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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死敌的孙子

夜随月起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重生醒来,竟是成了死敌的亲孙子!我要成为“灭祖”纨绔子弟!“少爷,这群土匪怎么办?”“踩碎他们脚丫子!”“少爷,这群流氓怎么办?”“踩碎他们脚丫子!”“少爷,你爷爷...怎么办?”“踩碎他的脚丫子!”“少爷,你媳妇...怎么办?”“烧水、担柴、罚站、洗衣服.......”楚良辰凭借自己的努力,终于成为了纨绔子弟.......然而,一切的真相竟然是.......

主角:楚良辰   更新:2023-01-27 11: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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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楚良辰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我成了死敌的孙子》,由网络作家“夜随月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重生醒来,竟是成了死敌的亲孙子!我要成为“灭祖”纨绔子弟!“少爷,这群土匪怎么办?”“踩碎他们脚丫子!”“少爷,这群流氓怎么办?”“踩碎他们脚丫子!”“少爷,你爷爷...怎么办?”“踩碎他的脚丫子!”“少爷,你媳妇...怎么办?”“烧水、担柴、罚站、洗衣服.......”楚良辰凭借自己的努力,终于成为了纨绔子弟.......然而,一切的真相竟然是.......

《重生后我成了死敌的孙子》精彩片段

元始七十年,紫火帝国,浴火城,城南楚府。

一点细碎的阳光从镂空的雕花窗探头而入,扬起袅袅升起的檀木香,灌满一屋的淡香味,显得无比宁静。

在一张柔软的精致的雕花装饰大木床上,正昏睡着一个年轻少年。

少年身着银细花纹锦服,大片的莲花纹在白衣上若隐若现,一头深邃的黑发披散在床头,脸如雕刻般的五官分明,有棱有角,说不出的英俊秀气和雍容华贵。

这时,少年一脸的疑惑的睁开了眼,墨黑的瞳孔,充满死气,略显呆滞。

“少爷,您…醒了?”,一位鸭蛋秀脸,俊眼修眉,黑发如瀑的十三岁紫衣少女,战战兢兢地的站在床头边,低眉蹙首,欲言又止。

无数的记忆如碎片一般涌入脑海,宛如撕裂头皮般疼痛,片刻后,少年痴痴的望着自己的手说道:“转生术,成功了? ”

“少爷?”,手中捧着茶具的紫衣少女看着变得有些呆傻状的少年,神情竟显得有些喜悦,小手还微微颤抖,结果一不小心,却摔碎了一具青花瓷茶杯。

少年摸了摸后脑勺,记忆虽还未完全消化,眼中却逐渐恢复清明,一抬头,疑惑的轻轻瞥了一眼紫衣少女。

紫色少女顿时一慌,脸色变得煞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柔弱的身躯忍不住的瑟瑟发抖,低声道:“少爷饶命!少爷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说罢,额头重重的磕在硬硬的石板上,片刻,石板上便已泛红。

这时,少年发现紫衣少女胳膊和大腿处布满了淤青,还有几处明显是最近新添上去的,咦?这姑娘身上怎么这么多伤?谁打的?

看着还在磕头如捣的少女,少年来不及细想,便挥挥手,“起来吧!你先出去!”

紫衣少女快速地爬滚出去,不敢有一刻停留,踏出房门的瞬间,如释重负,面露一副重获新生的样子,宛如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大劫,回过头,后怕疑惑的看了眼房门,又赶紧的跑开了。

半个时辰后,身体主人的记忆都被消化完成,少年不禁露出苦笑。

“天啊,这是玩我呢?这醒过来有个鸡毛用?一点灵力都没有!”,少年甩了甩这细嫩的胳膊,虚弱无力,不禁再次苦笑,朝门外大喊一声,“来人!”

门一开,一名十七八岁身着灰色布衣的小厮,一脸惶恐的阔步跑进来,低眉望着地面,颤声道:“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少年有些无奈,这副“身体”主人还真是嚣张跋扈,不近人情,竟然连府里贴身的下人们都如此害怕他,见到他,一个个的都瑟瑟发抖,惊惧至极。

“额,我…饿了,准备午饭!”,少年摸摸肚皮,已经咕咕叫了很久,昏睡一天,到现在还没有进食,此刻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

小厮一脸惊疑,立马退出屋门,心有余悸,小声的喃喃道:“吓死我了,少爷竟然没有骂人!”

若此刻若在从前,小厮定然已经被劈头大骂一顿了,甚至拉出来打板子了。

“这个家伙还真不是个东西,亏还是楚南山的孙子,不成器的玩意!”,浏览着脑海中的种种记忆,少年真是欲哭无泪,怎么摊上这么个大冤种。

门外另外一位小厮,听到屋内的自言自语,顿时打了一个激灵,喉咙滚动咽了一口唾沫,惊的张开嘴巴半天合不上,不可置信的看着冰冷的屋门,“少爷,疯了?”

片刻之后,屋内,红木桌上便摆满了十几道珍馐美味,各色菜肴极尽华丽,这每一道菜肴的价钱估计都够普通人家一个月的开销。

少年夹着筷子大口朵颐,也顾不上嘴角的油渍,拼命的往嘴里面塞。

天呐!这生活过得也太滋润了,这也太好吃了吧!

苍天啊,活了几十年,光顾着修炼,吃糠咽馍,都没好好享受过这种美食啊!

这个故事却从这片大陆说起了。

迷雾黑海,广阔浩瀚无垠,海上有一陆一岛,一陆名为衍生大陆,幅员千万里,一岛名为灵兽岛。

七十年前,这片大陆一直由各家族割据一方,战火不断,百姓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此时,有两位惊才绝艳之辈横空崛起,楚南山和柳百尺,二人联手横扫六合,纵横宇内,共同建立紫火帝国。

后各家族纷纷效仿,分别又建立了陨铁帝国、赤木帝国、凌水帝国黑岩帝国,共五大帝国。

紫火帝国建立之后,柳百尺潜心研究迷雾黑海的秘密,已摸索出一些眉目之时,与楚南山产生巨大矛盾,最后二人冲突升级,某日,楚南山突然偷袭重伤柳百尺,二人发生一场旷世大战,最终以柳百尺战死告终。

而柳百尺在临时之际施展了转生术,毁灭肉体,封印自己的双眼和灵魂,附在楚南山怀胎三月的媳妇腹中。

转生术可保灵魂不灭,但风险极大,只能一脉单传,而且复醒几率极小。

而柳百尺的灵魂和双眼正好封印在这个少年体内,昨日,因为少年被人打了一记闷棍昏倒,竟意外的让柳百尺封印的灵魂苏醒,并成功占据了他的身体。

而这名少年,名叫楚良辰,今年十五岁,正是楚南山的众多孙子之一,性格嚣张跋扈,蛮横任性,一言不合轻则打板子,重则断人手脚,典型的纨绔子弟,若仅仅是仗着自己是楚南山的孙子倒也不敢如此做派,更关键的是他有另外一重身份,让很多高层大人物投鼠忌器,异常放纵!

此刻,吃饱喝足的楚良辰,开始继续打量自己的身体。

正如柳百尺七十年前所摸索到的一些线索,楚家和柳家在血脉上果然有着莫大的渊源,两个家族或许同祖,而柳百尺在临死前的一赌,到今日的苏醒,也验证了他的部分猜测。

楚家的六道之体和柳家的三生眼,果然来自同源,在楚南辰身上,最终双双进化融合,变成七煞体和轮回眼。

可是…可是这楚良辰为什么是个废灵根?七煞体和轮回眼压根没法开启!


这时,红木桌前,站立在楚良辰两侧的两个丫头,惊的目瞪口呆,这饿死鬼的吃相?这一桌的狼藉?还是吃惯山珍海味的少爷么?

“嗝…”

楚良辰毫无形象的打了一个饱嗝,擦了擦油渍渍的嘴角。

突然,朝门外大喊道:“板凳、棒槌,你们两个进来!”

