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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游戏后被迫走了黑红路线

菜菜不捞捞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双男主】【游戏世界】【搞笑腹黑小主播+异域风情小可爱】邹舆本是一个不努力就要被继承家业的小主播,命里带衰的就到了一个古怪又残缺的游戏世界,明明自己就是想做几件好事刷一下声誉,结果总是弄巧成拙达到反效果。只好哭唧唧的趴在自家小朋友的胸肌上求安慰。眼瞅事情已经开始不可控,但作为系统的猫咪却一点办法都没有,于是他摆烂了,爱谁谁吧,这任务是一点也不想做了。结果一个自称游戏监管者的人出现在他的面前,口口声声说他是病毒应该被系统强制关押才对。邹舆看了看系统,又看了看游戏监管者……“要不你俩商量好了再来,我和我家小朋友先去玩了。”

主角:邹舆,罗泽   更新:2023-02-02 08: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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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邹舆,罗泽的其他类型小说《进入游戏后被迫走了黑红路线》,由网络作家“菜菜不捞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双男主】【游戏世界】【搞笑腹黑小主播+异域风情小可爱】邹舆本是一个不努力就要被继承家业的小主播,命里带衰的就到了一个古怪又残缺的游戏世界,明明自己就是想做几件好事刷一下声誉,结果总是弄巧成拙达到反效果。只好哭唧唧的趴在自家小朋友的胸肌上求安慰。眼瞅事情已经开始不可控,但作为系统的猫咪却一点办法都没有,于是他摆烂了,爱谁谁吧,这任务是一点也不想做了。结果一个自称游戏监管者的人出现在他的面前,口口声声说他是病毒应该被系统强制关押才对。邹舆看了看系统,又看了看游戏监管者……“要不你俩商量好了再来,我和我家小朋友先去玩了。”

《进入游戏后被迫走了黑红路线》精彩片段

这是邹舆被困在院子里的的第39天,在此之前,邹舆正带着自己的那群狐朋狗友在酒吧嗨皮,谁能想到如此高规格的酒吧里,还能有消防隐患。

原本只是普通的醉汉互殴,之后不知道怎么的一阵火花带闪电,邹舆只觉得全身一阵酥麻,在一睁眼,就到了这么个破地方。刚开始,邹舆还以为是自己朋友开的主题房,毕竟现代社会大都市,谁家还用土坯盖房,那屋顶看久了都得吃一嘴灰。

后来邹舆转念,自己都被电晕过去了,但凡那酒吧里还有一个醒着的,自己醒来都应该在医院而不会在这,怕是另有蹊跷。邹舆想通这一点后,嫌弃的绕过落满灰的桌子,打开那吱呀乱响的木门,看着眼前这略显杂乱的院子,远处田埂交错的麦田,以及这鸟叫鸡鸣,疑惑了:“这都什么玩意儿!”

但是邹舆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世界在之后会一直在刷新自己的三观。

比如,不论这边多大动静都听不见的聋子邻居;一步都踏不出去的院门,翻墙都不行;刮风下雨都不耽误下地的农民伯伯;还有固定时间出现的房子主人;只有在日落时候才会跳上房顶的猫咪等等。

显然这个世界处处都透着规律,一种日复一日都不会停歇的规律。

刚开始,邹舆会后怕,但日子久了,邹舆就麻木了,他甚至觉得自己才更像这个世界的变数。

一个略显突兀却丝毫没有作用的变数。

这里的人既看不见他也听不见他,大家都遵循着自己的规律日复一日的生活着,虽然邹舆不晓得这些到底算不算人。

习惯这里的生活节奏之后,邹舆经常趴在院墙上,看着远处的麦田和城墙,故作深沉又装模做样的点了根根本不存在的烟,一脸惆怅的说:“真是天妒英才啊,老天就是看不惯我年纪轻轻才华斐然风度翩翩仪表堂堂风流倜傥,这才耍赖把我搞到这里关起来,哼,以为这就想让我求饶,不可能···”

邹舆这边入戏正深,就看见这屋子的主人一个不错的小伙扛着柴篓回来了。

邹舆开心的走到院门口,跟他打着招呼。“呦,老哥又回来,今个怎么着,捡了几根柴啊。”

邹舆说着朝着小伙身后的背篓里看去,满意的点了点头,说:“不错不错,啥也没捡,也得亏这里跟游戏似的会刷新,不然就你这捡柴的本事,都得饿死在家···”邹舆跟在小伙身后巴巴地说着,他倒也没想着有一天这小伙能发现自己,只是在这里,邹舆要不搞些有的没的打发时间,他真的怕自己会疯。

就邹舆目前的处境来说,自己就跟个鬼一样没有存在感,而且还被困在和小院子里,一步都踏不出去,不仅如此,他都不会饿不会困,更睡不了觉,就算强行闭上眼睛,也只是闭上眼睛想事情。

“大兄弟,你就没觉得现在的生活有点没意思吗?”邹舆继续跟在小伙身边说个不停,但是每每看到小伙呆滞麻木的神情,邹舆要出口的话都会卡在嗓子眼。

小伙的眼神就是现实给他的一棒槌,让他从自我麻痹里面出来,又开始自我清晰地认知这个世界。

邹舆苦笑了一声,但还是锲而不舍的跟在小伙身后,因为都是有规律的行动轨迹,邹舆总是提前一步走到小伙要去的地方,然后在他耳边自顾自的说着。

邹舆看着自顾自生火做饭的小伙,还是忍不住嘟囔着:“要是兄弟你是正常人就好了,现在这个情况,我都搞不清自己是人是鬼了···”

话一说完,邹舆再扭头朝小伙看了过去,却见小伙原本呆滞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随后邪魅一笑,看着愣在原地的邹舆说着:“是吗,那就给你个机会搞清楚。”

“什么!”邹舆还来不及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见那小伙钳住自己的下颚,脸猛地朝自己凑近。

邹舆躲闪不及,一眨眼的功夫,那小伙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翻倒的小木墩子,和依旧燃着火的灶炉。

听着在灶膛里被烧的噼里啪啦的柴火,和翻倒在地的小木墩,邹舆才略略缓过神来,至少这些东西可以证明刚刚那一瞬间是真实发生的,但是之后呢?那个小伙呢?邹舆起身想拍拍屁股上的土,却察觉到手中布料的触感不太一样了,自己的衣服可是好料子,摸起来才不会这么粗糙拉手。

这么想着,邹舆低头朝身上看去,这衣服样式和颜色,这不是小伙身上的衣服吗,怎么在自己身上。

惊慌间邹舆好像想到了什么,马上冲出门朝院子里的那口井跑去,照镜子似的往那里面一瞧。

还好,还是自己的这张帅脸,不过头发长了些。

就在邹舆还在疑惑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原本应该在屋顶呆的猫咪此刻却蹲在井口边,学着邹舆的样子朝井里望。

猫咪往井里望了几眼,又抬头瞅了瞅邹舆,下一秒直接开口说话了:“这井有什么好看的。”

“啊——!”

邹舆这一嗓子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直接把树上的鸟都吓飞走了一半。

邹舆整个人跌坐在地上,指着那猫,睁着大眼颤颤巍巍的说不出来一句话,谁知那猫倒是知道邹舆会这样一般,闲庭信步的跳上院墙,给自己舔着毛。

“哎呀,不是我说你,都在那种诡异的环境里生活那么长时间了,不应该对这种事情有一些免疫了吗?”猫咪说完,和善的对着邹舆笑了笑。

这下邹舆更说不出来话了。

但接下来的事,更是惊得邹舆一时之间回不过来神,原本应该对这边动静充耳不闻的邻居,在经过邹舆这一嗓子之后,直接丢下手上的活,跑到了院门口看怎么回事。

“邹家小子,大白天呢撞鬼了叫这么惨。”先说话的是隔壁的大叔,人高马大还留了一脸的络腮胡,看起来是个很有力气的。

“哎呦,怎么还坐地上了,快起来。”一个满头花白的老头走进院子将坐在地上的邹舆扶了起来。

邹舆见过他,这个老头每天都会在村口等着自己孙子从城门口那里放学。

“这什么味儿,什么东西糊了···哎呦喂,你这灶上怎么还生着火呢。”一个衣着简单的妇人闻到有股味道,进屋看到了灶火,连忙过去收拾。院子里的这些人他都见过,但是这么活生生正常的,邹舆倒是第一次见,一时之间愣在原地,像个傻子任人摆布。

“邹哥哥这是撞邪了,奶奶跟我说过,邹哥哥这个样子就是撞邪了。”人群里一个扎着双丸子头小孩看着邹舆的反应,信誓旦旦的说着,刚说完就被站在身后的家长踢了一脚,然后被拎着胳膊拽走了。

邹舆看着闹哄哄的一群人在院子里,断了线的理智猛的一回神。

邹舆突然抓起一旁的猫咪抱在怀里,脸上堆着笑,对着来的这群人说道:“我家猫突然就要跳井,我一紧张就叫了出来,不好意思。”

“嗐,没事就行,早说了要让你在井上盖个盖子,不为别的那井里也干净。”络腮胡大叔看起来和自己很熟一样,说着话还凑过来拍拍背,邹舆嘴上说着好,眼睛却总是忍不住打量。

太突然了,之前木头一样的人此刻活生生的到了自己面前,邹舆还一直都没搞明白是为了啥,是刚刚那个小伙的原因吗?送走了所有来看热闹的人,邹舆站在院门口,风带着树叶在邹舆眼前飘了过去,他此刻才深刻意识到自己应该就是活了。

“咱们,好好聊聊吧。”邹舆低头,一脸和善的对怀里的猫咪说着。

为了好好聊,邹舆专门又给猫咪搬了个小木墩,两人对坐在灶台前,邹舆死死盯着猫咪等着他开口说。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你的绑定系统,而你呢是我千万人群里挑选的天选之子。”猫咪说着,盯着邹舆想瞧瞧他会是什么反应,见邹舆好像愣在原地,继续说着。

“我的责任,就是找到宿主你,让宿主完成任务,然后解锁各种厉害技能,带领宿主走向世界巅峰,而你的任务是补全这个世界的所有剧情,然后把大反派拉下马,成为这江湖的天下第一!”邹舆不晓得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但是他觉得眼前的猫咪是说嗨了。

“就是说,我现在成了那些快穿系统文里面的那种主角一样的人,然后跟着你做任务升级,这个世界完成之后再到下一个世界?”邹舆此刻正在想尽办法将自己的认知和眼前的信息挂上等号。

见猫咪想了一下后肯定的点头,邹舆觉得自己的世界观有那么一些小裂缝了。

但显然,经过锻炼的人就是比较容易接受现实,邹舆身为主播,见惯了各种奇葩事,如今只是有一种恍惚的感觉。

邹舆揉了揉有些胀的太阳穴,在叹完第三口气之后,这才继续发问,道:“···也就是说,我现在的世界,是一个类似于武侠小说里的那种?”

“对。“

“但是这个世界剧情不完善我需要补齐。”

“对。”

“我到最后还得声名显赫,成为一代大侠,然后把最牛反派拉下台是吗?”

“对,不过我先声明一下,只要达到人人皆知的成就即可,也不一定要成为正派人物啦,反派系统也是接受的哦。”

“嘶——。”邹舆倒吸一口冷气,他怎么感觉自己又得死一次呢。

“那我能摆烂···啊!”邹舆刚打算同眼前的猫咪商量能不能不做这么危险的事,换个思路完成目标,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疼的,这种痛苦日后邹舆描述起来也是一言难尽的感觉,就好像一把剔骨刀钻到里的骨头里刮你的骨髓,割你的肉,让你生生世世难以忘记此刻的痛苦。

这边邹舆疼的在地上蜷缩成一团,为了忍住疼痛而变得面目狰狞,双手无意识的死扣着地板,留下了一条条的血痕。

“哎呀,你刚刚是想拒绝系统给你的任务吗?”猫咪此刻冷眼看着在地上痛苦的邹舆,没有丝毫想要上前帮忙的样子,只是语气淡淡的说道:“想结束这种痛苦吗?说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保证以后乖乖听系统的话。”猫咪低沉的声音像是下蛊一般,让剧痛中的邹舆毫无反抗的余地,颤颤巍巍的说完猫咪的话,剧痛突然就消失了。

邹舆眼神呆滞的躺在地上,额头上的冷汗都还没落,所以他清楚地知道刚刚的一切是真的,这是系统给他的惩罚和告诫。

“宿主准备好接受任务了吗?”邹舆警惕的看着走到自己眼前的猫咪,依旧和善笑意盈盈,但这越发让邹舆觉得,自己似乎早就掉进了这所谓系统的陷阱里。


不过贼船而已嘛,好歹是船,说不定真的能趁机乘风破浪闯出自己的一番天地。

当然这是邹與刚开始的想法,在经过一系列的一问三不知后,邹與严重怀疑眼前这位只是这个游戏世界里会说话的猫妖而已。

说着不听话有惩罚,但只有那一次动了真格。

让说一下自己这个角色的平生和身份,他回没有权限。

问任务进度,磨叽了半天,就来了句捡柴。在那只猫扒皮发了三天的捡柴任务之后,邹與觉得自己的未来都和每天不停掉的猫毛一样让人迷茫。

又是半筐柴火之后,邹與总算攒够了勇气发出了灵魂的拷问:“我不能是因为村子里的捡柴第一名而被大佬看上从此一飞冲天的吧。”

猫扒皮听后不屑的笑了一声:“你是不是早上没睡醒。”

“那捡个屁的柴,家里的柴火垛拼拼都能再盖一个房子了!你的眼睛是被你的猫毛堵住了吗!大爷!”邹與怒了,也摆烂了,直接筐子一丢找了个遮阳度极好的树靠坐了下来。

猫扒皮一看邹與如此摆烂,无名之火腾升,大有再这么邹與立个下马威的意思。

“是不是之前的这么不够疼啊,如今敢不听话了?”

