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书屋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凤归兮:逆袭之二婚王妃

凤归兮:逆袭之二婚王妃

青灯不归客11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宫斗+甜虐+权谋+追妻火战场】身为相府千金嫡女的叶听澜,从未想过与自己如胶似漆的夫君,会被一来路不明的女子抢走!一遭被休,沦为弃妇,却不曾想开辟了另一场人生。且看古代女子如何智斗现代穿越女,捍卫自己的爱情和家园!【相府千金嫡女vs偏执王爷】各种极限拉扯叶听澜是楚星辞十里红妆,八抬大轿娶进府的王妃。楚星辞说:“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此生定不负相思。”不曾想,他因战事身受重伤,失了忆。当叶听澜踏破千难万险,千里寻夫。楚星辞满心满眼的,却是那位救他的女子。他说:“前尘往事已不知,往后余生,望各生欢喜。”轻飘飘的一句话,一击即中,让叶听澜肝肠寸断。

主角:叶听澜,楚星辞   更新:2023-03-01 07:15: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叶听澜,楚星辞的其他类型小说《凤归兮:逆袭之二婚王妃》,由网络作家“青灯不归客11”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宫斗+甜虐+权谋+追妻火战场】身为相府千金嫡女的叶听澜,从未想过与自己如胶似漆的夫君,会被一来路不明的女子抢走!一遭被休,沦为弃妇,却不曾想开辟了另一场人生。且看古代女子如何智斗现代穿越女,捍卫自己的爱情和家园!【相府千金嫡女vs偏执王爷】各种极限拉扯叶听澜是楚星辞十里红妆,八抬大轿娶进府的王妃。楚星辞说:“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此生定不负相思。”不曾想,他因战事身受重伤,失了忆。当叶听澜踏破千难万险,千里寻夫。楚星辞满心满眼的,却是那位救他的女子。他说:“前尘往事已不知,往后余生,望各生欢喜。”轻飘飘的一句话,一击即中,让叶听澜肝肠寸断。

《凤归兮:逆袭之二婚王妃》精彩片段

叶听澜是楚星辞十里红妆,八抬大轿娶进府的王妃。

楚星辞说:“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此生定不负相思。”

不曾想,他因战事身受重伤,失了忆。

当叶听澜踏破千难万险,千里寻夫。

楚星辞满心满眼的,却是那位救他的女子。

他说:“前尘往事已不知,往后余生,望各生欢喜。”

轻飘飘的一句话,一击即中,让叶听澜肝肠寸断。

十岁那年,叶听澜跟随丞相父亲叶炳文参加宫宴,初识十四岁的楚星辞。

那时的楚星辞,不过是皇帝膝下众多皇子中的一位。

他天生傲骨,应得上那句“少年自有少年狂,心似骄阳万丈光”。

那年的他,恣意嚣张,意气风发,目空一切。

却独独对叶听澜,一见倾心,置于心尖。

楚星辞二十岁那年,平北患,剿南寇。

成为众皇子中,第一位受封的睿亲王。

一时之间,南靖国待嫁女子,都对他蠢蠢欲动。

皇帝思虑再三,认为只有北朝色艺双绝的昭阳公主,才配得上他这六皇子。

那一年,楚星辞跪在殿前三日,誓要娶叶听澜为妻。

三日里,他颗粒不食,滴水未进。

皇帝实在于心不忍,迫于无奈,同意了婚事。

那一年,他十里红妆迎她入门,引来无数少女艳羡。

他说:“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此生定不负相思。”

彼时春衫少年郎,笑看春华不知愁。

如今,年华才去三年,却物是人非。

“你就是叶听澜?”

楚星辞看着风尘仆仆,千里而来的叶听澜,眼里没有一丝情意。

“是。”

叶听澜知道他失忆了,而且,他的失忆,只是忘了她一人而已。

如今的楚星辞依旧意气风发,依旧佳人在侧。

而叶听澜却衣衫褴褛,狼狈不堪。

看着眼前郎才女貌的两人,叶听澜早已触目伤怀。

但是好在楚星辞还活着,她心中的欢喜,早已湮没了难过。

“只要你答应和离,本王满足你所有要求。”

楚星辞的话,让叶听澜当头棒喝,伤心欲绝。

“星辞,你不过暂时失忆,以后总会记起。”

虽然心痛难忍,但叶听澜并不想放弃。

毕竟相恋相伴十年,他们一起经历了太多美好,哪是这只言片语就能轻易放下的。

“你我之间仅有和离之事可谈!”楚星辞的态度依旧决绝。

“和离?我千里迢迢历尽艰辛,提心吊胆夜不成寐,寻来的却是这么一句,星辞,你不觉得这过于残忍了吗?”

叶听澜的泪倾泻而出,诉说着心底的悲凉。

“这位姐姐,人要学会向前看。星辞他已经不爱你了,你就别将你俩都困在这滩死水里。或许放手之后,你们都会有另一翻天地。”

楚星辞身旁的女子开口道。

叶听澜这才认真细致的,打量起楚星辞身旁的妙龄女子。

看模样,约莫比她小两三岁。

长得清丽非凡,灵气十足。

话语间还颇有些智慧。

“这位姑娘,我与星辞相知相守十年,岂是你一句放手,就能释怀的!再者,你没有听说过,毁人姻缘者下地狱吗?”

叶听澜目光淡淡的看着一旁的女子,心中有万般不甘。

“是本王有负于你,你不必迁怒于岁欢。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本王一定办到!”见叶听澜情绪渐起,楚星辞一把护住一旁的蒲岁欢,生怕她受伤害。

叶听澜见状,悲不自胜,但是一想到楚星辞是忘了自己,才会这般,又忍不住在心里为他开脱。

“如果夫君确实喜欢这姑娘,我可以秉明父皇,将她收入王府。”

叶听澜在心中思虑片刻,觉得允她入府,是她能承受的极限。

“岁欢不是一般女子,她只愿一生一世一双人。”然而,楚星辞却是铁了心要与她和离,并不给叶听澜丝毫的机会。

楚星辞略有嫌弃的看了叶听澜一眼,然后又满眼欢喜的看着一旁的蒲岁欢。

闻言,叶听澜突然轻笑一声,“一生一世一双人?”