两个灰色布衣的小厮,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耸着肩膀,静静的站在红木桌前,大气不敢出一个。

板凳、棒槌是无良的楚良辰给两个小厮取的名字,全府上下,他给每个仆人都取了名字,名字一个个都很有个性,比如身后的两个丫头,身着紫衣的姑娘因为门牙较常人宽大些,便取名为大牙,另外一个身着蓝衣的姑娘因为眉角有颗黑痣,便取名为大痣。

“说说,昨天是什么情况?什么人袭击的我?”,楚良辰面无表情,直勾勾的盯着二人,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有节奏的传来一阵咚咚声。

两个小厮,脸色煞白,满脸虚汗,这敲击声仿佛是一刀刀的扎进他们的心脏上般,让他们不寒而栗。

板凳咬咬唇,拉着棒槌,扑通一声,二人齐双双的跪下,颤声道:“少爷,昨日晌午我们到醉仙楼喝酒,然后您去了如画小姐的雅间,小人们在门口候着,听到,听到…如画小姐突然尖叫一声后,我们就立马冲了进去,当时,您就已经昏倒在床上了!”

“如画小姐当时在干什么?”,楚良辰目光如炬,双眼爆射出一阵精光,注视着板凳。

“如画…如画小姐,当时正站立您的床前…”,板凳浑身已经湿透。

“站着…嘿嘿…有意思!”,楚良辰摸了摸光滑的下巴,若有所思,顿了顿,接着道:“备车,去醉仙楼!”

两个小厮,浑身冰冷,颤颤巍巍的爬出屋门,张罗着去备车。

“少爷变了!变得更加可怕了!”,两个丫头心中掀起惊涛骇浪,看着楚良辰的眼神不禁为微变,若在平时,少爷一定已经炸了毛,房间里物件绝对没有完整的,两个小厮肯定已经皮开肉绽,哪里会这么冷静的说着话!

楚良辰暗自打量,既然已经成为了楚良辰,那就要好好的做一个绝顶的纨绔子弟,可不能让楚南山发现了异常,否则必死无疑,按照这楚良辰孙子的尿性,不找回场子绝对不会罢休的,这个闷棍黑手,也只能算你倒霉了。

楚良辰的马车非常的高调奢华,帘布都是用的上好丝绸所做,而一面显眼的楚字大旗往马车上一插,几乎无人不识。

突然,大道一侧传来一中年妇女的惊呼声:“大…大害出门了!大…家快跑…啊!”

马车中的楚良辰苦笑,城内百姓深惧他的威势,偷偷的称他为“城南大害”,这名头,着实如雷贯耳,让人闻风丧胆。

片刻,楚良辰的车马,便稳当的停在醉仙楼的大门口。

醉仙楼是当地首屈一指的青楼,楼里有双花一魁,不仅长得惊艳绝美,犹如下凡仙女,而且个个琴棋书画,吹拉弹唱,样样精通,城里的达官贵人无不趋之若鹜,为与之共度春宵,豪掷千金,然而这醉仙楼后台背景通着天,纵是城主亲临,也要给几分薄面,故双花一魁并无人敢用强使之屈服。

而如画小姐便是醉仙楼魁首。

这醉仙楼是说楼,却更像一座园子,从大门进来,便瞅见远处一亭台楼阁,映入在一潭湖水之上,中间是一道百米长清幽秀气的池水长廊,呈一字状,划开两边厢房,长廊两侧假山怪石,花坛盆景,藤萝翠竹,点缀其间。

“哟,楚少爷,您来了,里面请,里面请!”,门口小厮,快步上前,满脸堆笑,宛如菊花盛开般的热情迎接。

楚良辰直接拨开小厮,带着十来个护卫,气势汹汹的涌进醉仙楼,直奔楼阁而去。

魁首如画便住在那楼阁之上。

转过身,小厮如负重负,凑耳对身旁跑堂小厮低言数句,跑堂小厮一溜烟便消失在厢房一侧,小厮这才拍拍胸口道,“吓死我了,这瘟神怕是要拆店了!”

楼阁之下,楚良辰静静的站在那儿,并未言语,似乎在等着什么人似的。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楚良辰身后密集传来,还没等靠近,就幽幽地传来一女子柔媚销骨的声音,“哎呀,楚少爷,您来了啊,怎么不提前知会一声呢?也好让奴家好好给您备好酒席,给您去去晦气!”

一位三十多岁,肤白貌美,风韵犹存的少妇,扭动着曼妙的身姿在几个小厮的簇拥中,款款而来。

少妇名叫花姐,醉仙楼的主事人。

“是么?花姐准备一桌酒席就给我打发了么?”,楚良辰悠悠的转过身,静静的注视着花姐的眼睛,语气平静。

花姐柳眉微微一皱,有些惊讶,这…这楚少爷与往日截然不同!

见状,连忙改口道:“岂敢,岂敢,奴家定然要捉住那个盗窃的蟊贼,将他绳之以法!”

“是么?花姐,就这么确定是个蟊贼?”,楚良辰冷冷的说道。

“这…这…当然是个蟊贼了,要不然哪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花姐瞬间冷汗直流,讪讪的答道,饶是她阅人无数,什么样难缠的客人都碰到过,此刻,竟然有一种仰视巍峨高山之感,让人有些窒息。

楚良辰并未继续追问花姐,而且话题一转,直勾勾的盯着花姐道:“我要见如画小姐!”。

花姐刚准备开口拒绝,但是仅看了一眼楚良辰的眼睛,便瞬间如坠冰窟,浑身冰凉,这眼神好可怕!“好…好…我带您上去!”

这时,阁楼上方数道隐匿的身影,缓缓退去。

虽然楚良辰没有半点灵力,但是站在阁楼之下时,身为柳百尺的灵魂还是敏锐的嗅到阁楼之上的一丝杀气,所以才有了先前的那一幕。

“花姐,如画小姐的相好,还在醉仙楼么?”,跟在花姐后方的楚良辰,突然问道。

花姐身躯一颤,面部肌肉瞬间僵硬,脖子犹如被定住了般,不敢回头,讪讪道:“楚…楚少爷,您说笑了!如画从未出过醉仙楼,哪来的相好的!”

楚良辰嘴角一笑,心中已然有个答案,静静的跟着花姐上楼。

“不用跟进来,我一个人进去即可!”,站在如画小姐雅间的门口,楚良辰对身后众人说道,同时转头,看了一眼花姐,“没问题吧!花姐!”

“没…没问题!”,花姐弱弱的答应道,此刻,连花姐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对楚良辰的话竟然产生不了一丝拒绝之意。


楚良辰缓缓推开房门。

瞬间一股兰花清香扑鼻而来,入眼望去,右侧是一方红木雕花小圆桌,小圆桌之下,搁置四张圆柱红木平椅。

一位身着真丝白缕衣的十五六岁少女,静静的坐在一面圆椅上,这少女有着精美得若人工精心雕琢而成的完美五官,柳眉翘鼻,嫣红的樱桃小嘴,这清纯唯美青春气息,仅一眼,便能让人深陷其中。

“如画小姐,一切安好!”,楚良辰淡淡一笑,径直走了过去,拉出圆椅,一屁股坐了下去。

“哼,托楚少爷的福,一切安好,奴家还是完璧之身!”如画眉头一蹙,俏脸微寒,有些恼怒道。

“呵…呵呵,那如画小姐这一闷棍打的可是很结实,我的脑袋现在还有些隐隐作痛呢!”,楚良辰想起昨日之事,尴尬的笑了笑。

昨日,楚良辰来醉仙楼喝花酒,花了两百两金子,才拍得与如画小姐共进晚宴的机会,岂料,几杯花酒入肚,楚良辰竟然起了色意,一把扑倒如画,欲行不轨之事,然后就被人一棍子敲晕了,晕倒前,依稀中,楚良辰看到了一个男人的背影。

“哼,楚少爷讲话可要真凭实据,不要给奴家定这么大的罪过,明明是入室的蟊贼打的,怎是奴家所为?您可是堂堂楚家的少爷!”,如画面色一寒,反怼道。

“自然,要讲证据!毕竟我是最讲道理的了!”,楚良辰说罢,轻拍两声手掌。

屋门,砰的一声开了,两位护卫,架着一位穿着落魄的青年男子走了进来,一放手,青年男子便重重的摔在地上。

在楚良辰上阁楼之前,便已经试探过花姐,确定打闷棍之人就在醉仙楼,便告诉了护卫那人的特征,便让护卫去把那人给抓起来,花姐也不愿意因为一个外人而得罪楚良辰,便也没有阻止。

这青年男子五官俊朗,鼻尖高挺,双目深邃如海,身材魁梧挺拔,生的一副俊秀的好皮囊,就是看起来有些病恹恹的模样,右手之处赫然少了一根小拇指。

“入室的蟊贼,我已经抓到了,我现在准备将他一刀一刀的给切了,如画小姐觉得怎么样?”,楚良辰邪魅的看着如画。

青年男子被架进来的那一刻,如画身躯微微一颤,整个人像泄了气的气球,脸上瞬间失去了颜色,猛然站立起身,碰倒了坐下的圆椅,尚不自知,颤声道,“你…楚少爷,一人做事一人当,打你的人是我,有什么事,你冲我来!”

