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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传闻都讲沈家女一向千金难见,是被作为下一任丞相培养,但在最容易中举的年纪竟被其父许给了朝中最年少且最穷困的潦倒的将军。大婚那天也是沈家一手操办,而那穷困将军却不知道哪去了,一时间众说纷纷,市井街坊都在肯定这沈家女怕是年纪轻轻就要背负一孤女之名。当众人都在觉得这门不当户不对的年轻人怕是又要成为众多文人所抨击的对象时,这两人竟偷偷背着众人在这都中偷偷牵手抱抱……富婆白月光才女VS温文儒雅宠妻穷将军都是温柔小天使,男主不偏执也不虐女主,虽然女主有些万人迷白月光的光环,但大家放心女主始终都是喜欢男主的,本文的感情线更偏向细水长流啊。
主角:霍靳之,沈瑜辙 更新:2023-02-12 01: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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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霍靳之,沈瑜辙的其他类型小说《才女她心向将军》,由网络作家“去病慕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有传闻都讲沈家女一向千金难见,是被作为下一任丞相培养,但在最容易中举的年纪竟被其父许给了朝中最年少且最穷困的潦倒的将军。大婚那天也是沈家一手操办,而那穷困将军却不知道哪去了,一时间众说纷纷,市井街坊都在肯定这沈家女怕是年纪轻轻就要背负一孤女之名。当众人都在觉得这门不当户不对的年轻人怕是又要成为众多文人所抨击的对象时,这两人竟偷偷背着众人在这都中偷偷牵手抱抱……富婆白月光才女VS温文儒雅宠妻穷将军都是温柔小天使,男主不偏执也不虐女主,虽然女主有些万人迷白月光的光环,但大家放心女主始终都是喜欢男主的,本文的感情线更偏向细水长流啊。
书宛的木窗露了光透过薄薄的碧罗兰纱裙,在女孩的身上围成了周正的光斑,不小心入了黑这让女孩心猛的一惊。
原本伏案的女孩迷糊的按了按跳动的穴位,将杂乱的书一一合了起来,之后又细心的抱起来放回庞大的书架上。
可能太过专注让女孩差点被放置不稳的书砸到,女孩的眼中带了点错愕,怕是自己也没有想到危险离自己这样近。
“婂婂,阿父唤你去书房,你怎么还在此专看你的这些书?”来的声音很匆忙,沈瑜辙还没来得及去行礼便被急急忙忙的拉去了书房。
沈瑜辙不能说话是都中人都心知肚明的,来的人是她的阿妹,可能因为行为冒冒失失再加上又是府中人娇惯出来的,对礼数并没有放在眼里。
沈瑜辙看着一旁无忧无虑的沈姝,心中感情复杂她们性格不同这让家中更关心沈姝一点,她从小就被当做继承人养,因为哥哥的失踪父亲把所有的严厉都用在她身上,可现在却又要将自己嫁人。
沈姝将她带进书房时,沈父便气冲冲的拿了砚台砸向沈瑜辙,沈瑜辙的反应本就慢等到知道的时候就已经被砸到了额头。
乌黑的墨沾在了青色的绸缎上,就像路边的丑野猫,一块一块违和的斑与本身的毛发翩然不符。
沈姝吓得缩了手,一向娇纵的她竟没有哭着闹着让阿父停手,像只温吞的绵羊站在了一旁。
“怎么着?嫁个人委屈你了?”沈父扬了扬眼,眼角的纹路在这瞬间放肆的皱褶,丝毫不在意黑色的墨里混了鲜红的丝丝痕迹。
沈瑜辙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可是她还是不甘心,她从小就被沈父告诉她要为了沈家的以后付出,可到头来却又要把她许给别人,她自认为她所付出的不比那些都中嫡公子哥少,为什么到头来却又要将自己圈入后院之中。
黑色的墨在她的脸上蔓延着,这让她内心好不难受,但若是哭怕是又要被拉进思过房。
沈姝见沈瑜辙没有任何表态,急忙替她挡住沈父再一次的鞭子。
沈瑜辙知道她怕疼,怎么敢让她受伤,原来在野外擦破了皮,硬生生拉着她念叨了好一会,那时还让她一阵头痛。
沈姝看着她血红的眼眶就后悔的不得了。
沈瑜辙略微的皱了皱眉,却又不能说话,只能自己疼着。
“你到底嫁不嫁?”
“阿父,你看看你把婂婂都折磨成什么样了,那么好看的人非要脸上挂彩吗?那霍大将军谁不知道出身贫寒也不受圣上欣赏,你还想她进火坑不成吗?”沈姝一向最宝贝沈瑜辙,看着她这样心里也不好受,一向说话无所顾忌,竟顶撞了沈父。
沈父最疼爱这女娃,被他这么一说立马冷静下来,看着沈瑜辙身后那血红的疤痕有瞬间心疼,但沈父在沈瑜辙面前一向爱面子。
“他才不是什么穷小子,都中最能配她沈瑜辙的只有他霍靳之,你到时感谢你爹我还来不及。”沈父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吩咐下人扶起沈瑜辙。
而沈姝知道沈父定是铁了心,不想和他再多做话语,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么被他无视过,她的自尊不允许她继续留着。
那件浅杏色的菊花锦绣衣,断开在了沈瑜辙的视线里,听着她委屈的脚步声,这次她没有拦着她。
恰逢这时候的屋外的杏花飘落,在天间形成一个极好看的弧度,鹅黄色的花瓣里还镶这栗色的花蕊好不飘香。
“三日之后,你就准备上花轿,这书宛的书为父给你留着,等你适应那里的环境的时候再拿回去。”
沈父话里话外的意思也就是说只要她敢有忤逆的心思,那书宛的书以后都和沈瑜辙无半毛关系。
这书宛是沈瑜辙的私人藏书阁,是除了皇家书院最有名的私人藏书阁,里面的书是沈瑜辙省了多少年的衣食才能有的,如今不相当于断沈瑜辙的念想吗?
