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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你的主子都叛变了,你呢?

发表时间: 2022-11-18

苏阮玲的眸子里闪着氤氲的雾气,面上出现了一秒的呆怔,似乎是在思考他话的真实性。

啪叽,青花瓷盘碎裂在地发出刺耳的声响,拉回了苏阮玲的思绪。

“公主,驸马爷用早膳了。”荷香的声音都不自觉地抖了起来。

面前的这位真的没有被夺舍吗?这还是从前那位冷面蛇心的驸马爷吗?

苏阮玲被荷香盯着面上微微有些绯红,理了理耳鬓的碎发,拖着长衫裙,起身准备去用膳。

“地上凉,这不穿鞋的坏习惯什么时候能改?”沈宴南尾音微微拔高,取过了一旁锦绣金丝边的凤鞋,神情认真地将她的玉足擦拭了一番,穿了进去。

苏阮玲纵使后宫美男三千,也从未被如此对待过,脸一下红到了脖子根,炙热地仿佛要被烧着了一般。

“吃饭吃饭。”苏阮玲狼狈地逃到了饭桌前。

“你平日里就吃这些?”沈宴南蹙着眉望着面前的这些个绿莹莹的菜,连半点油水都瞧不见。

他记得阮阮最是爱吃肉,没点荤腥筷子都不碰,怎么如今胃口都大变了

他不过是去塞北游历了几年,难道京城连带着他的阮阮都大变样了不成?

苏阮玲轻笑了一声,笑意却未达眼底。

倒是一旁的荷香气笑了,抢先开了口,“驸马爷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先前说自己吃斋礼佛见不得半分油水,如今倒反问起公主来了。”

沈宴南深邃的目光移到了苏阮玲日渐削瘦的脸庞,美艳却少了分灵动之美。

原来,竟是饿瘦了的。想到此,沈宴南心头涌起了一股无名火,手紧攥成了拳头。

他喉结上下滚了滚,沉声道,“饭菜都撤了,往后川鲁淮粤的厨子,每日都给我候着。”

还在长身体的小姑娘,岂能饿着。

沈宴南搓了搓大拇指,已经在盘算着是否要将府中的厨娘给请过来。

荷香翻了个白眼,低骂着走了出去。

殿中陷入了寂静,苏阮玲望向沈宴南的眸子带了几分惊讶,“你怎会在意这些?”话虽如此说,眼圈却微微有些泛红。

沈宴南凝视着面前这个还似记忆中娇弱的小姑娘,伸出手揉了揉她毛绒绒的脑袋,只觉得他离开京城的这几年仿佛一切都未变,她还是那般娇弱易推倒,一委屈便成了小哭包。

京城中那些个造谣生事的人当真是嘴欠极了,面前的小姑娘哪里还有传言中的暴戾狠毒的样子。

苏阮玲不知收到了什么消息,匆匆地便出了殿门,只留着沈宴南还在原地感慨着。

“阮阮若是一直这般天真单纯,岂不是会被别人欺负了去。”他揉了揉太阳穴,暗自神伤着。

收拾残渣的宫女闻言身子一颤,洒了一桌子的汤,连忙跪倒在地磕头行礼。

“驸马爷饶命。”那宫女抖得如同秋日的筛子一般,叫沈宴南看了心中只觉得无趣地紧。

宫女趴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喘,心中暗自纳闷,也不知这驸马爷哪听来的小道消息,公主怎会和这天真单纯联系上。

前些日子未央宫的小姐妹只不过因为无意碰到了驸马爷,被杖责三十,几乎葬送了半条命。

当然,这些话她也只能烂在肚子里。

“霍峰,你去暗访一下民间有关太平公主的传闻,必须要如实禀告。”沈宴南骨节轻轻敲了敲红木桌面,对着空气说道。

回答他的只有被风吹起的珠帘和隐隐吹动的半扇轩窗。

未央宫地下室。

“人终于抓到了,腊梅干的好。”苏阮玲嘴角扬起了嗜血的微笑,擦了擦削铁如泥的尖刀,目光森冷地望着面前瘫倒在地的楚南烟。

腊梅是她的心腹,是她手下最锋利的一柄剑刃。

上一世若非自己错爱了秦暮羽,也不会害的腊梅身首异处,殉于长白山皑皑白雪之下尸骨无存。

而面前的楚南烟则是秦暮羽在宫中的一根暗线,她往后会成为北凉第一妖妃,将权术玩弄于手掌之上,更是活活气死了母后。

如今楚南烟不过是个刚入宫的秀女,苏阮玲也定是容不了她。

苏阮玲一身红衣,宛如从地狱里走出的阎罗一般,脚踩着树枝吱呀响,哪里还有半点在皇兄以及沈宴南面前乖巧天真的样子。

楚南烟被打得皮开肉绽,哇的一声吐了一地的鲜血,“苏阮玲你是如何发现我的?”她分明隐藏地很好,楚南烟百思不得其解。

苏阮玲蹲了下来,冷漠如冰的眼神中满是不屑,刀尖抵在了楚南烟的下巴上,“如果我说是暮羽告诉我的,你会信吗?”

“不可能。”楚南烟猛地抬起了头,眸子里满是震惊。

她奉命潜于后宫之中,一则接近皇权打探消息,二则趁机祸乱后宫败坏朝纲。她自认为没有露出任何马脚,难道真如她所说,是三皇子出卖了她,不会的……这个念头在楚南烟心中一闪而过,便被她否决了。

只不过想到近日宫中传的沸沸扬扬的流言,楚南烟脸色白了白,心中突然没了底。

苏阮玲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明白她心中定是有所松动了。又掏出了怀中的一块羊脂白壁翠玉,轻笑道,“如今这块若灵玉佩在我手中,你心中还有何疑问吗?”

楚南烟见了信物,这才跌坐在地,嘴中喃喃自语,“不可能,这不可能。”

苏阮玲摸了摸手中温凉的玉佩,心里泛起了冷笑。

上一世楚南烟藏得极好,若非被她撞见了楚南烟与秦暮羽带的是同一款护腕,只怕临死都被蒙在鼓里。

“公主,怎么处置?”一个身份已经败露的奸细注定是一枚死棋。

苏阮玲低下了头狠狠擦拭着沾染了斑驳血迹的纤纤玉手,眉间冷漠道,“杀了扔在后山吧,处理得干净些。”

“公主开恩啊,南烟愿意为公主做任何事。”楚南烟脸色惨白,匍匐着爬了过来紧拽住了苏阮玲的裙摆。

“任何事吗?”苏阮玲灿烂一笑,似乎不为她的叛变感到惊讶。

留着这一颗棋子,还能看到他们狗咬狗,有趣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