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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毒女全文小说

孟姜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盛宠毒女》是难得一见的高质量好文,风重华韩辰是作者“孟姜”笔下的关键人物,精彩桥段值得一看:寒凛煞气。原先心底还存着的那份疑惑,再无犹疑。这个风慎,是又把主意打到郑铭琴身上了?他根本就忘了郑铭琴是郑白锦的亲姐姐这一码子事了吧?瞧郑铭琴今日这样,不仅不反感反而很受用呢。思及此,风重华又将目光落到坐立难安脸色微变的李婵身上。眸子的寒气刹那间不见,取代之的是一层氤氲雾气。这一家两母女,果真都是妙人。一连几日,风慎再......

主角:风重华韩辰   更新:2024-06-20 23: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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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风重华韩辰的现代都市小说《盛宠毒女全文小说》,由网络作家“孟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盛宠毒女》是难得一见的高质量好文,风重华韩辰是作者“孟姜”笔下的关键人物,精彩桥段值得一看:寒凛煞气。原先心底还存着的那份疑惑,再无犹疑。这个风慎,是又把主意打到郑铭琴身上了?他根本就忘了郑铭琴是郑白锦的亲姐姐这一码子事了吧?瞧郑铭琴今日这样,不仅不反感反而很受用呢。思及此,风重华又将目光落到坐立难安脸色微变的李婵身上。眸子的寒气刹那间不见,取代之的是一层氤氲雾气。这一家两母女,果真都是妙人。一连几日,风慎再......

《盛宠毒女全文小说》精彩片段


郑铭琴一下子哑了,她怎么可能是风慎?她又不是男人,又做不得官……

可是看到风慎满眼期待的望着她,似乎是希望她能帮着拿个主意,一股莫名其妙的满足感油然而生。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郑铭琴不想得罪文氏,便话里话外为文氏开脱。“若是你现在去上任,等过些日子有了成绩,还有什么好愁的?”意下之意便是说,文氏今日能为你求来这样的官,将来必会为你再求好官,何必为了一时生气断了后路?

风慎心中一动,沉思起来。

窗外轻风徐来,将软帘荡起几分,将院中那几株桂树映在众人眼中。金桂飘香,女贞摇曳,满院的香气顺着窗棂缓缓向花厅袭来。

风慎抬眼看了看沐浴在馥郁香气中的郑铭琴,心头升起恍惚之感,目光闪烁起来。

须臾,他颌首:“大姐所言极是,车行山前必有路。若是我府里的两位,能有大姐一半,我也就不会落到现在这步……”风慎长长地摇头,眼中尽是伤感。

引得郑铭琴好一番安慰。

冷眼瞧着他们的风重华,眸中升起寒凛煞气。原先心底还存着的那份疑惑,再无犹疑。

这个风慎,是又把主意打到郑铭琴身上了?他根本就忘了郑铭琴是郑白锦的亲姐姐这一码子事了吧?

瞧郑铭琴今日这样,不仅不反感反而很受用呢。

思及此,风重华又将目光落到坐立难安脸色微变的李婵身上。眸子的寒气刹那间不见,取代之的是一层氤氲雾气。

这一家两母女,果真都是妙人。

一连几日,风慎再也没踏足过落梅院。

他仿佛是被郑铭琴给说动了,不仅规规矩矩地递上了谢恩折子,而且异常乖巧地去苑马寺上任了。就连郑白锦知道后与他大闹了一场,劝他不要去苑马寺上任,他都没听。

风重华不由冷笑,她派琼珠盯着郑铭琴,果然风慎暗中约了郑铭琴几次。郑铭琴先是不见,可是后来架不住风慎送了她首饰又满嘴的花言巧语,哄得郑铭琴私下里与他见一面。

这一见之下就刹不住了,郑铭琴似是对风慎极为满意,竟是三不五时就要约会一场,完全不把李浚与郑白锦放在心上。

这女人呀,若是心里有谁愿意掏心掏肺的。若是心里没有谁,只怕连瞅都不想瞅一眼。眼见妻子行为怪异,李浚虽是心中生疑,可面上并没有显露出来。

他并没有多大的才能,这些年能安稳呆在富阳,也全凭郑铭琴的缘故。如果没有了郑铭琴,他什么都不是。

在富阳时能忍受了,如何现在忍受不了了?