“来吧来吧,也就刚开始你来了那么一次...之后每次都这么骗人...”邹與说完,又重新眯上眼睛享受难得的休闲时刻。

此刻的猫咪则一直在要不要再让他死一次这个选择上来回徘徊。

但是捡了三天柴的邹與心情也是很郁闷,先是被屈打成招,后来又被迫看了自己从出事到被宣布死亡的过程,就算是心理素质再好的人也需要时间消化吧。

所以不是他摆烂,只是自己还没法真的接受这个现实而已。

“再说了...”邹與拿出筐里的草帽盖在自己头上,“真要有天大的机会给我,不如让他直接掉下来更有诚意。”

说着,邹與直接往地上一躺,把草帽盖在自己脸上遮阳,听着耳边传来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

嗯?不是没风吗?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的下一秒,邹與突然就觉得好像是被一个从天而降的巨石砸在了身上。

“噗!”邹與甚至来不及叫出声,就被砸的整个人都恍惚了起来,他仿佛看到了已经过世的老太爷。

“扒皮...我怕是要走了,太爷在向我招手呢...诶,你看那俩小牙还是那么好笑...”

“你给清醒一点!你看砸你身上的是什么。”猫扒皮直接一爪子挠的邹與回过神来,“还有不许叫我扒皮!”

邹與忍着下半身的疼痛缓缓坐起身来,结果入目却是一片红绿黑交加,看这身形,好像是个人,又摸了摸,性别男。

猫扒皮在一边看着邹與忍着疼,颤颤巍巍将那人翻过身扔在一碰的草堆上,忍不住的吐槽着:“你不是要机会吗,这不来了吗,噗噗...”

“别以为你是只猫我就不打你。”邹與白了猫扒皮一眼,随后又将注意力转移到这个从天而降的人身上。

此人衣着破烂,满身血污,一头浅棕色微卷的大波浪散开,正正好挡住了脸。

邹與好奇,小心的拨开了挡住脸的头发,就看见一张俊俏稚嫩又略带些脏乱的脸。

看到这人的情形,邹與皱了皱眉,说:“咱是不是要报官啊,还是说打110。”

“110!我看你像110,你忘了你身上还背着名满江湖的任务了,把握机会啊,深山老林突降重伤美少年,绝对有故事...”猫扒皮说着就扯着邹與的袖子往那人身上放,“窝各泥嗦,这综机会就吃一吃...”

邹與最怕麻烦,但见这猫如此执着,叹了口气,认命的背起还剩一口气的战损少年,往自己家中走去。

不过幸好邹與的屋子坐落在村子的最边上,还紧挨着去往后山的小道,所以在这青天白日下,扛了这么大一个人,还能做到邻里无所察觉。

将人放在床上,邹與扶着腰起身关好门窗。

“嗯,为人谨慎,不愧是我看中的人。”猫扒皮说完还朝邹與抛了个眉眼。

“赶紧帮忙先把这人的脏衣服脱了,也不知道屋子里有没有换洗的...”邹與说着嫌弃的脱下已经染上血迹的外衣,随后便上手准备将少年那里三层外三层的脱个干净。

只是刚脱完最外面的一层,一条明晃晃用铁打造的鞭子就这么缠在少年的腰上,映入到邹與的眼里。

鞭子是蓝绿打底的,一个个U型的铁片串成,手持的地方有磨损,看来是常用的贴身武器。

邹與小心的取下鞭子,感受着这鞭子在手中的重量。

“哇哦,这做工可真实在,这么沉,挥的动吗?”邹與说着就像试试,结果鞭子刚握到手上,那鞭子突然收缩成了一把剑,原本规律散开的铁片此刻紧密的挨在一起,邹與稍微松了松手上得力道,然后手里的武器又变成了一条鞭子。

“哦哦哦哦哦哦!”邹與看着手里的这把武器,激动的说不出来话,只是一个劲的让猫扒皮看,然后就一个劲儿的变鞭子变剑。

猫扒皮看了看快死的少年,又看了看傻子一样的邹與,只觉得整个猫的火气都上来了。

“赶紧救人!玩什么玩!”

挨了一脚的邹與总算想起来自己的正事,老实的将鞭子放在一边继续脱衣服。

继三把匕首,五个飞镖之后,邹與总算将少年得上衣脱了个干净。

看着陈列在白瓷皮肤上的一道道伤痕,邹與感慨了一句真白,但同时也犯了难。

“咱们确定他还有一口气的是吧...没死对吧...”沉默了许久,邹與看着呼吸越来越虚弱的少年,略带怀疑的问了问一旁的猫扒皮。

“...应该,要不先拿这个试试?”说着,猫扒皮从身后叼出来一个小瓷瓶,瓷瓶上写的是吊命丸。

邹與拿起瓶子看了一眼,毫不犹豫的倒出一粒就塞到了塞到了少年的嘴里。

“这个能治吗?”猫扒皮说着,走上前戳了戳少年苍白的脸蛋,又一脸天真无邪的看了看邹與。

邹與看着猫扒皮的纯洁无瑕的眼神,整个人呆滞了。

“你不是说试试吗?你不知道那药干什么的?”

“我就是这个屋子随便找的,我又不知道能不能治。”

“那你还拿给我!”

“那上面不是写着吊命丸嘛,难不成还是其他药啊。”

“......”

拿不准主意的一人一猫,此刻齐齐飞奔到放置那瓶药的抽屉前,抽屉里的光景和这个房子的现状很是相配,简单干净东西少。

邹與拿起抽屉里唯一的一瓶药,看了看标签,就是简单的三个字外伤药,再多的也就那一卷绷带了。

如此寒酸,邹與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不行咱们背着他去城里找大夫吧。”猫扒皮看了看那瓶所谓治外伤的药膏,又看了看昏迷的少年,提出了这个请求。

“你不是系统吗?怎么什么都不会。”邹與无语了,这玩意儿刚开始介绍自己的时候,还以为是多厉害的角色,结果就是一个一问三不知的三流产品,还什么系统,救个人都不会。

“我有什么办法,你的任务特殊,为了避免你作弊,他们关了我好多权限,我现在连他们随机给你的身份都不清楚。”猫扒皮一脸的无辜委屈,好像一切真的跟他没关系,而是其他人的错。

“算了算了,指望不上你,不过现在不能让别人知道他在这里,还和我们有关系。”邹與叹了口气,将药和绷带放在床头,起身拿起木盆去院子里打水给少年擦身子用。“而且要是能找郎中来看,我早就去请了,还用得着在这里为难。”

“你是在怕什么?”猫扒皮紧跟在邹與身后。

“你见过哪个正常人会大白天套个夜行衣,一身是伤倒在林子里的。”邹與白了猫扒皮一眼,“现在我猜测他的情况,要么他被人追,要么他追人,这两种都不适合在事情不明朗的时候,让他出现在大众的视野里。”

“而且他的武器都是成套的,从外观上来看,他显然不是这里的人,至少不是这个地方的,所以他可能是某个遥远组织里的人被追赶到这里,或许现在正有几十或者几百人不等都在盯着他,为了小命,咱们一定要把他的行踪瞒下来。”邹與一套结论下来,听得猫扒皮有些呆愣。

“原来你不是傻子啊。”猫扒皮一脸惊讶的看着邹與。

邹與正替少年擦洗着身子,听到这句话,直接无语的咬了咬后槽牙,说:“你再多嘴我今天人不救了也得把你毛都给剃了。”

“哼,夸你的都不让说,无情冷漠的人类...”猫扒皮走到一边嘟囔着。

等邹與将少年收拾差不多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邹與站在村头望了望城门口那来来往往的行人,摩拳擦掌好不兴奋。

嘿嘿嘿,捡了这么些天的柴,可算有机会进城逛逛了。

“站住!”

眼瞅着邹與离城门就一步的距离了,结果眼前突然横出来一条手臂,顺着手臂方向望去,一个长得像地痞一样的守城军正盯着邹與看。

这一瞬间,邹與联想出无数可能,但是当一副女子画像被拿出照着邹與开始对比的时候,邹與无语了。

“我说大哥,我是男的...”

那大哥一听声音也愣了一瞬,随即又马上换回地痞的表情。

“男的怎么了,此人精通易容巫蛊之术,保不齐,你就是她易容后的样子。”大哥说的如此理直气壮。

邹與无语了,彻底无语了,他如此丰神俊朗,风度翩翩,玉树临风的好男儿,就这么被认成了女的。

不过邹與看着画像上的女子,倒是认可般的点了点头,好一个清冷出尘,身怀绝技的女子,关键是...

“这赏金真高啊...”邹與看着女子画像上面写的悬赏金额,不由得感叹了一句。

就在邹與正准备细看女子是因为什么被悬赏的时候,那士兵不耐烦的将邹與推了进去,说:“跟你没关系就赶紧过去,墨迹什么。”

邹與心里虽然不服,但也不好多说什么,虽然他真的很好奇,但家里还有个病患等着药呢。

本以为买个药的时间并不长,结果大夫不知道为什么警惕得很,非要见伤者开药,一通拉扯下来,等邹與拿到药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晚。

邹與喘着气推开房门,屋子里早就已经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了,无奈,只能先摸索着找到烛灯点燃。

“这屋子还是不行,等以后有钱了,一定要买光线好的屋子...”邹與这么说着,拿起烛台准备将床头的烛灯也点燃,谁知道还没走到地方呢,就感觉脖子一凉,整个人顿时愣在原地。

猫扒皮见邹與突然站定,还以为又在发什么神经,正准备开口,就看见阴影里一个人拿着刀架在邹與的脖子上。

一瞬间,屋里的气氛跌倒了冰点。


邹與从身形和脖子上的匕首样式认出来眼前这个人,是原本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那个少年,既然都是熟人,就想着先把话说开了。

“你看这事儿整的,你别紧张,都是好人...”邹與这边说着,眼前的少年突然咳了一声,整个人瘫软了下去。

邹與反应迅速,一把抱住少年,这才免得少年和石板地来个亲密接触。

“放开...我,你趁人...之危...”少年脑袋趴在邹與肩头,意识到自己在邹舆怀里,立马一个打挺没站稳就要朝后倒去,要不是邹舆手快,怕是脑袋少不了要和床板比一比谁硬。

“小朋友讲话要有证据...”邹與挑了挑眉,小心的将少年扶起又重新放摁坐在床上,看着少年嘴角带血一副受辱的表情继续说:“你这伤还是我帮你涂的药,再说了要不是我给你一颗药吊着,你这会儿怕是都咽气了。”

经邹舆提醒,少年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的变化,不论是外伤还是内伤都经过一定程度的处理和恢复,而且体内似乎有一个东西正源源不断的给自己的身体各处输送着内力,很是舒服。

少年这才回过神来,的确是自己错怪了,红晕直接染上耳朵,小声的说道歉。

“抱……抱歉。”

此刻少年的脸上已然没了杀气,透着烛光,邹舆看见少年有一双翠绿色的眼睛,清澈明亮,像剥了皮的葡萄般水灵灵的。

邹舆承认自己被惊艳了一瞬,但他不是那种美色当头就忘了真正目的得人。

“你几岁?”邹舆打算来个出其不意。

少年呆愣了几秒,随后继续用带有不知名口音的中文回道:“我19了。”

“哦……,那我比你大,以后叫哥就可以了。”

明明看着眼前人笑的真诚,少年还是没来由的感觉自己要被下套了。

“既然都是叫哥哥弟弟的关系了,问你个名字不过分吧。”

邹舆突然正襟危坐,猫扒皮也很有颜色的蹲坐在放烛台的桌子上,一人一猫好像在审问犯人。

“叫什么名字!”

“罗……泽。”

“性别!”

“男。”

“多高!”

“这个……我不太清楚……”

“一看就没我高,爱好!”

“我平时不是在练功……就是在比试,我也不知道什么是我的爱好……”

“……小孩子,还是要有爱好才行,兴趣是最好的老师,知道吗?明天开始找个爱好回给我。”

“哦,好。”

“哪里人?”