沈瑜辙没有管生气的沈父,而是放任丫鬟拉自己去明溪居。
丫鬟都知道这大小姐命苦,也都轻轻的生怕弄疼她。
沈瑜辙一路上都仿佛没了魂,一直不停的落着泪,这也让干涸的墨水又能继续流,一直流进脖颈里,身后的血也不争气的沾在了衣服上。
若是母亲在那该有多好啊,她一向很疼沈瑜辙,自然不愿意强求她。
被送回的沈瑜辙狼狈的靠在床榻上。
“小姐,你乖乖的别动,奴带你去洗漱不然到时候您会晕疼过去的。”期雨在门外守了两个时辰才见沈瑜辙被带了回来,因为沈瑜辙的意识不稳没有示意她。
若不是丫鬟的打点,她怕是要耽误了沈瑜辙,心里也是愧疚的很。
期雨对沈瑜辙就像自己的妹妹,生怕掌上明珠蒙尘。
风风火火的吩咐院里的其他下人打好水备好药膏,自己则一个人扛起了沈瑜辙进了闺房的沐浴处。
随行的丫鬟看到期雨的大力都惊了惊,各自眼神示意该走了。
于是成群的丫鬟们非常挑时间的离开了此地。
“您这是何苦?这沈家家主不是非您不可的,老爷这人一向刀子嘴豆腐心,您只要服个软那书宛也不用落到无人用的地步。”
沈瑜辙被期雨拉着讲了很多大道理,脑子里迷迷糊糊的,并没有入了耳。
期雨见她的状态不好,也不敢怠慢急急忙忙的为她洗了身上了药,便去请医师开处方。
沈瑜辙三日醒来后就被强制的拉了起来,穿着极为不合身的殷红色喜服,又被礼娘拽着插上了满头朱钗。
尽管脸色苍白,但胭脂迫使整个人都变得娇憨起来,沈瑜辙的五官是精致的,但也耐不住这浑身的书卷气和不沾烟火的气质。
跌丽的五官只是皮表,她所含有的沉稳让那些人不愿对她有任何非分之想。
“此后,沈家长女沈瑜辙与其夫和和睦睦,所延子嗣功万世之福。”出嫁的过程繁多,入了洞房也是不敢有任何懈怠。
沈瑜辙被接入轿子时,心里便才想起自己忘了书宛的宝贝,此时后悔也来不及了,里面是她儿时所攒的书画,价值连城。
她怕到时父亲不高兴,拿去充当家用。
沈瑜辙的伤还未结痂,身子沉闷强忍着不让自己睡下去,要睡最好也等到自己离开众人视线再说。
就这样强撑着到了霍府。
“小姐,下轿了。”期雨知她的难处,暗处扶着她,只要被新郎接着过了火盆,礼仪什么的就不需要太过在意了。
沈瑜辙知道期雨的好心,但她的力气大,扯的沈瑜辙的后背一阵猩红。
沈瑜辙发狠让自己恢复如常,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人抱了起来,沈瑜辙心里没有防备猛地抓住那人的胳膊,可沈瑜辙因为用力又牵动了伤口,疼的发昏。
“别动,你若是不想后背的伤继续疼,就乖乖用侧骨靠到我的肩。”
门口围观的百姓,大部分都是来看热闹,不过大部分都是些男子和一些有头有脸的女子,其余的便都是些看热闹的人罢了。
沈瑜辙在盖头里听到一阵很轻的劝告,她知道这人便是她所嫁之人,但她只希望他能对自己好一点,不要像父亲那样对母亲冷言冷语。
至于相貌与才能那都不是首选,只要为人品行端正便好。
她被抱进了大堂,到了之后又被放了下来虽然她嫁的人很穷,但若是能相敬如宾那她也不是养不起。
到了婚礼誓词的时候,沈瑜辙便发现那人竟不知傻了去,她知道他怕是对这种东西不是很熟,于是主动替他圆场。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夭,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
沈瑜辙替他开了头,这点东西于她而言是信手拈来,用纸在相府专制的婚纸上写了下来。
她的字很秀气但也有不失磅礴的志气,懂行的人就是惊讶的看着这位年轻的女子,这等造诣已经赶上暮年之人的半辈子了。
幸福不能决定一个人天赋的展现,或许上天是公平的。
旁边的霍靳之看她所写的样子,也学了个大概。
“嘉礼初成,良缘遂缔。情敦鹣鲽,愿相敬之如宾;祥叶螽麟,定克昌于厥后。同心同德,宜室宜家。永结鸾俦,共盟鸳蝶,此证。”沈瑜辙也不知他为何突然开了窍,甚至很多都能对上,倒让她很惊喜。
在主婚人的引导下,两人走完了流程 ,最后又是沈瑜辙被抱进了洞房,至于霍靳之还要去应付宾客。
沈瑜辙的后背湿漉漉的,估计是伤口崩了血,但是洞房里不能有任何忤逆的时候,她知道疼但礼数不能忘。
就这样干坐了三个时辰,直到最后一缕昏黄已经消失的时候,沈瑜辙也没有听到一点动静。
这时的她又疼又困,但却不能睡。
盖头里不断呼出热气,折磨着她的意志,熏的脸发热,鼻尖的小水珠不断汇集着。
急切的脚步越来越近,这让沈瑜辙知道她的夫君来了,但她并没有接受自己突然有了一个每天都会见的人,就像有人要拉着自己去适应烈日的灼热阳光。
霍靳之推开了门,红布桌上的如意棒尤其显眼,他又怎么能不知道。
沈瑜辙能感觉到他离自己越来近,她现在可算撑到掀盖头了,等等就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霍靳之掀了盖头,就看到沈瑜辙的发丝湿的可怕,整个人就像红透的苹果,身上一股子血腥味。
沈瑜辙抬头便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但是沈瑜辙觉得应该是个很英俊的人。
霍靳之就知道这傻子会死等。
“今日军中有点事,耽误了你,下次不用这样……”
犹豫半天还是决定告诉她:“霍府不用你们的沈家礼数,你若是自己累便睡吧,这府中的人你随意差遣……”
沈瑜辙只听见可以睡,立马闭眼卧倒。
倒头就往来的霍靳之身上靠,双手勾着脖子埋进了霍靳之的心里。
“你……”轮到霍靳之傻眼了,女孩的身子软绵绵的,衣服摩擦的热量让霍靳之的脸发红。
沈瑜辙被突突的声音吵得难受,便决心换个地方,像只小猫慢慢的顺到他的肩头。
霍靳之摸了摸她的头,便知道她这是病的不清,至于这伤他也不清楚因为何。
“你乖乖的,我让侍卫去找医师 。”霍靳之把人就这样托着。
“胡一,你到最好的医馆找位医师,顺便带点蜜饯,女孩子应都是不愿苦的。”霍靳之吩咐了外面驻守的胡一。
胡一的反应快,听完之后便立马骑马出了门。
“新婚之夜,新娘就病倒,也是个可怜人,醒来怕是要吵着和离了。”
胡一不理解哪家人会把女儿送到霍家来,他们这的名声可算不得好。
何况来的人还是大江第一才女,都中无数人的梦,女子敬她,男子个个想一睹芳容,至于那些文人都想一一切磋,却被自家主子抱走了。
啧啧啧,出去也能吹个十几年啊。
胡一带人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家主子抱着新娘子,两人离得很近若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在令人脸红的事。
跟着进来的医师,都老脸一红。
“晚生冒昧了,今日娘子身子略感不适,有劳各位了。”霍靳之知道这样总归不好,便把沈瑜辙安顿好,自己退到一边。
医师见这位将军气宇轩昂,但礼数周到,很是有君子之魄,也不再多说什么。
都很惺惺相惜的只留一人,其余人都退到了屏风后。
霍靳之作揖致谢他们的理解。
医师上去把脉的时候便发现这沈瑜辙明显有点湿气入体,额头的胭脂被汗浸走了,如今的虚弱才被霍靳之看到。
“你的这位娘子身体倒是被折磨的有了问题,虽然是新婚之夜,但老夫可要劝你这女子最忌讳一个寒字,若是倒是身子体寒严重,连生育都是问题,她原来的遭遇你又当真不知吗?”
“失礼了,我娘子的身体的病是已经得很久了吗?”霍靳之实在想不明白,堂堂相府千金的身体如此差,难道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吗?
“估计是从小时候就开始了,咱们大江很久才能出这么一位女中天才,也希望她能好好的吧。”
医师叹了口气,她是大江的骄傲是唯一能证明大江不比那前朝李周差。
“她后背的伤?”
