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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女为后

默七琪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摊上个软饭硬吃的爹,再有俩善良软弱的娘,小家碧玉秦寒梅打小便与寻常女子不同。她热衷敛财,喜欢冒险,厌恶男子,无意之间就成了古代大龄剩女。一次冒险敛财之旅,她偶遇了野心勃勃的五皇子孙义玖和纨绔王爷孙义安,从此平淡的人生就此改变,一步一步成为大蜀第一彪悍女将军

主角:秦寒梅,孙义安,孙义玖   更新:2023-01-20 12: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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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寒梅,孙义安,孙义玖的其他类型小说《盛女为后》,由网络作家“默七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摊上个软饭硬吃的爹,再有俩善良软弱的娘,小家碧玉秦寒梅打小便与寻常女子不同。她热衷敛财,喜欢冒险,厌恶男子,无意之间就成了古代大龄剩女。一次冒险敛财之旅,她偶遇了野心勃勃的五皇子孙义玖和纨绔王爷孙义安,从此平淡的人生就此改变,一步一步成为大蜀第一彪悍女将军

《盛女为后》精彩片段

蜀国,定国侯府。

“娘,一定要在这个时候分家么?梅姐儿刚出生三天,你们就如此迫不及待地赶我们一房出门?娘,我可是您的亲生儿子啊!”定国侯府嫡出小少爷秦曦文哀怨地望着坐在堂屋中央的秦老太,埋怨道。

秦老太神情复杂地看着自己不争气的小儿子,眼角的余光不时偷偷瞄向坐在身边一脸不耐烦的长子和长媳,只是叹气,却不敢接幼子的话茬。

秦老太这一生只生了两个儿子。长子继承了侯府的爵位,幼子文不成武不就,依赖侯府而活。她打心底是想将幼子留在身边的。可侯府传到她长子这一代,早已荣光不在,空有爵位,内里空虚。他们侯府的生计大部分要靠长媳嫁妆维持,她这个做婆婆的在这个家里完全没有话语权。

秦曦文见秦老太面露难色,不肯为自己说话,转头怒气冲冲地对着长嫂秦胡氏斥责道:“大嫂,你是想逼死我们一家四口么?我知道分家是你的主意!你一直想赶我们走!你这个女人可是坏透了!我大哥娶了你,是我们侯府家门不幸!”

秦胡氏正端着茶盏往嘴边送,听了这话,直接将茶盏朝着秦曦文丢了过去。

啪!

茶盏跌落到地上。茶水撒了秦曦文一身。

秦老太哆嗦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看着秦胡氏,闭紧了嘴巴。

“你!泼妇!不可理喻!大哥,你管管你媳妇!”秦曦文慌忙起身,抖着衣衫上的茶水,吼道。

“哼!小叔,咱们侯府都分家快一年了,你还赖在侯府不走,你想在我家骗吃骗喝到什么时候啊?其他几房庶出的,早就搬出去了。就你们一房还赖在这里!你们还要不要脸了?”秦胡氏狠狠瞪了秦侯爷一眼,对着秦曦文嘲讽道。

秦侯爷眉头紧皱,沉默不语。

秦曦文梗着脖子争辩道:“我是侯府嫡出少爷,怎可拿我跟他们比?这侯府也是我家!我怎么就成骗吃骗喝了?分家的时候我根本就不同意,是你坚持要分家的!我就不走!看你能奈我何!”

秦侯爷看到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年过三旬还在耍赖皮,眉毛皱得拧了几个弯。

秦胡氏强压着怒火,扭头对着自己的相公说道:“侯爷,你都看到了吧?小叔他就是个泼皮无赖!今日我把话撂这儿,这个家里有他没我!有我没他!你若是坚持把他留在府里,那好,我走!我跟你和离!你们侯府这个烂摊子,我不管了!有秦曦文这个败家精在,我就是累死,也填不完你家这个无底洞!”

“你说谁是败家精?我一个侯府嫡出少爷,花几两银子怎么了?又没花你的钱!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一心想分家,将我们侯府的脸面都丢光了!你还想和离?我大哥早就该休了你!”秦曦文气急败坏地指责道。

啪!

秦侯爷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大声吼道:“都住嘴!够了!秦曦文,你现在就回屋收拾行李,尽快搬走!若是你还赖在侯府,我就命人将你扔出去!”


秦曦文惊愕地看着自己的大哥,问道:“大哥,你真要赶我走?你答应了父亲,要照料我啊!离开侯府,我们一家可要怎么活啊?”

