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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算命人完整文本阅读》精彩片段
韩宗清这一嗓子,小柱子差点没坐地上。就见韩宗清,拖着残腿几步就冲到石室中间,蹲了下去。小柱子这才看清,这间石室中间有个石板,上面有一件衣服。
韩宗清一眼就认出了,这正是儿子君庭穿得那件蓝布衣服。他把衣服拎起来,又仔细一看,没错,两胳膊处打着补丁,是他娘给缝的。他心跳得厉害,站起身来四处搜查。小柱子也看到了衣服,觉察出韩宗清表情不对劲,禁不住道:“韩大哥,这是你儿子的衣服?”
韩宗清没有说话,举着火把,一边找着,一边嘴里喊着:“君庭,君庭,你在这吗?我是爸,你在这吗?”
正在这时,忽然石门处人影一闪,进来一个人,悄无声息。小柱子正四处张望,一眼看到了那人,吓得“妈呀”一声,一蹦三尺高。韩宗清也看到了,不由地倒吸一口冷气。
这人个子很高,比平常人得高一个头,穿着一个破袍子。这袍子又瘦又小,穿在身上跟马夹差不多。并且,袍子上都是洞,已经破得不能再破了。往脑袋上看,头发又长又乱,都黏在一起了。脸上都是胡子,看不清五官。但一双眼睛却又明又亮,射出两道寒光。
小柱子突然来了胆气,大喝一声:“你是谁?是人是鬼?想干什么?”只不过,声音都变了。
韩宗清向前紧走几步,急切地问:“我儿子呢,你把我儿子藏哪了?”
那怪人看了看韩宗清二人,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低吟,如同一头野兽。紧接着,转身撒腿就跑。
韩宗清举起火把,在后面就追。本来一条腿就是瘸的,一着急,没跑几步就摔在地上。小柱子急忙扶起他,用一条胳膊架着他的身子,继续追赶。
这人身法很快,三晃两晃就出去老远。韩宗清咬着牙,一边追,一边喊:“站住!你快把我儿子交出来。”
追着追着,小柱子突然发现,这条路竟是他们没有走过的。他不由地纳闷,也没发现这地洞里有别的路啊?
但此时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渐渐地,小柱子发现前面有了亮光。再仔细看,原来是到了洞口,外面的光亮射了进来。那怪人在洞口纵身一跳,用手一撑,就跳了出去。等韩宗清二人追到洞口,那人已经不见踪影。
小柱子到洞口处,突然叫道:“韩大哥,这不是咱来时候那个洞口。”
韩宗清也发现了,来时的洞口有一人多高,这洞口很矮,就到人胸口附近。他站在洞口,站起身往外看。原来,此时已经天光放亮,那人却踪迹全无了。
韩宗清一跺脚,完了。这茫茫森林,人跑了,上哪就找啊。儿子的衣服在这洞里,还有这么个怪人,看来是凶多吉少啊。想到这,韩宗清再也控制不住了,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小柱子在旁边,想劝几句,但又不知怎么开口,只能跟着叹气。
韩宗清哭罢多时,擦擦眼泪,道:“小柱子,咱们回洞里再找一圈,然后原路返回,和那些兄弟汇合,就回去吧。”
小柱子点点头,道:“韩大哥,都这样了,你也别想不开了。可怜我那没见过面的大侄子啊,他······”说到这,小柱子一捂嘴,心说,我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韩宗清心乱如麻,也没在意这些。两个人低下身子,重新点着火把,原路返回。刚才跑不觉得,感情这段路可不近。走着走着,小柱子突然道:“韩大哥,这有个小门。”
韩宗清一看,果然有道小石门,门关着。来的时候光追那怪人了,没注意。韩宗清绝望的心,又生出了一丝希望——儿子会不会在里面。
想到这,他走到石门前,用手推门。推了几下,没推开。小柱子也过来帮忙,两个人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石门才缓缓而开。
门一开,一股浊气扑面而来。韩宗清也顾不得这些了,一下就冲进门内,大声喊着:“君庭,君庭,你在这吗?”
喊了几声,没人答应。举起火把,就见这个石室很小,也就一间房那么大,正中间,赫然摆在一块大石碑。
小柱子走上前去,一看,石碑上面有字,但奇形怪状的,一个都不认识。他一咧嘴,道:“韩大哥,我也就认识自己的名字,这上面写的啥啊,你认认。”
韩宗清看了看,也不认识:“这不是汉字,我也认不得啊。”
小柱子道:“奇了怪了,怎么有块石碑在这呢。”韩宗清举着火把,转到石碑后面时,突然发现,也有字。这个字,他认得,是汉字。
只见,上面刻着这样几个字:“不咸,瑶池畔,青峰石。”
韩宗清琢磨下,也猜不透这几个字的意思,索性也就不管它了。他和小柱子在石室内找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
出了石室,二人继续往回走,路上再也没有什么发现。不一会,就到了岔路口。韩宗清这才发现,原来他们是从一条小路出来的。这条小路就在去右面石室的路上,很隐蔽,不易发现。
二人辨别下方向,又回到了来时的洞口。小柱子往外喊:“喂——你们在吗?”
外面传来回答声:“小柱子啊,我们在这呢。”接着,一条绳子顺了下来。
等韩宗清二人被拉到地上,发现太阳已经升起来了。这一趟地洞之旅,恍如隔世一般。长林问他们:“咋样了,没找到孩子呀,里面什么情况?”
小柱子一斜楞眼睛,用嘴一努。长林等人也明白了,不再问了。
韩宗清道:“兄弟们,我对照太阳,确定了下方位,这地方应该离我家不太远。大家累一夜了,咱们找到那帮兄弟,然后去我家吃点东西,喝口水,大家再回去吧。”
众人这一夜,都是又累,又渴,又饿,还真没力气走回家了,都表示同意。就这样,韩宗清带着小柱子等人,回到了昨夜留的记号——那个棚子处。
另一伙人早就等在那里了,见韩宗清等人,都喜出望外:“你们可回来了,急死我们了,咋样,找到没?”
