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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读精品穿书炮灰?我靠心声拯救全家

夏声声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穿书炮灰?我靠心声拯救全家》内容精彩,“夏声声”写作功底很厉害,很多故事情节充满惊喜,陆朝朝陆远泽更是拥有超高的人气,总之这是一本很棒的作品,《穿书炮灰?我靠心声拯救全家》内容概括:动的直哆嗦。离开护国寺后,老夫人拉着她的手,郑重的承诺:“姣姣,你的福气在后头呢。”贵不可言,自然是她的景瑶。至于许氏所生的女儿,谁也不曾在意过。“这位夫人有大富贵呢。”众人不由恭维着。这佛珠,可是极其珍贵之物。裴姣姣憋屈了多年,此刻眉宇不由扬起几分骄傲。“我那儿子,更会读书呢。年仅十岁......

主角:陆朝朝陆远泽   更新:2024-09-22 03: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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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朝朝陆远泽的现代都市小说《畅读精品穿书炮灰?我靠心声拯救全家》,由网络作家“夏声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穿书炮灰?我靠心声拯救全家》内容精彩,“夏声声”写作功底很厉害,很多故事情节充满惊喜,陆朝朝陆远泽更是拥有超高的人气,总之这是一本很棒的作品,《穿书炮灰?我靠心声拯救全家》内容概括:动的直哆嗦。离开护国寺后,老夫人拉着她的手,郑重的承诺:“姣姣,你的福气在后头呢。”贵不可言,自然是她的景瑶。至于许氏所生的女儿,谁也不曾在意过。“这位夫人有大富贵呢。”众人不由恭维着。这佛珠,可是极其珍贵之物。裴姣姣憋屈了多年,此刻眉宇不由扬起几分骄傲。“我那儿子,更会读书呢。年仅十岁......

《畅读精品穿书炮灰?我靠心声拯救全家》精彩片段


“中@#央还有一颗舍利子,更是珍贵无比。当年先皇临终前去求,都不曾求到。”

“这一串,倒有些相似。”掌柜越看越觉得像。

年轻夫人轻轻抿唇,声音倒是极其动听悦耳,比少女也不遑多让。

“掌柜谬赞了。”

“这便是舍灵珠。”年轻夫人只露出双如水的眸子,和光洁的额头。

裴姣姣享受着众人艳羡震惊的目光。

她看向许氏,侯府那个烂摊子,老太太身子又不好。她在府中操持庶务,在老夫人跟前侍疾,看着苍老了许多。

她浅浅勾起唇,摸了摸鬓间青丝。

登枝却是轻轻皱起了眉头,眼神落在她鬓间发簪上。

“方丈曾说我这一胎,身负大气运,有大福气。这佛珠啊,便赠给小女玩耍。”裴姣姣轻笑着道。

毫不在意,引起众人的惊讶声。

这可是,当年先皇都不曾讨到的宝贝。

裴姣姣怀孕时,曾与老夫人出门上香,路上遇到一个老道。

老道直直的跪在老太太跟前,想求老太太赏碗水喝。说老太太将会得一孙女,孙女乃上天至宝,得上天庇护,将来贵不可言。讨碗水,讨一丝福气。

老太太当时还半信半疑。

谁知到了护国寺,连皇室都求见不得的方丈,亲自迎接老夫人。

直言,她府中将会迎来一位娇客。

小家伙乃上天厚爱之人,若是善待她,府中将会得到天大的造化,贵不可言。

还将佛珠赠与老夫人,结个善缘。

老夫人激动的直哆嗦。

离开护国寺后,老夫人拉着她的手,郑重的承诺:“姣姣,你的福气在后头呢。”

贵不可言,自然是她的景瑶。

至于许氏所生的女儿,谁也不曾在意过。

“这位夫人有大富贵呢。”众人不由恭维着。

这佛珠,可是极其珍贵之物。

裴姣姣憋屈了多年,此刻眉宇不由扬起几分骄傲。

“我那儿子,更会读书呢。年仅十岁,便考取了秀才,今年十七,又与姜姑娘订了亲。明年,就要参加乡试了。”裴姣姣瞥了眼面色发白的许氏,心中满是痛快。

“哎呀,定的可是大理寺卿的嫡女?前些日子,听说定了个天才少年呢。”

“是天才少年陆景淮公子的母亲吗?”

“原来,竟是夫人之子?”

裴姣姣微点了头。

“姜姑娘果然好运道,听说小时候订了门亲事,可那未婚夫没福气,成了个残疾人,瘫痪在床,屎尿都要人打理。”

“如今又定了个天才少年。”

裴姣姣轻笑一声:“好姑娘,当然要嫁给好男儿。那等残废,岂能相配?”语气不屑。

众人越发热络了几分,那陆景淮十岁中秀才,可是最有希望问鼎状元。

新科状元,今年三十三。

而陆景淮,才十七。

将会是北昭最小的状元。

掌柜也不由露了几分善意:“这婴孩身上的锦被,是平安锦吧?”

平安锦,是护国寺专门用来庇佑婴儿之物。

需要至亲跪千层梯,一步一叩才能求得。

裴姣姣微笑着点了头。

“这丫头啊,生来体弱,相公疼她,跪求来的平安锦。”裴姣姣摸了摸女儿的脸颊。

当初,她怀上长子陆景淮,拼了命的教导他。

让他追逐许氏长子,陆砚书的脚步。

可陆砚书就像天边的一道云,不可捉摸,无法触碰,让凡人只可仰望,不可比肩。

那是她,和儿子的噩梦。

没人比她更清楚。

因为陆砚书,陆远泽对许氏渐渐动摇了。

陆砚书,太过优秀,优秀到让一个父亲,再也无法舍弃他。


“她可是咱陆家盼了许久而来的女儿,又是早上所生,不如叫陆朝朝吧。朝为晨,代表着希望。”

