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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病重身亡

发表时间: 2022-11-24

三伏天,即使一动不动,身上都不停的冒汗,黏糊糊的感觉,让人从内到外都不爽利。

望月山下的一处住宅内,床榻上的女子,脸色苍白,眉头紧皱,身上盖着厚实的冬被。

即便如此,她仍旧觉得很冷,从骨头缝中冒出的凉意,让被子中的肌肤上泛起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还时不时的打一个冷颤。

“晏晏,药马上就熬好了,喝了药就不难受了。”

床榻旁,一身月白色衣衫的俊朗男子手中拿着一块月白色的帕子,一边轻轻的擦拭女子额头和鬓角的汗水,一边温柔的开口哄道,语调轻柔,像是一捧温水沁入心脾。

许晏珈身上很冷,脸却很烫,额头的汗水擦不完似的,湿了一块又一块的帕子。

“启支,你…让人杀…了我吧,我不想…再这样了。”,许晏珈断断续续的开口道,她浑身无力,甚至连完整的说一整句话的力气都没有。

说完这句话,她的呼吸都有些不畅,想要咳嗽,却又没有力气咳嗽,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别扭,让人很不舒服。

许晏珈天生心疾,从小便多病,身体一直不好。她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生病,习惯了喝又黑又苦的汤药。

直到半年前,突发一种连太医都诊治不出来的病,身冷头热,全身乏力,四肢绵软,备受煎熬。

江启支的目光落在许晏珈枕着的玉枕上,沉默了半响,才缓缓开口:“晏晏,不要说这种话,你要走了,我怎么办?”

说完以后,像是不忍看床榻上女子的病容一般,转身把湿透的手帕递给一旁站立着的侍女。

另一个侍女送上干净的手帕。

“殿下,药来了,药来了。”

寝房的门被人推开,阳光落进屋内,床榻上的许晏珈侧头,目不转睛的盯着地上的光影,泪水从眼角滑落。

她已经许久没有晒过太阳,甚至每日见到阳光的时间都很少。

她像是见不得光的老鼠一般,在暗影中苟延残喘。

这样的日子,她过够了。

江启支起身,接过侍从李路端来的药,蒸腾的药气泛着浓郁的苦味和另一种说不上来的味道,让他差点下意识地把手中的药碗直接扔出去。

江启支屏息,强忍着生理上的不适,把病榻上脸色苍白的女子扶起:“晏晏,来,喝了药就不难受啦。”

许久没有起身的许晏珈猛然起身,有些头晕,面前的药气熏的她也有些反胃,她真的不想再喝药了。

这个病,真的太折磨人了。

“启支,不治了…好不好?”

“听天…由命吧。”

许晏珈软绵绵的推开面前的药碗,有气无力的开口道。

日复一日都是这样,曾经还期许能治好,现在只想快点了断。

可一想到自己死后,江启支会娶别的女子,会跟别的女子度过一生,她就很不甘心。

如果她能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她可以像正常的女子一样怀孕生子,可以做很多正常夫妻能做的事情。

江启支温柔的拍了拍许晏珈的肩头:“乖,先把这碗汤药喝了,下次若还是不想喝便不喝了。”

许晏珈没有力气仰头,看不到江启支目光中的晦暗,她只觉得江启支的手好温暖,想要从他的手心汲取更多的温度。

她知道江启支说的“下次不想喝便不喝了”是哄人的,从前她不想喝药的时候,江启支都会说一些哄她的话,不厌其烦的哄她喝药,耐心多的仿佛用不完似的。

所以,她总在想死和不想死之间徘徊,难受的时候是真的想死,等最难受的时候过了,舍不得江启支也是真的。

每日躺在床上,一日三餐喝着汤药的日子,她过够了。但面前的七皇子,她怎么都看不够。

许晏珈拧着眉头,想要把江启支端着的汤药一饮而尽,但喝的太急,被呛到:“咳…咳…咳…”

黑色的药汁溅在江启支月白色的衣袍上,格外的显眼。

江启支对衣袍上的污渍视若无睹,他抬手轻轻地拍着许晏珈的后背,帮她顺气:“慢点喝。”