“来啊,把这蟊贼,先打五十棍!”,楚良辰挥了挥手,两个护卫二话不说,提起手中的棍子就密集的往青年男子的后背劈去。

顿时,一阵杀猪般的哀嚎之声,不绝于耳。

阁楼下,厢房外,不少客人探头围观,一男客窃窃私语道,“天杀的!这大害,又在仗势欺人!”

“哎,祸害遗千年,可小声点,这楚家少爷,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同行男客附和。

阁楼上,青年男子后背已被血水染红,泛起的血肉和残破的衣服布条交融一处,看一眼,不觉阵阵作呕。

青年男子深深的低着头,紧紧的咬着牙,身躯忍不住的颤抖,眼神中满是不甘和滔天的恨意,却极力的压制自己,不敢被外人看出来。

原来这青年男子不是本城之人,生的一副好皮囊,写的一手好字,肚中颇有些墨水,半年前,突然出现在醉仙楼,竟深深迷上如画,本来此人家底颇厚,但是在醉仙楼这纸醉金迷之地,不消几个月家财便被挥霍一空。

也不知,靠的什么方法竟让如画小姐也对他爱慕倾心,奈何囊中羞涩,竟让如画小姐向花姐求情,再后来,便在这醉仙楼干起了账房管事。

昨日,楚良辰色心大起,对如画小姐欲行不轨,情急之下,藏在密室内的青年男子冲了出来,打了这一棍,而昏倒前楚良辰,清晰的看到这人右手只有四指,故很快把他揪了出来。

楚良辰眉头一皱,突然感觉到身体有些异样,一股暖流沿着周身穴道不断流转,说不出的舒服惬意,最后,竟忍不住发出阵阵轻声呻吟之声!

这突然的呻吟之声,极度销魂,宛如床底间鱼水之欢声,在如画小姐雅间内就这么突兀的传来。

“嗯?什么情况?”

如画双颊顿时绯红如血,一双月牙般的凤眸中恼怒、羞涩、愤恨之色不停转换,性感红唇咬出斑斑白痕,“楚少爷!请你自重!”

楚良辰脸一黑,大爷的,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众目睽睽之下,竟然发出这种声音!

但是这股暖流!这股暖流竟让自己的七煞体隐约有些变化!这是为什么?

难道是...?

“哈哈,哈哈!”,楚良辰突然大笑起来,说不出的痛快,楚南山竟然给他留下这么大的一个礼物。

看着如画一脸的愤恨,楚良辰越发的觉得这是多么可爱的表情,真是越看越喜欢!让这个恨来的更猛烈些吧!

“嘿嘿,来啊,把这个人给我带回府去!”,楚良辰站起身,冷峻的一笑,耍横就要耍全套!

“不可以!你…你不能带走他!”,如画面色一变,满是担忧、惊慌。

“哼,动不了你,我还动不了,一个小小的杂役!带走!”,楚良辰上前一步,伸手拦住如画。

两个护卫,一左一右架起青年男子的胳膊,扛着他就出门而去。

阁楼下,花姐蹙着眉观察着楚良辰的一举一动,这时,一道冷峻的身影笔直的站在花姐一旁,低声问道。“花姐,怎么办?要不要拦下?”

“罢了!”,花姐略一思索,如画是醉仙楼的摇钱树,若是能借楚良辰的手杀了这个相好,斩断她的春心,倒也是件好事,况且,楚良辰这种祸害也不敢得罪!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离开醉仙楼,只留下一众人有些目瞪口呆。

“完了!进了楚府,这人怕是没活了!竟敢招惹这个大害!”,人群中一人,不禁摇头,顿时,引来所有人的附和叹气。

紫火帝国,浴火城,城南,楚府。

回府后,楚良辰跳下马车,一言不发,沉着脸,前往自己的卧室,关上房门,立马盘腿坐下。

府上护卫完全不知道自家少爷这是整哪一出,抓回来的这个人,就这么尴尬的提在手上,又不敢擅自处置,就这么呆呆的站着,四目相对,一脸懵逼,这…这是个什么情况啊?


衍生大陆自诞生起,伴生有七大凶兽,七大凶兽拥有恐怖的战力,不死不灭,而此刻,楚良辰发现,他的体内竟然封印中七大凶兽之一的恨兽,这是谁布下的局?是楚南山么?

卧室内的楚良辰,此刻脸上笑成了菊花,他判定!七煞体定然和七大凶兽之间也是有着莫大的关系!

楚良辰发现,在醉仙楼之时,随着青年男子的憎恨加深,他体内恨兽的力量就薄弱了一分,而七煞体也产生了微弱变化。若是憎恨他的人越多,那么七煞体是不是会有新的变化?若是完全炼化恨兽的力量,转为己用,那他未完成之事,可以继续实现!

片刻后,惊人的狂笑,一阵一阵的从楚良辰卧室内传来。

“少爷疯了?”,府上众丫鬟、仆人愕然。

“看来,要做一个人见人恨的坏人了!”,楚良辰不禁苦笑,曾经的他,为了家族混战,奉献一生,现在为了获得力量,不得已踏上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

“哼!世间因果皆有循环!我柳百尺顶天立地的豪杰!就算做坏人!也是做善事的坏人!”,楚良辰打定主意,要重新开始好好做个“坏人”!

楚良辰之所以要将醉仙楼的那个青年男子带回来,首先是因为这个青年男子打了闷棍,定然要替“楚良辰”报复回来,其次,是在和这人对视之时,敏锐的察觉到,这人身上有一丝异常,眼神中不似普通人那般的灵动,他怀疑此人是个低阶灵修。

衍生大陆人口约十万万,每万人之中仅有一人觉醒灵根,而灵根又分为金、木、水、火、土及异灵根,觉醒灵根踏入修行之人被称为灵修,灵修便可修行灵术,实力远超常人。

而灵根觉醒毫无规律,但在五岁之时便会知晓体质,有灵根者,五岁满周岁之日,天降一道异色笼罩于身,则会有专人前来接引修行,若五岁满周岁之日无异像,则无灵根,终为凡人。

灵修为三个境界,分别为灵师、灵宗、灵尊,而每个境界又为九阶,一至九阶代表灵力的储存量,突破九阶便可到达更高境界,然而自衍生大陆有诞生以来,从未书籍记载突破过灵尊九阶者,曾经柳百尺就是灵尊九阶的强者。

灵术分为四个等级,按照修炼难度和威力进行划分,分别为天阶灵术、地阶灵术、玄阶灵术、黄阶灵术,其中天阶最高,黄阶最次。

楚良辰打开房门,嘴角邪魅一笑,望着还呆立在大院内的众护卫,“老规矩,把这个杂碎关进水牢,严刑拷问!”

众护卫闻言,架着青年男子男子便往后院假山处而去,那里有楚良辰私设一处牢房,专门用来惩罚奴仆和“仇人”所用。

这时,棒槌一路小跑的从前厅跑了过来,“少爷,老爷回来了,让您过去一趟!”

楚良辰心中一惊,突然意识到,还是大意了,这具凡躯的主人还有父母,清醒过来后,光顾着去给“楚良辰”报仇去了,还没来得及到父母那里请安,这时候,被父亲召见,怕是要好好说教一番了。

跟在棒槌的身后,楚良辰脑海中快速地回忆着关于楚良辰父母的所有信息。

楚德仁,楚良辰之父,楚南山第十二子,四十五岁,凡人无灵根,现任浴火城执法总都尉。

“父亲,良辰求见!”,天不怕地不怕的楚良辰,在记忆中,对他的父亲还是较为孝顺尊重,甚至有些惧怕。

“进来吧!”,一道沉稳的中年男声,透过雕纹木门传出。

楚良辰推开木门,便一眼看见,端坐在右侧书房的楚德仁。

楚德仁昂首挺胸,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容貌英俊神情冷漠,五官僵硬不苟言笑,两道眉毛高高挑起,透出一股蔑视众生的高傲,最令人在意的是他那一双威严的眼睛,散发着冰冷凌厉的光芒,给人带来无穷的压迫感。

楚德仁抬起眼角,毫无波澜,生硬的吐出一个字,“坐!”。

楚良辰小心翼翼的坐下,装作有些拘束紧张的模样,低着头,默默的不说话。

“两件事,第一件事,为人子,孝为先,这次受伤,你母亲担心不已,你为何不先向母亲请安?”,楚德仁一板一眼,像是谈论公事一般,打着官腔问道。

“良辰知错,下次不会再犯!一会便去母亲那里!”,楚良辰拉耸着脑袋,乖乖的回应。

“第二件事,你也不小了,已经十五岁了,为父在多年前便给你定了一门娃娃亲,下个月十六成婚!”