许氏微垂着头,眼眶通红。

听得这个名字,抓着床上的锦被,十指泛白。

心脏就像被死死的攥住了一般。

她曾去过陆远泽书房。

书房内压着厚厚的一沓白纸,上面写满了名字。

陆景瑶,高山景行,瑶花琪树,一听就容貌出尘,聪慧过人,万千宠爱。

陆知鸢,知书达礼,鸢飞鱼跃。

每一个名字都是精挑细选,他在上面赋予着所有的期待和祝福。

而她的女儿……

只得了一个朝阳。

当年三个孩子的名字,就起的令她不满,如今她并不想再委屈女儿。

“不如再……”话音未落,耳边便响起了欢快的咿呀声。

【呀呀呀,我要叫朝朝,我喜欢叫朝朝,娘亲娘亲,我想要叫陆朝朝……】小家伙用尽全身力气,伸出小手咿呀咿呀的喊着。

许氏轻叹了口气,勾了勾她的名字。

“瞧瞧她这乐乎样儿,就叫朝朝吧。”她勾了勾女儿的小鼻子,小家伙伸出手,死死的抓住她的食指。

五根小手指,勉强能握住她的食指。

抱着食指放在软乎乎的脸颊上【娘亲不哭,娘亲不怕,朝朝保护你……】

【朝朝超超超超超级厉害,可厉害啦】小家伙一副炫耀的模样。

许氏眼眶还泛着几分泪意。

听得这话,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心里暖呼呼的。

“芸娘,这段时日辛苦你了。朝中事情多,我这个月大概会有些忙碌。”陆远泽神色难得有些愧疚,每每他露出这般神色,许氏都会劝他顾全大局,不要拘于儿女情长。

谁知道,他的时间都留给了外室呢。

她的贤惠,反倒捅了自己一刀。

“你我夫妻一体,我怎会怪你呢?就是委屈咱们的朝朝了。”许氏摸了摸自己的女儿,神色有些落寞。

陆远泽看了眼襁褓中的陆朝朝。

他不由对比起来。

说起来,陆朝朝与陆景瑶同一天出生,都是昨日出生。

景瑶出生时全身红通通的,大抵是没长开,皮肤皱巴巴的,哭声像只小猫。

陆朝朝生的白白胖胖,肌肤似雪,就连眉毛和睫毛都长而浓密。

一双眸子亮晶晶的,也不怕生,当真是冰雪可人,就像观音座下的童女。

陆远泽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眸子。

他的景瑶,是不一样的。

陆远泽心头多了一丝火热。

“委屈咱家朝朝了,爹爹给朝朝赔个不是。那爹爹,就将温泉山庄送给朝朝,就当爹爹的赔罪了。”陆远泽笑眯眯的抱起她。

“还不快谢谢你爹,温泉山庄周围还有上百亩地呢。爹爹这可是大手笔啊,都归你这个小家伙了。”许氏话语一出,陆远泽眉头皱了皱。

他只打算给温泉山庄的。

可见许氏开口,他也没反驳。

只是,这温泉山庄原本是送给景瑶的,看来得换个礼物了。

【哇哇,这怨种爹爹好有钱哦。】

陆远泽只发了个呆的功夫,便感觉到身上一股湿热。

他脸色一僵,瞪大了眼睛看向怀里的奶娃娃,咧着没牙的嘴朝他直乐呵。

“哎哎哎,尿了尿了。小小姐尿了。”映雪急忙上前将孩子抱走。

陆远泽眉眼发黑,强压着一口气,却又没法和刚出生的婴儿计较。

许氏偷偷掩住了眉眼的笑意。

“侯爷快去换身衣裳吧。”

待陆远泽离开,许氏才轻轻拍了拍陆朝朝的屁股:“顽皮。”

【活该活该,这么美貌的娘亲都不爱,他活该,让他欺负娘亲!】

待陆远泽换了衣裳出来,略坐了坐,便起身离开了。

许氏眉眼耷拉下来。

“去看看侯爷去哪了?”

映雪老实,觉夏机灵,这会放下孩子便跟了上去。

没一会儿便回来禀报:“去了德善堂。”德善堂,那是老夫人的居所。

“侯爷走时,还带着老夫人的佛珠。听说老夫人心情极好,赏给侯爷的。”

许氏心里沉甸甸的,觉夏见夫人面色不好,便劝道:“这佛珠,侯爷定是留给大少爷的。”

忠勇侯府有个禁忌。

夫人生了三子一女。

长子陆砚书,生来聪慧,那几年,陆远泽大抵也是动了几分真情的。

可九岁那年,长子落水,便成了痴儿。

如今被关在府中,连屎尿都无法自理,成了府中的禁忌和逆鳞。

许氏当年去老夫人手中求佛珠,老夫人只言,那是砚书的命。

她跪了三天三夜,也没求到。

老夫人那串佛珠是护国寺方丈赠送的。

这串佛珠,据说有一八零八颗。

每一颗都极其珍贵。

护国寺是皇家寺庙,素来得全京敬重,以忠勇侯府的身份,哪里能得到这般贵重的东西。

可有一年,老方丈只瞧了她一眼,便说忠勇侯府有泼天富贵,未来有大机缘,子孙后代有功德加身的贵人。

便赠下这串佛珠。

老夫人平日里可宝贝了。

今日,却送出去了。

许氏心里难受的紧。

夜里,登枝便回来了。

登枝神色苍白,比之前更带着几分恐惧,推门的手都在颤抖。

“夫人……”登枝一进门,便啪嗒一声跪在地上。

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哆哆嗦嗦便从怀里掏出白布包裹着的小木雕。

【哎呀哎呀,这不就是害死大舅舅的巫蛊之术吗?】小朝朝吐着泡泡不肯睡觉。

许氏手一颤,差点将木雕落在地上。

“门外有人守着,夫人放心。”登枝强忍住恐惧才道。

她发现这东西时,腿都软了。

这若是被发现,许家怕是完了。

许家手握重权,一旦发现任何端倪,都会被陛下猜忌。

许家老爷为当朝太傅,陛下忌惮,他便致仕回家养老。

好不容易消除了陛下戒心,若再次挑起,只怕要以血来证许家清白!

大哥如今已是正三品,因着父辈余荫,朝中不少人敬重许家。

这也是忠勇侯府求娶她的缘故!

许氏仔细看着木雕,木雕似乎被鲜血浸泡过,带着几分森然的气息。木雕上面用刀狠狠的划了几道,更添触目惊心。

木雕背后刻着陛下的生辰八字。

“这字迹……”许氏紧抿着唇,牙关紧咬,嘴角都溢出了丝丝血迹。

“这是大老爷的笔迹。”登枝在许家长大,自然认识许大人的笔迹。

许氏潸然泪下:“不,是我的!”

许氏身上起了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有后怕,有恐惧,更多的是……

庆幸。

她是家中最小的女儿,她是大哥一手带大,她的字,是大哥教的。

嫁进忠勇侯府后,陆远泽赞叹她一手好字,经常让自己教他写字!

而自己呢?

因陆远泽不喜,成婚后,便不与娘家联系,与娘家断绝了关系!


“放心吧,每年陛下都会请护国寺方丈出山。在京城镇守,绝不会出问题。”

他摸了摸妹妹小脑袋,突的……

后头传来一阵声音。

“胖汤圆,你布袋里装的是什么?为什么会动?”

