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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春景常安

八币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四十多岁的涂安回老家上坟的路上,一跤摔回了三十年前。往昔的噩梦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要改变上一世的不幸。这一世的她努力经商改变生活质量,努力学习改变上一世没有上大学的遗憾,努力保护家人免遭上一世的迫害,她没有什么远大的志向,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就好。但是,她的同桌怎么忽然变成了上一世的**??为什么她一点印象也没有??三十年前的**原来也是一个小可怜,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那就顺手帮帮你喽。“喂!我只是随手帮帮你,你不要过来啊~”某男嘴角一勾,招惹完了就想跑,没门儿~“知道我名字的由来吗?”“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少年黑暗中微笑着点了点头“这是爸爸给我取得,希望我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会万木春。”平凡的世界里平凡的人们总会有...

主角:   更新:2022-11-18 11: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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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之春景常安》,由网络作家“八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四十多岁的涂安回老家上坟的路上,一跤摔回了三十年前。往昔的噩梦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要改变上一世的不幸。这一世的她努力经商改变生活质量,努力学习改变上一世没有上大学的遗憾,努力保护家人免遭上一世的迫害,她没有什么远大的志向,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就好。但是,她的同桌怎么忽然变成了上一世的**??为什么她一点印象也没有??三十年前的**原来也是一个小可怜,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那就顺手帮帮你喽。“喂!我只是随手帮帮你,你不要过来啊~”某男嘴角一勾,招惹完了就想跑,没门儿~“知道我名字的由来吗?”“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少年黑暗中微笑着点了点头“这是爸爸给我取得,希望我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会万木春。”平凡的世界里平凡的人们总会有...

《重生之春景常安》精彩片段

春日高照,棉花糖一样的云彩吊挂在碧蓝的天空之上,小鸟叽叽喳喳地穿梭在刚拔了新芽的柳树之间,小溪流水淙淙,河边传来妇女洗衣谈笑的声音。

涂安迎着春风,顺着乡间小道走着。

每年清明涂安都会回集北村一次,回来给她的亲人们烧够一年的纸钱。

她将带来的贡品鲜花一一摆放好,直起身来逡巡着这一排的墓碑,面无表情的脸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来“妈,姐姐,外婆,外公我回来看你们了…这一年过的还好吗? 钱够不够花啊?…应该是过的不错,这么久没有来梦里看过我了,是不是你们在一起太开心,把我忘了啊?”空旷的墓地里,回荡着她的自言自语

“这次带来一件开心的事,那个人终于死了…一个月前执行了枪决…老天开眼,你们泉下有知,就安息吧…”

涂安将带来的纸钱点燃, 捡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阳光温柔的洒在她的脸上,她看着面前这些冰冷的墓碑,心中只余一片凄凉,她叹了口气,摸着姐姐的墓碑,开起了玩笑

“哎呀,今年我还是没找着对象,我真的要孤独终老了,姐姐你找着了对象没?要是找到了,记得托梦跟我唠唠……”

“你说说你们就不能留一个人陪着我吗?我一个人多孤独啊?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你们倒是开心了,几个人在下面能天天唠嗑…”

说着说着她又没了声, 每年说话最多的就是来祭拜的时候,平日在别人眼中她永远都是特立独行,沉默寡言的代表。

自从亲人一个个离开之后,她似乎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做什么都没有精力,迷迷瞪瞪的过着日子,她已经记不清这是自己独自来祭拜的第几个年头了。她有很多话想要跟他们说,但是嘴张了张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可能长久没怎么说话,语言组织能力也减弱了。

于是她从包里拿出抹布铲刀,说不出来,那就做好了,一年没来,墓碑已经落了很厚的灰了,周边杂草横生。于是她闷头擦起墓碑来。

擦拭间,余光内不知何时闯入一抹黑,待涂安定睛看去才发现是个身着一身黑的男子默立在墓前,帽檐遮掩住了他的神色,只剩分明的棱角裸露在外,显得格外冷清。不知他已无声无息地站了多久。给人的感觉怪异的很。对比其它墓前的花圈纸钱,男子面前的墓碑像是许久没人打理过,也没有瓜果贡品,荒凉的很。

涂安瞅了几眼后就将目光收了回来 。她没有那么多的好奇心,接着专注于手下的事情。

“别动!”安静的墓地猛地传出一声爆呵,紧接着竟突然出现五六个大汉,飞扑上前将刚刚那名黑衣男子制服在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将涂安吓了一跳,没等细想身体已经开启应急模式,赶紧躲在了墓碑之后。

她偷偷将头探出,看到那名黑衣男子已被按压在地上,帽子因为大幅度的动作已经掉落在一旁,露出整个脸庞来,细瞧之下竟是格外的清秀。只见他既不挣扎也不出声,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样,任由那几个大汉按压着。

“咔”清脆的金属声传来,竟是手铐。

这是警察追捕犯人?涂安反应过来后出了一身冷汗,刚刚两人离这么近,自己还一点意识都没有。

观察间,那男子竟朝涂安这边望来,四目相对,涂安只觉着像是跌进了一井深潭中,深冷,漆黑,没有一丝波澜。看似在与她对视,实际眼中早已没了焦距,不知在看向何方。

直到警车开走,涂安才从墓碑后出来,远处已围了一圈看热闹的村民,窃窃私语不绝。她无意去打听,加快手下的动作,今日这是安静不了了,早点离开,明日再来。

涂安准备今晚去舅舅家住一晚,明日来看一眼就走,这次工厂就放了两天假,她耽误不得。

一年没见,舅舅、舅妈见涂安来,很是欣喜,忙上忙下地张罗了一桌饭菜, 饭桌上聊着这一年的家长里短, 气氛难得的不错。聊着聊着又到了涂安现在的境况,桌上气氛无意间冷了下来。舅妈看情况不对忙着打圆场,看天色不早,忙张罗着涂安早点休息。

晚上,涂安躺在床上,拿着手机看着微信群发来的工作上的消息,一条新闻推送进来,她见到集北村几个字,手指下意识的点了进去,“逃亡二十载*贩:万木春,于今日L省谭林市武安县集北村墓地被逮捕”放大其中一张图片,竟是今天在墓地碰到的男子。“毒*?”就没想到小小的集北村竟然出这么一号“大人物”。而且这个名字怎么有点儿耳熟?想不起来便不想了,反正跟她也没什么交集。

看完新闻后,见天色不早,她便将手机关了,躺下看着窗外的月亮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涂安吃过早饭后,便辞别了舅舅家,往墓地方向走去。乡间小路狭窄逼仄,一边是田野,一边是深沟水渠,一路曲曲折折,凹凸不平,她小心地走着, 哪知途间突然跳出一只癞蛤蟆,将她吓了一跳,眼看躲避不及,脚下一歪,竟向水渠边倒了过去。


“嘶…”涂安趴在草地上,只觉得关节部位磕的生疼,还好没有掉进水里…她手撑着地面,将将要爬起来,手指触碰到坚硬的地面,不对,她向旁边望去,竟是一片平地,再往前大约走十几米才是一条小溪。压根就不像是刚刚自己走的那条路!