李浚就这样安慰自己。

一转眼,郭老夫人寿辰将到,安陆伯府的嫡长女风明贞从周王府回来了。与风明贞一同回来的,还有她的兄长风绍元。得知这个消息,郭老夫人半是忧愁半是欢喜。喜得是多月不见的孙子孙女终于回来,忧得却是她的孙子在国子监举步维艰。

想到这里,她也暗恨周太太。小郭氏备了厚礼数次求见,周太太却一直托病,最后干脆躲到乡下农庄‘治病’去了。她却不知道,周太太并非是躲她,而是真病了。

风重华将弄影派出去后,就让她多方寻找一名叫宁朗的人,寻了许久才找到。收到弄影的信后,她立刻将宁朗举荐给了周太太。


眼见得她们姐妹领着孩子们相偕着出了三瑞堂,郭老夫人身子弯曲起来,仿佛有千斤重担一瞬间压在背上,令她无法直起脊梁。

小郭氏见状,连忙将她一把扶住:“母亲,您是怎么了?可是要请大夫?”

“不必!”郭老夫人摆了摆手,令小郭氏给她端了一盏茶,一连喝了三四口这才定下了心来,“前些日子你不是说要去拜访周太太吗?趁着明儿雨小,再递帖子吧。”

小郭氏苦笑着摇了摇头,“儿媳早已递过帖子了,可是那边收了帖子却不回话,只说周太太受了风寒不能待客。”

“这么说,那边已经知道绍元的事儿了?”郭老夫人声音黯哑,望着窗外酽酽夜色,蹙起眉头。

院子里的天色阴沉沉地,一如她的心晦暗不明。

郭老夫人忽然感觉到一点酸涩滴入心中,她为了安陆伯府殚精竭虑,费了所有心力。

难道,终是逃不过劫数?

她想起老爵爷临终前的话,他说:若是将来圣上愿意赐长房爵位,你就守着长房好生过日子,然后好好照顾二房。若是圣上不许长房袭爵,你就让长房辞了爵位,然后安安稳稳地做个富家翁。

这些年,她都做了什么?

不!不!不!郭老夫人猛地站起身子,围着屋子走了起来。这爵位是老爵爷拼了命才夺过来的,凭什么要辞?就是要辞也得等绍元中了状元才好金殿辞爵,这才显得绍元高风亮节。

她不能让绍元就这么沉沦下去,绍元是她的一切,是安陆伯府唯一的希望。

她没有错!

她没有错!

郭老夫人长喘了一口气,重又坐回太师椅间。

“你派个人去打听一下,看看文氏在长公主府都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

落梅院中,文氏的眼睛有些木然。从三瑞堂回来后,她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连动都不曾动。

她该怎么办?

那个拨弄香铃的男人从帷幕后闪出身影后,她就大乱了方寸。而那个男人问她的几句话,她更是连答都不敢答,只是不停的磕头。

长公主救过她的命,让她免于死在乱兵之中。她这一生,生是长公主的人,死是长公主的鬼!永生永世不会背叛。如果所有的一切皆因她而起,那就随她烟消云散吧!

文氏抬眼望向了院中夜色,天空阴沉沉的,云霾层层叠叠地聚在一起。

这一刻,文氏身上散发出来的死寂令许嬷嬷打了一个哆嗦,许嬷嬷忙唤了一声文氏,“长公主给老夫人的礼物奴婢已准备好了,可要现在给老人送过去?”

文氏点了点头,重又将头垂下。

隔了没多久,许嬷嬷去而复返,传来郑白锦高烧不退的消息。说是早上为了迎接郑铭琴,淋多了雨,夜里就烧了起来。三瑞堂那边也将王妈妈给处置了,听说尸体已抬出了府。

可是听了这些消息,文氏却打不起半点精神。

乾清宫。

吕芳恭恭敬敬地立在龙案旁,看似半眯着眼,可是却将殿内的一切尽数看在眼中。永安帝翻了翻手边的几个折子,又清理了下手指,这才将内阁首辅解江的奏折打了开来。

“唉!”良久,永安帝长长地叹了口气,将解江的奏折放在了左手边。“这永定河确实也该修上一修了,只是……”

永安帝说了这句话只是后就停住了话,久久地望着龙案发呆。


郭老夫人的脸色阴沉得可怕,方才为了显示对文氏的器重,她特意留下文氏。可没想到还未说上两句,就听到外面吵闹起来。孩子间的吵架她不会在意,她在意的是那句‘贱种’。

可是,再出来时已经晚了。

思及此,她的目光在风明薇的几个丫鬟和婆子身上巡视。这么多人,居然连一个阻止的都没有。

怎不叫她生气?