陆元宵嗖的一下把妹妹按进袋子里。

“关你屁事?”他将袋子护在身前,神色满是防备。

“胖汤圆,你好娘哦。竟然背个花布袋,哈哈哈哈……读书不行,打算做女孩了吗?”对方语气极为挑衅。

这是护国公家的小孙子李思齐。

身后还站着两个小公子,姜家嫡子,姜云墨。

他便是姜云锦的弟弟。

还有一个是小和尚。

这是皇帝的四皇子,今年才六岁。听说出生时命格不好,生来就体弱多病。

出生就日夜啼哭不止,眼睛都不愿意睁开。

送到了护国寺做小沙弥。

但看起来依旧瘦弱。

“你才娘!你全家都娘!”陆元宵已经到了书院前,吐了吐舌头,绝不给他。

“那你为啥背个花布袋?反正,我死都不会背这么花里胡哨的袋子。”李思齐翻了个白眼。

姜云墨在旁边附和:“就是。”

陆元宵压根不愿理他,姜家都是背信弃义落井下石之人,呸!

“快把袋子打开给我看看!”李思齐想抢。

正好。夫子手拿戒尺走进了门,他才怏怏的坐下。

还狠狠的瞪了一眼陆元宵。

心里越发好奇,他袋子里到底带了什么宝贝。

这是国子监的启蒙班,学生年龄在七八岁。

班上统共十二人。

陆元宵家世中等,学业差,又因为姜云墨在其中掺和,导致他在班上略有些受歧视。

甚至被同窗排斥。

他唯一的好朋友,最近病了,便不曾来书院。

夫子在堂上摇头晃脑的讲课,陆元宵时不时低头看看妹妹。

李思齐越发好奇,对着远处使了个眼神。

便有人吸引陆元宵注意。

陆元宵一个不察,便被李思齐将花布袋抢了过去!

砰!

花布袋将桌上的书本打落在地。

夫子面色严厉:“元宵,你站起来,夫子方才讲了什么?”

陆元宵面色愕然。

为政篇:孟懿子问孝,子曰:“无违。”樊迟御,子告之曰:“孟孙问孝于我,我对曰‘无违’。”樊迟曰:“何谓也?”子曰:“生,事之以礼;死,葬之以礼,祭之以礼。”

陆元宵顿时背诵出来。

夫子看了他一眼,摆手让他坐下。

李思齐朝着他挑衅一笑,然后低头朝花布袋看去。

?????

这一低头,便瞧见个粉雕玉琢白瓷般精致的娃娃,正撅着屁股坐在袋子里,抱着小脚啃着。

瞪着黑黝黝的眸子,看向他。

她只露出个脑袋。

肥嘟嘟的小脸蛋,正傻呵呵的乐着,咬着脚指头,一脸呆萌。

李思齐瞪大嘴巴,夭寿了!

陆元宵把他妹妹偷出来了!!

陆朝朝瞥见他,小脸皱了皱,犹豫一瞬,大度的将脚丫子递过去:“啊。”

李思齐满脸呆滞。

压低声音道:“谢谢款待,但我……不爱啃脚指头。”面色有些纠结。

婴儿爱啃手脚也就罢了,咋还请别人啃呢?

或许,在她们眼里,这就是好东西齐分享的快乐?

“给我看看!”姜云墨戳了戳他,李思齐眼睛一瞪,抓紧花布袋,挡住了他的目光。

陆元宵坐立难安,一直煎熬到下课。

猛地冲到李思齐面前!

“还给我!”他眉宇都冒了冷汗。

姜云墨在中间使坏,他一直被李思齐针对,万一李思齐欺负妹妹怎么办?

他就不该把妹妹带过来,陆元宵眼眶发红。

“怎么跟齐哥说话呢?大呼小叫的,信不信……”姜云墨话还未说完,李思齐便狠狠瞪了他一眼。


“夫人,奴婢瞧着三公子当真学好了。”

“昨儿回去便认真温书,今儿一早就来院里请安,这会去学堂了呢。”

“您啊,也该放心些了。”登枝替她揉着眉心。

许氏没说话,昨夜陆元宵回来了一趟。

老夫人观刑后受惊,夜里就发起高热。陆元宵兴冲冲来问罪,许氏没忍住,问他元宵误入歧途重要,还是照顾老夫人面子重要?

陆元宵一怒之下,夺了她的管家权。

并且斥责她不敬婆母,让她在院中面壁思过。

被禁足了。

今儿一早,陆晚意还哭着上门,说她不想要管家权,是大哥无理取闹。

许氏才将她哄回去。

这思过还没半天呢,宫里的太监便上了门。

“夫人夫人,宫里来人了。让你进宫呢。”陆元宵便急匆匆来请。

登枝撇了撇嘴,哈哈哈,真是打脸,禁足半天,侯爷就亲自来请夫人。

陆元宵面色也不好看,可他到底脸皮厚。

“芸娘,到底何事要进宫啊?”方才他去打听,公公只斜斜的瞥了他一眼,竟什么也不愿说。

许氏只淡淡道:“妾身还在禁足,侯爷去吧。”

陆元宵面色一僵。

此刻公公在门外等着,他只得叹了口气,放低身段道:“芸娘,我不是怪罪你。母亲年纪大,亲眼见着送出去的书童被杖毙,母亲以为你敲打她。将她吓着了。”

“父亲年轻时征战四方,母亲辛辛苦苦将我们拉扯大。父亲死后,她更是一人撑起这个家。你就不能理解一下母亲?芸娘,你是善解人意的女子,怎能如此不孝?”

“你我夫妻一体,拿芸娘当自己人,昨日才口不择言,还望芸娘莫怪。”陆元宵皮相确实好,他放低身段时,眼中深情的好似只有你。

以前,许氏格外吃这一套。

今日……

【哈,你母亲吃苦,跟我娘有什么关系?她的苦,又不是我娘造成的,孝心外包,可真‘孝’啊】小朝朝咕噜咕噜吐着口水。

刚被PU@A,许氏瞬间被点醒。

好贴切的孝心外包。

可不是么?当年老夫人病重,她没日没夜的侍疾,最后得美名的却是陆元宵。

“爹娘辛苦将我养大,如今全家下狱,侯爷却要我撇清关系,这又是什么孝呢?”许氏没忍住呛了一句。

陆元宵眉头微凛。

眼神狐疑的看着她。

许氏好像不一样了。

可许氏十几年的顺从不是装出来的。

她将自己奉若神灵,说什么都听自己的。她最近脾气古怪,定然是气自己冷落她。

吸引自己的注意呢。

陆元宵眉眼带出一丝得意,他花了十几年调#@教许氏,她又怎么会生出二心呢?

“知晓你心里有气,明儿我便托人去打点。”

许氏也没说话,只梳洗片刻便出去接旨。

陆元宵想要跟上,太监却看了他一眼:“侯爷便在宫外候着吧,无召不得进宫。”他看了眼登枝抱着的襁褓。

“将陆家小姑娘带着吧。长公主念叨许久,惦记着呢。”

陆元宵面色陡然一黑,连只有四十天的陆朝朝都受邀进宫了!!