医师知道忌讳,自然不会去摊这趟浑水。
“若是丫鬟在,便让这丫头泡好药浴,一个时辰后便按着药膏上便好。”
霍靳之叫了期雨进来,她是沈瑜辙的贴身丫鬟,显然最合适不过,他们既然没有喝交杯酒就不算是夫妻,那么便是不能逾越的,女子名节为重。
期雨的速度很快,医师看到所有一切都妥当,便也退了去,至于门外的随行药童就在和说着哪家的八卦,霍靳之也了解了大概,便也觉得没有必要了。
期雨扛起了沈瑜辙,让所有看热闹的人都吓了一跳。
胡一看这样子,就觉得这新娘子怪不得弱不禁风,要是换作他有这么个安全感爆棚的侍女,他就算是不走路估计也能被拖着走。
医师开了药浴的方子,期雨进去浴房时便就让人打了温度正好的水,自己为自家小姐脱下繁重的婚服,头上的冠也被拿了掉,沈瑜辙明显感觉头上一轻,弯了弯嘴角。
“相爷,也不知道你到底是啥眼光。”期雨看了看沈瑜辙的后背叹了叹气。
她的背很美,既不削瘦但不丰腴,有型但不让人硌得慌,但此时的美背就像一块洁白无瑕的玉有了隔阂,显得碍眼。
期雨就这样守了沈瑜辙一个时辰,上完药后便换了里衣。
期雨带沈瑜辙去卧房的时候,便发现他们已经收拾好了婚房,现在倒没有原来那样不便,连床上的枣都被收拾好了。
“医师见沈瑜辙的状态好了许多,便又留了几副药,带着自己的那些学徒们说说笑笑的走了。”
霍靳之看着期雨把人扶到床上,自己就在一旁站着。
胡一在旁边着急的瞪眼,霍靳之倒不觉得有什么。
“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自己的新娘子你不照顾,还让丫鬟做你当外人怎么想?”
胡一用肩头递了霍靳之一下,霍靳之顺子而然的到了沈瑜辙旁边。
“交给我吧,到时候醒来会第一时间喊你的。”霍靳之没的办法,也只能这么说。
总不能说,你打扰到我照顾新娘子了,你给我让开吧。
“是,但是夫人怕冷,到时候记得给她加几床被子。”
期雨拟了拟被角就退下了,至于胡一知道新婚夫妻不能打扰便也走了。
可能要探探底细了。
霍靳之不愿揭开她的伤口,但他还是想为这位新婚妻子寻一公道。
沈瑜辙睡到日上三竿才逐渐有了意识,今早起来感觉身轻如燕,慵懒的打了个酣畅。
用两只手向前拖,起身靠在了床榻,可惜她不知道她碰到一双修长的手。
那双手很有型,就连指甲的周边也是干净无比没有倒刺也没有什么死皮,葱白的指尖和恰到好处的弧形,沈瑜辙不禁想这上天倒是给了霍靳之绝好的配置。
等到她醒来发困的霍靳之的手惊的颤了一下。
霍靳之被她的动作惊醒,才发现原来人已经醒了。
两人对视,显然是沈瑜辙害羞躲了过去,但是因为不能说话,只能红着耳根,脸色苍白就使得她更容易脸红。
“失礼了,我去叫期雨吧。”
沈瑜辙见他要走,又不愿趁势拉住了他的袖子。
霍靳之见她有话要说,便没有着急去叫期雨。
“何事?”
沈瑜辙向他行了一谢礼,顺带又做了手语,可惜霍靳之看不懂。
霍靳之不想伤她的心,便没有明说,但他眼里的迷惑瞒不过沈瑜辙。
拉过他的手,在手心画着字。
谢君。
就这简短的两个字就已经能够让霍靳之心悸,就像一块羽毛在手心挠啊挠,让人发痒。
但霍靳之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还是很疑惑。
沈瑜辙心想难道霍靳之不认字吗?
事实上霍靳之正好和她想的一样。
“我不识字,只能认得一些简单字。”
霍靳之倒是干脆,沈瑜辙竟没想到自己嫁给了位不识字的将军,说起来倒也好笑。
沈瑜辙反正也不知道以后的人生有什么目标。
说起来他们二人一个不会说话,另一个不识字,倒是真的如父亲说的很配。
沈瑜辙自嘲的想着,若是男儿身便有多好,这样是不是就能受到父亲的期许了。
霍靳之点了点她的额头,沈瑜辙眼里恢复了神采,棕色琥珀的瞳孔满是霍靳之的样子,由于紧张眼中溢了泪,满眼不可置信。
“你若是觉得没什么可做,便每天酉时教我识字吧。”他或许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他知道她心中所想。
沈瑜辙朝他点了点头,她现在到底还是笑不出来。
难道他娶自己就是为了请个教书先生吗?沈瑜辙不免怀疑自己是来做教书先生的,但是明显是娶新娘子更费钱啊,他到底图什么呢?
“算是,不过你比聘礼更值钱。”
???
何意?
“岳父把你的书宛送给我了,顺便给了我一万两白银私钱。”
所以她的东西都被送人了,那为什么不经过她的同意就要拿她的东西,她是真的不明白自己又怎么惹到这位父亲了。
沈瑜辙的脸色明显阴沉下来了,要说以前她都可以觉得为父本就该严厉,但私自将她的东西送人便一个寒心足矣。
霍靳之没想到他的话惹到了沈瑜辙,手忙脚乱的在旁边呆傻着。
“不过你书宛的书都被运来过来,将军府虽然不大但也是能够放下的,至于那一万两全都入了你的户,你的嫁妆我也一分不动,全都放在了你院里的管房。”
霍靳之知道女孩子生气那就是自己事,那些东西他本来也不想要,他就是觉得比起别家的小姐倒是这位沈小姐更和他意罢了。
高挺的鼻梁轮廓清晰,还能看到一点凸起的鼻中骨,到有些和大漠的荒山一般,他的脸型是很有古典的阔面申字脸,若是说海国人的脸是很窄的扁平脸,若是看久了到会有些刻薄和小家子气,那他的脸这是将这宽窄融合的很好,肤色是很顺眼的小麦色,但是看起来反倒多了一丝英朗。
也不知道外界为何会认为这位将军,蓬头垢面,皮肤黝黑长的异于常人 。
因为出身的问题,在朝堂上很没有存在感,若不是那日得了消息特意查了一番,她竟还不知道都中有这样的人,
沈瑜辙看着他这会明明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却又要装深沉的样子,便觉得原来这世上比她更呆的人。
可惜她说不了话,估计那天的誓词也是他背了好久的吧。
沈瑜辙浅笑着致了谢,但其中还是笑他傻更多一点。
也不知道是谁前说自己不会对不熟的人笑,如今怕是要让人笑掉大牙了。
霍靳之不禁觉得原来女孩子是如此,翻脸速度比翻书还快。
但这次霍靳之或许知道沈瑜辙身上的伤哪来的了。
沈瑜辙还是觉得气得慌,虽然那会霍靳之转移了她的注意力,但回想起来还是觉得咽不下去这口气。
可是她还是不想去忤逆那个母亲放在心里的人,为什么女人一定要依附男人呢,甚至被男人侮辱她们也依然觉得是自己错。
明明前朝不是这样的,那时候女子可以自行选夫,还可以入朝为官可现在却少有人在,前朝文科兴盛,是后世难以抵达之最。
没有胡人骚扰,可现在却要为小国年年送上和亲公主,执政者昏庸为什么连天下人都如此看不透呢?
