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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篇情花蛊:夫人她拒嫁世子

鱼音袅鸟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情花蛊:夫人她拒嫁世子》是作者“鱼音袅鸟”的代表作,书中内容围绕主角顾珩姜臻展开,其中精彩内容是:都拢不住,顺滑得要从指间溜走。自己比小姐还大一岁,身段却远不如小姐。小姐看起来高挑羸弱,可脱了衣服,却也是很有料的。那处虽不是很大,但也绝对不算小,且极富弹性,在水中连绵起伏,勾勒出了丰致的曲线,诱人之极。湿润的乌发散在胸前,遮遮掩掩,引人遐思,最绝的是左胸上有一道朱砂色的胎记,仿若天成,形状则如同桃花瓣一般,怒绽于雪白的肌肤之间,欲与那粉色蕾尖斗艳......

主角:顾珩姜臻   更新:2024-05-07 04: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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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珩姜臻的现代都市小说《精品篇情花蛊:夫人她拒嫁世子》,由网络作家“鱼音袅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情花蛊:夫人她拒嫁世子》是作者“鱼音袅鸟”的代表作,书中内容围绕主角顾珩姜臻展开,其中精彩内容是:都拢不住,顺滑得要从指间溜走。自己比小姐还大一岁,身段却远不如小姐。小姐看起来高挑羸弱,可脱了衣服,却也是很有料的。那处虽不是很大,但也绝对不算小,且极富弹性,在水中连绵起伏,勾勒出了丰致的曲线,诱人之极。湿润的乌发散在胸前,遮遮掩掩,引人遐思,最绝的是左胸上有一道朱砂色的胎记,仿若天成,形状则如同桃花瓣一般,怒绽于雪白的肌肤之间,欲与那粉色蕾尖斗艳......

《精品篇情花蛊:夫人她拒嫁世子》精彩片段


姜臻泡在浴桶里,水面上飘着朵朵花瓣,若有似无地挡住了水下曼妙的风光。

她的心绪如何都静不下来。

阿娘竟为了她做了如此深远的打算。

三年前,姜臻的娘亲陈氏临终前不仅请了姜家一族的长辈和娘家人来作证,还请了官府的文书为证,清点自己名下的银票铺子田地等,直言这是她留给女儿的所有资产,是她今后的依靠,任何人都不许挪用,若女儿遭逢不测,则这笔资产尽数捐给寺里充当香油钱,就当自己为女儿下辈子积攒阴德了。

陈氏当时已病入膏肓,说这些话时却目光湛湛,姜老爷在陈氏的目光下几乎无所遁形,陈氏的话里话外都明摆着不相信姜家的丁姨娘,生怕自己的女儿有个三长两短,这才说出这番话来。

陈氏出生于江南,祖上也是商户,生意涉猎很广,但其中以调香的生意最为红火。

她嫁给姜老爷时,姜老爷只是西南滇地的一个行将倒闭的商人,祖上一直做金器生意,传到姜老爷手上时,因他不善经营,加上金饰铺的样式老旧,客人越来越少。自打陈氏进门,她丝毫不吝啬,不藏私,带来的调香方子给了姜老爷,就连嫁妆也添进去了多半,姜家迅速在滇地开起了香铺子。

陈氏不仅擅调香,也颇有眼光,她仔细观察滇地贵女与贵妇们的喜好后,开始动手给姜老爷的金器店画金饰图样,工艺精巧无比,又用珍珠、翡翠等衬托,与市面上那些黄灿灿的充满了铜臭味的金饰大相径庭,然后用香铺子的盈利钱支起这金铺子,如此这般,姜家这才起死回生,金饰和调香生意日渐红火。

不过五六年的时间,金铺子就成了滇地小有名气的老字号,不仅聚集了一班手艺人,据说前几年宫里的贵妃还专程点名要姜家打造的金器做生辰礼。

娘亲尽心尽力,到头来得到了什么?

在她为这个家劳心劳力的时候,姜老爷姜如海结识了丁氏,养作了外室。

那丁氏一双美目好似能说话,姿态楚楚,举手投足间尽是娇媚之态,哪里是端庄稳重的陈氏可比?

