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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川自渡

一树华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简介:(没有金手指,男女主共同成长,大女主爽文,前期风格以轻松幽默为主,后期玻璃渣子找糖吃)曾经她一袭白衣名满天下,万人敬仰,众神拜服,却因为他削去神籍血染白纱。自古情字最伤人痴心错付,一生傲骨被尽数碾碎一步错,步步错!呵,这忘川我为你跳过一次忘川难渡,执念太深…即便是剔骨剜心,我也要忘了你世上最毒的仇恨,是后悔无门!她说“我要你永生永世带着愧疚。生生世世我永不原谅!!”碧落黄泉,两处难寻后知后觉,他悔不当初可惜…万家灯火依旧,不见故人在侧终究是赢了天下,输了她前生不可追忆,来世莫相遇…

主角:南鸢   更新:2023-02-02 20: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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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南鸢的其他类型小说《忘川自渡》,由网络作家“一树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简介:(没有金手指,男女主共同成长,大女主爽文,前期风格以轻松幽默为主,后期玻璃渣子找糖吃)曾经她一袭白衣名满天下,万人敬仰,众神拜服,却因为他削去神籍血染白纱。自古情字最伤人痴心错付,一生傲骨被尽数碾碎一步错,步步错!呵,这忘川我为你跳过一次忘川难渡,执念太深…即便是剔骨剜心,我也要忘了你世上最毒的仇恨,是后悔无门!她说“我要你永生永世带着愧疚。生生世世我永不原谅!!”碧落黄泉,两处难寻后知后觉,他悔不当初可惜…万家灯火依旧,不见故人在侧终究是赢了天下,输了她前生不可追忆,来世莫相遇…

《忘川自渡》精彩片段

忘川河畔,有棵树名唤“忘忧”,红丝随风飘舞,一抹艳影凌于树上,红衣女子的衣玦也随风猎猎作响

修长白嫩如葱段的玉指绕着几条红丝,华美的面具遮住了女子的大半张脸,金色的面具下,眼眸透着几分朦胧的迷醉,红瞳不留痕迹地闪过一丝惆怅。

女子红唇扬起一抹弧度,轻笑道“小孟呀,你这孟婆汤味道怎么越喝越淡啊!兑水了?”

语罢,一位老妪庄重又带有几分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说了几万遍了,叫老身孟婆!!!”

声浪穿过忘忧树,红丝翩飞,女子身形依旧,连一片衣角也不曾扬起…

嘴角带着三分慵懒七分嘲弄,还不等开口,肩膀就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抓住,“嗖”地一声扔了出去,像一道流星划过,“扑通”一下就掉进忘川河里…

“呀!”

一位蓝衣女子梦中惊坐起,头上渗着些许汗珠,也不禁打了一个寒颤,那样冰凉彻骨的川水,仿佛自己亲身经历过一般

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长舒一口气,喃喃自语道“怎么又做这样的梦”十几年来,她一直被这个梦境所困,明明是毫无联系,为什么却如此似曾相识,每次都看不清她的脸。

古色古香的房间里一个清秀的女子稍作梳洗后推开门,看着眼前的仙师府有些许感慨。

仙师府是无数修炼者心向往之的地方,只因它超脱四国之外,不受皇室权谋裹挟,明哲保身存在于世间,以心系苍生百姓为道,修炼术法武道守护天下。

也正因如此,仙师府才如此受人推崇,是世家子女的镀金牌,亦是寒门子弟变强的试炼之地。

南鸢伸了一个懒腰,看着外面晨练的外门弟子,赞叹道

“仙师府不愧有人间仙境之称,烟波浩淼,层林浸染…”

“适合混吃等死,与世长眠!”一声清冷男声接着女子的话说道。

女子对上男子笑不达眼底的双眸,似恼怒“大师兄又笑话我!”

大师兄寺瑾笑意更深“这不一直以来都是你的宏伟大计嘛!”

女子不甘示弱道“的确如此,天塌下来有大师兄撑着,我这个小师妹可不就混吃等死,安度晚年啦?”

大师兄宠溺一笑,用剑柄敲了敲门沿“好啦,南鸢,掌门有事找你,去一趟议事厅吧”

声未动,身先远,南鸢回首娇俏一笑。

大师兄望着那抹远去的倩影,嘴边还是浮现着淡淡的笑意,眼里一如既往温柔,替南鸢合上房门。

“南鸢拜见掌门”

南鸢不疾不徐行了一个弟子礼,颔首,水蓝色的双眸仿若宁静的碧潭,沉静而美好,与刚才的明媚热烈截然相反。

道骨风存的老人用拂尘抬起南鸢的手,声音带着几分迟暮的衰败

“南南,十三年前的今天你可记得是什么日子?”

“回师父,是我初到仙师府的日子”南鸢的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是啊,那时候的你才到仙师府,才萝卜大这么一个,连话都不会说,转眼间都变成大姑娘咯”

留青掌门慈眉善目地看着眼前的小姑娘,脸上岁月的褶皱是掩不住的笑意,眼底是一片怀念…

“师傅莫不是怀念以前被南鸢小师妹扯着胡子嗷嗷大叫满山乱跑的日子了?”

带着几分戏谑与调侃,一身白衣大师兄来了,向掌门行了一个弟子礼“弟子寺瑾拜见掌门”,恭敬地站在一边。

留青掌门气急败坏“你这孽徒,总是拆为师的台,一边好好站着!”

看着眼前融洽的师徒氛围,南鸢心里有些许暖意,师傅在别人眼里是仙师府高不可攀的仙师,只有她们这些做徒弟的才知道

眼前这个受人敬仰的仙师也不过只是个年过古稀的老人,和普通人一样也会孤独,也会向往人世间最平凡的亲情,越是地位崇高才越渴望寻常人家的情感。

顾留青收起脸上的笑意,神色庄重严肃,叹了一口气“南南,南渊苏氏来人了”

见南鸢脸上带着几分疑惑,顾留青解释道

“东漓国国师为你批的'天命凰女,福泽南渊'命格,你是南渊皇钦定的太子妃,如今太子已立,苏氏世家按例迎嫡女联姻。”

南鸢脸色透露着几分古怪,一旁的大师兄(寺瑾)桀骜不恭地开口

“小师妹敢嫁,南渊太子也未必娶得起!”

南鸢附和着点了点头。

“不知仙师可否给一个详细时间,我和叔伯已经在仙师府静候多时了”门外响起一阵恼怒的女声,适时打断道

南鸢冷着脸走出正殿,看着远处一行跪着的人,为首的是一名橙衣女子和老者

南鸢不悦“你是何人,敢在仙师府门前喧闹”

橙衣女子见接待的是一名年轻女子,只当她是普通弟子,也不跪着了,起身拍拍灰尘。

高傲道“我乃南渊苏氏家主之女苏涑,奉家父之命来接南鸢回去,你知会一声南鸢,让她赶紧收拾好出来!”

南鸢冷笑,看着出言不逊的女子,嘴角带着些许嘲弄,一扬手,苏涑就被一阵劲风扇到墙上,狼狈地落到地上。

“就凭你,也配?”

简简单单五个字仿佛把苏涑按在地上摩擦,动弹不得。

“大小姐息怒,苏涑言语不当之处,二叔苏岩代她向大小姐赔罪,也希望仙师不计前嫌,不要计较苏某叨扰之罪,苏某也是按照皇帝与仙师府的约定接大小姐回家。”

寺瑾微微皱眉,老者的一番话看似说得滴水不漏,实则暗藏祸心,无形之中将南渊皇与仙师府对立。

一旁的老者说罢便对着大殿鞠了一躬,也顺手化解了南鸢的掌风,苏涑如释重负,瘫倒在地,好不狼狈。

顾留青一个眼神也没有留给老者,低语对着南鸢说道

“南南想呆多久就呆多久,即便是南渊皇来了也不敢多说什么!”