“不能说……”

“……”邹舆一愣,随即皱着眉盯着床上的少年,道:“小朋友怎么可以这么不真诚呢,我一介捡柴的农夫,还能怎么你?”

罗泽见邹舆似乎误会了自己的用意,急忙摆着手说:“我的身份,有点危险……你是好人我不想连累。”

“为什么危险?危险到什么程度?是身份危险还是干的事危险?说。”邹舆紧逼着问,一直试图把罗泽带入到自己的思考节奏里。

“我……我……”

见罗泽我了半天都没我出个所以然来,邹舆叹了口气,换成了温柔攻势,说:“我呢,也没有说非要逼着把你祖宗十八代都问清楚,你也看得出来我孤身一人住在这里,日出而作日落息,江湖的事我可以说完全不知道,救下你是一时善心。”

“我现在也只是单纯的想知道,我的一时善心给自己是否带来了麻烦,这个麻烦是否在我的承受范围……你能明白吗?”邹舆说完还刻意凑近了些,好让罗泽清楚的看到自己眼里的诚意。

罗泽被邹舆一通忽悠,多少还是有些动摇的,垂着眸子盯着自己手腕上被包扎好的伤口,下定了决心似的冲邹舆点了一下头。

“我可以告诉你我的身份,明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之后你的安全有我保护,就算要再要我一条命,我绝对没有怨言。”罗泽一脸坚毅,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补充道:“还有爱好,这个我也会好好思考然后告诉你的。”

罗泽翠绿的眸子里面透着坚毅,在跳跃的烛火映衬下闪闪发光。邹舆一时又看呆了,还是猫扒皮在一旁扒拉了一下他这才反应过来。

“哦……哦,好,这就对了嘛,你先休息,我去看……月光,今天月亮真圆,哈哈哈哈……”邹舆尴尬的笑着,然后跌跌撞撞的朝门口走去,末了还被门槛绊了一脚。

出了院子,一人一猫漫无目的地在田埂上走来走去,猫扒皮看得出邹舆的不寻常,但是一时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问。

“唉……”邹舆突然往天叹息一声,随后一屁股坐在田埂上。

“怎么了,魂不守舍的,被人以命相许就这么开心的睡不着?”猫扒皮跟着蹲坐在田埂上,揶揄的看着邹舆。

“滚,别逼老子扇你。”邹舆直接一个友好手势回过去,随后又是一脸郁闷的薅了一把田埂上的杂草在手里玩。

“那你现在什么情况,蔫不拉几的,一点都不像你。”

邹舆闻言扭头看着猫扒皮,挤出了一个难看的微笑,随后又抬头望月,惆怅的说着:“人家19岁,一身武艺闯荡江湖,我呢,21岁,除了懂些说话艺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我还要完成什么名满江湖的破任务,你觉得现实吗,要是你你不愁啊。”

邹舆说完扭头就见猫扒皮神情古怪的盯着自己看,突然就有些发怵。

“你……看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看你这样子,觉得以后想完成这个目标怕是很艰难。”猫扒皮说完一脸傲娇的扭过头去。

虽然邹舆承认自己的能力可能不足以支撑自己在这世界里完成名满江湖的任务,但这不代表别人可以说。

“活该,谁让你不做好功课就接任务的,现在没有实力没有背景没有人脉的,能不艰难嘛。”邹舆说完,预想里的反驳并没有出现,邹舆瞄了一眼猫扒皮,叹了口气。

“哎呦,我一个当事人吐槽吐槽就算了,你怎么还开始犯愁了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事已至此,你不行失败了最多罚个积分工资啥的,回头再找个大冤种重新来呗。”邹舆蹲在猫扒皮的旁边,揽着猫扒皮的背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不能失败。”猫扒皮突然一脸严肃的看着邹舆,那神情,好像邹舆在说要拿它的命一样。

“好好好,我以后不管是瘫了还是残了,只要我还有办法喘一口气,我就继续完任务,拉钩盖印,这就算我承诺给你了。”邹舆说着就拉起猫扒皮的一只爪子拉勾,随后又拍了拍猫扒皮的背以示宽慰。

猫扒皮原本是很感动的,但是下一秒扭头看着邹舆正试图将自己手上的泥巴都擦在自己毛上的时候,那份感动顿时荡然无存。

到了第二日,罗泽早早的就将邹舆喊醒,邹舆看着刚泛鱼肚白的天,心里忍不住的骂骂咧咧。

“他最好是真的想告诉我些什么,不然就算是小朋友,哥也能一榔头砸死他。”邹舆将猫扒皮抱在怀里,跟在罗泽的身后小声的嘟囔着。

“你一个武功还不如捡柴好的老农民,有本事大声一点。”猫扒皮直接连眼皮子都不带睁,一句话给邹舆说的想当场怒发冲冠。

罗泽一个人在前面认真带着路,完全不知道后面一人一猫都开始斗法了。

见地方快到了正想跟邹舆说,就见邹舆一手抓着俩猫爪子,把猫举在脑袋前晃,嘴里还嘟嘟嘟的打着节奏。

“邹……邹大哥,快到了。”罗泽一时搞不清楚邹舆在干什么,只能将眼神转向别处。

邹舆没想到自己罗泽会突然转过身来,有点尴尬的把猫扒皮扔到一边,猫扒皮骂骂咧咧的叫了几声就坐在原地给自己梳毛。

“哦……哦。”邹舆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随后望了望天。

最后一小段路,大家都很有默契的沉默着,直到罗泽把一个木头盒子从一个靠山的烂树根里拿出来之后,才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

“这盒子看着不便宜啊……”邹舆凑过去盯着花纹繁杂的盒子,又伸手敲了敲,空荡荡的回音似乎在告诉别人这里面没有东西。

奇怪的是,这盒子似乎没有缝隙来证明它可以打开,复杂绝美的纹路似乎是这个盒子最大的价值。

邹舆翻来覆去的看了看盒子,随后嫌弃又不确定的问:“你就因为这玩意儿被打成那样啊。”

“那个人给我这个盒子的时候……转眼的功夫就不见了……”罗泽努力的回忆着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然后,我就一直被人追杀,实在没有逃跑的力气才躲在树上,随后被邹大哥……救了。”

邹舆看着罗泽认真的眼神,又看了看那个破盒子,摇了摇头。

“孩子够倒霉的,没事,你邹大哥想办法给你平了这事。”邹舆一把揽住罗泽的脖子,拍着自己胸脯保证着。

罗泽一听这连忙摇头,道:“我的伤其实并没有大碍,邹大哥救我一命我会报答的,但这种事,邹大哥不用参与的。”

“怎么?我怎么不能参与了……”

邹舆话还没说完,就突然被罗泽拉到一旁,鞭子上的铁片发着寒光就从邹舆眼前飞了过去,只听一声清脆的撞击声想起,一个发黑的飞镖被打飞插在了一旁的树干上。

“快走!”就在邹舆还在惊吓中的时候,罗泽已经将邹舆背在背上拿鞭子将两人绑在了一起。

“邹大哥,情况紧急,多有得罪还请安全了再说。”罗泽跑的飞快,随后直接一跃上树,开始在树与树之间来回跳跃。

邹舆还是第一次有这种体验,扭头看向身后,只见有几个身影同样穿梭在树林子里,手上的利器直接朝着邹舆就掷了过来,不过都被罗泽反手打掉了。

看着轻轻一划就能破皮的飞镖和紧追不舍的追兵,邹舆直接一个认怂。

“哥!我叫你一声哥你一定要保证我能活着啊,哥!”


罗泽自然不会让他的恩人在此刻出任何差错,但无奈追兵追得紧,他又怕走的远不好安置邹與,只好背着邹與一直在林子周围打转。

邹與看着罗泽慢慢开始发白的脸色,意识到罗泽快撑不住了,吊命丸或许会给他自己快好了的错觉,但邹與是知道罗泽真实伤势的,这么耗下去,输的只能是自己。

就在邹與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时,身后的追兵突然消失了一些,邹與以为是自己眼花,但又几个追兵从他眼前消失了之后,邹與皱了皱眉。

他不清楚这种情况是好事还是说发生了其他变故,邹與还没来得及说,罗泽就已经察觉到了。

“先找地方躲着,休息一下。”邹與看着罗泽苍白的脸色,不免有些担忧。

“好。”罗泽又七拐八拐的在树林子里跑了一小段之后,便找了一个杂草丛生又有山体庇护的地方休息。

“一个盒子,又不是真金白银,怎么一个个不要命的追。”邹與将罗泽扶到树下靠坐着休息,看着手里那精致又略显没用的盒子,对那群人的行为很是不理解。

“不清楚,当时那个人看起来伤的比我还严重,只是交代说一定不要交出去,会有人来拿。”罗泽皱着眉,当时情况太过突然,自己还没能问什么,人就不见了,随后就开始陷入这无穷无尽的被追杀中,就算自己中途尝试扔掉盒子也摆脱不掉这些人。

“唉...”邹與叹了口气,他今天可真的是头一遭意识到,自己真的要开始在风云诡谲的江湖里混了,小命随时不保的那种。

罗泽原本在休息以防有下一轮的追兵,听到邹與叹气,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连忙道歉。

“对不起...如果不是我,邹大哥也不会卷进来,我一定想办法把事情解决的...”

看着满脸自责的罗泽,邹與又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随后坐到罗泽旁边宽慰着说道:“我不是都说了,我自己决定把你扛回家的。”

“再告诉你一个常识,正常人不会管一个晕倒在树林里满身是血的人的,除非他圣母,或者他是人贩子。”邹與说完,似乎觉得有些不妥,又补充道:“或者像我这样的大好人。”

“嗯,邹大哥的确是很好的人。”罗泽说着,对着邹與一笑。

就在俩人面对面呲着大牙傻乐的时候,草丛突然传出一阵响声。

俩人正警惕的盯着声音来源蓄势待发的时候,只见猫扒皮沾了一身的苍耳树叶来到他们的面前,那幽怨的眼神,像极了厉鬼索命。

邹與这才意识到把这位祖宗忘了,正想着找什么理由能糊弄过去的时候,脑海里突然蹦出来另一个声音。

「真行啊,碰见事儿,你俩一绑一起跳就走了,根本就不带管我的是吧?」

邹與左看看右看看,试图找到声音的来源,但此刻周围除了罗泽和猫扒皮之外,鸟都不见一个。

「往哪儿看呢!这会儿知道俩眼珠子不是喘气儿用的了,是你猫爷爷我在跟你说话!」

邹與听完一脸怀疑的看着眼前的猫扒皮,正准备开口,就见罗泽一把抱起猫扒皮。

“小猫真聪明呀,找到这里很不容易吧,我先帮你把身上的东西摘干净。”

原本还怨气颇深的猫扒皮在罗泽一套舒服的马杀鸡之后,立马又变成了乖巧可爱的小猫咪。

看见此情此景邹與忍不住在心里嘟囔着。

「哼,没有底线。」

「你不闭嘴没人当你是哑巴,你最好是准备好怎么感谢我才开口说话的。」

「我凭什么感谢你,凭你脸大?」

「就凭你们现在能在这浪费时间,是因为我把那些追兵都干掉了。」

「好的猫爷,小的闭麦。」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现实里邹與一把抱起猫扒皮扔在一边,嫌弃的说:“行了行了,摘干净就让它自己随便跑吧,你先好好休息一会儿,”

罗泽乖巧的应下,邹與则拎着猫扒皮到对面树干处商量对策。

「你说你给我接了个什么任务,我一个刚在这里活没多久的新生儿,啥也不知道怎么查。」

邹與控诉着猫扒皮作为一个系统的不专业性,不过显然猫扒皮是不慌的。

「不要一碰到事情就慌,反正追兵这几天也不会再出现,不妨去城里问问有没有类似的消息。」

「但是拿着这么明显的盒子,到时候不会被追杀吗?」

邹與又看了看手上的盒子,左敲敲右打打,还是没什么反应,不像是有机关。

「你傻啊,盒子肯定还是藏起来啊,你又不是没见过,到时候口述不就行了。」

「好吧好吧,我明天进城试试,真是麻烦,还得想怎么圆话...」邹與有些心烦的摩挲着盒子上的花纹,摸着摸着,感觉大拇指那一片的花纹似乎有些不对。

“怎么了?”罗泽见邹與神情突然一变,担心的问着。

“你当时有注意到这里和其他地方不一样吗?”邹與拿起盒子走到罗泽跟前,指着侧面的右下角处,那个雕有桃叶的地方。

罗泽仔细的看了看邹與指的那处地方,盒子的六面都雕刻的是桃花开满枝的样式,哪怕是花的数量和叶子细节都不尽相同,但只有这一处,叶子的脉络变了。

“似乎是个卷字...”罗泽对中原字的了解并不多,他也不敢就这么确定是这个字,话里都带着犹豫。

「他说的没错,是卷字。」

猫扒皮突然开口,自从会用脑电波交流之后,邹與就发现它似乎已经放弃开口说话这个特长了。

「可惜个屁,关键时刻想东想西是想挨打了?」

“我看也像,不如我明天去城里看看,或许能找到盒子的接头人,到时候盒子交出去,就跟咱们没关系了。”邹與敲定主意,与其在这里漫无目的地这那个所谓的接头人,不如自己去打听打听,说不定能有转机。

“我去,这事因我而起,也应该是我去打听。”

罗泽马上起身就要把任务揽在自己身上,邹與看了看罗泽略显洋气的长相,摇摇头否决了他的要求

罗泽虽然郁闷,但还是接受了邹與让他留在家里的提议,毕竟他的长相的确跟中原人的有些出入。

于是第二日,邹與早早起床将自己收拾干净,带上斗笠出了门。

站在城门口,邹與这次没急着进去,而是先抬头看了看城门口上方,写着锦城。

“豁,名字起的不错,就是规模看着不大...”邹與忍不住的吐槽到。

进了锦城邹與左顾右盼的打量着能打探消息的地方。

没穿过来之前他就对古时候的城池有些好奇,结果锦城的规模给他的感觉更像是小镇,虽然的确比小镇大,但也不恢宏。

锦城有中规中矩的主干道,略窄的小巷,高矮挤在一起却很漂亮的楼房,没有江南的美感,也没有大城镇的繁华,更没有可以表现的温馨,一切都是刚刚好的普通样子。

“看起来蛮适合养老的...”