“主子行为不妥,做下人的也不知劝阻。这样的人,我安陆伯府养来何用?”郭老夫人缓缓开口,目光盯着绿萝等人。

绿萝与红裳此时已面无人色,俩人将额头抵在地上,身子却瘫倒在地。

风明薇的脸渐渐白了,可是郭老夫人下句话,却吓得她牙齿撞得‘咯咯’响。

“你姐姐教你道理,你应该感激才是,居然敢出手打她?难道你母亲就是这样教你以小犯大的?今日处置绿萝与红裳,你也在旁盯着,少一杖都不行。待处置完这俩人后,你把《女诫》抄上二十遍,何时抄完何时再出院门。至于你母亲,这些日子就不要向我请安了,陪着你好好在院子里呆着吧。”

郭老夫人说完这些话后看也不看风明薇,眸光扫过全院,眼刀如风。那些被她扫过的丫鬟婆子,个个垂下头去,浑身颤抖。

“今日的事,谁敢传出去半句,便如重华所言。打死打残一律不论,若是打不死的便远远地发卖。”

闻听此言,下人们急忙应了。

“祖母!孙女错了。”风明薇唇色苍白,神色慌张,可怜兮兮地看着郭老夫人。

若是以往,郭老夫人的心早就软了,这次却是理都没有理她,只和文氏说话:“小孩子家家的没半点定力,定是不知从哪里听到的胡言乱语。你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吗?”说到这里,郭老夫人笑执文氏之手,眼底却闪过一丝阴沉,“莫担心,此番我处置了瑞香院。以后就不会再有人传闲话,且宽心为上。”

风重华柳眉微凝,郭老夫人没有用谣言,而是用了传闲话。这么说来,风明薇所说的这些事情皆是真的?

她隐隐约约想起,前一世确实也曾有这样的闲话传出,只是这些闲话不过在府里传了半日就被压了下来,现在想来,多半是郭老夫人出了手。

自己的身世,果真不那么简单!

文氏唇色偏白了几分,干巴巴地道:“儿媳多谢母亲疼爱。”

“一家人,提什么谢?”郭老夫人就淡淡地笑,轻拍她的手背:“只是,慎儿的事你还得多上些心。”而后,她又加重了语气,“到底是一家人嘛!”

文氏的身子就抖了抖,无力地垂下头去。

说了这些,郭老夫人才将目光转到风重华身上,她想了想,道:“你们刚刚回来,想必这会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今日的事,莫放在心上,不过是小孩子的玩笑话,既然今日我也教训过你妹妹了,以后这话再也莫提了。”说了这句话,郭老夫人也不等风重华回答,吩咐范嬷嬷送客。

范嬷嬷就恭谨地走了过来,领着她们往三瑞堂外走去。

那边,有婆子用破布堵住了绿萝和红裳之口,将她们往院子正中拉。

风重华挽了文氏的手,刚刚踏出了三瑞堂的大门,只听得一阵凄厉至极的叫声传出。

树影婆娑,风尘漫卷,将惨叫声牢牢固定在三瑞堂之内,离得远些就再也听不到。只余下院门前几株槐树,在风中发出沙沙之声,混杂着秋蝉的鸣叫。

文氏仿佛是冷了,身子轻轻发起抖来,紧紧抓着许嬷嬷的手死死不松开。风重华看了看她,向身后跟着的弄影做了个手势,弄影点了点头。等过一会,寻了个机会就消失在树丛后。

一行人沿着抄手游廊一直向西,穿过几重厢房和长廊,就到了落梅院。到了院外,范嬷嬷就止步回转,只留下她们母女一行人。风重华就与许嬷嬷交换了一下眼神,许嬷嬷会意,服侍文氏往上房走去。

余下的人就簇拥着风重华走向暖阁,这里平时是文氏管理家务的地方。见到二姑娘走向暖阁,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们不由交头接耳起来。