敌国举举来犯,城门连连失守,没了地难道连人心也要磨灭吗?
沈瑜辙想了很多,难道就是因为想要拜托前朝的魔咒便想要用他们这些人为代价吗?
霍靳之看她眼里的不服气,就知道那个传闻中的温婉大方的才女或许已经开始知道有了自己想做的事。
霍靳之便不再打扰她,自己便关了门离开了,他虽然今天休沐,但还是要去看看军中事宜如何。
如今边关战时吃紧,说不定那一日便会出征为国而战,他是从底层士兵一层一层爬上来的,他知道那些人的不容易,若是上天允许,他想好好战一会,把原来丢失的故土一一夺回来。
那些流落在外的将士们与人民们,也该回家了。
霍府的陈设算得上清贫,院内倒也都是些兵器,不过因为主人公的爱惜,它们个个都很结实,虽然多多少少有些痕迹但只要是能接触到人的都很光滑。
其实沈瑜辙是被霍靳之拉去看自己的宝贝书,不过把她带来书房后,霍靳之竟自己走了。
只能留着沈瑜辙一个人无聊,虽然身旁有期雨跟着,但她还是感到一股心闷的气息绕她的身体缠啊缠。
“期雨,你说我到底哪里又惹恼了他呢?我明明按他的吩咐嫁给了霍靳之,他为何还要断了我在这沈府的念想呢?”
沈瑜辙在纸上飞快的写下了自己的不甘,她这些年实属不懂为什么父亲对自己和沈姝完全是两种态度。
期雨是从小跟着沈瑜辙,那时候她还年长了沈瑜辙三岁左右,在她的记忆里沈瑜辙无论沈丞相再怎么严厉或是再如何望女成凤,她都没有怨过这次会和她说起,到底是看得起她了。
“因为您是未来的沈家家主啊,沈家百年世家对继承人一向严格,少爷自年少走丢后,家主便对您抱有期望,而二小姐到底那时还小,家主便选了您。”
期雨看着沈瑜辙一字一句的说出她的想法,她无法看沈瑜辙的眼睛,人都要自尊何况是小姐那么骄傲的人呢。
原来我只是暂时用来顶替二妹的工具…
期雨不知道沈瑜辙已经从这句话发现了漏洞,一句到底还小彻底让她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嫁出来了。
美其名曰的十里红妆只是让她彻底脱离沈家。
期雨看着沈瑜辙有意的躲着自己,也便自己出去了,她去了门外候着。
外面的守门丫鬟见她出来,便疑惑不解:“既然夫人心情不好,那您为什么不进去安慰呢,说不定夫人可能会对书房下手!”
期雨看她手舞足蹈的样子,笑了笑这丫头倒也是个没心眼的。
“夫人爱书如命,就算她自己穿不好吃不饱,书和字画也是必须照常不误的买。”
期雨看这丫头便知道或许进了霍家会见到一个全新的小姐吧。
她们二人结伴去了院外,留沈瑜辙一人在屋内。
沈瑜辙见没了人才安心的喘了口气。
最后一次了,以后沈瑜辙再也不会是您最听话的女儿了。
沈瑜辙站了起来,看了看自己那些书宛里的书,还是那么精致,可是她的书宛不会再有了。
澄澈剔透的水珠滴在了身上,墨绿色的绸缎更显沉重,一点点的滴在衣服上有了蹉跎的奇迹。
脸庞颧骨与人中的交汇处就像美丽的丝线一行行的汇在一起,流入崖底就像干枯的瀑布终于有了想飞流直下三千尺的愿望。
绫罗丝丝入眼,满身涕泪一耻尽,过此后必如刀剑相对。无枉此生,无愧于心。
期雨那个丫头在外面等了沈瑜辙三个时辰,不过期雨觉得自家小姐怕是已经在里面整理那些烂摊子了。
刚入的随礼这些都需要清点还有刚从书宛搬回的书以及霍府的一大堆账目。
“你说夫人到底是什么神仙啊,平日里府中绝对没有人能在这书房里待过超过三个时辰!”这丫头的年纪不大和期雨比起来,到底还是幼稚点。
期雨细细看了看这丫头,长的倒也是唇红齿白的,虽然穿的普通但长的却实在好看,杏眼细眉的。
手上也没有什么龟裂的痕迹,用纤纤玉手形容也不过。
“夫人自幼就对此种事上心,你是丫鬟理应该顺着着主子才是。”言语恳切没有任何态度。
到底是新来的丫鬟还是故意在这霍府呢?
她从开始给期雨的感觉便是故意接近,故意让自己对她没任何警惕,且若是仔细探究便会发现诸多疑点。
那丫头见她的话里都是在告诉她沈瑜辙的好,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霍靳之因为大婚,由朝廷颁发休沐三日的特权,不过沈瑜辙见他都在军中忙碌,便也自己在书房里看看书,原来到底还会去账房和文房走走,现在却是清闲了起来。
沈瑜辙本说拿点宣纸,精进一下画技偶然见却看见书架上的收支账册。
本说看别家的账册到底是不好,却看到一张张的借条便觉得可疑,难道霍府已经沦落到这般地步了吗。
鬼使神差的翻开了那厚重的账册。
沈瑜辙心里纵然别扭,但还是想探探这霍府的底细,毕竟以后说不定要在这里常住,总要为自己留一线后路。
“元年六年,收朝俸禄一百两白银……
花银八十两拿者:霍靳之……”
就在这两年中,他的田亩不多收入也就六十几两但是霍靳之拿了整整四十两,其余的都被归了霍靳之的口袋,但是他一个四品的官为什么会用这么多钱?
沈瑜辙百思不得其解,难道他也学李尚书偷养女子?那他为什么不直接纳入府中?
沈瑜辙的容貌是很大气的眉眼,将边疆和中原的容貌融合的很好,让人看一眼不觉得入不得眼,但也经的住看是很耐看且惊艳的五官。
这时候秀气的剑眉蹙成牡丹般的花模,墨色和天青色很衬她,或许她的好看这辈子都难以复刻,这也是为什么她会被评为第一才女的原因。
男生都难以抵抗入月光般难以触摸的人,这也就是所谓的回溯之念,她觉得这是对她的讽刺,可笑的是既然是拼才气,那为什么还要在意那人的相貌。
到底还是欲念作祟,让他们认为自己高高在上可以俯瞰任何人。
至于受男人的喜欢她这辈子都不会在意,感情一向难以捉摸,既然无法让她掌握那么她便不会去碰。
霍靳之到真如传言一般穷困潦倒,好歹也算个将军,倒是没见过比他混的更惨的人了。
这账目和他的收支定是有问题,几百亩的田地怎么可能这么点收支?
