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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不该发生的一幕

发表时间: 2023-02-03

作为在高考这根钢丝上匍蔔前进的易子键,虽说得到老师的肯定,但他还是心里没有底,有时候他骂自己在杞人忧天,更多的时候则是在诚惶诚恐中度过,所以这些不正常的表现,完全得益于他为追求心中那个梦所落下的心里阴影。

已经有两次痛定思痛的教训了,如果这次世也如前两次一样,易子键不敢想象,托起眼前的这片天空是否还会湛蓝,自己的人生轨迹将会何去何从。

答案不是由别人来告诉自己,其实在今年再次跨进那神圣的考堂时,易子键就有种无言的感觉,他觉得自己似乎要考砸。

在镇定下来之后,易子键又重拾起那被自己吓破胆的雄心,过关斩将这都是老生常谈的事了,一个三连击的老手,不至于到现在还怯场吧!

今天来领取成绩通知单,这就是提提通报未来走向的消息,好与坏都体现在那几科的数字上,成与败则是从那成绩通知单上一瞥则明。

在情况不明之前,易子键心里在胡思乱想,他最担心的是自己的高考作文题,对于那幅漫画作文,他本想以持之以恒为标题进行论证,从这个角度出发,理应合符答题的基本要求。

本来照此走下去,自己少一些担忧,或许也更符合出题的要求。就在自己即将落笔的那一瞬间,似乎脑子里灵光闪现,不走寻常路,我何不来个标新立异,把格局放大再放大,去揭示当下那些大慷国家之慨的人,这不更出新意。

这里没有水,换个地方挖,好大的口气!

怎么就不动动脑筋,想一想是不是自己方位定错了,或者是再坚持一下,离水源越来越近了呢?我才不这么思维呢,咱有的是资本,有国家在后面给咱撑腰,凭什么要那么死板,换个地方挖不就得了,好简单的小事一桩,有那么麻烦吗?

听,这不正是时下那些仗着自己是活在体制内,捧着铁饭碗,自以为一生一世衣食无忧的大爷们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吗?

他们被国家供养,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自比为主人的某些人,他们这样厚颜无耻的言行即便动辄得来,却无半点自责感。

他们抱膀子不嫌腰粗,崽卖爷田,怎么有心疼的感觉,反正浪费的是国家钱财,因为国家是大款,浪费得起嘛!

顺着这条思路,易子键把文章写得有理有据,最后还大声疾呼,如果人人都把国家财产看作自己身上的肉,不管受到什么样的伤害都能感觉到疼,面对国家财产,不是肆意挥霍,肆意践踏、都来维护而不是任意随心损害国家利益,我们的小康道路会更加平坦,实现的时间也会更加提前。

当时老师听了易子键对高考作文的叙述,这条思路还不错,挺有新意的,而这一念头刚从脑海里划过,老师就发现了不祥的苗头,应试作文,怎么能不紧跟要求而去任意发挥呢?

易子键还在为自己的作文自以为出了新意而沾沾自喜,却没有发现自己的老师的内心变化,反映到外表时体表就有异常。

老师的眉头不经意地挑了一下,转而认为作文本就可以从多角度选材,为什么要拘泥于设定的范围之内,开放式思维不正是青年应该具备的吗?

老师很快就纠正了自己纠结的心,他不能让自己的任何变化的外表给这些刚从“战场”下来的勇士们带来不良影响。

易子键虽是在向老师回答问题时全神贯注,却也留了一点点的小心思在观察老师的躯体所传递出来的信息。

老师那轻微的一挑眉,正巧被易子键捕捉到,他心里一个激灵,定是自己出错了,不然的话老师本来挺正常的眉毛为什么要跳动,这不就是告诉我,你的作文没有搭上要求那条道。

在等待成绩通知单出来的那段时间,易子键还是对自己的那篇作文不放心,他又去找县里其他中学的语文老师那里找答案。

对于易子键别出心裁的作文,语文老师们都有各自的答案,他们认为易子键的作文已经打破常规思路,应该得到肯定,而考试的要求也是根据漫画的内容,自拟题目写一篇八百字以上的议论文。

虽然漫画的总体思路是做事一定要坚持到底,可是为什么不可以去引申和延续开来呢,所以说老师们都支持易子键的另辟蹊径。

易子键貌似心里吃了定心丸,他还不是那么放心,毕竟改革开放才几年上级所作的决定,在某些人的脑子里还是有些理解不开。

到了改卷的时候,老师们是否也如线上老师们所思考的那样,会认为自己的作文是符合要求,给予理想的分数呢,要知道高考语文,作文可是半壁江山呀!

