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陆。
黑云翻滚,明月被食。
一白一红两道流光,不停追逐交汇于云层间,一念便是上百里,途经各域,最后停在了西域的蛮荒城上空。
“师兄!竟追了这么久,何必呢?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一名身着黑袍手拿酒壶的老者,神情淡然的立于虚空。
在他的对面!
同样一名身着黑袍的老者立于一把拂尘之上。
立于拂尘之上的老者,神态很是漠然,似在看陌生人一般。
他不动如山的捋了捋山羊胡,开口道:“师弟,大道理就莫要讲了!交出师傅的道壶,且保你全尸。”
“师兄,拿道壶是假,想杀我才是真的吧?”手拿酒壶的老者说着,神色黯然的猛灌了一口酒。
随后,他透过上万里,看了看下方的无尽山脉,对手中的酒壶喃喃道。
“道壶,这一战终究是没能避免,也罢!要是老夫败了,你且自行离去吧。”
喃喃间,手拿酒壶的老者直接拂袖一挥。
下一秒,铺天盖地的淡白色道源之力,开始朝他身上汇聚。
且愈来愈多。
“不再跑便好,师弟!师兄我期待这一战足足期待了千万年。”拂尘之上的老者满脸激动。
似是想起什么,拂尘老者一边催动暗红色的逆之力,一边怒指苍穹,狰狞喝道。
“我的好师父啊!你且看好了!看看你选的人怎么死于我之手,哈哈哈。”
声如魔笑,震荡虚空!
伴随二人的道源之力和逆之力越聚越多,两个带有毁天灭地的漩涡,开始慢慢旋转起来。
紧接着,一柄泛着淡白色光芒的巨形剑气,与一把闪烁暗红色光芒的拂尘开始凝现。
四周,黑云翻滚,电闪雷鸣,狂风大作。
好在二人所处的虚空,距离西域蛮荒城地面三万里,不然以二人的力量,下方的蛮荒城包括整个西域,都得被他们的力量夷为平地。
巨型剑气和巨型拂尘越来越大,璀璨的光芒也越发耀眼。
“去!”
突然,手拿酒壶的老者大呵一声,他头顶那柄泛着淡白色的巨形剑气,带着嘹亮的剑鸣声,朝拂尘老者激射而去。
见状,拂尘老者也狰狞大喝。
“破!”
紧接着,那把暗红色拂尘,也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随声而出。
“轰隆隆!”
剑气和拂尘接触间,震耳欲聋的炸响声响彻整个虚空,同时,一道道力量如涟漪般不断蔓延。
所过之处,空间、法则、道之力,尽数被湮灭,只留下一片黑漆漆的黑暗时空……。
距离二人大战三万里的地面,一处山脉树木格外茂密。
而此时,在这处树木茂密的山脉中,一个土坑正接二连三的抛飞着细土。
原来一位撅着屁股且年龄在十二三岁的少年,正在土坑内吭哧吭哧挖一株散发淡淡绿芒的荒竹藤。
这时,挖荒竹藤的少年,突然停了下来,随后抹了抹满是泥土和汗渍的额头,嘀咕道。
“哼,看二妞以后还怎么嘲笑我,不就是上品荒竹藤嘛!我也一样能挖到。”
“轰隆!”
这时,一道震耳欲聋的炸响声,吸引了少年的注意。
不由分说,少年一下蹦出土坑,闻声看去,透过树梢,看到天际尽头,有一红一白两缕气团在不停交汇,交汇间四周电闪雷鸣,炸响声不断。
“看来要下雨了,得加快进度。”
少年不以为然的说了一句,又跳进自己所挖的土坑,小屁股如两块石头般撅着继续刨土。
殊不知,一个散发符文金光且带着浅浅裂纹的葫芦,正从那两道流光交汇处下坠。
下坠的葫芦一路撕裂空间,离小年越来越近。
“砰!”
沉闷的炸响声回荡的瞬间,葫芦如炮弹般砸入距离少年几百米位置的地底。
紧接着,一道巨浪朝四周蔓延。
所过之处百米内花草树木尽毁。
巨浪席卷而过,正在挖荒竹藤的少年,被七窍流血的震晕在土坑内,留下那被葫芦砸出来的洞口冒着淡淡白烟。
不知过了多久,白烟慢慢散尽,一只符文金光越来越黯淡的葫芦,飘忽不定的从洞内悠悠飞了起来。
它朝天际看去。
一片深幽!
似是明白了什么,葫芦似哭泣般的在空中不停激颤了起来。
紧接着,激颤的葫芦接受了现实,而此时,它周身散发出来的金光,已经暗淡似一只萤火虫。
发现自己的状态,葫芦当即朝四周观看,发现几百米位置处,一名少年躺在土坑内后,摇摇欲坠的朝少年位置飞去。
途中,飞行的葫芦速度极慢,且摇摇欲坠,似要直接坠落一般。
好在葫芦要彻底陨落之际,来到了少年所晕倒的土坑。
看着乌黑长发竖于身后,一身简衫和精致小五官全是泥土和鲜血的少年,葫芦凌空一转,激射出一道气团没入少年的体内,留下有裂纹的本体,掉进少年晕倒的土坑。
进入少年体内的气团,直奔丹田位置,看着少得可怜的练气二阶玄气,气团直接一分为八,分别占据了少年的奇经八脉。
“没想到,我堂堂玄陆道壶,却要温养沉眠在一个小小练气二阶的玄者身上!!!”
五年后。
“卖包子勒!卖包子勒”
“糖葫芦,新鲜又好吃的糖葫芦!”
“卖荒竹藤!上品荒竹藤,刚挖回来的荒竹藤……”
西域蛮荒城,艳阳高照,热浪沸腾,人来人往的青石板街道,大小摊贩们不停叫卖吆喝着。
这时,行走在大街的李非然,突然被一旁叫卖荒竹藤的声音所吸引。
她闻声看去,见一个熟悉的少年,正顶着烈日,腰间挂着一个有浅浅裂纹的破葫芦,在街边不停叫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