姜老爷一股脑就钻进了丁氏的温柔乡里,出不来了。

娘亲自那后开始生病。

之后,丁姨娘怀孕后,姜老爷更是不顾发妻陈氏的阻挠,纳了丁氏进门。

丁氏一举得男,姜老爷欣喜若狂,想他和陈氏成婚多年,除了一女再无所出,背地里不知被多少人骂他绝户。

这下好了,丁氏更是得宠。而且在本朝,女子继承不了宗祧,更别说遗产了,哪怕姜臻是嫡女,这个家中的财产早晚都会落在丁氏和她那个儿子身上。

可是,这个家若没有陈氏的劳心劳力,何能有今日的金山银山?

因此,有这么个添堵的人在,陈氏的病一日重似一日,不多久,便病体缠身了。

丁氏扮猪吃老虎,将姜老爷唬得是团团转,就连家中的中匮都一点点挪到她的手中了。

陈氏伤心欲绝,没多久便撒手去了。

姜臻忽的将头沉入水中,几息后,又将头探出水面,玉白的面上水珠滚滚。

这个世上,唯一爱自己的母亲就这样走了。

临终前亦未雨绸缪,给自己安排了后路,若不是母亲的安排,恐怕她早已被那高太守的族弟纳进府里了吧。

看过了娘亲对爹爹逐渐心死的感情,姜臻对婚姻毫无憧憬,她替自己的母亲不值,也恨自己毫无自保的能力,除了高攀一门婚姻,她已别无他法。

“金钏儿,帮我梳洗吧。”泡了一会,姜臻对帘外喊道。

金钏儿走了进来,手里拿着那拌了桃花粉的澡豆面子和澡巾,开始伺候起姜臻来。

姜臻背靠着浴桶,闭着眼睛,语气随意:“含珠儿呢?”

“小姐,你还不知道她么?找那守门的婆子丫鬟聊天去了。”金钏儿笑道。

姜臻笑了笑,果真是个伶俐的丫头。

姜臻的这身皮肤当真是得天独厚,全身雪白,无一丝毛孔,犹如上好的雪白丝缎般柔滑,又如蒸好的乳酪般细嫩。

金钏儿给她擦洗的时候都不敢用半分力,她掬了一捧水浇在小姐的肩头,又细细地看小姐的脸蛋和身段,心里着实羡慕。

那一头青丝,垂在身后黑压压的,一手都拢不住,顺滑得要从指间溜走。

自己比小姐还大一岁,身段却远不如小姐。小姐看起来高挑羸弱,可脱了衣服,却也是很有料的。

那处虽不是很大,但也绝对不算小,且极富弹性,在水中连绵起伏,勾勒出了丰致的曲线,诱人之极。

湿润的乌发散在胸前,遮遮掩掩,引人遐思,最绝的是左胸上有一道朱砂色的胎记,仿若天成,形状则如同桃花瓣一般,怒绽于雪白的肌肤之间,欲与那粉色蕾尖斗艳。

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诱人。

而反观自己,胸前平平,就像两个摊平的荷包蛋一样,毫无女人的韵致可言,什么时候,自己也能长成小姐这样?

小姐今年十六岁了,正是待嫁的年龄,花朵一般,已是骨肉细匀,也不知以后会便宜了哪个男人。

金钏儿红着脸想。

沐浴完,姜臻坐在妆龛前由着金钏儿摆弄自己。

金钏儿将淡粉色的脂膏轻轻涂抹在姜臻的脚趾和脚掌上,涂抹完后,在灯光的映照下,十个脚趾饱满有光泽,个个珠圆玉润,让人情不自禁地想咬上一口。

帷帐掀开,含珠儿走了进来,脸上含着笑,“姑娘,这府里的情况我打听了一下。”

姜臻斜眼觑了她一眼,靠在铜镜旁的一榻上,“哦?说来听听。”

含珠儿说道:“国公府一共有三房,上午碰到的那两位公子分别是二房的嫡子顾珣和三房的嫡子顾珽,两位公子还没有婚配呢。”

说完,看了看小姐一眼,噗嗤笑了一声。

姜臻见状笑道:“死丫头,还不快说下去?”