霍府的陈设不算多,沈瑜辙准备等今天霍靳之来的时候问个清楚。
她发觉这霍府比外界还要可怕,这霍靳之竟是负债累累,沈瑜辙大致算了算欠了五百两白银,这可是普通人家一年的家当。
沈瑜辙在书房呆着实在无趣,但这时候她实在没有画的念想,忽觉无聊,正巧准备出去透透气。
开了房门,但沈瑜辙并未看到期雨,期雨比她更懂人情世故,她不会从自己眼里捅自己一刀。
沈瑜辙其实对这都中事务算不得熟,她天生对路口不熟,出去怕会闹了笑话,所以她准备去找期雨为她带路。
其实这时候的期雨还在和那丫头斗智斗勇,两人说的开心谁也不饶谁。
“你说,夫人是不是真的如传言那样一晚上能做出三十首佳篇?”期雨和她聊了聊便知道这人明显是来打探消息的,完全是奔着自家小姐来的。
“传言只是传言,这些东西需要你自己去观察,以后你会经常见到夫人的。”
期雨很有分寸的笑了笑,倒是很有生意人不偏不倚的应付感,但你又不好说什么。
两人其实是在石门外的角落互相探各自的底细。
湖水恰好清澈,倒着二人的影子像两只守门童蹲在那里,稚气未脱的互相较着劲。
沈瑜辙找到二人便看到湖水里的两只小鱼,互相比着谁游的快,湖面还能看到隐隐有翻腾之势的泡泡升起。
沈瑜辙见二人没看到她这个大活人,也不恼而是把自己新写的话本转了转。
懂实事的期雨已经开始循着“食物”的味道找了上来,要不是没有尾巴满足她的心情,她估计能把自己的尾巴揺断。
“小……夫人?您写好了?”
期雨倒像个傻傻的小狗好奇的看着那一张张写满小楷的纸张,她的眼睛很大满是希翼,这时候倒也是很应景。
旁边跟着看沈瑜辙的丫头,见刚才那么沉稳自持的人竟被一个区区话本迷了眼。
一时也不知道到底她们二人谁更傻些?
沈瑜辙点了点头,期雨便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这可是念了整整一月的续集啊,谁会不期待里面的李娘开启报复人渣,她可是小姐的忠实读者,这可是著名作人的首读啊!
沈瑜辙一顿,这才让期雨勉强恢复理智。
“您要?”
期雨很给面的伸出手。
去校场,去见见我们的羽林军使。
沈瑜辙打着手语,期雨跟她也是因为自个学了好几年手语,二人交流起来也没什么不方便。
那丫头在旁边偷看,眼睛倒是沾在某人身上了,这女人果然有点东西,怪不得皇哥为了娶这位才女苦苦跪在大殿求了五个时辰,可惜倒是被沈丞相抢先许给别人了。
可是为什么不会说话呢?当年的事她好像还并未明白,只不过这三皇姐一向和这人不对付。
恰好她也不喜欢,一个皇女一天天的竟出门幽会男人,还长那么高没一点女子样。
沈瑜辙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看自己,那审视的目光倒是暴露了她。
沈瑜辙朝她笑了笑,便让期雨带着自己出霍府去找霍靳之了。
至于那丫头倒是傻了好一阵。
“可恶,这女人怎么这么奇怪,本公主对男人还都没这样呢,难道自己不喜欢男人?!”
那丫头越想越觉得心惊,赶紧住脑这个可怕的想法,要是让母后知道不把她的皮喂猪才怪!
“不行不行,好歹我江致敏是大江嫡公主怎么能因为人家长的好看,就对人家图谋不轨?你这个人简直糊涂啊。”
安慰安慰就没事了,江致敏决定赶紧滚回皇宫去,她再也不会对美好的人心存亵渎了,太可怕了,她不要被罚去刺绣她的手会被扎死的。
江致敏哭丧着脸翻墙离开霍府。
“切!果然很清贫。”
这墙体对她来说简直小菜一碟,也不知道那沈丞相到底抽哪门子风,把这么好看的女孩子嫁给这位前途渺茫的将军。
好看的杏眼转了转,不屑的撇撇嘴,她怎么能溜进来当时是要得益于哥哥送她的婢女芝芝了,她的手段可高明了,进这无存在感的霍府简直绰绰有余。
在外面接应的丫鬟看到主子出来了。
“公……小姐,那个我们可以走了,奴婢已经为你准备好了马车。”
江致敏拍了拍她的肩,表示干的不错,不过该走该得走。
二人上了马车,便消失在了众人视线。
校场很热闹,这里是训练新兵的地方,当然霍靳之是都中的羽军御正使,自然要日日来着监督的。
“将军,这新娘子难道不合你意吗?这几天天天出门,圣上的休沐您还是真不放在眼里啊。”
将士们打趣着霍靳之,他们都知道这位正使来之不易。
他们的兵器也都归功于他,原来战死沙场的将士们没有尸骨,朝廷也并未给抚恤费,对于家中来说没了男丁,那后半生便是无依无靠。
霍靳之笑了笑,喜欢总比不上合适,他对于沈瑜辙而言,或许只是一个挡了她大志的人罢了。
“你们快看,夫人来了。”
胡一勾了勾霍靳之示意沈瑜辙来了,而且还带了一些糕点。
“你小子好福气啊,这沈家女怪不得要被那沈老狐狸藏的深,如今看来意图很明显啊。”
霍靳之并未放在心上,若是自己和他们一样见色起意,那么或许他可能会第一眼就沦陷吧。
但是情爱终归无法弥补自己的遗憾。
沈瑜辙走了过来,见旁边的人一脸唏嘘,不由觉得好笑,看来众人对这霍靳之倒是挺敬畏的。
沈瑜辙对几人行了军礼,为人治政着这些礼道她可是从小便被灌输,若是以前她定会不放在眼里,但今时不同往日她到底还是被沈父培养的圆滑了许多。
她不紧不忙的作揖致意,说是大家闺秀倒是辱没了中包含的官气。
“夫人好!”
所有人都很乐意,只要与霍靳之有关的人,他们都会心存感激,沈丞相虽然和他们不熟但是这才女他们熟啊。
沈瑜辙和霍靳之站在了一起,腼腆的抿唇低头表示谢意。
“抱歉,看来内子寻我怕是有事,我便不在此逗留了,若是军中有事便等到今天再说吧。”
众人都打趣这以后的霍靳之怕是要被大才女吃的死死的,看来以后有人能治得了这人了。
霍靳之知道她怕是发现了什么才会来此,他知道她很聪明,但是这速度到底有些出乎意料了。
二人进了马车,期雨刚进来的时候寻沈瑜辙要到了那些稿子,现在正在一股劲的看书,根本没有时间管他们二人再说什么。
“你寻我是想问我为什么会欠这些银子吗?”
霍靳之虽然有点紧张,有点不敢直视沈瑜辙可还是很老实的坐在车里。
沈瑜辙知他不识字,本想着用手语给他看,可没想到他竟是知道的。
沈瑜辙点了点头,头上的流苏也随着轻轻摆,但是并没有声音这可是规整仪态的,若是摇的太快或是声音略大,都是对人的不尊重。
“……这些银子不会殃及你的,还有沈丞相送来钱都在你的帐上,我不会动一毫。”
沈瑜辙这才看清,她的这位夫君是很英俊的少年郎,凤目一向凌厉但他的眼中总有柔情,鼻尖很有锐感甚至就连弧度也是恰到好处,很有骨感是不屈的,但皮相却是家国情怀,那双眼里倒有些清冷。
玄色的袍子搭在了他的身上,那衣服不算精致但也能看出是用了一番心思的,那山河绣的倒是精巧,她从未见过有人会在衣裳绣山河锦绣,那些公子哥倒是更愿意穿那些花色的四君子,衣襟上还有一只白色的丹顶鹤,翘着一直腿栩栩如生。
沈瑜辙做了手势,先是摇了摇头,指着自己头上的金钗又看向了他,便是意为她可以帮他。
沈瑜辙见他的头上的冠簪露出的部分似乎有些不对称,也不知是一时兴起还是何,竟是鬼使神差的帮他理了理。
“你...”霍靳之愣了愣,这也对于一个没有过肢体接触的人确实很让人发傻,这时候的睫毛颤了颤。
沈瑜辙也是没想到,用皓齿咬了咬下唇,像做错事的孩子偷看霍靳之会不会生气。
“无事,你我既然成了亲,我便不会说什么,你不用帮我还钱,我名下还有一座矿场大不了卖了就是。”
沈瑜辙震惊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富而不自知?这一座矿场可比那一百两无价啊,他个败家…竟然要卖?
