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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仙根会进化

纸新娘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世说有仙,谁言长生,哪个在说不灭。本是凡俗中一个落魄少年的柳亭歌,因爷爷临终前的一炷香惹来杀身之劫,从此走上与天争命的修行大道。当柳亭歌走上修行路,他慢慢发现,我的仙根.......和别人的好像不一样。老天,这正常吗。

主角:柳亭歌,王素   更新:2022-11-25 06: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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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柳亭歌,王素的其他类型小说《我的仙根会进化》,由网络作家“纸新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世说有仙,谁言长生,哪个在说不灭。本是凡俗中一个落魄少年的柳亭歌,因爷爷临终前的一炷香惹来杀身之劫,从此走上与天争命的修行大道。当柳亭歌走上修行路,他慢慢发现,我的仙根.......和别人的好像不一样。老天,这正常吗。

《我的仙根会进化》精彩片段

“呼~呼~”

嚎叫的风打在脸庞格外刺骨,今年的腊月来的比以往都要冷,云幕镇大雪封城已有三天,街上再看不到行人。

“咚咚咚”

一座高门大户的朱红色大门前,一个只穿着单薄衫衣的少年轻扣铜挂,少年唇红齿白一身粗衣都是补丁,虽简陋却十分整洁。

大冬天的,他脚下竟然只有一双草鞋,两脚冻的通红。

“怎么又是你。”不一会,大门轻轻推开一道缝隙,一个布衣仆人从其中探出脑袋来,见到来人,眉头皱作一团。

“小哥,求您跟张管事说说,能不能快点把我工钱结清,或是给我点碎炭。”柳亭歌死死拉住仆人衣服。

“没有,没有,赶紧走,张管事出去了。”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敷衍语句,柳亭歌面若死灰。

“你赶紧走,别站在我们门外,老爷知道了又要骂了。”仆人骂骂咧咧的将大开,怀里抱着一个簸箕,簸箕里面。

分明都是指甲块大小的碎炭,甚至还有三个脏了的白面馍馍,柳亭歌的目光不知为何就转到了那馍馍上,肚皮很不争气的叫唤几声。

“大黑,来吃饭了。”仆人将碎炭,一把洒在雪地里,然后将三个馍馍,丢在睡了觉的狗旁。

“小乞丐,想吃吗,打赢了大黑你就能吃了。”说完仆人搓着手便入了家门。

待他走后,柳亭歌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将碎炭一块块捡起来,脱下衣衫然后包好,又看了看一边的大黑。

“对不起了。”

说着,捡起三个白面馍馍又拖着大黑走入风雪中,这只狗每次来的时候都会冲他叫,但今天没有。

它已经死了,冻死在风雪中。

柳亭歌今天很高兴,不仅挖到了要给爷爷熬煮的草药,还得到了三个白面馍馍和一只狗。

他已经三天滴米未进,这只狗够他们爷俩饱餐好几顿不至于挨饿,等明天雪小了,他再去山那边看看,有没有野菜,挖些回来。

爷爷最喜欢吃狗肉,这下他一定很高兴,还能补补身子。

大雪日,老城区一个破旧的小平房,一路上,柳亭歌拖着大黑留下一道道的沟壑,脚早已经冻麻,感受不到寒冷。

无论怎么看着都是一个被遗弃的小茅草屋,虽然是破旧,但柳亭歌花了好多心思让这里变成一个能住人的温暖小屋。

推开门,一股温暖的热气打来,柳亭歌连忙关上门去。

“亭歌,是你回来了吗。”

“嗯”

他简单应了一句,然后将怀里的碎炭给放到一个破簸箕上,此时床上躺着的一位老人动作迟缓的从床上爬起。

这是柳亭歌的爷爷,柳丰年,柳丰年膝下有两子,但当年饥荒逃难时遇上马匪都死于刀下。只有老二留下一个柳亭歌。

好在他从小就很孝顺,那时候柳亭歌还小,为了养他,柳丰年老年去给人打工,落下一身伤病。

如今八十有余,只能躺在床上,无法下地。

“你又去挖草药了”

“都说了,多少次,少去那山上,有大虫,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说。”

“我这都是老毛病了,你是柳家最后的苗,不能出事,你是要教我以后怎么去见你爹。”柳丰年脾气是比较火爆那种。

闻到那熟悉的草药味便开始埋怨道,长满皱纹的脸上好几道伤疤让他显得比较狰狞,但眼神是慈祥的。

“没事。”柳亭歌只是笑笑,麻溜的升起火。

“小子,我感觉我可能过不去这个冬天了,你以后什么打算。”柳丰年爷孙两人虽然话不多,甚至大部分时候都是柳丰年在说,他在听。

柳丰年知道他的个性,知道他是有在听的,自顾自的说着。

“这些年,你为了照顾我这废人,是苦了你了,你本该有更好的生活的。”

“这辈子也活了个够本了,不知死了能不能到天上去,我年轻时总做一个梦,梦见我是那仙人,以前倒也想过,去寻求机缘,最后也没这缘分。”

柳亭歌歪着的脑袋,有些疑惑,爷爷今天好像不太对劲。

“亭歌,你过来。”柳丰年招招手,他走到近前去。

“好孩子。”只见柳丰年从麦麸枕头取出一个长盒子,颤颤巍巍的递到他手里。

柳亭歌眼神震惊,他知道这个小木盒,这是爷爷最宝贝的东西,爷爷又开始乱想了。

“亭歌,我告诉你个秘密,爷爷我,年轻时曾结交过一位仙人,这个呢就是他给我的。”说着,柳丰年打开木盒,里面竟是一根香。

“我于那仙长有些恩,你点燃它,他就会来了、”柳亭歌是第一次见到爷爷这么郑重其事的,不由的好奇。

“真的有仙人吗。”

“有的,有的”

柳丰年沧桑的眼睛里都是追忆之色。

“爷爷,我先去把狗杀了。”柳亭歌肚子直打呼噜。

“有狗肉,嘿你小子,等着,我去拿我的酒来,咱爷们喝一杯。”

说是老酒,不过也就是柳丰年早些年在大户人家做花工,人家赏赐的一壶酒。

这么些年都舍不得喝,藏得严严实实。

柳丰年腿脚不便,但是手还行,在这小屋里用手就能做任何事,柳亭歌也不用担心,安静的料理狗肉去。

今日,是他过得最开心的一天,人生中为数不多不用饿肚子的时候。

爷爷也很高兴,酒都喝光了,大醉一场,柳亭歌靠在床边就睡着了。

第二日醒来,床上,爷爷的身体早已僵硬,冰冷。

这一刻,这个以往充满了温暖的小屋,竟然变得不再温暖,好像瞬间置身于冰窖,寒窟。

柳亭歌抱着爷爷的躯壳,尽管眼圈都是波光,但他没有哭。

最起码,爷爷走的很安详,爷爷以前常说,人死前都要吃一顿上路饭,至少路上不再会饿肚子。

此刻他的心里在想,以后他走的时候,能不能也吃一顿饱饭。

生死离别,这个问题他早已想过,也做过设想没有爷爷后,要如何生活,以为自己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

真的有这么一天,还是那么痛苦,柳亭歌坐在地下,眼神灰暗的看着屋外皑皑大雪。

“以后,只有我一个人了。”


遥远千万里的仙山之上,仙雾缭绕,壮阔如云的山峰偶有御剑乘风之影跳跃飞动。

缥缈宗,玄明峰上许久没有过动静的主殿今日竟传来一声呼唤,于山间徘徊。

“李靖,速来见我”

“师尊找大师兄所为何事。”山峰下,有正结伴出行历练的弟子,纷纷抬头朝主殿位置看去。

“不知,也许又是有什么任务吧。”

不一会主殿峰上,一道程剑御风的青年身影,脚踏长虹迈入其中。

“师尊”

空荡幽暗的大殿中,回荡李靖的声音。

“李靖,敬安国云幕镇,本尊有一段因果尚未了却,你去将此人接上山来测验仙根,必要时,你知道怎么做。”