安陆伯府虽是分成两个院落,可是府宅并不大。三瑞堂发生的事情,迅速传遍了全府。郑白锦此时已跪在老夫人面前,可是老夫人依旧下令打死了风明薇的两个大丫鬟。

绿萝和红裳被拖出去时,臀股被打得稀烂,鲜血流了一地,肯定活不成了。

而往日趾高气昂的三姑娘,早已吓得晕倒,下裙湿透。

琼珠取了干净的白布将椅子仔细擦拭了一遍,而后拧了帕子递到她的面前:“姑娘,这也太怠慢了吧?居然连收拾都没收拾?这满院的尘土和落叶,也不知多久无人打扫了。”她又仔细地瞅了一眼风重华的耳朵,不由面带忧愁,“这么长的一道口子,也不知会不会破相。”

风重华摇了摇头,她的肌肤天生细腻,愈合能力又好,遇到外伤很少能留下伤痕的。前一世,风慎如此虐待她,将她打得体无完肤。几年后,就淡得没有了红印。到叶宪娶她时,身上只剩下密密麻麻的白色鞭痕。

“琼珠姑姑,把人都叫进来吧!”风重华就着可儿的手吃了一口茶,懒懒地倚在黑檀木圈椅中。

前一世,回到落梅院时也是这般的情景。院子里荒草丛生,杂物遍地,甚至就连她们母女的私有之物也被人给翻了个遍。文氏不想惹麻烦,就悄悄地忍了下去。这一忍,让那些下人们更看清了她的软弱可欺,从那以后阳奉阴违成了惯例。到冬天时,他们院子里甚至连生个火都困难起来。

而这一世,她在农庄时就展露了管理才能,轻轻松松地就将权利给要了过来。后来许嬷嬷与琼珠悯月等人被文谦送到农庄后,就唯她命是从。

不过半刻钟,琼珠便掀帘回来,身后跟着一群丫鬟婆子。走在最前面的是个容长脸,脸上长满麻子。她姓王,丈夫是郑白锦一个商铺中的二掌柜。因郑白锦许了大掌柜的职位,这个王妈妈就拼了命的作贱文氏。一个大字不识农妇出身的婆子能有什么作贱的办法,无非是指桑骂槐,污言秽语。

这样的粗鄙妇人,也亏得文氏能忍得下来。

将这几人挨个看了一遍,风重华冲着琼珠颌了下首,接着便眯上了眼。今天先是天不亮就入城,而后在郭老夫人那里看了一场好戏,紧接着又和风明薇吵了一架,若说不累是假的。

她不出声,琼珠等人自然也不出声。几人垂手站在风重华两旁,像一堵无形的墙将她隐隐保护在其中。她们不急,可是站在下面的丫鬟婆子们却急了起来,又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不一会,王妈妈就站了出来:“我给姑娘倒碗茶。”她前面是个圆桌,上面放着风重华刚刚吃剩下的半碗茶。

她笑着,将手伸了过去。还没等她碰到桌子,琼珠就闪到她的面前,重重地抽了她一巴掌。

“姑娘面前安敢放肆!”琼珠姓荣,今年三十岁不到,祖父山贼出身,后来遇到了文谦时任县令的祖父,被招安后就一直留在文府。琼珠自小跟着祖父学了几手拳脚,身手很是矫健。

琼珠并不是奴籍,她与她父兄一样,都是良民。她本已嫁给顺天府书吏江宁为妻,这次听到文氏在婆家受人欺凌,自告奋勇前来。文谦与周太太怕琼珠受委屈,嘱咐风重华唤她为姑姑。

“小贱蹄子,你敢打我?信不信我撕了你。”王妈妈抚着红肿的脸,怒目而视。

只听得‘啪’的一声,琼珠又将巴掌甩到王妈妈另半边脸上:“姑娘还未出声,你个老货居然先开了口,我打得就是你的不敬!”而后,她伸出腿轻轻一挑,便将王妈妈踹得跪倒在地。

王妈妈挣了几下却挣不脱,嘴里便怒骂连连,多是一些不堪入目之话。琼珠听得心头火起,拨下王妈妈头上的银簪,狠狠插进她的嘴里。

只听得一声惨叫,王妈妈嘴角鲜血直流。

骂声却是止住了。

风卷尘生,漫天乌云将至,天色开始阴沉起来。纱帘微扬,送来夏末秋初的阵阵热浪,令几个丫鬟婆子身上淌了大滴大滴的汗水。

坐在圈椅上的风重华偏过了头,眼睛闭得更紧了些。

“长着舌头却不会说人话,我看这舌头多半也用不着了,还不如挑下来喂狗。”琼珠冷冷地哼了一声。这对她来说算不得什么,在衙门里比这惨烈的事情她见得多了。就连她那个瘦瘦弱弱的夫君江宁,也能一面看着被夹断腿的犯人一面快速记着笔录。

