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溪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高墙,眼底闪过丝丝笑意,然后纵身一跃跳了进去。
她刚刚落稳脚,一抬头,一道蓝色的身影忽然就落入了她的视野里。
男人静静的坐在院子里的凉亭里,隔着一小段距离,他就这样淡淡的看着她,那双眼睛如往常一样平静,没有半分情绪。
她眨眨眼睛,然后扯出一抹笑容,“大人,我就随便逛逛,您应该不会介意吧?”
南宫辰慢慢收回视线,目光又落到了手中的书上,然后缓缓吐出两个字,“介意。”
“我就知道,您大人有大量,定不会是那种心胸狭隘之人,既然您同意我来,那小人我就不客气了。”说着,她就大步走到凉亭里坐了下来。
南宫辰终于把头从书本里面抬了起来,一双眸子停在她的身上。
宁溪清楚的看到了他眼里的杀意,她不禁挑了挑眉,看来这下是真的生气了。
她红唇轻轻扯动,刚要说些什么,忽然凭空出现了一个人,男子身着黑衣,手拿长剑,他站在凉亭外将手中的剑微微拔出,做出防御状,一双眼警觉的注视周围,并对南宫辰说:“主子,有杀气。”
南宫辰盯着宁溪眼里的杀意越发浓厚,仿佛是知道这是宁溪引来的。
宁溪尴尬的笑了两声,“大人,我躲一下,您可千万别说见过我哈。”
说罢,不顾南宫辰的回答,她便快速冲进了一旁的厢房。
盯着那扇被人迅速关起来的门,南宫辰眼底闪过一抹难以言说的幽冷。
片刻,一群黑衣人从天而落,只是院子里的出现的人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南宫辰依旧在凉亭里淡定的喝茶看书,而夜青也依旧站在原地警惕的注视着这些来路不明的人。
为首的黑衣人瞳孔猛的收缩了一下,他没想到自己会带着人翻进南宫辰的院子,显然,他认识摄政王南宫辰。
黑衣人们一个个的都拿着刀不敢随意乱动,夜青在没有听到主子的命令也没有动。双方就这样僵持着,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像是快要离弦的箭一样,一触即发。
许久,南宫辰将书放下,抬眸,毫无温度的目光在为首的黑衣人身上扫视,对上他的视线的瞬间,黑衣人立即低下了头,心里掠过一丝慌乱。
正在这时,他的声音凉薄的响起,“你们要找的人,在那。”
黑衣人显然松了一口气,然后,带着一帮人朝着厢房一哄而上。
片刻之后,黑衣人看着空空如也的厢房和紧闭的门窗,实在是不像有人来过的样子。
他们不禁有些怀疑,摄政王,是在欺骗他们吗?
对上黑衣人有些疑惑的视线,南宫辰眼眸一眯,明显有动怒的节奏。
黑衣人立马错开视线,“走。”
摄政王,他们可惹不起。
在南宫辰动怒之前,他带着若干人快速离开。
直到他们走过一段时间后,南宫辰这才起身,让夜青退下,自己独自一人来到厢房里。
厢房里,还残留着淡淡的味道,是宁溪留下的,这个味道令他有些熟悉,但是却实在是想不起来什么时候闻过。
他朝着放在桌子上的花盆走了过去,目光落在了上面压着的纸条上,他伸手拿了起来,只见上面写着一句话:你这厮好不靠谱。
南宫辰冷哼一声,猛地捏紧了手里,然后,那张清逸俊美的脸上呈现出一抹阴沉。
······
回到府邸,宁溪一夜好眠。
只不过,天色微亮就被明月还有星月从床上拽了起来。
“公子,起来上早朝了。”
她睁开了惺忪的睡眼,茫然的看了一眼明月星月转而又倒头就睡。
星月实属无奈:“公子,要上早朝了,再不起就来不及了。”
她这才不情不愿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她没睡好的样子明月有些心疼,明明是个女子,明明可以在闺阁里无忧无虑,可是,只因宁家嫡系这一辈只有一个孩子出生,为了提防旁系,夫人不得不让她扮成男子,成为可以继承宁家的唯一嫡子,唉。
“公子,您今早想吃什么,奴婢去给您准备。”
宁溪的脸色此刻煞白煞白的,她动了动唇瓣,“就吃肉包子吧。”
洗漱完毕后,宁溪拿着包子坐进了马车。
明月跟着进来后便感受到了她的凝重,“怎么了,公子?包子不好吃吗?”
她皱着眉开口:“昨晚有两拨人想杀我。”
明月心里一惊:“公子知道是谁吗?”
她摇摇头,第一拨人不出意外就是右相徐震国派来的,那么皇都里到底还有谁要杀她,昨晚来的人不少,看来对方是下定决心要了她的命。
“去查,一定要查出来。”末了,她又补了一句,“本公子倒要看看,是哪个人嫉妒本公子的美貌。”
明月:······
不一会儿的功夫,马车停在了宫门口。
明月掀开车帘,“公子,到了。”
她眨眨眼睛,拿起一旁的铜镜,照了照,感叹“本官真是帅气。”
明月没有说话,仿佛已经习惯了。
好半晌后,宁溪终于舍得放下铜镜,“走吧。”
她在明月的搀扶下走下了马车,这时一道身影忽然闯进了她的视线里。
那人似乎也是刚下马车,此刻正渡步往宫内走去,他身着紫色官服,云烟似的墨发只用简单的发簪盘起一半,剩下的垂在胸前。男子慢慢悠悠的向着前方走去。
宁溪是视线落在他的身上,眼眸轻轻一眯。
又是个表面和煦,内心阴暗的主。
“三皇子,留步。”她高声喊道。
南宫容停下脚步,扭头便看到了一身蓝色官服,笑容妖气的宁溪,想起最近的传闻,他缩了缩脖子,但还是笑着回应:“宁侍应。”
宁溪快步跟了上去,“三皇子还是那么的玉树凌风啊。”
南宫容在听到她的夸奖后并没有露出高兴的样子,反而有些······
在他正想着怎么回这句话时,宁溪又补了一句:“也就略逊我一筹吧。”
南宫容:······
听着她自信的话语,他竟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尴尬的笑笑。
突然,他像是想起来什么,问道:“听闻宁侍应最近在研究占卜之术?”
宁溪点点头,“略懂一点。”
“何时帮本王也占卜一下,本王想为自己找找姻缘。”南宫容一脸真诚的说。
她看着这男人的认真样子,口头说着下次一定,心里却想着本公子才不跟你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