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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之艰难求生

薄荷氤氲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末世来临,丧尸肆意撕咬人类,我叫王清清,是街道办事处工作人员,邹行是政府派驻到街道,保卫人民生命安全的军人,一开始,我性格激进冒失,几次陷入险境,幸得邹行相救,不过邹行因此对我印象并不是很好。南城外城被攻破,我与邹行一行人退守内城,在一起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感情逐渐升温。随着丧尸病毒的进一步传播,我渐渐发现我有了异能,同时丧尸也在不断进化。

主角:王清清,邹行   更新:2023-02-19 00: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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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王清清,邹行的其他类型小说《末世之艰难求生》,由网络作家“薄荷氤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末世来临,丧尸肆意撕咬人类,我叫王清清,是街道办事处工作人员,邹行是政府派驻到街道,保卫人民生命安全的军人,一开始,我性格激进冒失,几次陷入险境,幸得邹行相救,不过邹行因此对我印象并不是很好。南城外城被攻破,我与邹行一行人退守内城,在一起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感情逐渐升温。随着丧尸病毒的进一步传播,我渐渐发现我有了异能,同时丧尸也在不断进化。

《末世之艰难求生》精彩片段

2053年,一支科考小队在西伯利亚地区的冰层下发现了一具完整的猛犸象尸体,与以往发现的猛犸象骨架不同,最新发现的这具尸体似乎是被突然降临的暴风雪急冻的,身体上的软组织也较为完整的保存了下来,但由于近年来发现的猛犸象尸体不在少数,所以这条新闻并没有引起人们过多的注意。值得一提的是,在发现这具猛犸象尸体的10天之后,科考队里出现了伤人事件,后受伤人数大幅增加,当地政府封锁了整座科考基地,也封锁了全部消息,严禁任何人外出,再后来,科考基地逐渐废弃,人们也似乎忘记了曾经在这座科考基地上发生过的事。

我叫王清清,是一名街道办事处的在职人员,这种工作说的好听叫“铁饭碗”,实际上穷的非常稳定,处于一种饿不死也撑不着的状态。

别看我现在文文静静的,在办公室里话很少,其实小时候的我巨皮。带着小区一群孩子飞檐走壁,下河摸鱼,不在话下,我妈一度怀疑我是不是有多动症,家里亲戚也说我好像生错了性别,应该是个男孩才对。不过初中之后的我倒是文静了很多,主要是班里有我喜欢的小男孩,并且我也并不想在一群女生里显得格格不入。

上小学之前,我妈把我送到武术学校学了几年,去年我仗着学武术留下的一点底子,还在逛街时见义勇为,打走了一个试图对女友动手的渣男,我怎么也不会想到,年少时学的这点三脚猫功夫,会在以后救了我的命。

2060年一天晚上,我正在熟睡中,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把我吓了一跳。

“王清清,快点,出事了,赶快到单位这边来。”打电话的是我科长。

“什么事啊,科长。”我迷迷糊糊的说。

“少废话,尽快到单位这边来,开车小心点。”说完他就匆匆忙忙挂断了电话。

我简直满头雾水,这种事还真是头一次,不过作为公职人员,组织的要求必须尽快响应,于是我套上衣服,出了门。

此时正是冬季,我租住在城乡结合部的一个村里,主要图的是房租便宜,周围都是2层的居民自建房,车子停在不远处的一块空地上,天很黑,也没有路灯,到车子还有点距离,说不害怕是假的,我打开手机手电筒照明,哆哆嗦嗦往车子走。

本来深夜应该是很安静的,夜里突然传来一声狗叫,把我吓了一跳,村里的其他的狗也大声叫唤起来,我加快脚步,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落了锁,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单位很偏僻,又是在深夜,路上几乎没有车,所以我很快就到了。

到了之后我发现大家差不多都到了,聚集在政府大院里,灯火通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要深更半夜把大家聚集起来?我跟同事面面相觑。

由于人太多,会议室里坐不下,所以街道书记只让部门领导去开会,其余人都在办公室里等待。

我不禁跟关系好的同事抱怨,“三更半夜把人喊起来,我们还是女孩子,也不关心我们安不安全。”

部门里有个快退休的老同事(64岁),找借口没来,科长在电话里一声暴喝,“现在不来,以后也可以滚蛋了!”

这话把我们吓得噤声,我科长当过兵,长得五大三粗,但是平时跟我们说话很客气,这种样子还是第一次见,我隐隐约约感觉事态好像有点严重。

等了大概半小时,街道书记终于开完会了,科长回到办公室跟我们说,国内爆发了一种新型病毒,像刚出现时的新冠一样厉害,但是这种病毒跟新冠比起来更厉害,这种新型病毒会让人失去理智,袭击其他人,威胁更大。

这个病毒昨天在国内的一个大城市爆发,目前还没殃及到我们所在的城市,党中央和国务院要求全国各个城市做好防范工作,避免病毒进一步流通,这也是连夜把政府机关所有工作人员召集起来的原因。

我一听,这不就是丧尸吗?丧尸变成现实了?我在网上搜索了一下这个病毒,由于画面过于血腥,昨天此类新闻一直处于封锁状态,随着事态逐渐扩大,死伤人数过多,现在网上新闻已经铺天盖地了,视频里丧尸摇摇晃晃的追逐人群,血液甚至溅到了拍摄的镜头上,让我感觉浑身发凉。

我平时是个丧尸题材爱好者,最喜欢看一些丧尸电影,什么《惊变28天》、《惊变28周》、《僵尸世界大战》之类的经典丧尸电影都看了好多遍,大学时还能看《行尸走肉》下饭,这也不代表着我能接受丧尸变成现实啊!

怎么办,怎么办,我家里人怎么办,囤货,对,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囤货,于是我立刻打电话给我妹妹,让她赶快去现在开门的超市、便利店什么的抢货。

我也好想去囤货,可是单位的安排立刻下来了,让我们立刻前往高速卡口,去参加人员查验工作。没办法,我只好服从组织安排。


我工作的街道与其他省份接壤,有高速公路,我们正是被派往这条高速公路上的卡口。路上我跟车上的同事议论,“小秦,听说感染病毒的人攻击性很强,你说我们手无寸铁的,也不给我们发点武器,我们过去能干嘛啊。”

“对啊,是不是应该给我们发点防护服啊,我听说很多很多年前新冠爆发的时候,防疫人员都穿那种‘大白’。”其他同事纷纷应和道。

很快我就知道派我们过去干什么的了,我惊讶的发现此处已经汇聚起了很多人,大家正在以高速收费口为起点去搭建铁丝网围墙,收费站两边都已经搭建起了几百米。

这时点位的负责人让我们新来的人登记了一下,就把我们分配去帮助搭建围墙。随着科技的发展,铁丝网这种建材也有了改善,比以往更轻,更坚固,能够抵御较大的冲击力,最高精度的铁丝网甚至连5辆小汽车也无法冲破。

我一边帮忙搬运一边想,这是准备搭建到哪里去呢?难道要把整座城市包围起来?有点不太现实吧。

此时正是深夜,所以高速卡口没什么车辆通过。突然我听到一辆车从远处开近的声音,车子停在收费站门口,几个工作人员包围上去,“下车检查,车上所有人员都下车。”

我探头望了望,车上下来个中年男人,他畏畏缩缩的说,“车上是我老婆孩子,让我们进去吧,天气挺冷的。”

“少废话,都下车,所有进城的人都得接受检查。”