南鸢淡淡一笑,对着老者说“叔伯,今日南鸢才知此事,希望能够和师傅师兄道别后再走,明日随叔伯回南渊可好?而且苏涑妹妹状态今天也走不了,不知叔伯意下如何?”

苏岩虽面上不喜,但顾及这是在仙师府,转头看一眼晕过去的苏涑也是一脸无奈,只好应声答应。


苏岩一行人离开后,南鸢就被拽进议事厅,寺瑾脸上带着几分担忧和不悦

“小师妹这么急着走?一个小小的苏氏,还没有在仙师府要人的能力…”

南鸢打断大师兄的话“大师兄,我知道仙师府是不用忌惮任何一个世家,甚至不受四大皇族权势裹挟,我不能因为自己的自私让仙师府落下话柄!至于婚约,没有人可以逼迫我做不愿意的事情”

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南鸢的眼神泛着骇人的冷意。

见寺瑾还想说些什么,掌门顾留青及时制止

“好了,南南如果愿意,出去历练历练也无妨,仙师府一直在你的身后!”

南鸢听见师傅这一番话眼眶一红,有些许感动…

“再说了,南南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不把苏氏世家搅和地天翻地覆,都对不起你们这几个师兄弟这些年来对她的‘特殊关照’,你还有空操心她呢,不如同情一下南渊的那些个兔崽子吧”

南鸢感动的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拂袖离去…

寺瑾:“师傅…那我和小师妹一同去吧,互相有个照应”

顾留青“够了,论资质才学南南不输于你,去历练历练也无伤大雅,倒是你,你对她到底是师兄妹之情还是男女之谊?仙师府的戒律忌情,你作为大师兄,更应该以身作则!”

寺瑾眼里划过一抹不着痕迹的痛苦,嘴角带着些许苦涩。

傍晚,几个师兄弟在大殿正门口点起了篝火一起烤肉吃,美其名曰欢送仙师府小魔女,酒过三巡,一个两个情绪到位了

三师姐挽着南鸢的脖子,十分亲昵地撒娇道“小九,小九,奶fu fu的小九贴贴~”

南鸢像给猫猫顺毛一样,轻轻摸着三师姐的头像哄孩子一样“嗯呐,嗯呐,漂亮师姐贴贴~”

也引得其他师兄一阵哄笑

八师兄戳了戳七师兄的手肘“师兄,你看耶,母老虎又去找小九顺毛了,师兄,我也要贴贴~”说罢故作夸张地扑向七师兄

其他几个师兄和南鸢不约而同给了小八一个同情的眼神,七师兄像扔狗皮膏药一样一扒拉,揪着领子“嗖”地往后一扔,三师姐转身就提着她的大刀冲上去,追着小八砍。

二师兄带着醉意“小师妹,嗝~师兄教你的那套针法,嗝!你学会了不?谁要是敢欺负你,嗝~把他扎成筛子!”

南鸢双颊微红,眼神清明“嗯呐,嗯呐,学会了,谢谢师兄”

说罢二师兄就酒醉不省人事,醉晕了过去了。

四师兄“小九诶”

五师兄“风萧萧兮易水寒”

六师兄“小九一去,不复返”

齐声“哇”地一声嚎了起来,三个看着不太聪明的少年抱在一起,鬼哭狼嚎,眼里没有一滴眼泪,嚎的都是感情…

南鸢扶额,她也不懂,为什么被世人称作“人间理想”的仙师府为什么如此群魔乱舞…

南鸢透过篝火,看着寺瑾深邃如墨的双眸,企图从这位儒雅的大师兄眼里看到些什么,用手撑着脑袋“师兄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嘛?”

寺瑾眉眼舒展仿若一朵盛开的荼蘼,唇边带着几分蛊惑的笑意不疾不徐开口道“我等你回来”

南鸢正欲开口

寺瑾起身拍了拍尘土,扛起地上的师弟往回走“回来帮我一起收拾这群兔崽子”

南鸢看着远去的背影,脱口而出“寺瑾…”随后心里也是些许震惊,她从未僭越,一直唤他大师兄,今日…罢了,也让她任性一回吧。

寺瑾身体一僵,漫不经心道“一路顺风,注意安全!”

第二天清晨,南鸢收拾好细软,将信件贴在了门沿,对着正殿行了一个弟子礼,三叩首后才转身离去。

离别,不送,这是她与师兄弟们的默契。

苏涑依旧是那副高傲的表情,双手环抱,看到缓缓而来的一抹倩影,趾高气昂道

“哼,要不是你搞偷袭,我才不会输,回去比划比划,看我不打的你哭爹喊娘”

南鸢挑眉,带着几丝兴趣打量着苏涑,挺好,好好的妹子可惜长了张嘴。

苏岩一脸无奈,一巴掌摁下苏涑的头,不带感情色彩“大小姐,请吧!”

南鸢也不矫情,和苏涑同乘一辆马车。

苏涑和南鸢一路上大眼瞪小眼,南鸢看着眼前这个别扭的妹妹,越看越觉得像是一个…别扭的包子,气鼓鼓的,白白净净的外表包裹着一颗五味杂陈的心,明明想和她说话吧,又要故作矜持,一脸高傲。

南鸢扑哧一笑“脖子这样歪着不累吗?”苏涑端着架子,继续装高冷,不理不理,就是不理。

南鸢用手一指“你看那是什么”苏涑猛地一转头…

“咔嚓”骨头摩擦的声音响起

“嘶,啊,南鸢,我要掐死你!!”苏涑捂着脖子,蹙眉。

“唔”苏涑背后贴上一道禁言符,马车顶不带感情的声音响起

“苏涑,不得无理取闹”

南鸢:真是个老古板!

马车突然停下,苏家三叔“大小姐,前路塌方,我已差人去搬运了,请稍等片刻”

南鸢借此也下了马车,透透气

树林里的静谧突然被打破,一阵箭雨向南鸢袭来,苏家三叔苏岩运气抵挡,南鸢也手持摄魂墨玉笛打落四面八方飞向她的箭

而此时一只箭羽凌空破开苏岩的屏障,朝着南鸢背后射去,近在咫尺,箭头快要没入皮肉之际,一只银白色的箭羽直接将那只箭羽射落在地,一道掌风便尽数折断迎面而来的箭雨。

南鸢熟读仙师府史册,一下认出了这是北境北堂世家的绝学——御龙同归

一位公子身着白衣,右手持弓,眼睛蒙着一层白纱,整个人透露着些许清冷,淡淡开口

“退,或死”

领头的黑衣人眼里闪过一丝不甘,却还是用手势示意其他人撤退。

苏岩向白衣公子行了一个礼“多谢北堂世子出手相助,南渊苏氏感激不尽!”

南鸢眼看着那位白衣公子转身离开,只留下稍纵即逝的残影,心里也不禁赞叹:好快的步法!