秦侯爷看了看年迈的老母,又看了看对自己怒目而视的发妻,无奈地叹了口气,对着秦曦文语重心长地说道:“小弟,你已经三十三岁了,也是当爹的人了,你不能一天天地无所事事,混吃等死!你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咱们侯府如今吃饭都要算计着吃,你却整日戏园、茶楼逛不停,你一人的花销比咱们侯府所有人加起来还多。我养不起你了!你还是搬出去吧!再说我们早就分家了!我留你到现在,已经仁至义尽了。你别逼我动手。”

秦曦文见兄长一脸正色,这才慌了。他几步跨到秦老太身边,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仰面望着秦老太,可怜兮兮地说道:“娘,您也不要我了么?我可是您的亲儿子啊!您一向最疼我的!您也要赶我走么?娘!娘!您别赶儿子走啊!我舍不得离开您!”

秦老太见小儿子如此做派,眼圈红了。但看到面色不善的长媳和一脸为难的长子,她又不敢出言挽留幼子,最终只是偏过头去,冲着跪在地上的小儿子摆摆手,示意他离去。

秦曦文的正妻秦岳氏一直坐在他下手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堂屋中发生的一切,不曾言语。到此为止,她反倒是轻松了。她站起身,走到秦曦文身边,轻声唤道:“相公,咱们走吧!去收拾行李吧!我和白氏买了一处小院子,已经收拾好了,够咱们一家四口住的。”

秦曦文抬头看向秦岳氏,一脸诧异。

秦岳氏伸手去拉秦曦文,将他拽了起来。之后,她转身对秦侯和夫人说道:“大哥,大嫂,过去有劳你们照顾我们一家了。我们今日便搬出去。等我们安顿好,再来给娘请安。”

秦侯爷点点头,没有多言。

秦胡氏脸色缓和了一些,说道:“也是难为你了。我吩咐下人帮你们准备了一些粮食和布匹,你们搬出去后,好好过日子吧。”

“谢谢大嫂。那我们先回去收拾行李了。”秦岳氏笑着道谢后,拽着秦曦文走出门去。

刚走出堂屋不远,秦曦文就挡在秦岳氏身前,急切地问道:“你为甚答应搬出去?你哪里来的银钱买院子?”

秦岳氏撇了秦曦文一眼,没有回答,而是绕开他,向自己住的院子走去。

“嘿!我问你话呢!你还长本事了!你和白氏哪里来的银钱买院子?”秦曦文不死心,贱兮兮地跟在秦岳氏的身后追问。

秦岳氏嘴角浮起一丝冷笑,快步疾走,不理会秦曦文。

秦岳氏今年三十有一,嫁给秦曦文之后一直没有生养。她婚前在娘家受嫡出姐妹排挤,婚后看婆母、长嫂脸色过活,相公还是个只会算计妻妾嫁妆的软饭男,连侯府的下人都敢当面给她难堪,她在这侯府中过得甚是憋屈。


他们这房本该分家后搬出去。可秦曦文好吃懒做惯了,且脸皮后、贪慕虚荣,想借着侯府的名头逞威风,就一直赖在侯府不肯搬走。连累得秦岳氏在府中到处遭人白眼。

秦曦文有一妻一妾。妻秦岳氏是世家的庶女,知书达理,性子纯良;妾秦白氏是当地富户商家女,温柔贤惠,不争不抢。

秦寒梅是他们这房唯一的孩子,也就是秦曦文口中所说刚出生三天的梅姐儿。她虽为白氏所生,但记在嫡母秦岳氏名下,平时由岳氏和白氏俩人一同抚养。

秦寒梅出生的第二天,秦曦文出去喝花酒,又被青楼的姑娘坑了五百两白银。青楼的姑娘堵着侯府的大门要账,才逼得秦胡氏下定决心赶秦曦文一家出门。

秦侯爷和秦老太本以为秦曦文当爹之后会有所长进,没想到他还是一如既往,是滩烂泥。这次秦胡氏以和离相逼,他二人再没借口护着秦曦文了,只好听从胡氏的安排。

话说秦岳氏回到自己和白氏住的房间,轻手轻脚地进门。

床榻上,白氏头上带着抹额,侧身而卧。

小寒梅躺在白氏身边,呼呼大睡。

秦白氏听到动静,睁开眼睛,看到进来的是岳氏,笑道:“姐姐,大夫人找你们何事啊?”