“好的,我上车跟他们说下。”

我觉得这个男人很奇怪,车上的人又不是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为什么不下车?这个态度好像不是很配合啊。

男人上了车,下一秒却发动了汽车,他要冲卡!好死不死此时我正在他车辆不远处搬运材料,那辆车几乎是直直的朝我冲过来。

我整个都呆住了,变故发生的实在太快,我同事在后面猛的把我往一边拽去。

就在这时,我居然听到了枪声,“哒哒哒”的枪声全部打在冲卡的汽车上。汽车的轮胎被打爆了,终于在离我还有大概5米的地方停了下来,我惊魂未定。

周围的人朝汽车慢慢围拢过去,从他们身后跳出几个身穿绿色军装的人,枪口还在冒烟,应该就是他们开的枪。

“都闪开,闪开,车上可能有危险。”其中一个军人说。

为首的一个男人身材高大,穿着迷彩服,戴头盔,头盔下的脸剑眉星目,神色冷峻,那双沉静的眼睛扫了我一眼,看我好像没受什么伤,就转身朝汽车走去。

我悄咪咪咽了一口口水,一定是军装的作用,带头的这个也太帅了,人都给我看傻了。

车辆已经侧翻,为首的军人使了个手势,有人打开了驾驶座的门,其他人都瞄准了车内。

司机好像受了伤,不住的呻吟,有人帮司机解开了安全带,司机艰难的从车里翻了出来。

“快,救救我老婆和女儿。”他虚弱的说。

后车门被打开了,一个女人和小孩被救了出来。只不过这两人有点奇怪,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傻了,目光呆滞,也不讲话,司机凑到她们跟前,不停的问她们,“老婆,小慧,你们身上疼不疼,有没有怎么样?”

这个司机为什么要冲卡啊,还有这几个军人为啥会朝平民开枪啊?我终于从帅哥的美色中挣脱出来,开始考虑这个问题。

几个军人试图把司机和他老婆孩子分开,司机奋力挣扎,“我哪里也不去,我要跟我老婆孩子在一起!”

就在这时,这个女人突然动了起来,她的力气大的可怕,一把甩开了抓住她丈夫的一个军人,这可是个身高一米八多的成年男人啊,又朝另一个军人的脖颈咬去!

为首的那个军官反应很快,只见他一只手揪起那个小女孩,另一只手迅速开枪,几秒之内把发疯的女人扫成了马蜂窝,女人很快不动弹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吓傻了,我们都生活在和平年代,从没在现实中看到过活人被爆头,还有这女人为啥像个发疯的野兽?

看来司机早就发现了他老婆和女儿不对劲,所以才拒绝下车接受检查,所以才要冲卡。

军官让人把小女孩和司机关起来,看来这个小女孩也被感染了,她妈妈就在她面前死去,但是她一声不吭,安静的让人害怕。

混乱平息之后,军官朗声对在场的大家说,“你们好,我们是南城军区派过来维持秩序的人,我叫邹行,以后就是这个卡点的负责人,我们每个军人,都配备了武器,所有进城的人都要接受检查,鉴于这个病毒的高度传染性和致死性,为了保证剩下的人的生命安全,所有冲卡的人格杀勿论,我们是先遣部队,后续还会有其他军人前来增援,请大家加快围墙的建设进度,都回去工作吧。”

这件事让我感到心有余悸,也对这个病毒的残酷性有了实感,不过想到此处有荷枪实弹的军人把守,我又觉得心下稍安。

天快亮时,我们都又饿又累,毕竟一晚上没睡觉,这时候换班的人也来了,我们这批人终于可以回去休息了。

回去也别想休息,这种情况我怎么能不去抢菜,于是我立刻又开车朝超市冲去。

现在信息传播速度很快,很多市民都早已得到了风声,超市里人山人海,我推着购物车艰难挤着,大米,矿泉水,油,纸巾,女性用品,还有我最爱的螺蛳粉,能拿的都拿上,装满一个购物车,送到车上,我又回去买了第二趟,超市里,停车场,到处都是一片混乱,保安可能都去抢菜了,身边有人为了一包大米大声争吵,居然还有人挥起了拳头,我装满第二辆购物车,累的快要晕倒,终于回到了住处。

在陷入昏睡之前,我给妹妹打了个电话,我们俩并不住在一起,她住市中心附近。很幸运因为我半夜给她的消息,她提前去24小时便利店储备了很多物资,我嘱咐她注意安全,等形势稳定下来再外出,说完这些,我再也控制不住强烈的倦意,脸都没洗就昏睡过去。


闹钟一响我不情不愿的爬了起来,又到了我上岗的时间了,洗漱了一下,我开车去了点位。

收费站附近建起了一排临时住房,这种房子可以自动调节温度,隔绝外界噪音,所以住起来还算舒适。

我们这些街道的工作人员每天三班倒,还可以回自己家里休息,看来军区的人就在此处驻守了。

今天的工作还是跟昨天一样,铁丝网源源不断的运到卡口处,我们负责一起搭建围墙。我这班时间是晚上,所以白天的情况我并不了解,有个人说白天车流量很大,不过大部分都是乖乖接受检查的,听说这些入城人员都要进行单独隔离,确定没有感染后才能自由活动。

国家已经发布了公告,请大家尽量在本地活动,非必要不流动。修建围墙也是国家的决定,目前国内没有出现丧尸疫情的城市都在加快修建围墙,对入城人员进行严格检查,力图阻挡疫情的传播。

休息的间隙,街道书记到我们这个卡点视察,给我们派发了姜茶,并且发表了一个简短的讲话,“同志们,我知道大家平时都是坐在办公室里,办理工作事务,现在让大家到高速卡口处来搭建围墙,没白没黑,在座的有快退休的人,也有刚毕业的年轻人,也许大家心里会有意见,我也听说了我们卡口昨晚发生的事,大家应该比我更能意识到,修建围墙是为了保护我们自己,保护我们的家人,现在国内的形势非常严峻,首个爆发疫情的城市离我们不过几百公里,所以我希望大家能够加把劲,尽快把围墙修建起来,去筑起一道生命的围墙,去为医护人员研究病毒和疫苗争取一些时间,大家放心,我们街道也会做好后勤保障工作,保障好大家的饮食和安全问题。”

街道领导发表讲话的时候,昨晚那个军区的负责人—邹行就坐在他旁边,我借着前面人群的遮掩,偷偷看他,食色性也哈哈,我觉得他应该不到30岁,但是身上气场很强,他好像发现我在偷偷看他,目光直视我,吓得我赶紧低下了头。

日子又这样过了第3天,第4天,围墙越修越长,越修越远,卡口处也来了一些志愿者,帮助我们一起搭建围墙,我唯一的生活调剂就是偷看邹行,苦中作乐。

不过我能感觉到空气中的气氛好像逐渐焦灼,首先是入城隔离人员的安置问题,我所在的南城,是一个省份的省会城市,医疗条件较好,人口有数千万之多,丧尸爆发之前,每天人流量就很大,现在每天入城人员的安置成了大问题,数年之前修建的方舱医院也被启用,但是照现在的形势来看,装满也只是迟早的问题。

其次是城市内的物资哄抢问题,现代社会,城市与城市之间的联系非常紧密,几乎没有城市自给自足,特别是特大城市,都要依靠物流的不断运输才能保证供给,现在由于全世界的疫情,物资运输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人们疯狂抢菜,超市里几乎空了,平时再不受欢迎的食物现在也很难买,高价售卖、哄抢物资、入室抢劫等问题纷至沓来。