沈家就算再怎么有钱,还都没这矿场 他倒好把别人的梦当银两。
沈瑜辙拉住了他,略带犹豫的看着他,那双眸子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看得霍靳之倒有些别扭。
也不知他可认得手语,算了就算不认识今天也得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钱财。
沈瑜辙比划了半天,意思就是说他不能卖,那可是明晃晃的金子啊,可以制物还可以对于军事来说简直就是无价之宝啊。
“所以说你想要?那这样吧反正我也不善经营,我将它租给你,一年一百万两租金外加五百斗粮食如何?”
这些东西对沈瑜辙而言不算贵,她书宛内的古书可不那一百两还贵,可她不明白他要这么多粮食做甚?
沈瑜辙摇了摇头,这点银两怎么看都是霍靳之亏,她摊开他的手心在里面花了一千两白银的价钱,她要是能利用起来赚的钱可比这多很多,反正听他们说对好朋友就是要大方,富养霍靳之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这点钱也就她一个酒楼的半月季收账而已。
霍靳之没想到沈瑜辙要给她这么多 ,但是总觉得自己占了沈瑜辙很大便宜,他还是拒绝了,这些银两够养活她一辈子了,他就是个无底洞,给他怎么说都浪费了。
沈瑜辙可不管他,就拍板决定了,霍家清贫,不代表她没钱,她觉得要是外面再敢这么侮辱霍靳之穷酸,她就好好给霍府一番打造,给他们一一打回去。
但这次霍靳之似乎没有读懂她的话,但是到底是真的不懂还是再瞒着她什么呢?
她知道是人都有底细,他们二人本来也没有什么信任不告诉她也可以理解,且她已经占了霍靳之很大的便宜了,且他们非亲非故自是没必要告诉他,又不急于这一时。
沈瑜辙点了点头,这也意味着她正式的接管了那矿场,虽然只是租赁,不过区区一千两就能拥有人生梦想也是很有白日梦的潜质。
霍靳之让车夫启动了马车准备回去起个简单的契约,不过可能磕到石头这也让马车突然颠簸。
霍靳之倒是反映快没什么事,不过沈瑜辙可是差一点磕到了头毕竟她那会依在窗口,车子一颠簸难免磕磕碰碰。
霍靳之见她马上碰到窗边,立马来了个英雄救美把手放在了沈瑜辙脑后,而他自己的手因碰到了比较容易留疤的磨砂处,擦破了点皮。
他们二人离的很近很近,沈瑜辙靠在了他的胸前就像那日大婚一样,今日却换作了沈瑜辙呆了,霍靳之倒没有管这么多,总不能见女孩子脸上留疤,反正他一介粗人又不靠脸俘获心上人。
霍靳之还未问她如何,沈瑜辙便已经面红心跳,他们并未定情,已经有人动了凡心。
他们二人回去的时候,沈瑜辙见街边竟然有自己寻了好久的《史策》,这本书其实算是绝了,可是竟能在看到它。
沈瑜辙本来还在和霍靳之抱抱,但是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书儿,明显男女之情在这更像是放屁。
霍靳之就这样看着刚才的怀抱没了人影,只留他一个人空着手,他也没怪什么,他有什么资格去指责别人的喜好。
沈瑜辙拉着期雨就下了马车,她不善表达但是期雨可以帮她啊。
摊贩见沈瑜辙一眼就是奔着这书来的,也很识趣招呼二人过来。
“两位小姐,这《史策》可是前朝的司马先生所做,这本是现在保存极久的,我看您也是真心喜欢,一口价三十两可好。”
沈瑜辙可是不觉得贵,司马先生的书值得这个价钱,沈瑜辙拿来看了看就知道这定是个真的,可是今日竟让她寻到了还真是有些惊喜啊。
期雨也跟着看了看,见没什么端倪,也就掏了银两反正她家小姐也算是这都中女眷年轻一辈最富的人了,这点钱买个开心也算是值得吧。
“客官可真是识货啊,若是下次有缘小的还会再送您一本的。”沈瑜辙没想到还有赠品,不过这本书确是兵法可惜她不开窍,沈父也不允她看这些兵书。
那商贩很珍惜的将书送到了她手上,爱书之人总是不愿书沾了尘,这种癖好陪了她许久如今轻易戒掉已然是不可能了。
沈瑜辙带着期雨上了车,刚才耽误了些时间,其实还有点对不住霍靳之毕竟刚才看他好像有些尴尬,不过她若是不装作傻那么尴尬的也就变成她了。
虽然她进去会更尴尬,也是因为如此才有些耽误,但是她好像听到什么关于她的名字。
于是凑近了马车边想听听闲话,霍靳之见她在偷听,其实他也有点好奇也凑了上去。
可怜的车夫见二人没有说话,便停在了边上等二人发话再走。
只留下期雨和车夫二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你说这好好的,这沈家女怎么会嫁给这新将军郎,不是都传闻这沈家女和大皇子天作之合吗?还有那张家嫡女张池关不是这霍将军的青梅吗?”
沈瑜辙其实觉得他们之间似乎有些难以坐立,沈瑜辙只能假装说的不是她,有些不自然的将视线略过霍靳之。
霍靳之也在想是不是该装作那个人不是他,那张池关不找他切磋武艺或是让他带她去青楼看佳人已经算对他仁慈的了。
“你说说可不是,还这大婚之夜这新郎官还出了门估计都没去那新娘子处,听说这新娘子还气病了那天还有见医师从这霍府出来了,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想的将这两人凑成一对了。 ”
“可惜这沈家女了,放着好好的条件不要,非要选这么个穷苦出身的人。”
沈瑜辙怎么不知道可惜,她下意识的捂住他的耳朵,背地里说人的不好总要遭受报应的,但是这样的话语到底还是伤人的。
霍靳之疑惑的挑了挑眉,搞清楚沈瑜辙怕他难过后,豁然开朗的笑笑。
这本就事实啊,确实是他高攀了,反正嘴在别人身上,谣言止于智者,但止不了一味相信闲话的智障啊。
至于那日的事,他其实他可以解释,那日军中有了消息说找到了战死将士的亲人,他就是过去看看老人家还怎么样,绝对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但是二人总归是在偷听,还听到一堆大妈嗑着瓜子,拍打着腿大幅度的加大这故事的可信度。
他们二人明媒正娶,也不知怎么成了众人眼里的妾有意流水无情了。
沈瑜辙觉得这些大妈的瓜子似乎有些好吃,要不要去买点?