“若不可为,手脚干净点。”

“是”

大殿尽头,一道白光飞出,点入李靖的脑海中这是那人的图像,闻言他答应道,旋即抱起长剑离开。

——

爷爷走的第二日,柳亭歌又一次来到李家门前,少年的眼神依旧清明,只是比之以往更多了一些阴霾。

为了养家和照顾爷爷,他在这李家寻了个做工的门当,只是这李家的管事一而再再而三的拖欠他的工钱。

他其实已经不再抱着希望,不愿再来这家,只是爷爷去世,他需要银子下葬。

本来他还想着点燃爷爷留下的香会有仙人下来,到时便有办法好生安葬爷爷。

只是一夜过去,也不见有仙人到来。

咚咚咚

柳亭歌扣响大门

“吱呀”

大门缓缓推开,一个脑袋探出头来,是昨日那仆人,此人见来者又是柳亭歌双目一喜,大开朱门。

“是你啊,张管事回来了,你快进来吧。”

柳亭歌木讷的点点头,没想到这一次竟然这么顺利就进来了,看来这张管事并非拖欠他工钱,而是真的外出办事去了。

仆从笑着将他迎进门,柳亭歌对李家还是很熟悉的,此刻他们去的正是管事工作的区域。

“张管事,我把那小子带来了。”

那仆人弯腰恭敬的朝眼前紧闭的门房道,眼神闪过一丝狡黠,只听里面有脚步声传来。

“你小子竟然还敢来我李府。”房门打开,一个微胖的中年人怒目圆瞪的冲出来,那好像狮子一般的模样吓的柳亭歌一跳,同时一头雾水。

“张管事,我是来要我的工钱的。”他不卑不亢的直视着微胖的管事。

“偷了我的大黑,你还想要工钱,我要给我的大黑报仇。”

柳亭歌一愣,脑袋一下便转过来,旋即愤怒的瞪着那仆人,一定是那仆人告的状,狗本就死了,他没有发现。

害怕这张管事怪罪他失职之罪,于是将这偷狗的名声嫁祸给他。

“我没有杀你的狗,我来的时候,他已经冻死了。”他急着辩解,同时死死盯住那仆人。

“我昨日来的时候,那狗已经死了,他也知道。”柳亭歌不是蠢人,既然这仆人嫁祸他,他当然不会就这么白白受委屈。

于是矛头一转开始指向那仆从,他这么一说,那人急的原地打转,面色铁青,咬着牙。

“胡说,我昨日喂饭那狗明明还在的,你走了之后就没了,定是你偷了去吃肉。”

张管事略微沉吟,眸光一冷,看着那小厮。

“等会就收拾你。”

二人各执一词,就说明了事情原由定不止这么简单,两人中有一人撒了谎,张管事大概猜到是那仆人,可那又怎么样。

“你偷了我的大黑杀害,如今还想讨要工钱,我要将你送去见官老爷,请他给我评评理,我倒要看看这天下还有没有王法。”

张管事想着,这不过就是一个小子,只要说出见官,他肯定就不会纠缠了,到时候那份工钱就都是他的了。

这可是不小的一份哩。

“见官”果然听到见官两字,柳亭歌有些紧张,他以前爷爷讲过,这些官从不会为百姓做主,都是富豪乡绅的走狗。

在他看来官和匪,没有区别。

“我没有杀你的狗,我也不要跟你去见官,把我的工钱给我,我就走。”

“这可由不得你。”说着,张管事拍拍手掌,冲出几个家丁服装手持棍棒的歹人,那最先引他入来的仆人眼疾手快,冲过去将大门锁死挡住。

那些个家丁,举起小臂粗大的棍棒便朝柳亭歌打去,张管事露出狰狞面目,看着在地上痛苦哀嚎的柳亭歌,啐了口唾沫。

“小贱种,你有什么资格要钱,要不是看你可怜,赏你口饭吃,你早他娘的饿死街边了。”

“打,给我狠狠的打,打死他。”

柳亭歌被一脚踹翻,无数棍棒招呼在身上,只听他声声惨叫,倔强的眼睛最后一丝的光亮仿佛都消失了。

他想,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

爷爷,没法给您安葬了,如果有好心人的话,发现了你,也许就能好好安葬你了。

孙儿还真是不孝,临死都没法让你入土。

柳亭歌的意识越发模糊,只感觉,自己好像快撑不下去,他隐约听到了有人惊呼。

“快看,那是什么。”

“好像有人骑着白鹤在天上飞”

“那白鹤怎的那么大。”

“仙人,是仙人来了.....”

迷糊间,柳亭歌感觉那些招呼在身上的棍棒都消失了,而他浑噩的脑子猛地一抽,一股凉气进入,整个人都同醍醐灌顶一样,瞬间清醒。

身上那些痛感也消失不见,一股暖流流转,他睁开眼,只见一双白色布靴在眼前晃。

抬头,这是一个皮肤白皙的青年,一身白衣如雪,眼神冷漠,身后还有一只仙鹤。

“不知仙人降临是有何指教。”那些个人此时全部不敢靠近,只有张管事见过点世面,颤颤巍巍抖着双腿来到青年眼前。

满心的困惑。

“哼”

青年看着那些个刚才还凶神恶煞的家丁们,一个冷哼,只见一股白色气流发出,所有人都飞了出去,包括那张管事,一坨肉的摔倒在地。

痛苦的哀嚎着

“柳亭歌,是你了,跟我走吧。”青年开口,张管家眼睛都快掉在地上了,这个刚才差点被他们打死的少年,竟然,竟得到仙人青睐。

此时他心中都是恐惧,若是日后此人得道成仙回来报复会如何,不过有青年在,他根本就不敢有什么动作。

“爷爷说的是真的,仙人,来接我了。”柳亭歌木讷的点头,脑袋一片空白。


一日后

碧蓝色的天空,一道云鹤从天上疾驰而过,其上有两人,一人是那救了柳亭歌的白衣青年,此人坐在最前方,身负长剑。

后面则是柳亭歌,自这仙人到来,原本拖欠他工钱的张管事一下子就给他结清了银钱,一天时间就安葬好了爷爷。

然后便被带着离开了那小国,这是他第一次离开云幕镇,这一去也就不回来了吧大概,这个地方有太多的痛苦,他都不愿再回忆。

亲人离世的痛苦,人性的丑陋和贪婪,他在这短短几天时间,便深刻的意味到了。

不过现在生活终于可以好起来了,因为,他要上山去,修仙去。

柳亭歌疑惑,为什么此人都不跟他讲话,他是哪里惹这位仙长不高兴了吗。

“按照上面的方法,试试看,能否修炼。”李靖微微回眸露出侧脸,一指点出白光在柳亭歌身上,旋即收回目光。

见身后少年那欣喜若狂的模样,他不禁冷笑。

这傻小子还真以为是能上山修炼,这一去可看他的造化了,若没有仙根,那么他就留不得了。

一个没有仙根的傻小子,怎配入他缥缈宗,凡人终究只是凡人,师尊乃一峰之主,又怎么可能让一个没有仙根入玄明峰。

传出去只会落下一个笑柄

柳亭歌很是兴奋,这个仙人的一指他脑子里就多出了好多文字。

好像脑子里藏了一本书一样,只要他看,便能看到,里面的文字。

虽然他没有读太多的书,但字都认得。

人有强弱,仙有高低

人和仙的区别就在于根,若人无根那就是只能是人,人若有根那便可以是仙。

所谓仙根,便是如此。

柳亭歌看完,心痒难耐,这是一本入门级的功法,十分简单,只要按照上面的指示来做便可知道自己有没有仙根。

“气沉丹田,自天关深吸一口气......”