【哟嚯,渣爹活该】小朝朝开心的直咧嘴。

许氏心里想着,只怕是自己放进歪脖子树下的血书起了效果。

许氏被迎进了宫内。

“劳烦公公照看朝朝。”许氏朝着登枝点了点头,登枝便在门外候着。

御书房内,气氛压抑。

许氏进来时,余光只瞥到父亲和大哥跪在中#@央,威严的明黄坐在堂前,她垂着头匍匐在地。

“臣妇拜见陛下。”一通流程下来,许氏已经出了一身汗。

宣平帝没说话,轻轻摆了摆手。

太监便程上笔墨纸砚,太监尖利的嗓音道:“请忠勇侯夫人提笔写几个字吧。”

许氏心头狂跳,但她也是见过世面的女子,此刻面上倒显出几分沉静。

她抬手提笔,众人见不到她写的什么,站在跟前的太监却是眉头微微一颤。

片刻,许氏放下笔,重新跪了下去。

太监将笔墨程上去。

宣平帝瞧见纸上八个大字,沉默良久。

许老太爷头发胡子发白,他虽是文臣,但铁骨铮铮,脊背笔直的跪在地上。

原本打算以死明志。

可瞧见陛下请来女儿,许老太爷落下一滴浑浊的泪。

“陛下,老臣认……”这认罪还未说完呢。

宣平帝便开怀大笑,双手抚掌:“好!好!好一个海晏河清,万象升平!”

“好好!”宣平帝竟是从桌后站了起来,直接下了白玉台阶。

上前将跪在地上的许老太爷亲自扶了起来。

“老太傅,朕冤枉你了。你许家,对北昭忠心耿耿,世代忠良,就连府中女儿,亦是为北昭奉献一切。”宣平帝很是感慨。

“这举报许家之人,当真其心可诛!”宣平帝眉宇间染上一丝戾气。

身后太监呈上血书:“这便是从许家挖出来的东西。”

许老太爷颤抖着爬起来,看着那字字泣血,愣了愣。

这上面是鲜血抄写的佛经,可见虔诚。以及那句,愿以三十年寿命祈求北昭国泰平安,愿陛下平安康泰,福寿绵长。

最角落,还签了许家所有子孙的名字。

每个人的字迹大不相同,每个人的名字上都按了血手印。

“许家全族子孙,都是好样的。”宣平帝点了点头。

许老爷子心尖尖一颤。

全家,只有许时芸会全家所有人的笔迹!

但从未宣扬过!

许时芸手心却满是冷汗。

幸好,她会全家笔迹一事,连陆元宵也不曾说。

若不是她提前换下木偶,只怕今日许家必定血溅三尺!

“臣妇虽是女儿身,但自幼得爹娘教诲,许家儿女以报效朝廷为己任!许家全族皆以此为信念。”

“臣妇居于后院,只能整日祈求上天为陛下添福添寿。”

“让陛下见笑了。”许氏磕了个头。

皇帝爽朗的大笑。

“许爱卿,你们教出了个好女儿,好子孙啊。许家全族都是好样的!”

他又将许意霆扶起来。

许意霆便是许家长子,许时芸的亲大哥。

“委屈许爱卿了。”皇帝心情似乎极好,原本许家身居高位,他对许家还有些忌惮,可此刻也不知不觉消散。

他拍了拍许意霆的肩膀:“许家对北昭忠心耿耿,天地可鉴。来人啊,赐许爱卿尚书令一职,即日上任!”

许意霆眉目冷冽,整个人都极其沉静,此刻更是高声跪下:“臣,定不负陛下期望!”

“好!”皇帝眉宇皆是喜意。

“许氏虽为闺阁妇人,但其心系北昭,封以三品诰命。拟旨吧。”皇帝对那句三十年寿元换平安康健,帝心甚慰。

门外支起耳朵的陆朝朝【啊哈哈哈,渣爹混了三十六年,靠着先世余荫才得个四品官儿。】

【我娘三品了,要气死渣爹!】

御书房内的许意霆双眼少有的迷茫。

他,产生幻听了?

小说《穿书炮灰?我靠心声拯救全家》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我为你一句自卑,便不曾归家十七年。爹爹年迈,母亲白发苍苍。陆郎,我为你做的够多了。”许氏抱着陆朝朝,捏了捏女儿的脸颊。

“再者,陆郎,你升迁不易,不若去求求大哥和父亲,他们定会帮你的。”

许氏此话,激的远泽面色铁青。

远泽看重她娘家的关系,但又不愿拉下脸,许氏素来还要哄着他接受许家的帮助。

真正是软饭硬吃。

“男儿铁骨铮铮,怎能求人!况且,我这不是为了给你挣脸面吗?”远泽压住火气,拉住芸娘的手满脸深情。

许氏只觉浑身不自在,不自觉抽回手。

“我父亲乃天子帝师,大哥正二品,我自己也有三品诰命,陆郎,这点脸面我不缺。”

“我实在不愿你太过辛苦。”

许氏这话,当真把远泽的自尊踩在了脚下。

远泽浑身都在抖。

他觉得许氏变了。

偏偏许氏那句不愿你辛苦,又好似什么都别变。她依然心疼他,爱他入骨。

远泽压了压火气:“芸娘,我近日朝中有事,大抵需要拿些银子打点。若是有奇珍异宝,便更好了。”许氏嫁妆丰厚,这些年拿出不少私房贴补陆家。

陆家那点家底,寒酸至极。

就连陆家的大宅院,都是她进门后翻修的。

许氏点了点头,登枝将库房钥匙给他。

“这是陆家库房钥匙。”说完捂着嘴轻笑一声:“我啊,就不拿私库钥匙给你了。私库是娘家给的嫁妆,用我娘家之物,陆郎心里又要难受。”

远泽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

他想要许氏的私库,可他想要许氏求着他收下,而不是自己讨要。

远泽寻了个理由离去。

他似乎,越来越沉不住气。

许氏回府的路上,便瞧见有人抬着贺礼,一路朝着姜家而去。

“姜家嫡姑娘定亲,撒喜糖咯。”姜家门前,大肆撒糖。

众人蜂拥而上。

“哎呀,是那个与陆家残废定亲的姜姑娘吗?”有人大声问道。

丫鬟端了个大篓子出来,笑眯眯道:“今日姑娘订下良缘,寻得佳婿,结秦晋之好。恭祝我家小姐,便有红包领。”说完,抓出一大把铜钱,众人顿时恭贺起来。

“陆家残废,怎配得上姜姑娘?退了好,退了好。”众人纷纷鼓掌。

许氏气得双眼泛红,胸口不断起伏。

“姜云锦,定的哪家公子?”许氏咬了咬牙。

就连陆朝朝都睁开了眸子。

登枝打听回来,神色为难,满脸愤恨。

“是……是上个月刚中秀才的陆……陆景淮!”

“还……还是侯爷,亲自做媒!”