「等你完成任务,再想去哪儿养老的问题也不迟。」

邹與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下意识搜寻着那抹毛绒绒的身影。

「别找了,我搁家呢,脑子里说话又不受距离限制。」

「你还真是为了给你的偷懒找了个借口。」

「啧,不要说的我那么坏嘛,现在咱俩身边一直有一个罗泽跟着,我再张口说话岂不是很不妥。」

邹與不用看就知道猫扒皮此刻肯定悠哉悠哉的趴在院子垒的石墙上舔毛。

「再说了,这能力我还是透支了你未来的任务进度才解锁的,所以为了能正常达成目标解锁新东西,还请宿主加油保证故事精彩度哦~」

「我可真谢谢你我的祖宗!」

听到这个消息,邹與有一瞬间只觉得热血翻涌,口干舌燥,正好走到一处卖茶水的小店。

邹與看着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的小店,心下马上改了主意,反正也是碰运气,在哪儿不是碰,这里还能喝茶解渴。

“就他了。”邹與颠了颠钱包里为数不多的铜板,毫不犹豫的进店点了一壶最便宜的茶,随后端着自己的茶具找能坐的地方。

正此时,一个靠窗的角落里的位子吸引了邹與的注意。

该男子身子挺拔,脊背不弯,坐姿端正还衣着不凡,甚至还有佩剑,肯定是身上有料,背景不凡的江湖人士。

就他了!

“兄弟介意一起拼个桌吗?店里位置不够。”邹與大步流星的走到男子身边,一眼就瞥见了男子明眸皓齿的外貌。

哼,不如我。

面对邹與的拼桌邀请,男子转头看了看店里还空着的两三个桌子,正想婉言拒绝,就被邹與打断。

“多谢。”

“......”对方不想理你,甚至还离你远了一点。

男子并没有搭理邹與也没有出声要赶他走,只是蒙着头一口又一口的抿着茶,和邹與一杯又一杯的往嘴里灌是截然不同的场景。

“来这里喝茶都是为了解渴,但是我看兄弟你不像啊,这一斤五文的茶叶有那么好品吗?”邹與看着男子喝茶的样式和行为举止,那已经不能算和周围格格不入了,打眼一看就不是一个等级的。

“喝茶可以是为了平气静心或解渴,你不也是因为太生气觉得口渴才进来的吗?”男子放下茶杯缓缓开口,一句话就惊到了邹與。

“并非我故意观察兄台,只是兄台一路上表情变化居多,仿佛在和另一个人对话,要论怪异,兄台更胜一筹。”男子说话吐字圆润,语速不徐不疾,还真有一瞬间邹與感受到了如沐春风。

“......我那是心里有事情一直纠结,又想不出来解决办法,才那样的。”邹與意识到自己刚刚忘了收敛情绪,随便找了个理由为自己开脱。

男子听了邹與的解释,轻笑一声,表示无伤大雅,随后两人之间又陷入了沉默。

邹與不甘心就这么和他结束话题,但又不知道怎么能吸引他的注意,从刚开始到现在邹與只感受到了男子身上的淡漠疏离,其他的丝毫未曾感受到,这不是一个和江湖人士交友的好开始。

“唉,我只是在想,这世界上有没有不开缝就能存东西的盒子。”

此话一出,邹與感觉到男子整个人都一滞,随后又恢复到了漫不经心的样子。

“兄弟一看就见过世面,见过这种盒子吗?”见有成效,邹與抓住机会继续深入。

男子顶着邹與的视线又抿了几口茶,这才缓缓开口道:“是个值得思考的,不过兄台为何突然有如此想法。”

男子说着将手中的茶杯轻放到桌上,抬眸看向邹與的眼神都变了样子。

“是有见过...还是从何处听说过?


邹與能感受到男子周身气质的变化,这让他更加确定男子和那个破盒子之间9有渊源。

为了不再打草惊蛇,邹與打着哈哈说道:“我一个捡柴的农夫,哪里有机会见到,只是捡柴时候的突发奇想。”

“再说了,就锦城这种小地方,大家都忙着生计养活自己,连个八卦都没的听,我是看兄弟你穿的挺不一样的,想找个话题唠唠嗑嘛。”邹與说着还想趁机摸摸男子身旁的佩剑,结果被男子先一步抱在怀里没能得逞。

“是吗,那真是太可惜了。”男子说完起身背上包袱就准备走,见邹與也跟着起身,婉言劝留。

“兄台既然是要歇脚,好好喝茶就可,在下已经休整完毕,就先走一步了,再会。”

邹與是不会给男子再会的机会,连忙起身也走了出去,跟在男子身后还不停的说着。

“兄弟这么急干嘛,这天还早再聊几句呗,你说真的会有那种盒子吗?兄弟你见多识广也不知道吗...”

邹與就这么喋喋不休的跟了一路,直到男子到了一处客栈的马厩旁,邹與的注意力这才被那匹枣红色的骏马吸引了过去。

骏马高大健壮,毛发被养的油光发亮,眼神明亮,就算是不懂马的也能看得出这马被养得极好。

“兄台若真的有这么多想知晓的,不妨出去看看,外面天地广阔,精彩纷呈,比在这里逮着过路人一直喋喋不休的问更好。”男子翻身上马,姿态肆意潇洒,好不让人羡慕。

“那不如兄弟你留个名字,日后我闯荡江湖,说不定还能碰到你,到时候可就是老友重逢了。”邹與抬手遮挡着阳光,抓住马的缰绳,大有你不说我不撒手的意思。

“呵,兄台还真是...”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看着一脸赤诚的邹與缓缓开口,道:“时戾,希望第二次见兄台的时候,还能一起坐下来喝茶。”

男子说完正欲走,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转身看着邹與说道:“兄台不妨去京州郾城的灵惜阁逛逛,说不定那里就有兄台说的盒子。”

男子说完,就架马朝城门口飞奔而去,留下邹與一个人在原地吸着马蹄溅起的飞尘。

“咳咳,不是,我还没说我名字呢...还有,京州在哪儿啊!郾城又在哪儿啊!你倒是说清楚啊!”

虽然被安排在家里等消息,罗泽也不打算闲着,一早等邹與进城之后,就起身准备打扫一下房子,到时候等邹與回来,一定会夸自己的。

虽然恩人的房子没什么东西可以打扫的,但是该做的清洁还是一项都不能少的。

将还在躺平的猫猫抱到院子里之后,罗泽就全副武装开始清扫屋子,什么角落里的蜘蛛网,床底的陈年积灰,罗泽通通都仔仔细细的打扫了一遍。

随后又找到一个水盆将衣柜里仅有的两套冬衣都拿出来,如今虽然还未入冬,但是冬天的衣物和床被也都该拿出来洗洗晒晒了。

一阵洗洗刷刷之后,罗泽看着干净整洁排排挂的衣服和被褥,满意地点了点头,奖励似的在猫扒皮头上好一顿摸。

而猫扒皮无奈的等罗泽摸完进屋,转个身继续和邹與脑波通话。

“啊...”刚犯贱完的猫扒皮突然听到屋内有动静,便进屋看什么情况。

就见罗泽蹲在衣柜前,摸着衣柜刚刚被砸出来的凸起。

“这怎么办,邹大哥家里家具本来就没多少...”罗泽看着衣柜侧边吐出来的木块,

木块周身圆润,还被仔细的刷上了桐漆,倒像是专门插在这里的一块似的。

罗泽尝试将木块重新推进去,只听咔嚓一声,衣柜底部的雕花处突然多出了一条缝隙。

就在罗泽犹豫到底要不要拉开看看的时候,猫扒皮先上前拿爪子扒拉着将那个缝隙拉开了一些。

虽然是个只有两个手指宽的缝,但罗泽还是清楚的看到了,格子里装的东西,那是一只镶有红珊瑚珠子的银色挂耳,而耳饰的一旁,是一件绣有狐尾的蓝色缎衣,缎衣上还静静躺着一个盒子。

仅仅是那件耳饰就足够让罗泽心里一惊,缎衣的存在只能让罗泽更加确定一件事情,邹與并不是如他口中所说的只是一个捡柴的农夫。

似乎是想逃避现实,罗泽毫不犹豫的将格子推了回去,起身来到院子里,看着层叠的梯田试图让自己冷静一下。

而猫扒皮此刻倒是更像一个懵懂无知的普通家猫一样,绕在罗泽的脚边叫个不停。

但此刻罗泽脑子乱的一塌糊涂,无心去知晓其他事情。

对比罗泽的一团乱麻,邹與这边也没什么实质性进展了,除了时戾说的灵惜阁。

“看来真的要出趟远门了...”邹與琢磨着去郾城的可行性。

「臭猫臭猫,你知道郾城的灵惜阁吗?」邹與试图用脑电波和猫扒皮先交流一番,但话问出去之后就像石沉大海一样,没有回应。

“什么鬼,睡着了?”

见叫不通,又打探不到消息,邹與索性出城回了家,到了村口就远远望见了自己院子里晒得衣服和被子。

“豁,没想到罗小朋友这么勤快啊,那今天就奖励他来做饭吧。”邹與哼着小曲,心情很是不错。

到了小院里,邹與喊着我回来了,等着罗泽和猫扒皮出门迎接,结果只有猫扒皮从去后院的小道探出个头喵了一声。

邹與见猫扒皮从后院出来,好奇的顺着小道来到后院,就见罗泽一个人坐在灶台前发呆。

“你要做饭吗?米袋子就在火柴堆下面...”邹與走到罗泽旁边出口提醒着,结果罗泽像是受到了天大的惊吓一样,直接蹦出去好远。

“你怎么了?想什么那么入神。”邹與觉得奇怪,但也没有多想,只当是因为盒子的事情忧心分神。

“没,没什么...”

“如果盒子的事情,我今天碰到一个混江湖的兄弟,他说依盒子样式来看,大概率会是灵惜阁的东西,如果要按这条线索查的话,咱们可能要收拾收拾去一趟郾城了。”邹與拿起一把干草点燃塞到灶膛里,扭头就见罗泽用审视的眼神打量着自己。

“怎么了?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吗?还是脸脏了?”邹與说着就扒拉了一下脸,见罗泽摇头,只觉得一头雾水,直觉告诉他,今天他不在的时候,屋子里绝对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没有,我来吧,邹大哥打听了这么久消息,还是先休息吧。”罗泽说着就把邹與赶到了屋子里,只留自己在后院烧火做饭。

邹與看着罗泽奇怪的反应,扭头就就问一旁的猫扒皮,道:“今天是不是有什么情况,那群追兵查到这里了?”

“不是。”

见猫扒皮摇头,邹與又压低了声音问:“罗泽发现其他东西了?”

话音刚落,猫扒皮下意识撇了一眼衣柜的暗格,随后又摇了摇头。

“没有,今天罗泽只是把房间打扫了一下,又洗了洗衣服和被子,可能是累着了吧。”猫扒皮说完,就跑到床上伸了个懒腰准备睡觉。

得到猫扒皮的回答,邹與虽然没了疑心,但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不过邹與倒是没有深究,只是扭头又去了后院给罗泽打下手。

等屋子的人都走完,猫扒皮这才缓缓睁眼,盯着衣柜的暗格处缓缓出神。

奇怪的氛围一直到了晚上,就在邹與盘算着得多少钱才够去郾城的时候,罗泽一脸严肃的做到了邹與的对面。

“邹大哥...”罗泽犹豫着开口,看着邹與清澈的眼神,豁出去似的问,“你真的只是一个捡柴的农夫吗?”