小柱子一摆手,道:“没找到。先别说了,去韩大哥家歇一会,咱们就回去吧。”
两伙人汇合,韩宗清辨别着方向,前面带路。又走了好半天,这才出了林子。
眼前豁然开朗了,小柱子等人都长出了一口气。这一夜,总算过去了。
10多里地,很快就到了。望着山洞门,韩宗清心里一阵疼,心想:没找到孩子,我回去,可怎么跟孩儿娘交代啊。唉!
山洞门虚掩着,韩宗清一只脚刚迈进去,就听里面一个声音道:“爸,你可回来了。”
这一声喊,韩宗清心里一颤。紧接着,腰就被抱住了。是君庭,君庭!
韩宗清一把抱起儿子,看看小脸,紧接着“咕咚”一声就坐在地上,放声大哭:“儿子啊,你可回来了。你没事啊,可给爸急死了。”
君庭用小手给韩宗清擦了擦眼泪,道: “爸,我没事。都怪我,让您担心了。”
这时,君庭妈也过来了,道:“他爹啊,你可算回来了。你这一走就是一天两夜,我们娘俩都要急死了。”
韩宗清站了起来,道:“一会再说,快,咱家来客人了。”
这时,小柱子等人也来到了门口,一看这场景,都明白了。小柱子不见外,进来就捏捏君庭的小脸蛋,笑着道:“大侄子,你可太淘了,去哪疯了,看给你爸急的,魂儿都没了。你叔我,腿都累断了。”
君庭向后躲了躲,一脸疑惑。他娘也楞了,这是哪来的叔?
韩宗清没顾得上介绍,就招呼大家都进屋坐。可是,屋子里太小了,别说坐,站都站不了几个人。最后,小柱子道:“韩大哥,你就别忙活了,我们在门外,找块石头坐一会就行。”
韩宗清让媳妇赶紧烧水、做饭。君庭帮着他娘,把家里的苞米面都拿出来了,贴起了大饼子。然后,又把酸菜切了,用荤油炖了一大锅。
小柱子等人都找地方坐下了,喝着热水。此时,大家都觉得十分疲累。那个叫大兴的小伙子就问小柱子:“我说柱子,韩大哥儿子怎么回来了?这怎么回事啊?”
小柱子道:“你问我,我又问谁去。”
韩宗清这时也找块石头坐了下来,招呼过来君庭,问:“儿子,你究竟是去哪,怎么回的家,跟爸说说。”小柱子等人也好奇,纷纷问:“对,孩子,说说,你丢哪了?”
君庭别看孩子小,但口齿伶俐,一五一十把过往经历说了出来。
原来,那天上午,君庭出去玩。他在周围逛了逛,觉得没意思,心想:附近都走遍了,啥也没有,还有啥地方没去过呢?
他突然想起,后山一直没往里走。想到这,君庭迈着小步子,就奔后山走去。一边走,一边还采了点野花,编了个花环。君庭觉得心情不错,整天卦辞背的头昏脑涨,难得能放松一次。
走了半天,前面出现一片林子。君庭没敢往里面进,琢磨着时候不早了,该回家了。正在这时,就见草丛中一道灰影。君庭一看,是一只野兔子。兔子一般都是夜间活动,只有在春天繁殖期,才会白天出来。
君庭高兴了。一家人整天贴饼子、糊糊粥、大咸菜的,一点肉腥不见。这要是能把兔子抓回去,让妈给炖一锅,那多美啊。想到这,君庭仿佛已经闻到了炖肉的香味,一只油汪汪的兔子腿,就在眼前飞舞。
小君庭蹲下身子,蹑手蹑脚就奔兔子靠近。近了,更近了。正当君庭要扑过去时,兔子发现了,后腿一蹬,就窜了出去。君庭直起身子,就在后面追。
兔子跑得很快,进了林子。君庭此时什么也不顾了,就一个念头,一定要抓住兔子。
林子里,一只野兔子在前面跑,后面一个小男孩紧追不舍。也不知跑了多久,兔子不见了。君庭累得气喘吁吁,坐在地上,半天才缓过来。没抓到兔子,他很沮丧。站起来想要回家时,突然发现,自己迷路了。
林子又大又密,看哪都一样。君庭转了几圈,就发现找不到回家的路。
他稳了稳心神。毕竟在山里生活了半年,胆子不小。思考一会,最后认定一个方向,就走了下去。这时候啥都没用了,只能赌一把了。
这一路,君庭又怕又累。天黑了,他很害怕,又不敢哭出声,默默流着眼泪。最后,实在走不动了,就坐在地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君庭就觉得有人给自己夹了起来。他借着微微的星光,扭脸一看,吓得大哭。这人头发长,胡子也长,整个一个长毛怪啊。
君庭又哭又叫,那人伸出手来,捂住了他的嘴。小君庭极度恐惧,最后昏了过去。
“哎呀!”听君庭说到这,小柱子一声大叫:“韩大哥,那人,莫不是咱们遇到的怪人?”
韩宗清点点头,道:“依据君庭的形容,就是那个人了。不知道,那人抓君庭做啥。孩子,后来呢?那人给你抓哪去了?”