秦岳氏走到小寒梅身边,坐下,温柔地看着刚出生三天的宝宝,浅笑道:“让咱们搬家。要先委屈你一下了。起来收拾你和梅姐儿的行李吧。等搬到咱们新家,你再好好坐月子。”

秦白氏坐起身,理解地笑笑,答道:“好。我身体好,没关系的。姐姐去忙吧。这屋里的行李我来收拾。”

“你收拾自己和梅姐儿的衣物就好。其他的行李我会让丫鬟收拾。你自己多注意些,别累着了。”秦岳氏叮嘱道。

“好。我听姐姐的。”秦白氏柔声答道。

“那院子是怎么回事?你们什么时候买的?哪里来的银钱?”秦曦文推门而入,大声问道。

秦岳氏和秦白氏同时起身,各自去忙自己的事,对秦曦文的问话置若罔闻。

“嘿!你俩没听到我说的话么?咱家的银钱在哪儿?”秦曦文恼火地问道。

秦白氏拿起小寒梅身边的两个小棉团,轻轻堵住她的小耳朵,之后去收拾衣物。

秦岳氏则快步走到屋外,指挥丫鬟和小厮动手收拾行李。

秦曦文见无人理会自己,只好臊眉耷眼地回自己的书房生闷气。

他们这房主仆一共十八人,行李不多。

到天黑的时候,他们一家就搬到了距离侯府十八条街远的新家里。新家占地两亩,是个三进小院,刚好够他们一家人居住。

“梅姐儿,这是咱们的新家。以后咱们一家人可以自在地过日子了。再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了。欢喜么?嗯?”秦岳氏抱着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个小脸的小寒梅,笑容满面地说道。

“欢喜。姐姐,梅姐儿在笑呢。”秦白氏跟在岳氏身边,浑身包裹得也很严实。听了岳氏的话,她亦是眉眼含笑地附和道。


“欢喜个屁!离开侯府,咱们一家吃什么啊?你俩就等着以后哭吧!”秦曦文苦着脸,打击道。

岳氏和白氏闻言,同时撇撇嘴,二人相视而笑。她俩可不像秦曦文那样厚颜无耻。她们早就想从侯府搬出来住了。

去年分家时,秦胡氏背着秦曦文私下将分给他们这房银钱的大部分交到了岳氏手中,小部分当着族人的面给了秦曦文。

秦岳氏拿到银钱,和白氏商量过后,让管家秦来福在远离侯府的地界置办了一套小院和两个铺面。那两个铺面由家中小厮负责经营,白氏负责管账。虽然收益不多,但还是能够维持他们这一房糊口度日的。至于小院,岳氏早就吩咐管家和丫鬟一点点收拾打理和置办家当。她们一直等着秦曦文被赶出侯府呢。仰人鼻息、遭人白眼的日子,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过的。

秦曦文果然不负众望,不仅早早败光了他手里的银钱,还总在外面打着侯府的名义招摇撞骗。若不是秦胡氏见白氏挺着大肚可怜,早就将他们这房轰出去了。这次跟着秦曦文被赶出侯府,岳氏和白氏都乐见其成。日子清苦些没关系,心里舒坦比什么都强。

秦寒梅在嫡母和生母的照料下长得白白胖胖的,一逗就笑,像年画中的娃娃,很是惹人怜爱。岳氏和白氏待她都极好,可谓是在爱的包围下成长起来的。她家里嫡母操持家里的一切,生母赚钱养家,亲爹是个甩手掌柜,只会吃喝玩乐、花钱败家。一家子过得磕磕绊绊,但还算和睦。

小寒梅平平安安长到五岁,期间岳氏和白氏均再没受孕。

秦曦文不是没有动过再纳妾和过继的念头,但他一妻一妾好像商量好了,坚决反对家里再添人口。他自己还要靠妾的嫁妆过活(岳氏告诉他置办小院和铺面的钱是白氏的嫁妆),吃人嘴短,也不好不顾念妻妾的看法,只好听之任之了。

一天,五岁的秦寒梅在自家院子门前玩耍,小丫鬟陪在她身侧。

一个浑身散发着异味、破衣烂衫、手上拿着一把破蒲扇的老道晃晃悠悠走到小寒梅身边,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道:“小姑娘,你命格清奇啊!”

小寒梅抬起头,懵懂地看看老道,问道:“爷爷,您是乞丐么?”

老道噎住了:“额……不是……”

小寒梅拍拍手,站起身,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好心地问道:“爷爷,那您要吃的东西么?”