“不然呢?”

“之前只是觉得让邹大哥这种普通人卷入这种事情很危险,现在我觉得,也许邹大哥是有其他想法?”

「我去,咋办,他是不是知道我有系统还需要刷任务的事了?」

邹與表面一副不解的样子,但内心慌的一匹,连忙脑波连线求助一旁的猫扒皮。

「你放心,绝对不是这事儿,系统是他这种角色会知道的吗?最多知道你兜比脸干净,去郾城得走着去,还只能睡野外的那种。」

见猫扒皮狗嘴吐不出象牙,邹與只好故作淡定的问:“我能有什么想法?我朝阳热心群众,看见你有困难了,肯定要帮一把啊。”

“只是这样?”

“不然你还想让我回答什么?说我其实身份不简单,救你也是有其他打算,未来等真相出现的时候还利用你达成自己目的?”邹與只是想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但见罗泽脸色越发苍白,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说的更让人误会了。

“原来是这样...”罗泽显然是把邹與的话当真了,整个人情绪都低落了。

“不是...我开个玩笑,我不是那个意思...”邹與试图给自己找补,但看罗泽的状态,觉得结实的好时机显然已经过去了,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

过了几秒,罗泽像是消化完眼前的情况,无所谓的笑着对邹與说道:“没事的邹大哥,不管怎么说,都是你救了我,论恩情我总是欠你的,等这件事平定了之后,还有什么需要我的邹大哥尽管开口。”

“...哦,好。”

见罗泽似乎回到了刚开始的状态,邹與求助的看向床上的猫扒皮。

「他这是怎么了?心情这么反复。」

「鬼知道呢,小孩子嘛,可能青春期吧。」

「哦,也对。」


既然决定要去郾城,那就要提前做好准备,收拾行李倒是次要的,主要是怎么去,往哪儿走这是个问题。

眼瞅着邹與和罗泽俩人都没怎么出过门,猫扒皮叹了口气连夜赶制出了去往郾城的路线图。

“邹大哥家里还有路线图啊。”罗泽看着突然出现在屋子里的路线图,忍不住的好奇,明明之前收拾屋子的时候还没有的。

“嗨,这不是心怀梦想...想着万一实现了,到时候也不好啥都没准备。”邹與瞪了一眼没藏好图的猫扒皮,

“那邹大哥这下真的要实现愿望了,等事情尘埃落定,我可以陪着邹大哥好好在郾城逛逛。”罗泽小心的将地图收好,一副邹大哥开心我就开心的样子。

地图的事情就算这么过去了,到了上路的那天,走到村口的邹與突然发现自己少拿了一些东西。

和罗泽说了一声之后,邹與连忙跑进屋子里在衣柜前站定。

之前罗泽的异常邹與其实还是很在意的,猫扒皮有意隐瞒一些被罗泽知道的东西让他很好奇。

在准备上路的这几天邹與都有意无意的找出屋子内的不寻常之处,找到最后就只有这个衣柜有些许不一样。

“让我看看这里是放了什么宝贝,让那猫扒皮这么瞒着。”邹與嘟囔着,朝衣柜那个被砸出来的小坑附近摸索去。

一番摸索,邹與找到了被完整镶嵌在衣柜侧边的小木块,尝试着摁了下去,衣柜的暗格就这么被打开了。

邹與看着暗格里放着的东西,神情严肃的盯着看了好一会儿。

罗泽应该就是见到这些东西才开始对自己的身份存疑,不过碍于自己是他救命恩人这才没有多问。

不过邹與看了看那只镶有红珊瑚珠子的耳饰,又看了看绣有东西的衣服,还有那个不知道放了啥的盒子,不由得蹙了蹙眉。

“这几个玩意儿,能代表啥啊...问猫扒皮肯定不行,之前他就可以隐瞒...”邹與看着这三个物件,思考再三还是决定先放进包袱再说。

邹與匆忙将东西一股脑全放进自己背的包袱里,就跑去村口和罗泽汇合。

途中猫扒皮问过邹與回去拿什么东西,邹與只乐呵呵的说是私房钱,邹與已经决定这件事他要自己调查。

是猫扒皮先隐瞒自己在先,革命的伙伴之间是不可以隐瞒的,更何况邹與和猫扒皮之前说是同生共死都不为过。

既然猫扒皮先不仁,那邹與之后不义也无可厚非,反正他也不是做慈善的,没必要惯着谁。

一路上邹與和猫扒皮之间暗流涌动,罗泽多少有些察觉,但不清楚事情缘由的他也不知道该从何劝起,再者哪有劝人猫之间和谐相处的。

一路上几人相顾无言,等到了第一个驿站口,邹與这才开口,道:“去郾城路途遥远,路上还有可能随时出现追兵,先休息休息,保证精力充沛,到时候有突发状况也来得及应对。”

“好,我听邹大哥的。”罗泽乖巧的点头,身上宽松的粗布衣服倒和邹與更有农家兄弟的感觉。

邹與看了看全身改装的罗泽,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为了掩盖罗泽身上不属于中原人的特征,邹與费尽心思,又是把罗泽的头发全部盘起来戴个斗笠,又是朝脸上抹灰,还把自己为数不多的衣服贡献出了一套。

索幸结果不算太坏,一路上都没出岔子,邹與算了算路程,幸好锦城和郾城离得不远,再经过五个驿站就能到地方。

到了夜晚,邹與和罗泽就找个避风的山丘,生个火堆席地而睡,毕竟存款不多,能省则省嘛。

“听说郾城人来人往,平时也有不少像你这样的外地人去那里旅游做生意,到时候就算不装扮也不会引起别人注意。”看着罗泽脸上抹着锅灰,穿着不合身的衣服,就这么坐在火堆旁,邹與没有来的心里泛着酸。

毕竟罗泽本身看着就不大,身材又偏瘦,这么一衬好像小小年纪就被迫出来摸爬滚打似的,这么乖巧的坐在火堆旁边烤火的样子,惹得邹與不由得开始心疼起来。

罗泽似乎也看出来邹與替自己难过,连忙摆手表示这些都是小意思。

“没事的邹大哥,只是乔装而已,如果能因为这些免去不少麻烦,我还是很乐意的。”

邹與闻言沉默的点了点头,随后又问:“反正事情发展到,咱俩也算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你能告诉我你是哪里人吗?”

罗泽此时也不打算避着了,十分坦诚的回答道:“我的门派是处在西域罗布泊湖水的西边,按你们中原的话来说,我的门派应该叫楼鄯,我只是门派里一个负责打扫的小人物。”

说到自己的身份,罗泽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毕竟他的身份在门派里的确算卑微了。

“楼鄯?门派?很有江湖味道嘛。”邹與一脸艳羡的看着罗泽,然后又回想起罗泽耍鞭时的样子,好奇的问,“你们门派的人都是拿鞭子当武器吗?武功都什么水平?”

“门派的其他人武器各有千秋,不过按功力来算的话,我目前的水平算低的。”

邹與闻言有些好奇,随即看向一旁的猫扒皮。

「诶,臭猫,楼鄯派的信息,你了解多少。」

看着邹與求知若渴的眼神,猫扒皮这才傲娇的回答。

「楼鄯派多年隐世,从不参与江湖势力的斗争里,再加上地域优势,传到中原的信息都带有神秘的西域色彩。」

「多神秘。」

「据了解,楼鄯派规模并不大,被人了解最多的也只有拘弥宗这一个宗门,是负责外出游历采集信息的,其他的一概不为外人知晓。」

「你作为系统都不能知道多一些吗?」

「可能是游戏设定吧,目前的楼鄯信息只有这么多,要是想多了解,不如就由宿主亲自去一趟。」

“本来这次出门,只是想着跟着师兄们一起游历...谁知道中途碰到这些事,我到现在都还没和师兄们取上联系...”罗泽说着,头便耷拉下来了。

罗泽现在才想起来,马上要到师兄们聚在一起互报平安的时候了,如今因为盒子的事情自己又不敢贸然前去,若是牵扯上师兄们,那下次他们怕是不会再带自己了。

见罗泽苦恼,邹與直接从包袱里翻出一件暖和的外衣递给罗泽。

“天色不早了,有什么事,先好好睡一觉再说,人呐要活在当下。”

不知道是赶路太累还是真的有被安慰到,罗泽入睡很快。

夜深人静,等确定猫扒皮和罗泽真的睡着之后,邹與起身拿起包袱里的耳饰放在手心里把玩。

邹與盯着耳饰上那颗红珊瑚珠子,在火光的映衬下,一个「岭」字时隐时现。

“岭...”邹與看着珠子上的字喃喃自语,他不确定这是什么意思,但又觉得这个字对他了解自己的身份很有帮助。

对这个世界的信息一无所知的邹與此刻脑子一片空白,想了半天也没个头绪只好暂时作罢,赌气的朝猫扒皮扔了个石子后,马上躺下装睡。

猫扒皮:我好像做噩梦了。

之后的路程里没有什么不顺利的,饿了吃干粮,冷了烤火,累了不管是驿站还是野外都有休息的地方,运气好碰到有鱼的消息还能开个荤。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一路上没有碰到追兵,也没有路人察觉罗泽的异常装扮。

等两人到了去郾城路上的最后一个驿站,却突然被一个衣着不凡的男子拦住去路。

邹與警铃大作,连忙把罗泽挡在身后,警惕的看向来人。

“这位仁兄何必如此紧张,我只是想问问二位有没有兴趣和我和拼一下宴席。”男子笑的花枝乱颤,谄媚的动作和表情让邹與下意识皱了皱眉。

“没兴趣,别耽误我们兄弟俩休息。”邹與像挥苍蝇一般摆了摆手,刚想带着罗泽从男子身边绕过去,谁知男子不依不饶的拉住罗泽的胳膊。

“在下木苏州,汉城人士,我见仁兄仪表堂堂身姿不凡,小兄弟也是样貌端庄前途无量,游历四方不如结交个朋友啊。”

“不好意思,我们还要赶路去郾城,没空结交朋友。”邹與拍掉木苏州的手,和善的说完就找个地方坐了下来。

谁知道木苏州像个甩不掉的狗皮膏药一样,也跟着坐了下来。

“去郾城啊,正好啊,在下也要去,既然咱们这么有缘,交个朋友也不妨事,多个朋友多条路嘛。”木苏州说着,自来熟的给邹與和罗泽倒上了水。

那一瞬间,邹與突然就回想起自己在锦城硬拉着时戾兄弟唠嗑的场景。

原来自己当时真的很烦。

“看你穿的也不差,怎么就盯着我们兄弟俩了。”突然理解的邹與,认命般的喝了一口眼前的白开水。

“诶,此言差矣,在下交朋友那看的都是眼缘,不是我刻意去捧,仁兄绝对是我见过的最气质度不凡英俊潇洒的人,虽然仁兄只穿了一身粗布,但依旧掩盖不了仁兄睥睨天下的气质。”木苏州说的一脸认真,那小嘴叭叭的给邹與说的忍不住乐。

“是吧,我也觉得自己挺帅的。”邹與乐呵呵的看向一直低着头罗泽,呲着的大牙突然就收了回去。

“咳咳,你也不用扯那么多,我们兄弟俩可没什么钱,你要是想拼饭,还是另找他人吧。”

“怎么能这么说呢,拼饭那是再见到仁兄之前的想法。”木苏州摆了摆手,继而说道,“和仁兄聊了几句之后,我突然觉得仁兄这种人,怎么能靠酒饭这种东西来结交呢,那多掉档啊。”

“那怎么着,你还想怎么结交,靠你这张嘴?”

“仁兄即是要去郾城,那可曾听说过灵惜阁。”

闻言,罗泽和邹與皆是一惊,邹與打量着眼前这个话唠,衣着宽袖长袍,手持木扇,鞋子并未有过多磨损想来是不怎么走路的,倒是手上的茧子厚厚一层,难不成是手艺人?

但是看着年少轻浮的,不像是会好好学手艺的。

“听过一些,怎么了?”