最严重的的问题是,如此巨大的人流量,里面有很多是从疫情严重的城市逃难而来的人,这里面不可能没有潜伏期的病人以及已经感染了的人。疫情出现的第4天,南城的方舱医院里出现了第一个感染的病人,幸好这个病人是在单独的病房里,事态才没有变得更加严重。

卡口处更是每天都要接触很多疑似感染和已经感染的病人,高速收费站处已经开始修建第二圈铁丝网并且通上了电,防止一切试图冲卡的人进入。

病毒大概有2—3天的潜伏期,被撕咬了的人不会立即变成丧尸,变得有攻击性,而是会变得呆呆傻傻,对外界事物失去反应,在感染的第4天,才会出现攻击性,也多亏了病毒的这个特性,给我们争取到了一点宝贵的防范时间。

对那些出现强烈攻击性,专业术语称之为“完全丧尸化”的人,目前没有有效的治疗办法,为了保护健康的人,现在没有其他办法,目前采取的统一办法是当场击毙,我在卡口处看了很多妻离子散,生离死别的画面,感觉自己的心都变冷酷了。

一天街道领导派我送一份文件给邹行,文件袋上写着“绝密”两字,这也是我第一次和他搭话。

“邹长官,这是我们街道书记让我给您的文件。”

他挑了挑眉,接过文件袋看了几眼,对我说,“是不是你天天偷看我啊,有那么好看吗?”

我没想到他真的注意到了我,一下子有点慌乱,为了掩饰尴尬,我赶快说,“长官,谢谢你那天救了我,不然我就要死在车轮下了。”

邹行没再说什么,摆摆手让我走了。

这天我被派到入口处负责人员登记工作,进来的是一辆大货车,大货车由于体量较大,驾驶座较高,所以不容易被丧尸攻击,又是运输物资的重要工具,在现在这种时候是重点保护对象。

在我询问司机问题的时候,我发现司机神色有些慌张,我立刻心里起了疑。

“除了你车上还有人吗?请你诚实回答,窝藏人员不进行登记,要承担法律后果。”

“没有,没有”。他更慌张了,脸都涨红了。我立刻看向身边的军人,两个工作人员把司机看住了,几个军人打开卡车车厢进行检查,车上运输的是服装,果然车厢里藏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年人,呆呆的,我一看就感觉他被感染了。

“没有,没有,我爸他没有被感染,他是老年痴呆症,他一直都是这样。”司机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他如果没被感染,你不用担心,我们检查完他就能自由活动。”我安慰司机。

我爷爷也有这么大年纪了,所以我对这位老人产生了一点怜悯之心,我走近了几步,问他,“爷爷,看看我,你可以讲话吗?”

老年人还是没有出声,我以为他没有听到,走的更近,这时候身边的其他人正在拉住情绪激动的司机,没有注意到我。

老年人慢慢抬起头来,我心头一喜,对外界有反应就说明他没有被感染,下一秒我却看到老年人眼睛发红,就像我在手机上看到的完全丧尸化的人一样,我心头大骇。老头以一种他这个年龄绝不可能出现的速度朝我扑了过来,我把登记的本子扔在老头脸上,延缓了一点他朝我扑过来的速度,屁滚尿流的往回爬,邹行从不远处冲了过来,举枪便射,老头终于不动弹了,我也快吓傻了。

邹行脸色铁青,大声呵斥我,“你傻了?谁让你离入城人员那么近?知道他可疑你还往上凑?我会跟你领导说,以后不许你来卡口检查人员。”


我低着头,结结实实的挨了邹行一顿骂。

如果说之前我对邹行还有一丝遐想的话,那现在就真的没有了,其实我知道他是救人心切,我并不怪他,可能是因为在喜欢的人面前丢脸了吧,于是我不再时时关注邹行,而是更多的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任务上。

这天我科长被派出去给群众送物资了,于是我去参加了防疫指挥部定期召开的会议。我一进会议室,就看到邹行坐在街道书记旁边,我默默的坐到座位上。

会议开到一半,街道书记请大家都说说对近期防疫工作的意见和建议。轮到我时,我鼓足勇气说道:“其实我对现在的防疫工作有点担忧。”

街道书记用眼神鼓励我继续说下去,我接着说道:“是这样的,丧尸来临之前,我看过很多丧尸电影,其中有一部叫做《僵尸世界大战》,电影里面修建起了十层楼那么高的围墙,但是还是被丧尸攻破了,因为无数的丧尸叠起了人墙,强大的冲击力最终冲破了围墙。我们现在修建的铁丝网只有2米高,如果遇到大批的丧尸,那么围墙会不会也有被冲破的危险?”

邹行这一场会议都没说什么话,令我没想到的是,他开口说道:“你的担心有一定合理性,现在除了围墙的修建,我们部队每天都派出无人机,在城外巡逻,发现聚集的丧尸,就进行击杀,也修建了一些探测灯,防止夜晚丧尸向围墙聚集。”

街道书记不住点头,“是的,小王,你说的这些部队都已经考虑到了,所以你不必担心。”

我朝邹行竖起大拇指,“我没有其他要说的了。”

邹行的队伍里,有个副队长,叫严沉,因为邹行本人比较忙,所以很多时候,部队都是派严沉来和我们沟通,和邹行整天板着个脸不一样,严沉就比较活泼,跟我们街道工作人员打交道也更多一点。

这天南城军区领导到我们点位来慰问,有一个特别漂亮的女孩子,穿着军装,英姿飒爽,我看到她和邹行两个人在一边讲话,不由得心里酸酸的:他们看上去真配!

吃饭时我用胳膊碰碰严沉:“严队啊,我问你,来慰问的那个很漂亮的女孩子是谁啊?”

严沉也是八卦的要死:“哦你说汤文静啊,她来头大得很,她爸是首长,以前在单位时就每天追着邹行到处跑,我们都说,邹行早晚都要成为上门女婿。”

“哦,这样啊”。我闷闷不乐的戳着盘子里的饭。

严沉嚼完嘴里的饭,终于反应过来,“你问她干嘛?你是不是喜欢,啊呜你干嘛啊。”

他话还没说完我往他嘴里塞了个鸡腿,“你快闭嘴吧。”

“对了,我跟你讲啊,上次邹队在大门口骂你,你不要放在心上,以前训练时,他骂人更狠,他那个人就是那样的,面冷心热,刀子嘴豆腐心,你懂吧?”