“成婚!”楚良辰一惊,这消息来的有点太突然,他自然是不想成婚的,身怀秘密的他,巴不得和别人保持距离,这个时候,竟然给她的床上塞一个女人进来,这风险实在太大。

楚良辰面露难色,还在苦思冥想如何拒绝,便被楚德仁打断。

“此事已定,不容拒绝,就这样吧!下去吧!”,楚德仁说罢,拿起桌上的公文便继续翻阅起来,不给楚良辰一丝说话的机会。

走出书房的楚良辰一脸苦笑,天啊!这就娶上媳妇了!身为柳百尺之时,一心只为修炼,平定天下,从未考虑过儿女私情,也不甚懂女儿情,所以直到战死也未成家,现在,竟然要娶媳妇,还不知道姓甚名谁。

“哎,廿劫将至,良辰,为父只希望剩下的五年时间,你能够快乐的活着!帮楚家留下香火吧!”,书房内,幽幽的传来或不可闻的低声。

罢了,先去向母亲请安!在记忆中,楚良辰的母亲对他是相当的溺爱,典型的慈母,所以就败出了楚良辰这种嚣张跋扈性格。

行至后院,便看见一中年妇人正在花园中赏景,那妇人慵懒侧躺在靠椅,眉如画,朱唇涂红,鹅蛋般的圆脸,眼角虽已攀爬了不少细纹,无法掩盖岁月的年轮,但身姿丰满,配上那随风摆动的淡蓝色衣衫,别有一番成熟的风韵。

这妇人便是楚良辰的母亲,云沐歌。

“娘亲,我来了!”,楚良辰走到妇人背后,伸出手轻轻的按压着妇人的太阳穴,似乎这种亲昵的动作,并不是第一次。

妇人媚声一笑,轻轻的拍打着楚良辰的手腕,柔声责备道:“你这孩子,醒了也不先到为娘这儿来,光顾着出气!”

楚良辰讪讪的笑道:“孩儿知错,孩儿这不是来看您了?”

“哼,若不是从下人那里得知你无碍了,你娘亲怕是被你抛在脑后了!”,妇人带着笑意打趣道,竟俨然像一对知心的姐弟一般。

楚良辰莫名的有些喜欢这种感觉,身为柳百尺,父母早亡,并未享受过亲情之乐,在此刻,却感到无比的温馨,无比的让人留恋,如果时间能够停滞在这一刻,一切该多美好。

二人说说笑笑的聊了大半个时辰,惹得妇人身后几位女仆阵阵发笑。


突然,话题一转,妇人问道:“婚事,你爹跟你说了么?”

楚良辰眼珠子一转,计生心头,带着些许撒娇,嗲声嗲气道:“娘亲,别家的孩子都是十八岁才成婚,孩儿还这么小,不愿意这么早成婚,要不,您跟父亲大人说说,我晚几年在成婚?好不好嘛,娘亲!”

放在以前,楚良辰这一招屡试不爽,有求必应,但是今天出奇的,妇人竟然也拒绝了他。

妇人继续享受着儿子的太阳穴按摩,柔声道:“这都是为你好,早成家早立业,这事不能由你,没得商量,爹娘给你挑的媳妇绝对是百里挑一的漂亮,贤惠,一定是你喜欢的!”

“好吧,那是谁家的姑娘,总能告诉我吧!”,楚良辰心中蹦出小九九,若是知道是谁家的姑娘,想办法让对方知难而退,也未不可,毕竟自己可以“城南大害”,这名头足够吓跑许多人。

“北凉城,萧家二小姐,萧凝儿!”

在柳百尺战死后,楚南山将紫火帝国分成十二大城,天都城,地圣城,玄幽城,黄芫城,东夷城,南疆城,西荒城,北凉城,离火城,净火城,冥火城和浴火城,天地玄黄四城镇守帝国中央,东西南北四城镇守帝国四方,四座火城补位东西南北四个斜位,整个帝国如一个硕大的八卦图,从内到外,层层防御。

而浴火城在就帝国的西北方位,距离北凉城约七百里。

“二老给孩儿找的媳妇,还真够远的!”,楚良辰有些无奈,相隔七百里,这也没办法去败坏自己的名声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

半个时辰后,楚府,后院水牢。

囚禁青年男子的牢房是个长方房间,泥灰的墙壁上布满了污渍血迹,潮湿的泥土地面坑洼不平,房间内放置着各样的刑具,刑具之上锈迹斑斑的血迹不知浸润多少时日,昏暗的房间内,只有几盏油灯,在闪烁的光芒。

而青年男子正绑在房间内的十字木架上,一位满脸横肉的粗壮胖子,光着膀子,一鞭一鞭的往青年男子身上抽打,凄厉的哀嚎之声,条条泛血的鞭痕,令人触目惊心。

“招了么?”,楚良辰端坐在一侧的长凳上,开口问道。

“少爷,已经招了,这人不经打,没几次就扛不住全招了”,身旁的护卫半屈身,低声回答。

片刻时间,护卫便将青年男子所交代之事,一五一十的全部复述给楚良辰。

不过却和楚良辰猜测有些相差,这个青年男子并不是个灵修。

青年男子名叫赵三发,三年前,在一处偏远山洞中,拾得一本古籍,古籍中记载着一种邪灵术,可通过与女子交合,吸取纯阴女子精血,从而控制女子精神。

而这种方式会让女子失去自我,成为任人摆布的傀儡。

三年时间内,赵三发一路走南闯北,靠着这种邪灵术竟骗光五位女子的钱财,还害了人家性命,小日子过得极其安心舒服。直到半年前,来到醉仙楼,如画便成为了他的第六个目标。

既然这个人如此该死,那就让他,恨我恨的更强烈些!

“阉了他!然后送回醉仙楼!跟花姐说,让此人做个挑粪的杂役!”,楚良辰高兴的嘿嘿一笑,这事办的的一举两得,不仅可以让赵三发恨我入骨,连带着如画小姐必然也是恨得想吃了我,也符合我城南大害的作风。

而在护卫眼中,楚良辰这高兴的笑容却像来自地狱的恶魔咆哮,让人不寒而栗,这处罚方式,真是让人生不如死!

傍晚,一辆破旧的牛车,拉着浑身染血的赵三发,从楚府一路慢悠悠的赶去醉仙楼。

楚良辰特意交代,一定要慢,要让全城看到得罪他的下场,要让赵三发的哀嚎声成为所有心中不可磨灭之音。

夜晚,楚良辰盘腿坐在卧室,嘴角露出惬意的笑容,一股爽到极致的电流感席卷全身,酥酥麻麻。如画小姐,这股恨意,感觉还是挺美妙的!

次日,清晨。

赵三发被阉之事已传遍全城,众人对楚良辰更添几分惧意,甚至有人编出歌谣,“城南城,有一楚,老虎来了拍屁股,屁股红,屁股绿,屁股黑了坏良辰……”

浴火城,城南楚府。

吃过早膳的楚良辰,端坐房内,一本正经的突然问道:“大牙,你恨我么?”

站立一旁的少女,身躯一震,有些惊恐,立马跪倒在地,“少爷,奴婢不敢!奴婢从不敢记恨少爷!”

楚良辰叹了一口气,体内没有任何变化,看来这丫头怕是真的不敢恨他,只有深深的惧怕,于是转头问向另外一个丫环,“大痣,你恨我么?”

另一个丫环,也是扑通一声跪下,甚至还带着哭腔道:“少爷,奴婢该死,惹少爷不开心了!”