不过是流了几滴鲜血罢了,又不会死人。

她这一哼,下面站着的丫鬟婆子顿时噤若寒蝉。

“大娘子与姑娘今日回来,难道落梅院没接到消息?这院子如此败落杂乱,就是你们迎接大娘子之道?”琼珠环视了一下,缓缓地问道。

被她这一问,下面几人打了个寒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到最后,李妈妈才哆哆嗦嗦地开了口:“接……接到了……可是……”她抬头看了眼琼珠,只恨不得地上有道缝好让她钻进去。

往日也是如此怠慢的,可是这话她敢说出来吗?要是说出来指不定面前的煞星如何处置她呢。

她低下头,正巧对上王妈妈那双惊惶无措的眼,两人四目相触,又快速地避开。

“说!”琼珠重重地拍了桌子,只听得一声巨响,那张松木制成的圆桌,应声而碎。

李妈妈被吓了一跳,只觉得两档间有股热流喷涌而出。而后将眼一翻,晕倒在地。

地上跪着的王妈妈顿时三魂少了两魄,若是刚刚打她时多用了几分力气?

想到这里,她激灵灵地打了几个冷颤。

“屋……瞬……屋瞬……”王妈妈大喊大叫起来。

小说《盛宠毒女》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我不过侍候了长公主几年,纵是有情份,那也是早年间的事了。”文氏拗不过,终是开了口,“更何况后宫外戚不得干政,纵是说了只怕也是于事无补。”

言下之意,她人微言轻,长公主未必会听进她的话。

风慎要的就是这句,不由喜上眉梢:“都是一家人,还用得见外?想当年父亲还曾救过长公主一命呢!你嫁到安陆伯府……”

“老爷请慎言。”见到风慎戏言长公主,文氏不由得柳眉倒竖。

风慎脸色遽变,文氏在他面前从来没有高声过,尤其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一向在文氏面前逞强惯了,这会不由得大怒,抓起茶杯就要往文氏身上掷去:“你这贱妇,要不是因为你,我能会被御史们攻诘?圣上能会罢了我的官?不过是让你去求求长公主,哪就这许多话等着?”

原本闭眼假寐的郭老夫人猛地睁开眼:“混帐东西!想死的话,只管扔。”郭老夫人脸色铁青,冷冷盯着风慎。

在她的眼神下,风慎登时清醒了。手里的茶杯无声无息地滚落在脚边,摔得支离破碎。

郭老夫人重重地哼了声,转首与文氏说话:“老二今日被褫官思过,与你并无半点干系,你切莫听他胡言乱语气坏了自己……”她又狠狠瞪了眼风慎,“好好的一个男儿郎,不思报效国家尽忠朝廷,尽想着在后宅逞威风?你纵是将错全推到你媳妇身上又怎样?圣上可会怜悯你复了你的官?”

听了她的话,风重华不由冷笑。每次风慎与文氏起了争执,郭老夫人总会责骂风慎。叫不知情的人看到了还以为她与文氏婆媳情深,善待媳妇。然而风慎却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郭老夫人越是这样当众骂他,私底下他就越烦文氏。

骂完了风慎,郭老夫人又敲打郑白锦:“你一直性格绵厚,怎么这几年过去了,却越来越暴躁了?文氏软弱满府皆知,你与白锦又何苦逼她?”

郑白锦的脸登时就绿了,她不敢顶撞郭老夫人,只能拿眼使劲的剜文氏。

郭老夫人轻轻叹了口气,终于转到了正题,“按理说,这祭天出了差错就是杀人也不为过,圣上只是令老二闭门思过已是邀天大恩了。可老二到底是我的亲骨肉,我眼看着他这样,我这心里……”郭老夫人说着说着就掉下了几滴眼泪。

她这一哭,屋里的人也站不住了,齐唰唰地跪了一地。

“娘!”文氏性格软,最是见不得人哭。此时见到郭老夫人一哭,心中顿时想起婆婆平时待她的好处来。不由得就忘了许嬷嬷在耳边说过的话,“媳妇改明就递帖子求见长公主。”