“府上的顾二爷和顾三爷都是文官,顾大爷三年前战死在战场上,不过这国公府的爵位可不是兄终弟及,这爵位将来还是要落在大房的大公子头上…”


她下意识往后看了看,沁芳园离那个拐角不过二十余步。

而且,从顾珩站着的角度来看,能够清晰地看见沁芳园的一花一树。

但是从沁芳园那边却完全看不到这边的景象。

想通这一点,姜臻就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

他站在那里多久了?

也不知道她和顾珽的话有没有被他听去?

那……有没有看见自己故意从袖口扔出一只钗环?

姜臻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

但她不是个自乱阵脚的人,万一他没听见,没看见呢?

何必自己吓唬自己。

前方避无可避,抱着这样忐忑的心思,姜臻领着俩丫鬟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

立在顾珩旁边的北辰,觑了觑自家主子一眼,又看了看前方迎上来的姜姑娘。

心里头也不免为这个姜姑娘默哀几声。

这个姜姑娘属实倒霉,怎么就能被自家主子撞见那么多次她耍心机的场面呢?

虽然她刚和三公子交谈的声音很小,又隔了段距离,但他和主子自幼习武,警惕性极高,目力耳力绝非寻常人可比。

因此那几句话轻飘飘地就钻进了他们的耳朵。

话倒罢了,表哥表妹嘛,碰见一处打个招呼,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坏就坏在这姑娘悄悄把簪子扔在地上,这不是明晃晃的心机么!

而且瞧这情形,二公子和三公子似乎都对这姑娘都有好感,假以时日,会不会兄弟间起罅隙?

姜臻定了定心神,缓步上前,她微微躬身,状似无意道:“大公子,您一大早也在这。”

顾珩没理会她的询问,只是在琢磨“大公子”那三个字。

若他没有记错,他叫二弟和三弟为表哥。

叫他就是大公子?

他脸上扬起了一股意味不明的笑。

眼前给他裣衽行礼的女子,仪态可谓挑不出一丝错。

那倾腰的弧度,手摆放的位置,就连头上珠花的垂动,都是恰到好处,与时下的贵女们相比,也不会输一分一毫。

单看外表,会认为她是一个养在深闺、修养仪容气度俱佳的女子。

可他分明记得,两个月前,在那个山洞中,当时他拿捏着她,强迫她给自己解毒。

她明明气的发抖,却又隐忍着,哪怕盛怒至极,却能很快行动起来。

为人冷静,很能审时度势,毫无贵女们才有的娇羞与胆颤。

她当时的脾性、言语可不像现在这般有礼、温和。

再加上刚才那一幕……

原来竟是一个如此有心机的女人!却装作一副天真单纯的模样!

“我自然是刚锻炼回来,在这不奇怪,奇怪的是表妹怎么会在这里?”

姜臻捏了捏自己的手心,刚锻炼回来?

那是看到了?还是没看到。

她掩起眼中的疑惑之色,又从善如流道:“我是想采些花瓣,做些花糕。”

他轻嗤了一声,姜臻警铃大作。

蓦地抬眼看他,又看到了他嘴角的似笑非笑。

他将手中的鞭子扔给了北辰,北辰忙接过。

只见他抬脚向自己走来,姜臻突然一阵心慌。

他身形高挑,靠近姜臻时,修长的身影沉沉压下来,挡住了她眼前的天光。

他整个人就这样站在她跟前,避无可避,退无可退。

姜臻的身高在女子中已算高挑,可在他面前,堪堪只与他的肩膀齐平。

他应该是刚锻炼完回来,着了一身玄色窄袖劲装,脚上是一双长靿靴,头上用简单的簪子束起,鼻尖上还挂着汗珠,劲装隐约勾勒出胸前肌肉的轮廓,透着贲张的力度。

姜臻周身感到了一股压迫感,不由得后退了两步。

还没晃过神来,只见他微低着头,一股清冽的冷梅气息钻入她的鼻息,他的嗓音低沉,彷佛玉珠落玉盘,一个个地砸在她的心上:“表妹真是好心机!”