“都起来吧!没事了!”楚良辰摆摆手示意。

看来想从府内去建立仇恨是不太可能了,府内之人对他的惧意远远超过了恨意,只能从外面去拉仇恨了。

“板凳,棒槌,随本少爷出府踏青狩猎!”楚良辰对着屋外喊道,转过头,顿了顿,对两个丫环道:“今日,你们两个也跟本少爷一起去。”

大牙和大痣二女,脸色一讶,有些不可置信,少爷出府游玩,从未带过女眷,今日竟然让她们二人一起前往,不禁脸色一喜。这两个丫环从小便在府中长大,从未出过府,对府外的一切充满了憧憬。

而楚良辰带上二女,在心里其实也是为了弥补“楚良辰”曾经给她们带来的伤害,给自己减轻因果。

重生后的柳百尺,也想好好去看看,自己曾经拼尽一生,建立的紫火帝国。

浴火城,幅员约三千里,周边还环绕着三十八座小城,总人口约八百余万,虽楚良辰在城南“名气”甚大,但是放在偌大的浴火城,宛如泥牛入海,掀不起一丝波澜。

今日,楚南辰踏青之地,便选在了城外约八十里地的洞庭湖。

只片刻,小厮们便准备妥当,加上十多位武功高强的护卫,一行人,浩浩荡荡的驾着车马,便出城而去。


浴火城外八十里,洞庭湖大草原,晴。

无边无垠绿着的草原,姹紫嫣红缤纷着的花朵, 一阵温柔的风吹来,那浓郁的花香沁人心脾,像痛饮甘露似的感到清爽、陶醉。

“哇,好美啊!”,掀开车帘一角,一双闪动的眼睛,贪婪的注视着外界的一切。

“这应该就是人间仙境了吧!”,一道同样的惊叹声,在她的身旁响起。

当少女的眼光转向前方少年的背影时,却不由得显得有些迷离起来。

今日的楚良辰束发盘髻,头插翡翠玉莲花发簪,身着一身白锦雕花长袍,脚穿白色藕丝步云靴,骑着一匹高大威猛的白马,那马儿如白雪一般的鬃毛在微风中肆意的滚动,颇显与众不同的灵性。

活脱脱一个英俊秀气的少年郎!

“堆砌了无数的尸骨…才换来这一世的太平…真是不容易啊”,楚良辰望着远方,心中感慨万千,曾经无数次浴血奋战,死伤无数的兄弟族人,才奠定了如今的天下格局,换来这来之不易的太平。

“少爷,已经准备妥当了!”,一青年男子策马疾驰,坐于马上,抱拳喊道。

这名青年男子是楚府的护卫长,二十八岁,名叫黑脸,当然,这个名字也是楚良辰给取得,因为他的脸比较黑。

“黑脸,留下两人保护他们”,楚良辰瞥了眼马车处的两个小厮和丫环,顿了顿,“算上我,一共还有十二人,分为两队,少爷我添点彩头,以猎物数量为准,胜组赏十金!”

“得令!”,黑脸一脸笑意,拜谢楚良辰,挺身大声喊道:“各位兄弟,今日狩猎,少爷添十金作彩!”

众护卫一喜,齐声应道:“多谢少爷!”

黑脸迅速分好队伍,一溜烟,两支队伍便策马钻入附近的山林,而为了楚良辰的安全,黑脸与楚良辰编在同一队伍。

山林中,一只落单的棕黄色的雄麋鹿,宛如一只灵活的跳蚤,飞快的穿梭在茂密的树林。

楚良辰稳定一下情绪,拉开角弓,搭上羽箭,稳定下情绪,来了个深呼吸,继续抬手,瞄准麋鹿的脖子,放箭!

嗖的一声,羽箭带着劲风呼啸而出。

黑脸不禁的得脱口而出,“好箭法!”,这一箭行云流水,没有任何多余动作,没有十年的浸艺,绝对做不出来,黑脸回想起三个月前一起狩猎的场景,在重新望了眼眼前的这位少爷,不禁暗自称奇。

其他几位护卫,也被这一箭震惊到了,嘴巴都快合不拢,这…还是他们认识的纨绔楚少爷么?

楚良辰自信一笑,想当年,他也曾是百发百中的神箭手,打猎,还不是手到擒来!

只听见箭羽,在空中发出悦耳的震动之声,宛如在向主人炫耀自己的战绩。

可定睛一看,箭头竟孤零零的插在一旁的土丘上,距离雄鹿刚才的位置至少相差五十公分。

我擦,没射中!啪啪打脸!丢人丢姥姥家了!

黑脸及众护卫,脸色讪讪,略显尴尬,转过头,假装没看到的样子,这时候,众人可不敢去触楚少爷的霉头。

“黑脸,你看本少爷射的那个土丘,射的准么?”,楚良辰面不改色,一本正经的问道。

黑脸一脸黑线,心中万马奔腾,少爷…什么时候这么不要脸了!随即,立马涩涩一笑,“少爷这一箭,颇具神采!百发百中!”,并竖起了大拇指。

“我也是这么觉得!哈哈!”,楚良辰嘿嘿的大笑起来,瞬间化解了他的尴尬,真是个小机灵鬼!

可惜楚良辰的这具身体太不给力了,力量弱,速度慢,爆发差,空剩这一副好看的皮囊,必须要提上日程,好好的学一些武艺傍身。

突然,黑脸眉头一皱,耳朵微微一动,纵身一跃,将楚良臣直接从马上扑倒到地,怒喊一声:“警戒!”

一支羽箭从远处树林中,带着劲风,划破虚空,从楚良臣的耳旁擦过,掠起一簇发丝。

楚良臣一惊,好险!这一箭,竟直逼他的眉心!脸色骤变,怒道:“什么人?藏头露尾!滚出来!”

树林中,二十多道身影,鱼贯而出,为首那人,年约四十,外形粗犷,国字脸,络腮胡,顶着一个大秃头,头顶处一道明晃晃的刀疤,提着一把长臂长的宽背铁环刀,凶神恶煞,让人望而生畏。

其余众人,拿着五花八门各式武器,一脸邪笑的围住楚良臣等人。

此时,楚良臣这边一共只有六人,而围堵之人足足有二十五人之多,一个个看起来并非善类,在不知对方是否还有援手的情况下,直接硬拼绝非明智,至少等另一支小队赶过来,胜算才更大。

楚良臣爬起身来,扫视一圈,冷静的问道:“不知阁下,是哪处豪杰,为何对我等下手?”

刀疤大汉将铁环刀置于肩上,冷冷发笑,“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黑虎山,秃虎!今日,撞上我们,算你们倒霉!”

是黑虎山的土匪!但黑虎山距离此地有二百余里,打家劫舍并不会跑出这么远,为何会在这里出现?

“原来阁下是黑虎山的豪杰,失敬!失敬!想来我等和黑虎山似乎并未有过节,阁下是求财?还是求命?”,楚良臣拱手回应着,气势不卑不亢,语气沉稳有力,少年豪气尽显。

“嘿嘿!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少爷!这身子板还真是娇嫩,你这小命,你觉得值多少钱?”刀疤大汉饶有兴趣的色眯眯打量着楚良臣,暗暗权衡。

“我乃欲火城楚家之人,这个名头,足够值钱吧?能够买我等性命吧?”,楚良臣暗自观察,心中盘算着,若是求财,楚家的名头还是价值千金的,只是这人的眼神有些淫邪。

刀疤大汉闻言,眉头一皱,犹豫片刻,目光发狠起来,“楚家?嘿嘿!这我们可不敢绑票了!只能赚点蝇头小利了!”,突然,刀疤大汉卸下肩上大砍刀,声音瞬间阴冷下来,大声吼道,“这个小白脸给我留着!其他人,杀!一个不留!”

我擦,这个大秃头,不讲武德!一个楚家就吓得直接要灭口!楚良臣泪奔!


楚良臣目光发狠,这个大秃头竟然把自己当成男娈,咬咬牙,大吼道:“弟兄们,跟他们拼了!杀一个垫底!杀两个赚了!”