这话,他也曾对自己说过。

所以成婚三年,王府只有她这一位王妃,再无他人。

可是,如今的他,满心满眼的却是另外的人。

还真是讽刺。

然而,叶听澜是了解楚星辞的,他的犟脾气、他的一根筋……

他认定的,便不会再改。

就像当初他认定她时一样。

“我的要求只有一个,三年前我为你挡下一箭,命悬一线,既然你要和离,那便将这一箭之恩还给我吧!”

叶听澜说着,拉开衣襟,露出了胸口处一道十厘米的伤痕。

叶听澜在赌,赌楚星辞会更爱自己的生命,而不是眼前这个女子。

“好!”楚星辞竟然没有丝毫犹豫,将随身携带的剑,递给了叶听澜。

叶听澜双手颤抖的接过剑,她没想到楚星辞这般决绝。

叶听澜绝望的闭上双眼,眼泪如珍珠般一颗颗坠落,轻轻开口道: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此生定不负相思。”

说完,她只觉得讽刺,悲从心生,一剑刺向了楚星辞。

眼见就要刺中楚星辞,一旁的蒲岁欢慌了神,一个箭步飞扑倒楚星辞跟前,替他挡下一剑。

其实,叶听澜并不是真想伤害楚星辞,所以她出手的力道极弱,原本并不会触碰到楚星辞。

反而蒲岁欢这一仆,让她自己受了伤。

“岁欢!你别吓我!”

楚星辞被眼前的一幕刺痛了眼,立马抱着蒲岁欢呼喊道。

其实,那一剑,不过划破了一点皮肉,只是出了点血。

然而,就是这点血,染红了楚星辞的心。

叶听澜晃眼看见楚星辞看她的眼神,那目光里明显有灼灼的恨意。

“你我两清,回京后我秉明父兄,便和离。”

叶听澜被楚星辞的目光灼伤了心,她撂下一句话,失望的看了楚星辞一眼,便带着婢女,离开了军营,踏上了来时的路。

一月有余的奔波劳累,心急如焚来到边关,她待了不足一刻钟,又心如死灰的离开。

这一趟,她忙忙碌碌,却更像个小丑。

叶听澜的脚程慢,待她回到皇城时,楚星辞早已带着他的心上人,入府四五日了。

踏进王府,府中的众人对她面面相觑,不停的嘀咕着。

他们在议论什么,叶听澜哪能不知道。

她并不理会他们,自顾自的回了自己的栖月阁。

还未到一炷香,楚星辞就不请自来了。

“何时合离?”楚星辞就是这急性子,以前是,现在还是。

“王爷还真是心急。”

叶听澜轻佻美眸,眸光清冷的看着楚星辞。

“本王不想岁欢受委屈。”

楚星辞虽自知理亏,但这点愧疚,与他心上人相比,不值一提。

“好,我即刻启程回叶府,秉明父兄。”看着楚星辞一脸决绝,叶听澜虽心痛不已,但也无可奈何。

毕竟曾经爱过,撕破脸痛的,只会是她而已。

“不必了,三日前,我已秉明叶丞相,一会儿丞相府便会派人来接你。”楚星辞背过身去,并不看叶听澜。

“既然王爷连父亲也说通了,那听澜着实不能再耽误二位的姻缘。这是合离书。”

叶听澜含着泪说道,说完便将已经签好的合离书,放在一旁的桌上。

“祝二位琴瑟和鸣、永结同心。”

叶听澜哽咽的说道,说完,便带着陪嫁的婢女兰青,走出了王府。

果不其然,她刚出府,父亲和大哥便到了府门口。

“澜儿,跟爹回家。”

叶丞相看起来苍老了不少,发中已有斑驳的银丝。

“小妹,从此我丞相府便与睿王府势不两立,大哥定会为你报这折辱之仇。”

叶听澜的哥哥,如今已是骠骑大将军,看这一身军装,应该是刚从城防部回来。

“好,我们回家。”

叶听澜强撑着自己,不让眼泪落下,跟着父亲和哥哥回家去了。

叶听澜的爹,虽官至宰相,但自她娘去世,便再未婚娶。

见父母亲鹣鲽情深,曾经的叶听澜,也一度相信她和楚星辞,也能像爹娘一样,情比金坚。

叶听澜娘亲因突然重疾去世,届时叶听澜不过三岁。

此后,她爹便独自一人拉扯大她和兄长。

不过,她的童年并没有因为失去娘亲,而变得凄惨。

因为爹和大哥都将她宠在手心。

世人都知道,叶丞相视女如命。

未出嫁时,她便活得恣意,和她从小长到大的婢女兰青,同她养得脾性相同。

经常与她一起捉弄着府里人,还经常偷偷和她一起出府玩耍。

那时的她,活泼好动,没有礼数,是宫中嬷嬷眼里的野丫头。

出嫁三年后的叶听澜,沉着冷静,知书识礼。

那是因为,楚星辞锋芒太露,腹背受敌。

为了成为他的贤内助,也为了让帝后挑不出毛病。

她不得不蜕变成这副清冷如斯、处变不惊的模样。

记得出嫁前,父亲曾对她说:皇家不过表面光鲜,其实各中自有各中苦。

回家后,叶听澜问她爹,是否会气她和离?

毕竟这世风就是这样,女子和离,能嫁出去的少之又少,男子却不一样,娶妻生子,一样也不会耽搁。

叶炳文只说,那日睿王来提合离,他也只有一句话:

“我的女儿虽嫁于你,若在你府上受了委屈,我接回来便是。”

从小到大,她爹最见不得的,就是她受委屈。

回府后的叶听澜,又成了叶府的掌上明珠。

她不用工于心计,只需做她自己。

虽然一想起楚星辞,她的心还似如刀割般。

但这些日子,父兄总是变着法的哄自己,让她心情好了不少。

叶丞相对外宣称:他的女儿叶听澜,若不愿,那便终生不嫁,有他和兄长养着;若是她愿再嫁,那夫婿必得入赘才行。

豪言壮语一出,叶听澜又沦为了皇城上下,家家户户谈论的小资。

大多数人都嘲笑她,弃妇一枚,还妄想能取得赘婿,简直痴心妄想!