柳亭歌跟着做,脑海中好像有个小人在来回的演练着,很是模糊,慢慢的,他仿佛看到了自己身体里有一个白色的种子。

黄豆大小,生机勃勃。

“你看到了什么。”李靖一直留意他的动向,见他开始修炼了,便问。

“嗯.....一个种子,黄豆一样的种子。”柳亭歌稍作思考,道。

“嗯”李靖顿住了,这小子还真有仙根,不过看那样子,估计也只是有而已,这样一来,倒也留住了一条性命。

只要过了仙根石那一关,以后他也是缥缈宗的一份子了。

“稍后,我会带你去测试仙根,过了之后你就能在山上修行了。”也许是知道这个即将成为他的师弟,李靖也不那么排斥了。

“那不过呢。”柳亭歌担忧的问,他并不知道那豆子便是仙根。

“不过的话就会回去,不过我会送你一程。”

柳亭歌心想,这位仙长还真是好人,比山下的人有人情味多了。

柳亭歌便趁着这段时间,默默想吐纳灵气,他的吐纳好像和记载的不太一样,灵气好像没往他身体那去。

倒是有一缕一缕的朝他的仙根飞去了。

李靖回眸,见他在打坐,却没有灵气的波动,眼神怪异。

这小子在干嘛,修炼?

不知过了多久,仙鹤速度慢慢停下,柳亭歌感觉外界有了变动,睁开眼,面前的景象深深的震撼到了他的神经。

远处一座座高耸的山峰拔地而起,好像竹子一样矗立着,云雾竟然都只能在山的腰间盘桓。

山峰之间还有许多的仙鹤来回往返,那些生长在悬崖之上的植物都好像发着光芒一般,如人间仙境般的美丽。

李靖驱使仙鹤朝其中一座山峰飞去。

远看只有手指大的山峰,真正站上去后,竟根本不知有多么广阔。

“李靖师兄”

此峰的中央有一座平台,中间矗立着一块石头,此刻还有不少人就在石头前,见到李靖纷纷打起招呼。

而李靖都只是点头致意,可见他在各峰之间有一定的名气。

“安南,你怎也来了。”柳亭歌紧紧的跟着李靖,一步也不敢慢。

前方,李靖走到似是友人身边,此人背上一把大锤,身旁跟着一个少年,看上去比柳亭歌还要年轻。

“我发现了一个好苗子,所以带上峰了,你这个......”安南也看到他身后的柳亭歌,眼神怪异。

“你怎也带人上山了,这可不像你做的事。”

李靖没有说话,显然不想提此事。

“小子,到你了,我很看好你哦。”安南拍拍身边那少年的肩膀,只见这少年满脸的自信,大步走上前。

“安南,你这个是什么情况。”李靖开口问。

“哎,我路过清水之地,看到这小子一人赤手空拳和一头野狼搏斗,你猜怎么着,这一小子一拳就打死一头狼

天生的武夫啊,所以我就把他带上山来咯。”

“嗯”李靖点点头,这世上确实有那么些妖怪,天生就与常人不同,这一类人基本都是拥有仙根之人,而且仙根不凡。

二人正说着话,前方的大石头忽然发出金色的耀眼光芒,漆黑如墨,还带着一股暗金色的力量。

“好小子,老子真没看错你。”安南兴奋的上前踹了那少年一眼,后者露出春风得意的少年笑容。

“地级仙根,这次捡到宝了。”

“恭喜,恭喜”

“恭喜......”

周围的人,投来羡慕的目光,上前恭贺。

“仙长,地级仙根,很厉害吗。”柳亭歌见此,问道。

“嗯,到你了。”趁着这没人的空隙,李靖一推,柳亭歌便上前了。

怀着忐忑复杂的心,他将手轻轻放到了石头上。

一息,两息,三息

石头竟然没有任何反应,柳亭歌疑惑,是不是这个石头坏了,又再次两手按上去,可石头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远处,李靖双眼,猛地显露出一道隐晦的杀意。

“可以了,我送你下山。”李靖说完,转身便走,柳亭歌还想要再看看,但最后还是跟上李靖的脚步。

他不由的疑惑,明明他刚才都能感觉自己能够修炼了,为什么没有仙根呢。

他离去的背影和安南身边如星光般耀眼的少年形成鲜明对比。

不过柳亭歌内心倒没有多少遗憾,能否修仙这对他来说其实都不重要,只是他疑惑的,他明明有仙根,这石头是不是坏了。


柳亭歌盘腿坐在白鹤上,他没有继续修炼,而是看着沿路的风景,一言不发。

这个仙长还是同来时那般,沉默无言,不过他倒是感觉到气氛有些细微的变化,虽是诡异,可他也说不上来。

穿梭在云雾中,脚下的城池好像都是一块块荒田,有种难以言明的壮志豪情,柳亭歌想多看看,以后就再没机会了。

他已经决定了,回到敬安国后就好好生活,从前是因为爷爷还在所以他才没走,其实他早就想去各地看看。

修仙一事对他来说也许还是比较遥远的,所以他没有多想,哪怕是今天见到了那么多的仙人,见识到各种神奇的手段。

但他还是想当一个平凡人,人生有此奇遇就已经可以感叹了,他不敢奢求太多。

“仙长,这好像不是回敬安国的路。”来时路途并不长,可回去却花了将近两倍的时间。

而柳亭歌也发现,此地已经开始涉及蛮荒之地,不是敬安国的方向。

“快到了。”李靖没头没脑的道了声。

“哦”柳亭歌虽然不解可也不敢说什么。

又过了一段时间,白鹤速度慢慢降下,李靖起身,站在白鹤背上,脚下就是万丈的深空。

“这,好像不是敬安国。”柳亭歌随意的看了看,此地到处是险要的密林,别说城池了,想找个人都难。

豺狼虎豹应是不少的。

“这里已经是齐云山的属地,够了。”

柳亭歌还在眺望着风景,身后一只手猛地一推,在惊恐和疑惑中,他径直的从白鹤背坠落,那缩紧的瞳孔死死的盯住了李靖,仿佛在说为什么。

可最后,他只看到了那冰冷的面容和逐渐飞远的仙鹤,甚至都没有理会。

“为什么”

耳边是呼啸的风,柳亭歌的大脑一片空白,他不懂,为什么要杀他,为什么。

他刚才还在幻想,回到敬安国可以做些什么,可现在,一切都好像那么的遥远,虚幻。

“我就要死了吗。”

“爷爷,我就要来见你了。”

“以后,你不能喝到喜欢的酒了。”

“我还没娶媳妇呢。”

柳亭歌的身体如石头般,笔直朝地面砸去,而他的脑海闪过无数个念头,他闭上眼静静的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亭歌,人总有一死,可要死得其所,死的心安理得,人当如剑,挺直脊背做人,永远都要求一个理字。”

猛的,他脑海回荡起爷爷曾经的诫言,双瞳忽然爆发出骇人的凶光,如同变了个人一般。

一缕淡蓝色气息飞快的凝聚,若离去的李靖见此一幕必定惊讶不已,因为这正是修炼者才有的特征,吐纳灵气。

而柳亭歌此刻已经处于一个忘我的状态,忘记了一切,他只看到体内仙根,此时张狂的吸纳着这片天地的灵气,正在变化着。

一点点长大,而那雏形,竟是一把剑。

倒悬着下坠的他,终于在快要落地时刻,睁开了双眼,再无昔日的淳朴少年的感觉,一声咆哮响彻山脉。

“李靖”

——

“滴答....滴答....”