爱因斯坦说,当一个人要急切知晓所需的东西时,等待的过程就如坐监狱一样,都是在度日如年。此时在焦急等待结果的易子键,最真实地体现了一把这个时间相对论。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与易子键一起参加高考的青年,特别是与易子键要好的许佳音也来到了现场。

许佳音也是第三次参加高考,前两次本可以考好的,就是临场发挥失常,才有这第三次高考。

从许佳音的脸色上看,她今天应该是带着必胜的信念而来的,她有这样的自信心源自于自己的实力,她觉得今年的高考并不是太难,自己的答卷也在高考结束后,去找老师核实过的,老师对她对的答案,也是十分满意的。

作了最后一战的准备,许佳音知道自己今年无论如何都不容有半点差错,如果这次再失败了,首先对不起的是自己,同时更对不起父母的一片苦心,不管怎么说,今年都是自己的一道坎,若是翻过去了,则是海阔天空,假如失败了,她不敢去想,更不愿多想。

在补习期间许佳音和易子键成了好朋友,他们都认为自己只是发挥不好,平时掌握的知识应付考试应该是绰绰有余。

在补课期间,许佳音还给易子键透露,如果这次再失败,家里会逼她立马嫁人,对象是一个富家公子,却是智力残疾,她一万个不愿,拼命也想通过高考改变命运。

她平时的刻苦度简直是用废寝忘食来形容,她说自己是做最后一搏,这次再不成功,从此以后将再没有明天了。

许佳音和易子键简单地交谈几句后,心神不宁的他们终于等到发放通知书的工作人员来上班了。

工作人员不紧不慢地打开了门,让领通知书的人都排队依次进去领取。易子键还是大方地排在许佳音后面几位,再说心急也得等工作人员点名才能进去。

轮到许佳音进去了,只是片刻功夫,就传来不和谐的声音,易子键听出这是许佳音的声音。

“什么,不可能哟,是不是你搞错了,我才这么点分,老师给我估分可是四百多分,怎么才这么点分呀!”

“又不是我给你打的分,你考多考少,与我何关,再说对我嚷嚷有毛的作用。”工作人员似乎没有好脾气。

许佳音手里拿着成绩单,哭丧着脸从屋里出来,当她经过易子健面前时,说了句。

“我完了!”

易子键找不到适当的语言来安慰这个与自己曾经朝夕相处的学友,他也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样的命运。

就在易子键犹豫的时刻,许佳音慢慢地走到那把条椅面前,大家都以为她会坐在椅子上平息一下凌乱的心。

屋里的发放工作还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待领通知书时人都聚精会神地等待着,正好叫到易子键的名字时,易子键转头看到许佳音脸上发出惨白的光,她突然对易子键说:“祝你好运。”

易子键停下了进屋的脚步,他想先安慰许佳音几句,就在易子键正要开口时,许佳音做出了她人生最重要,却没有实际意义,又最无奈的举动。

许佳音话音刚落,她突然纵身一跃,越过条椅上面的栏杆,从这三楼上飞了下去,她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无法形容的弧线。

直到砰的一声,才把在场大家的目光拉回现实,在大家啊的一声中,工作人员亦停止了手中的活冲出屋外。

在场的所有人都飞快地奔跑下楼,大家来到许佳音面前,见她是摔在地面的混泥地面上,或者是摔在泥土地上,地上一滩红色的液体。

此时的许佳音口里是否还在呼吸,这个易子键无法近距离接触,他不知道。

“叫救护车!”不知谁喊了声,工作人员再次探了一下许佳音的鼻息,沉重地说:“不知还有用没用。”

待赶来的人员处理许佳音这一突发事件后,工作人员又开始发放成绩通知单了。

易子键领到自己的成绩单,上面的数字明白地告诉他,366分。

易子键不知是怎么走出那间屋子的,他没有许佳音的勇气,只是在脑子里轻轻告诉自己,你的高考梦破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