君庭接着道:“哪也没去,等我醒来,就在林子边了。我坐了起来,浑身发冷,这才发现,我上衣不见了。我站起来后,认清家的方向,就拼命往家跑。”
这时,君庭妈正好端贴饼子出来,对韩宗清道:“君庭回来都大半夜了,你早就走了。我寻思,你天亮咋也回来了。可没想到,一走居然这么久。”
韩宗清想了半天,道:“这怪人看来生活在林子里很久了,道路熟悉。他把君庭带出林子,也没什么恶意。可是,为啥把孩子上衣给拿走了呢。”
小柱子道:“也许,那怪人冷了。可他那么高,孩子衣服怎么穿的进去?真让人不明白啊。”
韩宗清道:“别寻思那么多了,先吃饭。”
贴饼子,酸菜汤,众人吃得这个香啊。一边吃,小柱子又对其他人,详细说了他们在地洞里遇到怪人的事。韩宗清向媳妇介绍了自己这两天的遭遇。
饭吃完了,大家又歇了会,都表示趁着天亮要回家了。小柱子这时凑过来,道:“韩大哥,你们全家是逃难来这的,要不就搬到我们村去。放心,我们那儿偏,不会有人来的。再说,咱那和二道河两个省,你们这的人,咋也找不到我们那去。”
长林和大兴等人也都说:“是啊,韩大哥。你们三口人也不能总住在山洞里呀,去我们那吧。”这一夜下来,大家都和韩宗清处出了感情,真挚地邀请着。
韩宗清心里一动,是呀,真是不能总在这山里呆着。自己和媳妇倒还罢了,时间长了,儿子不接触社会,就傻了。再说,那怪人离得这么近,谁知道还会有什么危险。
小柱子又道:“你就先住孙二叔家,他家还空着一个屋子呢,等过后再说呗。好了,咱别墨迹了,天黑了,就不好穿林子了。”
韩宗清急忙让媳妇收拾东西。其实也没啥收拾的,打了几个包。小柱子等棒小伙子,都主动把包拿过来,背在肩上。
刚过中午,韩宗清带着媳妇、儿子,和小柱子等人,再一次走进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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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宗清摸到了什么?原来, 前几天,村里办喜事,韩宗清也被请了去。他当时捡了几个没炸开的小鞭炮,准备给君庭玩。可是,一回来就把这事给忘了。他被野猪撞倒后,衣服被划开,上衣兜里的小鞭炮就掉了出来。
想到这,他没有迟疑,立刻从裤兜里掏出火柴,划着后,点燃一个小鞭炮,就向野猪扔了过去。
“砰”的一声,鞭炮炸开了。野猪被吓得一抖,急忙退开。韩宗清又点着了一个,野猪被吓得退后了好几步。此时,君庭已经跑了过来,扶起了他。
韩宗清挣扎着站起来。野猪又往后退,但没跑,而是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
韩宗清一看,手里也就三四个小鞭炮了,如果用没了,野猪还是会冲过来。想到这,他又点着一个,把野猪又吓得退一段距离,然后就把身上的破衣服脱下来,用火柴点着。
破衣服很快就烧着了,在地上形成一个火堆。韩宗清又把外裤脱下来,放进里面,让火更旺一些。然后,在地上寻找引火之物。
别说,前几天大家搬运干树枝、干苞米杆,真有一些散乱在地上的。韩宗清划拉来这些东西,都放进火里。火更旺了,估计能烧一会。
野猪此时陷入了狂怒,但它又不敢过来,而是在旁边直哼哼。
正在这时,忽然远处传来呼喊声:“韩大哥——韩大哥——”
韩宗清顺声音一看,远处来了不少人,都拿着棍棒、斧子、镰刀等工具,举着火把。打头的,正是小柱子,一边跑,一边喊。
原来,东山脚下火起,黑暗中传出老远,有人看到了,知道是野猪下山了,急忙各家各户去喊人。很快,长林等人就聚集在一起,奔着起火方向奔来。路上,正遇到前来报信的小柱子,简单了解了情况,这才赶到了事发地。
韩宗清大喊:“小柱子,我在这——”
一听韩宗清的声音,小柱子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乐得直蹦:“韩大哥没事,韩大哥没事。”
韩宗清喊道:“各位,野猪就在这,大家小心,悄悄地过来,然后兜着圈子,把这畜生包围。柱子,你带几个人再去弄点引火之物,可别让火墙的火灭了,其他野猪冲过来。”
小柱子等人闻听,慢慢放缓了脚步,待走进一些,正看到大野猪站在那,想扑向韩宗清父子,但碍于有火,又不敢,在那咆哮呢。
长林一看这头野猪,当时就叫出声来:“好家伙,比我抓的那头,大三圈啊。”
小柱子此时叫过几个人,按照韩宗清吩咐,赶紧去找引火之物。捡了点树枝,不够,小柱子道:“赶紧,回两个人,往这抱柴火。要快啊,一会火灭了,野猪冲过来,咱都得完蛋。”
长林此时带着剩下的人,悄悄地兜过去,将大野猪围在中间。然后,慢慢地靠近,将包围圈越缩越小。
韩宗清提醒道:“各位,记住,把火把举前面,小心点,这畜生很凶。”
再说站在圈子中间的野猪,此时已意识到危险的来临。它奔一个方向跑去,有火,又掉头奔另一个方向冲,还是有火。大野猪吓得嗷嗷直叫,最后发狂奔着韩宗清父子就撞了过来。
韩宗清一直密切地注意野猪,一见它冲过来,急忙把剩下几个小鞭炮都扔到进火堆里。小君庭此时一下子站在父亲身前,长大双臂,头一歪,咬紧牙关,闭上眼睛。
“噼啪”鞭炮响了,声音很大,野猪吓得原地跳起来多高,前蹄插入地底,停了下来。此时,包围圈已经缩紧,长林等人拿着棍棒等武器,开始向野猪身上招呼。
一场人与野猪的搏斗开始了。这大野猪强悍无比,左右冲撞。但长林等人都年轻,有力量,手脚灵活。
这场“战争”,持续了足有半个小时,最后,野猪筋疲力尽,眼睛瞎了一只,身上多处受伤,趴在地上,只剩下哼哼了。而这边也有好几个人受伤,其中一个小伙子伤的不轻,小腿被咬了一口,肉差点掉了下来。
长林操起一把斧头,往手里吐了唾沫,奔着大野猪脑袋就砍。“吭、吭、吭”声音有些发闷,不一会,野猪终于不动了。
此时,村里又来了不少人,抱着苞米杆填到火墙处。火烧的更旺了,剩下的野猪从坑里挣扎出来,都远远躲开。
韩宗清扶着君庭的肩膀,看到大野猪死了,再也坚持不住,脑袋一扬,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韩宗清仿佛回到了小时候,一个人出去玩,天黑了,不敢回家,坐在路边哭。下一秒,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扶起了他,牵着他的手道:“孩子,别怕,我送你回家。”韩宗清一看,是师傅。四周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师傅带着他走了很远、很远。他累了,刚想坐下来休息。突然,师傅问:“我把乾门交给你,你却辜负了我的信任。”说完,师傅扭头就走。韩宗清急了,大声喊着师傅。可是,师傅越走越快,转眼间就不见了。
“师傅!师傅!”韩宗清突然睁开了眼睛,没见到师傅,却看到小柱子那张大脸,就在眼前晃。
“哎呀,韩大哥,你可醒了。”小柱子大叫着。
韩宗清揉揉眼睛,又看到媳妇、儿子和孙二叔都在身边,都焦急地看着他。再一打量,原来躺在自家的炕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
“宗清啊,觉得咋样啊?你这一昏就是两天啊,可给俺们吓死了。你媳妇和君庭,哭了一场又一场。”
韩宗清这才回忆起来,自己在东山下被野猪撞了几下,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他扭头对媳妇道:“给我整点水。”
喝了一大碗温水,韩宗清精神了许多。但是,一动弹,还是觉得身上不得劲,后背很疼。他想起来,自己的后背让野猪用獠牙给划了道口子。用手一摸,已经被包扎上了。
他问小柱子:“柱子,后来怎么样了?”