经历过无数生死的柳百尺,本就是一个血气之人,面对死境,绝不会束手就擒!此时,宛如杀神附体,一股滔天的杀意喷涌而出,这股杀意,虽蕴藏在楚良臣这小身板中,但却异常凌厉。

身旁众护卫,过去皆是上过战场的行伍之人,无人不手染几十条人命,此刻,也不禁被楚良臣的豪气感染,手中的刀都变得异常兴奋起来。

“杀!”,众护卫齐声大喊,萧然的杀气,竟然比人多势众的土匪还要强上几倍。

楚良臣自知不敌,也未胆怯分毫,抱着必死之志,拔剑冲了上去,此刻的他知道,只有死战方有一线生机。

刀疤大汉不屑的冷笑,脑袋上那道丑陋的刀疤扭动的更加狰狞,单手间,便轻易的提起了宽大的铁砍刀,猛然顿地,跃起一米多高,从天而降,一刀朝着楚良辰面门劈来,宛如一座怒目金刚,强劲的刀风震荡着刀背上的五个铁环,更添几分杀气。

一只粗壮的大手,紧而有力的拽住楚良辰的胳膊,猛然,用力后扯,直接拉飞了起来,将他拉退了一米多远。

黑脸阔步向前,横起军用配刀,瞬间挡在了楚良辰的面前,刺耳的金属碰撞声,刺啦出一阵火星子,黑脸感受到配刀上传来的沉重压力,猛然加剧,一个站立不稳,竟被压得单膝跪了下去。

楚良辰见状,双腿弯曲发力,猛地向前翻滚数圈,手中短剑,以斜向上四十五度的方向,犹如一条银蛇,往刀疤大汉的心脏刺去。

一声轻哼,刀疤大汉飞出一脚,重重的踹在了黑脸的肩膀,将他踹飞数米,手腕一转,铁环刀改劈为削,锋利的刀锋闪着一丝寒芒朝着楚良辰的脖颈削去。

这一刀的距离远比楚良辰这一剑要短上许多,不躲的话,定然是楚良辰先人头落地。

楚良辰的第一感觉是,这个大秃头,非常强!

无奈,楚良辰只能收剑,身体往左侧一闪,刀锋离脖颈距离只隔分毫,险些没躲过这砍头的一刀。好险!差点人头落地!

“少爷,小心!”,黑脸怒喝一声,举刀纵身上前,一招力劈华山,再次攻去。

两人激烈地缠斗在一起,两把大刀在各自的手中,耍的虎虎生风,一时间,竟打的个旗鼓相当,不分上下。

众护卫这边,压力就更大些,一人至少面对五六人,而实力最弱的楚良辰,此刻却只能在人群中,到处狼狈逃窜。

片刻后,地面上,已经躺下八具尸体,七零八落的残肢分散在各处,浓浓的血腥味,刺激着众人的鼻腔,不禁让人作呕。

护卫这边,情况也不容乐观,一人已经战死,剩余四人身上也都挂了彩,手臂和背部十数道翻开的血肉,触目惊心。

刀疤大汉涨红了脸,怒气值直线飙升,才片刻功夫,竟然死伤了七个弟兄,这一次碰上硬茬子了,只能不惜一切代价,将这群人斩杀殆尽,咬牙切齿的怒喊道:“速战速决!砍死那个小杂碎!杀!!”

我擦,招谁惹谁了!让我苟着不行吗?楚良辰泪奔!环视一圈,马匹全都跑光了,只能撒丫子,拔腿就往外面跑!

“追,别让他跑了!”,斩草要除根,绝对不能留活口,刀疤大汉怒道。

“拖住他们!不能放一人过去!”,黑脸横刀挡在人群中间,宛如一只被群狼攻击的恶虎,一副视死如归之状,只为给楚良辰争夺一线生机。

双方再次厮杀在一起,已经杀红了眼,嘶喊声都有些癫狂。

楚良辰穿过树林,一路狂奔,任凭草丛中突起的荆棘,划破他的皮肤,染红了白锦长袍,也不敢停步,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快跑!越快越好!

不知道跑了多久,楚良辰只感受到,他的心脏都要吐了出来,头昏眼花,浑身无力,已经跑了很远了,没有人追来,终于安全了!总算是死里逃生了!

突然,一阵剧烈马蹄踏地声,从楚良辰背部传来,楚良辰面色一喜,这群土匪并没有骑马,一定是另外一支护卫队!他转过头,向后眺望,正欲大声呼救。

一把大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带着雷霆之威,从马背上居高临下,顺着楚良辰的脑门劈来,这一刀足以将他劈成两半。

是这群土匪!楚良辰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心中骇然!糟了!来不及躲闪!难道要死在这里了!

“死!”,突然的一声咆哮之声,震醒陷入呆滞的楚良辰。

只见,一只羽箭破空而出,穿过十数棵树缝,精准的插在马背上那人的喉咙处,箭头直接贯穿他的脖子,巨大的惯性,竟将他击落下马。

楚良辰迅速缓过神,拉住还未停步的黑马,纵身一跃,跳上马背,看向不远处策马疾驰而来的六个护卫,大喊道:“快!随我杀回去!”

众人闻言,立马紧跟其后,一行人杀将了回去。

此刻,护卫和土匪间的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五名护卫只剩下三人,二十五名土匪也只剩下十二个还有战斗力,并且三名护卫已经被这群土匪团团围住。

“疤脸、狗鼻,今天我们兄弟三人,怕是要折在这里了!”,黑脸一脸狰狞,嘴角汩汩的冒血,背靠着两位护卫,三个人背靠背围成一个圈,陷入绝境。

“嘿嘿,已经赚了,在多杀几个,给家人在挣点家当!”,一位脸上有道疤的护卫,舔了舔干涸的嘴唇,一脸决然。

“要死,可别拉下我一个人!”,一位鼻子异常硕大的护卫,虽疼的嘴角有些抽搐,喘着粗气,但还是调侃的笑着。

刀疤大汉面色铁青,阴沉的能滴出水,没想到碰到这样的硬茬子,这一战,竟损失了近一半的人手,还没能将对方全部斩杀!不能恋战,不知道大头那边是否杀了那个小子!必须速战速决!

“杀!”,一声怒吼,刀疤大汉再次提刀,砍了上去。


“啾…啾…啾…啾…”

六支羽箭带着无尽的杀意,破空齐发,像一只蓄力已久的狼,凶狠的朝匪众撕咬而去,随着箭头入肉,六名土匪的咽喉处,血淋淋的被羽箭贯穿。

“黑脸!顶住!我们来了!”,楚良辰策马奔袭,携带着众护卫,直接冲进了匪群。

被围困的三名护卫,决然之色的脸上涌现出生机,气势上竟又强上了几分,黑脸狰狞的狂笑道:“哈哈,兄弟们,援军来了!援军来了!”,说罢,飞身一刀,扑向刀疤大汉。

刀疤大汉面如死灰,眼睁睁的看着身旁的同伴一个个的倒下,而他的身上也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死死咬着牙,负隅顽抗,宛如一个受伤的野狼。

局势瞬间逆转,不消片刻,众护卫便像砍瓜切菜般将所有匪众砍翻在地,只孤零零的的剩下刀疤大汉,黑脸一脸凶悍,致命一刀,已经砍出,直逼刀疤大汉的脖子。

“黑脸!留活口!”,楚良辰一声大喝。

闻言,黑脸迅速刀锋一转,用刀背狠狠的劈在刀疤大汉的脖子上,接着一脚踹出,将刀疤大汉击倒在地。

这些黑虎山土匪突然出现在二百里的此处,必有异常,是因其他事情?还是针对我?而且可不能这么便宜的斩杀这些土匪,这么好的建立仇恨机会,怎可浪费!要让这些土匪惶惶不可终日!

“鹰眼,这些人交给你了,我要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在此!”,楚良辰环视一圈,看了眼受伤的三人,接着道:“长毛,用我的马车送伤员回城!”

一名眼睛细长,形似鹰眼的护卫,带着嗜血的凶残,缓缓地走向还喘着气的匪众,论刑罚拷问,鹰眼绝对是其中好手,而且鹰眼也是护卫队的副队长。

“得令!”,一声纵马长鸣,名叫长毛的的护卫便策马去洞庭湖边,去寻找楚良辰的马车。

黑脸闻言,心中一阵感动,自从少爷在醉仙楼被袭之后,他隐约感觉自家少爷有了许多变化,更加的有了人情味,更加的有了老爷的风范,一阵恍惚后,才说道:“少爷,我没事,随便包扎一下就可以,不用回城!”。

疤脸、狗鼻也不愿意现在回去,战死了两个兄弟,二人心中也是憋着巨大的怒意,此刻,恨不得将这群土匪千刀万剐,也附和道:“少爷,我等也没事,不愿回城!”