也有少部分人羡慕她,能有父兄撑腰,豪言壮语养她一辈子。


再见楚星辞,是两月后的中秋宫宴上。

叶听澜知道此行定会遇上楚星辞,所以百般推脱。

然而最终却耐不住父亲和哥哥的劝说。

也是,和离至今,这还是她第一次出门。

在家养了两月,叶听澜最大的变化,就是胖了一圈。

看着镜中圆乎乎的自己,她不由得有些皱眉。

兰青却说:“小姐,你以前太瘦,如今的模样才好。”

是啊,以前她总为楚星辞操劳,楚星辞在外征战,叶听澜便茶饭不思在家为他祈福。

他一走三五月,她一瘦十几斤。

叶听澜本无心装扮,但是拗不过兰青的喋喋不休,还是顺了她的心意装扮起来。

兰青在想什么,叶听澜是知道的,她不过是不想让自己落人下风。

兰青的用心装扮,再搭配上这两月里,父兄的精心细养,如今的叶听澜,宛如脱胎换骨。

同父兄入宴时,楚星辞和他的佳人已落了座。

俩人正坐在一起,耳鬓厮磨。

看着两人亲密的模样,叶听澜瞬间被扎伤了眼,灼伤了心。

她努力两月,竭尽全力想要忘记楚星辞,可是,那个存在在她心里十年的人,又怎会如此轻易被忘记?

用膳时,看着满桌她喜爱的菜品,她回忆起,楚星辞为她遍寻天下,终于寻得一位厨艺绝佳的厨子;

就寝时,她回忆起,因为她自小手脚冰凉,楚星辞每晚都会将她的双脚放于胸口,直至暖热;

听见琴音时,她会想起,往日里,楚星辞抚琴,她翩翩起舞的场景,此生,她只为他一人而舞。

……

她的脑中,密密麻麻全是楚星辞的身影,或许她这辈子也忘不了。

她多想像楚星辞一样,忘却前尘往事,一了百了。

因为留下的那个人,才是最痛苦的。

不过,当初楚星辞那么十万火急。

如今同叶听澜和离已有两月,却还未娶上他的新欢。

这其中原因,估计当初楚星辞自己也没有料想到。

皇室婚姻,最重要的便是身世,即便不要求家世显赫,那也得清清白白才行。

他这心上人,相识于边关,言谈举止绝非南靖国百姓,所以楚星辞想娶蒲岁欢,任重而道远。

父兄安置好叶听澜后,便各自应酬去了。

见叶听澜落了单,几位官家小姐,不怀好意的围了过来。

“这不是睿王妃吗?”礼部尚书的女儿,八皇子的侧妃江淑敏挑衅的开口道。

“哦~瞧我这记性,忘记你已经被休弃了,如今不过一介弃妇。”江淑敏轻笑一声,眼里全是讥讽。

“前几月还是趾高气昂的王妃,如今却成了万人唾弃的弃女,听澜姐姐,这滋味不好受吧!”

骠骑将军独女李月微附和道,她们的眼里满是嘲讽。

另外几个围观女眷,也看笑话似的盯着叶听澜,小声的议论着,眼里满是厌恶。

叶听澜一字一句听完,面色如常,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自嫁给楚星辞起,她得罪了多少人,她心里自然有数。

除了那些原本就对楚星辞心生爱意的官家小姐,对叶听澜早已看不惯了。

还有就是,这些年为了巩固楚星辞在朝中的地位,她也得罪了不少人。

所以此时有人落井下石,她见怪不怪。

不过,她叶听澜向来也不是逆来顺受的主。

“李小姐这声姐姐,听澜可不敢当。没记错的话,李小姐还大我两月。不过时至今日,十九有余,还未出阁,想来是因谣传,说李小姐和表哥有私情,记得此事皇城里人尽皆知。如今李小姐想嫁人,可能就跟听澜的处境相同,难上加难。”

叶听澜一股脑的说着,一旁的月微,脸色越来越难看。

说完李月微,叶听澜又转过身看着江淑敏:

“对了~没记错的话,八皇子前几日又纳了好几房妾室,八侧妃有空在这里编排听澜,还不如留些精力,好好想想如何留住八皇子才是,否则迟早也会落得听澜这般地步。不过那时,你那最重礼数的父亲,可不会像我爹和阿兄这般接纳于我。”

果然如叶听澜所料,她刚说完,一旁的人已气得不轻。

“听澜姐姐,也有闲心来参加宫宴?”不远处传来一阵声音。

叶听澜抬眼看去,正是楚星辞的心上人蒲岁欢。

“如今我确实最多的,便是闲心。”

叶听澜微微颔首说道,紧接着端起桌上的果酒喝了起来。

“我当是谁呢?不过一介民女,也想同我们攀谈。不要以为你勾搭上了六王爷,就飞上枝头成凤凰了,山鸡永远是山鸡!”

李月微将方才受的一肚子气,发泄在了蒲岁欢身上。

“对啊,论相貌,你还不如叶听澜,也不知道六王爷看上啥了,不会是山珍海味吃腻了,找点青菜萝卜换换胃口吧!”

江淑敏也开始转移火力,攻击着蒲岁欢。

一旁的一众女子又齐齐的看向蒲岁欢,眼里满是鄙夷。

“尔等再敢非议岁欢,别怪本王不客气!”楚星辞正合时宜的出现,吓得一众官眷一个踉跄。

楚星辞征战沙场十载,为人冷冽狠辣,其手段早已成为坊间谈资,人尽皆知,所以大多人不敢招惹这位冷酷王爷。

所以当楚星辞冰冷的话音传来,围观的人便战战兢兢的散开了。

见楚星辞维护蒲岁欢,叶听澜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毕竟方才众人欺她辱她,她只能生出刺保护自己。

而蒲岁欢却能被楚星辞护在心尖。

这还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听澜姐姐,中秋宫宴实在无趣,可否邀请姐姐,同岁欢一起殿前献艺,为这宫宴添分热闹。”蒲岁欢突然开口道。

蒲岁欢满眼真诚,好似真的无聊得紧,想给宫宴增添乐趣。

一旁的楚星辞满脸宠溺的看着蒲岁欢,目光中满是温柔。

可是,这皇城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叶听澜就是位废材小姐,学无长处。

想要绿叶衬红花,蒲岁欢倒是挺会找人的。

“听澜才疏学浅,就不班门弄斧了。”叶听澜淡淡的开口拒绝道。

叶听澜是真的怕出丑吗?