“知道了”。我有气无力的说,真羡慕严沉的胃口,天塌了他都能大口吃饭,神经有——那么粗。

也许和平的日子太久了,我们都对危险失去了防范意识。国内的形势还是非常不乐观,离我们最近的一座特大城市,海城,已经全线失守,整个城市沦为地狱,幸存者四散奔逃,南城对海城来的幸存者采取了更加严格的隔离政策。最可怕的是,海城距离南城直线距离只有三百公里。

在这种乱世里,好像出现什么都不新奇,本来丧尸病毒防疫就已经够胶灼紧张、手忙脚乱了,近期国内又出现了反政府军组织。与政府主张的封闭式防疫政策不同,反政府军主张丧尸病毒的出现是上天对于人类作恶太多,破坏地球生态的惩罚,他们主张积极对抗丧尸病毒,主动出击,一些本就目无法纪,为非作歹的人集结在一起,干一些烧杀抢掠、囤积物资高价出售的事,近期他们的组织越发扩大,袭击地方监狱和看守所,将一些重刑犯纳入自己的队伍,甚至袭击军工厂和弹药库,获取武器,与政府军展开激烈交火。

在我看来,这群人就是唯恐天下不乱,唯恐人类不灭绝,他们只不过是打着丧尸病毒的幌子,趁机作乱,满足自己的欲望罢了。

往常防疫会议都是3天一次,这天突然紧急通知会议提前,我作为旁听人员,也参加了会议。

会议上邹行给我们放了一段视频,视频上是海城的省政府被炸弹袭击,失去抵抗能力后,一群人从坦克上冲下来,持枪冲进海城的政府大门的画面,这些恐袭人员十分嚣张,完全不遮挡面部,然后画面戛然而止,邹行向我们解释,这是海城政府旁边的摄像头拍下的画面,后来摄像头应该被流弹击中,失去了信号,邹行看着我们说道:“海城被毁并不是丧尸病毒袭击的结果,而是由于反政府军的袭击,海城距离南城仅有三百公里,有极大可能,他们的下一个袭击目标就是海城。”

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邹行继续说道,“我们所在的区距离海城直线距离最短,也是南城最北端的第一道防线,大家要做好战斗的准备,现在城内已经建成了第二道防线,第一道防线如果被冲破,我会带领大家向内城撤退。”

秋谭街道防疫指挥部办公室内,有两个人正在激烈争吵,其中一个人身形窈窕,不过此时她情绪激动,“邹行,我父亲说了,反政府军下一个目标就是南城,秋谭街道现在很危险,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动攻击,说不定今晚就会来,我已经让我父亲把你调到内城,你快跟我走,直升机在外面等我们。”

邹行直视她,“文静,你今晚不该来,你自己也说了这里现在很危险,我不走,我不可能放弃我的队员,放弃这些工作人员,没有任何一个军人,会在战斗来临之前临阵脱逃,来人,送她上飞机!”

汤文静被两个士兵推搡着走出办公室,她头发都乱了,“邹行,你会后悔的,邹行!”


邹行给我们每个工作人员发放了武器,开始给我们培训射击课程,我人生上次碰枪还是大学军训的时候,枪支都装了消音器,所以不用担心声音引来丧尸。

严沉给我们讲解了一遍如何补充子弹,如何上膛,瞄准的姿势要领,特别强调让我们不要把枪口对准自己人,就让我们分组练习。

我正专心致志的举枪瞄准,身后传来邹行沉稳的声音,“你的姿势不对”,吓得我瞄歪了,子弹脱靶,惊走一群麻雀。

他在我身后指导我调整姿势,“手打直!”见我还是不得要领,又亲自上手指导,掰直我的胳膊,我的心砰砰砰直跳,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去指导别人了。

严沉笑嘻嘻走过来,“打的怎么样啊,哎你脸怎么这么红啊,是打枪激动的还是见到我们队长激动的啊?”

我已经冷静下来了,按照邹行刚才说的动作要领,射出一枪,总算打在靶子上了。

“八环,真有你的”。

我翻了个白眼,继续加紧练习了。

海城覆灭的消息已经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大家都惴惴不安的等待着反政府军的到来,有些地方出现了政府工作人员脱逃的现象,我们点位也有一个中年男人逃跑了,这个人的事迹在我们单位也算出名,以前还因为偷拿卡要被纪委通报过,他会逃跑,我一点都不吃惊。

我在手机上看了一些反政府军残忍杀人的视频和图片,其实我心里也很害怕,不过我看看邹行挺拔坚毅的背影,再跟严沉插科打诨,好像又没有那么害怕了。

我们区位于南城的最北端,已经严阵以待,做好了充分准备,谁料变故又发生了。

在一天深夜,大家防范最懈怠的时候,反政府军袭击了南城西侧的某处边界,一辆坦克车用喇叭播放着音乐,将成百上千的丧尸引了过来,在距离南城十公里时,无人机发现了这支庞大的队伍,但是无人机的火力已经无法压制,打死一群丧尸,后面的一群丧尸又包围了上来,守城官兵眼睁睁看着丧尸咆哮着冲倒了围墙,向居民区进发。

当我们聚集在会议室中,看着前线传来的视频播报时,大家心情都很沉重,这是南城第一次遭受大规模的丧尸袭击,丧尸一哄而上,惨叫声铺天盖地,我仿佛看到,南城的覆灭已经敲响了警钟,海城城市规模比南城更大,军事储备也更充足,都被屠城了,何况是南城呢。

“这群该死的反政府军,人类都大难当前了,他们还窝里反!”

邹行的脸色十分凝重,“现在的形势确实很不乐观,虽然军区已经派了官兵到各个卡位增援,但是毕竟人手有限,无人机也已经全部调配到遇袭地区增援,如果秋谭街道也遭到类似的袭击,我们是没有还手之力的。”

有个声音试探的说,“我们能不能向内城撤退呢?现在还在这里坚持,这不是等死吗?”

邹行不急不慢的说:“内城的容量有限,不可能全部人口都撤退到内城,食物、安置都成问题,而且谁能保证内城就不被攻破呢,现在自己吓自己,早晚有退无可退的那天。”

会议室一阵难捱的沉默,邹行接着说:“这些天我们部队已派出人手外出巡逻,24小时防范,尽量扩大巡逻范围,尽早发现丧尸突袭,请大家继续加固工事,好好休息,保存好体力,做好战斗准备,散会!”

不得不说邹行真的很有领导才能,他的话总是能让人感到心安。

三天之后,南城一个东侧的街道也遭到突袭,反政府军抢走了一辆巡逻官兵的车,假装成政府军开进收费站,趁机炸毁了围墙,还没等守城官兵反应过来,大批丧尸接踵而至,整个街道覆灭。

为了防范这种情况,各个辖区之间也已经竖起了铁丝网,所以在一个地区遇袭之后,能够争取一点短暂的时间,去保护其他地区暂时不受影响,也为清理丧尸争取了一点时间。

反政府军的袭击地点让人摸不到头脑,看似东打一枪,西打一枪,就这样,外城所剩的地区越来越少,本来看似是最危险地区的秋谭街道,至今还屹立不倒,我想起了很多年之前的一部经典动漫《进击的巨人》,渺小的人类为了防范巨人的袭击,建起了几十米高的围墙,围墙分为三层,人类仿佛是被圈养起来的,但是坚固的围墙也无法完全保护人类安全,巨人毁坏围墙,袭击人类的事情时有发生。人类也是逐渐退守,一直缩进最里面的围墙里,这个作品现在看来是很有预见性的,但是现实生活中,我们没有主角那样的人物,去为我们争取生存的希望,只能依靠自己。

南城内部民情逐渐激愤,大家对政府军节节败退,被动挨打表示不满,一部分民众要求寻求其他城市军队的协助,主动出击,消灭反政府军。

政府内部也分成了两派,每天争吵不休,有人表示人民解放军从来不会被动挨打,却没有人敢做出最终决策。

我每天兢兢业业的练习着射击,经常向严沉请教,终于有一天,我也能准确命中十环了。

这天轮到我夜里值班,一般是两人一岗,我来到值班地点才发现另一个人是邹行。

他一个领导怎么会亲自参与值班啊,我在心里嘀嘀咕咕,假装淡定的打了个招呼,“邹队”。

他正在抽烟,看到我来之后把烟灭了,“没关系的,我不介意”,我赶忙说。

“不抽了,专心值班。”

一般值班的两个人都会聊几句,不然太无聊了,不过我有点怕邹行,就没有开腔。

想不到他主动说道:“我怎么感觉你有点怕我啊?我这么可怕吗?”我叫苦不迭,他是会读心术吗?

