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秦致远震愕,身体猛晃了一下。
他万万没想到,埋藏多年的事,就这么被尽数拆穿。
一时间,望着秦绾那张充满了厌恶的脸,他居然鼓不起勇气像往常一样,拿父亲的身份压制对方。
秦致远后退一步,一下子僵坐到沙发上。
夏玉芝见状,连忙来到秦绾身边,“噗通”跪倒在她脚下。
“妈!”
“妈!”
秦子安和秦子姗惊呼,忙上前把夏玉芝扶起来。
可夏玉芝却不为所动,拽住秦绾的裙角,泣道,“绾绾,这一切都是阿姨的错,是阿姨不守妇道,没跟致远断干净,你要是恨就恨我吧,不要恨致远,他毕竟是你爸爸啊!”
“妈,你求她干什么呀!”
“秦绾!你非要做到这种地步吗?”
秦子安和秦子姗红着眼瞪着秦绾。
秦绾居高临下地睨视着几人,面上没有半分波澜。
呵。
真的只是没断干净么?
如果他们是正常的结婚离婚,那秦致远名下为何没有离异记录?
要么,根本没结过婚,要么,把婚史抹除了。
秦致远入赘豪门十余载,妻子前脚昏迷,他后脚就把夏玉芝迎进门,十多年的豪门婚姻都没磨灭他的热忱,说好听是矢志不渝,说不好听是奸情未了,但无论哪种,他们之间的感情半点不假。
所以,怎么可能没结过婚?
只是秦绾没有证据而已。
她不是不恨夏玉芝,但是,最该恨的永远是秦致远,在他的身上,她深刻见识到一个男人的处心积虑、居心不轨。
当然,她更恨的是,这样的人是她的父亲。
然而,就算再恨,有什么用呢?
她妈还是醒不过来。
秦绾微微阖上双眼。
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眸中已经无悲无喜。
她缓缓地道,“秦氏之所以还能苟延残喘,秦家之所以还能住现在的房子,你们之所以还能欢天喜地地过生日,都是因为我和江宴舟的婚姻还在。”
两年前,在所有人都对秦家避之不及的时候,刚从国外回来的江宴舟突然带着一亿聘礼到秦家登门拜访,并称,只要秦绾嫁给他,今后秦家的事就是江家的事。
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交易。
秦绾同意了,最重要的原因自然是她妈妈,但不可否认,当时秦致远放下父亲的身份下跪哀求她时,她也曾为其动容。
而如今,这个父亲,这个家,于她而言宛如笑柄。
大抵是从秦绾的语气里听出了什么,夏玉芝连忙试图打圆场,“绾绾,我们都是一家人,你——”
“我要跟江宴舟离婚。”
定定的一句话落下,在大厅内激起剧烈的水花。
“什么?!”
秦致远“噌”地站起来,顾不上刚刚被揭露过往的窘迫,秦子安和秦子姗也一脸惶恐地看向秦绾。
“从今往后,秦家之事与我无关,你们好自为之。”
没有温度的一句话说完,秦绾不再理会几人,转身朝门外走去。
身后传来秦致远气急的声音。
“绾绾,你以为你想离就离吗?别做梦了,江宴舟不会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