稍事整顿后,南鸢在马车上眉头微蹙带着些许困惑:哪些人是什么来意?北境北堂世子又怎会出手相助,这些问题想必只有到了南渊才能逐步解开…

马车缓缓行驶,南鸢撑着头看着窗外一幕幕远去的风景,从人迹罕至的山野村落,到热闹纷呈的街市,直至窗边的画面定格在“苏府”门前…


苏涑跳下马车,幽怨地看了自家二叔一眼,苏家二叔扬手便焚尽了符,待最后一点火星子消失,头也不回地走了,只剩下苏涑和南鸢还有一众侍候的小厮丫鬟。

苏涑转头看了一眼南鸢,示意让南鸢跟着她走,一边走一边说到

“苏氏世家以符闻名,符咒之术自古只古不传旁系血脉,不知道你以后有没有机会学到,据说你是我大伯的女儿,按辈分我该叫你一声长姐,哼,但是我对你的印象不算太好,所以不打算叫”苏涑依旧一脸傲气

南鸢挑眉“巧了,我也不打算叫你这个妹妹”

苏涑语气一冷“我不管你是谁,来到苏府有什么目的,只要你做出伤害苏氏世家的事情,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双眸泛着冷光,带着些许杀意。

南鸢沉默,内心在权衡:解除婚约应该也不算是太伤害苏氏世家吧…

苏涑见南鸢沉默,也不作回应,带着南鸢走到一处院落停下——南苑

院落小巧精致,一侧有假山叠水的造景,另一侧敞亮透光,一众仆婢恭敬行礼,也看得出苏氏费了心思。

南鸢在院落周边闲逛,洒扫的丫鬟也不时打量着这位新来的主子,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着

“这位小姐是已故家主之女,也是仙师府掌门的亲传弟子呢!”

“哇啊啊啊,那不就是和太子殿下有婚约的那个女子嘛”

“那…苏二小姐怎么办呢?”

“嘘!”一名丫鬟急忙制止,示意不要再说了,对上不远处南鸢的目光有点发怵。

南鸢内力不算深厚,但是常年习武的素质加上仙师府的秘法,这些丫鬟说的话还是被她听了个七七八八,心里有些许惆怅,看来解除婚约一事似乎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简单。

南鸢向丫鬟简单了解了一下南渊国的基本情况:

南渊帝子嗣稀薄,太子南宫翎生母是萧淑妃,萧淑妃是当朝丞相的亲妹妹,二皇子南宫逍遥母家无权无势,二皇子志不在朝堂常年游历江湖不参政事,三皇子南宫桓的生母是皇后宁氏,背靠宁氏世家…

南鸢心里不免感到奇怪,皇后的儿子竟然不是太子,这南渊朝堂的局势也倒是有趣,立宠妃之子为太子,虽有丞相扶持,但是正宫皇后的背后是宁氏世家,按理来说南宫三皇子才最有资格…

复杂,不懂!

虽然南鸢在六师兄一系列的话本熏陶下,深谙后宫尔虞我诈的手段防不胜防,对权谋之术略懂皮毛。

前半生一直在师兄师姐们的保护和关照下“茁壮成长”,这第一次离开自己的舒适区,被卷到复杂的皇室关系中,当真是如履薄冰。

苏氏世家的家宴上,家主苏文(苏涑的父亲)和主母栗氏热情款待了南鸢。

栗氏温婉娴静,轻声开口“小鸢,我是你的二婶,你是大哥的女儿,大哥如今已经不在,你若愿意,这儿永远是你的家”

栗氏的言语大方得体,让人挑不出错,越是如此,南鸢心里越是觉得不安。

提起苏家大哥,苏文叹了一口气,脸上显露出些许惆怅。

粟氏看着丈夫劝慰道“不过好在小鸢回来了,今后苏氏世家与太子联姻,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你也不必太过忧怀”

南鸢心里带着些许不悦,这种感觉让她很不爽

看似有着所谓的血缘关系实则非亲非故,她既没有感受到所谓亲情,又要为了所谓的亲情牺牲自己的幸福换取两家和睦,仿佛自己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联姻工具,这样的亲情让她觉得陌生、压抑…

至此,放下碗筷也不故作姿态,挑明意图坦言道“我想解除婚约!”

苏文拍案而起,带着些许恼怒

“胡闹,你以为这是仙师府可以任你肆意妄为?嫁给太子,成为未来的一国皇后是多少人的福气你知不知道?!!”

南鸢脸上带着些许不屑“我想这个福气苏涑比我更清楚!”

南鸢精确捕捉到苏文脸色划过的一抹尴尬之色,她就知道自己赌对了;

苏涑和太子早就互生情愫!

一旁的苏涑脸上的嚣张也收敛几分,对上南鸢水蓝色的碧眸,咬牙切齿道“南渊皇指婚的是你!”

南鸢双手一摊“所以你要帮我想办法解除婚约,这样你就可以和太子有情人终成眷属!”

苏涑脸上扬起一抹恶劣的笑“那你死了,我就能如愿以偿了!”

苏涑以手幻符,一掌向南鸢打去,南鸢抽出腰间别着的玉笛,用笛尾抵住符咒,正当两方僵持不下时,南鸢竹笛一挥,划过的残影震碎了符咒…

苏涑银牙一咬,一手向南鸢抓去,南鸢身形一退,直接退到了院子里,苏涑脸上没有原本的高傲,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杀意。

南鸢嘴角扬起一抹恶劣的笑“就凭你,也想杀我?”用手向苏涑勾了勾,挑衅之意显而易见

苏涑越发恼怒,手里幻化出一根长鞭,手柄镶嵌的宝石在黑夜中泛着银色的冷光挥鞭袭来

南鸢手持玉笛,纤细的手指在笛孔之间跳动,一曲悠扬的笛声响起,笛声裹挟着风声形成一道道风刃,将苏涑鞭子的狠劲一一化解

旁观者听起来悠扬的笛声,到苏涑这儿来仿佛丝绸布匹撕裂的声音,不仅听着十分难受,而且对她的精神力也是一种变相的折磨。

苏涑见势不妙,蓄力一击,鞭子破开风刃直接向南鸢的笛子袭去,南鸢抵挡不住,只好停止笛声,转而用笛子防守,鞭子缠住笛子,两方僵持不下之际,一枚飞镖破风而来,直指南鸢…

苏涑嘴角扬起一抹残忍的笑意,鞭子一挥,南鸢借力凌空而起,翻身之际,一手持笛,一手从发间抽出三枚银针,顺着飞镖的方向弹去,与此同时,飞镖也被南鸢及时躲过,飞镖落地声和黑衣人倒地声同时响起。

南鸢握住苏涑的鞭子直接一扔,苏涑被这突如其来的内力震退了几步

南鸢直言“你打不过我!”

苏文爽朗一笑,适时打断了这场比武,拍手赞叹道“不愧是仙师的亲传弟子,甚好,甚好!”

看似苏涑和南鸢精妙配合引蛇出洞,顺利擒贼,实则南鸢心里有数,苏涑是真的动了杀心,若非是黑衣人插手,苏文及时开口,想必苏涑定会闹个不死不休。

如果说苏文隔岸观火的态度目的在于试探,那么苏涑的杀意恐怕也是因为在意那个太子殿下,再者这个黑衣人背后又会牵连到谁?这一切似乎都没有南鸢想象地那么简单!


苏文手掌幻符,镇于门上,苏涑好心解释道“这是初级结界符,结界里面的声音不会被外面的人听到”

南鸢“那个黑衣人是什么身份?杀我的目的…莫非是挑起仙师府和苏氏世家之间的事端?”

苏文沉重道“令牌是三皇子暗卫的”说罢便将令牌展示给南鸢看,只见令牌上面秘纹与神兽暗纹浮现,偌大“桓”字无疑证实了令牌的归属。

苏文继续说道“南鸢前脚才到苏氏,皇宫后脚就得知消息了,意图再明显不过了”说罢不着痕迹地朝苏涑看了一眼

苏涑心领神会道“这个南宫桓,野心当真不小,南鸢受国师指婚,南鸢如果在苏氏世家出事,苏氏与南渊皇朝有了隔阂,与太子的婚约取消,太子府一下失去苏氏和仙师府的助力,南宫桓便多了几分把握!”

南鸢也是一阵无语,眼前一唱一和的父女,都当她是傻子吗,苏涑的敌意显而易见,只是碍于皇室面子罢了!