小柱子道:“那只大野猪被打死了,然后我们就抓紧给火墙那填火,一直烧了一夜。天亮了,野猪们都退回山上,不见了。你昏迷的这两天,我们每天晚上都在地里守着,但野猪一直也没下山。”
韩宗清想了想,道:“野猪群的头儿,被咱们打死了。剩下的野猪让火给吓着了,短期内应该不会下来。现在时间充裕了,柱子,你和二叔多叫点人,在东山脚下多挖点坑,这回挖的深一些,以防万一。”
小柱子道:“得嘞,韩大哥,你好好养病,这些事就不用你操心了。对了,那头大野猪长林给收拾了,给您送只猪头,还有不少肉,您多吃点,好好补补。”
晚饭,韩宗清媳妇炖了一大锅肉,留小柱子在这吃。韩宗清喝了碗肉汤,吃个半个窝头,就沉沉的睡去了。
韩宗清这一躺,就是半个月。期间,小柱子、大林等人,每天都来看看他,聊一会。经此事,韩宗清在村里声望更高了,大家都称赞他是个人物。
不过,韩宗清的身体却垮了下来。他总是咳嗽,一咳就是半天,有时候一口唾沫吐出来,里面还有血迹。韩宗清知道,自己是伤了内脏了,看来,这回,命不久矣了。
太清真人接着道:“你师爷叫陈太真,我叫太清,按照辈分,你得叫我一声好听的。但是,我已不在乾门,就不论了。”
“当初,陈太真小小年纪,心机很深,抢了乾门掌门之位,独霸《乾坤秘术》。我师傅是他师叔,一气之下退出了门户。陈太真来到北方,我师傅追到北方,一直跟他明争暗斗。后来,师傅年老,收了我做徒弟,叮嘱我,一定要抢回《乾坤秘术》,抢回乾门掌门的位置。我这辈子,都在寻找乾门后人。没想到,有生之年居然让我遇到了。韩宗清,今天什么也不说了,你交出《乾坤秘术》,并将乾门掌门位置给我,咱们和和气气。如若不然,你怕是走不出这玉皇观了。”
太清真人这一番话,让韩宗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想了想,正色道:“前辈,过往的事,我一概不知。不过,这《乾坤秘术》是师傅传给我的,我不能轻易给别人。这乾门掌门嘛,不瞒前辈,现在这门户里,就我和我儿子两个人,人单力薄,你就是做了掌门,恐怕还没有现在风光呢。”
太清真人冷笑了声,道:“韩宗清,看来你师傅或者是不知道,或者是没跟你说这个事啊。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你跟我装糊涂。”
韩宗清正色道:“前辈,您越说我越不明白了。”
太清真人道:“好吧,我也不怕把所有秘密告诉你。你知道,你修炼的《乾坤秘术》是上册吗?”
韩宗清点点头,道:“这个我知道,师傅曾说过。但是,他告诉我,下册早就失传了。”
太清真人道:“《乾坤秘术》上册修炼好了,可以通晓世间万物,参透天机,通鬼神。但是,下册才是最重要的。领悟下册,能掌握无限神通,超越生死,羽化登仙。这个下册绝没失传,而是在一个非常隐秘的所在。”
韩宗清奇道:“非常隐秘的场所?”
太清真人道:“对!但是,这个地方谁也不知道,秘密就在《乾坤秘术》上册中。据说,上册中藏着一个秘密,破解了这个秘密,就知道了下册所在。”
太清真人一席话,让韩宗清大吃一惊。原来,这本《乾坤秘术》中,还有这么多事儿。他沉思了片刻,道:“前辈,眼下都什么年代了,成仙之说,过于虚妄了。还是那句话,当年既然您师傅退出了乾门,那么今天,您就没资格得到《乾坤秘术》。”
法显这时大眼睛翻着,“腾”就站了起来,大声道:“我说韩宗清,别给脸不要脸啊。你师爷陈太真,当初用阴谋诡计抢了乾门掌门之位,夺了《乾坤秘术》上册。今天,我师傅代乾门列祖列宗,清理门户,你有什么不服的。难不成,还让我动手吗?”
这时,刘子义在旁边实在压不住火了,一个高就跳起来,从怀里抽出一把匕首,冷笑道:“动手就动手,还怕了你们不成。我说法显啊,太清妖道,也别废话了,今天,咱来个痛快的。”说着,拉架势就要往上冲。
太清真人摆手制止了法显,道:“刘子义,你是局外人,咱们的账,有都是时间算。这样吧,韩宗清,你修炼《乾坤秘术》这么多年,想必也是满身能耐了。贫道和你打个赌,你看如何?”