当然不是。

叶听澜的母亲曾一舞惊皇城,扬名万里。

叶听澜遗传了母亲,舞艺天赋也极高。

不过,舞艺学成后,她却从不轻易展示。

原因是父亲自母亲去世,受了太大打击,她不想他因自己跳舞,又让父亲陷入丧妻之痛。

这么多年,唯一见过她跳舞的,便是楚星辞了。

不过如今,楚星辞已经忘了。

“听澜姐姐,也太不给岁欢面子了。”蒲岁欢喃喃的说道。

闻言,一旁的楚星辞满眼心疼,继而狠狠的看了叶听澜一眼。

所以如今,无论她叶听澜做什么,只要未遂蒲岁欢的心意,在他楚星辞眼里便是十恶不赦?

叶听澜在心底自嘲道,但是楚星辞越是这般护着蒲岁欢,她便越不会如她心意。

“蒲姑娘,你我之间没有剑拔弩张,便是我给你的面子。其他的,还请姑娘别强人所难。”

叶听澜也挺不懂蒲岁欢的脑回路,自己没去找蒲岁欢的麻烦,她还奔着自己而来,还真是不嫌麻烦事情多。

“蒲岁欢是吧?别打我皇嫂的主意,你想比什么,本公主同你比。”

叶听澜还未开口,迎面走来的嘉禾公主便维护道。

叶听澜与嘉禾年龄相仿,她大大咧咧,不攻心计,是她在这宫里,为数不多的朋友。

“公主殿下,您想比什么?岁欢奉陪。”

蒲岁欢就是这样,自信胆大,心中满是傲气,跟曾经的叶听澜的脾性有些相同。

“本公主舞剑,你,琴棋书画随意。”

嘉禾公主身上颇有些功夫,所以舞剑是她的强项,也是一般女子无法比的。

“公主动之以剑舞,那民女就静之以诗词。动静结合,定是一场视听盛宴。”

蒲岁欢扬起明媚的脸说道,心中已有了自己的小九九。


叶听澜自然知道,蒲岁欢不过想出风头而已,对手如果是自己这般无才无德之人,自然最好。

叶听澜不愿,不过是换个人,效果差点,也不会影响到蒲岁欢最终的目的。

想来,两月有余,楚星辞和蒲岁欢的婚事还没有着落,蒲岁欢着急也是情理之中。

殿前献艺,一展才艺,要是帝后一个高兴准了他俩的婚事,那岂不是一本万利。

除了婚事,蒲岁欢心中还有更大的企图。

她想名声大噪,她想在这陌生的时代一展心中鸿途。

蒲岁欢是一位医生,她生长的那个时代,科技发达,思想进步,人人生而平等。

她是无意中来到了这个国度,这个时代,男尊女卑,思想腐朽,陋习颇多。

她想,或许凭借着自己现代人的思想,能够改变这个国度。

或许南靖会因为她的存在,成为一个经久不衰的国家,世代发展。

要改变这个时代,她必须依附这里最有权力的人。

很明显,楚星辞是她最优的选择。

穿越来的第一天,凭借着高超的现代医术,她救了楚星辞。

她想,或许这就是缘分,楚星辞注定会成为她鸿途中的踏脚石。

起初,她不过是因为想攀附楚星辞的权势,才救了他。

然而,月余之后,却发现自己爱上了这个古代人。

无论是外表还是内在,楚星辞都处于金字塔的顶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魅力,足以让蒲岁欢成功败下阵来。

宴会上,嘉禾公主一袭剑舞,动若飞龙,缓若游云,疾若闪电。

引来台下观众不住鼓掌。

皇上、皇后本就喜爱嘉禾,见她舞得绝妙,自然赞不绝口。

然而,蒲岁欢的一曲《水调歌头》一出,嘉禾的表演却被人抛诸脑后。

蒲岁欢微微俯身,坐在古琴旁,边弹边吟唱起来: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好!”一曲作罢,台下的楚星辞便立马拍案叫绝。

紧接着一众文人纷纷感叹到: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最后一句属实妙啊!”

“这女子能作出此等曲子,绝非凡人啊!”

……

此后,蒲岁欢名声大噪,获得了南靖第一才女的称号。

皇帝皇后也十分欣赏她的才思,认为她的才学不输当朝太傅。

然而,欣赏归欣赏,当楚星辞再次向皇帝请求赐婚时,他依旧吃了闭门羹。

皇帝先前命人打探蒲岁欢的身世,结果却出乎意料,并未探到一丝一毫。

正因为如此,别说王妃,即便是侧妃,皇帝也是不会应允的。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更坚定了蒲岁欢改变这些老旧思想的想法。

她开始频繁光顾皇城里的聚贤阁,因为那里是皇城里文人墨客最爱去的的场所。

自古以来,文人墨客在文化思想方面,具有强大的推动力。

所以,蒲岁欢便把主意打到了文人身上。

她以诗词为饵,首先让文人们敬仰她的才思。然后开始潜移默化,传播她想树立的思想。

未出几日,蒲岁欢便在聚贤阁拥有了一众粉丝。

翌日,嘉禾公主出宫找叶听澜游玩,两人正犯愁去哪里玩儿时,丞相府里的管家说道:

“小姐,现下皇城中最热闹的便是聚贤阁了,好些公子小姐日日前去,流连忘返。”

闻言,嘉禾和叶听澜便来了兴致,于是两人牵着手出府朝聚贤阁去了。

两人好不容易挤进了聚贤阁的门,正疑惑着里面有什么有趣的人和物。

待她们挤过人堆,来到人群中央时,才发现,那被里三层外三层围着的有趣之人,真是蒲岁欢。

此时的蒲岁欢正写着一首诗: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写罢,周围便传来阵阵惊叹。

“岁欢姑娘可真是世间鬼才!“

”这可不是南靖第一才女,是天下第一才女啊!”