“妈妈不要…不要…救命…”嘶哑及微弱的声音猛然传入耳间,涂安顺着声源望去,远远的竟看见一个女人的背影蹲在河边,在拿什么东西往水里按压,再细看,竟是一个孩子,那个女人在杀人!涂安此时顾不得腿痛,立马翻身起来,一边跑一边大喊“救命啊,救命啊!”“杀人了,救命啊!”

喊叫间她两步并作一步飞快的跑到女人身边抓住女人的手就往外面扯,女人一时不查,手下一松,那孩子的脸离了水面,还未呼吸两口空气,竟又被这女人挣脱了桎梏,再一次将孩子压入水中。

这女人像是魔怔了般,一心只想让这孩子去死,涂安再次扑上去,竟被女子一手打翻在地,直到现在,涂安才发现不对劲,自己的手怎么突然变这么小?说话的声音也像是小孩一样?

现在正是傍晚时分,田间劳作的村民们正依次回家,听到小溪边的呼叫,刘洋立马往河边跑去,看到是那万家的媳妇,气愤的说了声“造孽!”飞也似的跑到河边,一手抓住那女子,一手抓孩子,拖上了岸边 ,在绝对力量面前,那名女子实在不敌。见事件败露,也顾不得其它的,像疯魔了一般,嘴里发出嘶哑的低吼

“啊!啊!去死!去死!”手脚并用,看着孩子被人从水里拖了出来,竟又伸出双手掐住孩子的脖子,想要再把他掐死!男人力气毕竟要大很多,刘洋一把将女人的手往后一掰,女人吃痛,手下卸了力,这时孩子终于被解救了下来,只是此时脸色已经铁青,吓人的很。

听着这边的大阵仗,不一会儿,河边就围了一堆人。

村长李国兴立马将小孩平放在地上做起了心肺复苏。刘洋及后面来的村民压着那名女子。

“小春子,小春子!我的乖孙啊!”一名老妇从人群中挤了进来,看着孩子奄奄一息的样子,顿时心肝俱裂,一股火直冲天灵盖

“你个死蹄子,我说这几天怎么这么老实,原来还没死心呢!你看我不打死你!”

转身这老妇人随手拿出身上带的农具,一下一下的打在女人身上,这女人竟丝毫没有躲闪,只是恶狠狠的注视着老妇,这下将老妇激是更加的火冒三丈,几下就将她打地头破血流,歪斜在地上,血水混加着泥土,布满了全身,她还是仍旧恶狠狠的盯着对方,配着满脸鲜血,森森地吓人。旁边人看着这个情况,立马按住老妇

“李婶,不能打了,不能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

“是啊,是啊,快看看孩子怎么样了!其它的以后再说…”

李桂花拉回理智,恨恨地将农具丢在地上,转脸心疼的看向正在被救的孩子

“咳咳…咳”孩子呛出了河水,慢慢转醒了过来,看到李婶,也不像同龄的孩子一样哇哇大哭,只是默默的流着泪,颤抖着喊了声“奶奶…”浑身哆嗦着不停。

“小春子,不怕不怕,奶奶在啊,奶奶在!”

李婶心疼的安抚着孙子,此时万老头也赶了过来,看着这情况,一脚将刚刚坐起的女人又踹回了地上,女人噗地吐了一口血,旁边的村民再次安慰劝阻起来。

看着孩子也醒了过来,旁边的人越来越多,万老头只觉着丢人的很,家丑不可外扬,这下好了,一个村子都知道了。

“今天真的感谢大家伙了,等改日一定好好谢谢大家,今天实在是一团糟,我们就先回家了~”

其他村民见状也都附和着“快带孩子回去吧,看看孩子怎么样,如果还不行,就去找医生看看”一群人来回客气两句,万老头便使了个眼神让张桂花抱着孩子先走,他在后面掐着那女人的后脖子,边拉边扯的往家走去。零星的谩骂随风飘散,剩下的人一片唏嘘。

“真是作孽!”

“就是”

“好了,好了,别在这瞎议论啊,该回家的回家”

李建国挥散人群,涂勇才发现自家的外甥女正魂不守舍地坐在地上。

“安安,怎么坐这呢?快起来,这么晚了,赶紧回家!”

“舅舅?”

“干啥呀?这眼神?这一会儿连你舅都不认识了?起来,带你回家,这么晚了,你妈看不见你要着急了。”

“我妈?”

“是不是刚刚那阵仗吓着你了?”涂勇看着面前的涂安,那愣愣的眼神,可不是一副被吓着的样子。“你是不是也被那疯婆娘揍了?”

涂安只觉着现在肯定是在做梦,缩小的身体,一群老熟人年轻的面孔,还有面前年轻的舅舅,这个舅舅还说她妈妈在家等她?开什么玩笑,她妈都死多少年了?


涂勇看着涂安一副被吓傻的样子,忙把涂安背起来,往家的方向走去。

涂安只觉着现在懵的很,她趴在舅舅的肩膀上,看着舅舅浓密的黑发,强健的臂膀,旁边一群刚农作完的村民,三三两两的结伴谈笑着归去,远处稻场上一群孩子在嘻嘻哈哈的做着游戏,渐渐的房屋慢慢的显现了出来,一排排黄土房中少量夹着着几间水泥房。天空渐黑,家家房屋炊烟袅袅,不时传出几家家长呼喊孩子回家吃饭的声音。青蛙昆虫的声音此起彼伏,路边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风从她的脸颊边拂过,涂安觉得自己像是陷进了小时候家乡的梦境,安静美好地不像是真实的,她甚至不敢大声呼吸,害怕一不小心梦醒了,又回到之前那个孤零零只有自己一个人的世界。

涂勇进村后七弯八拐地在一间水泥房旁边不起眼的土房边停了下来,他推开破败的木门,放下手上的农具。

“芹子,芹子”

“唉!咋了?哥?”涂芹听见自家哥哥的呼喊声似乎有急事,急忙放下手里的活,从厨房钻了出来。

涂苹正在和院子里的石墩上趴着写字,王姥姥坐在旁边正在绣着鞋垫子。看着涂勇背着涂安,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计,上前来看看怎么回事

“安安怎么了?”

“刚刚老万家的媳妇要把他家那小子弄水里淹死,刚好被安安瞧见了,喊了人才救下来那小子,万家人当场给他那儿媳打的要死不活的,估计给安安吓着了,我跟她说话也不搭理我,一个劲地盯着我发愣”

说话间,涂勇将涂安放下

“妈妈?姐姐?外婆?”