“近期灵惜阁要举行一些集会,各种比试和游戏,赢了还有机会拿到一些灵惜阁的藏品,多有意思啊。”木苏州说着,似乎已经想到自己赢了之后要拿什么奖励了,整个人美的已经有些乐不思蜀了。

就在邹與还在犹豫要不要相信眼前人的话的时候,一旁的罗泽示意邹與靠近一些。

等邹與凑近些,罗泽说道:“这个人说的倒是没错,听之前来过郾城的师兄们说过,每次快要入冬的时候,灵惜阁就会大肆举办一些活动来为冬季的商品预热。”

“那不行跟着他去看看?”邹與有些迟疑,罗泽悄悄撇了一眼木苏州,也是有些疑虑。


“这个人虽然嘴上跑火车,但至少说的基本都是真的,抛去那些添油加醋的,也算是个实诚人。”邹與琢磨了一下木苏州这个人的整体情况,打量了一下这个笑意盈盈的公子哥。

“怎么样,仁兄,考虑的如何啊,要不要同我一起实现共赢啊。”木苏州察觉到邹與打量的眼神,但是却丝毫不怯,反而趁机拉近了和邹與之间的距离。

“我和我家小朋友商量了一下,还是不拖你的后腿了,兄弟另请高明。”

如果能因为这场活动来接近灵惜阁的人自然是好的,但是如此的话免不了要抛头露面,到时候岂不是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相比之下,邹與更喜欢默不作声憋大招。

“别啊,这位小兄弟真的不考虑试试吗?到时候奖品我三你们七也行啊。”木苏州说着就想朝罗泽身上扑,结果被罗泽一个下意识格挡顶到了小兄弟,整个人蜷缩到一团默默发抖。

“噗,兄弟既然负了伤,我们就不多打扰了,后会有期。”邹與看着木苏州的惨样,毫不避讳的耻笑完就要走,结果驿站门都没出呢,又被木苏州叫住了。

“等一下!既然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也只好出此下策了,仁兄啊,这是你逼我的。”木苏州踉跄着起身,伸手从衣袖里拿出一个袋子。

看清袋子的样式,罗泽心下一惊,连忙朝衣服里抹去,原本藏在这里的钱袋子此刻真的在木苏州的手上。

“你怎么能偷东西!”罗泽忍不了了,眼前的人又不缺钱,为什么还要偷别人的钱袋子。

木苏州似乎很满意罗泽的反应,一个从善如流的动作将手里的扇子抖开,得意的朝邹與挑了挑眉,说道:“仁兄出门在外想必肯定是紧衣少食,这袋子掂在手里重量不少啊。”

邹與皱了皱眉,不悦的开口道:“你想干什么,我劝你最好赶紧还我。”

“诶诶诶,不要这么严肃嘛,我也不是缺钱的主,只是想找仁兄和小兄弟组团参加个比赛,奈何你们兄弟二人一直不答应,这才出此下策...”木苏州说着,缓缓的摇着手中的扇子,那闲庭信步的样子好不畅快。

“为什么一定要找我们,我们看起来也不像很厉害的样子。”

“那当然是因为整个驿站只剩你们两个我没问了啊。”

邹與一听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亏他之前还以为是木苏州察觉了什么,合着就一二百五,还是人缘极差的二百五。

“那现在问完了?我们不愿意,把袋子还回来吧。”邹與不耐烦的伸出手,他是真的不想和这个傻缺浪费时间了。

木苏州闻言叹了口气,又将扇子重新合上攥在手里。

“如果我说,如果仁兄不答应我就不还呢?你们如今怕是报个官都不知道去哪儿吧。”木苏州得意的掂了掂手上沉甸甸的袋子。

“不还就不还吧,走,等到地方咱们再捡几个打水漂。”邹與摆了摆手,一脸无所谓的就带着罗泽出了门。

等木苏州反应过来打开袋子一看,里面只是几个光滑长扁的石头,压根就不是什么银子铜钱之类的。

得知真相之后,木苏州气得不行,却也是拿已经走远的邹與没法,只能自己在原地狂扇扇子。

耍完木苏州之后,邹與和罗泽就加快了脚程,原本就只是想着歇个脚就走,结果被木苏州这么一闹腾耽误不少时间。

「对了臭猫,还没来得及问你,灵惜阁到底是干什么的?」邹與看着跟在一旁的猫扒皮,发出了灵魂的拷问。

「你竟然连灵惜阁是怎么一回事都不知道,就打着主意要来?」

猫扒皮整个猫都震惊了,之前见邹與一直不问自己灵惜阁的事,以为是那个所谓的兄弟给他介绍过,合着根本就不知道啊。

「那不是找不到其他线索嘛,可不得来一趟看看喽。」

邹與一脸无辜,丝毫不觉得他的想法有问题。

「我真是服了你了,我还以为你都知道的差不多了。」

猫扒皮白了邹與一眼,他现在真的很嫌弃这个自己找来的宿主。

「灵惜阁是历经百年的商贾世家白家的重要产业之一,之前的白家只是做一些普通老百姓的买卖,正是白家其中一任家主创建了灵惜阁,这才让白家彻底打通了同江湖门派和不同势力之间的买卖,让白家产业更上一层楼。」

「那灵惜阁主要是做什么买卖?」

「刚开始,灵惜阁是因为某位不知名工匠造的琉璃盒而出名,任何放下琉璃盒的东西,除了原配的钥匙,其他人不论用什么方法都无法打开甚至无法破坏盒子一分一毫。」

「当时的白家家主还放话出去,说琉璃盒只能存放最宝贵的东西,订购琉璃盒之前还要说明存放的是什么东西,它是否珍贵,不然多少的价格都不给。」

「口气那么大,大家又没试过,怎么知道他说的真的假的。」

「所以当时消息一出,大家都哗然了,有些看白家不顺眼趁机出来闹事,差点没把白家闹破产了。」

「那后来怎么又靠这个发迹了呢?」

「是太华门的掌门人首当其冲,将本门的绝密心法存放了进去,这才堵住了悠悠重口。」

「太华门?是门派吗?很厉害吗?」

「太华门能堵住悠悠重口并不是他有多厉害,只是在百姓里很有威望,当初太华门还没正式建立,老掌门只是个心善的侠士,常常收留孤儿,给他们吃饱穿暖,传代授业,后来收留的孤儿多了,加入的侠士也多了,这才干脆搞了个门派,直到现在,太华门每年收留的孤儿也是不胜其数。」

「哇,你说我现在也收留孤儿,到时候几年才能创建门派啊。」

邹與听完太华门的发家史,不由得浮想翩翩,这不就妥妥的名满江湖教科书式的案例吗。

「你先把你养好再说吧,如今铜板都花光了,等到了郾城,咱们怎么住啊。」

经过猫扒皮这么一提醒,邹與这才想起来郾城不比郊外,没地方给你打地铺。

不过邹與向来喜欢走一步看一步,先见到灵惜阁的管事把盒子的事情问清楚,运气好说不定还能在灵惜阁蹭一晚,不行就随便找个房顶凑活凑活。

“罗小朋友,今晚去向未定啊。”邹與自然的将胳膊搭在罗泽肩上,心中感慨真是到哪里都不能缺钱。

到了郾城,邹與原本还有些阴霾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繁华宽敞的街道,街边高高挂起的大灯笼,还有数不清的商铺和路边小摊。

邹與也是在这里体会到了什么叫车水马龙,络绎不绝。

邹與和罗泽穿行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被眼前琳琅满目的景象迷的挪不开眼。

突然邹與的肩头被人撞了一下,随后罗泽也是被随着人潮来的行人撞了几下。

两人这才回过神来,发现已经站在郾城最热闹的街口之一,也是人最多的地方,大家摩肩接踵免不了的磕碰,罗泽又带着斗笠更是碍事。

“把斗笠摘下来吧,这里不用遮的这么严了。”邹與帮忙把罗泽头上的斗笠拿下来挂在身后。

一路上为了掩盖身份,罗泽一直憋闷着,如今斗笠被拿下倒是松快许多。

“邹大哥,趁着天还没黑,咱们还是赶紧去灵惜阁问盒子的事吧。”罗泽边说边擦着脸上的锅灰,一张白净的小脸慢慢展现了出来。

邹與也不废话,按着记忆里地图标注的方向走去,不一会儿就在一处地势较好的街口看到了灵惜阁三个大字。

俩人一猫伫立在店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客人谈笑风生。

“这...我怎么看着进灵惜阁的衣着打扮,不是大富就是大贵呢?”邹與说着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粗衣,突然就有点自惭形愧了。

“听说里面的东西最便宜的都是十两银子,的确不是普通老百姓消费的起的。”罗泽在一旁跟着点了点头。

「不是说,做的是琉璃盒的生意吗?怎么着,这都是来买琉璃盒的?贵重东西就这么多?」

邹與有些疑惑。

「怎么可能只卖琉璃盒,琉璃盒只是招牌,白家手中产业千千万,人家又不傻,招牌打出去了,肯定要趁机上点其他东西啊,比如首饰和瓷器,是目前灵惜阁进账最多的利润最高的货物。」

“管他呢,反正我又不是来买东西的。”邹與说着就要进店,结果脚都没跨进去就被门口看店的小厮拦了。

“干什么。”小厮看着穿着寒碜的邹與,一脸嫌弃的问。

“进店找老板。”

“你什么身份啊,还想见我们老板。”小厮不屑。

“怎么不能见啊,我在你们店买的琉璃盒现在出了问题,我凭什么不能进去找你们老板啊。”邹與双手叉腰,气势十足,奈何就是衣服拉了点胯。

“琉璃盒?你穿的还没我好呢,还有钱定琉璃盒?”

“我怎么不能了?狗眼看人低呢,你们灵惜阁就这服务态度啊。”邹與不想跟他墨迹,反正他今天的目标就是见老板,既然不能自己进去找他,那就只好逼他自己出来了。

打定主意,邹與开始推搡起拦他的小厮,态度嚣张,任谁看了都憋不住火。

“就这还口碑极佳?看人下菜碟就是你们灵惜阁的服务宗旨?一个看门的狗腿子而已,我说了我要见你们老板,就赶紧给我去通报,在这狗仗什么人势呢...”邹與说一句推搡小厮一下,几句下来,小厮已经是怒火中烧了,但碍于周围都是客人,又不好动手反击,就只能这么瞪着邹與。

“邹大哥...”罗泽怕邹與玩脱,想上前拦一下结果被邹與拒绝了。

“你就在这看好了,我今天就替这灵惜阁好好治治这没脑子的东西,天天看个门就分不清谁是大小王了!”邹與说着就要撸袖子,结果拳头还没举起来,就听到店里有人制止。

“住手!”

听到有人拦,邹與总算松口气,随后又装作恶狠狠的样子看向来人。

“客官有问题可以像我们反馈,又何必为难我们店里的伙计。”开口的是一名女子,长的温雅端庄,穿的也是朴素,不过看料子不太朴素罢了。

就在邹與想问她是不是老板的时候,跟在其身后的另一名女子开口道:“我看他根本就是来找事的,就他这个样子,根本就不够资格定做琉璃盒。”

邹與打量着出言不逊的女子,不论是从身量还是外形来看,女子更偏向少女一些,一袭水蓝的简约装扮衬得少女娇憨可人,腰间的佩剑也很是亮眼。

“你说不够资格就不够啊,你算哪根葱啊。”就算对方是女子邹與也不打算客气,反正只要没确定对方是老板,邹與就是要闹。

“你!”少女一点就炸,要不是一旁的女子拦着,此刻怕是要冲上来拔剑和邹與比划比划了。

“我是灵惜阁的现任掌柜白琳琳,客官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我会尽可能的替客官解决。”

“呦,是吗?你们看门的小厮对我态度极差甚至以貌取人,我想问问这位老板,你要如何解决啊?”邹與好整以暇的看着那位女子,看她如何解决。


“今天的确是我们店里的人出言不逊在先,福满。”白琳琳转身朝店内喊去,随后就一个年过半百的大叔抱着一本册子出现。

“老板,有什么吩咐。”大叔脸上堆着笑,点头哈腰的样子好不狗腿。

“为了给客户赔罪,这位小厮的月钱减半,换到后院打扫卫生,等他明白如何当好一个小厮再安排其他岗位。”白琳琳态度坚定,说出来的话都带着一点不容置疑的感觉,看起来的确有老板的气势。

“这...全贵家里老板你也知道,全靠着他一个的月钱...”叫福满的大叔一脸的不情愿。

“那既然如此就由你来代受?”白琳琳不悦的皱着眉,看向福满的眼神都带着一丝不耐烦。

“我这就去安排...”一听要代受,原本还想求情的大叔马上就答应了。

“客官你看这样的处理结果你还满意吗?”邹與看好戏正入迷,就见原本冷着脸的白琳琳马上笑意盈盈的转过身。

邹與瞥了一眼满脸怨愤但又只能憋着的小厮,心情大好的点了点头,随后又笑着对白琳琳说道:“这件事情是解决了,但是琉璃盒的问题可还没解决,白老板,您看咱们在哪儿聊啊?”