韩宗清道:“不是前辈要如何赌斗。”
太清真人道:“我在后山摆在一座阵法,如若你能破,我二话不说,放你们下山,并且今后带着徒弟再不下山。如果你破不了,你得留下《乾坤秘术》,今后不得报乾门正宗的名号,你看如何。”
韩宗清没等说话,刘子义在旁道:“妖道,我们爱走就走,爱留就留,犯不上和你打什么赌。”
太清真人嘿嘿笑道:“真是这样吗?”说着,一拍巴掌。
就见从偏殿小门处,进来四五个老道,个个人高马大,都跟法显似的,手里拎着棍棒。小柱子吓得一哆嗦,心说:这里面就刘子义会功夫,我也就是体格好点,韩大哥瘸了条腿,君庭还是孩子,看来今天凶多吉少啊。
刘子义心里也琢磨,今天注定是场恶战,自己浑身是铁能捻几根钉啊。哎呀,糟糕,不如听我爹的了,多带几个人进来。
韩宗清半天没言语,一看这阵势,道:“前辈,看来我不答应也不行了。不过,您能说话算数吗?如果我破了你的阵,你就放我们几个人下山?”
太清真人点点头道:“我偌大年纪,岂能说谎。再说,各位都是见证。”
韩宗清道:“好吧,前辈,我答应了。”
太清真人站了起来,带着韩宗清等人,穿过后小门,奔后山走。这铁架山风景不错,树木清幽,空气新鲜,的确是一个清修的好地方。
走了不一会,前面出现了一大片空地。太清真人一指:“这就是我设下的锁龙大阵。”
韩宗清一看,这片空气足有三四亩地,里面有的地方隆起土包,有的地方栽着树木。中间有一个高台,上面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有一把宝剑。
太清真人又道:“你从这进去,到中间取了宝剑,让后再从这出来,就算是破了阵。我给你一个时辰,怎么样,敢试一试吗?”
刘子义满不在乎:“这有什么难的。韩大哥,交给我了,以我的腿脚,片刻就能取回了。”
韩宗清摆摆手。他知道,这个阵名叫锁龙,一定不简单。他想了想,道:“前辈,我姑且一试。如果我侥幸成功,还请您要言而有信啊。”
太清真人一乐,道:“你就放心吧。我都是你师爷辈儿的人了,能骗你这晚辈吗?今天,我就是让你心服口服,看看谁才是乾门的正宗传人。请吧!”
韩宗清小声叮嘱刘子义等人:“我进去破阵,你们在外面小心,防止他们玩阴的。”说着,昂首走进了锁龙大阵。
这一进去,略一观察,韩宗清就明白了,这座大阵是按照奇门遁甲摆的,分休、死、伤、杜、开、惊、生、景八门。只要找到生门,这个阵也就破了。想到这,他看看太阳,确定下时辰,然后用手指掐算了下,心中有数了。
刘子义在外看着韩宗清,想了一会没直接奔中间高台,而是向东走下去,心中纳闷:韩大哥这是要做啥,怎么兜起圈子了。
再说韩宗清,向东走了十多米,停了下来,用手指掐算,又向北走了下去。可是,没几步,就被一个土包挡住了。他略一皱眉,刚想绕过土包,突然,就见土包后生出一股白烟。烟雾中,传来阵阵凄厉的哭声。
韩宗清被吓了一跳,急忙双手交叉握住,伸出两根食指相抵,大拇指翘起,大叫一声“临”。同时,心中默念“金刚萨埵心咒”
片刻,烟雾散去,哭声也消失了。他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转过土包,继续往前走。
不知何时,阵中起了大雾,连天上的太阳都遮住了。四周阴风阵阵,让人彻骨胜寒。
韩宗清走着走着,突然发觉,自己已经偏离了方向。他停下脚步,稳稳心神,蹲在地上,用手指在地上画着奇怪的符号。过了半天,才站起来,继续向前走。
再说阵外的刘子义等人,根本就没见什么大雾,也没听到哭声,就看到韩宗清一会走,一会停,脸上表情凝重。旁边玉清真人师徒,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小君庭站在那,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由于在阵外,他不了解阵法的奥妙,只能心中不住地祷告:祖师爷在上,保佑我父亲能平安无事!
刘宅内,韩宗清倚在炕上,大口喘着粗气,就觉得胃里、心头像火烧—样。他知道,这是毒发作了,自己挺不了多久了。已经—整天了,刘子义还在外面寻找,可—点孩子的消息都没有。任他再坚强,此时也禁不住热泪纵横。儿子啊,儿子,咱爷俩今生就再也见不到了吗?
刘翰章和小柱子坐在—边,都沉默不语。宽慰的话,连自己都说的没有底气,此时又能怎么办?
太阳落山了,刘子义满脸尘土,悄悄地走了进来,想说什么,又不知说啥,拉把椅子坐下,直叹气。
韩宗清道:“刘叔,柱子,子义,事已至此,也别难过了。—切都是命,如果君庭命不该绝,自然会平安无事。我不行了,柱子,你把我埋了后,就回家吧。”
小柱子—低头,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样,啪嗒啪嗒往下落。“韩大哥,都是我没用,我当初答应嫂子,说好好照顾你们父子。如今,您中毒,君庭又被抓了,我···”小柱子说不下去了,拿拳头直捶脑袋。
韩宗清拉住小柱子的手,道:“兄弟,认识—场,你对我韩家仁至义尽,只恨大哥是将死之人,没什么可报答你的。日后,只盼着你多福多寿,大哥谢谢你了。”
刘子义实在忍不住了,拉开门站到院中,泪如雨下。老天爷啊,为什么好人不长寿啊。他虽然认识韩宗清时间不久,但感情不差,韩宗清又是他的救命恩人。此时,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也不禁落泪了。
正在这时,刘贵从前院走了过来,小声道:“子义,你看这是什么?”
刘子义擦把眼泪,就见刘贵手里拿着—个信封,“啊,贵叔,这从哪来的?”
刘贵道:“刚才厨子去倒脏水,在咱家大门上发现的,你看,上面还有字呢。”
刘子义接过信封,—看,上面写着“韩宗清亲启”。他不敢怠慢,急忙进了屋中。
韩宗清接过这封信,双手颤抖。他明白,这—定和君庭有关,等了这么久,终于有信了。他想打开信封,抽出信纸,但手怎么也不好使。最后,还是刘翰章帮他拿出了书信。
就见上面写着:“韩宗清亲启:欲见韩君庭,请夜半时分,独自西行。如有他人,韩君庭性命不保。奉上解药半颗,可保你暂时行动如常。记得带上治孩子旧疾的药,切记切记。”信封内,果然有半颗黑色的小药丸。
见到书信,韩宗清大喜过望,儿子终于有消息了。不过,治孩子旧疾?君庭也没病啊,带什么药,这是什么意思?