风重华摇了摇头,她早就知道文氏是什么样的人。无论来时与她说的多好,只要被人一哄,就会失了方寸。

有个这样的娘,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还好,她还有后手。

见到文氏终于吐了口,郭老夫人自然而然地就收了泪,亲手将文氏扶了起来,又拍了拍文氏膝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你们都先回去吧,我与阿若多日未见,留她说会子话。”

她所说的你们,自然是包括所有人。风重华纵是再想留下来也是不能的,只能向着许嬷嬷的方向使了个眼色。

因心里有事,就走得极为缓慢,刚刚走下台阶她听到郭老夫人的声音传了出来:“你身边的这个嬷嬷怎地我从未见过?”

听了这句话,风重华不由回头,正巧就与风明薇对上。

风明薇撇了撇嘴,不屑地道:“看什么看?”

风明薇是风慎与郑白锦所生的双胞胎之一,她的哥哥风绍民是二房唯一的男丁,深得风慎器重和喜爱。

安陆伯府人丁单薄,大房只生有风绍元与风明贞两兄妹。风明贞幼年时得了周王妃的眼缘,将她接走做了淳安郡主的玩伴。后来,周王妃去世后,风明贞就一直住在周王府陪伴淳安郡主,一年也不过回家三四次,前些年已经由郭老夫人做主与淳安郡主的表兄会昌候世子定了婚约。

而二房则是兴旺的多,光是庶女就有三个,后院里还有一个正怀着身孕,也不知是男是女。

按两府的排行,风重华在大房风明贞之后,人称二姑娘,而风明薇则是行三。按说俩人都是嫡女,并不分高下。只是由于文氏的软弱与退让,风明薇的地位隐隐超过风重华。

所以,风明薇才敢对风重华大呼小叫。而令风明薇如此厌烦风重华的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风重华的出生和名字。

安陆伯府的人都知道,风重华是在长公主府出生的。当时,文氏怀孕七个月,因与风慎争执而动了胎气,长公主一怒下就将文氏接回长公主府休养。

因为这件事情风老爵爷还曾在长公主府外长跪了一天一天。

一个月后,文氏产下了不足月的女儿。长公主派人来问风老爵爷起的是什么名,老爵爷按府里的排行起了个明华。长公主大为不满,称她是不足月降生,用个重字好压压她身上的晦气。

后来,借了这个重字的吉言,风重华的身体果然健健康康的,极少生病。

风重华抿唇笑了笑,从悯月的手中取过香囊佩在腰间。郭老夫人有个怪病,只要一闻香料味就会打喷嚏流眼泪,止也止不住。每次进三瑞堂前,府里的人都会将身上的香囊取下来,免得惹郭老夫人发病。

见到风重华不理她,反而好整以瑕地佩戴香囊,风明薇的脸色顿时变了。

“我和你说话呢,没听到?”风明薇瞪大了一双杏眸,小手紧紧攫着。明明是张眉眼精致的脸,偏偏多了几分戾气,叫人无论如何也喜欢不起来。

风重华心底一动,想到了留在堂内的文氏。

也不知道郭老夫人会与文氏说什么,她若是就此走了,万一文氏答应什么不该答应的,岂不伤脑筋。还不如借此机会让风明薇闹闹,好吸引郭老夫人的注意力。

“妹妹在和谁说话?是在与我说话吗?怎么连声姐姐也不唤?”风重华笑了笑,深邃眼眸中碎芒浮动。

风明薇怒了,因大姐风明贞很少在家,郭老夫人就将爱意全撒到了她的身上。又仗着郑白锦的缘故无人敢惹,养成了她横冲直撞的性子。在她印象里,风重华一直是那个沉默安静的与人说话不敢高声,哪怕就是在后花园遇到她也要惊惶躲起来的人,这会居然敢用这样的语气反问她?

她的脸刹那间铁青:“我就是不唤你姐姐又如何?你敢这样高声与我讲话,我要告诉祖母。”

风重华明眸清澈,笑得弯起了一双月牙,露出八颗如玉般的扁贝:“你要告诉祖母什么?”她顺手接过风明薇大丫鬟绿萝的香囊,弯下腰帮风明薇佩戴,口里却笑道,“快别耍小孩子脾气,仔细让祖母听见了生气。不想唤我姐姐就不唤,何必耍小性子。”风重华笑着,唇角向上翘着完美的弧度,可在风明薇眼中看起来却是如此的别扭。

风明薇生平最恨的就是风重华比她大,占了二房嫡长女的名号。明明她才是二房最受宠的女儿,可是说出去她却只能是嫡次女。对于世家子弟来说,长女与次能是一个份量吗?纵是将来婚配提亲,她未来的丈夫也不能压过风重华一头。

想到这里,风明薇猛拍风重华之手,大声道:“谁稀罕你帮我系?你想做丫鬟还得看我愿不愿被你侍候!”