一座无人的山洞,黑暗里的火堆旁蠕动着什么,这黑影的动作竟像是个人。

“好痛。”

柳亭歌睁开眼,他就躺在一团明黄色的火光前,醒来后的他下意识去看仙根,心头震撼,他的仙根,不知何时竟变成一柄剑。

剑身通黑如墨色,没有其他特别之处,若说唯一特别之地,应该就是这剑,不,这仙根,和他曾经幻想过的长剑很接近。

纯色之剑

他记得,自己明明从天上坠下,这回应该已经是一块碎肉了,怎么可能还活着。

“我给你服了生人丹,你的伤已经好了。”柳亭歌没有注意到,黑暗中一直有一道影子在注视着她。

也许是看他一直没有反应,这人影终于开口说话。

声音很小,且是一位女子,温柔的好像是怕吓着柳亭歌一样,这时,他才发现原来这山洞里,还有一人。

柳亭歌坐起身来,看向黑暗中,有火光的照耀,倒是能看清,这是一个十分温婉的女子,剪水双眸有一种不同常人的沉稳。

发后扎着典型的宫装发髻,眼前留着齐齐的平刘海,长发很整齐的搭在身后,一身淡绿色的长裙将身体裹的严严实实。

脸蛋白皙的好像婴儿一般的细腻,标准的鹅蛋脸却有点婴儿肥,无论是从气质还是容貌。

都能看出这是一个很保守的美人。

柳亭歌没有说话,那少女自一句话后也没有在说其他,只是翻着自己的包裹,然后从里面拿出一块烧饼,用手轻轻的撕下一点点,正要放进嘴里,瞥见柳亭歌瞪直的眼睛。

“你要吃?”少女说话的声音还是很小,小的他不仔细听都听不清楚,他似乎就是这种温柔的性格。

算上昏迷,他已经有两天没有进食了,这对一个普通人来说,是绝对不可以的。

但由于他小时候挨饿惯了,所以也觉得什么难受,就是饿得慌。

“呐,给你一半。”

少女撤下一半的烧饼,递给柳亭歌手中,后者呆呆的看着她,眼神轻眨。

少女话音刚落,柳亭歌夺过少女手里的烧饼,开始狼吞虎咽起来,可他吃到一半,又停下,因为他发现少女并没有吃。

“你.....不吃吗。”用很是结巴的语调,柳亭歌一字一句的说着。

“我我.....怕你不够。”少女低下头,脸颊很红,仍是细不可闻的声音,她似乎很少和异性交流。

柳亭歌又愣住了,将剩下的烧饼吞下后,用手擦擦嘴,冷漠的瞳孔好像是在笑。

“我叫柳亭歌,姑娘可是仙人?”能够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的人,除了那些神通广大的仙人,还能是什么。

这位姑娘是个好人,有机会一定要报答他,那生人丹也许就是某种很珍贵的仙丹。

“我.....我叫王素。”少女藏在角落里,每次她说话,若柳亭歌不认真听还真不一定听得见,这是一个很害羞的少女。

“我上山也不久,你不用叫我仙人的。”王素想了想又道,对凡人而言,他们这些修行者好像确实就是仙人一样的存在,所以并没有着急否认这个身份。

“你运气不错,我正好回家探望家里长辈,路过时看见你躺在地上,我怕你被野兽吃了,就把你带到这里来了。”


“这里也不是很偏,你往东去便能出去了,我得先走了。”王素忽然想起什么,起身就要离开。

阳光打在山洞外王素身上,别有一种温馨之感,而柳亭歌此时也追了出去。

“姑娘,能否同路。”

——

“我们齐云山隐藏在水月洞天中,从外界看这是一座山峰,比一般的小国都要大的多。”

云雾间,两只仙鹤并排而行,柳亭歌与王素一人一座。

柳亭歌点点头,有些讶异,李靖那一行,他还在修炼,倒是并没有看到如何进入的宗门,不过看,那缥缈宗也应该和齐云山差不多。

这两天他问了许多有关修仙的东西,在他请求下,王素同意带他去山上进行测试,从她口中得知。

齐云山上有专门做杂事的山下弟子,这些人都是想要进入齐云山修炼但却没有仙根或是仙根未成形的弟子。

这样的人可以选择留在齐云山上,进行三年一次的考核,若能通过考核就能晋升为真正的齐云山弟子。

当然,从难度上来讲,杂役弟子数千人,每年通过的只有寥寥几人,十人都不到,所以这其中的困难可想而知。

因为仙根打从一出生便是注定,那些能通过试炼之人,还是因为不知多少年的刻苦修行,加上超凡的悟性方能成功。

修仙界同样是有高低之分,也同俗世一般,无公平可言。

仙根其实就是一颗种子,黄豆大小的种子,每个人的仙根不同,从品阶上来讲,有凡,银,金,地,天

每一层灵根的修炼速度和悟性相对来说都不一样,颜色也不相同,还有属相。

地级仙根是黑褐色的光芒,金仙根是金色,银是银白色,这南荒天已有数数千年都未曾出现过天灵根修士。

地灵根齐云山内便有,这让他又想起了那缥缈宗少年,现在看来他大概能理解安南为何如此激动了。

而他的仙根的最初形态,无色,无属相,现在变成是把剑,这个他没有和王素说,并非不相信王素而是估计他说了也没人信。

他想入齐云山,不仅仅是因为自己,还有一个原因,他要报仇,李靖推他下鬼门关,此仇怎能不报。

顺道的,他也想争一争这长生仙境,不愿平凡一生,既然他能修炼,何不与这老天斗上一斗。

“那你是什么仙根。”

“银”王素的声音在大风中是听不见了,不过柳亭歌能读到他的口型。

“银镜仙根,也很不错了。”柳亭歌大声的安慰着王素。

倒是惹来的她的白眼,在王素看来,要担心的似乎不是她,为何还反倒安慰起他来了。

说话间,二人已经入了小洞天,柳亭歌扫了一眼,便收回目光,虽然还是很惊讶,可再不会有第一次的震惊和失态。

人世间的冷他尝过了,修仙界的尔虞我诈,他也试过了,从心境上,他已经不是从前的柳亭歌。

“这人真奇怪。”王素小声的撇撇嘴,他很想看到柳亭歌震惊的表情,不过令他失落了,什么也没有。

他记得当初她第一次上齐云山的样子,这一对比,柳亭歌真的太过平静了。

一路上不管是什么事,好像都没法震惊到他,此人颇为不凡。

这是王素对柳亭歌的评价。

“到了,这里就是山下峰”在数不清的山峰间,两只仙鹤停在了距离他们最近的一座山峰之上。

“我还有事要同师尊汇报,你从这直走就能看到仙根石测试之地。”说罢,王素踏上仙鹤,朝远方飞去,只留柳亭歌站立原地的,看着她。

飞到一半,王素又飞回来,这是柳亭歌第一次听见稍微声音大点说话。

“我在玄女峰”

只有这么一句,柳亭歌微微一笑,点点头,随后便转身朝仙根石走去,王素目视他的背影离去。

“什么名字”

“李青”

“过去,把手放那......无仙根,你想下山还是在山上当杂役。”

“我.....下山吧。”

“下一个”

这测试的流程很简单,和缥缈宗不同,齐云山有专门登记之人,不过就是把手放上去,有仙根的人只有极少数。

那些没有仙根的弟子都选择了下山,极少数的愿意留在山上做杂役。

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活,柳亭歌和一般人不同,他直接盘坐在一旁,有气流从身体盘旋吐纳而出。

他在队伍的最后方,直到所有人都测试完毕后,他才慢慢上前,那看管测试之人一愣。

只见柳亭歌将手轻轻放在石头上,一息,两息,没有反应。

他满脸的疑惑,又贴了上去,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这一操作,直接将那登记的弟子都看呆了,他可是看着柳亭歌在后面修炼的,怎么还测不出来仙根了呢,仙根石坏了?