“没有啊,你救过我两次,我感激你都来不及,怎么会怕你呢?”

邹行没接这个话茬,过了会没头没尾的说:“你跟严沉关系很好吗?”

“啊,你怎么会问这个,严沉跟我们所有人关系都很好”,我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我作为一个队长,当然要关心下属的生活状态,你可别被他骗了,这小子到哪都是交际花。”“这样吗”,我听了也笑了,“他知道你这样评价他吗?”

邹行说:“他怎么会不知道。”

接下来又是一阵沉默,也许黑夜让人打开了心扉,我忍不住问邹行:“邹队,现在这种形势,反政府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打过来,你怕吗?”

“怕有什么用?怕也躲不过,你放心,我们这些当兵的不会逃跑,真有什么事你们先撤,我们顶住。”

过了一会,他又问道:“你家里人呢,现在都安全吗?”

我停顿了一下,“我父母很早就去世了,还有一个妹妹,已经撤到内城去了,挺安全的。”

我第一次在邹行脸上看到了抱歉这种神色,“不好意思啊”,他说,“我不知道”。

“没事的,队长,那你家里人呢?”

“我父母都是医生,他们现在都在首都,参与疫苗研制。”

“哇,那真的很厉害”。儿子这么优秀,果然父母也不差,我由衷感叹道。

我跟邹行正聊着,走来一个戴金边眼镜的男人,身材高挑,看上去有点文气,“你们好,我是昨天才来的志愿者,我叫成嘉易,值班表上说让我去5号点位值班,但是我转了好几圈也没找到,可以帮忙指下方向吗?”

我刚要说话,他发现了邹行,“这位是邹队长吧,你好你好,你们辛苦了”。邹行跟他握了个手。

“你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到亮着灯的那个房子,就是了,要不是我在值班,我就带你过去。”我给男人指了个方向。

男人道谢过后离开了,邹行望着他的背影没有说话,“怎么了吗,你盯着他做什么?”我不解的问。

“没什么。”邹行摇摇头。

过了一会,邹行走出岗亭,打了个电话,“严沉,睡了吗,前几天来的那个志愿者,叫成嘉易,他身份证你看了吗?你找人盯着他,不要让他接近弹药库这些重要地方。”


国民情绪越发高涨,有人在网上发帖,抗议有钱有权的人可以进入首都安全区生活,国内防范级别最高,武器装备最精良的地方,而穷人和无权无势的人却只能在铁丝网里等死。帖子一出,群情激愤。街道的工作人员里,也有人产生了不满的情绪,每天担惊受怕,惶惶不可终日。

夕阳不再美丽,我总觉得夕阳笼罩着血色。

在这种时候,秋谭遇袭了。

严沉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出,“大家注意,有辆卡车以很快的速度朝6号岗亭方向冲来,意图冲卡,所有人员集中!”

我当时没有其他任务,听了赶快拿上步枪往6号岗亭方向赶去,狙击手已经开始持续射击,但是卡车轮胎上装了钢板,玻璃也是防弹的,明显是有备而来。子弹打在钢板上,都被反射回去。

还好我们还有重型武器,一发炸弹命中了卡车,卡车发生了爆炸,邹行指挥人员包围上去。

“不好了,队长”,严沉焦急的声音从对讲机中传来,有一大批丧尸正从营地3点钟方向过来,有人在路上洒了尸体,吸引丧尸过来!”

不好,卡车只是个幌子,趁大批人手都在应付卡车的时候,丧尸群就可以趁虚而入。

邹行一跃跳上皮卡,“留几个人处理卡车,其他人都跟我来,速度快!”最后一声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的心脏跳的飞快,到目前为止,我只是在手机上见过大群的丧尸,这是我第一次跟他们面对面战斗,我深呼了一口气。

虽然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但是当我真正面对丧尸群,还是被吓到了,目光所及全是丧尸,黑压压的一片,随着他们的前进,地面上弥漫起一阵尘土。

“开枪,不要发愣!”邹行的声音在耳边炸响。

我端起枪,离得这么远,其实我根本瞄准不了,天上的无人机也不停扔下炸弹,被炸死的丧尸在地上堆积,后面的丧尸缓慢的越过尸墙,继续朝营地方向走来。

随着我们的不断射击,丧尸人数的确有减少,难道秋谭可以躲过这一劫?

严沉绝望的声音再次在通讯器中响起,“队长,8点钟方向也有丧尸群,比我们在打的这群规模还大!”

“一组,二组留在这儿,其他人跟我走!”邹行大手一挥。

今天是什么赶场的神奇日子?有完没完?我一边跟着走一边晕乎乎的想,开枪次数太多,我的虎口都被震发麻。

由于我们的人数有限,火力完全不足以压制新的丧尸群,他们距离围墙的距离越来越近,近的我可以看到这群丧尸衣衫褴褛,缺胳膊断腿。

“挡不住了,都往后撤!”邹行嗓子都喊哑了,最前面那批丧尸手已经摸到了最外层的铁丝网,后面的丧尸不停压上来,通了电的铁丝网火花四溅,但是他们是没有知觉的怪物,活人的味道让他们更加兴奋,一个同事被抓住了手臂,丧尸咬了下来,“啊——”,我赶忙跑上去,跟其他人一起,把他的手拽了回来,但是他已经被咬了,血肉模糊。

我们拖着他往车上跑。

临走前我回头看了一眼,邹行站在一个台子上,还在奋力射击。

严沉在指挥撤离,“女人和孩子先上,受伤的人单独坐一辆车,大家速度快!”

“严沉,你上车啊”,我抓住严沉的手。

严沉甩开我的手,”我最后走,你们先走,我等队长。”

我心里闪过很多个念头,最后心一横,跳下车来,跟严沉一起组织大家撤离。

“你干什么?”严沉大喊。

“车子有限,装不了所有人,我留下跟你们一起。”

我顺手捡起一把扔在地上的步枪,朝邹行的方向跑去,到处都是四散逃跑的人,营地里浓烟四起。

邹行分不出心来看我,只是专心射击,我也冲着丧尸疯狂射击,边射边往后退。

“顶不住了,大家都撤,带上受伤的人!”邹行扶起一个受伤的队友,往后跑去。

车多人少,这时营地里只剩下一辆车,但是还有一些工作人员没有撤离,邹行让伤员和工作人员上了车,我被邹行推上了车,他和严沉带领一些队员跑步撤离,车子迅速朝着内城驶去。

我趴在后车窗上看着那抹军绿色的身影逐渐消失,其他人安慰我说,等我们把消息带到内城,再找人来救援他们,让我不要担心。

我们坚守了一个月的营地就这么被摧毁了,邹行他们还没有脱离危险,丧尸数量这么多,他真的能安然无恙吗?