“诶,我们安安不怕啊,不怕”

涂芹将安安揽在怀里,涂苹和姥姥也一个劲地在旁边安慰。要说为什么这么紧张,涂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样子,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手和膝盖还有伤口,血混合着泥土扒在衣服上,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砸,胸口的衣服都湿了大片,看着表情,却是木愣愣的,眼睛睁地大大的,像是中了邪一样。这表情可不像十一岁的孩子会做出的表情。明显是真的被吓着了

涂安现在觉得自己是中了邪了,身上的痛感如此真实,面前说话的人也不像之前做的梦一样似真似假。自己是回到小时候了?想到这一点,她“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抱紧了涂芹,这一声简直是地动山摇,似要将这么多年心中的郁气一起哭出来

“妈妈,妈妈”

“咋了这是?不怕啊,安安不怕”涂芹现在也只能拍着涂安安慰着

“你们是不知道今天那场面真是…现在孩子在这我就不说了,”涂勇想了想挠了挠头,又把话咽了下去

“那暂时就别说了,晚上在这吃吧,我饭也做好了”

“行,我看你嫂子做饭了没,没有的话我们就过来吃”

旁边那间水泥房就是涂勇家,两家连在一起,每天也就是喊一声儿的距离,近的很。

“那妈,芹子我回去了啊 ,你们好好看看安安”

“知道了,去吧,去吧。”

涂勇转身出了门去

涂芹抱着哭抽抽了的涂安,让涂苹赶紧把作业写完,又让姥姥帮忙打点热水送进屋子里,说完后,往屋里走去,屋子还是三十年前的样子,熟悉又陌生,黄土砌的墙面,年代久远,已经斑驳不堪,对面的里首放着张木头桌子,上面摆放着姥爷的相片,往左边走是涂芹的房间,简单的一张床,一个年代久远的木柜,还有一个简易的木头桌子 ,描着已经斑驳的红漆。上面摆了一面镜子,涂芹抱着涂安进屋途经镜子旁,涂安瞅了一眼,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浑身脏兮兮地,泪眼朦胧地,正趴在女人的怀里愣愣的看着镜子。

涂芹将涂安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正好姥姥热水也打好了,涂芹慢慢地给涂安擦拭着,擦完后又涂了点药,全程涂安居然一声没哼,就直愣愣的盯着她,涂芹想是真吓着了,往常那么怕疼的一个孩子,涂药酒一声没吱。一切弄好,涂芹问涂安要不要吃饭,涂安摇了摇头,涂芹只好将涂安塞进被窝里

“乖乖睡一觉,睡醒了就好了。不要怕,妈妈在这里陪着你”

“嗯”涂安乖乖地点了点头

涂芹抚了抚涂安的脸蛋,掖了掖被子,在涂安旁边躺了下来。涂安紧紧地抓着涂芹的手,这一刻躺在床上才慢慢放松下来,她闻着跟记忆中一样的气味,渐渐地竟真的睡了过去,朦胧间,断断续续的话也听不真了…

“妈,要不要给安安摸摸?这样子瞧着着实有些不太放心。”

“成,我来弄……”


“当初他们家干出这个事,我就知道不会有安宁的日子”王姥姥叹了口气,又接着说道“不知道从哪儿拐来的闺女,一辈子就这样毁了,真是作孽,他家跟村长又是亲戚,咱又不能说些什么,只能睁只眼闭只眼,可你们瞧瞧这几年,他们家就没安生过,搞得整个村子鸡飞狗跳的”王姥姥轻拍着桌子“这就是所谓的现世报啊,就是可怜了孩子…”

“建国哥之前没出事的时候,在咱村子可是唯一的大学生,长的又俊,要不是那黑心的骗子,也不至于这样…”涂勇跟万建国也是小时要好的玩伴,想着如今对方家里的境遇,也不禁感慨万千,谁能想着当初集北村唯一的一个大学生,刚出入社会就被骗去黑窑厂了?连着失踪五年,等被找的时候,浑身上下没一块好皮,面容枯槁,精神也已经不正常了。

万建国当初去读大学还是全村一起凑的钱,可谓是十里八乡的有名人,虽还没去念大学,但凭着长相和这学历就已经让媒婆踏破了门槛,趁着人还没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迷晕了眼,先定下来,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哪知出了这档事之后求爷爷告奶奶也求不来一桩婚事,也是,谁家会把女儿许配给个傻子。万家老两口实在没了办法,家里就得了这么一个儿子,现如今已经没了任何指望,如果再断了香火,真是死了都不敢下去见自家祖宗。后面也不知托了谁,花了仅有的一些积蓄,买了个姑娘来,这姑娘一看就不像是寻常家的女孩子,白白净净还会识字,绝对是那些不干净的手段蒙拐过来的。

果不其然这姑娘来了之后,几次三番想要逃跑,但都被抓了回来,在小春子出生前,千方百计要把胎打掉,万家可就这一个指望了,天天盯的死死的。后面好不容易把小春子生了下来,一旦家里人疏忽,这姑娘就一个劲的要把孩子弄死,这血性,把万家两老吓得的又惊又怒。一开始还想劝劝对方能好好过日子,但看对方完全油盐不进的样子后,一有不如意便直接拳脚相加,每回一动手必然是好大的动静,好几次都差点没了命,然后大半夜又送镇上救治,村里从一开始的劝阻到后面也是习以为常不搭理了,毕竟现在整个村的情况,家家生活都不容易,谁还天天操心别人家的事情。

涂安迷迷糊糊转醒过来,听着隔屋的对话,吊着的心彻底回到了肚子。这个年代糟心的事儿可不是一件两件,她便也没在意他们具体在讨论谁,只听着声音确定她们还在身边就好。既然老天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那她也决不能辜负这来之不易的机会,这次一定要避免上一世的悲剧,能够带着全家过上好日子。现在重要的事情有两个,一个是在那个人做出丧心病狂的事情前就断了这种可能,让他没办法再来骚扰她们。第二是如何才能致富,这个时候的家里实在太穷了,家里没有劳动力,就妈妈一个人担起了一家的生计,姐妹两个学习不错可因为家里的缘故早早就辍了学,想着上一世母亲的辛劳,涂安恨不得马上能暴富,让母亲能轻松一点,但拉回现实,论如何快速发财,彩票她是一个都没记过,这个捷径是彻底不用想的,不过九十年代初炒个股还是可以的,但这个是需要本钱的,第一步则需要好好想想如何赚这个本钱…行为举止还得像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太出格的举动在这个时代是要被抓起来驱鬼的……

“安安,你醒啦”涂苹看见涂安躺在床上,眼珠子转来转去,不知道在想啥,喊了一声

“妈妈给你炖了鸡蛋羹,你现在要不要吃,我给你端过来”

涂安还没有反应过来,涂苹已经出了房间登登的往厨房跑去了,没过一会儿就看见涂苹端着一碗鸡蛋羹回来了

“安安快吃”

涂苹把鸡蛋羹递给涂安,涂安接过来吃了两口

“好吃吗?”涂安看了眼涂苹,小姑娘眼巴巴看着她手里鸡蛋,明明很想吃,又不好意思开口。对啊,现在家里穷的叮当响,虽然村里的人已经脱离了吃不饱饭的日子,但也仅仅是吃的饱饭,哪里像几十年后,人们什么好吃的没吃过。像她们家这种穷中之穷的人家,这一碗鸡蛋羹一个月都未必能上一次桌,虽然家家都养了鸡,但是鸡蛋都是要攒起来的,等攒满了,去镇上换钱的,平日里不是番薯就是土豆,哪里能吃的上这个。