皇室已经得知消息,倘若南鸢在苏氏世家出事,无异于是在打皇室的脸,苏氏世家也无法顺利抽身。

南鸢又联想到归途遇袭的事情,莫非这也是苏氏世家自导自演的戏码?亦或者又是出自南渊皇室的手笔?

苏涑一改平时嚣张跋扈的态度,冷静持重的分析也让南鸢心里提高几分警惕

苏文点了点头,认同女儿的看法继续说道“更糟糕的是,恐怕南宫桓还会拿你对太子殿下的情谊做文章,这样苏氏就处于众矢之的”

南鸢已经被绕晕了,既然他们两情相悦,那就成全他俩祝福有情人终成眷属,自己也可以及时抽身。

“我不愿意嫁给太子,苏涑既然钟意,那就互相合作,彼此成全!”

苏文拍案而起,怒道“够了!国师批命,皇帝指婚,这门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是你说改就能改的?!!”

南鸢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你拿父母之命压我?你是我什么人,对我有什么抚养之恩?这算是哪门子的父母之命?!”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现实的事实

苏文似乎也被这大逆不道的言语刺激到了,扬起一巴掌,正欲扇过去

被南鸢用摄魂墨玉笛直接挡开,南鸢轻蔑且狂妄地说道

“你敢动我?你动得了我吗?就凭你的这几张符咒?”说罢直接用灵力将苏文手上攥着的几张符咒震碎!

她不惹事,但也不怕事,人善被人欺,她从来都不是什么知书达礼的人,用实力说话,这就是仙师府给她的底气!

苏涑不悦道“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

南鸢“我是仙师亲传弟子,倾苏氏世家之力和我殊死一搏也不过是玉石俱焚的下场,这就是道理!”

苏文气急败坏“苏氏世家怎么养了你这个白眼狼!!!!”

南鸢莞尔一笑,笑意带着些许阴鸷“我出生以来从未受惠苏氏世家的照拂,仙师府求学十三年,苏氏世家何曾有过一丝愧疚?如今却要因为你们所谓的媒妁之言嫁给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真是荒谬可笑!!”

南鸢的眼里闪过一丝偏执的疯狂,已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玉石俱焚罢!

今日哪怕她寡不敌众葬身于此,她也会让苏氏世家付出相应的代价!

剑拔弩张的气氛下,苏涑缓缓开口“父亲,女儿心悦太子,至死不悔,请父亲成全!”这一句话无疑是表明立场,与南鸢的想法不谋而合

苏文一脸吃惊地看着女儿,自己的这个女儿从小就冷静持重,用嚣张跋扈的外表迷惑一众世家,今日竟然如此冲动,竟然违逆他!

“涑涑你想清楚,成为太子妃,你今后就只能被困深宫,皇宫之中伴君如伴虎,只听新人笑,哪闻旧人哭,这样的未来真的是你所追求的?!”

苏涑“是”

苏文捏紧了拳头不死心道“非他不可?!”

苏涑眼里充满了坚毅“非他不可!”

苏文捏紧了拳头,拳头上的几条青筋暴露了他此时隐藏的怒气,久而久之,他长叹了一口气。

“罢了,既然你俩执意如此,那怎么解除婚约你俩自己想办法!不要祸及苏氏世家!!”说罢便拂袖离开。

苏涑瘫倒在地,眼里划过一丝落寞。

南鸢见状很是不解“这都已经达成一致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苏涑看着南鸢道“父亲是想让我知难而退,不要打着苏氏世家的名号去解除婚约,让苏氏世家受牵连”

南鸢“那让太子主动提出解除婚约不就好了…”

苏涑打断南鸢道“你不懂,太子殿下的生母萧淑妃不会这样轻易放弃你这个仙师府的儿媳的,得不到就毁掉,这就是她的处事风格!”

怎么看,这都是一盘死棋。

南鸢眼里划过一丝嘲弄。

“他如果没有娶你的决心与诚意,你嫁过去也不过是受尽白眼罢了!”

苏涑看着眼前的南鸢,心里生出了几分羡慕“我的身上背负着苏氏世家的未来,与你的率性而为注定背道而驰!”

南鸢看着苏涑,心里也有些许感慨,她很庆幸自己不是在这皇城中长大,不需要活成另外一个“苏涑”的模样。

苏涑对上南鸢的双眸,带着几分自嘲“你这是在同情我?”

南鸢避开苏涑的目光“没有同情,只有感慨!”

苏涑一口烈酒下肚“也是,仙师府那个令人望而生畏的地方,你顶着苏氏世家的名号进去,还有心思感慨我?我该同情你才是!”

提起仙师府,南鸢嘴角流露出淡淡的笑意,曾经独自求学的那段岁月虽然难捱,但是也正是因为那段岁月才成就了她的今日,好在所得皆所期,她已经很满足了。

南鸢用手肘戳了戳苏涑,一脸不怀好意“有没有皇宫的地形图呀,我去帮你给太子殿下捎句话!”

苏涑一脸震惊“你疯啦?皇宫你都敢闯?!!”虽然她很敬佩南鸢的武功,但是!!!这怎么能相提并论,那是皇宫耶,禁军把守的皇宫!!!!是说进就能进,这么随意的嘛?!!

南鸢“当然不是穿成这样大摇大摆地进去呀,刚刚抓了一个黑衣人嘛,拿着他的令牌,换个身份,顺便给这位南宫三皇子找点麻烦!”

她的师兄师姐给她灌输的观念一直都是:有仇必报,最好当场就报!

苏涑扭扭捏捏地掏出一张地形图扔南鸢怀里“要去你去,地形图给你,我不能去,上个月才被逮着了,再被逮,我又该挨骂了!”顺带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夜行衣和令牌。

南鸢:呵,确认过眼神,都是不省心的人!

朱墙黄瓦之下,偌大的皇宫像是一只蛰伏的黑兽,一旦靠近就要做好随时被黑兽咬破咽喉的准备

富丽堂皇的宫殿之中,精美绝伦的雕刻,神秘的暗纹与兽纹交相辉映,无一不彰显着上位者的霸权。

黑暗之下掩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阴影之下是光明照不到的角落…


南鸢找了一个死角,趁着禁军换班的时候,提气以一种极快的步法凌空跃起,左脚在宫墙一点,借力一蹬,右腿翻过宫墙,用脚尖绷住,用力一带,成功翻过宫墙,稳稳落地…

不远处,离苑内,白袍男子正在写字,收笔藏锋之际突然顿了一下,也正是这一瞬间的停顿,让墨晕染而出,一幅好字就这样毁了…

一旁的暗卫眉头微皱“公子…”一手已经按住腰间的剑柄,只待白衣男子开口,便能随时出鞘。

男子银眸微沉,薄唇轻启“无妨”,简单的两个字仿若寒冰,没有丝毫温度,像是轻飘飘的一只羽毛落到寒泉,不惊波澜…

南鸢按照苏涑给的地形图,在各个宫殿之间穿梭,总算找到了东宫,凌空越过东宫的宫墙,正打算继续向前走的时候,一柄剑直指南鸢,一身盔甲的侍卫打量着南鸢,冷声道“来者何人”

南鸢拿出一只发簪,发簪并不华丽,但胜在红梅与流苏合而为一,流苏上的红梅状宝石仿若真的下了一场梅花雨。

侍卫一愣,然后收起佩剑,让出一条路恭敬道“殿下在书房,姑娘这边请”

南鸢越过侍卫,径直向书房走去,抬腿,“噔”地一声把门踢开。

书房里秉烛批折子的男子也吓一跳,放下手中的毛笔,眉目间带着些许柔情,试探性地问道

“涑涑?”