说完邹與环视了一圈聚集在周围看热闹的人,想来白琳琳这个聪明人应该不会不理解自己的意思,果然下一秒,白琳琳为邹與让出一条路,随后对邹與做了个请的手势。

白琳琳带着邹與和罗泽朝灵惜阁的后院走去,邹與这才注意到这个院子到底有多大,院子成吕字式样建造,两边由游廊贯穿到底,前院是买卖的店铺,中庭有个两层高的房屋,后院是一片雅致的园林庭院和几间屋子。

邹與跟在白琳琳身后来到后院的其中一个房间时,一个小厮端着木盘刚刚走出。

一进门,邹與就闻到了淡淡的香薰味,似乎是木调香。

屋子陈设简单,只有桌椅和一些条几和盆栽摆设,两边似乎还有房间不过被雕花木墙隔开了。

“客官不妨坐下先喝口茶,到时候有关琉璃盒的任何问题我都尽力替客户解决。”白琳琳说着示意邹與和罗泽在对面坐下,两人刚一坐下眼前就放好了刚倒好的茶水,服务满分。

“竟然让琳琳姐亲自给你倒茶,你就偷着乐吧。”

邹與还没开口呢,一直跟在一旁的少女倒是先愤愤不平了,同样都是大人身边跟个小孩儿,怎么就能和自家罗泽小朋友好好学学。

“事关琉璃盒,白老板确定要她在这里听?看她这样子,别一会儿再起来打人了。”邹與说着,白了少女一眼,嫌弃之意满满。

少女哪里受过这种对待,要不是有一旁白琳琳拦着,早就上桌子和邹與打起来了。

“小洲,我是在做生意,你再这样我就喊伯父带你回家了。”白琳琳小声劝着,一说到要回家,少女一下子就蔫了,老实的坐在一旁安安静静的喝茶。

“抱歉客官,我们家妹妹被宠的有些性子乖张,但是很听我的话,他在这里不耽误客官的事情。”白琳琳安抚好少女,略带歉意的看着邹與。

邹與见人家这么说,也不好意思再赶人出去,叹了口气正式进入正题。

“在说琉璃盒的事情之前,我先跟白老板道个歉,实在是事出有因才想着用琉璃盒的事情威胁白老板就范。”邹與说着戳了戳罗泽的胳膊,示意他将东西拿出来,随后继续面不改色的说道。

“刚刚你家妹妹说的也没错,我的确没资格接触琉璃盒这种东西,所以这个盒子,我想请白老板看看,你是否认得。”语毕,罗泽将包裹极为严密的盒子拿出放在桌子上。

白琳琳一眼认出盒子的款式,若有所思的和一旁的少女对视了一眼。

“这个盒子,你怎么拿到的?”少女拿起盒子就熟练的朝角落找去,确定有卷字之后惊讶的问着。

看两位的反应,邹與明白自己这一趟算是没白跑,自己离真相大白恐怕已经不远了。

邹與拍了拍罗泽的背,说道:“白老板让你说怎么拿到盒子的,把当时具体情况说一说。”

闻言,罗泽点了点头,缓缓将当时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还原出来。

“当时是在锦城城郊的一处林子里,我拿到师兄报平安的信,正准备找个地方回信...”

林子紧挨驿站,来往的人不少,罗泽又想起师兄们的嘱托,不要让太多人知道楼鄯的事,就带着信鸽朝林子更深处走去。

结果就碰到满身是伤衣着破烂的男人,那神秘人见到罗泽满眼放光,拿出揣在怀里的盒子就朝罗泽的方向爬,嘴里还不停的喃喃着。

“看到你了,看到你了...盒子,盒子,快把盒子拿走,我再也不想看见他了,盒子拿走,盒子拿走...我要自由了...”男人说着,刚把盒子放到罗泽脚边,整个人便咽了气。

罗泽俯下身查看男人情况,胡子拉碴根本看不清脸,衣着破烂还沾满了血,手腕和脚腕处都有旧年带镣铐留下的痕迹,身上还散发着霉菌和不知名的恶臭味。

罗泽看了看脚边精致干净的盒子,很难和眼前这个邋遢的跟个乞丐似的男人联系到一起。

罗泽原本是想着寄完信就顺着定好的路线游历,然后跟师兄们在终点汇合回楼鄯,但如今的状况倒是让他有些拿不准主意。

只是罗泽刚拿起盒子,林子暗处就有无数飞镖袭来,罗泽扯出鞭子全部打掉,就见几个蒙面的黑衣人出现在树上。

顾忌师兄们的嘱托,罗泽并不想和他们多有接触,转身就跑,黑衣人也并非武功高强之辈,一会儿的时间就被甩的无影无踪。

罗泽明白他们是朝盒子来的,也不想带着这个定时炸弹,于是盒子被随便扔到了草丛里,当晚给师兄们回完信,罗泽便躺在火堆旁睡着了。

谁知第二日,那个盒子又出现在罗泽眼前,随后又是一些黑衣人追杀过来,之后罗泽反复丢掉盒子好几遍,但第二天盒子总能安然无恙的出现在自己眼前,追杀的黑衣人也总是在不久又准确的追杀过来。

久而久之,罗泽满身是伤疲惫不堪的躲在树上,谁知力竭晕了过去,再醒过来就是在邹與的家里。

“哇,你也太惨了吧,没事,让大哥抚慰一下你的心灵。”邹與说着,抱着罗泽脑袋就一顿搓,这一头的大波浪摸起来就是松软。

“邹大哥,我现在又没事。”罗泽小心翼翼的抵抗着邹與的蹂躏。

“那就当抚慰以前的...”邹與不管,一定要等自己摸爽才松手。

“我以前也没事的...”

“不听不听。”

这边邹與和罗泽在打情骂俏,那边白琳琳和少女的脸色缺越来越凝重了。

“可恶,偷本门的心法也就算了,还牵扯无辜的人,这位小公子你现在放心,谁敢动你就是跟我太华门过不去!”少女擓着盒子,另一只手直接高举着佩剑,一副义愤填膺,侠肝义胆的模样。

“太华门?你是太华门的?”邹與惊了,刚恶补完别人创业成功的经历,这正主就出现到了眼前,都是缘分啊。

“本女侠正是太华门现任掌门之女,时笙洲,你们就叫我时女侠就好了。”少女得意的介绍着自己,一旁的白琳琳似乎不想她就这么自报家门,奈何没拦住,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罗泽虽然不清楚太华门的事,但是还是很捧场的鼓了鼓掌,而邹與则是若有所思的念了一遍时笙洲的名字。

“时笙洲...时戾...难不成那位兄弟也是太华门的?”邹與琢磨着,但俗话说的好,想的再多不如当面一问,于是,邹與开口问了。

“你们太华门的人是都姓时吗?”

“不是啊,我跟我爹姓,我爹叫时白玉,所以我叫时笙洲,我哥...”时笙洲说着,突然卡了壳,随后又一脸无所谓,“搁我们太华门你想姓什么就姓什么。”

「有秘密,这人绝对有秘密。」

邹與回想起刚刚时笙洲卡壳的样子,又煞有其事的看了看站在一旁条几上玩盆栽的猫扒皮。

「你一天天净盯着人家小姑娘的家事琢磨什么玩意儿。」

「家事?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你先完成你的任务再说其他的好吗,一个不相干的人这么在意干什么。」

「是你说的任务进度是按故事的完整性和精彩度结算的,就算是路人甲我也得知道的明明白白的,到时候不更好的完成名满江湖这个任务嘛。」

「这会儿你有职业道德了,之前摆烂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找点事干干。」

「我那不是被你使唤着捡柴去了嘛。」

此刻的猫扒皮直接无视邹與的要求,甚至为了安静还开了静音模式。

白琳琳吩咐人将盒子收好之后,看向对面风尘仆仆的两位,说道:“两位公子帮了我们灵惜阁和太华门如此大忙,小女子无以为报,正好过几天灵惜阁有活动举办,两位不嫌弃的话不如小住几日,热闹热闹再走,届时两位公子的吃住和消费,都由我们灵惜阁买单,等两位公子什么时候想走了,我们灵惜阁也可以提供马车。”

“好啊,那就有劳白老板了。”有这好事儿还不赶紧答应,邹與正愁没地儿住呢,这下吃住行都被安排妥帖了,有钱人就是好啊。

白琳琳将邹與和罗泽安置在灵惜阁对面的客栈里,上好的两间软床房,到点了还有各种服务,关键就这这些还都不用自己掏钱。

邹與抱着猫扒皮直接瘫倒在柔软的床上,这几日的奔波和劳累一瞬间就化为乌有了。

“你瞅瞅,这才是人过的日子。”邹與一脸享受的瘫在床上,一旁的猫扒皮也是一脸舒服的躺在丝绸做的软垫上。

“叩叩。”一人一猫正享受着呢,就听见有人敲门的声音。

“谁啊。”

“邹大哥,是我,刚刚灵惜阁的小厮送来两套衣服,说是可以让我们换...”门外,罗泽的声音响起,听动静身边好像还跟着有人。

邹與一听这,连忙起身开门,就见罗泽抱着两件衣服站在门口,一旁还有一个小厮打扮的小伙。

“哎,两位公子多有打扰,我们老板说见两位公子包袱不多,怕没多带换洗的衣服,就让小的去库房挑两件身量差不多大小的成衣给两位公子。”小厮笑容满面,说话客气,这服务意识怪不得灵惜阁这么受欢迎。

“既然是白老板吩咐的,那就多谢了。”邹與看了看罗泽手上的衣服,样式低调不朴素,颜色也是较大众不挑眼的,料子看着普通上手却是光滑不扎手,邹與表示他很满意。

“那两位公子打算什么时候吃饭,什么时候沐浴,我临走之前顺便就告诉楼下伙计让他们提前准备。”

“等等,给他们有什么好准备的。”邹與刚想夸这位小厮很会服务的时候,不远处的楼梯口就上来一位衣着华丽但样貌随机的男子。

长的有点磕搀。

是邹與对该男子的唯一评价。


“呦,还有西域人,我不过一段时间不回来,琳琳竟然开始学着那些白痴女人养起了小宠。”男子说着,就要上前去挑罗泽的下巴,邹與手快先将罗泽拉到身后,这才免得被咸猪手碰上。

“什么脏东西,还想伸手。”如果说邹與之前只是觉得他磕搀,那么现在邹與已经开始想打他了。

“呦,这还有性子烈的,不愧是琳琳,眼光就是好啊,这么好看的男人,我都想试试了。”男子似乎把邹與的挑衅和不屑当成吸引他的招数,不仅不生气反倒很是受用的扯了扯嘴角。

合着就是一变态,邹與此刻只觉得晦气,原本还想叫那个小厮赶紧把人赶走,结果邹與看了一圈都没见那个小厮的身影。

妈的,竟然已经跑了。

邹與暗骂了一声,正想直接回屋关门,不再理会这个变态,结果男子倒是直接不要脸的凑了过来。

在那只手摸上自己脸的那一刻,邹與连他怎么死的都想好了。

只见邹與直接抓住那只咸猪手一个漂亮的过肩摔,人就已经越过栏杆掉了下去,而这一动静也是成功吸引了楼下正在吃饭喝酒的客人。

显然这个变态在郾城也算是声名显赫,就算是脸朝地也有人认出了他是谁。

“这不是朱家的少爷吗?怎么从楼上摔下来了?”说话的人顺势朝楼上看去,就见到俯身看好戏的邹與。

霎时间,食客们议论纷纷,但还是没人愿意上前去看看这个所谓朱家少爷具体情况如何。

“朱延康!你给我滚下来!”时笙洲刚踏进客栈就气势汹汹的喊着,结果下一秒就看见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朱延康。

“干什么呢,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不打你。”时笙洲不明所以,揪着人耳朵就把脑袋提了起来,结果就看朱延康翻着白眼鼻孔流血的画面。

“咦!真丑。”时笙洲下意识松了手,朱延康的头又重重的磕在了地板上。

时笙洲起身环顾四周,看到大家都在看这边的热闹,直接一脸不悦的叉起腰说道:“看什么呢,不吃饭啊,不吃就赶紧回家。”

话音刚落,原本安静的大堂霎时间又热闹了起来,大家各干各的,再没人管这边的动静。

毕竟这可是太华门最矜贵的大小姐,几个朱家少爷都比不上的。

见楼下热闹没了,邹與感觉有些无趣,正想和罗泽一起回房,就见时笙洲已经出现在了楼梯口。

“你们没事吧,刚刚小厮慌里慌张的跑回去,我就赶紧过来了。”

“没事的时姑娘,不过我看那个...好像有点地位,真的可以不管他吗?”罗泽好脾气的搭着话,好像刚刚的事情完全没有影响到他。

“刚刚他的手都那样摸我了,你还不担心我担心他!”邹與不理解,还很委屈。

“我只是想知道,如果我现在下去补几刀,到时候会不会很麻烦。”罗泽的声音不大也不小,正好被一楼大堂的食客们听了个正着,霎时间,整个酒楼都安静了一瞬。

时笙洲的脑子也因为罗泽的危险发言宕机了一瞬,不过马上就反应了过来,表示很理解的说道:“城外你随便,城里还是收敛一点,打一顿就好。”

邹與能感受到罗泽失望了一瞬,原本有些委屈的心情莫名的明朗了起来。

“对付变态有的是办法,还是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变态,不急于一时。”邹與高兴的抱着罗泽的脑袋贴了贴,随后又将视线落到一旁看好戏的时笙洲身上,道:“话说你怎么突然来了?”