“姐姐,你吃”涂苹看着涂安递到自己面前的鸡蛋羹,一脸诧异,居然叫她姐姐?还给她吃鸡蛋?“安安,你真的是吓傻啦?”涂苹眼睛睁的大大的盯着涂安。看涂苹这反应,涂安想起来小的时候她俩可是天天打架啊,虽然涂苹比她大了一岁,但是因为涂苹是早产儿,身体一直不怎么好,身材上跟涂安看起来像是同岁的,后面又拖了一年才跟涂安一起上的学。所以她从小就不服喊她姐姐。更别提在吃的这一块能让了,能不打起来就不错了。但现在她还哪里舍得呢,上一世涂苹走的那么痛苦,每每想起来,心口都痛的喘不过气来,只想这辈子好好保护她。


“姐姐吃,我现在不饿”

涂苹看着眼前的鸡蛋羹口水都快馋的流下来了,哪还管今天的妹妹对不对劲。吭哧吭哧吃了两口后,又觉得不好意思“安安,你再吃两口,要不然一会儿没了”“我不饿,你全吃了吧”涂安虽说之前日子也没过的多好,但国家发展的快速,自己身处那个时代,啥好吃的多多少少也碰过,自己也早已过了馋嘴的年纪。

“那我全吃了?”“嗯”得到肯定后,涂苹乐滋滋的把鸡蛋吃完,碗底儿都舔了个遍,高高兴兴的说“那你今天跟妈妈睡,我就跟姥姥睡了,妈妈说明天给你请假,你不用上学了”

“好,姐姐,我现在又困了,想睡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明明刚醒没多久,现在又困了。“那你睡吧,我去姥姥屋了”“嗯”说完后涂安又躺了下来,睡了过去

第二天涂安醒过来的时候,家里大人都不在了,妈妈应该是下地了,姥姥不是在舅舅家带小堂弟,就是跟舅舅一起下地去了。这个年代,家家户户一年四季都是长在地里的,每天精心伺候着,就想着丰收那一天能多收点粮食哩。涂安家里也就一两块地,家里没有劳动力,多了也种不了,每年耕地啥的力气活还得要舅舅帮忙,舅舅自家也有不少块地,总不能老麻烦他,勉强够家里人吃就行了。

“苹苹姐,安安姐,好了吗?走啦!”

“好了,好了。”涂苹听着外面张果儿叫着自己的声音,手忙脚乱的背上书袋子,飞奔到厨房,拿着个馒头就往外跑。

“快点快点,要迟到了,一会儿”

“来啦,来啦”

“咦?安安姐呢?”张果儿没看到涂安的人,疑惑的问道

“哎呀,她今天不舒服,我给她请假,咱们赶紧走吧!”

“哦哦…那快走吧”涂苹张果儿的声音渐传渐远。

得,现在家里就自己一个人了,涂安穿上已经洗地掉色的红色碎花衣裳,下了地,脚上蹬着姥姥做的布鞋,开心极了。她慢慢走到院子里,打量着这个充满回忆的家,嘴角就没下来过,她走到门口,翻看着老旧的日历,她真的回来了…

涂安走到水井边,用水井压了点水,拿红底白边的搪瓷盆接着。水井新压出的水透出阵阵泥土青草的清香味,她捧了水洗了把脸,简直神清气爽。

“安安,你好点了没?”

涂安转头朝声源望去,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穿着灰黑色的的确良长褂,趴在低矮的土墙头边,朝涂安喊道

是涂文斌,她舅舅家的大儿子,也是她堂哥,上辈子自从涂安家里遭逢变故,除了回老家祭拜,其余基本上是跟这边断了来往了,想起小时候,这个堂哥带着她跟涂苹两个上树打枣,下河摸鱼,那短暂的快乐时光总是有他的影子,顿时心下充满慰帖。

“好多啦,哥哥,你怎么还没上学。姐姐早走了,一会得迟到了”

“嘘~”涂文斌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探头瞅了一下屋里,看他妈还在哄他弟,从怀里掏出个红彤彤的桃子来

“接着!”说罢朝涂安这边丢来,涂安手忙脚乱的忙去接。

“这是哪来的?”

“昨天你没来,我和小胖还有苹苹在后面小河边发现的一棵野桃树,我们都吃了,想着你没有给你留了一个!”

涂安看着手里的桃子和趴在墙边皮肤微黑的少年,眼眶微热,少时的情谊,随着时光的流逝早已掩盖在灰尘中,今日猛地拂开,只觉倍感亲切。

“谢谢哥哥!”

涂安甜甜地应了一声

“好了,谢啥。我先不说了,得赶紧走了,一会我妈看到我磨磨蹭蹭还没走要揍我了”

还未等涂苹接话,少年已经“呲溜”一声从墙边跳下,无声跑远了。

涂安站在水井边看着手中的桃子甜甜的笑了一下,就着水洗了,一口咬下去

嗯,真甜!

桃子吃完,涂安决定先解决早饭再规划接下来的事情。走到厨房看到灶台上的锅盖还在盖着,应该是大人留的早饭, 涂安把锅盖打开,蒸布上还有两个玉米面饼子和一点已经发黑的豇豆酱。涂安拿了一个过来,蘸了点酱,吃了两口后,实在咽不下去了。这日子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多少年没吃过这东西了?实在太难吃了,突然感慨这个年代的人是真好养活啊。只要是吃的,到嘴里都能咽下去。想着过上好日子还有的日子数,还是吃吧,让她妈看着她挑嘴,非揍她不可。

吃饱喝足后,涂安又陷入了困境,怎么样才能挣到第一桶金呢?集北村,处于平原地带,没有山,没有海。两样都靠不了。池塘水沟倒是一堆 ,小鱼小虾有,夸张点野生老鳖也不少。重点就是她家这边的小县城经济不要太萧条,压根没人收!简直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涂安歪头一想,不对,记得小时候家里不是卖过一段时间豆腐的吗?怎么今早一点做豆腐的迹象都没有呢?涂安跑到院子里,还真有一个磨豆子的大磨盘,家里今天没做吗?她还记得当初做这个是因为家里没有劳动力,靠种田实在是养活不了两个孩子,外公以前在的时候家里就是做豆腐的,后面外公走了之后,家里就把这门技术丢在脑后了。现在家里慢慢要揭不开锅了,于是就想到了重新把这门手艺拿起来。怎么着也能多一些额外的收入。给孩子交学费也是足够了。

涂安想了想,她们家这偏远的小村庄虽然落后,但这个时间点正是国家经济跨越式发展的重要阶段,家家户户远没有八十年代初期那么难过了,买点菜给自家换换口,基本上每家都能做到。她们家就是售卖渠道过于死板单一,换个方法收入肯定多少能变化点。想想未来可期的日子,涂安不自觉的笑了出来

“嘿嘿”

涂芹一进门就看到涂安一脸傻笑的样子,心里一咯噔,一个晚上了还没好?真傻了可怎么办?

“安安?笑啥呢?”涂安被涂芹的声音一下拉进了现实,扭头一看涂芹一脸紧张的看着自己,才反应过来刚刚自己的傻样,赶紧收回表情

“妈妈,你回来了!”涂安开心的一头扑进涂芹的怀里

妈妈的怀抱真温暖,嘻嘻


“妈妈,今天怎么没卖豆腐啊?”