南鸢大摇大摆地走进来,摘下面纱,看了一眼太子,嗯,还行,丰神俊朗,比门口的侍卫俊俏许多,苏涑眼光还不错,坦言道

“太子殿下,我是苏涑的朋友,她托我来问一下太子殿下,这支发簪还做不做数?”说罢便拿出了那枚发簪。

太子南宫翎起身接过这枚发簪,眼底一片温柔缱绻,缓缓开口道“我与苏涑的约定自是作数的”

南鸢漫不经心地开口“那你远在仙师府的未婚妻怎么办?”

南宫翎眼里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我会找父皇想办法取消这门婚约的,请姑娘代为转达,让涑涑安心!”

南鸢双手环抱“行,南鸢在此谢过太子的不娶之恩,也希望太子不要让苏涑等太久”

南宫翎眼里闪过一丝错愕,她是仙师府的小魔女?!

南宫翎保持着他的修养“南鸢姑娘,如果不嫌弃,我差人送你回苏府?”说罢给身旁的侍卫使了一个眼色

南鸢转身,摆了摆手“嫌弃,麻烦,告辞”说罢便离开了。

笑话,大晚上进宫不给南宫桓制造点麻烦,出了这口恶气,她都对不起师兄师姐们有仇必报的“教诲”。

南鸢离开后,南宫翎的眉头紧蹙,脸上尽是不悦之色,冷眼看了一眼一旁的侍卫

侍卫不禁发怵,跪着请罪“主子…要不要再…”说罢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冲动

南宫翎挑眉“动手干净点!”

南鸢隐匿在黑暗之中,在一个角落研究地形图,她只知道东宫里住的是太子…这该死的南宫桓住哪里…她不知道!!!找不到南宫桓住在哪里,怎么去教训他。。。

南鸢长叹了口气,正欲离开,此时不远处响起一阵骚动。

“抓小偷,抓小偷!!”

只见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衔着一枚灵芝向南鸢这边跑来,在南鸢面前停了下来,一双狐狸眼打量着她。

南鸢挑眉“偷灵芝被追?”

小狐狸点了点头

南鸢“需要帮忙?”

小狐狸疯狂点头!!!!

南鸢rua了rua小狐狸雪白的尾巴,嗯,毛茸茸的手感不错。

她意犹未尽收回手,柔声细语道“下次可不要被逮住了嗷,小可怜~”

听着搜寻的脚步声渐渐逼近,听声音大概六七人,不算太多,南鸢围上面纱,助跑几步,冲出拐角,直面一行抓捕的禁军

趁着禁军还没有反应过来,直接提气用轻功冲过去,配合仙师府的秘法,勉强冲过去,在越过最后一个人的时候,侍卫拔剑劈了过来,南鸢身形一闪,“正巧”腰间的令牌掉了出来,一个趔趄,脚扭了。。。

才甩开了这群侍卫,又迎面撞上了三四个黑衣人,黑衣人拿着剑直径向南鸢砍来,南鸢心里也不禁发怵,这群黑衣人的能力明显在侍卫之上,真是难缠!

她最擅长的是摄魂墨玉笛的音控术,而宫墙之中用音控术势必会惊动各处的禁军侍卫,啧,今天出门真是没看黄历,这么倒霉!

南鸢无奈,只好被动接招,配合着仙师府的秘术,身法鬼魅地穿梭在黑衣人之中,从发间抽出银针,用银针封住了这三个黑衣人的筋脉,让其动弹不得。

隐匿在黑暗中的另一个黑衣人趁势偷袭,一剑向南鸢背部刺去,南鸢反应及时,一个转身,剑划破她的胳膊,留下一道血痕,南鸢抬腿一脚…

黑暗之中,似乎踢到了什么软趴趴的东西…

那名黑衣人面色痛苦,捂档状地跪倒在地。

南鸢正欲出手解决了面前的四个黑衣人,却听到不远处禁军的脚步声,南鸢和那个捂挡黑衣人心里一惊

南鸢不做停留,直接头也不回,往前冲,用尽一身灵力,甩开后面赶来的禁军

捂裆黑衣人看了一眼眼前被银针封住筋脉,动弹不得的伙伴,直接一剑封喉灭口,血溅了自己一身,忍痛离开。

南鸢灵力耗尽,在离苑门口扶着墙,一口血直接喷了出来…

突如其来的动静也是让离苑内的白衣男子一惊,握笔的手又是一抖…嗯…又毁了…

罢了,重新拿了一张宣纸,执笔…

南鸢提气,正欲翻墙离开,奈何灵力不足,凌空到一半,就“砰”地一声摔在地上。

突如其来的声响,让白衣男子手又一抖,看着自己宣纸上再次晕染出的墨迹,银色的双眸闪过一丝不悦

脸色一沉,放下了笔,一边的暗卫抓住男子的衣袍

“公子,冷静,冷静!!”

白衣男子不带感情地看了一眼暗卫,暗卫打了个寒颤,松开攥着的长袍,不敢说话…

白衣男子起身,走出院子,抬腿,一脚把门踹开,动作如行云流水,甚是优雅。


南鸢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开门声吓了一跳,顺着声音看过去…

男子五官棱角分明,俊秀的脸庞尽是清冷之色,银色的双眸仿若一池寒潭,深不见底,宛若北境百年不化的冰川,一身白衣仿若神袛,神圣不可亵渎!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这是南鸢对白衣男子最初的印象,温润如玉的大师兄自带腹黑属性,如果大师兄是让人沉沦的魔,那么这个白衣男子就是让人俯首仰望的神!

南鸢不禁想到了仙师府途中帮她解围的白衣男子,也同样是一袭白衣,莫非…

于是南鸢郑重其事道“我们是不是曾经见过?!”

一旁的歌殊眼里带着些许不屑,哼,又是对公子慕名而来的烂桃花。

白衣男子脸色淡漠如水,淡淡开口“未曾!”

白衣男子大概也是第一次正视被女子直勾勾地盯着的滋味,她的眼神里少了几分炽热,多了几分探究,像是在打量一件稀罕的古玩。。。大概也是从未见过脸皮如此之厚的人…

“咳”清冷的声音响起,仿若初融的春雪一般清冷。

南鸢回神,刚刚耗尽了所有力气,现在她的丹田没有一丝内力,根本没办法用轻功,连仙师府基本的功法都使不出,脚肿得现在走路都困难。

于是打量着眼前的男子又打量了面前的这堵墙,厚着脸皮徐徐开口

“兄弟,相遇即是有缘,借个梯子,搭把手呗”

北宸无言以对“…”

一旁的暗卫歌殊“这位姑娘,我们不太熟吧,这样直白地盯着我家公子,意在何为?何况姑娘鬼鬼祟祟的,又是何居心?”

此时的歌殊宛如护崽子的鸡妈妈挡在白衣公子面前,对眼前的黑衣女子充满戒备,仿佛眼前的女子是千年狐狸精,妄图染指他身后单纯如白纸的“小鸡仔”,歌殊老母亲护犊子的使命感油然而生。

南鸢打量着眼前的小暗卫,嗯…虽然“张牙舞爪”中带着些许蠢憨,不过武功尚可,在灵力全无的情况下,打不过!

叹了口气,深知如今受制于人,她今天如果拿不出足够的条件做交换想必是走不了的,只能亮出最后的底牌做交换

“我可以帮你抑制寒毒,至少可以保住你的眼睛,不至于失明…”南鸢对上白衣公子的银眸,诚恳说道

北宸有些许诧异看着女子,一旁的歌殊直接拔剑剑指南鸢

“那就让我试试你有什么本事…”

南鸢:试个屁啊试,但凡我现在有内力,就一巴掌拍飞你…

歌殊“你看我怎么样?”