“说是,他远方表亲。”

许氏浑身脱力。

“他是故意的,他是故意要夺去我儿助力!”许氏指甲深深的掐进肉里。

“他要剜我的肉啊,他要挖砚书的心啊。他将砚书的嫡妻,说给外室子!!”这一次,许氏近乎恨毒了他。

他甚至,亲自做媒。

难怪最近缺钱,需要打点。

订亲,可不需要大量的金银么?以及各种奇珍异宝!

他可真是好样的,拿嫡妻的嫁妆养外室子!

许氏抹了把泪:“陆晚意呢?她回清溪之事,可查到了。”许氏气到了极致,她神色都泛着几分冷意。

登枝迟疑了一瞬。

“说!”

“奴婢,并未打听到她回清溪。她……一直在京中,从未离京。”

“且采购了许多婴孩所需之物。还去金铺打了一套婴孩的金手镯金项圈,平安锁。”登枝担忧的看着她。

夫人,几乎众叛亲离。

整个陆家,全都在骗她。

许氏已经哭都哭不出来,心里痛苦到麻木。

当年那个抱着她腿的孩子,终究……

负了她。

【娘亲不哭……娘亲,朝朝爱你哟,朝朝带你躺赢。】

【朝朝可厉害啦,朝朝超厉害的好吗?!】陆朝朝噘着粉@嫩的嘴,朝着许氏啊啊的喊。一本正经,格外认真。

许氏贴着陆朝朝的小脸,幸好,还有朝朝。

【娘亲,新科状元爱打媳妇儿。乡下有个发妻,被他生生打死。你上辈子劝阻陆晚意,陆晚意以为你嫉妒她,她为此极其恨你。】

【后来,后来她划烂了娘亲的脸。呜呜呜……】小朝朝心疼极了。

许氏还想听,却又没了。

只紧紧记住了这几句。

刚回府,陆晚意便期期艾艾的寻了过来。

“嫂子,你……你可打听清楚了?”陆晚意面色羞红,那一日,她便看上了状元郎。

许氏屏退了下人,才道:“晚意,你可是动心了?”

陆晚意羞涩的看了嫂子一眼:“嫂子!”她跺了跺脚。

许氏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漠然的看着她。

上辈子帮你出火坑,你却生生划烂我的脸?

那,这辈子就嫁进去吧!

“我打听到,那新科状元幼年定了一门粗鄙不堪,大字不识的童养媳。”

陆晚意轻轻皱起了眉头。

“但那童养媳没福气,去年病逝。只是乡下有些传言,说状元脾气不好,总是骂童养媳。晚意怕是要吃苦头。要不,算了吧?嫂子舍不得你受气。”许氏似乎不太满意。

“京中公子极多,总能找到配晚意的。”

陆晚意眼眸亮晶晶的,拉着许氏的手晃了又晃:“嫂子,好嫂子。男人的脾气,那叫男子气概。”

“再说,童养媳没才貌没家世,甚至不识字。她笼络不住男人,是她没本事,是她活该。男人打女人,定是她犯了错!”

“晚意,有这个本事,有这个信心!”陆晚意微昂着头,她容貌不俗,怎是童养媳可比的。

“这女人管不住男人,从来就不是男人的问题。”陆晚意瞥了她一笑,嘴角笑的微深。

许氏死死的咬着牙。

“还是再相看相看吧,男人才情官位不能放在第一位,要看品性。”许氏故意与她对着干。

“不管,我就嫁她。我去寻母亲。嫂子不同意,母亲定会同意!”陆晚意对此满意极了。

当即便匆匆出了门,朝着德善堂而去。

【哦豁,跳火坑跳火坑。】陆朝朝欢喜得直咕噜咕噜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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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您猜怎么着?”

“昨儿,那些邪祟并不惧怕他!可真是奇怪!”

“按理来说,那些邪祟很怕读书人的郎朗书生气。陆景淮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怎会这般呢?”

陆景淮今年十五,是第一次参加游街。

陆朝朝坐在床上,抱着个苹果,她的上牙冒出了米粒大小的莹白色尖尖。

乳牙还未完全冒出,她经常用这颗可怜的小乳牙,刮苹果泥吃。

当然是因为他抄袭哥哥的文章啦……

母子二人齐刷刷一怔。

大哥八岁前,名动京城,谁也压不过大哥的名字。可大哥瘫痪没两年,他便冒出了小神童的名声。就连十岁中秀才,都是偷了大哥压的题。

陆朝朝砸吧砸吧嘴,因为他的天才称号,名不副实!

许氏面色陡然一垮!

陆元宵紧握着拳头。

至今,还有人拿当年的大哥与陆景淮比。

世人将他们称作双陆之才。

每每提起大哥,众人总会惋惜的叹道,可惜那般惊才绝艳之人,却成了残废。

又会借着夸赞陆景淮。

让陆景淮踩着大哥上位。

“娘,儿子如今课业艰难,想要借大哥往日的书籍和文章,您知道在哪里吗?”陆元宵轻咳一声,装作不经意问道。

许氏抿了抿唇:“当年你大哥出事后,极其抵触过去的一切。你父亲,差人搬走了。”

早就搬给陆景淮啦,哼!陆朝朝双手都抱不住大苹果,比她脸颊还大。

“说起来,倒是许久不曾见过你大哥了。”许氏神色有些黯然。

想起长子,心头依旧止不住的痛。

她对长子倾注了所有的心血,当初长子出事,她几乎丢掉半条命。

后来,长子不出院门,她也进不去。

偶尔,也只能趁他熟睡之后,偷偷进去看看他。看着他一复一日的消瘦,看着他一点点陷入绝望之中。

看着他一点点流失对生的渴望。

“八年了,他何时才愿意走出门呢?”许氏轻叹一口气。

“或许,大哥很快就会想清楚呢。”陆元宵不由想起上次与大哥相见。

他好像很喜欢朝朝,甚至为了朝朝,打破原有的规则。

许氏笑了笑没说话,她不敢期待太多,长子能活着,已经是她最后的期望。

白日里,陆元宵狠狠睡了一觉。

之后两天,依旧昼伏夜出,三日过去……

小胖子愣是瘦了一大圈儿。

“太遭罪了,年年都来这么一遭,哪里吃得消。这该死的邪祟,怎么就除不尽呢?”许氏暗骂了一声。

陆元宵打了个哈欠。

“娘,儿子能全身而退已经极好。听说今年方丈眼睛都瞎了。”陆元宵有些后怕。

“真的?”许氏吃了一惊。

“走时方丈的眼睛还蒙着一片黑布呢。”陆元宵回去倒头就睡。

许氏不由想起朝朝上次心里骂方丈。

骂她把佛珠给陆景瑶,一双眼睛不如瞎了。

许氏打了个寒颤。

她家女儿,好像……

有那么一丢丢了不起。

中元节刚过,许家二舅舅便上门拜访。

这次许氏并未婉拒,反倒大开府门热烈欢迎!