她心尖猛地一颤,脸色瞬间变得涨红,猛地抬眼看他,他却带着北辰离开了,衣袖拂过她的胳膊。

姜臻怔愣在地,半晌也没反应。

立在远处的金钏儿忙上前,担忧的扯了扯她的衣袖。

她这才回过神来,脸上挤出一丝笑,抬脚离开了。

姜臻心理素质强大,不过半日的光景,就已经抚平了自己的情绪。

她算是看出来了,顾珩眼里掩饰不住对她的轻视,仅两次见面,他都一副笑非笑的样子,若有似无的嘲弄,虽然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他。

这人在姜臻心中已经跟瘟神差不多了,离他远远的是最安全的。

但她寄居在国公府,又不敢开罪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找好夫婿,嫁出去,再不济也得赶快起个买卖,买个宅子,好搬出去。

这般思量后,姜臻再次忙碌起来。

**

沧浪院。

夜沉如水,冷月如弓。

烛火跳跃中,梨木清漆的桌案前,顾珩随意坐着,他刚沐浴完,未曾束发,一头墨发随意披散在脑后。

整个房间静谧极了。

他闭着眼,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养身。

不一会,北辰进入,禀道:“公子,您猜的不错,滇地那批私铸的兵器的确与高太守脱不了干系,属下已掌握高太守与人勾结的证据。但是证据也只表明他是为了从中发横财,还没有证据能表明他有谋反的意图。”

滇地是冶铁重地,出产大渝朝十之七八的铁料与兵器。

顾珩睁开眼,“高盛才只是边境一个小小的太守,只怕他背后另有主谋,我担心的是除了私器,恐怕还养了私兵,日后招兵买马不在话下。”

北辰心神一凛,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立刻端肃道:“属下再去细察。”

顾珩点点头,看见桌上放着一只木雕笔山,之前没有见过。

顾珩随意问道:“哪来的?”

顾珩的一应日常起居,有小厮打理,但书房重地,也只有北辰能进。

北辰顺着主子的目光看去,瞧着他的神色,缓慢道:“这笔山是府上新来的姜臻姑娘送的,每位公子都有一个。”

顾珩微怔,脑海中突然浮现今日那女子暗藏心机,却又巧笑倩兮的模样。

他的脸色一沉,“扔了!”

北辰一愣,立刻听命行事,连忙将木雕笔山拿起,就要走出书房的时候,主子的声音又响起了:“算了,放到我看不到的地方。”

北辰又是一愣,忙应了。

主子……有些反复无常啊!


也许是暖气的原因,也许是酒入腹中,让人感觉不免有点燥意,上京的贵女们个个爱香,当她们把披髦脱下来时,各色的香味杂糅成了刺鼻的味道。

姜臻虽然会制香,但她本人却极少用香,此刻被这说不出味道的香味一刺激,自己控制不住就要打喷嚏,她忙捂住自己的嘴,总算是勉强忍住了,眼角也跟着泛起了水光。

她这一副竭力控制的模样,那被憋红的一双水润的眼睛,都被顾珩不动声色地收尽了眼底。

当然,看到了姜臻的除了顾珩,还有钱钰。

“我的乖乖……这世间真有以花为貌,以月为魂的女子…” 钱钰看到姜臻容貌的那一刻,感觉半边身子都麻了。

“顾珩,她是谁?”满上京的贵女居然还有他钱公子不识得的?那他花间逐美的名头岂不是浪得虚名?

柳思行也随着钱钰的目光望去,只呆了一瞬,便很快收回了目光。

顾珩瞧他口水都要流出来的模样,皱了皱眉头,冷着眼看着他。

钱钰回过神来,被顾珩这一眼看得有些头皮发麻,也觉得有些失态。

只见那美人略感觉有些疲乏了,伸出了青葱般的玉手,用手背在口唇处略遮了遮,四处看了看,悄悄打了个呵欠,眉目间不经意的眼波流转,让人看得指尖都要发麻了。

顾珩见过她耍心机故作姿态的模样,又乍然见她不经意露出的慵懒情态,感觉颇讽刺,忽的别目。

钱钰则喃喃道:“顾珩,她到底是谁?”

顾珩饮了一口茶,凉凉道:“怎的?她......是我家新来的表妹。”

钱珏怪叫:“你到底有多少个表妹?我家怎的没这等出色的表妹?你能不能…”

顾珩抬眼看他,钱钰被他眼里的寒意冻了一下,剩下的话也就说不出口了。

柳思行不禁抬头看了看顾珩。

钱钰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罢了罢了,你们顾家的女儿,我不招惹了行吗?”

