西,那男人好像对她非常不放心。
她已经表现的非常乖了,可是他还是觉得她不安分守己,总觉得她会到处勾引别人,不过这确实是她的锅,毕竟之前为了陷害他和炎律,是行了勾引之事。
给人留下这个印象,她也不冤。
不过也没事,反正现在她的新计划里,男人不需要了,女人才是关键。
蚁觋回了潜龙殿,刚一要坐在梳妆台前把头上的饰品拆下来,就看到铜镜里出现了一个穿着龙袍的男人。
这个皇宫敢穿这件衣服的人,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见男人过来,她身边帮她拆头饰的宫女立刻识相的离开。
西陈接替了宫女的工作,帮她拆发髻,他的动作非常小心,怕扯到她的头发,他看着镜子里的女人,她今天好像有特地打扮了一番,心里闷闷不悦。
“去见谁了,还特地打扮一番?”
男人没注意到他说出口的话带着醋意,但是蚁觋听了出来,只见女人勾起唇角,态生媚意,回头伸出手臂搂上了男人的腰,头仰起看着他,娇笑道:“陈郎是吃醋了吗?”
西陈垂眸看她,一张本该是清俊的菩萨面染上了欲,他只觉得这个女人好像真的是妖化成的,她的一举一动都对他有强烈的影响和吸引力。
越靠近她,就越离不开她。
即便他不想要让女人知道他对她的在意,可是看着女人那双带着调笑的眼眸,他就知道嘴硬也没用,他的举动和行为早就暴露了他的内心。
如此这般,他就算承认了又何妨,反正她也逃不掉。
“对,以后不许打扮这么漂亮去见任何男人。”
“那女人呢?”她歪着头追问道。
“也不行。”
就算是女人,他也不愿意,他只想要她一直看着他,老老实实待在他的身边,哪儿也不去。
“讨厌,皇上好不讲道理啊,臣妾不打扮得漂亮些,万一被你后宫的美人比下去了怎么办?”
这话说的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她素着一张脸都是傲视群芳,这大西夏国哪有一个女人能和她争奇斗艳。
“尽胡说。”
男人低头吻住她,耳鬓厮磨,唇齿依依。
蚁觋若即若离地回应着他,带着嬉戏的意味,可是她的手臂却慢慢从男人的腰间上移,宽宽的水袖从她的手臂缓落,一双藕臂搭上了他的脖子,手指还不安分的划来划去。
女人的撩拨技巧非常高超,撩得男人浑身都开始烧了起来,
既然忍耐如此难受,且美色又当前,他何苦做那柳下惠。
大手抬起便抽掉了她身上的腰带。
将她放到梳妆台上。
头埋进她的脖颈处。
声音带着几分恼几分渴。
“你这个狐狸精,我真是栽到你身上了。”
蚁觋将一头长发拨到身后,手指在男人的下巴处轻佻滑动着,嫣然含笑问道:“皇上,臣妾是狐狸精,那皇上是什么?”
男人捉住她的指头,带着几分急切地回答,“是被狐狸精迷倒的男人。”
“不是。”蚁觋抬起修长的腿,勾住了面前的人,她缓缓道:“是狐狸精最喜欢的男人!”
听到这话,男人心里十分欣喜,面上却要假装几分。
“如此甚好!”
两人腻歪着,女人海妖般的声音时不时响起来,都是恰到好处,让男人越发火上浇油,燃野地更加疯狂。
门外,新来的小宫女听得是面红耳赤。
老宫女和老太监倒是还好,毕竟之前也听过,可是每次听,还是勾人的要命,让耳闻者想要捂住耳朵,但是又想要再听听。
翌日,皇后便一早就带着宫女去见皇帝西陈,今日休沐,皇上不必上朝。
她一过来,就被门外的守门侍卫和太监拦住,说皇上还未起,请皇后晚些再来。
李歌眉头蹙起,她心里暗暗不满,这两人昨天到底做什么了,已经日上三竿了还不起。
可是她是皇后,得维持体面,便让公公带她去偏殿等待,回去她是肯定不会回去的,今天她必须要找皇帝说说关于觋妃的事情。
在偏殿等待时,虽然有宫女过来服侍她,可是在她喝茶时,听到了三五宫女围在一起小声议论的声音,虽然声音非常小,正常应该不会捕捉到,可是她天生听力就比别人要好些,再小的声音她都能听到,因此从小到大她不经意间听取了很多人的秘密。
宫女在小声讨论皇帝和觋妃,虽然没有点名道姓,可是上下文连接起来就不难猜测说的是谁。
“昨天听说又叫了好几次水,体力真好啊。”
“那个声音真是媚到了骨子里,我一个女的听了都心猿意马。”
“你说怎么会有这么美的人儿。”
“没办法,投胎可是个技术活。”
“而且那位是真的宠啊,我瞧着是一刻都离不开。”
“那可不,真羡慕!”
“......”
皇后越听越难受。
她和皇上夫妻几载的情谊,也抵不过这个女人,她觉得狐狸精还真贴切,即便心里嫉妒,可面上还是端着仪态。
“皇上到!”
听到公公的提醒,皇后立刻起身,对着走进来的男人福了身子。
“皇后免礼,听公公说你有事找朕?”
正常来说,西陈应该上前一步,把皇后扶起,可是他直接就落座。
李歌心里闪过淡淡的失望和感伤,她便自己站好,坐到皇上对面。
“皇上,是这样的,臣妾觉得觋妃一直住在潜龙殿有些不合体统,潜龙殿不仅是您的寝宫也是您办公的地方,都说后宫不得干政,觋妃留在这里不太合适,臣妾想......”
然皇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打断。
“皇后,这件事不劳你费心,觋妃的事情我处理,你管理好后宫其他人就行。”一句话把里外亲疏分了个清明。
皇后听着话,心下越发觉得有些委屈。
“皇上,这后宫除了臣妾和觋妃,您还有其他的女人,臣妾希望皇上可以去其他姐妹那里看看!”
这大概是她平生第一次顶撞男人,因为当下心里负屈,她也浑然不顾了。
“皇后,朕去哪里还需要你来安排是吗?”西陈听了这话只觉得厌烦,他冷冷看着女人反问道。
皇后听出来了皇帝已经怒了,可是她心里的一股气却越发顶了起来,她努力让自己不要惶恐,她依旧意正言辞的劝谏道:“皇上冤枉臣妾了,臣妾只是想要皇上也稍微关注一下这宫里的其他姐妹。”
“皇后是想要朕关注其他的妃子,还是皇后自己想要博取朕的关注?”
他不喜欢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自然也不喜欢争风吃醋的女人。
“皇上,臣妾......”
皇后听了这句话,只觉得心有些冷,男人怎么能这般揣测她,她想要解释不是他说的这样,可是刚一开口就被男人的话打断。
“行了,送皇后回宫。”
两个太监上前,对着皇后鞠躬,毕恭毕敬地要送皇后走。
立刻看着男人迫不及待离开的背影,不用猜她也知道他急着去见谁去哪里。
女人的脸上露出一丝自嘲。
原来不爱和爱之间的差别对待竟然如此让人难受。
她回了宫。
下午的时候,皇后的御风殿来了位娇客,她见了传话的宫女羞涩面颊便知道是谁来了。
“皇后娘娘,看来臣妾是搬不出这潜龙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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