风重华也不恼,揉了揉被拍得有些发红的手背,温声道:“三妹妹这是做什么?仔细让祖母看到了。”

不提三妹妹还好,一提起三妹妹,风明薇只觉得心头火起,想也不想的抬起手,对着风重华的脸上扇去。风重华正弯腰帮她系着香囊,猝不及防间只得向旁侧去,饶是如此还是被指尖扫到了耳廓,上面立刻现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教训我?你配吗?”风明薇尖叫着,用脚踢向风重华。幸好她的大丫鬟绿萝反应及时,将她死死抱住。可她犹自不解气,嘴里尖叫不停,“你不过是个贱种而已,也不知道你娘和哪个不要脸的做了苟且之事,这才有了你。还真当自己是正正经经的二姑娘?你纵是给我提鞋都不配!和你说话都嫌脏了我的嘴。”

“住口。”风重华墨色眸子冷冷地看着风明薇,心中却是惊愕万分。

风明薇这话是何意?是在说她的身世不干净吗?这些话,为什么她前世从没听到过?难道是她重生回来一些事情改变了?想到这里,风重华突然一怔。她猛然间想起风慎对文氏的态度,有不屑有讥讽有嫌弃有恨意,却偏偏没有半点爱意。她更想起,文氏去世后风慎不顾乱伦的丑名将她霸占。

她还想起郭老夫人派范嬷嬷送来的绝育汤,前世的她一直不懂为什么会送来那样的汤药,难道最合理的不是应该令她自尽以保全名声?可在听到风明薇这句话后,她突然明白了。

如果风明薇所说是真,那么整个安陆伯府所做的一切便有了合理的解释。风慎为什么放着长公主这样一尊大佛不去抱,却次次逼文氏求长公主。因为风慎不用抱,只要他握着自己,就能掐住文氏的七寸。他要文氏做什么,文氏就会做什么。

只要握着她,文谦也不敢闹。怪不得她前世被风慎嫁给商户叶宪做续弦时,一府两探花一榜眼的百花井巷却如同哑巴般,连反对的浪花都没有。

如果这是真的……

风重华向后退了半步,将身子藏入了阴影下。

不仅是她,满院的人都惊住了。

风明薇的尖叫声却更高了:“别以为你们有长公主撑腰,我娘可是靖安候的嫡女。和我娘比,你们算什么?我娘不高兴了就把你们娘俩赶出府,高兴了就让你们回来……”

“啪”的一声,风明薇的小脸顿时红肿起来。

“你敢打我?”风明薇睁圆了眼,似乎里面能喷出火来。

风重华却不理她,将身子转向站在旁边的几个丫鬟婆子,冷声道:“今日三姑娘所说的话,但凡有一句传到外间,我便禀了祖母,一律打死打残后发卖。”她的脸隐在阴影里,令人看不出情绪,可是话语却冷冽如刀,令人心中生寒。

几个丫鬟婆子没想到一向柔弱的风重华居然说出这么重的话,不由得都愣住了。

“怎么?我的话都没听到?”风重华冷冷地扫了她们一眼。只这一眼,那几人便觉得如坠冰窟,浑身冰冷不已,哆嗦着应了声是。

“三妹妹也不小了,也该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以后再出口前还望三思而行。”风重华缓缓地道,目中流茫闪动,思绪轻扬。

怪不得郑白锦能轻轻松松地将二房中馈接走,文氏身为嫡妻连反对都不反对,怪不得满府的人都敢欺负她们母女。原来,全府的人都知道了,就只有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你?”挨了一巴掌的风明薇懵了,她没想到风重华居然真的敢打她,一时间怔住了。片刻后,她终于恢复,大声尖叫起来,“我要告诉祖母!我要告诉祖母!我要告诉祖母!”

“告诉我什么?”