外城跟内城之间的距离还是比较远的,一路上经过的城镇都已经空无一人。

老天保佑,邹行要平平安安的,他保护了我们这么多人,老天爷你一定要开开眼。

内城的围墙不是铁丝网,而是水泥砌筑的,外围利用了很多建筑作掩体。

进入内城,我们要脱掉全身衣服检查有没有被丧尸咬伤的痕迹,再经过3天的隔离,才能够自由活动。

我在这里见到了几个同事,大家相拥而泣。

有个人跟我打招呼,我愣了一下,才认出来是成嘉易,他的眼镜腿断了一条,在用手扶着,看上去有点狼狈。

“你还好吧”,我问他,“还好,还好,没有受伤,我撤退的时候,看到你跟邹队长在一起,他人呢?”成嘉易向旁边张望。

“车子不够,他让我们先走了,军队那边会有人去接他们的。”

“啊这样啊,你别担心,他一定能平安回来。”

“嗯”。我扯出一个笑,我实在笑不出来。

我在房间里来回徘徊,不停向窗外张望。


当天晚上,我梦到我走在一条陌生的街上,两边都是两层小楼,空无一人,路灯也很昏暗,突然,一座楼的后面跑出几个丧尸,我下意识去摸枪却摸了个空,丧尸速度很快,朝我飞扑过来,邹行突然从我身后冲出来,一把推开我,丧尸朝他扑咬过去。

“邹行——!”我从睡梦中惊醒,才发现自己做了一场梦,我看了看通讯器,却发现现在已经早上4点半了,邹行他们还没有回来,一定是出事了!

我惴惴不安的终于熬到早上6点,天亮了,我跟几个同事说我要出去找严沉他们,顾不得他们的阻拦,就要往外冲,成嘉易一把拉住我,“别冲动,军区说不定已经派人去找他们了啊,说不定他们在内城其他地方。”

我情绪很激动,感觉自己手都在抖,成嘉易说:“我们去找人问问吧,看军区那边有没有人去找他们。”

可是我们在隔离区里,根本接触不到军区的负责人,只见到了街道领导,街道领导说现在内城人手不足,损伤惨重,仅存的兵力都在组织防御,恐怕没有人手出去找人。

隔离处也不让随意走动,我不停摆弄通讯器,希望邹行他们的通讯器没有损坏,希望能听到他们安全无恙。

功夫不负有心人,通讯器的屏幕终于亮了起来,严沉的声音从里面断断续续的传来,“王清清?是你吗,我的通讯器摔坏了。”

“是我,你们怎么样了?在哪?”

“我们距离内城大概还有三分之二的路程,邹行受伤了。”

什么,他受伤了?我心里简直如遭雷击。

“你别急,队长没有被丧尸咬到,他为了保护其他人,胳膊被砸到了。”

我松了一口气,“军区有没有派人去接你们啊,你们怎么还没回来?”

这次通讯中断了很长时间,我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等了差不多半小时,严沉那边才恢复通讯,“刚刚有其他队员联系我们,说现在人手不足,让我们尽量自救。”

“我们现在被困在一所房子里,外面丧尸太多了,有人受伤了行动不便,等天黑一点我们再继续前进。”

该死,还有什么任务比救人更重要。

“副队,把你们的定位发给我。”我心里隐隐约约有个想法。

严沉发了个定位过来,“内城那边要是有人手了,还是让人来接下我们吧,主要是有人受伤了,总不能把他们抛下。”

邹行低沉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严沉!”严沉不做声了。

“先不说了,省点电。”

成嘉易跟我关在一起,他听到了严沉的话,“你怎么想的?你不会想出去救他们吧?”

我看了他一眼,“你说的很对,帮帮我。”

“现在的女人怎么胆子这么大,你不怕丧尸的吗?”他嘀嘀咕咕。

其实隔离应该是每人一间,但是现在隔离处人太多了,一个房间里有5个人,房门上有电子锁。

成嘉易在电脑这块上非常精通,我在营地时也有所耳闻,他正是靠这种“高精尖技术”成为我们营地志愿者的,不然就他这种细胳膊细腿,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邹行应该会建议他尽快去内城。

“那我们什么时候行动?”成嘉易问我。

“等天黑一点吧”,也不能做的太明目张胆。

这一天像一年那么煎熬,到点之后,成嘉易开始摆弄电子锁,房间里其他人都是我们街道的人,大家都受邹行严沉他们照顾很多,所以听说我们要出去营救邹行,也都说要帮我们打掩护。

不知道是这种电子锁质量差,还是说成嘉易技术实在高超,没几分钟就“滴”的一声打开了。

我跟成嘉易蹑手蹑脚的来到了内城的城门口。

其实我本来是不想带上成嘉易一起的,表面上的说法是不想让他陷入危险,其实是心里嫌弃他战斗力有点弱,怕他拖累我,奈何他说不带他一起,他就去举报我,于是我们俩就一起行动了。

入城口处人还是比较多的,此时还是有很多人正在排队等待查验,我突然看到旁边桌子上摆着几件工作服,于是我跟成嘉易偷偷穿上了工作服,假装自己也是查验人员。

“你好,我是新来的查验人员”。我走到工作人员身边说。

正如我所料,并不是所有工作人员之间都相互熟悉,再加上我带着口罩,他们只是点了个头又继续工作了。

我跟成嘉易一边装模做样让入城人员把随身物品都拿出来,一边往城外挤,内城是严进宽出,一出城我们找到一个隐蔽地方把工作服一扔。

我跟成嘉易运气好,捡到一辆开着门的小汽车,驾车朝着严沉发送的地点驶去。

我把通讯器和手机扔给成嘉易,让他跟严沉实时共享位置。

“你会用枪吗?”路上我问成嘉易。

“会的,但是不是很准”。成嘉易答道。

“你很喜欢邹队吗,不然怎么跟我出来,在内城比较安全。”

“那你呢,你也很喜欢邹队吗?不然怎么一个女人,也敢出去找他?”他居然反问我。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邹行,没空回答他的问题,车子飞速向前驶去。

开了三分之一的路程,我惊愕的发现丧尸已经来到了此处,路中间站着一个摇摇欲坠的丧尸,我猛踩油门,从丧尸身边开了过去,丧尸嘶吼着朝我们追来。

越往前走,丧尸越多,我咬牙从丧尸堆里左闪右躲,成嘉易在一旁紧紧抓着车里的扶手,不时发出惊呼。

“不能再往前开了,前面好多丧尸,停车,停车!”

成嘉易说的对,我们此时开到了一个小城镇,有很多店铺,路灯昏黄的灯光下,很多丧尸摇摇晃晃,简直数不清。

“下车,我们走路过去”。我把车停在路边,关上车门,待会说不定还能用上呢。

“来真的吗?”

我打开车门,弓着腰,尽量不发出声音,想抄小路过去。

我和成嘉易行动的时候,邹行他们也没闲着,也趁着夜色在前进,这时我和邹行他们的距离只有1000多米,说长不长,说短也像隔着一道天堑,毕竟这段路可能危机四伏。


此时邹行一行人也正在贴着墙角悄悄赶路,严沉身上背了一个人,所以他们行进速度并不快。

“你还好吗,要不换我来背?”邹行悄声问道。

“你手都受伤了,怎么让你背啊”,严沉咬着牙说。

前天那场战斗下来,他们本身就已精疲力竭,撤退路上又跟丧尸爆发了一波激战,现在弹药所剩无几,几个人身上也是一身的伤,万幸他们找到一间房子,白天在里面休息了一会,恢复了一些力气,现在天黑才出来行动。

白天邹行跟另一个队员出来寻找食物和药,为了保护队友,邹行的右手被倒下来的门框压到,现在已经抬不起来了。

最令人绝望的是组织并没有派出人手来营救他们,只能靠自己,几个队员都有些垂头丧气。

邹行说:“我们是军人,如果军人都想着靠别人来救,那其他人怎么办,都打起精神来!”