……

蒲岁欢的才学,叶听澜在宫宴时便见识过,她并不怀疑蒲岁欢的才思。

其实心中对她也有些许钦佩之情,但是,从蒲岁欢抢走楚星辞的那一刻起,她们便是注定的敌人。

蒲岁欢晃眼间看到了叶听澜和嘉禾,于是赶紧开口道:

“两位姐姐今日前来,有何指教?”

“路过而已。”叶听澜淡漠的开口道。

“雕虫小技,班门弄斧!”自上次宫宴失利,嘉禾便对蒲岁欢有气。

蒲岁欢浅笑一下,继而开口道:

“公主那日所跳之舞确实不错,但岁欢认为,舞艺不过以色侍人,舞得再好,也只是为了取悦人而已。我们虽为女子,但目光不应受限,女子有才才有德,女子也能独当一面,巾帼怎不敌须眉?女子应该习的是才学,而非舞艺。”

蒲岁欢一席话,将嘉禾的脸越说越黑,周围她的一众粉丝因她这话,纷纷陷入沉思。

“岁欢姑娘可能不知,我朝上到八十老妪,下到三岁小女,皆能歌善舞。这是自南靖初立时,便延续下来的传统,女子以跳舞为乐,男子以武术为趣。我南靖之所以能在南寇北患中屹立不倒,一是因我朝天子治理有方,二是因我朝百姓各司其职。男子保家卫国,女子捍守后方。无论是前方战场,还是后方家园,都至关重要,你怎可质疑我朝女子无才无德?”

叶听澜本不想跟蒲岁欢有纠缠,但是当听到她质疑女子的舞艺,她就不得不辩一辩。

“岁欢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对南靖的传统知之甚少,你何必咄咄逼人。”

正在此时,楚星辞突然出现在了叶听澜的身后。

咄咄逼人?

楚星辞竟然觉得叶听澜欺负了他的心上人。

“睿王殿下这就开始护食了?听澜绝非针对蒲姑娘,不过是就事论事,若殿下觉得听澜胡言乱语,也可以同我一起去皇上跟前辩一辩。”

楚星辞有多护食,叶听澜当然再清楚不过。

不过曾经他护的是自己,如今护的却是另一个人。


“叶听澜,你何必拽着岁欢不放,本王说过,你有气冲我一人来,别在岁欢身上动心思!”

楚星辞眼里满是嫌恶的看了叶听澜一眼,说完,便走到了蒲岁欢身前,将她护在了身后。

“皇兄,皇弟觉得听澜小姐所言极是,反而是这位蒲姑娘的想法令人咋舌。”

一阵温柔的男声传来,替叶听澜说着话。

叶听澜抬眼望去,正好看见一位温润如玉的男子向着她走来。

来人正是七皇子楚北衡。

叶听澜对这七皇子是有些印象的,七皇子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郦皇妃所生,自小便深受皇上喜爱。

时至今日,七皇子依旧是最受宠的皇子,只不过他自小便无心政事,所以才让楚星辞成了第一位晋封的亲王。

楚星辞的母妃并不受宠,所以,幼时获得的父爱甚少。

直到楚星辞锋芒展露,才受到了皇帝的青睐。

“岁欢本就不是寻常女子可比,所以所言独到了些,七弟见怪了。”

楚星辞依旧护着蒲岁欢,不容许任何人非议她。

“皇兄,如若北衡未记错,三月前,我俩畅饮时,你心心念念的还是这位听澜小姐。如今不过区区三月,皇兄已然见异思迁,却对听澜小姐毫无愧意,还为了新人伤旧人,实非君子所为。”

楚北衡为叶听澜打抱不平起来,这是第一个为她与楚星辞正面刚的人,难免让叶听澜有些许感触。

成亲三年,叶听澜处处为楚星辞着想。

她知道他志向远大,所以做起了他坚实的后盾,为他出谋划策,为她费力周旋于朝中势力。

如今看来,从未有过交集的楚北衡都同情自己,他楚星辞却还在伤她,这一切还真是蓦然变得可笑起来。

听见楚北衡的话,周围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楚星辞也显得有些窘迫。

“七王爷,星辞和听澜姐姐的事,已是过去的事,两人早已和离,一别两宽。王爷又何必再提,让彼此都尴尬。”

楚星辞还未回应,一旁的蒲岁欢却开了口。

“一别两宽?那就呈岁欢姑娘吉言了。”叶听澜的眸中满是凄凉惨淡。

楚星辞和蒲岁欢相互庇护的模样,让叶听澜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楚星辞晃眼中扫见叶听澜的目光,心中突然闪过一阵难受,不过也只是一瞬而已。

“不过是个坏人婚姻的低贱之人,不知道夹着尾巴闭上嘴,还敢在听澜姐姐面前叫嚣,还真当叶家嫡女是个软柿子?我听澜姐姐是天生善良,不与你计较,别给脸不要脸!”