老道老脸一红,讪讪地答道:“我是有些饿了……”

小寒梅很聪慧,立刻扭头对丫鬟吩咐道:“圆圆,你去厨房拿些吃食出来。”

“嗳!”小丫鬟应声后,转身跑回院子。

小寒梅往日常跟着生母秦白氏去自家的铺面玩耍,小小年纪的她已经会察言观色了。她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笑嘻嘻地看着老道,问道:“爷爷,我给你饭吃。你是不是要给我一些回报啊?”


老道诧异地看着眼前这个白白胖胖的女娃娃,心中诽谤道:“这个孩子怎么不按照套路出牌啊?小小年纪就懂得索取回报了?”

“爷爷,您不是乞丐,可不能吃白食哦。”小寒梅顶着一张天真无害的稚脸,脆生生地提醒道。

老道颇觉好笑地问道:“那你想要什么回报?”

小寒梅想了想,认真答道:“您看着给吧。随便给我些什么都行。我娘告诉我,和别人打交道要礼尚往来,礼轻情意重。还有,不能白给旁人东西,否则别人不会珍惜。”

老道挑眉,笑道:“你娘说的对。所以你才会问我是不是乞丐,对吧?”

小寒梅点头道:“对呀!娘说,可以施舍给乞丐食物。您不是乞丐,就要给我回报。”

老道捋着长胡须,赞道:“不错。你这个小姑娘很聪慧啊!”

小寒梅连连点头道:“是呀!我很聪慧。嘻嘻!”

老道又噎住了。

这时候,丫鬟圆圆捧着一个大碗出来了:“小姐,这些吃食够么?”

“爷爷,您看看这些够您吃的么?”小寒梅指着满满一大碗吃食,问道。

老道双手接过大碗,答道:“够了。多谢小姑娘。”

“您坐下来慢慢吃吧。吃完再给我回报。”秦寒梅小肉手指着院门两侧的石墩,大度地说道。

“哈哈哈!你这个小姑娘真有意思!”老道将食物放到门前的石狮子头顶上,从怀中摸出一本旧书和一个小瓷瓶,递给小寒梅,说道:“喏,这是给你的回报。这本书是武功秘籍,有缘者方可参透。这个瓷瓶中有十颗药丸,每年食用一颗即可。常人食用此药丸可强身健体,习武者食用则可事半功倍、增长内力。你收好吧。”

老道说的话小寒梅似懂非懂,但她还是接过书和瓷瓶,一脸惊喜道:“谢谢爷爷!圆圆,你再去厨房拿些酒和饼子来,给爷爷带着路上吃。”

小丫鬟闻言,再次跑回院内。

老道笑容满面地看着寒梅,说道:“小姑娘,这碗吃食我拿走了。咱们后会有期!”说罢不等寒梅回话,端起饭碗,大步离去。

小寒梅看着老道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后会有期?是什么意思啊?

她还是个孩子啊,不懂。

嗯,先不管了。

小寒梅拿着老道给的东西往自己的屋子跑,迎面碰上丫鬟圆圆。

“小姐,你怎么进来了?这吃食……”圆圆手里拿着酒囊和一个布袋子,不解地问道。

“那个爷爷走了。吃食你自己留着吧。还有,今天发生的事不要对别人提起哦!跟谁都不要说,晓得么?”早慧的小寒梅认为老道给的秘籍和药丸都是好东西。她不想让旁人知道自己手里有这么稀罕的物件。她怕家人担心,也怕坏人惦记,于是特意叮嘱自己的丫鬟。

小丫鬟圆圆今年只有八岁,老实本分,很听寒梅的话,果然闭口不提此事。

这次奇遇,让小寒梅有了新的想法。她开始缠着嫡母秦岳氏,让她教自己识字。


小寒梅平日看着两个娘亲操劳,父亲却游手好闲,心中除了对她父亲的不满,就是心疼娘亲。她早早就有了想法,要努力学习本领,长大以后不要相公,只要赚钱孝敬两个娘亲和自己花。她那个亲爹,真是毫无用处,只会败家,连累得她两个娘亲日夜操劳,经常为生计发愁。

有一次家里米缸已经见底了,她父亲又来跟嫡母要钱,嫡母不肯给。她那个渣爹居然动手打人,小寒梅人小鬼大,拿着一根烧火棍,狠狠敲在她爹后脑勺上,直接敲晕了渣爹。她嫡母当时都吓傻了!