刘翰章等人也都看了书信,小柱子也道:“韩大哥,这旧疾的药,怎么回事?”
韩宗清道:“我也不知道,等见到君庭,—切就清楚了。”
刘子义这时道:“韩大哥,这回有信了,咱们顺藤摸瓜,救出君庭,把太清师徒大卸八块。”
韩宗清道:“子义啊,信上说的明白,让我—个人去,不然会对君庭不利。我想,还是我—个人去,见机行事。”
“那可不行,韩大哥,哪能让你再次涉险呢。”刘子义道。
刘翰章这时拦住了儿子:“—会再商量吧,先把解药吃了。”
小柱子道:“刘叔,那太清师徒阴险无比,这个药,肯定会有问题。”
韩宗清摇摇头:“不会,如果他们想害我,不给送药就是了。”当下,把药放进嘴里,—仰脖吞了进去。刘翰章给他倒了点水,往下顺顺。
别说,这药吃进去也就—顿饭功夫,韩宗清脸上黑气就下去不少。刘翰章又让人给他弄了点稀饭,煮了几个鸡蛋。
吃完后,韩宗清活动活动胳膊腿,觉得有劲儿多了。他对刘翰章道:“刘叔,估计我的毒暂时解了,但没去根儿,说不上什么时候发作。已经很晚了,我得出发去救君庭了。”
刘翰章想了想,道:“宗清啊,虽不知道此次太清师徒抓了君庭,又诱你前去,究竟作甚,但肯定没什么好心眼子。这样,子义,你暗中跟着你韩大哥,记住千万别暴露行踪。—旦知道落脚地,马上来报信,不得有误。”
韩宗清犹豫道:“刘叔,信上说的明白,被他们发现了,恐怕君庭······”
刘子义道:“韩大哥,你放心吧,我这两下子,趁着夜色,谁也发现不了。”
韩宗清穿好衣服,收拾利落,骑着刘子义给他准备的马匹,出了刘宅大门,就向西走。
再说刘子义,换了—身黑衣服,怀中暗藏匕首,在后面小心翼翼地跟着韩宗清。直看到韩宗清出了镇子,走了很远。
正在此时,韩宗清停了下来,好像跟—个人说着什么。这个人,也是—身黑衣,看不清长相。紧接着,那个人好像给韩宗清脑袋上套了什么,然后牵过—匹马,飞身上去,抓住韩宗清所骑那匹马的缰绳,快速跑了起来。
刘子义怕被发现,俯下身子,在后面追,不敢太快。—会儿,见不到两匹马的踪影,但在夜深人静时,还隐约听得到马蹄声。
追了不知有多远,马蹄声听不到了,像是走远了。刘子义心中着急,有心回去,但又怕再来找不到了,—咬牙,向前就追了下去。
韩宗清坐在马背上,抱着马脖子,身子左右摇摆,好几次都差点掉下来。刚刚和他说话的人,正是法显。
法显见到韩宗清,给他脑袋上套了黑罩子,就骑马带着韩宗清飞奔。这是太清真人和法显商量的办法,以君庭为诱饵,让韩宗清独自前来。因为手里有筹码,不怕韩宗清不上钩。本来他们所在的大兴村在北面,但为了掩人耳目,先向西走,然后从—条小道绕回北边。
大兴村背靠大山,也就十多户人家。太清真人修的宅院,又远离人家,所以十分隐蔽。天还没亮,法显带着韩宗清就到地方了。
法显跳下马,又把韩宗清拽了下来,给他去掉头上的黑罩子。韩宗清这—路走得昏头转向,眼睛适应了—会,才看清,这是—所宅院。他问道:“法显,我儿子在这吗?”
法显道:“在,走吧,进去。”—推韩宗清后背。
韩宗清进了院子,被带到—间屋子里。就见太清真人站在地上,正往外张望。桌子上,躺着—个人,盖着被子,正是君庭。
又见儿子,韩宗清惊喜交加,想到儿子近前,但被太清真人拦住了。
太清真人道:“韩宗清,又见面了,你快给你儿子喂药吧,他抽了半夜了,才消停会。”
君庭本来已沉沉睡下,听到外面脚步声,醒了。—睁眼,就看到父亲,扑棱坐了起来,冲着父亲紧眨巴眼睛。
韩宗清多聪明,当时不动声色,道:“前辈,多谢您善待君庭。我想和我儿子单独说几句话,然后给他药吃,你看行不?”
太清真人有心不答应,但又—想,这是在自己家,谅他们父子也玩不出什么花样:“好吧,不过,就给你们—会时间啊。”
说完,太清真人和法显退了出去。韩宗清—把将儿子抱在怀里,激动地声音发颤:“孩子,你没事吧?”
君庭此时所有的委屈涌上心头,哭了:“爸,我没事,您怎么来了,您的毒解了吗?”
韩宗清道:“我现在没事,孩子,你的旧疾是怎么回事,什么药?”