嘉禾公主冲到叶听澜跟前,开口维护道。

“嘉禾!不许胡说八道!”楚星辞恼怒起来。

“皇兄做得还不许人说?你堵得住嘉禾的嘴,你难道还能将南靖悠悠众口都堵起来?”嘉禾瞥了一眼曾经她敬慕的皇兄,心底满是埋怨。

“两位小姐,若是来聚贤阁吟诗作赋,本店欢迎之至,若是来此招惹是非,那还请两位离开。”争论良久,聚贤阁老板终于看不下去,出面下起了逐客令。

“嘉禾,我们走!”叶听澜狠狠瞪了楚星辞一眼,便带着嘉禾离开了聚贤阁。

楚北衡也悠悠的走在叶听澜和嘉禾身后,一并离开了。

一众文人虽羡蒲岁欢惊世之才,但对于夺人夫,毁人姻缘之事还是嗤之以鼻。

大家开始面面相觑,窃窃私语起来。

楚星辞虽怒不可遏,但此时他确实有负于叶听澜,所以不好发作。

只好悻悻的带着蒲岁欢离开,回了睿王府。

是夜。

楚星辞刚躺上塌,闭上眼,晃神中,他的脑海里竟然闪过一瞬叶听澜的身影。

这还是失忆之后的第一次。

这两次见到的叶听澜,与之前大相径庭。

之前的叶听澜风尘仆仆,显得整个人十分狼狈。

这两次所见的叶听澜,容色极美,如花解语,似玉生香。

她的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

她的容貌确实有魅惑人心的资本,与岁欢相比,不相上下。

但叶听澜身上多了几分风情,更显柔美动人。

然而,他爱蒲岁欢,不仅是爱这副皮囊,更爱她的才思,她的独特。

而那叶听澜无才无德,不过空有皮囊而已。

他坚信自己选择蒲岁欢,绝不会错。


再见楚星辞,叶听澜心中依旧隐隐作痛。

夜晚,她的脑中全是楚星辞护着蒲岁欢的模样。

“该如何才能忘记,是不是我活着一日,便会被折磨一日?”叶听澜的泪早已打湿了被角,整个人又沉浸在了悲伤里,无法自拔。

直至卯时,她才恍恍惚惚的睡了过去。

这些日子,叶听澜每晚一闭上眼,便会想起楚星辞,所以总是夜不能寐。

也因此,白日里精神不振,恍恍惚惚。

在叶家父兄眼里,此时的她和未出嫁前相比,落寞了许多。

可是要让叶听澜回到以前那种状态,估计她这一辈子也做不到。

“爹,小妹如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别关出毛病了。要不咱得给小妹找点事做,让她忙起来,或许忙着忙着她就能走出来。”

叶辰川心疼的说着,他家妹妹未出阁前,最是闹腾,如今突然安静下来,他很不习惯。

“为父也正发愁呢!”叶丞相对叶听澜的担忧自然不比叶辰川少。

“爹,小妹自小最爱的便是跳舞,但是一直以来她都怕惹爹伤心,所以从不舞于人前。孩儿知道,父亲早已放下了对母亲的执念。过几日便是三年一次的太乐署甄选雅乐舞人。”

叶辰川缓缓说道,将自己心中早有的想法告诉了叶丞相。

“你的意思是,让听澜去参选?”叶丞相有些不解的看着叶辰川。

“爹,我们要为妹妹做长远打算。虽然如今我俩还能护着她,但是父亲知道,孩儿是武将,战场上生死由命,万一有个不测……小妹本就喜舞,且舞艺超群,以小妹的舞艺,绝对能在太乐署站稳脚跟,以后即便府中有变,小妹也能靠自己安身立命。”

对于叶听澜的未来,叶辰川想得更为深远。

叶丞相自然是将儿子的想法听了进去,第二日,两人便开始游说叶听澜,参加太乐署的竞选。

叶听澜本顾虑很多,但是见父兄态度坚决,又想着跳舞确实是自己心之所愿。

在经历了两日的软磨硬泡,她最终还是答应了。

未过几日,便到了太乐署竞选雅乐舞人的日子。

雅乐舞人的选拔,有极其严格的条件。

首条便是“卑者”之子不能参加。

只有二千石到六千石俸禄的高官的亲生嫡女,オ有资格参加。

年龄要在十二岁至三十岁之间,身高要五尺以上,容貌端正,身形优美。

叶听澜外形姣好,自然顺利通过初选。

复选时,叶听澜一舞惊皇城,同她母亲一样,名声大噪。

从此,皇城中再无人传叶听澜是废材小姐,只谣传:叶家有一女,一舞倾人城,再舞倾人国。

一时之间,南靖国女子开始纷纷效仿。

她们仿着那日叶听澜的妆容,仿着竞选时叶听澜所跳之舞。

随着模仿之势愈演愈烈,叶听澜也被传得神乎其神。

有人说她是天女下凡,嫦娥转世;

有人说她是九州凤凰,自带后命。

这种说法是因为南靖开朝的宣皇后,便是舞中凤凰,一舞倾城。

当年因宣皇后一舞,解了皇城之危,才有了如今的南靖国。

对于外界越传越神的传闻,叶听澜并不以为意。

不过就目前而言,这些传言至少让大家渐渐淡忘了她是个“弃妇”,所以也并不是全无好处。

“舞艺再好也不过一介舞女,在我们那,舞女可是上不了台面的。”

蒲岁欢刚从外面听了一堆叶听澜的传闻,回到自己房间忍不住吐槽起来。

先前宫宴上,蒲岁欢的一曲《水调歌头》,让她声名鹊起。

她乘着势头,在聚贤阁笼络文人,隐晦的传播着她的现代思想。

本来已有所成效。

然而,被叶听澜一搅和,女子们的心思又回归到了舞艺上。

见此形势,蒲岁欢气得直跺脚。

然而这话,被迎面进来的楚星辞听了个正着。

“岁欢,看来本王是该给你请个教习嬷嬷,否则你这些话传出去,是要掉脑袋的。”自宣皇后一舞开国起,舞女在南靖的地位与文人旗鼓相当。

太乐署的舞女那也是带官带品的,蒲岁欢的话若是传出去,却有对宣皇后不敬之意。

“星辞,你是不是也觉得叶听澜是天女下凡?”见楚星辞没有认同自己,蒲岁欢不满的嘟囔道。

“岁欢,本王眼里只有你,哪还能顾上其他人。”