他走上来,将手放在上面,仙根石马上绽放出黑褐色的光芒。

“地级仙根”

柳亭歌眼神凌厉,这个登记的弟子竟然是一个大天赋者。

“师兄,这是.......”只见他满脸无辜,也很是意外。

这状况他早考虑到了,要不然也不至于故意修炼给这么多人看。

“你什么情况,我看你懂得修炼,是否有过师承。”江城一脸狐疑,他第一次干这差事就遇到这么奇怪的事。

“曾遇高人点拨,学习过修炼的功法,我能看到自己的仙根。”

“嗯,怪哉。”江城围着仙根石走了几圈,眼睛来回扫荡着他,摸不着头脑。

“这样吧,你先去山下峰当杂役,三个月后就是三年一次的大比了,你既能修炼,入主峰难不倒你,我跟他们吩咐下去,你就不需要做活了,好好修炼就行。”

“可喜欢剑。”

“喜欢”

“那好”江城手指轻点在他额头,柳亭歌脑海顿时多出一套剑法总纲。

“练好这个,你通过试炼不成问题,功法你先用着现在的,入主峰后去藏宝阁选一个。”江城看了看四周,也没什么人。

“我带你去吧,也好跟他们交代一下。”

周围那些注定只能是当杂役的弟子,纷纷投来羡慕的眼神。

都是杂役怎么待遇还不一样了。

“谢师兄。”柳亭歌露出喜悦之色,心头一块石头终于放下,一抹隐藏极深的杀意,暗暗绽放。

“缥缈宗,李靖,很快就是你的死期。”


地级仙根的江城,无论在各峰那都是万众瞩目的弟子,而被他亲自带入山下峰的柳亭歌也受到和寻常弟子不一样的礼遇。

其他的杂役弟子都需要替各峰的正式弟子服务才能换来一些支撑他们在山上修炼的资源,而柳亭歌在得到江城的青睐后。

直接免去这一职务,每个月可同寻常杂役弟子一样领取修炼资源,一般杂役弟子都是数人一屋,而他则有一个独立的小院落。

这个院子,对比以前柳亭歌的住所那简直好上不知多少。

杂役弟子的服饰与寻常弟子不一样,是深灰色的长袍,柳亭歌脱掉脏兮兮的衣服,好好的冲洗一番,整理好自己的面容后,盘腿坐在蒲团上。

据江城所说,正式弟子可用铜镜听仙长讲道,杂役弟子自然没这个福气。

每个杂役,可领取的物品有身份令牌一块,功勋点三十,灵晶十个,新的服饰若干。

在齐云山,功勋点是可以兑换一切修行物品的,例如充饥丹,灵晶,或者是其他丹药,功法,法术。

这功勋点可为门派服务获得,好比江城,看守新弟子检测,不排除任务的话,也是为了赚取功勋点。

一般杂役弟子需要做很多的杂务来换取功勋点,他没有这个条框束缚,最重要的任务便是修炼。

弟子手册他已经翻阅过了,对修炼大概在心中有一个模糊的认知。

普通人修炼,首先便是褪去凡体,此乃修行的第一步,大部分的杂役弟子都是卡在了这个境界,无法突破。

因为仙根的强弱,便注定了修行道路的深浅,这一步叫蜕凡。

登临,小成,大成,巅峰,共有四境。

杂役弟子只要可跨过去,进入筑基,便能成为正式弟子,又或者是试炼中得到主峰弟子的认可。

其二便是筑基,这个阶段是最为重要的一步,修行如同打地基,这个筑基就是修行之人的地基,同样是四境。

再往后便是凝神,齐云山中流砥柱便是凝神期的修士,这个基数占了大部分。

凝神后,便是悟道,能够站在这一境界的弟子,最少都是要金仙根之人,有的拥有超凡机遇也可。

这一境界,已经可以在齐云山担任山主,教导一方弟子修行。

悟道之后的化道境界,那是齐云山真正的巅峰战力,这一层次的武者距离一般修行者太过遥远,但若有此修为。

足以担任长老或是峰主,甚至是宗主。

而柳亭歌的第一步,就是大道蜕凡第一镜,登临。

他现在所修炼功法还是李靖所传的,名叫混元功,是一门很基础的入门功法,足以支撑蜕凡修士修炼。

距离杂役弟子考核还有三个月,他并不担心,毕竟江城也说了,凡是能正常修炼的弟子,跨过这一境界都是没问题的。

大部分杂役弟子,即便是拥有功法,吐纳之息都只有寻常修士的十分之一,这也是为什么,杂役跨过正式弟子是那么的困难。

而他,显然不是这一类人,也许是他的仙根与常人不同,所以仙根石才检测不出来他的天赋。

——玄女峰

齐云山六峰之中唯一一座只收女弟子的山门,峰主是九阴道姑,齐云山最强大的修士之一。

齐云山各峰,其实都是用地界划分,并不只是单独一峰。

“师尊,我回来了。”玄女峰一处静谧的院落内,一个温柔的声音从走廊中传来,正是外出归来的王素。

“素素”院中,推门而出一名看上去同她一般大的女子,若仔细看,二人容貌竟还有些相似。

王素是那种温婉乖巧的性子,而这个女子则风情万种,同样是不可多得的美人。

“姐姐”王素轻声叫到。

“素素,进来吧,我有话与你说。”姐妹俩还没说上两句,屋内便传来阵阵呼唤,这是他们的师父,慈云道人。

乃玄女峰的一位山主,悟道境的修士。

“行了行了,你去吧。”王双知晓师尊一向疼爱这个妹妹,也不多纠缠,推着他进了小院。

屋内淡淡的云烟徘徊,慈云道人跪坐蒲团前,这是一位老妪,面容苍老,白发苍苍,她转过身,见王素,露出笑容。

“怎么,为何这么久才回来,莫非路上有什么变故。”慈云道人拉着王素的手坐下来,二人的交谈倒是没有别的师徒那样死板。

可以看出,慈云道人是很喜欢这个弟子的,尽管她的修炼天赋远不如姐姐。

“嗯。”王素似是想到什么,低着小脑袋,刘海在额前微晃。

慈云道人深谙世事的眼眸闪过一丝促狭,打趣道。

“是个男子。”

这一说,王素的脸颊便通红的像个粉果般,声音更是小的听不见。

“你这丫头.....”慈云道人宠溺的轻抚王素脑袋,脸上是长辈的欣慰笑容,她这个弟子的自从上山来,就再没出去过。

也就是这一次回家探亲,没想到竟然还有这般故事,他原先还担心王素这性格会不会太过腼腆了。

不过她是知道这弟子的,一心沉溺在修道之中,心境通明,是什么人能跟她搭上话,于是好奇的问道。

“哪座峰的弟子。”

王素神情腼腆,支支吾吾的却是不知如何说起。

“他.....现在应该.....是在山下峰。”

话音一落,慈云道人眼神有些凌厉,不过随后又缓和了些。

“无事,师尊还是有些人脉的,你若真是喜欢,师尊可让其上山来修行。”慈云道人惆怅道,这傻丫头平时眼不见高,又不见低的,怎还能看上一个无法修行的普通人。

对于这些主峰之人,山下弟子与普通人没有两样。

“师尊,你说什么,我只是觉得他这个人很不一般,我没那方面的想法。”王素一听诧异的看着慈云道人。

可爱的小表情一脸认真。

“真没有?”

“没有”王素再肯定的回答道,慈云道人这下露出宽慰的笑容。

“师尊也不阻拦你,当年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曾这样......”王素呆在师尊身边,听着她讲过往的故事。

心中却在思量。

“他这时在做什么呢。”


——一日后,山下峰

柳亭歌依旧保持着双腿盘坐的姿势,只是体外的灵气越发浓郁,早已不是刚开始修炼那般,若有外人看见,定会惊叹,不过是蜕凡修士。

用的还是最普通的入门级功法,可那吐纳的速度已经超越了大部分筑基小成的武者,这样的修炼速度,可堪称天下无双。

“看来,也不是那么难吗。”他停了下来,长舒一口气,眼神的冷漠分外的明显,他没有接触过其他人,所以对自身修炼速度并不清楚,总得来说还是不满意的。

不过第一次真正修炼,能达到蜕凡第一境登临,他也还算是可以接受。

“柳师弟,可在里面。”柳亭歌刚停下修炼,门外便有呼唤声,不由的好奇,他才刚来这,怎还有人来寻。

“稍等。”马虎的冲外面吼了一嗓子,连忙起身去开门。

“江城师兄。”门外站着的人竟然是江城,柳亭歌摸摸脑袋,昨天刚分别,怎又来找了。

“柳......师弟,你突破了!”江城本想说话,可当他感知到柳亭歌的修为,心头一个咯噔的惊雷,想说什么都已经忘了。

什么鬼,这才一夜没见,他就突破一个小境界,就算是他当初修行也没这种速度吧。

“师兄,有事?”柳亭歌见江城来了也不说话,看傻帽的眼神看着自己,不由得皱眉。

“哦.....那个,我是来看看,你这边还有什么需要安排的。”江城确实是来看看柳亭歌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但今日一见,直接就颠覆了他的认知,这是妖怪吗,一日一境,不管再是如何天才的妖孽,怕都做不到如此恐怖的修炼速度。