陆远泽开不开心,她不知道。

反正她很开心。

彼时陆朝朝刚满六个月,正好能吃辅食的阶段,每天都抓着一根硬饼干磨牙。

口水吸溜吸溜的。

穿着一身大红色的短裙,盘腿坐在榻上。

头上稀稀拉拉几根头发,许氏还别出心裁的扎了两个小揪揪。

“朝朝啊,想不想二舅舅?”二舅舅监管水利,为人和善,与看起来严厉的大哥许意霆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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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朝朝眨巴眨巴眸子,小手轻轻掐诀,一道灵气打入灯中。

一瞬间……

所有的孔明灯竟是飘飘浮浮将菩萨灯,汇聚到了中@央。

就像,漫天星辰簇拥着它们的神灵。

“你们看,天上是什么?”有人惊讶的望着天,大声喊道。

此刻众人正围在高台前,欣赏陆景淮大展身手,原本正傲然听着众人的恭维。

此刻,所有人都抬头看向了天际。

满城的热闹,满城的喧嚣,好似一瞬间被按了静止键。

“是菩萨!!”

“是菩萨显灵了!!”

“快看啊,菩萨显灵了。”众人大声呼喊,疯了一般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

“天啊,神灵出现了,神灵是来护佑我们的吗?”众人欢呼雀跃,而陆景淮尴尬的站在高台前,抿了抿唇,压下眼底汇聚的怒气。

满城都在拜菩萨。

而陆朝朝丝毫不知,自己放的菩萨灯,引起了多大的震撼。

她更不知道,忠勇侯府老太太在灯下跪了一整夜。

就为了求陆景淮,三元及第。

朝朝打了个哈欠,神色有些疲惫,今儿府里热闹,她不曾午睡。

“大哥,我带妹妹回去睡觉。大哥你也早些歇息。”陆元宵心疼的抱起妹妹,自从知晓父亲养外室,他便成长了许多。

当然,偷妹妹不算!

睡大哥院子,不回家不回家。陆朝朝迷迷糊糊的呢喃。

“不……肥。”

陆砚书正看着桂花酒发呆:“让朝朝去我房中歇息吧。”

陆元宵便将妹妹抱了进去。

留了两个丫鬟守门,才悄悄离开。

夜里……

万籁俱寂,月光下一片圆满。

突的……

府内冒起一股浓浓的黑烟,熏的登枝不由皱了皱鼻子。

“哪里走水了?”夜里贪杯,多喝了两口,此刻夫人还未醒酒呢。

她抬头朝着浓烟处看去。

眼神落定的瞬间,瞳孔猛地一缩。

“夫人!!”登枝声音霎时尖利起来。

“走水了,走水了!!快来人啊,明德苑走水了!!”登枝浑身颤抖,尖利的嗓音刺破夜空。

许氏吓得浑身一抖,瞬间清醒。

“砚书,我的砚书!朝朝!!”许氏霎时毫无血色,跌跌撞撞的一路朝着明德苑跑去。

许氏浑身冰凉,如坠冰窖。

她恐惧到了极致,喉咙里竟是一个字都喊不出来:“啊!!啊!”她疯了一般冲过去。

此刻明德苑大门处,已经浓烟滚滚。

“朝朝呢?大公子呢?”登枝大声问道。

丫鬟奴仆从四面八方赶来,不断的提水不断的倒,可熊熊大火,竟是并未熄灭分毫。

守门的丫鬟浑身哆嗦。

“小小姐,也在大公子屋内,都在屋内啊!!”丫鬟跪在地上大哭。

“奴婢亲眼见着三少爷抱进去的!”

许氏身形一晃,就要倒在地上。

“夫人!”登枝吓坏了。

许氏喉咙干涩,一边爬一边哭:“我的砚书,我的朝朝,我要去找他们。不行,他们还在里面,我的孩子还在里面啊!!啊!!”

“夫人,火势太大,您不能进去啊。”登枝死死的抱着许氏。

许氏哭的肝肠寸断:“砚书该怎么办?砚书还没出来!”

“朝朝也才七个月,她会害怕的,你放开我!我的朝朝!我的朝朝还在里面……”

许氏疯了一般朝里面冲,熊熊大火仿佛要毁灭一切,入目皆是一片火红。

她的孩子啊!!

许氏宛若癫狂。

许氏倒在明德苑前。

她神色惶恐,呆呆的看着大火似乎要烧毁一切。

大火噼里啪啦的燃着,仿佛要吞噬一切。

她挣扎着要爬起来,可一道身影飞快的冲进了烈火中。

“殿下!!”侍卫吓得面色大变。

正巧,大门处的横梁落下,竟是直接将众人挡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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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仆在德善堂外集合时,老夫人正在用膳。

“外面吵吵闹闹成何体统?许氏怎么管家的,越发不像话。”

“还说是什么京都名流之女,瞧着也就那么回事。”

“当年我儿在她府上跪了三天三夜,还说什么下嫁。如今啊,许家全族都下了狱。”老夫人面色露出一丝不屑。

这几日雷劈一事闹得满城皆知,她这心里存着气呢。

唯独许家被抄,她心里痛快。

林嬷嬷正回来禀报:“老夫人,说是三公子跟前的书童犯了错。这会让全院下人观刑呢。”

林嬷嬷顿了顿:“奴婢记得,那两个小厮,似乎从德善堂出去的。”

老夫人面色微沉。

这不是打德善堂的脸吗?

林嬷嬷扶着她站起身,便直接出门。

门外小厮下人已经来齐,众人面色皆有些惊慌。纷纷看向绑在中#@央的两个书童。

“你这是胡闹什么?他们犯了什么错,就要杖责?世家大族,便是这般枉顾人命吗?”老夫人拄着拐杖,当众杖责她送的小厮,这是什么意思?