楚星辞确实眼里心里都是蒲岁欢,方才的一番重话,也不过是害怕蒲岁欢引火烧身。

不过,那日叶听澜竞选时的一舞,楚星辞恰巧是亲眼目睹了。

叶听澜的舞艺确实非凡,让他此刻也没有忘记。

他曾以为,叶听澜如外界所言,只是一个无才无德的官家小姐。

若不是她爹是叶丞相,失忆前自己也绝不会娶她。

正是探听到叶听澜废材的消息,再有聪明机灵、独树一帜的岁欢作对比,他才丝毫没有犹豫的舍弃了叶听澜。

毕竟叶听澜这么一个“废人”,是当不起他的贤内助,除了丞相嫡女的身份,别无用处。

而如今,楚星辞在皇子中已是佼佼者,各大朝臣想攀上关系的数不胜数。

失去一个丞相,于他而言,并不可惜。

不过,在他心里也是有不解的。

传闻中叶听澜无才无德,胆小怕事,有着官家小姐的娇娇脾气。

可是和离当日,她不哭不闹;之后宫宴她舌战官眷;再后来她一舞惊为天人……

这些好像和传闻相差甚远。


因有着一舞惊皇城的实力,叶听澜成功征服了太乐署的当家掌事~吕清。

叶听澜刚进太乐署,吕掌事便将重阳祭祀舞,首席之位给了她。

然而,这一举动成功激怒了其他舞女。

叶听澜入选时,本就引来一众舞女不满。

她们觉得叶听澜一介弃妇,不配进太乐署,更不配与她们共舞。

可是太乐署并无限制休弃之人参选的规则,所以她们也只能暗自抱怨。

待叶听澜名声大噪,风靡南靖之时,这些舞女开始处处针对,时时孤立。

不过碍于叶家父子的官威,她们也只敢暗中使坏。

不过,此次重阳祭祀首席一事,成功激化了叶听澜和太乐署原定首席谢佳韵的矛盾。

谢佳韵的父亲官至太尉,与叶丞相在朝堂上平分秋色,但互不对付。

谢佳韵眼见自己的风头即将被叶听澜夺去,自然对叶听澜心生怨怼。

所以自叶听澜进太乐署起,谢佳韵便从未给过她好脸色。

“一介弃妇,竟敢抢首席之位,叶听澜,你还真是恬不知耻!”

吕掌事前脚公布完重阳祭祀事宜,舞女们后脚出议事坊,叶听澜便被谢佳韵拦住教训了起来。

“弃妇?我与六王爷是和离,并非休弃,佳韵小姐还请注意言辞。还有,首席之位,若是对佳韵小姐如此重要,稍后我便秉明掌事,退出便是,你不必如此动怒。”

叶听澜本无意于领舞之事,入太乐署,能实时跳舞,她便完成了父兄和自己的心愿。

谢佳韵心中的怒气并没有因为叶听澜的话减少,她经营多年,才稳固了首席之位。

结果到了叶听澜这里,竟可随意割舍,这对她而言,便是赤裸裸嘲讽。

“南靖国谁人不知,六王爷移情别恋,抛弃了你叶听澜!如此,你同弃妇又有何分别?呵~我要是你,哪还有脸面来太乐署,早就寻个尼姑庵了此残生了!”

谢佳韵直击叶听澜的痛楚,满脸不屑的嘲笑道。

“谢佳韵,是否被休弃,是我的私事,轮不到你说三道四。首席之位,我叶听澜凭本事得来,你若不满,那就拿实力说话。在这里阴阳怪气,还真是小人行迹。”

叶听澜从小便不是任人宰割的人,她不主动迫害人,但不代表她没能力反击。

“你说我没本事!叶听澜,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谢佳韵说完,抬手便给了叶听澜一巴掌。

叶听澜的话刺到了谢佳韵的痛处,她这么多年的努力,不容许自己被叶听澜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质疑。

叶听澜哪能吃亏,直接反手还了一巴掌回去。

之后,两人便扭打到了一起。

这一操作瞬间将一旁的一众舞女,惊得愣住了两秒。

不过片刻后,众人反应过来,便开始上前劝架。

说是劝架,还不如说众人借着劝架的由头,开始纷纷撕扯叶听澜,以发泄心中对叶听澜的嫉妒与不满。

在众人的撕扯中,另一边的谢佳韵获得了绝佳的反击机会。

她哪会放过如此好的时机,于是对着叶听澜,便是一顿猛烈的拳打脚踢。

“住手!”

正当谢佳韵打得正欢时,一阵冷冽的男声传了过来。

声音冰冷刺骨,吓得一众人纷纷闻声散开。

待众人起身,叶听澜才忍着全身上下的痛,缓缓抬眼。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救她的人竟然是楚星辞。

此时的叶听澜狼狈不堪,一身舞衣被撕扯得七零八碎,露出青一块紫一块的皮肤。

叶听澜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看见了曾经爱她护她的楚星辞。

楚星辞受命负责重阳祭祀一事,今日前来是与吕掌事商议一些祭祀之事。

没曾想,他刚进太乐署,便看了出大戏。

其实自叶听澜同谢佳韵争论起,楚星辞便在不远处。

他本不想管,毕竟自己从不多管闲事。

但是,当他听到谢佳韵一口一个弃妇的叫着叶听澜时,他才想起,叶听澜的遭遇,是他造成的。

他也是第一次意识到,和离之后的叶听澜的处境之艰难。

当看到谢佳韵打了叶听澜一巴掌时,他的心突然没来由的疼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这颗心总是因为叶听澜没来由的痛。

心中那一丢丢的负罪感,让他想上前帮叶听澜。

然而,叶听澜毫不犹豫的反手还击,让他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

“是啊,一个咄咄逼人的女人,又怎么会让自己吃亏。”楚星辞冷笑一声,在心中自嘲道。

不一会儿,谢佳韵和叶听澜扭打到了一起。

楚星辞见一众人上前劝架,自然以为两人很快就会停下。

然而,半刻钟后,他才意识到情形不对。

这些人明面上是劝架,暗地里却像一起围殴着叶听澜。

他这才怒斥了一声。

“拜见六王爷。”

一众舞女反应过来,开始纷纷向楚星辞行礼。

楚星辞缓缓走到叶听澜跟前,依旧眼神冷漠的看了她两眼,然后冷冷开口道:“宫中明令,不准聚众斗殴,尔等将宫规置于何地?”

叶听澜看着楚星辞疏远的目光,才回过神来,原来她心心念念的夫君真的“死”了。

“舞女知错,请王爷恕罪!”众人纷纷跪下请罪。

叶听澜却淡淡开口说道:“叶听澜有罪,请睿亲王秉公处理。”

楚星辞有些错愕的看着叶听澜,以为自己听错了。

然而看着一众舞女,惶恐不安的神情,他才反应过来,他没有听错。

“叶听澜,你疯了吗?”楚星辞震惊的看着叶听澜,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叶听澜缓缓站起身来,对着楚星辞开口道:“按照南靖律令,凡宫内打架斗殴者,处杖刑一百,再至罪奴所劳役三月,才能洗清罪名。王爷,卑职说得没错吧?”