“先回府吧,府中有你尽管吃就好。”
霍靳之理亏,新婚大夜滚去外面怎么着都是他不好,只要不是太贵他买那些碎嘴小零食还是付得起的。
沈瑜辙其实并未将那些话放在心上,反正她与大皇子不过年幼之时说过一些话,现在倒成了天作之合不过是对于他们这些人的猜想八卦罢了。
至于张池关,他霍靳之若是喜欢她,沈瑜辙让出这位置有何不可?反正她又不是非霍靳之不可,为人还是要为国家效劳生死才是格局,谁说女子非要在男子身上浪费青春。
沈瑜辙很客套的点了点头,想来刚才还有一本兵书,而身边正好有人能用的,便算送给他吧。
她将包装打开,将里面保存的很干净的《兵论将可救国》给了他,这本书虽然没有司马先生那本珍贵,但也算是个很有价格的兵书,她也算没白花那些银子。
霍靳之见她递给自己,便收了起来虽然他不识字但是他现在有了先生,以后也会认得的,大不了看图画理解意思。
“回府吧。”
在外的二人终于听到回府,可是两眼泪汪汪,总归比在外边等着烈日的太阳好啊。
他们二人回到府中时,天色也已经晚了很多,也到该用晚膳的时候了,不过他们二人似乎都对吃食不感兴趣,便都吩咐下厨今日不用送了,让底下的人分了便好。
回到府里的期雨这才想起来今日所遇的那个丫头,跑去书房一看没了人影,由此她更能确定她的猜想了。
沈瑜辙书宛里的书都在书房里放着,书房似乎有些装不下,所以霍靳之便打算将府中空闲的那一座院子略微改造一下给沈瑜辙当新的书宛。
“夫人,您可还记得今日上午期雨旁边的那个丫头,她不见了她那时候便在打探您和这霍府的消息,可惜期雨不敢确定,最后却让她逃了。”
期雨思索向沈瑜辙报告,下次绝对不会因为一本书就丧失理智了。
恰好霍靳之也在旁边,二人互相对视都在思考该不该查一下。
沈瑜辙的房里常备笔纸,所以交流起来也算是方便。
沈瑜辙在纸上写完便示意她去给霍靳之解释一下。
“莫急,我看那丫头似乎很有富贵气应是皇宫中的哪一位公主,不甚也是为大户人家的女子,溜进这霍府怕是来探我的底细,你不必慌张先去让人在这府内外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东西。”
沈瑜辙更偏向那人是公主,这府中的仆人不算多查起来也不费劲,若是来探她的底细那她可以慢慢来,但若是这霍府怕是有人要有心下手了。
期雨接了过来沈瑜辙的传的话,当下也聪明了许多,她将沈瑜辙的话转述给霍靳之。
“夫人说让您查查这府中有没有什么新买来的人或是家境有些异常的,她让您小心些那人若是冲您来的便会好好在暗处阴您,所以若是得罪了什么人,可以先观察观察。”
那丫头若是知道他们这么紧张,估计便会好好笑他们一下,她只是来看看人而已,怎么就成了他们眼中的祸害了。
“嗯,不过不用紧张这朝中这些手段都是常见的,若是真冲夫人来的,那可要好好查查了。”
探他霍府倒是高看他了,他不过是个靠战功而被皇上不得不封的小官,若是来探沈瑜辙怕是对她不利,到底是夫妻一场无论如何他都会护好她的。
是他疏忽了看来要好好加大这府中的巡逻力度了。
“那人都问了些什么?”霍靳之听期雨的话唠,总觉得那人好像算不得聪明,便想想听听具体,来判断是不是他们虚惊一场。
“夫人为什么那么喜欢看书?难道她不会累吗?夫人是真心喜欢将军吗?霍将军那日真的跑出去不理夫人吗……”
期雨如实的都说了出来,不过沈瑜辙不理解她问的都是些什么事?为什么都要将她和这大皇子绑上关系,他们二人不过就是几本书的照面罢了,这些人简直莫名其妙。
霍靳之就知道这完全是来看沈瑜辙的,而且似乎对她感情八卦极为感兴趣。
“多谢,若是没什么事你便先出去吧,夫人现在要教我识字。”
期雨细想若是是那样,那完全就是来问她家小姐的感情八卦了,不过也太多明显了也确实太蠢了,看来确实是虚惊一场。
“是。”期雨非常识趣,这霍将军赶人倒是挺快。
整个屋里就只剩他们二人,不过沈瑜辙因为是教人不觉得有什么不自在,原来她还教过沈姝所以并不会怯场。
“你准备怎么教我?”
霍靳之其实也很好奇,自己这算是名师所教了,且还只是教他一人,他出身贫寒算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小时候所在的地方偏远且也在边疆地区算不得安全,至于上学堂也算是奢望。
沈瑜辙其实早都备好了纸笔,便也一并放在了桌上,虽然书房的桌子算不得大,但是也足够他们二人所用了。
沈瑜辙拿来了一支很优质的毛笔,材质都很好这支笔还是偶然淘到的,不过她也用不惯不如今日便给他用好了。
霍靳之见沈瑜辙低下了头,先是研研磨接着便在里面沾了沾黑墨,很快整个毛刷都黑起来也变得丰满了起来,顺带在墨沿边放了放,让多余的墨流掉。
她的睫毛很迷很长,眉毛也很英气与雍州以外偏远地区的那些人似乎有些像,应该可以叫做浓眉大眼吧,不过她的鼻子很钝也显得有些娇憨,脸型又很与中原人一致,方正的下颚角很大气但也不让觉得生硬。
霍靳之还在呆呆的盯着人看,便被沈瑜辙的手惊的抖了抖眼眸,不过也只是一下而已沈瑜辙只是掰开他的手放了那只被收拾好的毛笔。
“多谢。”霍靳之对于握笔姿势也不是和不熟,他平时的字都是请胡一写上去而他照葫芦画瓢的,如今这么正经倒让他有些陷入窘境。
沈瑜辙不知道他们二人的心里竟这么有默契,她已经猜到他可能不会这正确的姿势。
她并没有笑,她认为那是严肃的事,切在这个时代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有学堂上的,况且看他的样子日子真的很清贫,这府邸也算不得大,于她而言一百两是几十本书的事情,但是对于霍靳之却是一年租期。
看来若是允许她好好为霍靳之置办些兵器吧,想来他喜欢兵器和她喜欢那些书是一样的吧。
“那个这个姿势我总觉得有些别扭…”
霍靳之尝试了半天,竟被一个区区的写字姿势搞得落了势,别扭到他所写的笔画都是扭七扭八像毛毛虫一样没了形。
沈瑜辙看他的成果实在有些不堪入目,便将手搭在霍靳之的手上,让她跟着自己走。
沈瑜辙带着霍靳之纠正了一下姿势,这算是从零开始,但是他能写出半个形已经很不错了,这可是一朝一夕练出来的,她是从小时候一直写到大的,是时间拼出来的而已。
她相信若是一年间这霍靳之便不需要她的教导了。
二人在这书房里呆了很久,遇到霍靳之搞不定的字沈瑜辙才会手把手教她,其余的时间沈瑜辙都在看今日新买的书。
这样的学生真的很省力,沈瑜辙觉得这差事简直不要太好,虽然她暂时不能教他怎么读,不过她可以让别人帮忙。
烛火打在沈瑜辙的脸上,在脸上形成了一部分光环,让她真的给人一股不真切感,想要慢慢靠近却又抓不住的错觉感。