“那个,队长,我有件事想跟你汇报”,严沉轻声说,

“干什么,你想上厕所?”

“不是啦,今天王清清一直让我跟她共享位置,她现在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邹行眉头一皱,不悦地说,“她是个女孩子,你让她出来救我们?”

严沉有点被吓到,“不是我让她来的啊,是她自己要来的。”

“她一个人怎么过来的?”

“不是一个人,还有,成嘉易。”

话一出口大家都沉默了,毕竟成嘉易看上去比女孩子还要瘦弱。

另一边,此时我跟成嘉易一路上躲躲藏藏,为了躲避丧尸绕了好大的圈子,终于离邹行他们还有5百米的距离,成嘉易真是弱鸡,喘气喘的像风箱。

“我们歇一会儿吧”。我找个墙角坐了下去。

“谢,谢谢。”

“你要是再这么喘气,丧尸就要发现我们了。”我无奈的说。

他真的比女人都要细心,居然还带了水和食物,“你带药了吗?”我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带了,带了最重要的抗生素,阿莫西林,还带了一些纱布。”

“牛”,我朝成嘉易竖起大拇指。

“你看那边,是不是邹行他们?”

我立刻抬头,果然看到严沉正在马路对面兴高采烈地挥手,我高兴的弹了起来,只不过我们双方都大气不敢吭,所以这个场面看上去像默剧,有点滑稽。

邹行朝我们打手势,让我们俩原地不动,他们过来找我们,我朝他比出“ok”的手势。

正当我们马上要汇合的时候,好死不死,成嘉易踢到了一个易拉罐,易拉罐在地上滚动,发出咕噜噜的声音,我眉头一跳,整条街的丧尸停下脚步,朝我们的方向转来。

“快走。”邹行压低声音说。

于是,这个本来应该很温馨的汇合场面就这样被成嘉易打破了,我们又开始夺命狂奔,我一边跑一边决定回去找理由殴打成嘉易一顿。

邹行找到一间开着门的奶茶店,带我们躲了进去,几个队员打头,在不大的店面里搜寻了一下,万幸里面没有丧尸大哥。

我早就注意到了邹行垂着的右手,“你的手受伤了?”衣袖上还有干了的血迹,看上去触目惊心。

“好像骨折了,没多大事”,邹行满不在乎的说。

我让成嘉易把纱布拿出来,给他和伤员包扎了一下,饭桶严沉在一旁大口吞咽饭团。

“你胆子太大了,一个女孩子也敢跑到危险区,万一人没救到,把自己搭进去怎么办”,

邹行嘴上一点也不留情。

放在平时,我肯定要跟他顶嘴的,今天我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因为我眼里都是他受伤的胳膊。

邹行好像也发现了什么,他不再责备我,问成嘉易车子停在哪里,能不能带上所有人,成嘉易在通讯器上标记了一个位置,简单的休整了一下后,我们从后门悄悄溜了出去,向车辆位置进发。

上车之后,严沉坐到了驾驶座的位置,“油不多了,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内城。”

“你很累了吧,要不换我来开”,我对严沉说。

“不用,有我在,哪能让你来开车,您就瞧好吧。”

说完他一踩油门,汽车冲了出去,丧尸听到车子发动的声音,又开始追逐尾气。

“我导航导到加油站的位置去”,成嘉易在通讯器上打开导航。

我坐在邹行旁边,偷偷用余光看他,平日里总是精神抖擞的脸上有了两道黑眼圈,他这几天一定没有休息好。

我们顺利的行驶到了加油站,有一个身穿加油站工作服的丧尸,居然手里还拿着加油的管子,车门一开丧尸就朝我们走过来,被邹行一榔头爆头了。

严沉加油,我跟成嘉易在旁边的商店搜刮了一点食物和饮料,这里也是一片狼藉,路过收银台时,我心里一动,揣了几包烟在包里。

上车后,我把香烟分给其他人,“你们都很累了吧,要不要抽支烟提提神”。

“回去再说,严沉,你要困了换别人”,邹沉说道。


越往内城开,路上的丧尸越少,我的神经慢慢松懈下来,车里很安静,身边坐着邹行,有一股让人安心的味道,我的眼皮越来越重,倒在邹行肩膀上睡了过去。

路上,邹行一声“停车”,把我从睡梦中惊醒,看看四周,我们还没有到内城,“怎么了?”

我握紧了手中的枪。

“前面有人挡路”,邹行简短的说。

我朝前面张望了一下,果然,道路上横着一些桌椅板凳,把道路挡住了。严沉把车在距离路障7,800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我下去看看”,我下意识的就想跟着邹行下车,“你在车上待着”,邹行关上车门把我挡在了里面。

我紧张的看着前方,其他几个人也把车窗降下来,举枪对准外面。

出人意料的是,一个少妇抱着一个襁褓从墙角走了出来,“你好,你是军人吗,我和我的孩子在撤退时没能跟上大部队,能不能带我们到内城去?”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邹行却厉声喝住了她向前的脚步:“你再过来我就开枪了。”

“怎么回事啊,这个女人看上去很正常,你们不救吗?”

“有蹊跷”,严沉说,“她一个女人,还带着一个婴儿,怎么有力气把这么多桌椅板凳搬到路上。”

少妇冷笑了一声,“真是冷血无情啊”,她把襁褓往地上一扔,原来里面根本没有婴儿,从身上掏出一把枪来,对着邹行举枪便射,邹行在地上一个翻转,躲过了子弹,其他人纷纷举枪掩护邹行上车。

严沉驾车驶到邹行身边,我把车门打开,邹行迅速地跳上车,严沉立刻调转车头往回开去,这时,路两边又窜出好几个人,想要打爆我们的车胎,邹行按住我的脑袋,让我的头低下去,车厢里,我听到自己的心跳一声大过一声,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害羞。

这样的动静不可能不引来丧尸,严沉加速逃离了这里,还好这些人枪法够烂,车子还能正常行驶,不然我们又要长征了。

终于过了危险路段,成嘉易松了一口气说,“这女人真吓人啊,我看到一个女人还带个婴儿,还以为没有危险”。

严沉嬉皮笑脸的说:“现在女人是这样的,后面还坐着个母老虎呢。”

我不满的踢了一脚他的座位,“怎么对救命恩人说话呢。”

就这样,我们总算有惊无险的回到了内城,在下车之前,邹行对我和成嘉易说,“清清,嘉易,谢谢你们,要不是你们,我们不会这么快回到内城,可能还会有生命危险。”

严沉挥挥手,“以后有我帮得上的地方,尽管说哈。”

“嘿嘿,没什么的”,还好黑暗的天色掩盖我发红的脸。你没事,就是天大的好消息,我在心里默默的想。

进城检查之后,我们就和邹行他们分开了,军人有专门的地方隔离。

我看着邹行远去的背影,闷闷不乐,这一分开,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成嘉易好像看出了我的不快,也没在旁边喋喋不休了。

我和成嘉易因为私自出城,喜提10天禁闭,这次我们又被关在同个房间,“你觉不觉得,我们俩很有缘分啊?”成嘉易小心翼翼的问我。

“你是不是嫌自己命长啊?”我恶狠狠的说,“你对邹行怎么和对我不一样啊,难怪严沉说你是母老虎”,成嘉易委屈地说。

成嘉易是国内985院校的计算机高材生,对编程这块很在行,据他自己说,因为他是个弱鸡,所以很崇拜武力值高强的人,所以他会慕名来到邹行的营地当志愿者。

“哦,怪不得我说要去邹行,你立刻跟我走了。”

他露出一副娇羞的样子,“你不会对邹行有什么不能说的心思吧?”我有点难以置信。

“讨厌啦”,成嘉易端着餐盘跑开了。

我又陷入了低沉的情绪里,为我那无疾而终的爱情。

我看着手腕上的通讯器,好想给邹行发个信息问他现在在干什么,但是这样很奇怪,我从来没有给他发送过工作之外的信息。

我正盯着通讯器发呆,突然通讯器亮了起来,最上方“特别关注人:邹行”的字样非常显眼,他他他,他怎么会给我发消息?