听到这个声音,绿萝等人吓得面色青白,哗啦啦跪倒一地。

风重华裣衽一礼:“见过祖母。”她神色平常,毫无异样。只是在不经意间,她悄然抬首,对上了文氏那张惊惶失措的白脸。不由轻叹,缓垂羽睫,将眸光遮住。

这份从容和气度,令郭老夫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祖母,她打我!”这时,站在一旁的风明薇终于寻到了机会,开口告起状来,“我方才好好的走着,没想到她蹿过来就打了我一巴掌……”

郭老夫人也不说话,只是盯着风明薇看。

“祖……祖母……”见到一向疼爱她的祖母不说话,风明薇不由得先怯了,期期艾艾地垂下了头。声音细声细气地,像一只刚刚满月的狸猫。

“来人呢!将绿萝与红裳杖责五十,以敬效尤。”郭老夫人的声音冷凝如冰。

风明薇愣住了。


难道京阳伯府急于巴结安陆伯府吗?几个丫鬟面面相觑。

郭老夫人也是震惊不已,连忙让小郭氏和风明贞一左一右扶着她在三瑞堂门内相迎。京阳伯与安陆伯都是二等伯,地位高低一样。而且老京阳伯还活着,前几年才将爵位袭给了长子,自己在府里种花养草怡养天年,今日来的京阳伯夫人其实是他的长媳。

京阳伯夫人三十多岁,穿了件窄袖的襦衫,外头罩了件真红大袖褙子,胳膊上搭着素纱披帛,裙角的两寸缠折枝花纹下隐隐露出一双小脚。京阳伯夫人原本就丰腴,这一身穿上后更显得她体态浑圆。

郭老夫人一副世家交好喜出望外的样子,上前拉住了京阳伯夫人的手:“怪不得今儿一大早喜鹊就落在我窗前叫个不停,原来是伯夫人要来了。”她抚了抚鬓发,而后拉过身后的风明贞,“这是我们老大家的。贞姐儿,快与伯夫人见礼。”最后一句却是对着风明贞说着。

京阳伯夫人见到风明贞,只笑得眉眼弯弯,褪了手上的镯子往风明贞腕上戴去,“一晃几年过去了,贞姐儿出落得越发越水灵了。”她向手招了招手,将走在身后的女儿褚小宛拉了出来,“这是我女儿。”

郭老夫人就将人迎到了三瑞堂中,而后又引见文氏等人。

风重华与风明薇连忙上前相互见礼。京阳伯夫人看了看风重华与风明薇俩人,一时分不清到底谁是谁。郑白锦就向前走了几步,将俩人重新介绍了一遍。

京阳伯夫人忙笑着道谢:“近来眼睛有些不好使,我看这俩位姐儿都长得如花似玉,一时间倒没分清楚。”她的目光在俩人身上巡视良久,最后落到风重华身上。

风重华被她反复瞧得不喜,便故作羞涩的垂下头,缓步走回文氏身后。

这个京阳伯夫人,她实在是讨厌的很。前世就是她四处散步谣言,害得她名声尽毁。依京阳伯夫人刚刚看她的目光,极有可能风慎已经与京阳伯承诺过亲事。

京阳伯夫人为什么这么早来,多半是来相看她的。

想来风慎也是个可笑的人,难道他真以为自己的婚事由得他做主?这一世,长公主即未出事,舅舅又与她关系亲厚,怎会允许风慎胡乱来?只怕连郭老夫人那一关都通不过。

只不过,风慎一向不是个按常理出牌的人。

只要他出手,自己就有机会……

想到这里,风重华整了整绣着富贵花图案的袖边,颊边笑意更深。

有些日子没有弄影和琼珠的消息了,也不知那里准备的怎么样。这些日子银子如水似的往外花,文氏上万两的贴已银子如今只剩下三千两不到。

文氏嘴上虽没说什么,可是到底有些不安,偷偷将悯月叫过去了两回。只可惜,悯月嘴紧的很,说来说去也只说银子花出去了,问她往哪里花的却是一概不知。

幸好,昨夜童舒送来的箱子里夹着五千两银票,也足够她再支撑一阵了。

她现在只盼着今日能好好闹上一场……

所以,当京阳伯夫人再度将目光落到她身上时,她微微抬首,恰好露出半个额头。令人一看之下,顿生我见犹怜之感。

“真是个可人啊。”京阳伯夫人笑着转过头,继续和郭老夫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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