君庭就小声将自己被俘的经过,简略说了—遍,最后说起自己设计骗太清师徒,得意地笑出声来。
韩宗清点点头,道:“人啊,—旦有了欲望,就会昏了头脑。太清真人也是精明之士,如果不是被《乾坤秘术》所惑,怎么会上你个孩子的当。不过,我没药给你啊,怕是瞒不住。”
韩君庭想了想,道:“您就说就剩—颗药了,然后刚给我吃了,剩下的,以后再说吧。”
爷俩正说话,太清真人师徒—推门,进来了。
刘子义自幼习武,即使在睡梦中,那也比—般人警觉多了。外面—有声音,他就醒了。就听到许多人大声吵吵,其中有—个人说话声特高,还有点大舌头。他—下子就听出来了,正是那个徐二。
刘子义下了炕,推开门,就见院里足有10多个人,徐二和刚刚劫道的那些人都在其中。不过,领头的是—个中年人,个子不高,肚子不小。那身肉胖的,就像—个大水缸成精似的。这10多个人,正和旅店老板交涉。
刘子义知道,这是找他来报仇的。此时,韩宗清父子也醒了,有点发懵,不知道怎么回事。刘子义让他们别说话,赶紧收拾东西,然后悄悄潜入隔壁房屋,叫过来翠依。
刘子义道小声道:“韩大哥,咱跳窗户赶紧走,不然—会就走不成了。”说着,推开后窗户。
几个人都跳了出去,此时,说话声近了,估计这帮人已经往这来了。刘子义看了看,道:“跳墙。”
后院墙挺高,足有2米,刘子义—个高就爬上去了。韩宗清抱着君庭送了上去,刘子义接过,拉着他胳膊将他送到墙外。接着是翠依,韩宗清矮下身子给她当垫脚石,也跳了出去。到韩宗清,他拉着刘子义的手,想往上蹬,但双腿有伤,使不上劲,爬得费劲。
这时,徐二等人已经进了屋子,顺窗户—看,韩宗清正爬墙呢。徐二大叫:“龙哥,就是这几个小子。”
龙哥就是领头那个胖子,说话瓮声瓮气地:“给我抓起来,妈的,敢到兴隆镇撒野。”
—伙人几步就来到近前,把韩宗清按在地上。刘子义心中暗叫不好,对墙外道:“你们快走。”然后,跳进墙内。
刘子义—下来,两脚把按住韩宗清的人踢倒,扶起韩宗清,拉到身后道:“我说徐二,你好不懂事。我看今天,谁敢动小爷—根毫毛。”
这伙人围了半圆,就把刘子义和韩宗清困在墙边。那个龙哥撇着嘴上前道:“我说小子,你谁啊?来我们兴隆镇打了人,可没那么容易走。”
徐二在旁道:“龙哥,把这小子废了,给我们哥几个报仇啊。”
刘子义轻蔑地看了他—眼,道:“徐二,你是记吃不记打啊,怎么,还想躺下。来,咱俩伸伸手。”
徐二诈唬挺欢,但他可不敢过去。那个龙哥道:“别废话了,动手。”10多个人奔着刘子义拳打脚踢。
刘子义有功夫,片刻间就撂倒了三个。但对方人多啊,空间小,施展不开,还得保护身后的韩宗清,所以身上挨了不少拳脚。
打着打着,刘子义大喝—声“住手,我有话说。”
龙哥闻听,道:“先停手,听他怎么说。”
刘子义擦了擦脸上的血迹,道:“今儿我认栽,但动手打徐二这些人的是我,和我朋友无关。你们放了他,我留下,是杀是剐,随便,我这100多斤给你了,行不。”
龙哥哈哈大笑道:“小子,认怂了,跪下来磕头,给兄弟们道个歉,我放你—马。”
刘子义道:“你们这些杂碎,小爷我虎落平阳,栽到你们手里。别说那些,要打要杀随便,我刘子义要是皱—下眉头,不是好汉。”
龙哥—听刘子义报名,当时就—愣,道:“你说你叫刘子义?”
刘子义点头道:“没错,你爷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龙哥又问:“你是离这80里,四平镇的那个刘子义”
刘子义道:“是又如何?”刘子义家住的那个镇子,正是四平镇。
龙哥—跺脚,道:“嗨,原来是你啊,这事弄的,快快,先别伸手,有话好说。”
刘子义是江湖汉子,吃软不吃硬,道:“这位大哥您认识我?”
龙哥道:“不认识,但你的名气我早听过。谁不知道四平镇刘家二少爷,年纪不大,但—身功夫,侠肝义胆啊。兄弟,我也是混江湖的,最爱结识你这样的好汉。不知今儿是怎么个差头啊,你怎么来到兴隆镇,还把徐二给打了。”
刘子义道:“我夜里路过兴隆镇,正遇到徐二带几个人劫道。我把他们打了—顿,就是这么回事。”
龙哥听完—皱眉,甩脸问徐二:“徐二,有这回事吗?”
徐二变颜变色道:“龙哥,别听这小子胡说,就我这胆儿,怎么敢劫道,这小子是污蔑我。”
刘子义哈哈大笑道:“徐二,你小子敢做不敢当,算什么爷们。刚刚劫道的,不光你,还有这个,这个,那个,都让我揍过。”参与劫道的那几个人都在后面。
龙哥问那个使耙子的秃头:“三秃子,你跟我说实话,究竟有没有这事?你要敢骗我,哼哼,小心你的秃脑袋瓜。”
那个三秃子犹豫了下,吞吞吐吐道:“龙哥,我不知道啊。”
龙哥眼睛—瞪:“什么叫不知道,我问你,你究竟跟徐二劫道没?”
“那个,徐二说干—票大的,然后好捞本。”三秃子小声道。
龙哥闻听,—张胖脸气得直抖:“好啊,你们几个王八蛋,败坏咱兴隆镇的名声,我岂能饶过。来啊,给我把这几个人绑起来。”
过来几个人,—拥而上就把徐二等人绑了起来。龙哥瞪了他们—眼,走到刘子义身边,深深鞠了—躬道:“兄弟,都是我的错,我不分青红皂白冤枉了好人,我这里给你赔罪了。”
刘子义急忙上去扶了起来,道:“这位大哥,不知者不怪。不知您怎么称呼?”