“今天地里得下秧苗,没时间去卖,就没做。而且家家也不是天天都能买的起,做的频繁了反而要亏呢。”涂芹在水井边洗了把手,看着涂安

“妈妈,你可以去镇上卖啊?镇上比我们有钱多了”

“你个小丫,懂啥?”涂芹好笑的看着女儿,捏了把涂安的小脸蛋,想着小孩今天还挺操心家里的事儿,但还是回答“先不说去镇上摆摊要摊费,人家集市卖啥的没有,光豆腐摊估计都有好几家,我与其去跟那么多人分摊生意,还不如就做好咱们村的,虽然说挣的不多,但也好歹勉强够家里花了。而且镇里离家里也不近,去镇里了肯定来不及给你姐两做饭,外婆还有地里的活,哪能忙活的过来哦”

“我跟姐姐都大了,可以自己做饭的。”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八九十年代的农村,十来岁的孩子别说做一些简单的饭,农忙的时候也是要下地帮忙劳作的。

“呦,我家安安真厉害,真棒!”涂芹也不会把孩子的话太放在心里,毕竟小孩子说话就是心血来潮,你让她做个一顿两顿还行,让她顿顿做就别指望了,但有这份心也够了。

“我今天早上还烙了饼呢”涂安很不服气,不要再把她当成之前的那个小屁孩了,她现在的心理年纪可比她妈都大

“真的假的,你烙了啥饼?”涂芹看涂安一脸认真的样子,心里生出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涂安拉着涂芹到厨房,掀开灶台上的锅盖

“呶,葱油饼”涂安喜滋滋的看着涂芹,骄傲的很“做的不错吧?”

涂安逼着自己啃了几口馒头,刚巧瞅见灶台边的香喷喷的猪油,回想后来社会发展迅速,市面上全是饲料猪,猪肉吃起来都没猪肉味,哪还有这么香的猪油啊,后来越想越馋,没忍住烙了几个猪油饼。

涂芹看着锅里的葱油饼,金灿灿,香喷喷的卖相确实很不错,但这不是重点

“你用了多少油?”涂芹看着灶台边的油罐里面的油也没少

“我用的是猪油,猪油香点”

“你个臭丫头,还知道猪油香点”涂芹把猪油罐拿过来一看,得,少的量至少够吃好几天的了“你是真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啊!就这几张饼用这么多油!”涂芹只觉得太阳穴砰砰直跳,果然孩子一乖巧,绝对是要作妖。自己这良母还没做多久,手就开始痒了,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涂芹深呼一口气,不气不气,孩子还没好,不经打,不经打

涂安现在是反应过来了,又忘了,猪油在这个时候对家里来说是多金贵的东西,每年过年村里杀猪的时候妈妈才舍得买点猪油回来炼,这点猪油也就过年的时候家里吃点,其余的基本上都是家里来客人才会舍得拿出来招待,自己这“喝”猪油的架势,可不是讨打嘛?要是菜籽油还好,每年家里都多少种点~

“对不起,妈妈”涂安可不想都“这把年纪”了,还要被老妈揍,那也太丢人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只能是认错,装可爱了。唉!都怪自己一早上太“得意忘形”了…

“我就是想帮妈妈减轻负担,我也是可以做饭的…对不起…”

涂芹一看孩子低垂着小脑袋,嘴里说着对不起,浑身上下都写着“为家里减轻”负担,实在是气不起来了。

“哎呀,妈妈也没怪你,就是咱们家统共就这么些油,咱们要省着点”她还能怎么说呢~

“嗯,我知道了,妈妈”

“嗯,知道了就好,没事了,妈不怪你哈”

涂芹放柔嗓音,彻彻底底当了把良母

呼~涂安心里呼了口气,看来是过关了,差点就要“晚节不保”了

“这饼做也做了,妈妈,你还是吃点吧”

涂芹瞅了眼锅里的饼,确实卖相不错,不说别的,至少没浪费食材,这样一想心里也没几分气了,反而还有丝欣慰,眨眼间小屁孩做饭也有模有样的了。

“先留着,等午饭的时候吃”

“好”涂安安下心来“对了,姥姥呢?”妈妈都回来这好大一会了,还没看见姥姥

“在隔壁你舅舅家呢,一会儿得回来了”涂芹说话间拿了一个盆,解开一个袋子,倒出黄豆来

“现在天还早,先把豆子捡一捡,晚上泡发起来,明天就可以接着卖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涂苹看到葱油饼可高兴坏了,啥日子啊,这是。

饭间,涂芹又把涂安的“英勇事迹”陈述了一遍,得到了姥姥不知真假的夸奖,以及涂苹崇拜的目光。涂安只能“嘿嘿”干笑两声,闷头扒饭,现在也不管饭菜有没有油水了,她要敢挑,真的就要挨巴掌了。发家致富迫在眉睫啊

下午,涂苹照例上学去了,外婆妈妈各自忙去了,只剩涂安一个人在家里思考人生…涂芹说了,虽然受伤了,但看着也不妨碍走路,再休息一个下午,明天就得去上学了,嘱咐她下午没事看看书,问问涂苹今天老师讲了哪些,免得明天上课跟不上了

涂安满口答应“好 ,好,好”

这小学课文,简直不要太简单。看着涂安听话的样子,涂芹满意地点了点头。


凌晨四点左右,涂安被院子里的嘈杂声吵醒,她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透过窗户循着一丝微弱的光亮看向院子里,妈妈跟外婆已经开始工作了。她们现在正在将豆子磨成浆。看着她妈现在还算年轻白净的脸,乌黑柔顺地齐耳的短发随着她的动作来回摆动,心中不禁酸涩,美好的年华似乎就没有美好过。

初夏的凌晨,天还是黑的,除了自家院子,外面静悄悄的,可以清晰的听到虫鸣以及蛙声。涂安穿起衣服走出房间。

“妈妈,外婆 ,你们怎么起这么早呀?”

涂琴手上动作不停,听到声音转头一看,嘿,小丫头起床了

“你起这么早做什么?回去接着睡,现在还早着呢”怕不是睡迷糊了。

“我知道现在还早,昨天晚上睡得早,现在睡不着了,我可以帮你们干活儿~”涂安站在磨盘边,看着外婆将豆子放进磨盘,一会儿就被妈妈给磨成了浆,顺着夜风,吹进鼻腔里,一股豆腥夹杂着说不清的香味儿钻进鼻子里,好闻极了。

“今天听你妈妈说咱们安安懂事了许多,我还不信呢,现在一看咱们的安安真是长大了,知道帮家里干活了。”姥姥笑眯眯的看着涂安,夸奖道

“别帮倒忙就好”涂芹毫不客气的拆了涂安的台子

“哼!不要看不起我嘛”涂安撅起嘴,不服气的说道“姥姥我看上你手里的活了,我来做,你去忙其他的”说话间,涂安抓过黄豆,挤开了姥姥的位子,做了起来。姥姥被这一波动作搞得哭笑不得

“好,好,给你做。那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去厨房收拾一下,一会儿就可以煮豆浆了”

“姥姥放心吧,这里一切都交给我”涂安拍拍自己的小胸脯“保证完成任务!”