一想到这是许晏珈最后一次喝药,从前装出的耐心,现在多了几分真意。

其实,他也不想许晏珈死,但想要得到那个位置,总要失去点什么。

父皇得到那个位置,还不知道杀了多少人,他不过是染了自己妻子的血,没有滥杀太多无辜,比父皇仁慈多了。

咳嗽完,许晏珈把剩余的汤药一饮而尽,嗓子火辣辣的疼,身上却没有那么冷了,也有了一些力气。

这次的药效也太快了些。

“是换了药方吗?”,因为刚才咳嗽的缘故,许晏珈的声音有些嘶哑。

这次的汤药的味道,好像没有以前那么苦涩,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奇怪味道。

“嗯,天气太热,龚太医调整了一下药方。”,江启支把药碗放在托盘上,侍从李路端着空药碗离开。

从前,许晏珈喝完的药碗都是被江启支随手放在方桌上,但她此刻嗓子太难受了,并没有注意到药碗被七皇子的侍从收走了。

没过多一会,许晏珈有了困意,在江启支的温柔轻拍下沉沉睡去。

等她悠悠转醒,已经是第二天的正午。

昨天只喝了一碗汤药,什么都没有吃,她现在有些饿了。

“青青。”,许晏珈开口唤道。

青青是她出嫁时,从许家带过来的侍女。

“皇妃,您醒啦?可是饿了?”,青青拉开床幔,拿帕子擦了擦许晏珈额角的汗水。

因为一直出汗的缘故,许晏珈的嘴唇很干,说话时有些不舒服。

“有清粥吗?”,她想要撑着身子坐起,奈何浑身乏力,手腕根本撑不起来,昨天刚喝完药的那点力气,又消失不见了。

许晏珈认命的让青青扶她起身。

“厨房一直炖着清粥呢,皇妃想喝热的,还是凉的?”,青青开口说道。

自从皇妃来到望月山这边的宅子住,每日吃的最多的便是清粥了。

不论皇妃是醒着还是睡着,她都让厨房那边备着清粥。

“凉的。”,许晏珈清了清嗓子,开口道,说话的声音有些混沌沙哑,嗓子还是有一种昨天喝药时候的灼热感。

“殿下呢?”,许晏珈问。

“皇上召见,殿下进宫去了。”,青青回答道。

许晏珈伸手抓了抓嗓子,觉得嗓子里很痒。

等青青把凉的清粥端过来,她有些着急的喝了两口,想要压一压嗓子的痒意。

清粥才刚刚咽下,许晏珈开始猛烈的咳嗽,一口鲜血直接喷了出来。

“皇妃!”,正在整理床榻上的被子的青青,被落在被子上的鲜血吓得红了眼眶。

这半年来,皇妃虽然病得很重,但从来没有吐过血。

青青慌张的跑出屋子: “龚太医!龚太医!”

……

后院。

“殿下,要过去看看吗?”

听着皇妃屋内的咳嗽声,空气中泛起一股似有若无的血腥味道,李路看向身侧眺望望月山的七皇子。

江启支没有说话,没有动,沉默的望向远处。

昨天,他亲手送上那一碗汤药的时候,没有任何犹豫,没有丝毫纠结。

现在,突然有些后悔。

青青带着龚太医到允珈苑时,屋内的许晏珈已经没有呼吸,绣着茉莉花的被子上,开着一朵又一朵的血花。

“皇妃!”

江启支听到青青惊叫的呼声,心脏莫名有一丝的疼。

看着哭晕过去的青青,漂浮在空中的许晏珈想要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却无能为力。

“晏晏,晏晏……”,江启支的声音在屋外响起,许晏珈控制身子往屋外飘去,但在看到屋外阳光的瞬间,停住了身子。

她现在的样子,见不了太阳。

江启支走进屋内,步伐有些慌乱,脸上的神情异常痛苦。

许晏珈开口,想要说话,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伸手触碰江启支,但看江启支的反应,完全感觉不到她的触碰。

接下来的几天,许晏珈一直在空中漂浮着,看着青青给她换上寿衣,看着允珈苑的装饰全部变成白色,看着江启支换上丧服,看着许多只有一面之缘,甚至不认识的人来祭拜。

说是来祭拜,其实更多是借着祭拜的理由,拜会江启支。

几日过去,江启支瘦了很多。

许晏珈一直在等自己的父亲和哥哥,但直到下葬那一天,都没看到父亲和哥哥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