大概心里觉得不痛快,又指着顾珩对柳思行道:“柳兄,你可别被这小子的外表给骗了。瞧着是清心寡欲的,以前那是蔫坏,仗着模样长得好,惹得上京女子竞相追逐,很多姑娘家都给他写情诗,他倒好,故意将姑娘家的情书寄给其他女子,那些女郎这才知道,平日里和自己交好的闺蜜很多也爱慕着顾大公子,因此吵得不可开交,导致不少人家交恶。”

这话说完,柳思行忍不住笑了:“顾兄文武双全,引得女子遐思也是正常不过了。”

三人嬉笑怒骂。

等到花宴渐渐接近尾声,女郎们见天色已晚,不便久留,也便纷纷散去了。

姜臻领着金钏儿和含珠儿往住的院子走去,她心中有股说不出的烦闷,也便多饮了几杯,此刻走在寒意凛凛的园中,心里头的几许躁意也减轻了不少。

此刻主仆三人走到了一偏僻处,此处设有美人靠,还有一汪水塘,月亮穿过树梢投影在水塘中,星星点点,波光粼粼。

姜臻抬头望了望,轻呼一口气:“你们先回吧,我一个人坐坐。”

说完,便倚着美人靠坐下,一手搭在美人靠上,将头看向池水。

金钏儿和含珠儿相互看了一眼,金钏儿道:“此处凉,姑娘莫凉着了,我去园里取件外套来,让含珠儿在远处等着你。”

姜臻“嗯”了声。

小说《情花蛊:夫人她拒嫁世子》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

晓行夜宿,半个月的行途就快画上句号了,姜臻一行人已抵达上京境内。

当晚,姜臻和两个婢女在驿站住了一宿。

天刚蒙蒙亮,就有一管家嬷嬷,拿着面国公府的令牌找到了姜臻。

原来叔母派遣了另一马车来接应她。

当她看到面前的马车时,心里又是一阵触动。

马车线条雅致,自然是豪华的,四面皆由那精美的蜀缎布料所妆裹,这倒罢了,窗马车的围帘居然是用淡蓝色的云缎制作而成,那云缎一尺难求,就连滇地的太守夫人想要都要不到。

那云缎只用来供奉给宫里的贵人和上等的勋贵,她也是小时候随着母亲陈氏去外祖家探亲时,曾有幸见过。

外祖家地处江南,当地民生富庶,云缎便产自那里。

那儿水路四通八达,表哥陈景然入了当地的船舶司,虽只是个小小的水军,但掌管着当地的商船运往。她小时候去船舶司找表哥,刚好碰到了水军正小心翼翼地搬运云缎,这才认识了云缎。

至今想起来,云缎那丝滑的触感叫人爱不释手。

姜臻心内叹了一口气,这上京的高门世家的富贵,当真令人难以想象。

民间一尺难求的云缎,在国公府便随随便便用来做成了马车上的围帘。

但也只是感叹了一下而已,姜臻便从善如流地在金钏儿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很快,马儿的麟麟之声传来,迎着熹微晨光,往城内而去。

约莫行了一个时辰,冷清的官道上才出现了三三两两的人,再往前走,官道两边的路上愈加热闹了。

不少乡农在路边摆摊卖货,叫卖声此起彼伏。

姜臻挑起一角帘子,往前方眺望,果然,巍峨的城墙高耸在晨曦中,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金光,看起来雄壮辉煌。

当真是不睹皇城壮,不知天子尊。

金钏儿和含珠儿亦是兴奋不已,滇地是一种水乡温柔的美,这上京却是说不尽的富贵风流。

马车终于驶入了城墙内。近十丈宽的大道两旁,林立着各色酒坊、布坊、香料坊、茶舍酒楼也是到处可见,当真是富贵迷人眼。

主仆三人正看得津津有味,忽的,马儿受惊凌空扬起了两只前蹄,并发出了一阵长长的嘶鸣,幸好马夫技术纯熟,紧急之下勒住了缰绳,制住了马儿的野性。

但姜臻三人多少受了惊,正要开口问询,一阵娇叱之声传来:

“姜姝,你给我下车!元宵节上是你故意弄脏了我的衣裙的吧,你这个心思恶毒的女子,你今天不给我个解释,你甭想回家!”