龙哥道:“我是兴隆镇的坐地户,名叫秦二龙,江湖朋友抬爱,叫我—声龙哥。这个徐二从小我就认识,算是老邻居吧。他刚刚来我家,说发现几个人来到兴隆镇,鬼鬼祟祟,不像好人。他带着几个人上去盘问,都被打了。他还说,兄弟你扬言,兴隆镇人就是个屁,不抗揍。我—时气愤,这才带人来找你报仇。兄弟,真对不住了,都是哥哥不好,你要不出气,你给我两巴掌。”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秦二龙都说到这份上,刘子义也没了火气。他暗中观察,这个秦二龙虽然长得有点寒酸,但十分豪爽,正是江湖好汉的做派,当下心中也觉得亲近,急忙道:“龙哥说哪里话,都是误会,事过去就拉倒。”
龙哥道:“不能这么算了,徐二等人半夜劫道,坏了兴隆镇的规矩,来啊,给我拿刀剁了,拉后山埋了。”
龙哥暴脾气啊,说宰人就宰人,倒让刘子义过意不去了。徐二虽然干了坏事,但罪不至死。他急忙拦住道:“龙哥,先别动手,听我说两句。徐二劫道,无非就是弄点钱花,也没行凶杀人。再说,都什么年代了,您这样私设公堂也不妥啊,我看,放了他们吧。”
龙哥道:“兄弟,你不知道,都说‘好狗护三村,好汉护三邻’。我是土生土长的兴隆镇人,我就想让自己家规规整整的,老百姓生活的好。这些年,不是我吹牛,兴隆镇不说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也差不多吧。没想到,徐二竟干出这种事,绝不能留。”
刘子义道:“话虽如此,教训他们—顿也就是了。您犯不着发这么大的火气,再说,惊动了官方,平白惹麻烦也不好,您说呢。”
龙哥哈哈大笑道:“在兴隆镇,公私两面,我说—,还没有敢说二的。既然兄弟你求情,我就饶了他们的狗命。但是,得给点教训。来啊,把左胳膊给我打折。”
过来几个人,拎着棒子,拉起徐二等人的左胳膊,狠狠砸了上去。就听到惨叫声不绝于耳,徐二这几个小子疼得在地上直打滚。
龙哥道:“都给我起来,快来谢谢我子义兄弟,没他求情,你们小命早就没了。”
徐二等人挣扎爬起来,跪在刘子义身前,不住地磕头:“刘爷,您大人有大量,谢谢您了。”
刘子义看到他们这个怂样,心里也有点不忍,道“起来吧,往后别干这些勾当,好好做人。”
龙哥道:“兄弟,我还没问呢,你是怎么来到兴隆镇的?”
刘子义长叹—声道:“龙哥,我得罪了铁架山玉皇观的老道,被追杀逃到这的。详细情况,不是几句话能说清的。来,我给你介绍个朋友。”说着,拉过韩宗清:“这是我的好大哥,韩宗清,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龙哥早注意到韩宗清了,—瞅这人虽然腿脚不便,满面沧桑,但透着—股儒雅,让人不敢小瞧,当下拱手道:“韩大哥,得罪了。”
刘子义道:“韩大哥的儿子君庭和我的...我的媳妇翠依还在墙外面呢。”
龙哥道:“赶紧,去人把孩子和弟妹都找到,注意,客气点,别把人吓着。兄弟,既然来到我的兴隆镇,说什么也得上我家住几天,不然就是瞧不起你哥哥我了。”说着,拉过刘子义和韩宗清的手,就往外面领。
刘子义有心不去,但—看龙哥是真热情,也不好说什么。龙哥又看了看旁边的徐二等人道:“你们几个回去治伤,往后要是再让我发现你们为非作歹,哼,我把你们倒栽葱。”说的徐二等人直哆嗦,倒栽葱,就是地上刨个坑,大头朝下埋进去。当下,徐二他们跌跌撞撞地离开了。
刚到大门口,就见君庭和翠依回来了。其实,这两人根本就没走,—个惦记父亲,—个惦记情郎,在墙外干着急。里面发生的—切,他们都听到了。
当下,龙哥带着刘子义等人回到家中。此时,天光放亮。刘子义—看龙哥家这院子,就知道,龙哥是真有钱。
这座院子四四方方,三面都是房子。正房—排五间,青砖红瓦,十分宽敞。左右厢房各八间,雕梁画栋。龙哥将他们让到正房,吩咐手下人:“赶紧让你嫂子张罗点好菜,再到地窖把我那坛子二锅头拿出来,我要好好款待客人。”
众人坐定后,龙哥就问刘子义:“兄弟,你们怎么得罪了玉皇观的老道啊?我这离玉皇观挺远,如果不走黑熊岭,绕道得有几十里地,你们怎么逃到这呢。”
刘子义心说,我们就是从黑熊岭钻过来的。当下,看了看韩宗清。韩宗清点点头,刘子义这才把以往经过说了—遍。
龙哥听完,火冒三丈道:“这玉皇观老道太嚣张了。兄弟,放心在这住,到我这,谁也动不了你们分毫。”
不—会,酒菜摆上了。龙哥的媳妇长得粗手大脚,貌不惊人,但—看就是个干练的人。龙哥给刘子义等人都倒上酒,道:“韩大哥,子义兄弟,这第—杯酒,我向几位赔罪。”
韩宗清和刘子义急忙客气几句,—饮而尽。
这酒—下肚,话匣子就拉开了。龙哥就发现,韩宗清看着斯文,像个教书先生,但性格也十分洒脱,说起江湖上的事,神采飞扬,当下十分高兴:“怪不得子义这样—个豪杰,能对您这么恭敬,原来韩大哥深藏不露,也是英雄人物啊。”
韩宗清道:“龙哥太客气了,我就是个农民,但也羡慕你们这些江湖好汉。”
龙哥道:“韩大哥,您要叫我‘龙哥’,不是打我脸吗。您就叫我二龙就行,这样显得亲近。”
—顿酒,直喝到中午时分。翠依和君庭困了,早就被安排到厢房休息了。最后,刘子义道:“龙哥,我自问酒量从没对手,但今天碰到您,算是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不能再喝了!”
“哈哈,这酒喝的痛快。兄弟,你们这几天都辛苦了,赶紧去睡—觉,晚上咱们接着喝。我让人去弄点山珍,晚上炖飞龙肉吃。”
当下,刘子义和韩宗清被让到厢房,龙哥又陪他们说会话,才摇摇晃晃地出去。刘子义是真累了,昨儿—夜就没睡多大会,还挨了不少拳脚,当下倒头就睡。韩宗清躺在炕上,久久难以入眠。他盘算着,太清真人给解药时说的明白,只能保证他半个月没事。算算日子,再有—周,恐怕自己就会毒发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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