“不行,没得商量,必须回城先治疗!”,楚良辰严辞拒绝,态度强硬,不给三人任何反驳机会,显得有些不近人情般的严厉,但是这股严厉在三人眼里,却暖洋洋的。

见无法拒绝,三人只好作罢,找个空地,其余人,开始给三人的伤口进行简单包扎。

很快马车被赶了过来,大牙和大痣两个丫头看着满地的血迹,被吓得脸色苍白,惊骇不已,楚良辰交代好二人好好照顾伤员后,长毛便护送伤员回城了。

而鹰眼那边,审讯的结果也出来了。

这群黑虎山的土匪之所以聚集在在此地,是为了抢劫一支商队。

不日前,有一人上黑虎山告知黑虎山匪首仇虎,几日后,有一支商队携带了一件神秘重宝,将从此地附近的狮头关路过,希望与黑虎山合作,截杀商队,抢夺宝物,而这个告密之人,便是负责商队押送任务的副队长。

根据二当家秃虎所言,匪首仇虎并不想跨区域作案,但是那个副队长不知道偷偷的说了什么,让仇虎一下子改变了主意,同意参与这次截杀,于是派秃虎领着二十多个匪众下了山。

而且参与这次截杀的不止黑虎山这一股势力,听说那个副队长为了稳妥,还另外找了一些江湖人马,两伙人合起来差不多有六十多人。

楚良辰沉思片刻,立马将这些信息串了起来,明日上午,这些土匪将和一群江湖人在狮头关共同截杀一支商队,于是立马下令。

“鹰眼、鬼手两人留下,把这些人的腿全部敲断,看管起来!”

“大头,立马去官府报官,让他们派人来把这些人抓回去!”

“其余人,随我回府!”

楚良辰恶狠狠地走到匪众跟前,为了确保每个土匪都能听清楚他的话,特意一字一句的大声喊道,“你们这些杂碎一定要记住我的长相!冤有头,债有主!今天打断你们腿的是我南楚小霸王!”

话音刚落,一阵极致的酥爽瞬间传遍楚良辰的每个毛孔,让他飘飘欲仙,忍不住的低声呻吟!真爽!恨我吧!恨死我吧!哈哈!

身后众护卫本来还因为楚良辰刚才的一席话,深受感动,准备表忠心效死命,接着听到楚良辰这有些淫荡的呻吟声,不禁面面相觑,“额!少爷,怕是个施虐狂吧?”

两个时辰后,浴火城,城南楚府。

回府后,楚良辰发现父亲并不在楚府,于是立马转头,独自前往执法都尉府衙。此次,前往都尉府,楚良辰有一事,需要楚德仁援助。

浴火城,下分两大机构,分别是城主府和执法都尉府,城主负责城内治安、民生,执法都尉负责城防军事,两大机构并行,独立运行,又相互制约。

而执法都尉府衙位于浴火城城中位置,执法都尉府衙下设置五名执法都尉,按区域分为东城都尉、西城都尉、南城都尉、北城都尉和中军都尉,而楚良辰的父亲楚德仁则是执法总都尉。

此前,楚良辰活动范围其实并不大,基本都在城南一片, 执法都尉府衙,这次是第一次前往。

执法都尉府衙门口约宽三十丈,门口两座硕大的石雕,这石雕长得异常怪异,牛角狮头虎身,双目怒睁,威风凛凛,让人心生忌惮。而正门上方悬着一块暗黑色匾额,匾额上苍劲有力的写着五个硕大的金色大字,执法都尉府!

府衙大门紧闭,站立着两名身着黑甲的武士,沉寂而无声,一股肃杀和森严之气,轰然散开。

“退!擅闯都尉府者!死!”,才踏上一步台阶,一道冰冷的肃杀之声便传入楚良辰的耳中。


“我是楚良辰,家父是总都尉楚德仁!我有事求见家父,劳请通传!”,楚良辰不敢仗着身份硬闯,而是按规矩的让门卫通传,楚德仁如巍峨高山般的威信在他心中还是颇具分量。

“稍等!”,门卫面无表情,并没有因为来人是大都尉之子而有所变化,俨然一副公事公办之态,轻声的朝门内报告情况。

这…楚德仁治军能力果然不一般!光看这两个门卫便可见一斑!

片刻后,红木大门吱的一声,缓缓向外推开。

这时,一名年轻身披甲胄的将军,款款的从大门内跨出,他国字脸,鹰钩鼻,一脸正气,朝着门外的楚良辰微微一拱手,“楚少爷,请随我来!”

楚良辰仔细打量着这位年轻的将军,只见他,行路掷地有声,气息均衡有力,是个难得的高手!

跟着年轻将军身后,穿过层层守卫,执法都尉府内的场景瞬间展示在眼前,高屋建瓴,曲折环绕,戒备森严,各个角落暗处,皆有暗哨隐匿,这要是外贼潜入,怕是还没找到路,便已死无全尸!

在行至一座不起眼的大殿时,年轻将军这才止住脚步,神情顿时变得小心翼翼,恭敬的行礼道:“大都尉,楚少爷带到!”

“进来吧!”,一道幽幽的中年男声,从镂空木门内传了出来。

楚良辰此刻也不由得心中一紧,整个都尉府,笼罩在一片压抑的肃杀之气中,现在实力这么弱,可不能露出马脚了。

推开木门,楚良辰恭敬的站立一旁,叩首道:“父亲!”

楚德仁缓缓抬眼,宛如一只慵懒的雄狮,有些疑惑,“辰儿,今日有何事?”

楚良辰站在一旁,一五一十的将今日外出狩猎所经历之事,全盘托出。

“父亲,我想向你借点兵!灭一灭这群土匪!”,楚良辰心虚的抬眼,看了眼楚德仁。

楚德仁沉思片刻,细细的打量着楚良辰,将楚良辰盯得有些发毛,“准了!”,顿了顿,朝门外喊道:“杜杀!”

站在门外的的年轻将军,快步走了进来,拱手行军礼道:“大都尉!”

“从虎贲营挑五十人,去楚府听令!你也一同前去!”

“遵令!”

有了五十个人手,楚良辰心中大定,接下来的事情,可以放手一干了,他尴尬的和楚德仁闲扯了几句,便找机会告退。

“这孩子,长大了啊!想干什么就去干吧,廿劫将至,就算天塌下了,为父也给你顶着!”,楚良辰走后,楚德仁揉揉眼,喃喃道。

浴火城,城南楚府,傍晚。

庭院内,六张黑木大圆桌整齐的铺开,桌上摆满了各色佳肴,乌压压的一群人坐满圆桌前,其中五张圆桌,每桌坐着十名身着盔甲的将士,主桌之上则坐着楚良辰、杜杀以及一众护卫。

楚良辰站起身,缓缓扫视一圈,嘈杂的众人瞬间安静,他面露满意的微笑,这军纪果然严整,“诸位弟兄,感谢莅临楚府,诸位皆是军中翘楚,能得各位相助,我楚良辰不胜感激!明日有一场大战,望诸位鼎力相助!”

“今日略备薄酒,为诸位壮行!抬上来!”,楚良辰拍了拍手,四名小厮抬着一个黑木大箱子,放置在庭院中央。

随着盖着掀开,一阵银芒闪过,一满箱银锭整整齐齐的堆放其中。

顿了顿,见众人眼中皆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接着道:“这箱银子,作为我个人,给大家的谢礼!杜将军,宴后,便领着大家分了它吧!”

坐在一旁的杜杀,不禁对楚良辰高看了许多,未曾想到这个十五岁的少年,做事竟然如此成熟老练,不似外界传言那般纨绔不堪,对于楚良辰此举,他也不好拒绝,“那就多谢楚少爷了!我替将士们收下了!”

见状,楚良辰举起手中的酒碗,“来,敬大家一碗!预祝明日旗开得胜!”

这一系列的行为,瞬间让众将士们对楚良辰好感倍增!行伍之人向外直爽,不喜歪歪绕绕,这个楚少爷虽年纪小,但是做事风格,颇具豪气。

“敬楚少爷!”,众人皆举杯大声应道。

“今晚敞开喝!酒!我管够!”,楚良辰一脸笑意,向众人笑道。

“哈哈…”

一阵愉快的推杯至盏,现场的氛围热闹不已,众人皆喝的有些微醺,而楚良辰这具身体酒量甚浅,便提前退场了,留下众人还在闹着,随着楚良辰离开,后半场的氛围反而更热闹了许多。

卧房内,浑身醉意的楚良辰躺在床上,思考着明日的的安排,该怎么救下商队,又铲除匪徒,还要让他们都恨他?现在的楚良辰太想拉仇恨了!