姜臻一愣,原来有人隔着马车寻衅。只是,姜姝?

出发前听爹说过,叔母和离前和小叔有一个女儿,名叫姜姝,比她小两岁。

和离后叔母带着襁褓中的姜姝回了娘家镇国公府。

但她实在没想到,还没进府,就碰上了这档子事。

随行的管家嬷嬷连忙从后面的马车疾步而来,心里暗自叫苦不迭。

这容娘子是平西侯府的姑娘容萱,是个炮仗性子,凡事直来直往,和姜姝是水火不相容。

陪着笑脸道:“容娘子,车里并不是我家姑娘,而是我家夫人的侄女,今日刚从滇地到上京。”

容萱不依不饶道:“你这老妇休想诳我,上京谁人不知这辆招摇的马车是姜姝的?怎么?有胆捉弄我,没胆跟我对峙!”

说完,就要冲上去掀开马车的帘毡。

那管家李嬷嬷忙挡住,挤着笑容道:“容娘子,使不得,使不得,里面坐着的真是我家夫人的侄女。”

此处是上京锦绣堆里的繁盛之处,往来人流如织,此番争执吸引了不少行人驻足观看。

大家指指点点,交头接耳,高门贵女之间的恩怨有时候比戏本子还精彩。

不远处的茶舍二楼里间,坐着三位公子。

一位公子长身玉立,倚靠在栏杆上,手里摩挲着一柄弯弓,玉白的面容上满是兴奋,对着茶桌旁一肤色古铜、浓眉亮目的男子说道:“今日这一场骑射,当真是过瘾,俊辉,改日你教教我如何射中高速移动的目标。”

说话的男子,是国公府三房的嫡子顾珽。

古铜肤色的男子正要作答,坐他对面的国公府二房嫡子顾珣微微皱了下眉头,“俊辉是禁宫侍卫长,事务繁忙,此番能得他指点已是不易,休要纠缠。”

顾珽听完二哥的话,脑袋耷拉着下来,闷声应了。

容俊辉笑道:“顾二言重了,不过说到骑射功夫,谁又能比得过贵府的顾将军呢,顾三想学骑射,又何必舍近求远?”

这容俊辉也是前几年的武状元,如今平西侯府的容二爷,现任禁宫侍卫长一职,他口中的顾将军,是国公府的世子顾珩,现任羽林卫大将军一职,也是他的顶头上司。

“可大哥一天忙得人影都不见…”顾珽正要说什么,忽然楼下传来一阵吵嚷声。

顾二也皱了皱眉头,是哪家的女子在大街上如此喧哗?

容俊辉却是脸色微变,这声音…不是容萱又是谁?

三人纷纷探出头去,看见那辆万分招摇的马车,又看见了容萱,三人面面相觑。

仔细凝听了会,容俊辉脸上有些尴尬:“舍妹和贵府姜姑娘怕是又起矛盾了。”

顾三直白道:“表妹也被姑母宠坏了。”

三人细细看了会,敢情车里的女子不是姜姝?

“这车里既不是姜姑娘,那就是贵府的娇客了,要不要下去劝阻一二?”

这马车一看就是女眷用的。

顾珽说道:“今日在府里听闻,姑母的侄女今日到京。”

顾二轻笑:“客倒是真的,娇不娇就不知道了。”

还要说什么,只见马车的毡帘慢慢掀起,伸出了一只珠玉白腕,指腕间一只造型精致的金指链,衬得她的玉手更是白腻腻,让人挪不开眼。

如此被堵在大街上,不出来澄清怕是不能了,于是姜臻被两个婢女掺着下了马车。

这一露面,便叫那容萱和路人屏息了一瞬,随即议论开来。

就连茶舍楼上见多识广的三位公子,也沉默了几吸,顾珽的耳根子都有些泛红:“这位想必就是姑母的侄女了。”

顾珣端起几上的茶,喝了两口,喉咙滚了滚:“嗯,既如此,一起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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