涂芹笑着摇了摇头,只当是小孩子的一时兴起。

豆浆全部磨完,厨房里姥姥已经将柴火架起,磨好的豆浆被倒进锅里,没一会儿就翻滚了起来,趁热涂芹和姥姥将豆浆舀到另一个容器里,拿纱布过滤着。刚煮沸的豆浆异常的烫,涂芹和姥姥就这么拿着纱布拧了起来,隔着几步远涂安都觉得热浪逼人,妈妈和姥姥早已热得衣襟汗透。手也没有任何保护措施,就这么生生的拿着滚烫的纱布,因常年的劳作才三十多岁的妈妈手已经布满了老茧,涂安一直都知道,卖豆腐赚的就是辛苦钱。但是看到这一幕,心里还是不是滋味儿。

慢慢的天渐渐亮起来,将盖在豆腐上的木板拿开,水当当的豆腐便成型了。涂芹将从哥哥那里借的自行车推了进来。

“现在都六点半了,妈,快帮我把豆腐抬过来”一早上的兵荒马乱,从涂芹踏出家门后安静了下来。涂安看了看锅里的豆浆,问了一句“姥姥豆浆为什么不卖呀?一大锅呢”

“早上时间短暂的很,就一辆自行车,车子装不下,而且也没有东西盛卖,不方便不说,还影响卖豆腐,早上就那么一两个小时,时间耽搁了,该下地的下地,该上学的上学,村子就空了,谁还买呀?”姥姥摸了摸涂安的头“喊你姐姐起床吧,我来把面饼子蒸上,早上再喝点豆浆,吃完就可以上学去了,现在去镇上上学,路可远了,要早点走。”集北村实在穷的很,居住人群也不多,学生凑不起几个,完全开不了班,所以年前村里的学校便停了,村里的孩子要上学都得去镇上了。

“好~”涂安转身出了厨房

“对了,再跟你舅妈说一声,趁热过来打豆浆喝 。”姥姥又补充道

“知道啦~”

涂安先是跑进屋子摇醒还在流着口水做美梦的涂苹“姐姐,起床了,吃饭啦”

“唔~”涂苹揉揉眼睛,看是涂安,立马清醒了不少“你什么时候起床的?”平常都是自己先起床,今天一不小心睡死过去了,涂安起床居然没听见!

“我起的可早了,姐姐你赶紧起床,我还要去喊舅妈过来打豆浆”

姐姐?感情前天那一下后遗症不小,看着涂安跑出去的背影,涂苹顶着一脑袋鸡窝头,更迷糊了…

涂安走到自家墙角边,踩上旁边的石墩子,爬上墙头,探头看到正在扫院子的王中玲喊道“舅妈,豆浆煮好了,姥姥让我喊你趁热打点”

王中玲抬头一看涂安,答到“呦,安安啊,今个咋起这么早啊,你哥哥和弟弟还在睡懒觉呢”

“今天醒的早,还帮妈妈跟姥姥干了会活呢”

王中玲看着小姑娘笑眯眯的脸,没由来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那安安可真棒。”王中玲将手里的扫把放下,转去厨房“我知道了,我拿盆就过去啊”

“好,舅妈!”说完涂安就转身跳下了石墩。她要看看门外的的稻场,记忆中好像人流不少。她站在离家不远的稻场,一边观看一边回忆,这条路是平日村里去镇上赶集上学的必经之路,而且住在集北村后面的村子也不少,想要去镇上买东西,或是上学也会走这条路。

涂安看去人流量还真是不少,她往稻场那边又走近了点,看到一个大爷拉着板车,板车上放了些炒货在那里卖着,就涂安观察的这么一会已经有两个人在买了。她想着如果把剩下的豆浆摆到这里卖应该不难吧,而且家里还有不少的豆渣,妈妈说一般都是自己留着一部分炒着吃,一部分就喂鸡鸭了,这样太可惜了,豆渣也是可以衍生很多豆制品的,这个等今天放学回来可以跟妈妈说一下这个想法,思绪理清楚后,涂安心满意足的回家了,吃早饭上学啦~

美好的一天开始啦!


涂安跟涂苹背上书袋,在姥姥的叮嘱下出了门

“安安,我们去果儿家喊她一起”

“好,那咱们不找哥哥一起吗?”就住在隔壁

“找他干啥?他肯定跟一群男孩子一起,算了吧,他们可烦了”涂苹想了想那群狗都嫌的男孩子,摇了摇头,她可不要和他们一起。果儿多可爱啊,跟她一起上学放学路上她们还可以聊天儿,摘花儿,做游戏,不比这群男孩子强~

“哦,好吧。那咱们找果儿去”

找了张果儿,三个小姑娘蹦蹦跳跳地朝镇上的中心小学走去,此刻,离学校的距离越近,涂安内心的激动越是无法抑制,曾经午夜梦回怀念无数次的校园生活,现在居然有机会能重来一次。她上辈子只上到初中毕业就辍学了,没有文凭,没有背景,只能在工厂里缝缝补补挣点钱,每回看到一群在高楼大厦工作的白领,她就止不住的羡慕。所以这辈子一定要抓住机会,好好学习,考上自己梦想中的大学

涂安跟着涂苹进了四年级一班,果儿比她们小一岁,往三年级的方向走去了。她们来的算是早的,此刻教室大半还都是空的,好多同学还没有来。涂苹刚坐下就发现涂安坐在了她旁边,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你坐我这儿干啥?一会儿刘萌萌过来了”那小妮子可难说话的很,等会过来看见涂安坐她位置上还得说上个半天呢

“我……”

“我知道了,你是不是看万木春今天来的早不想过去啊”说罢拿下巴指了一下,涂安顺着涂苹的视线看了过去,一个皮肤白皙,长相俊秀,穿着蓝灰色布衣的男孩子正在那里坐着。嘿嘿,知道位置了。

“啊~有点。”涂安装模作样的表示了一下

“嘶~”有点不太对,万木春?为啥名字这么耳熟?

“你前天还救了他命呢,怎么着也是他让着你,怕啥?他要是敢欺负你,告诉姐,我去找哥哥揍死他”说完这番话,涂苹立即觉得自己形象高大了许多,挺了挺胸脯,看着涂苹那样儿,涂安憋住笑,装着一副崇拜的目光看着涂苹

“好,那我回去了”

“嗯嗯,去吧去吧”唉~还是得有我这个姐姐保护才行呀~

万木春抬起头看了一眼这两姐妹,又将头低了下去,摸了摸桌洞里的苹果又塞回了书袋里。

涂安走到座位旁,本想跟这个同桌打个招呼,哪知对方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给他,涂安都坐下了,书本都掏出来了,不可能感受不到她过来了,是不想理她?涂安又撇了一眼,看到他的同桌正在按压补救他的书本,她现在才发现他一直在低头忙些什么。课本还有文具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作业本上的字都晕的快看不见了,有部分课本的书页已经摇摇欲坠,他正在拿自己的衣服袖子在一点点的沾去书页上的水。

“需要我帮忙吗?”万木春手下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又接着擦了起来,没有要搭理涂安的样子,涂安摸了摸鼻子,不理她算了。她自己还有事情要忙活呢。

离着上课还有十分钟左右的样子,涂苹那边突然热闹了起来,里里外外围满了小姑娘

“刘萌萌,你这个头花哪里买的啊?真好看,还有这个小发卡”涂苹看着刘萌萌头上粉红色的大头花,配着荧光的小发卡,满眼放光。天哪,太好看了,羡慕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这是我爸爸去谭林出差给我带的!”刘萌萌摸了摸头上的发卡,斜了一眼涂苹。心想你们这些乡下人可买不到,哼!