许氏对着老夫人行了一礼。

“老夫人,这两畜生竟然欺上瞒下,带着宵哥儿去赌。把宵哥儿引入歧途。”

“他们是从德善堂出来的,又是母亲精心挑选,只怕故意欺瞒母亲。若不杖责以儆效尤,岂不是人人都能欺瞒您?这不知道的,还误会您故意教坏孙儿呢。”许氏一脸怒容。

老夫人听得赌博,眉头狠狠一压。

她朝两个书童看去,两个书童眼底皆是恐惧和祈求。

“老夫人救命,老夫人救命。是裴……”老夫人跟前的两个嬷嬷,猛地上前堵住了两个书童的嘴。

老夫人眼皮子狂跳。

这两个书童,是裴姣姣送的。

江远泽的外室。

许氏瞥了她一眼,拳头缓缓握紧。

“今日,所有人睁大眼睛看着!看看背主是什么下场!”许氏一抬手,院里立马响起砰砰的声音。

棍子敲打皮肉的声音。

两个书童被捆在长凳上,被人死死堵住嘴巴,额间满是冷汗,眼神死死的看着老夫人。

被堵住的嘴里,不断的发出呜咽声。

一棍又一棍,一声比一声重。

不过半个时辰,便血花四溅,血迹顺着长凳流了一地。

两个书童面色青紫,嘴角已经溢出血迹,浑身软踏踏的倒在凳子上。血肉糊成一团,所有下人都禁了声。还有的丫鬟吓得哭了起来。

老夫人吓得后退一步。

“老夫人,咱们先回去吧?”林嬷嬷感觉到老夫人的身子颤抖,低声道。

老夫人一闭眼,就能想起那两个书童血糊糊的倒在地上,一片血色。

这次杖毙,不止是杖丫鬟,好似也打在了她身上。

整个人都像是吓住了,被林嬷嬷半扶半抱的带了回去。

“吃着我的饭,砸着我的碗。你若想死,我也不拦着!”许氏素来以贤惠出名,这还是第一次杖毙下人。

府里人人自危。

许氏打了一巴掌,又当着众人的面嘉奖了陆元宵的小厮。

狠狠的敲打了一番,才将人放回去。

【娘亲威武,娘亲好厉害……】

许氏心里沉甸甸的,一眼也不曾看陆元宵。

陆元宵一步步跟在母亲身后,眼泪汪汪的。

“娘,我知道错了。”他此刻才惊觉,自己到底有多危险。

这三日,他完全迷失了自己。

若不是母亲这一遭,只怕他再无可救的机会。

“娘,你别不理我。是儿子误入歧途,惹娘亲生气了。”陆元宵跟着许氏进了屋,直挺挺的跪在地上。

登枝偷偷抹泪,侯爷养外室,外室还生了儿女,满府都瞒着夫人。三个孩子又不成器,夫人处境艰难,谁又知道呢?

许氏眼眶发红,上前扶起儿子:“是娘对你关注太少,让人钻了空子。”明明儿子三岁前懂事听话,怎么就成这般模样了呢?

她心底的憋闷和委屈,无人可说,也无人可信。

许氏亲自挑选了他身边的所有侍从,这才发现,他院中竟然没几人可信。

心底满是后怕。

【哎,父亲养外室,外室的儿女聪慧伶俐,母亲的孩子,不是残就是纨绔,不思进取,还被退了婚,该怎么活啊?完全成了对照组。】小家伙幽幽的叹了口气。

【三哥不争气啊。】

陆元宵哭泣的身形瞬间一滞。

养……

养什么?

父亲,养外室?!!

他猛地抬起头。

“不是母亲的错,是元宵意志不坚定,是元宵贪玩。是元宵仗着爹娘的宠爱失了分寸。”他说完顿了顿,不留痕迹的打量母亲。

母亲不知何时,憔悴了许多,脸上也许久不见笑容了。

“爹娘,不能永远做元宵的后盾。元宵……也要努力进取啊。将来,娘还要靠你们呢。”许氏轻声道,眼神有些恍惚。

“爹爹疼爱娘亲,和娘亲是京城有名的恩爱夫妻。这京城谁不羡慕母亲。娘也可以靠爹爹呀?”陆元宵故意说道。

许氏摸着他的脸,身形微微晃了一下。

“爹爹……”许氏沉默着没说话。

陆元宵抿了抿唇,心头隐隐不安。

待认错后,陪着母亲用了膳,又偷偷在听风苑打听了一圈。

才惊觉。

母亲生下朝朝两个月,父亲竟然一次也不曾留宿院中。甚至连外祖父被抄家,他也不曾归家。

他心底隐隐发麻。

在他记忆里,父亲严厉但疼爱子女,爹娘和睦,感情极好。府中甚至都找不到一个姨娘。当年有丫鬟想要爬床,父亲震怒,直接将丫鬟发卖出去。

母亲感动的落泪。

这些年父亲体贴入微,母亲也甘愿替他操持家里。

满京谁不称赞父亲是一心一意的好男人。

可现在,乍然得知父亲养外室,甚至还生了子女,他只觉通体发凉。

曾经,书童哄着他逃学,哄着他辱骂夫子,哄着他赌博,如今,他只觉恐惧。

他是母亲的左臂右膀,他若被人斩断,不能成为母亲的倚仗,母亲该怎么活呢?

当夜。

陆元宵便将积了灰的四书五经翻出来,坐在窗前认真研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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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氏悠闲的模样刺痛了林嬷嬷,也刺痛了屋内人。

不过半个时辰,老太太便悠悠转醒。

许氏进门时,老太太看不出半分疲态,眉宇间反倒盛着几分怒意。

“今儿在外头,你跟人起了冲突?”老太太眉宇间满是不喜。

“你是我侯府儿媳,代表的是侯府脸面……”

“听说,你还把那陆景淮的娘,送进了大牢?”老太太呼吸都有几分重。

如今,陆景淮可是她的好大孙儿,可是她的心肝宝贝。

许氏生的几个不中用,她越发看重陆景淮。

许氏站直了身子,眉宇含着几分浅笑。

“母亲消息知道的真快。”她捂着嘴轻笑。

“不过是些小事罢了。谁把消息送来打扰母亲清修?”

林嬷嬷面色不愉。

屋内有些闷热,老太太喜静,又怕冷,这个天都不愿用冰盆。

“那陆景淮,人称最有可能连中三元的天才少年。你将他母亲下大狱,岂不是坏了一个孩子的名声?你也是做母亲的,怎能这般心毒?”老太太光是想想,都觉恨的厉害。

许氏轻皱着眉头。

“母亲好没道理,他母亲头上戴着我嫁妆,她是个贼!贼偷东西,下大狱有什么错?”

“况且,他吃的用的,谁知道是不是偷来的呢?”

此话一出,老太太气得浑身发抖,眼睛都红了,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儿媳已经让登枝找出嫁妆清单,送去了县衙。听说丢了不少东西。”

老太太面色大变。

当初她的嫁妆,价值连城。

进门为表诚意,许氏就把嫁妆钥匙分了三把。侯爷远泽一把,老太太一把,许氏一把。

许氏大度,老太太私下取了不少东西送给裴姣姣。

“胡闹,这等事私下解决便是,何苦不饶人?那孩子乃人中龙凤,何苦得罪人?”老太太死咬着牙,哪里肯让乖孙子背上这等骂名。

前途尽毁啊。

她眼神怨毒的看着许氏,这个毒妇!