我赶忙点开详情,“要不要来我的小队?”

什么呀,这么没头没尾的,紧接着通讯器上传来了邹行的通话请求,我手忙脚乱的点了接通。

“队,队长?有什么事吗?”

“你好,听说你和成嘉易被关禁闭了,什么时候出来?”

“啊,明天是最后一天。”

“有看到我刚刚发的消息吗?”

“看到了,我刚想问你是什么意思。”

“我想还是直接给你打电话更快一点,是这样的,我们到了内城之后,也要定期出去执行任务,清理丧尸,寻找物资,救援幸存者之类的,因为人手比较紧缺,组织上面允许军人和平民一起组队,来充实人手,你愿意来我的小队吗?”

居然有这样的好事!我头点的像鸡啄米,“愿意!”觉察到我的情绪太激动了,我赶忙控制了一下。

成嘉易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偷溜过来听我们讲话,“队长!那我呢,我是成嘉易啊,带上我!”

“小成你。”通讯器那边出现了短暂的停顿,“你愿意的话可以来,但是得通过考察期。”

“考察期?王清清也有吗?”

我赶忙对邹行说,“队长,麻烦你把见面的地址和时间发到我通讯器上,我们到时候见!”

挂断电话,我给了成嘉易一拳,“为什么偷听我和队长讲话!”

“过分”,成嘉易装作要哭的样子,“我们不是同生共死的伙伴吗?见不到邹队长,你知道我每天有多煎熬吗?”

终于走出了禁闭区,我伸了个懒腰,关了10天,人都被关傻了。

出发去找邹行之前,我跟妹妹见了一面,由于她很早就到了内城,所以早就被安排好了工作,她现在在医院里工作,帮助救助一些伤员。我们俩一见面就紧紧拥抱在了一起。

“姐,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你的那位心上人啊?”

“额,现在还不是时候,再等等,不过我马上就要去他的小队啦!他主动邀请我的!!”

“什么,你要出城去执行任务?”王楚楚脸上露出担心的神色,“我不想你做这么危险的工作,重新申请一份城内的工作可以吗?”

“没事的”,我摸摸妹妹的头,“跟邹队在一起很安全,我现在枪法也超准的,再说了,城外的工作收入比城内的要高,没钱什么都干不了,你放心,我每天都会跟你报平安的。”


短暂的跟我妹见面之后,我就跟成嘉易还有另外几个之前的同事一起去了邹行那里。

严沉他们非常热情的跟我们打招呼,经过了上次营救事件,我们之间的感情也更加深厚了。时隔10天,我总算又见到了邹行,他的精神状态比之前好很多,最近应该休息的不错,他跟我们挨个握手,“欢迎你们加入!”,那双温暖的大手上传来的力量让人安心。

“队长,你的胳膊好些了吗?这是我从医院拿来的特效药,你一定要吃”。

邹行接过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对我道了声谢谢,其他人在一旁发出起哄的声音。

为了掩饰尴尬,我又赶忙把一些其他的药递给严沉和之前受伤的队员,“你们也要好好吃药哦!”

接下来,邹行给我们新加入的队员发放了新的武器,让我们把弹药补充完整,然后给我们介绍了最新的任务,去外城营救幸存者。

成嘉易得意的说,“救人这事,我们擅长啊,你说是不是,王清清?”边说边给我了一肘子。

“我补充一下”,邹行说,“成嘉易先不参加外出执勤任务。”

“为什么?”成嘉易举手。

“因为你的枪法太烂了,会危及队友”,成嘉易哀嚎一声,严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有,以后我讲话的时候不要插嘴,保持纪律”,邹行严肃地说,严沉立刻正襟危坐,成嘉易垂头丧气。

他在投影上放映出任务地图,“根据我们事先的联系,幸存者是一家三口,被困在一座高层住宅楼的顶层,麻烦的是有个婴儿,这是个不可控因素,婴儿随时都可能会发出声响,引来丧尸,所以我们一定要非常小心,楼道里也可能有丧尸。”

“我们现在拟定的计划是,直升飞机会把我们送到这个住宅楼的天台,我们从天台下去,到幸存者家里把他们接走,都听懂了吗?”

会议室里响起了响亮的“听懂了”,邹行戴上帽子,站起身来,“全体准备,出发!”

这还是我第一次坐直升飞机,感觉没有大的飞机那么稳,有点摇摇晃晃的。

严沉看我面带菜色,“你不会晕机吧?”

“晕的话,不要看窗外,闭目养神”,邹行低沉的声音传来。

我按照邹行的话去做,果然没有那么晕了,很快我们就到了幸存者所在的大楼,大楼总共25层,幸存者在17层的某个房间内。天台上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丧尸,被我们一一击毙。

清理完丧尸之后,我们踏上天台,邹行走到天台通往大楼内部的大门处,对我们做了个手势,严沉立刻心领神会,他用手比了“1,2,3”三个数字,一把拉开了大门,楼梯上有几个丧尸闻声回过头来,跌跌撞撞的朝我们走来,我们几乎同时开枪,准确的击毙了丧尸,邹行朝我露出赞许的神色。

因为枪支装了消音器,所以并没有引来其他丧尸,“保持警惕,保持距离,不要掉队”,邹行低声说道。我们一个接一个进入了楼道。

大楼的供电系统已经损坏,楼道里一片漆黑,我们打开头盔上的顶灯,漆黑的环境让我非常紧张,谁知道会不会从哪个门里面跑出来一个丧尸呢,我跟紧了邹行。

在我们快接近20层的时候,在楼道上遇到了一个正在啃食尸体的丧尸,被严沉直接扭断了脖子,我们还算顺利的来到了17层,幸存者们早就得到了消息,打开房门把我们迎了进去。

“你们身体状况还好吗,婴儿怎么样?”

“他现在睡着了,但是不知道待会会不会醒”,孩子的妈妈抱着婴儿,非常担忧。

“这个大楼一共25层,每层有4户人家,丧尸爆发之前几乎全部住满了,这栋大楼里保守估计丧尸不会少”,严沉说。

“不是必需的东西都不要带,内城里面都有,我们出发。”

严沉带头,邹行殿后,我们又出发朝顶楼赶去。

就这么8层楼的高度,这趟应该会有惊无险吧,我心里默默的想,握紧了手里的枪。

谁知道才上了2层,孩子妈妈紧张的说:“他醒了”,孩子果然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不过声音不算太大。

“加快速度前进!”邹行低声说。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婴儿见没人理睬他,开始哭了起来,整个楼梯间里都回荡着婴儿的哭声。

糟了!我听到楼梯间里的脚步声一下子大了起来,那声音不是我们发出的,而是从下面的楼梯间,还有楼梯间旁边的大门发出的,丧尸被吸引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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