????

!!!!

?!!!

北宸看歌殊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傻子…

南鸢扶额也是十分无语,不怎么样,真的不怎么样,你没事儿吧…

虽然十分无语,但是还是勉强开口“身体健康,一天可以干八碗饭,但是…气积于腹…额……五脏不调,阴阳偏有虚实,谓三焦不和则冷热并结故也。”

歌殊听得懂前几句,最后一句听不太懂,求助似地看向自家公子,白衣公子面色一僵,缓缓开口…

“屁多,易便秘…”

气氛有点尴尬…歌殊也是没想到自家公子用最冷的语气,说着最“简单易懂”的话…

歌殊的脸唰地一下红了,迅速隐匿在黑暗之中,没脸见人了啊呜…Ծ‸Ծ

北宸“怎么看出来的?”

南鸢“面色红润,但是气息不匀,舌苔发黄……由此可见,屁多,易便秘”

北宸越听脸色越黑。。。

“我问的是寒毒…”

南鸢也是面色一窘,不耐道“银眸世上罕有,你的银眸色泽灰暗,应是受毒素所侵,身上寒气外泄,难以压制,公子是否考虑好了?”

北宸不带色彩的银眸打量着南鸢,似乎在考虑她说话的真实性。

南鸢叹了一口气“每月逢十五便发作一次,寒毒入体,侵蚀筋脉,丹田虚空,灵力全无!如此,你可相信我的医术了?”

“好”

北宸虚空一掌径直拍向南鸢,向南鸢渡了些许灵力,两人都心惊不已。

南鸢惊讶于这白衣男子精纯的灵力

北宸则是惊讶于女子能够游刃有余地将他的灵力化为己用

他/她很强!!

南鸢心里更加坚定了几分,眼前的白衣男子就是仙师府途中出手相助的白衣公子,这样深厚的内力,天下少见!只是不明白,他救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北境北堂世子怎么会在南渊国之中。

她得想办法证实自己的猜想!

南鸢稍作调息,灵力恢复大半,正欲离开,看到白衣男子气息有些许紊乱,适时用仙师府秘术封住了北宸的几处经脉,北宸顺势收回灵力,经几息调整后神态如初,恢复如常。

南鸢适时搭上男子左腕,脉搏虚弱无力,不像是能够开弓射箭的手,仙师府途中替她挡开暗箭的人,声色和身姿都与面前这个男子相似,唯有左手搭箭右手持弓这一点对不上,是刻意隐藏?还是真的认错人了?

罢了,来日方长,这些困惑她迟早会一一解开。

南鸢撇了一眼男子,虽然男子内力深厚一袭白衣圣洁如神袛,但这身子骨常年受寒毒所累,透着几分病态,仿若初霁的春雪,生命不着痕迹地流逝…

“寒毒深入骨髓,也只能循序渐进,保守治疗,过几天我会来帮你施针,最近就不要使用内力了”

说罢便使用内力凌空而起越过宫墙消失在黑暗中。

隐匿在黑暗中的某位别扭小暗卫眨巴眨巴眼,撇着嘴,一脸委屈地出现在北宸身边,带着几分质疑道

“公子,她行吗?”

“仙师亲传弟子,尚可一试”

“公子,她…她…她就是仙师的亲传弟子,南渊皇钦定的太子妃南鸢?!”歌殊有些许吃惊

北宸看歌殊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没文化的白痴,银眸不带一点色彩

“摄魂墨玉笛”

歌殊“公子,如今南渊国的局势暗潮涌动,仙师府又卷入其中,和您的计划有所出入,要早做打算才是”

风吹散了白衣公子的墨发,也吹乱了这皇宫最后的寂静…


次日晨,御品灵芝被盗一事在皇宫中传的沸沸扬扬,南渊皇震怒,召见太子和三皇子议事。

南渊皇负手站在殿宇中央

“儿臣拜见父皇”太子南宫翎和三皇子南宫桓向南渊皇行礼。

“逆子!你看看你做了什么好事!”南渊皇转身反手一巴掌将三皇子扇倒在地。

南宫桓脸上印着鲜红的五指印,可见南渊皇的怒气之大,南宫桓依旧面不改色,挺直了腰跪在南渊皇面前,不卑不亢道

“父皇息怒,不知父皇召儿臣来所为何事,请父皇明示”

南渊皇将一块令牌扔在南宫桓面前,冷冷道

“昨晚御品灵芝失窃,偷盗之人逃跑时遗留的令牌,你敢说此事与你无关?”

南宫桓捡起地上的令牌,心中有了些许了然,应当是派去监视苏氏世家的探子所有之物,这出戏也算是苏氏世家的一个警告。

南宫桓皱眉“父皇,此事与儿臣无关,儿臣的属下近来有令牌丢失情况,此举定是有人蓄意栽赃,况且,儿臣没有盗窃御品灵芝的动机啊!请父皇明察,还儿臣一个清白!”

说罢还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一旁站着的太子,暗示意味明显…

太子南宫翎见状也正欲开口自证清白,突然想到昨天仙师府南鸢那咬牙切齿的婉拒…眉梢也忍不住一跳,想必是这个小魔女干的好事。

南渊皇拂袖,转身看向太子南宫翎,眼里消散了几分怒气,多了些许慈爱。

“太子,昨天苏氏世家已经接回仙师府的嫡女,恰逢过几日你母妃生辰,你抽空去苏家见见你的这位未婚妻,也给她讲讲御前礼仪”

太子南宫翎脸上不太好看,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和三皇子南宫桓并排跪着,徐徐开口

“请父皇收回成命,取消儿臣与仙师府南鸢的婚约,儿臣心悦苏涑,请父皇成全!”

一时间殿宇内鸦雀无声,南渊皇怒极,盯着南宫翎,仿佛想把他千刀万剐…

“逆子,滚出去!”

说罢,一脚将太子踹出宫殿,三皇子见状也很有眼力见儿地行礼退下。

太监去皇后宫传旨的时候恰逢六宫妃嫔来给皇后请安…

太监“奉皇上口谕,三皇子南宫桓治下无方,罚鞭刑二十以儆效尤…”

一旁的萧淑妃嘲讽道“皇后娘娘一向赏罚分明,怎么三皇子如此治下无方,不及皇后娘娘半分威仪”

玫红色的缎子金丝图纹密缝,上等的珠宝首饰衬地整个人雍容华贵,眉眼间七分高傲,三分妩媚,六宫第一宠妃——萧淑妃

太监又转身向萧淑妃行礼“淑妃娘娘,奉皇上口谕,太子出言不逊,罚禁足东宫三日,无召不得出!”

萧淑妃脸上有些许僵硬,这脸打的有点疼…

皇后散了宫妃的请安后,就赶去南宫桓住的宫殿,正好遇到南宫桓受鞭刑。

五六鞭下去,衣袍已然渗血,皇后宁昔容抬眸看着行刑的侍卫,眼眸泛着淡淡的紫色,宁氏世家的绝学——瞳术!

不过一会儿,侍卫的眼神呆滞,仿佛被控制了一般,挥鞭的力道逐渐减弱,落到南宫桓身上的鞭刑不痛不痒。

“皇后娘娘真是舐犊情深啊,当真是贤妻良母的不二典范!只是不知道如此罔顾皇上的刑罚,日后还能不能在六宫服众!”一旁监刑的侍女愤愤不平道

南宫桓面色苍白,却依旧划出一道掌风将侍女拍倒

“放肆,胆敢对我母妃不敬!”

宁昔容摸了摸儿子的头,慈爱地说道“不是治下无方被罚吗?看看你娘亲我是怎么治下有方的!”