“母亲,您是不知东西的贵重。”

“儿媳府上三个哥哥,当时三个哥哥掏空了私产,贴补芸娘。价值极大,此事不可私了。”

“公了还无话可说,若私了,我那三个哥哥性子不好,将来对陆公子更无益处呢。”

老太太语气一滞。

许大老爷,刚上任尚书,执掌全朝。

侯府,惹不起。

“这嫁妆流传出去,只怕府上也出了家贼。正好揪出那个贼!”许氏此话说的老太太心惊肉跳。

直到傍晚。

老太太传话来,说是抓着那个贼了。

许氏带人过去时,眉眼闪过了然。

她就猜到,对方会把林嬷嬷推出来顶罪。

老太太面色极其难看,微闭着眸子:“跟随我五十年,她太让我失望。你的嫁妆,皆是她一一偷出去贩卖。”

“那陆景淮的娘,想来是无辜买家。”

她威胁似的看了眼林嬷嬷。

林嬷嬷的儿女,皆在府中管事,是老太太的心腹。

为了救陆景淮的名声,老太太宁愿自断臂膀。

许氏心头苦涩,只淡淡道:“送去府衙吧。林嬷嬷儿女乃贼人之子,断断不可留在府中。将来指不定为母寻仇,反倒是祸患。”

林嬷嬷猛地瞪大了眼睛。

却被老太太命人堵住了嘴。

“丢了的嫁妆,必然是要一件不少寻回来的。”许氏扫了老太太一眼,心头痛快无比。

老太太近乎咬着牙,一字一顿的应下。

“理应如此。”

待许氏离开,登枝早已从府衙回来。

登枝眉眼带着喜意,关上门,小声道:“夫人,只怕对方要砸锅卖铁了。”

“十七年啊,偷了十七年的嫁妆,如今尽数送回,恐怕要少半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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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

许氏彻夜未眠,站在大门口遥遥望着隔了几条街的许府。

那边火光冲天,能隐隐听得传来的哀嚎声。

“夫人,没事的。”登枝握着夫人的手,发现她双手冰冷,整个人都在发颤。

许氏嘴唇子发紫,身形轻轻抖动,半响才从嗓子里挤出几个字。

“差一点……只差一点……”只差一点,许家就完了。

幸好,她听到了朝朝的心声。

她的朝朝,就是上天赐给她的宝贝。

一直到天色渐明,许氏身形僵硬的动了动。

登枝急忙上前扶住。

“侯爷回来了吗?”许氏面色苍白,有些脱力。

登枝摇了摇头:“侯爷彻夜未归。”

许氏扶着登枝的手,闭上眸子,压住眼底的惊惧和怀疑。

她不敢去想,此事有没有侯爷的手笔。

“夫人,打听出来了。”

“昨夜禁军将许家翻了个底朝天,在夫人闺房外的那颗歪脖子树下,挖出了血书。这会许老爷子已经跪在御书房门外听审了。”映雪脚步匆匆,一宵禁,立马就赶过去打听消息。

映雪和觉夏两个丫鬟有些忧心。

但见夫人面上好似轻松了几分,再抬眸,夫人依旧皱着眉头,大概是看错了。

许氏紧抿着唇,没再说话。

她这一整天如坐针毡,自嫁给江远泽后,她渐渐没了主心骨,依附于他。

为他生儿育女,为他洗手作羹汤,早已没了当年京都才女的锋芒。

连最爱她的家人,都舍弃了。

许氏嘴角弥漫着一丝苦涩。

她差人去请江远泽,江远泽也不曾回府。

她竟然还想给江远泽一次机会,一次坦白的机会。可江远泽,甚至都不曾回来。

一直枯坐到傍晚。

门房匆匆来报。

“夫人,姜家来人了。”许氏猛地站起身。

姜家,那是与长子陆砚书定亲的人家。

姜家这个时候来人,只怕没好事。

姜家和陆家当年都是开国功臣,姜家从文,后代争气,这一代坐到了正三品大理寺卿的位置。

而陆家从武,江远泽生来文弱,也只得走从文的路子,这些年不上不下。

好在娶了许氏,才得以寸进。

但比起姜家,始终差了一些。

“当年砚书公子颇有才名,还是他们自己个儿上门订下的娃娃亲。”登枝给许氏换了身衣裳,瞧见许氏精神了几分,才扶着她出门。

许氏顿了顿:“把朝朝抱着吧。”

小朝朝已经满了四十天,如今跟吹气似的长了起来,圆圆润润,小脸见了谁都咧嘴笑,看着就觉喜气。

许氏上前厅时,姜夫人已经绷着脸坐了好一会儿。

桌上还放着个托盘,托盘盖着红布。

许氏脚步微微顿了顿。

“许妹妹,许久未见,你满月酒姐姐都不曾来。当真是愧疚。”姜夫人叹了口气,脸上带着几分精明。

当年她真是看好陆砚书,谁知道成了个残废,不能自理,还会发狂。

拖了这么多年,如今许家也下了狱,她也没了顾忌。

“咱们两家亲如一家,都是一家人,我哪能怪姜家。”许氏笑着道。

姜夫人神色微顿。

微微敛眉,沉默一瞬才道:“许妹妹,咱们明人不说暗话。砚书的亲事,只怕要作罢。”

许氏脸色垮了下来。

“砚书如今不人不鬼的活着,他配不得我的云锦。云锦贵为姜家嫡女,怎能嫁给一个残废!这门亲事,早就该退了。”姜夫人瞥了许氏一眼,如今的许氏,可比不得从前。

许家入狱,陆砚书又是个残废,退亲自然毫无顾忌。

“你!”许氏气得胸口生疼。

“砚书落水,难道不是为了云锦?”许氏咬着牙。

她聪慧过人的砚书,是为了姜云锦变成那样的!

姜云锦落水,砚书跳水救人,姜云锦得救了。

可她的砚书,在水中沉溺多时,救起来便不行了。

许氏每每想起此事,都心痛万分,无数个夜里恨到极致。

姜夫人面色有些难看:“我家云锦贵为嫡女,怎能嫁残废?再说,云锦也没让他救,他自己跳下去的!这亲早就该退了,害我儿担个臭名声!你家那残废,就别祸害好人家的姑娘了。丧不丧良心?”

“他发起疯不顾后果,就该关一辈子,娶什么妻啊。”

“和他订了亲,我儿都嫌丢人。那都是不光彩的过去!”

“这亲事,你不退也得退。”

“退亲,我不同意!”许氏赤红着双眼,咬着牙,砚书因她成了残疾,姜家却想撇下砚书!

她的砚书,这辈子都毁了。

小朝朝从襁褓中探出小胖手【退退退,漂亮娘亲快快退……】

【她可害惨我大哥哥啦……】

【她嫁给大哥哥后,偷偷打大哥哥,让大哥哥学狗叫,让大哥哥钻胯,还让大哥哥喝尿。还带人回家,让大哥哥看她和别人睡觉觉。大哥哥被活活气死啦……】

许氏端着茶的手一颤,呼吸变得粗重,茶水溅出几分。

拳头死死的握紧,指甲印都掐进了肉里。

丝丝鲜血从指尖溢出。

她的孩子,到底遭了多少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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