那个朝代,女子出嫁从夫,在家从父。小寒梅居然敢打亲爹,让嫡母除了感动之外,也受到了惊吓。秦岳氏那时就意识到了她的特殊之处。所以当小寒梅主动要求跟她学认字时,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老道给的东西很合小寒梅的心意。她想先识字,再习武,长大后赚钱养家。

小寒梅学识字极其认真,学得也很快。从最开始每天十几个字,到几天之后每天几十个字,连续一个月每天都要学习新字并复习学过的旧字。她为了学认字,甚至放弃了玩耍,整天闷在屋子里,认真读写。

一年之后,再看老道给的那本破书时,上面的字,小寒梅已经认得七七八八了。但她学识有限,还不太能理解书中所述。于是小寒梅去求嫡母给她找个拳脚师傅。她要习武。

秦岳氏听到小寒梅这个请求,第一反应就是拒绝。在蜀国,只有男子可习武,女子连随意出门、抛头露面都要遮遮掩掩,更别说跟随男人习武了。那种行为简直就是大逆不道、会受到邻里嘲讽、唾弃的。

小寒梅很有主见,也很固执,她决心要做的事,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做到。她跟嫡母耍赖、恳求、讲道理,总之,一切她能想到的方法,她都用上了。

最后,小寒梅那番情真意切的话打动了嫡母,秦岳氏答应给她请拳脚师傅。

小寒梅是这么对嫡母秦岳氏说的:她不想像娘亲一样,嫁个懒汉,日夜操劳,还会被打;她要做自食其力的女人,自己挣一份家业,养活自己和两位娘亲;她要习武,将来长大后才能保护自己和娘亲,才能守住家业,不被旁人欺负。

秦岳氏年过三旬,膝下无亲生子女,本人又是庶女,前半生过得甚是憋屈。看着天真烂漫的小寒梅,她动摇了。自己循规蹈矩的生活,就真的好么?真要让孩子像自己一样活着么?

秦岳氏想到一个折中的办法,就是让小寒梅女扮男装,并同时找了两个年纪和寒梅相仿的小厮,让他们陪寒梅一起习武。

从习武那天起,小寒梅就开始整日着男装,以男儿身示人。她还给自己起了个男儿名字,叫秦寒树。

这个名字是她看着家门口那株参天大树有感而发起的。两位娘亲很疼爱她,都依了她,在家里及外面都唤她寒树。


陪寒梅习武的两个小厮都是管家秦来福的儿子,一个七岁,一个五岁。为了称呼起来顺口,秦寒梅分别给他们取名为秦小一和秦小二。他俩平日在家里跟着父母做些力所能及的杂事,但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外面疯跑。这下被抓来陪寒梅习武,他们父母也乐见其成。

秦岳氏委托管家秦来福请来的拳脚师傅也姓秦,和寒梅是同宗族人,是个敦实的糙汉子。他平时在衙门当差作捕快,每天收工后或休沐时就来家里教寒梅三人功夫。因为是熟人的缘故,平时教几个孩童还算尽心,且只收了家里一些粮食作为回报,也没给寒梅家增加多少负担。

寒梅的亲爹本来反对她习武,但当小寒梅带领着两个小伙伴、抄着烧火棍恶狠狠地围堵他时,他不争气地屈服了。

小寒梅读书认真,习武也格外用心。

跟着师傅练了两个月功夫之后,寒梅再去看老道给的那本书时,突然发现自己能看懂了。

武功秘籍上不只有武术招式,还有修习内力的功法心得。

小寒梅大喜。她当即吃下一粒药丸,之后按照书上写的内容调息运气。很快,她就摸索到了规律。她感受到身体里有一股气在四处游走。她尝试着去控制这股气。可惜,她太小了。她只能感受这股气,却无法控制它。

寒梅没有气馁。她坚持白天练字、习武,晚上修习内力。

白驹过隙,时光流转。

转眼间,秦寒梅到了及笄之年。

过完及笄生辰的当晚,她扮成俏公子,带着秦小一和秦小二偷偷溜出家门去青楼喝花酒。在那里,她遇到了世家嫡女沈傲雪。

沈傲雪是被绑匪卖到青楼里去的。她在去大相国寺上香的路上遇到了劫匪。劫匪杀了她身边的护卫和随从,见她姿色绝代,是个难得的尤物,没舍得碰她,而是把她卖到了青楼里,换了一大笔银子。