皇后宁昔容提起华袍,一脚踩在侍女的脸上,金丝密缝珠宝点缀的绣鞋碾压那张脸,直至变形,冷冷开口

“回去告诉萧淑妃,本宫不死,她终究是妾,本宫的儿子用不着她一个贱妾来管!滚!!!”

说罢一脚将侍女踹了出去。

看着儿子身上的鞭刑,宁昔容眼里止不住的心疼

南宫桓扬起一抹笑“母妃,儿子没事,儿子皮糙肉厚着呢,这几鞭受的住!”

宁昔容叹了口气,用绢帕擦拭南宫桓额间的汗珠“孩子,母妃所求不过多,只希望你能够健康平安…”

南宫桓苦笑一声,似乎读懂了宁昔容的意有所指…

东宫中…

看着眼前跪着的儿子,萧淑妃玫红色的指甲嵌进肉里,精致的面容有些许狰狞

“你听见了吧,宁昔容那个贱人骂我是妾!”

太子脸上有些许不耐“母妃!儿臣已经是太子了,母妃实在不必去为难三皇弟!”

萧淑妃把玩着寇丹“只要你一日不登基为皇,一切都还有变数,三皇子背后有宁氏世家撑腰,待你把仙师府的那个苏氏世家嫡女娶进门,朝堂上有你的丞相舅舅在,储君之位坐地稳稳当当,本宫也就不必在宁昔容面前伏低做小!”

南宫翎对上萧淑妃的目光,眼神尽是坚定“母妃,儿臣心悦苏涑,不愿娶南鸢为妻!”

萧淑妃气极,扬手给了南宫翎一巴掌

“苏涑你要是喜欢,做个侧妃也未尝不可,但是正妃之位只能是南鸢!”

太子南宫翎脸色阴沉“吾妻唯有苏涑一人,母妃若执意如此,别怪儿臣不客气!”

萧淑妃怒极反笑“你为了那个女人公然违逆你亲娘?很好,本宫倒要看看,你是怎么个不客气法!”

说罢便拂袖离开

回到宫殿后,萧淑妃叫来了侍女,玫红色的寇丹在红烛的映衬下更显妩媚,在侍女耳边低语,狭长的丹凤眼透露着些许算计…


“奉淑妃口谕,邀苏氏世家嫡女南鸢、二小姐苏涑进宫一叙”萧淑妃的侍女拿着令牌狐假虎威道。

苏涑和南鸢共乘一辆马车,苏涑在车窗贴了一张初级结界符。

苏涑看着一脸困倦的南鸢,打趣道

“你夜访皇宫报复南宫桓啦?这两天南宫桓被鞭刑二十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的,仙师府的小魔女名不虚传嘛”

南鸢耷拉着眼皮子微微点了点头“萧淑妃这个疯女人,大清早的叙旧??!!有什么旧情好叙的,啧。。。”

苏涑脸色有些许难看,叹气道“太子殿下前脚被罚禁足,萧淑妃后脚就召我们进宫,想必是有意为难!”

南鸢撑着头昏昏欲睡,直至进宫后…

萧淑妃打量着南鸢,一袭紫衣素静雅致,面容姣好,姿态端庄得体,心里对这个未来的儿媳妇比较满意,即便如此也依旧带着几分高傲道

“你是仙师的亲传弟子,苏氏世家的嫡女,亦是本宫未来的儿媳,既然是一家人就不必多礼了,起来吧!”

苏涑眼里划过一丝苦涩,自古嫡庶有别,在所有人眼里,自己的父亲只是一个继任的世家家主,即使自己是父亲的嫡系血脉,也依旧不如南鸢已故家主之女的地位尊崇。

萧淑妃把玩着寇丹“苏二小姐自幼与太子青梅竹马,这份情谊本宫看在眼里,与太子情投意合的女子甚少,太子也多次向我提起,太子许以侧妃之位,不知苏二小姐意下如何?”

苏涑脸色一白,心里泛上一抹痛苦“淑妃娘娘厚爱,臣女高攀不起!”她是喜欢太子没错,但她绝不为妾,如果这份爱不能够平等,那么她宁愿割舍也不愿委曲求全。

姐妹共侍一夫,这是对她的羞辱,亦是对苏氏世家的轻贱。

萧淑妃狭长的眼眸透露出几分得意“不愧是苏氏世家的二小姐,果然礼仪端庄持重!”

南鸢内心充满鄙夷,老女人800个心眼子!

萧淑妃转头一脸“和善”地看着南鸢

“南鸢,宫廷礼仪还不会是吧,我特意找人来帮助你学习!”说罢便给侍女递了一个眼神。

太子南宫翎被人扶着走了过来,眼神呆滞,四肢僵硬,宛若提线木偶,细看就能发现太子背后贴着的是苏氏世家闻名的八大符咒之首——傀儡符!

苏涑一眼认出这张傀儡符出自三叔苏岩之手,脸色有些许难看。

一身白衣的北境质子北宸也紧随其后,脸上带着几分病态的苍白在歌殊的搀扶下入座。

萧淑妃见人到齐了,嘴角的玩味十足“苏二小姐礼仪端庄持重,南鸢不知南渊国的妻礼如何,不妨苏二小姐对着北境质子做个示范?北境质子的家世也不算辱没了苏二小姐的身份吧!”

太子南宫翎看着苏涑的眼眸刹那间红了,闪过一丝痛苦。

扶着北宸的歌殊眉间也是闪过些许不悦,递给北宸一个眼神示意:

公子,你要被占便宜了!呜呜呜,哭唧唧,我可怜的公子,大早上被叫来当工具人!

北宸带着几分病态向萧淑妃行礼“淑妃娘娘,在下未婚,不妥!”

萧淑妃张扬一笑,七分嚣张三分不屑“北境质子这是何意?教太子妃礼仪委屈你了?还是说北境质子借此藐视南渊国的皇恩呢?”

萧淑妃借北境质子的身份趁机羞辱苏涑,就是要让自己的儿子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为别人行妻礼,断了儿子的这份情谊!

北宸眼眸一沉,散发着些许寒意,一旁的歌殊见势不对

“淑妃娘娘容禀,公子绝无此意,公子以后娶妻自是按照北境的礼数,配合淑妃娘娘,乐意之至!”说罢扯了扯北宸的袖子,顺势也给南鸢、苏涑递了一个眼神。

?!!!

南鸢正欲开口,苏涑一把抓住她的手

“长姐看好了,妻礼是这样行的…”

字字珠玑,刺痛了太子南宫翎的心。

南鸢内心直接骂人了,想刀了太子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南鸢催动内力,适时从衣袖的袖口飞出一枚银针,眼见着与太子南宫翎背上的符咒擦肩而过,一阵掌风适时改变了银针的路径,银针穿过符咒,松动了符咒的禁制。

一旁的北境质子北宸佯装咳嗽,实则出手,不着痕迹地化出一道掌风。

南鸢挑眉:呵,这大冰块还挺有眼力见

眼见着苏涑正对北境质子跪下,正欲叩首,太子南宫翎直接用内力冲破符咒的禁制,震碎符咒,一口鲜血喷出,身影宛若一阵风,掠过南鸢直接将苏涑扶起

南鸢脚伤未愈,突如其来的撞击,一个趔趄,直接跌到北宸的怀里。

几丝秀发从北宸的面颊拂过,看着南鸢淡蓝色的双眸透着些许惊慌,北宸的嘴角隐隐有一丝笑意,

北宸还故作受了很大的撞击,故作病态地咳了几声,实则耳朵泛着淡淡的粉色。

一旁的歌殊捂胸口状肉眼可见地心疼:我家的神明公子终究被染指了!!!哭瞎!!Ծ‸Ծ

南鸢一脸视死如归相:不会吧,不会吧,我有这么重吗,天啊,这弱不禁风的身子骨不会就这样坏了吧…

萧淑妃看见眼前的一幕气炸了——南鸢坐在北宸怀中,两人“含情脉脉”地互相对视,自家好儿子南宫翎一脸心疼地扶起苏涑,眼神里满是温柔缱绻…

萧淑妃大怒,用手指着“放肆!你们竟然…如此不知廉耻”

南鸢立刻起身站好,努力降低存在感…

南宫翎转身直接对上萧淑妃怒极的目光“本宫此生非苏涑不娶,母妃有什么事冲我来,何必为难涑涑!”说罢便牵着苏涑转身离去。

南鸢也适时开口“淑妃娘娘,太子殿下既然无意,南鸢也高攀不起,婚约之事那就此作废吧!”