“市里啊”旁边大部分的小姑娘眼神瞬间暗淡了下来,刘萌萌得意极了,不错,是她想要的效果。

“叮铃铃”上课铃响了起来,一群恋恋不舍的小姑娘回到了各自的位置。

涂安瞅了眼刘萌萌头上的发饰,咋说呢?以她目前的眼光来看,除了土还是土,真看不出来哪里好看,毕竟她之前工作的厂就是小饰品加工厂,干了十来年,什么款式没见过…嘶~涂安看着周围一个个艳羡的目光,这个市场目前看起来不错啊~

在一声声的上课铃中,学生们逐渐回到各自座位上,拿出课本等待老师来上课。刘国强,王军军这几个学渣每天都踩着铃声进教室,乱哄哄一片,你推我攘的就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来上课了,几个人经过涂安座位前,突然停了下来

“呦~你这包还捡上来了啊~”刘国强看着万木春正在粘贴书本,手一伸就要把书拿过去,万木村看了一眼,立马双手把书本压在了胳膊下。

“怕什么,我是想帮你修一修”

“就是,你胆儿怎么这么小,我们就是想帮你修一修,干嘛一副我们欺负你的样子”旁边还有几个帮腔的,一副流里流气的样子,涂安瞅了一眼万木春,对方一直都是低着头,安安静静一句话都不说,但是从他紧绷的身体以及撰紧的拳头,涂安看出了他的忍耐快要达到了极限。涂安经过这么两下看明白了,得,原来是这群小屁孩搞得,才多大就搞这校园霸凌这一出儿了

“他的书变成这样,不是你们做的吗?”这话说出来,万木春跟刘国强,王军军一群人的眼光都集中了过来

“涂安,我们跟你说话了吗?你插什么嘴?”刘国强他们正玩着开心呢,半路来个程咬金扫了他的威风,顿时不高兴了。他“啪”拍了一下桌子,动静之大,整个班都安静了下来。朝这边看了过来。涂安可不怕他们这些小屁孩,刚要反驳,一道大如洪钟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你个刘小强 ,想干嘛?你要敢惹我妹,我下课就去找我哥,把你牙打掉!你信不信!”涂苹一手叉腰,一手直指刘国强,可谓是气势十足!

涂安瞅着涂苹那威风的样子,作双手捧心状,真感动啊!我的好姐姐~

听了这话,刘国强明显有点虚,但看这场面又有些下不来台“你个涂苹,跟你说多少遍了?再给我取外号我…”正想再虚张声势找回点场子

“你们几个在干嘛!”平地一声雷,所有刚刚气势汹汹的小屁孩们立马抱头鼠窜,回到各自座位,班主任来了~


朱工伟将教材放在讲台上,一脸威严的逡巡了一遍教室,吓得刚刚几个挑事的同学坐的溜直,努力做出一副好学生的样子。看到效果达到,朱工伟收回目光,打开课本

“打开书本第32页,大家一起朗读一遍课文,温习一下昨日…”

涂安打开书本,跟一起读了起来,感受到旁边窸窸窣窣的声音,她转头看了过去,万木春的书页湿答答的粘在一起,撕一点破一点,她把自己的书往他那边挪了挪,小声道

“我们先一起看吧,你这个弄不开暂时就别捣鼓了,一会全破了。”

万木春急出了一头汗。正焦虑间,旁边推出来一本干燥整洁的书,听了她的话,万木春看了一眼涂安,又看了眼自己的书。默默放下了手里的动作,身体微斜了过来,涂安看了看微微一笑。

“你俩说什么呢?”

两人循着声音抬头一看,吓一跳,朱工伟那张吓人的脸正在上方凝视着他俩。这么多年没上学了,还是没办法避免被老师发现自己做小动作的压迫感啊。

“万木春,你这书又是怎么回事?”

这番话直接把后面刘国强,王军军几个吓惨了,就怕被涂安揭发~于是读书更加卖力了。

“是这样的老师,今天上学的时候我们一起上学,路上我不小心把竹蜻蜓弄路边的小河里了,万同学帮我捞来着,不小心书包掉河里了……”说罢,又把目光转向万木春“对不起啊,万同学。”

万木春本来张开的嘴,听着涂安的话又闭上了,转头看向涂安,对方眨巴着大眼睛盯着他,一点也不像撒谎的样子,目光诚恳的很,如果他不是当事人的话,肯定相信了

“是这样吗?万木春?”朱工伟听罢看向万木春,等待他的回应。

“是的…老师”他低着头,点了点下巴

“这课程还有三分之一没上呢,你这书就这样了后面还怎么学?回家把书本好好整理,起码要看的见字”

“是,老师”

朱工伟离开他俩,回到讲台,又把这件事复述了一遍,重点却是远离河边,以防溺水等等,又举了几个真实案例,让学生们引以为戒,课堂上学生们坐的笔直,齐声道“知道了!”朱工伟满意的点了点头,讲起课文来。后面几个刺头这会儿心才算放了肚子里,问他们为啥这么怕?因为他们怕被叫家长,吃“竹鞭炒肉丝”啊!

涂安不动声色又瞥了眼她这个同桌书面上的名字,用铅笔书写笔迹略微稚嫩的“万木春”三个字大刺刺躺在书本上,刺人眼球

“毒*万木春…”

我说怎么那么耳熟呢,这长大可是个大人物,记忆当中怎么就想不起来还有这么个同桌呢?

放学后,涂苹涂安张果儿一起回家,路上涂苹问“安安,你今天怎么那么帮着万木春?之前我们都是不理他的。”

“不理他?”

“是啊,他爸爸是神经病,妈妈也是神经病。谁愿意跟他一起玩儿啊…”

“姐姐!”

突然被打断了话,看向涂安可以称作严厉的目光,涂苹结巴了起来“怎…怎么?”突然这么凶?

涂安看向涂苹一脸懵圈的脸,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于激动了,她平静下来,盯着涂苹缓缓说道“姐姐,我不是怪你,我是想说我们不要听别人说什么做什么就跟别人学,我们都上四年级了,马上下学期就要上五年级了,我们已经长大了,应该有自己的判断”

涂安看了看盯着自己的两个明显有些懵的小姑娘说道“我们先忘记我们对他的偏见,你们想一想,他有没有做伤害我们的事情?有没有做伤害别人的事情?”涂苹和张果儿都摇了摇头

“自己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他自己是做不了主的,因为父母他已经受了很多不公平的待遇了。姐姐,先不说别人怎么去看待他,我们俩再怎么样也不该和别人一样一起去孤立他,不是吗?”涂苹从听到自己不能选择父母的时候,头就低了下来,是啊,她们其实和他一样,到头来却和别人一起去嘲笑孤立和他们一类的人。涂安见涂苹听进去了,舒了口气,拍了拍两个小伙伴的肩膀“咱们快走吧。”

张果儿看了看涂苹,又看了看涂安,什么意思啊?什么叫她俩不应该?自己怎么听不懂啊?