江城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不论如何这人都要拉到他们山上,这么好的苗子绝对不能被其他人拐走了。

他没想到,不过就是替朋友接替一下工作,竟然还找到这么一个被漏掉的妖孽天才,这若是好好培养,将来也是齐云山的巅峰战力。

这一发现,直接让江城开心的要跳起来。

“没有。”柳亭歌神情狐疑,在经历了李靖一事之后,打心底的他对这些修仙之人都有了很深的戒备。

“我是来给你送剑的,你的剑法需要一柄好剑。”江城说着双手在腰间一抹,凭空变出一把三尺青锋。

“师兄,太贵重了,如何使得。”柳亭歌受宠若惊,脑袋发蒙,这个怎么说也是地级仙根的弟子,为什么对他一个杂役如此照顾。

“你就拿着,过几日我再来看你,若有什么需要,可到天一峰找我。”江城不由他拒绝将剑塞到他手中,转身离开。

“不会是想招我入他们山门吧。”柳亭歌低估着,看着手里的剑,跃跃欲试。

江城所赠剑法名叫惊雷剑诀,从功法的品阶看,凡、灵、玄、黄。

惊雷剑虽只是凡品上乘剑诀,可炼至大成,一剑引动天雷,威力足以媲美灵品的下乘法术,对目前的他来说,足够了。

“以惊雷为引,动如山岳震踏.....”

脑海中,剑诀总纲每一个字都呈现在脑海之中,与夫子教书那时的闭塞不同,当他看到这剑诀要领时,仿佛一个人影在他脑海之中重复着演练动作。

这剑法在他看来,粗陋不堪,甚至有许多可以改进的地方,此时的他仿佛沉浸在剑法的世界中,外界的一切都无法打扰到他。

修炼无岁月

七天的时间眨眼便过去了。

“一式,雷刀”小院内,湛蓝色的波光流转,弯月形的刀刃飞射而去,击打在数十米开外的一块岩石上,只听轰隆一声巨响。

岩石成石块,还未完,又一声。

“二式,雷莽”

只看院内雷光再现,发出滋滋的电流声,一条足有树干粗大的雷莽盘桓在空中,一剑指去,雷莽再度咬在那岩石上。

遍布雷光的血盘大口栩栩如生的狰狞,又是一声音爆,那由岩石变成石块的小石堆,此时只剩一堆粉末。

“三式,惊雷”

还未算完,天空一声轰鸣,柳亭歌挥舞的剑尖上,一点蓝色的凝聚,炸裂的雷声回荡小院之中,只见他轻轻朝前方一指。

那一抹蓝色此刻好似真正的天雷,轰然砸落,一条水桶粗大的雷电,打下,犹如真正的雷霆,而被他当做试验的那树,此时已经是一块焦炭。

连燃起火苗的机会都没有,第三剑的强大攻击力,将这棵树彻底摧毁,碳化。

“精彩,精彩。”

柳亭歌突然止住动作,看向一旁,来人正是江城,此刻江城脸上堆着笑容,内心却是一阵汗颜,更加坚定了要将此人拉入天一峰的想法。

他已经看出,短短七天柳亭歌便再次突破,达到蜕凡小成的境界不说,就连那惊雷剑诀,也练到了第三剑。

他是真的很想知道,这人是不是就连睡觉都在练剑,不然是如何兼顾过来。

他自问已经是齐云山仅有的几个妖孽天才,可也远远达不到柳亭歌的水平,不管是修炼速度,还是当初在这境界时对惊雷剑的领悟力。

这简直就是一个宝贝,没人发现的一块璞玉。

他们天一峰那些个新来的弟子,修炼那么长时间,还不如人家几天的苦练,真是练到狗肚子里去了。

本来他还想让他们带着柳亭歌出去历练,不过现在看这三剑的威力,已经不是他们去带柳亭歌,而是柳亭歌照拂他们了。

“我来只是看看你修炼如何,顺便问问你,我们峰下有新弟子正好在组织历练,在齐云山后山的秘境中,想着来问问你有没有想出去走走。”

江城开口,柳亭歌也不好拒绝,而且他却是有出去走走的想法,不知是刚开始修炼,还是有其他原因,所学都太过简单。

他认为也没有什么可继续学的了,惊雷剑他已经完全参悟,这也许和他那剑形仙根有关。

确实也该出去走走了,修炼练的只是法,实战能力只有在战斗中才能体会。

“我去”

听到答复,江城满是笑意的离开了,柳亭歌愿意一起,不仅可以加强他对天一峰的认同感,也好让那些自命不凡的新人弟子知道什么是天外有天。


齐云山是一方水月洞天,通俗来讲就是一片小世界,齐云山只是一个入口,而后面的地域仍是广阔无垠,那片山脉,也被弟子称之为后山。

也有人说那是一片秘境,曾有人在后山得到神秘强者机缘,从而一飞冲天,因为其内有许多妖兽,所以也被很多弟子视作历练之地。

柳亭歌这一次要去的地方,就是齐云山的后山,他已是蜕凡小成,虽还是十分弱小,但算上惊雷剑,如今也是有了一些自保的能力。

他暂时还不会御物术,江城亲自将他送去的后山,柳亭歌坐在仙鹤上,一路上穿透过无数个山峰,已穿透不知多少个山头。

“师兄,玄女峰在哪个方位。”

“玄女峰、”坐在前方的江城哭笑不得,本以为这小子如此寡淡的性格会是个武痴呢,不曾想和他们也一样啊,不过很有眼光。

“西南方向的山峰都是玄女峰,以后讲道时你就能见到玄女峰的弟子了。”江城语调轻快,眼神微微眨动。

“到了。”

后山是一片连绵的山脉,位于齐云山最后方,还未落地,柳亭歌便注意到了下方同江城穿同一种服装的几个少年弟子。

看上去也只有个十六七的年纪,和柳亭歌差不了多少,这些人显然是在这里等他们。

“你说,是什么人要大师兄亲自去接。”下面等待的四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不知道,定是其他峰的优秀弟子,虽然大师兄平时冷冰冰的,看都不看我们一下,其实也是十分关心我们的。”

“嗯.....嗯”

也许是第一次外出历练,几个弟子都是十分的兴奋,他们讨论的正欢,一声白鹤啼鸣。

江城和柳亭歌落在几人面前,几个少年兴奋的围了上来,江城不仅是一脉的大师兄,还是整个天一峰唯一一位地级灵根的弟子。

深受器重与爱戴,尤其是这些刚入门的弟子们,更是对这大师兄有种谜一样的敬意。

“都滚一边去。”江城没好气的摆手打发走四个小师弟,然后看向柳亭歌,将一枚玉令交到柳亭歌手里。

“若有无法解决的麻烦,就捏碎,我就能知道你们的位置了。”此物是传讯令牌,柳亭歌在宗门的手册中有看到过,不过还是第一次见到实物。

入手冰凉和普通的玉石似乎没有别的区别。

四个年轻弟子这时才注意到,跟随江城而来的柳亭歌,可看到其身上的山下峰服饰,眼睛里的期待不由变为失落。

他们本以为这一趟能见识到其他峰优秀弟子的实力,没想到这江城师兄带来的人,竟然只是个杂役。

“好。”柳亭歌应了一声。

“去吧。”简单的道别一声后,一行五人沿着山路朝山脉走去,柳亭歌默默的跟在四人身后,暗暗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以往在俗世中,有大虫喜吃人,修行的世界中,竟然还有妖兽,他没见过大虫长什么样,不过相比那些妖兽想来差不了多少。

不知为何,打从一进来,柳亭歌便感觉到令人十分不适之感,仿佛有东西缠在他脖子,十分的诡异。

他看前面那四人,他们似乎并没有感觉,甚至还在调笑。

“哎,本以为大师兄会给我们找个厉害点的队友,没想到是个拖油瓶......”