沈傲雪进了青楼,可受了不少苦。老鸨为了磋磨她的性子,对她用了不少手段。可她沈傲雪是什么人啊?出身高贵、心高气傲、已与当朝四皇子订婚的她怎么会任命地沦落成卑贱的玩物呢?她表面唯唯诺诺,暗中却一直在寻找逃跑的机会。

她是被家里的继室嫡母给算计了,才会有如此遭遇。那些劫匪是收到她继母放出的消息,专门侯在她上香归家的路上去拦劫她的。她偷听到了劫匪间的对话,得知了遇劫的真相。

沈傲雪暗下决心,一定要完完整整地走出这里。她还要堂堂正正地回娘家,报复那个恶毒的继母。

沈傲雪在寒梅来这家青楼之前,一直戴着半截面纱接客。她卖艺不卖身,是青楼的头牌。

当寒梅踏入青楼的大门时,沈傲雪正在台上抚琴献艺。一众恩客听得如醉如痴,寒梅亦被琴声所吸引。

不知为何,寒梅总觉得这琴声透着一股凄凉、肃杀之意。可那台上抚琴之人,嘴角明明带着笑意。真是怪哉!

沈傲雪在秦寒梅进门之时,就注意到了她。


因为秦寒梅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虽然她穿的衣服不算华贵,但她身材消瘦,比一般男子要高出半头。她桃花眼、略粗的柳叶眉,唇红眼亮,铜冠黑发,面如美玉,手里握着扇子,是个阴柔面相的俊朗公子。

“俊朗公子”身后跟着两个敦实憨厚的汉子,看穿着打扮,像护卫、又似小厮。

他们一行三人,步伐稳健,行走无声,一看就是练家子。

沈傲雪看到秦寒梅,双眼放光。

她的救星来了!

一曲抚毕,沈傲雪没有向往常一样,上楼回房间。而是缓步走向寒梅所在的方桌,在众人的注目和唏嘘声中,走到了寒梅身边。她的面纱自头顶而下,垂到嘴边,刚好能让旁人看到她鲜艳、诱人的朱唇。

秦寒梅稳坐不动,似笑非笑地看着沈傲雪。

“媚娘,你是看上这位小哥了么?”邻桌的酒客醋味很浓地问道。他一直垂涎沈傲雪的美色,每天都来捧场。他连续来了一个多月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青楼花魁白媚娘主动接近客人。

大厅里的其他客人闻言,均竖起了耳朵。他们也很好奇,都想知道白媚娘的用意。

沈傲雪在青楼中的名字唤作白媚娘。来这里的客人只听过她的琴声,见识过她的舞艺,却无人目睹她的真容,亦很少有人能让她陪酒。这是沈傲雪和老鸨多番商谈后,达成的一致。

沈傲雪告诉老鸨,她只愿意接待贵客。那些普通客人,她不会应酬,省得抢了其他姐妹的生意。她愿意每天抚琴或献舞,为青楼招揽客人。至于陪客,还是要众姐妹一起分担,才能财源广进。老鸨被沈傲雪说动了,另外她也怕逼迫太紧,沈傲雪想不开、自尽。那样的话,她连本钱都收不回来了。

沈傲雪生在富贵的官宦世家,琴棋书画、歌舞女红均精通。她按照和老鸨的约定,每天都会按时出来展现才艺。她出场表演的时候,座无虚席。她仗着这些才艺,才得以在青楼保住完璧之身。

今日,花魁媚娘表演完,居然留下来和客人攀谈,不得不惹人遐想。

众人的眼光都集中到了媚娘和寒梅身上。

沈傲雪对问话置若罔闻。她俯身凑到寒梅耳边,用手挡住嘴巴,朱唇轻启,小声说道:“姑娘,救命!”

寒梅眉头一动,歪头看着沈傲雪,等她继续说下去。

沈傲雪嘴角上扬,继续说道:“请跟我来!”说罢,她直起身,缓步向楼梯走去。

寒梅的好奇心被撩拨起来了。她还是第一次遇见初次见面就辨出、并道明她女儿身的人。

有点儿意思!

她很想知道这位青楼花魁意欲何为。

秦寒梅对秦小一和秦小二吩咐道:“你们两个留在这里继续喝酒,我去去便回。”

秦家二小无异议,乖乖地留在原地。

寒梅在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注视下,跟在沈傲雪身后,进了二楼的雅间。

关上门,寒梅大大咧咧地往八仙桌边一坐,摇着扇子,耐心等着花魁娘子吐露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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