头上的素绿相间的簪子让她显得有股恬静,可她的脸却又是充满野心与娇媚这种反差让人移不开眼。
不过那人是霍靳之便不会了,就像一位老师的乖乖学生安静的练着字,但是那纸上也有几个隐隐的沈字。
他们二人昨夜很晚才睡了觉,自是分道扬镳他们两人对同床共枕多少有点抵触。
清晨漏过建筑斜进缕缕阳光,那光很柔很轻只是在沈瑜辙的肩上悬着,可是时间久了也会有反应 ,这不她感到肩头一阵温热。
她揉揉了发酸的太阳穴,但眼角边有些干干的泪痕让她感到眼睛有些异样,那痕迹一直到耳后估计是睡觉时不小心流的,她想了想便起了起床。
本来要在书房睡的,最后却不知怎的来了这新房,这是她的新宅院,虽然霍靳之很穷但是她这屋里的陈设确实费了心的也算是这不大的府中唯一最能看的过眼的地方了。
今日她要去沈家省亲,这是习俗四日之时女子便要回趟娘家,且要随夫不过今日她记得霍靳之的休沐时日已经到了,所以她也只能等到她回家再去。
她想到回去便要同父谈那书宛便觉得心寒,她不明白为什么她和沈姝都是沈家女而她却显得那么尴尬。
桌上还放着包糕点和瓜子,她感到心上好像有了藤蔓缠住了她的心,将自己牢牢护着偶然间传来的温热蔓延到指尖。
她知道应是霍靳之所放,她觉他是顶顶温柔的人,他虽然的读书少,但少年的礼数和善意都能让沈瑜辙心头悸动。
他就像田间的熙熙而来的扶风,很无言但能让身心都有新的活力。
她觉得自己似乎想的有点多,随意换了件常服便草草的用一根青玉簪宛了起来,脖间和额头的两侧都有些秀发耷拉,虽然还有些被她用耳朵固定在了脑后。
面若银盘,浓眉大眼更让她有些端庄大气之感,千百年来古人的审美都屈服于一个正字,无论如何这样的皮囊无疑都是吃香的。
“小姐,将军他…他被抓去慎刑司了。”沈瑜辙还未吃桌上的吃食就被此话震了行动,慎刑司的手段她略知一二,虽然不知他犯了何事,但她选择去找他了解清楚。
昨日还好好的,今日怎么就…她无法想到昨日还在帮她挡伤的人今日便遭了不测。
沈瑜辙比划了手语。
“备车,去慎刑司。”
沈瑜辙感到自己的血液都是滚烫的,心跳得很快,她不愿他出事也不愿少年走上弯路。
沈瑜辙的动作很快,甚至衣服都还没来得及换,省亲这件事怕是要失约了,她一向守礼但此时她只能公然抗礼了。
二人急急忙忙的上了马车,便吩咐车夫去慎刑司府,连大理寺都还未审理怎么能这么草率。
沈瑜辙在马车里发着呆,街上很嚷很繁华但入了她的耳便觉得有些别扭。
她虽然对少年没有多大感情,但她自己也吃不准为什么今日的行为会这么反常,脑子里都是少年扎着马尾替她挡住磨砂的动作。
直到马车幽幽的停下来她才缓过神来,她是一介妇人,进去有些难但用钱也未必不可。
慎刑司府很威严,门口的守卫也很有样子,各个站的笔直倒有点为人军爷的模样,沈瑜辙暗想怎么样才能进去,人傻钱多?还是威逼利诱?或者靠关系?以及直接破防大哭大闹?
沈瑜辙首先排除最后一个,别人还没觉得恶寒,她便先膈应死了。
沈瑜辙给期雨使眼色,期雨便识趣的凑了上去,她紧随其后。
“军爷,我们家小姐想进这府中一趟,不知各位可否通融通融,这府使张大人是我家小姐的同窗,不知可否…”
沈瑜辙是这么告诉期雨的,不过同窗她到底有些心虚,小时候见他抢了自己的书便和人好好打了一架,当时年少轻狂见不得别人拿自己的宝贝,谁拿也只有和她结梁子的份。
如今到底是成熟了些,倒也和沈父学了为家主的圆滑和傲气凌神。
这慎刑司本就森严,若是不禁允许便放人进去恐怕被罚就是他们,但是看着二人的样子又不像在骗人,便想着要不进去禀报一下。
“先让你家小姐报上名来,让我进去禀报。”为首决定不去招惹这两人,而是买个人情让他们自行看结果。
沈瑜辙对这期雨左摆右画,虽然很素但贵气和傲气还是很亮人。
“江流书院沈去悔。”
去悔是她的字,不过很少有人知道,因为她更多时候就喜欢用凌悔归人自喻,这个称呼也算是个暗号吧。
小时候她并不在都中上书院,而是一个人去了郊外在数学和文学造诣都很高的张先生那,也就是这位府使的父亲。
那人见沈瑜辙无法说话,便也不觉得不尊重便转身进去通报了。
沈瑜辙本这估计是进不去了这件事边想着另辟蹊径但没想到那位张府使竟出来了,沈瑜辙没想到和久时对头见面,竟是自己要来求人进去。
“呦,这不是我们的大学子吗?今日怎的来我这慎刑司了。”
瞧瞧,多年不见还是一嘴毒,他这样不知道还以为这是东厂,阴的一手好阳。
虽然有些不怀善意但是让沈瑜辙进去了,至于她是怎么知道这位同窗的自然是脱不了她的恩师张先生提点。
他们二人进了里面,明面上虽然很有正派作风,但这手段可真的要多霸道就有多霸道。
礼数还是有的,谁让她自知她是因关系而进来的呢。
“怕是为你那刚进我这的夫君来的吧,他逼死了李尚书?如今圣上大怒自是要好好让他知道苦楚的,求本公子也没有什么用。”
“我只要进去和他说说话,不会让您难做大可以放心。”
她知道他看的手语,便也不做解释,反正他们两人的关系也算不上好,她嫌弃这人糟蹋她的书,而这人也嫌弃自己这不会说话的样子。
沈瑜辙行了一礼,便坐了下来。
她现在还是能和他耗的,那李尚书就是原来那位宠妾灭妻的软饭男,家中的钱财绝多来源于妻子,可他却日日不闻不问将妻子赶去了佛门。
逼死这位人渣?沈瑜辙倒觉得这未免有些给霍靳之沾了晦气,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她隐约觉得这件事似乎没有那么简单,霍靳之这样做又是图什么?
太奇怪了?这些东西连她都无法相信,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混这脑子查都不查把人拉进来的。
沈瑜辙的眉头从进来就没顺展过,张敛弼倒没这么见过这么素面朝天的沈瑜辙,往常她虽然淡淡的但绝对很力量感,今天却像那雪白的莲花。
他突然想到前朝周先生的出淤泥而不染,果然不论再怎么落魄,她还是那么傲,就算被逼着嫁人,放弃那家主之位好像也不能使她如何,一直是那样和他们这些人混不到一起,都是自己独来独往。
她的唇很有型是很典型的厚唇,人人都说薄唇象征这薄情,可在他看来这沈瑜辙也是薄情的要命,他以为二人相见她会有一丝惊喜,但她好像还是和原来一样置身事外。
那他这么多年的执着和相思在她这里便什么都不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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