“陈松,你小声点......”

“区区山下峰弟子,怕甚。”

“你就不怕他到时候去和江城师兄告状?”

“嗯,这个......那小爷就庇佑此人一程吧,也让他见识见识咱天一峰弟子的实力。”这几人说话的声音不小,也没有刻意的回避。

就算是那个替柳亭歌说话的唯一女弟子,语气也是充满了戏谑,显然还是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对于他们这些各峰之间的优秀弟子来说,山下峰那些穷极一生也没法突破蜕凡境界的废人,在他们眼里根本瞧不上眼。

柳亭歌心里很明白,也没有和这些人结交的想法。

“嘿,你叫什么名字。”前方的四人走着,那唯一一位女弟子忽然回头问道。

柳亭歌淡淡的寡了他一眼,冷冷的道了声。

“柳亭歌。”

那女弟子见他态度冷淡,许是感觉受到了轻视,便不再说话,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山脉越发深入柳亭歌心底的不安便越强烈。

这里面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们,虽然这里这是外围,但此山脉妖兽多到数不清,说不定就有从深山里跑出的妖怪。

“嘿,就在这附近吧,别再继续了。”前方的几人还在继续向前走,柳亭歌终于停了下来,喊道。

只见前方四人纷纷皱着眉头,似乎很是不悦。

“你若是怕了,就先回去,我们还要继续。”

“不行。”柳亭歌斩钉截铁的回应道,同时拿出手里的玉令。

“你们只能听我的,不然我随时向江师兄报备。”这几人都是天一峰弟子,柳亭歌不傻,他同这几人出来历练,这些人若有事,也会牵连到他。

虽然知道这几人也许会有不服,但比起危险,他还是更加相信自己,若真出了事,他也没法和江城交代。

陈松三人心中不服,倒是张雪,好奇的打量着柳亭歌,似乎是在想,为何江城要让他同路。

气氛顿时僵持不下,这四人都是天一峰最有天赋的新一辈弟子,仙根全部都是金品,要他们听命一个山下峰的弟子,这如何可能。

“我再说一次,只能在附近活动。”这几人没有动作,柳亭歌也就不再劝说,而是转身往回走。

“切,什么东西......”陈松几人狠狠的朝地啐了口唾沫,不就是仗着入门时间长,修炼时间长,有大师兄撑腰嘛。

一个山下峰的废物,再过些时月,待他修为精进一定要这个杂役好看。

虽然心中诸多怨言,心不甘情不愿的还是跟上柳亭歌的脚步,江城在天一峰上可是一个严厉大师兄的形象,谁人不怕。

张雪,这个特殊的女弟子,反倒是贴了上去,站在柳亭歌身后。

“诶,你和江城师兄是什么关系,为何他要让你来监督我们。”

柳亭歌淡然撇过去一眼,也是这时他才发现这个叫张雪的女子竟也出落的很是大方美丽,他见过的女子不多。


在俗世时那些大户人家的小姐,还有就是王素姑娘,不过在他看来,王素姑娘的容貌和气质是最好看也是最惊艳的,无人可及。

“我是来历练的。”

“哦”

“有没有想过来我们天一,如今六峰咱们天一可是最富的门派。”张雪看上去兴致很高,只是柳亭歌并不是很高兴。

于是保持着沉默,张雪依然是自顾自的说着,竟然看不出他的不悦。

“你.....”

“嗯,怎么了。”张雪桃花般的眼睛,仿佛带着一种甜美的笑容,眼睛轻眨,笑脸杵在柳亭歌面前。

“你话太多了。”正当他觉得与柳亭歌的关系稍微熟络了一些时,却得到这么一句,后者还默然的走开了。

“张雪,何必搭理他这种人。”陈松赶上来,宽慰道。

“没事,我只是有点意外罢了。”张雪摆摆手,神情有些失落,似乎是第一次主动接近别人而遭到拒绝。

“敌意。”走在前方的柳亭歌猛地回头,发现那敌意竟然是来自陈松,这一刻,一股罕见的杀意从他身体缓缓流露。

而不知所以的陈松,此时只顾着安慰张雪。

经历了李靖一事后,柳亭歌不可否认的有些过于敏感了,且性格也发生了某种程度的变化。

“喂,你还走不走。”陈松冲柳亭歌大声吼道,后者站在原地,双目紧闭着,半晌后,嘴唇轻抿。

“来了。”

几乎同时,四周大树咯吱咯吱作响,发出撕裂的声响,一道黑影反复跳跃在树丛上,一个猛砸,直接落在了柳亭歌和四人中间的位置。

“呲”

这头庞然大物,有七八个柳亭歌那般大,八只锋锐细长的大长腿长满倒刺好似联勾,两颗獠牙向上翻,猩红散发幽光的大眼睛死死盯住柳亭歌。

甚至冲他龇牙咧嘴,这是一只大蜘蛛,他下意识的后退,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蜘蛛。

“碧眼狼蛛”

陈松四人看到这蜘蛛的瞬间,大惊失色,不由的退后,他们也没见过实物,但宗门有一些辨认妖兽的图册,碧眼狼蛛正是他们最不想遭遇的妖兽之一。

这种妖兽单体战斗能力很强,他的触手堪比利刃,徒手战斗一个不小心就会被这狼蛛给生撕,最棘手的是,这种狼蛛是子母同体。

可以分裂无数的小蜘蛛去干扰战斗十分难缠,陈松下意识去看此地的树木,这应该不是碧眼狼蛛生活的环境才对。

为什么会出现碧眼狼蛛。

“战斗准备”短兵相交的声音,陈松率先抽出长剑劈砍在狼蛛的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张雪等三人,抓住这间隙与那狼蛛拉开距离,摆出战斗准备。