涂安看着天边的云彩,思绪一瞬间又飘了很远,她不是圣母心泛滥到一定要去管她看不顺眼的事情,在八九十年代的农村乡镇,生活中有太多的不公平,不正义,不合法的事情了,她就算想管,在这个时代没钱没背景又能管什么呢?她无能为力,能够明哲保身管好自己就够了。至于为什么今天要帮她的同桌,完全就是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她上辈子初入社会的景象,因为有了个劳改犯的父亲,她也是被人排挤孤立,那种像是溺水一样的感觉,失重、害怕、孤独、痛苦无时无刻不在包围着她,她那个时候就在想着要是有人能来拉她一把就好了,奈何,家里就她一个长命的,所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于言语霸凌有了控制不住的生理厌恶。

气氛莫名的有些沉重,张果儿眼珠子转了转“苹苹姐,安安姐,我前几天在我家后面发现了一个秘密基地,有好多野果子和野花呢,可漂亮了,咱们这个周末一起去玩儿啊~”

涂苹一听到玩的,什么低沉的情绪都没了“好呀好呀,安安咱们一起去玩”

看着她们开心的笑脸,涂安也觉得开心极了“好啊!”


中午回到家里,饭桌上涂安将早上观察总结到的事情说给了涂芹听

“我们可以在路口搭个桌子,豆浆也可以用桶装,拿几个碗,有人喝就舀一碗给他们,喝完就放进水桶里清洗。而且我们每回都剩下很多豆渣,喂鸡鸭太浪费了,也可以做其他的豆制品去卖啊!比如豆腐丸子,豆饼,豆皮这些妈妈你都会啊?”

本来没当回事就随便听听的涂芹和姥姥对视了一眼,好像有那么点道理

“平时你妈妈推车子挨家挨户去卖,人家都习惯了,这突然定点去卖,很多人不知道,怎么办?”姥姥将疑问提了出来

“明天早上妈妈可以在挨家挨户去卖的时候,同时通知他们,你以后将在哪里去卖,还可以宣传一下有新的豆制品。而姥姥明天可以先把摊子摆上,在路口感受一下生意怎么样?可不可行?如果一切没有问题,那么我们之后就可以这么去做,这样一来,家里的收入多少可以增加一些。”

涂芹和姥姥听完之后,欣喜的点了点头。不可思议的盯着涂安“咱们安安前天那么一摔,还给摔聪明了?”

其实涂安想说这些都不难,只不过妈妈和姥姥从小做事情按部就班的习惯了,别人怎么样她们就怎么样,缺乏独立思考。所以一样做生意,有的人就能赚的钵满盆满,有的人就只能图个温饱。

涂苹看了看涂安,坚定的点了点头“肯定是!”

涂安眼睛一瞪“我之前不聪明吗?”

“比我差那么点~”

“你可真自恋”

饭桌上一片欢乐的气氛,涂芹从这个想法进到脑子里之后,就坐不住了,吃完饭立马着手准备开始做豆制品。

晚上涂安放学回家后,就看到涂芹做了不少豆腐丸子,豆饼之类的。就等着明天大干一场,看看效果怎么样。

“姐姐,今天刘萌萌头上的发圈,你是不是很喜欢?”涂苹正趴在石板写着字,听到涂安这么问,想起白天刘萌萌头上的发圈,可真好看啊“是啊!你不喜欢吗?”

“你想不想有一个比她更好看的发圈?”

“想啊!”但也仅仅只能想想~家里这么穷,想要让妈妈掏钱买发圈想都别想,涂苹叹了口气,接着写作业。

“我会做,我之前在一个画本上看到的,可好看了,我有信心可以做出来,你想不想要?”涂苹写字的手停了下来,转头看了涂安一眼“你怕不是没睡醒吧?瞅一眼就会做啦,你咋那么厉害呢?”她是看起来这么好骗的吗?哼~

不相信也无所谓,就等着她做出来吓她一跳,嘻嘻~

涂安意味深长的看了涂苹一眼,进了屋里将姥姥平时的针线盒拿了出来,拿了一块大红色的布头和一条平时做裤子的黑色皮筋,经过姥姥的许可,剪了一小截。不一会儿,一个大蝴蝶结发圈就出来了。

涂苹看着涂安掌心的蝴蝶结发圈,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结结巴巴道:“这…这…真是你做的?”

涂安笑着看着涂苹吃惊的脸“还能骗你不成?东西都在这了”

“天呐!安安,你简直就是个天才呀!这也太厉害了吧?”得,彩虹屁开始拍起来了。涂安笑了笑,戳破她的小心思“这个就是给你做的,别拍马屁啦~”涂苹见心思败露“嘿嘿”笑了两声,也不管尴不尴尬了,摸着蝴蝶结简直爱不释手,晚上睡觉也要拿在手里,就想着明天能到教室里风光一把。涂芹和姥姥看到后听说涂安看个画本就能把东西做出来,又夸赞了涂安一把,涂安听着这些赞美的话,实在心虚的紧,她这不是天赋过高,完全就是因为做这玩意做了十来年,能不得心应手吗?

第二天一大早,涂苹又是被涂安喊醒的,但今天的她已经不纠结谁早起谁晚起了,摸了摸枕下的蝴蝶结发圈,一头翻坐起来,今天要早起,然后美美的扎个头发,亮瞎班里那群小姑娘们的眼啊~嘿嘿

涂安看着涂苹的傻样,笑了笑嘱咐了一句赶紧起床便出了房门,她要去看看姥姥的摊子东西卖的怎么样了。离多远,她就看见姥姥的摊前生意似乎挺不错

“王婶~今个怎么在这边搭摊了?”姥姥抬头一看是同村三瘸子家的刘洋,笑着说“有的时候这东西做的多,车子装不下,当天卖不掉就浪费了,想着这边人多,搭个摊,其他村经过也能买一点”

“确实有道理,王婶,给我来5毛钱的豆腐丸子”

“好嘞。”姥姥看到有人照顾她的生意,也是开心的紧,忙手脚利落的称了5毛钱的豆腐丸子末了又多添了两块。

刘洋见状嘴甜的说了句“谢谢王婶”便给了钱走了开去。

“呦~生意不错呀!看来这豆腐生意也能赚大钱啊?”一道尖锐的声音横亘了进来,王姥姥抬头一看,一个身材臃肿,穿着一身灰色布衣的老妇人走了过来,王姥姥笑了笑

“三妹啊~这就是挣个辛苦钱,哪能卖个豆腐就能发大财了。”

刘三妹笑了笑“哎呦~我就是打趣你一下,看看这一家子女人,每天起早贪黑的就挣这么个三瓜两枣的,多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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