嘴角微微一笑,楚良辰带着睡意,沉沉的入睡。

次日清晨,浴火城,城南楚府。

庭院内,一群人身着黑色常服,背着一把弓,斜挎着一把军刀,严肃整齐,整装待发。

楚良辰今日也身着一身黑色劲装,打扮的相当低调,上一世的经验告诉他,小心才能使得万年船,苟着才是硬道理。

望着齐整的军容,楚良辰甚为满意,仿佛看到了自己曾经统帅的大军,杀神柳百尺之名,曾经是多少人的噩梦!

“出发!”

狮头关,距离浴火城约一百里。

一个时辰后,众人一路的马不停蹄,顺利到达狮头关,并在事先计划好一处山林中隐匿起来,楚良辰将他的计划对杜杀、贴身护卫等人合盘托出。

“鹰眼,你带个弟兄去接洽下那一波江湖人,记住,我们的身份是黑虎山的土匪!别那么严肃”,楚良辰打趣的一笑,看了一眼众人。身边这些人,也就护卫们没有那么板正,更像土匪一些。因黑脸受伤,便没有参与这次行动,护卫队由鹰眼暂领。

“好,长毛,跟我走!”,鹰眼低声应道,嘿嘿一笑,气氛顿感轻松些。

约一刻钟后,鹰眼便回来了,“少爷,那边一共三十人,已经约好,待商队进入狮头关后,以箭为号,双方从两侧杀出!”

楚良辰拉着杜杀、鹰眼蹲在一侧,在二人耳旁,密不可闻的私语,二人的眼神满是不解的望着他。

“不要问为什么,按我说的做就好!”,楚良辰未做任何解释,任由二人满是疑惑。

“是!”,杜杀、鹰眼二人忍住好奇心,不在追问,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楚少爷,这是闹哪出的神操作?


狮头关,是一条中间浅两边高的开口窄道,两侧皆是山林,从上向下看去,就像一只把头埋进土里的狮头,故名狮头关,因为位置偏僻,故少有商队会选此道。

炎炎的阳光透过茂密的山林,照射在众人身上,暖洋洋的,让人不觉萌生困意。突然,窸窸窣窣的马蹄声从远方悄悄的传来,打破了此刻的宁静,让空气中闻起来,都有些肃杀的味道。

来了!

一支约五十人的商队,拉着十辆满载货物的马车,插着十杆镶着狼图案的黑旗,正浩浩荡荡的进入狮头关。整个商队只有马蹄声和车轴声,无一人说话,说不出的沉闷寂静。

这支商队,气势很强,不同寻常!

楚良辰缓缓抬手,一咬牙,不管了,拿下再说,“放箭!”

身后一梭子的羽箭,踏着破空之声,居高临下的从山头上射下,密集的羽箭紧凑有致,一个呼吸间,竟射出了上百箭,这娴熟的箭法,宛如身后有千军万马般。

这时,对面的山头上,才稀稀拉拉的射出十数支羽箭,而且羽箭还全部落了空。

五十人的商队,猝不及防,在被突袭之下,近一半人竟被射成了筛子。

“敌袭!防御!”,一身材魁梧,手持长枪的大汉,大声喊道,看样子,应该是商队队长。

商队剩余众人,迅速反应过来,用马车做掩护,阻挡羽箭。

楚良辰拔剑,剑指商队:“冲!那三个手上绑红条的,留活口!”

两侧山林中,隐匿的人马,一窝蜂的冲杀了下去,双方激烈的冲杀在一起。

只片刻,形势就呈一边倒趋势,阵阵的哀嚎声顿时响起,商队十数人瞬间又被砍翻在地。

人群中,那位身材魁梧的大汉,一把长枪耍的虎虎生风,一时间,众人竟然被逼退的无法靠近,长枪大汉怒斥道:“吾乃四方堂东堂堂主赵无极,请头领一叙!”

“停!”,楚良辰缓步走了过去,大声回应道:“吾乃南楚小霸王!诸位放下武器!让我打断腿!就可以离开了!”

长枪大汉脸色一讶,没想到这群人的头领竟然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而且竟然扬言要打断他们的腿!“请问这位公子是哪方豪杰?我们是四方堂之人,请公子给个面子!四方堂必有重谢!”

“不必其他重谢,我只想打断你们的腿!记住了!断你们腿的是南楚小霸王!记住了吗?”,楚良辰一脸真诚的报出自己的名号,特地加重口气,生怕他们没听清。

楚府护卫和一众将士一脸懵逼的看着楚良辰,这楚少爷看着挺聪明的人,脑子被驴踢了?别人都是偷摸的杀人掠货,他倒好,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他干的一样!

那些江湖人士则窃窃自喜,这位年轻公子真是个傻狍子,既然他愿意背这个锅,当真是求之不得!

“欺人太甚!跟他们拼了!”,长枪大汉一脸愤怒,感受到莫大的羞辱,提起长枪向周边冲杀了上去。

“听好了!不杀人!就打断他们的腿!”,楚良辰站在后方,一脸正经的,再次大声强调。

众人闻言,心中就一个想法,这个大少爷不是个变态吧?这么喜欢打断别人的腿?

片刻后,商队剩余众人已全部被砍翻在地,五十人的商队,死了三十人,只剩下二十人还在地上哀嚎喘气。

江湖人士那边受伤十二人,楚良辰这边受伤五人,两拨人马各自分开,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相互警惕的看着对方,显然,楚良辰这边刚刚这一战,给对方造成了不小的威胁。

“来,把那三个绑红条的家伙拖过来!”,看着那三个在地上不断哀嚎内应,楚良辰冷冷一笑。

楚良辰最恨这些反骨之人,背信弃义,出卖朋友,接下来,他要好好的修理这三人,拉拉仇恨。

“嘿嘿,你们三个叛徒!好好认清我的脸!我是南楚小霸王!做叛徒是要付出代价的!”,楚良辰狠狠的一脚,直接踩碎其中一人的脚踝,走到另外一人跟前,又是狠狠的一脚下去,直到三人的双脚全部踩碎。

三人发出杀猪般哀嚎之声,有苦说不出,本打算里应外合,谋点财,结果这群天杀的不讲武德,完全不按套路出牌,把他们三个人一起给砍了,不给任何说话的机会。

“阉了他们!”,楚良辰冰冷的露出一排牙齿,犹如死神一般。

身后的鹰眼有些发憷,眼前的楚少爷折磨人的手段还真是简单粗暴!直接断人命根!

三声凄厉的嘶喊声再次响起,让人听起来头皮发麻!

喔!这酥爽!这电流般的触感!贼爽!

楚良辰传出一声舒服至极的呻吟,感受身体的肌肉变得又结实了些,吐了一口长气!哎!仇恨力量太少了!这转化速度也太慢了!

接下来,楚良辰便如同一个死神一般,逐个的走到商队众人跟前,一个一个的踩碎他们的脚踝,心中默念着:“如果不是我的话,你们已经全部人头落地了,现在拿一条腿,换你们一条命,不过分吧?嗯!不过分!”

随着清脆的脚踝碎裂之声,楚良辰简直舒爽到不要不要的,虽然尽全力的在压制自己的神情,但是在外人看来,这略显淫荡表情,就是一个十足的施虐变态狂。

楚良辰突然斜眼看了一众江湖人士,露出死亡一眸。

另外一侧的江湖人士,有些头皮发麻,虽然杀人掠货之事,不是没干过,但是这踩碎脚踝这种方式,还真是头一次经历!又看到这个恶魔一样的少爷这么诡异的看着他们,心中一惊,“我擦,这个大少爷,不会连我们一起踩吧!”

“动手!”,楚良辰突然大喊。

已经提前有所准备的众将士,早已偷偷握住了角弓,闻言,只见数十个羽箭,竟直接破空而出,往那群江湖人射去。

顿时,这群江湖人,便死伤一片,压根不是训练有素的将士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就全被在地上躺好,成为待宰的羔羊。

“你们也好好看清楚我的脸哈!冤有头,债有主,我是南楚小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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