地形狭窄,这一条山路本就很小,狼蛛落下的位置正好将他们分开,柳亭歌站在另一边,长剑握在手中,隐隐有剑光闪烁。

“碧眼狼蛛此等妖兽最怕天雷,陈松你修惊雷剑,是否有把握将其击退。”张雪面色十分凝重,他们都是蜕凡小成境界。

这碧眼狼蛛最起码也有蜕凡大成修士的修为,且妖兽战斗力本就要比修士强大不少,这一战稍有闪失他们都可能丧命于此。

此时早已没人去管柳亭歌,他们的位置,按道理说,这狼蛛最好的突破口就是柳亭歌,但这狼蛛不去攻击他,反而是向他们四人发动攻击。

只见狼蛛下腹之处,无数的黑点开始往外冒出,是他的子蛛,众人脸色再度变换,不过这些子蛛没有朝他们去。

而是向另一边的柳亭歌扑了过去,这些东西多到让人眼花缭乱,柳亭歌眼神阴冷,手中长剑舞动,顷刻之间就有数十蜘蛛被灭杀。

在剑上染下绿色的血液。

“小心。”正当众人分身查看柳亭歌状况时,黑色的蛛丝似箭穿梭飞向陈松的脑袋,多亏了在他身边的张雪一推。

这才幸免于难,而那被蛛丝喷到的大树,瞬间肉眼可见的竟然被腐蚀出一个小洞。

“别管他了,先想办法,逃出去。”张雪冷声,手中变幻一根权杖出现,只见他用权杖在虚空刻画轻点,一个个火球便朝狼蛛飞去。

另外两人,其中一个手持大刀,冲了上去,和那狼蛛缠斗一起,还有一人手中出现一把长弓,无数道由灵气凝练的箭矢射向狼蛛。

碧眼狼蛛一连吐出几道蛛丝,同火球相撞,在空中燃起熊熊烈焰,而那些灵气箭矢,射在那狼蛛身上,就像是挠痒痒。

甚至连狼蛛的那一层皮都没法穿透。

“陈松,快动手。”张雪大声呵斥,权杖再度发出绿光,地面出现几根树藤,缠住了那狼蛛。

她脸上都是着急之色,这狼蛛不怕水火,唯一惧怕的便是雷属性攻击。

虽然他知道陈松的仙根属相是水,但他修炼的惊雷剑可是有雷霆的威力。

陈松也想动手,可他的惊雷剑只是领悟到了第二剑,根本没法凝练出真正的雷霆力量,想要击杀这狼蛛,最少也需要惊雷第三剑。

这时他又看得对面悠哉应对那狼蛛的柳亭歌,心中怒骂,这该死的狼蛛,怎么不去追他。

“原来如此。”不远处应对着那些子蛛的柳亭歌顿时明白,这狼蛛惧怕雷霆。

看似他很吃力的应对这些蜘蛛,其实不然,这些东西他尚且游刃有余,并不觉得有多麻烦。

之所以不过去,只是想更多的观察一下修士战斗,学习经验罢了。通过观察,他大概分析出,这四人的能力和实力。

虽然境界仙根一样,但对法术和功法的领悟不同,所以四人的力量也不一样,不过倒是让她惊讶,这里最强的人竟然是那个女子。

看他灵气中那一缕红色,仙根属相应该是火,而她修行的也是某种远距离攻击的法术,不适合近战。

持刀那人,属相是金,攻击力强大,但吃在了近战的亏,双拳难敌四手,更别说是八只,而且看那吃力抵抗的样子,稍微一个失误,便要撕裂成好几块。

最是危险,而最远处拿弓的男子,实力最弱,至于陈松,暂时没看到他动手,不好评价。

这时他又开始思考,若将自己和狼蛛对换,放在他们的位置上,击败这四人联手的几率有多大。


答案是百分之百的。

这几人间的配合生硬,根本没有发挥出应有的力量,而且单体能力太弱,很容易逐个击破,他的惊雷剑早已练到大成。

出剑速度远不是这几人能跟上的,只要一个瞬间,他便能杀他们其中之三,若出其不意,甚至可以一剑全杀。

不过也许需要用到第三剑

“我快撑不住了。”最前面持刀男子,发出一声咆哮,同时推开了狼蛛,刚才只要一个瞬间在,这人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就要说再见了。

“蒙括闪开。”只听一声暴躁的怒吼,拿刀的青年瞬间离开狼蛛,陈松的身影紧随其后,他双眼坚定,湛蓝色雷光大作。

一条狰狞的雷莽,栩栩如生,同时还有一些水的特性所在,使得这条雷莽看起来更加立体。

不过体积上可比柳亭歌所凝聚的差了不止一点点,果然,狼蛛感受到威胁,吐出白色蛛丝,借着蛛丝的力量拉扯着想要离开。

却为时已晚,轰隆一声巨响,刺眼的白光闪着所有人的眼睛,一阵烟雾弥漫散开,焦炭的味道扑面。

“死了吗。”张雪终于松了口气。

“危险。”张雪此刻的位置站在最前方,而陈松却从其背后一个猛扑,将他扑倒,两人倒下的同时,黑色蛛丝飞射而过。

那一阵烟雾随之弥散开,只见那狼蛛安然无恙的站在原地,打了个激灵,表现更加暴躁。

“完了。”众人心中只剩一个念头,唯一能对付这狼蛛的手段都不奏效。

“柳亭歌,快叫大师兄。”张雪猛地回想起,柳亭歌手中还有一块玉令,为今之计只有逃跑,他们这些人加一起都不是狼蛛的对手。

逃出去联系大师兄还有一线生机。

在张雪沉沉的注视下,柳亭歌一剑挥出,那些一直和他纠缠不休的子蛛碎成一地绿色的血液,剩余子蛛竟然都不敢靠近他。

这一边,狼蛛挥起了他那比镰刀还要锋利的利爪,陈松抱着张雪,挡在了身前。

“雷刀”

陈松二人已经绝望闭目,耳边却听到一声冷漠的少年音,没有任何感情,冰冷的让人感到害怕。

“轰隆。”

比陈松一剑雷莽还要恐怖的雷刀形成月牙,从狼蛛的头顶直直的砸落,而柳亭歌此时一个腾空翻越。

剑出,只有一道剑光,雷刀好像一把大锤,狠狠的将狼蛛压在身下,电流肆虐着,直叫那狼蛛站立都在打颤。

张雪睁眼,柳亭歌背对她,侧眸甩来一个玉令,接着是他那古井无波的语调。

“让江城过来,我们有麻烦了。”

任由那玉令掉落在地,张雪都没能挪开眼睛,此刻他眼中只有一个背影。

陈松见状,连忙捡起捏碎了玉令,与此同时。

他们的眼睛被强烈的光芒闪的快要睁不开眼睛。

“惊雷剑。”陈松双目震惊,眼神都是不解,这雷莽和他的为何不一样。

“柳亭歌”四人此刻齐齐的看向柳亭歌,只见他一步一步走向狼蛛,而那狼蛛,此刻竟然在后退,红色的眼珠,不知何时已变为绿色。

此刻他们似乎明白,为何这狼蛛,不去对付只有一人的柳亭歌,而是选择了他们四人,这是。

忌惮

柳亭歌的剑上,一条狰狞大蛇显出原形,强烈的雷电,发出滋滋的声响,更令众人大跌眼镜的,这雷莽竟然,盘旋在柳亭歌的周身。

恍若真正的活物般,活灵活现。

可这仍不算完,柳亭歌的声音轻轻传入四人的耳朵当中。

“惊雷”

话音落下的瞬间,风云雷动,这一刻那雷霆的力量,好像才真正的露出狰狞面目,而那雷莽的身躯,瞬间拔高。

足足有将近五米高,宛若一口能吞下一个人的吞天巨蟒,那狼蛛在这巨蟒的形态对比之下,就好像一个小虫子。

柳亭歌此刻雷霆加身,仿佛一个雷霆天神那狼蛛早已没了战意,转身就要走。

“去”

一声冷喝,只见那雷霆巨蟒,一口吞下狼蛛,炸裂的雷霆好像真正的天雷,燃起熊熊的火焰,雷光肆虐着,四周的一切。

瞬间枯萎坏死,距离最近的那些树木,也全部变成焦炭。

陈松等人已经说不出话来,尤其是陈松,难以相信眼前的一切,那个看似柔弱的山下峰少年,只用了一剑,便杀了他们四人都对付不了的狼蛛。

更恐怖的,是他竟然将惊雷剑修炼到了第三剑,而且将之与第二剑融合,这一剑的威力,别说是一个狼蛛,就是真正的蜕凡大成武者,又有谁能接下。

“他......好强”张雪深深的呼吸,有那么一瞬间大脑没法思考。

而柳亭歌此时已经走上前,从一堆焦炭一样的狼蛛尸体内取出一个金色的内丹,随手便揣到怀里。

“江城,叫了吗。”

张雪等人呆滞原地,还没从刚才那震撼的场景中回过神来。

“狼蛛已死,我们......”

他的话还没说完,柳亭歌便抬起手示意,他眉头一皱,再次握紧了长剑。

“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了。”张雪只见一道剑光从他的双目飞过,她大惊失色,吓得紧闭住了双目,不过这一剑只是从她耳边擦过。

“别动,否则死。”

剑光映射,众人这才发现,他们身后不知何时竟然出现两人,而他们竟然浑然未知,其中一位,已经被柳亭歌用剑抵住咽喉。

“精彩”

“你是怎么发现我们的。”在众人最右侧,还有一人,此人眼若鹰钩凌厉,肤色微微蜡黄,身上的与天一峰弟子截然不同。

张雪等人早已乱了方寸,再怎么说,他们也是入门时日不久的新弟子,而且还是第一次历练,根本没有遇见过这样的状况。

更想不到,有人黄雀在后等着他们,一颗碧眼狼蛛的内丹,对他们这些新弟子来说,也确有此诱惑力。

这不仅仅是内丹,同时还是一种炼药的珍贵材料,可换取的功勋不少。

“直觉。”柳亭歌的剑未曾松懈,淡定的看着另一人,至于为什么发现了这两人,其实只是闭眼狼蛛死前的那一瞬间。

他本以为这碧眼狼蛛瞳孔天生红色,可在碧眼狼蛛逃跑时,发出一抹幽绿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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