提起这个,时笙洲双手环胸傲娇又得意的说:“肯定是来打变态啊,毕竟你们也算我太华门的恩人嘛,恩人的安全肯定是首当其冲要考虑的。”

“是吗,那真是太感动了,危险解除了,大小姐赶紧回家吧,对了,记得把楼下那个变态清理了,毕竟这里还有一个随时可以要他命的人。”邹與说着,献宝似的炫耀着一旁的罗泽,罗泽也是很配合的亮出随身携带的匕首。

“这么早,我还想找你们去逛逛晚上的郾城呢。”时笙洲一脸的惋惜。

“哎呦,这样啊,但是我们没钱啊,虽然说到时候有白老板买单,但毕竟我们已经麻烦人很多了,实在是不好意思...”邹與说着,一脸为难的看了看罗泽又看了看时笙洲,表演痕迹十分明显。

“这还不简单,我请客。”

“好的,时姑娘,马上换装完毕。”

邹與嘴上说着很快,但是洗漱完换上衣服还是花费了一些时间,毕竟古代的衣服真的很难穿,而且,他不会绑头发。

等邹與换好衣服再出门,罗泽已经等在屋外了。

虽然罗泽五官立体又偏西域,但穿上中原的衣服还是毫不逊色的,整个人利落又有气质,果然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就是适合高马尾。

“邹大哥还是不会扎头发?”罗泽看了看邹與松散的发型,有些无奈的问了问。

邹與无奈的点了点头,原本就有些散乱的头发也随着邹與的动作散开了一点,些许的随便就这散在邹與的耳边,配上这靛青色竹纹的衣服,衬得邹與多了些闲散淡雅的气质。

“下次邹大哥不会扎头发可以找我的。”罗泽一脸认真的说着。

邹與对这方面无所谓,不过既然罗泽都这么说了,邹與也不打算扫他的兴,回到:“好啊,等下次肯定找你。”

等俩人到了大堂,最先迎接他们的是已经等的没有耐心的时笙洲。

时笙洲等了这么久,原本是很生气的,但是看着眼前两位大放异彩的帅哥,准备好的话到了嘴边也只剩一句。

“哪有让女孩子等这么久的...”

“不好意思,时姑娘...”罗泽挠了挠脑袋,见罗泽道歉,时笙洲原本就没剩多少的气焰一下子全没了。

好乖!

“咳咳,反正也是要逛夜市,赶紧走吧,这会儿正好。”时笙洲说完,拿起一旁桌子上的佩剑就在前面领路。

夜晚的郾城和白天时是不一样的光景,酒楼茶肆门前都点着灯笼,就连小贩的车子上都挂着一串串的小灯笼,热气腾腾的食物在灯笼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美味。

不光是商贩,夜晚的郾城街边路口都多了一些杂耍的艺人和游玩的摊子。

耍猴,套圈,顶尖枪,胸口碎大石,抡棍,各种手艺络绎不绝,邹與和罗泽霎时间都看花了眼,跟在时笙洲的后面连连发出惊叹声。

“看你们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这时候的郾城可远没有春节时热闹,那时候还能赏烟花,放河灯,玩鞭炮,那才有意思。”时笙洲在前面得意的介绍着郾城特色。

邹與就在后面逮着一个摊位看一会儿,是吃的就直接和罗泽一人一份,卖玩具的就随便看看,有想玩的直接拿起来,每次老板想收钱,邹與就指指一旁的时笙洲,然后想收钱的老板就息了声。

“唉,怎么老板一看是你结账就不说话了?”邹與看着老板们的反应,实在好奇。

“结什么帐?你买什么了?”时笙洲一路上都在给邹與兢兢业业的讲解着郾城的人文风貌,根本没注意邹與怀里的那一大堆东西,扭过头看着还吃的喷香的邹與,直接气不打一处来。

“你买东西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啊,我还没给钱呢。”时笙洲看着邹與怀里那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又扭头看了看整条街上那无数的小摊,顿时觉得天都塌下来了。

“不知道啊,我一跟老板说是你结账,他们就不吭声了,我还以为带你出来不用付钱呢。”邹與说着又吃了口怀里的炸糍粑,清甜又软糯的口感在嘴里来回蹦哒,好不快乐。

时笙洲无语扶额,随后有气无力的解释着:“他们不喊我结账是因为他们知道我是谁,也是给太华门面子。”

“哇,那你们太华门面子挺大。”

看着邹與没心没肺的样子,时笙洲叹了口气,绕过邹與一路往回走,挨个摊子的付钱,碰上不愿意收钱的摊主,时笙洲也不客气直接甩手扔给老板两粒花生米大小的银子。

面对时笙洲的豪气,邹與和罗泽只能跟在后面竖大拇指,虽然罗泽是被邹與强迫的。

等付完所有摊位的账,时笙洲这才缓缓舒了一口气。

“本来打算带着你们在主街道上逛着走到千钧湖,这下得从头来了。”

“千钧湖很好玩吗?”

“肯定啊,湖里锦鲤成群,湖面鸳鸯相抱,听说里面还有活了百年的神龟,得神龟赐福,来年运势亨通发大财。”时笙洲说着,眼里的雀跃连夜色都掩盖不下。

听完时笙洲的介绍,邹與倒是起了好奇,更想去千钧湖看看了:“不行咱们走小路呗,反正主街道也逛的差不多了。”

“我倒是知道一条很近的小路,到时候你们可要跟好,我跑起来很快的。”

“切,谁怕谁啊,我们家罗小朋友也是有功力在身上的,扛着我跑绝对不是问题。”

“切,还不是靠别人。”时笙洲白了邹與一眼,不想继续废话直接去前面带路。

说跑时笙洲是真跑,娇俏的身影在巷子和屋顶上飞跃,那脚程还真比罗泽的快一些。

“我俩知道你跑得快,现在可以等一等我们了吗?”邹與一个毫无功力且不曾习武的普通人,徒有一双腿在巷子里跟着时笙洲来回穿梭。

罗泽原本想着直接背着邹與也轻功跟上,但是被挑衅了的邹與不愿意,非要证明自己,只好跟在邹與身后也用跑的。

不过两人最大的区别就是,邹與这会儿扶着墙气喘吁吁,而罗泽甚至连大气都不曾喘一个。

“哼,让你小瞧我,这下不多嘴了吧。”时笙洲见邹與投降,得意的从墙头一跃而下,稳稳当当的站到两人面前。

邹與一边缓着劲,一边给时笙洲竖着大拇指,他是真的没力气跑了,不得不说这郾城真大。

“哎,那是你们朋友吗?”

正在恢复的邹與突然被点名,抬头顺着时笙洲的目光朝一处屋檐望去。

趁着月光,一个人影站在不远处的房顶上,一身黑衣,看不清样貌。

视线对上的下一秒,三人周围又多出了几个黑衣人,成功将三个人包围在巷子里。

危机一触即发。


“看来我不用说,你也应该能明白,这些到底是什么人了...”邹與苦笑一声,而罗泽已经扯下腰间的鞭子将邹與护在身后。

“不会这么倒霉吧...”时笙洲心里叫苦不迭,她虽然有些武功在身上,但她也不知道好不好使。

时笙洲朝四周望了望又看了一眼丝毫不会手无寸铁的邹與,强装镇定的拔剑护在邹與身前。

“没事,大不了等打不过了再叫外援。”话音刚落,一个持刀的蒙面人突然逼近,罗泽最先反应过来,直接一个绕收,刀子便被绞停在离脖子还有一寸的地方。

时笙洲抓住时机突刺,却被黑衣人一个翻身逃脱。

黑衣人逃脱后,只是站到离三人不远处的围墙上并不打算继续攻击,倒是屋顶上的黑衣人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还以为太华门的剑法有多厉害,离这么近都刺不到真是笑话。”

那黑衣人笑的猖狂,声音尖锐刺耳很是难听,说罢还朝南边离的最远的黑衣人一个挑衅的动作。

“以大欺小,以多欺少,一群江湖败类还不配羞辱我太华门!”眼瞅着自家名声被如此羞辱,时笙洲的怒气一下就起来。

她自己剑法没学好,关太华门什么事,太华门的名声还轮不到这种人来拉踩。

“哎呦呦,这就是太华门有名的大小姐啊,我算是开了眼,真不知道你爹怎么想的,没了大的还不好好练小的。结果就是,堂堂太华门的大小姐,被我们这几个货色堵在巷口里,进退不能,哈哈哈哈哈哈哈。”

时笙洲哪里被这么挑衅过,当场就要和罗泽一起冲上去,结果邹與一人一只手摁着两人的肩膀,示意他们不要冲动。

“你拦我做什么!现在是我代表太华门与这狗东西决一死战,你们不愿意大可不必动手。”时笙洲不满的打掉邹與的手,被这么一拦,直接错过了出其不意的最好时机。

“你这三脚猫功夫还不如罗泽呢,我不拦你让你去送死吗?”邹與怒其不争的看着时笙洲,随后又朝着黑衣人问了一句,“你既然不想杀我们,又何必如此动众将我们拦在这里。”

就在黑衣人挑衅时笙洲的当口,邹與环顾四周查看了一下当前的形势。

除了刚开始持刀的黑衣人冲过来了一下,其他人都只是站在原地,丝毫不想动手,尤其是最远处的黑衣人,只是单纯的看热闹。

既然不是来要命的,那其他的一切都可以商量。

“你说不想杀就是不想杀了?反正左右我们有能力让你们都跑不脱,那自然是我们想怎么杀就怎么杀。”最嚣张的黑衣人见邹與如此笃定,瞬间失了继续挑衅的心思。

“你们这么有能力,不会不知道郾城官兵几时巡逻几时换班又几时能发现这里的不寻常之处,我相信各位就算穿着夜行衣,这么好的月光,那些官兵也不是瞎子啊。”官兵的事自然是邹與胡诌的,他虽然在主街见到过巡逻的官兵,但如此偏僻的小道,他还真没把握。

“你小子看着平平无奇,脑子倒是个好使的,既然如此,那就交出盒子,我们也好向上面交差。”黑衣人见邹與说的如此笃定,以为他真的有些本事在身上,反正自己也没兴趣耍小妮子玩了,还不如早点拿到盒子收工。

“我们三个人大晚上的就想逛个街,怎么会把盒子带到身上,不如等我们回到客栈,我拿给你们,反正那盒子又打不开,我们拿着也没用...”不等邹與说完,黑衣人直接朝着邹與掷出几张飞镖,尽管飞镖被罗泽打掉了大半,但是还是不免在邹與肩上划了一道口子,鲜血涌出沾到了伤口附近的衣物上。

罗泽见此,一脸自责的将邹與护在怀里,小小的身板就这么抱着比他半个头的邹與,警惕的盯着周围的黑衣人。

“真当我们没有去过客栈吗?你们进城之后的一言一行我门口都监视着呢,客栈里根本就没有盒子,只有一个脏兮兮的猫。”

黑衣人的语气突然就冷了。

提到猫,邹與这才想起来出门时候,猫扒皮还在垫子上睡觉,如果他们真的去过客栈...

“你们把猫怎么了?”

“呦,人都快活不起了,还这么惦记着猫,放心吧,算那只猫跑得快,不过就是不知道你们还找不找得到就是喽。”

“盒子我已经让灵惜阁的人存放到地库了,你们要是真这么厉害,大可以去地库里拿,就怕你们有命去没命回,一群没胆的狗东西。”时笙洲不能忍了,这群人上来先是挑衅太华门,后来还一言不合就伤太华门的恩人,真是欺人太甚。

黑衣人被时笙洲这么一激,便不打算好好的了结这件事情,刚准备出手,却被原本站在最远处作壁上观的黑衣人拦了下来。

持剑的黑衣人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让他的心情突然愉悦了一些,随后满口讥讽的朝地上的三人留了话便指挥着其他黑衣人离开了。

“一个小小的地库而已,我等着看你们太华门的笑话。”

待人都走后,邹與长舒一口气,又拍了拍身旁的罗泽示意他可以放开了。

“你没事吧,都怪我非要抄近路,给他们这么一个机会。还让他们就这么羞辱了太华门还能全须全影的跑了。”时笙洲收回剑跑到了邹與身边就要扒拉着看他的伤口。

邹與捂着伤口,躲闪掉时笙洲伸过来的手,一脸无所谓的表示:“小伤口而已,他们再不走都要愈合了,再说了我不还有罗小朋友护着吗。”

说罢,两人将视线转移,看到了正蹲在地上捡飞镖的罗泽身上。

感受到两道灼热的视线,罗泽随手将飞镖一扔,起身道:“我只是怕飞镖上有毒,早知道早预防。”

“他们既然都走了,相比之后会针对灵惜阁,白老板一介女子,不会出什么事吧。”罗泽一脸担忧的说道。

“嘿嘿嘿。”提到灵惜阁,时笙洲突然贱兮兮的笑了。

邹與和罗泽见时笙洲如此反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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