用最冷冽的语气说着最开心的言语,赶紧转身离开,不然下一秒脸上的笑意就绷不住了。

北宸看萧淑妃的眼神带着几分怜悯,仿佛在嘲讽萧淑妃家门不幸,叹了一口气,在歌殊的搀扶下,病怏怏地离开了…

偌大的宫殿,只剩下萧淑妃捂着胸口独自生闷气

跪着的一众侍女:好家伙,一个比一个勇!!


出了萧淑妃的宫殿

南鸢双手环抱胸前,吊儿郎当地打量着一旁的北境质子北宸,低语道“怎么不咳死你,装得还挺像…”

北宸鄙夷地看了南鸢一眼“学艺不精且聒噪!”

小侍卫歌殊老母亲劝架的使命感油然而生,挺身而出打断道“能不能成熟一点?!”

南鸢和北宸瞪了小侍卫一眼,不约而同道

“聒噪!!”

小侍卫歌殊委屈屈,每次被骂的都是他,不开心!眼泪汪汪,眼圈红红,仿佛受了很大的委屈…

北宸叹了口气,一脸无奈地看着小侍卫“回离苑,加鸡腿”

“好嘞,谢谢公子!”小侍卫瞬间切换眉开眼笑的星星眼。

南鸢扶额,很好,清冷公子和他的吃货小侍卫,六师兄的话本又有素材可写了!

察觉到有人跟踪,南鸢只能和北宸分道而行。

南鸢心里也是发怵,更加坚定了解除婚约立刻回仙师府的打算,途中遇袭、又遭暗算…这偌大的皇宫,尔虞我诈,心计城府数不胜数,实在是让人生厌!

南鸢用仙师府的秘法甩开了后面跟着的小尾巴,从另一侧宫门绕回,正好遇上北宸…

几个纨绔子弟拦住北宸前进的路

“哟,这不是经脉全废的北境质子嘛,病怏怏的也敢出来晃悠,万一不小心撅过去怎么办”

“话不能这样说呀,好歹人家是北境的皇族”

“好大一个皇族身份噢,说好听点叫质子,实则不就是南渊国的卑贱奴才嘛…”

“就是就是,连自己亲生父母都不待见的皇子,也真是可悲啊!”

一群纨绔子弟尖酸刻薄地嘲讽挖苦道,见北宸不予理会,竟恼羞成怒,一拳打过去,拳头没有落到北宸的脸,便被一阵掌风扇开。

北宸苍白了脸,适时病怏怏地咳嗽几声

南鸢心里一阵鄙夷:装的真像!

带头的纨绔子弟看向女子,眼里带着些许阴鸷“你是谁?竟敢动手打本公子,你知不知道本公子是什么身份?”

南鸢一脸不屑“打你就打你,还要挑日子吗”

北宸咳着咳着顺势晕了过去,一旁的歌殊肉眼可见地慌张了起来。

躲在暗处的侍卫“及时”出现,拿出禁军令牌

“在下乃禁军副使奉皇上之命保护北境质子,质子有什么闪失,北境和南渊友好关系损伤,是尔等世家公子能承担的后果?!!”

纨绔子弟不敢反驳一二,只有悻悻作罢,愤然离去。

侍卫伸手给北宸把脉道“经脉无力,有中暑之状,质子多加休息便可缓解一二”说罢便回归暗处,继续监视。

歌殊挤眉弄眼地看着南鸢“姑娘,搭把手呗”

南鸢和歌殊将北宸扶回离苑后,见身后监视的身影离去,北宸直接拂袖进屋,哪里有什么病秧子的病态,直接健步如飞。

南鸢看着眼前翘着腿品着茶的北宸,言简意赅中气十足地说了一个字:

“脱”

歌殊秒懂很识时务地把门带上,留给二人足够的空间交流,心中老母亲般的使命感油然而生:高冷的公子终究还是没有逃过仙师府魔女的魔爪…唉…

南鸢从袖口拿出针灸包,泛黄的皮革针灸包与崭新的银针形成鲜明的对比。

北宸银眸闪过一丝窘迫,清冷的面容染上一抹红晕,骨节分明的手,拉动着腰带后面的活结…

“啪”

白玉宝石镶嵌,银丝密封的腰带掉落在地上,衣袍尽散…

双手一拢,银白色的外袍落到地上,不愧是北境皇子,仪态优雅行云如水,动作迟缓节奏感分明,直至最后只剩一件单薄的白色里衣…

北宸的眼眸直勾勾对上南鸢水蓝色的碧眸,擦出了电光火石…

北宸:还看,还看,从未见过一个女子脸皮如此之厚!

南鸢:就看,就看,你敢脱我怎么就不敢看,我是医者,有正当理由观看!

里衣的活结被解开,里衣半遮半掩的披在北宸身上,整个人透露着几分清冷,仿若神袛,不可亵渎…

最后一件里衣滑落,露出线条分明的身姿…

“哇哦!”

南鸢不由自主地赞叹道,意识到自己发出这样猥琐的声音后,南鸢也是一阵恼怒,脸上浮现些许绯红。

北宸脸上的神明般清冷之色绷不住了,避开南鸢炽热的视线,清咳一声

“还脱?”

南鸢顺着视线往下看,只剩下一条亵裤…避开视线,低头装作整理银针状

“不用了,躺到床上…咳…咳咳咳,不是,坐到床沿上”

南鸢心里默念了几遍清心咒

北宸清冷的声音响起“快点”

南鸢肉眼可见地慌张“快…快什么?!!!”才念的清心咒又废了…(*/∇\*)

北宸嘴角带着几分笑意“冷!”

南鸢虽然面色带着几分娇羞,但是银针上手后医者的专业素质也就体现出来,右手执针,左手幻灵力,用灵力护住北宸的心脉,配合仙师府的秘术,将灵力注入到银针中,一点一点试图将寒毒吸附到银针上,银针渐渐变成了黑色…

南鸢额头渗出些许汗珠,北宸的表情也有些许凝重,额角暴起的青筋也表明了忍受的痛苦,久之,一口黑血喷出,南鸢也适时取下了北宸背上的众多银针,任北宸自己调息。

见北宸的面色如此痛苦,南鸢拿出腰间小巧的摄魂墨玉笛,在灵力的催动下变成正常大小,一曲镇魂,悠悠的笛声宁静致远,抚慰着躁动的经脉,在北宸内力的配合下让寒毒沉寂。

一会儿后,北宸银白色的双眸透着几分清明,经脉疏通后,整个人神清气爽,气色红润。

歌殊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女子额间些许薄汗,脸上透着不正常的绯红,男子赤着臂膀,面色红润,神清气爽…

怎么看怎么让人浮想联翩…

歌殊捂胸口状心疼:我家的神明公子终究是栽魔女手里了,哭唧唧!

南鸢看着歌殊痛心疾首的表情,嘴角也是一抽,这种表情,仿佛自家种的白菜,被某个猪猪给偷偷拱了,糟蹋了一地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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