“王爷,我们只是嬉戏打闹,并没有打架斗殴,您别听叶听澜一面之词。”一旁的谢佳韵有些怕了,赶紧扣身解释道。

“嬉戏打闹?王爷,您看我这身伤,是嬉戏打闹所至吗?王爷莫不是,置宫规于无物吧!”

叶听澜撩拨着自己的舞衣,将一片片又青又紫的伤痕,赤裸裸的呈现在楚星辞的眼前。

楚星辞见到那一片片伤痕,心中又是没来由的一痛。

“叶听澜!你在威胁本王?那本王就如你所愿!”楚星辞抑制住心底的疼痛,眼眸又附上了冷漠,他最不喜欢的便是被人威胁。

叶听澜自然是了解楚星辞,才会说出这些话。

然而,她不在乎一身伤,毕竟心中的伤痛才最为致命。

这些日子,她以为自己可以放下,找了各种方式让自己忘记楚星辞。

然而,即便是自己最爱的舞艺,也没法让她将楚星辞从心中抹去。

都说杖刑一百,能活下来的十里仅有一位。

若能死在楚星辞手里,也算圆了今生的因果。

只是,可怜了她的父兄,要承受至亲故去之苦。

可是,这般行尸走肉的活下去,她真的太累了。

“来人,将一众舞女关进大牢等候发落!”楚星辞冷若冰霜的开口道。

叶听澜淡漠一笑,随即被带进了大狱。

然而,三日过去,事情却没有朝着叶听澜想要的方向发展。

毕竟她们这些舞女,皆是出自官宦之家,大多家世显赫。

这哪是说处罚就能处罚的。

杖刑从一百减至了二十,也不发配罪奴所,只要求各官员带回家中闭门思过一月。

然而,由于重阳祭祀即将到来。

这一月的闭门思过,仅仅也只进行了五日,舞女们便回宫筹备起来。

回到太乐署,谢佳韵和一众舞女也不敢再挑衅叶听澜。

毕竟她们惹不起一个不怕死的人。

所以,虽然谢佳韵万般不愿,在重阳祭祀时,她却只能给叶听澜作配。


转眼,重阳即至。

当叶听澜手持琵琶,身着霓虹舞衣出现在祭祀高台时,台下的众人纷纷看痴了。

今日的叶听澜浓妆艳抹,大气艳丽。与平日里清淡的妆容大相径庭。

她的舞姿,飘逸似漫天轻盈的雪花,清雅如步步生莲的仙子。

“听澜果然深藏不露,我六哥还真是被猪油蒙了心!”

嘉禾公主斜视了一眼楚星辞,有些恨铁不成钢。

“听澜小姐的舞姿,确实非凡,让人一见难忘。”

楚北衡目不转睛,盯着高台上的叶听澜,眼里满是迷醉。

嘉禾和楚北衡的话,一字不落的落进了旁桌楚星辞和蒲岁欢的耳里。

“我泱泱南靖,舞技超群的女子数不胜数,七弟该多长长见识了。”

楚星辞不屑的看了叶听澜一眼,略带怒气的说道。

自那日叶听澜威逼楚星辞,让一众舞女下了狱,便给他带来了许多是非。

朝中大臣好几人开始明里对楚星辞不满,还有好些个背后使刀子的。

再加上,叶家父子对他咬牙切齿。

楚星辞苦心经营多年,却在短短几日里,有了变天的预示。

“星辞,这听澜姐姐是有几分才艺在身上的。不过,这舞艺太好,也非好事,过满则亏。”

蒲岁欢看出了楚星辞的心思,立马宽慰道。

楚星辞很是赞同,毕竟前些日子,他亲眼目睹叶听澜被众人围殴。

楚星辞看着通透如斯的蒲岁欢,心中的怒气才渐渐淡去。

另一边,叶家父子看着台上领舞的叶听澜,眼里满是欣喜。

舞艺便是叶听澜身上的光,让她光芒万丈。

然而,正当众人被叶听澜的舞艺迷得如痴如醉时,一场危险悄然而来。

“有刺客,保护圣上!”一阵刺耳的声音传来。

一瞬间,几十名黑衣人掩面而来。

一旁的皇家护卫瞬间进入战斗模式,齐齐围绕到帝后身旁。

楚星辞和楚北衡瞬间弹起,与黑衣人搏击起来。

“哈哈哈~”

一阵爽朗的笑声不合时宜的响起。

“尔等不必惊慌,本座只是闲来无事,借南靖第一舞女一用!”

大家皆以为刺客是冲着帝上而来,所以还未等大家伙反应过来。

叶听澜已被一个仙气飘飘的白衣男子拦腰抱起,腾云驾雾而去。

黑衣人见主子得逞,便放出烟雾弹,纷纷撤退。

待烟雾散去,所有人皆无损伤,只是丢了一个叶听澜而已。

“圣上,小女是微臣的命根子,还请皇上救小女一命!”

反应过来的叶丞相着急万分,立马跪在皇上面前恳求道。

“叶丞相请起,听澜的命,孤自然会救!”

此刻皇帝心里满是愤怒,方才那个白衣飘飘的男子,他一眼便认出是魔教花间阁的花子渊。

“花间阁简直无法无天!竟公然掳走祭祀舞女!简直视朝廷如无物,目无王法,当诛!”皇帝气得不轻,双眸已然通红。

怒吼一声后,他扫向一旁的楚星辞,定定地开口道:

“睿王,重阳祭祀本是你负责,如今出现纰漏,自然由你善后!孤命你即刻前去救回叶听澜,剿杀花间阁!”

闻言,楚星辞不得不跪下领命:“儿臣领命!”

“父皇,花间阁花子渊向来阴险狡诈,儿臣愿同皇兄一起,营救叶小姐。”

七皇子楚北衡突然请命道。

“微臣也愿同行,助两位殿下一臂之力!”叶辰川也立马下跪请旨。

被抓的是他的亲妹妹,如今叶府已与楚星辞势不两立,他才不放心将他妹妹的安危交到楚星辞手上。

“准!”

皇帝立马同意了两人的请求。

三人领命后便出了宫,开始追查叶听澜的下落。

“皇兄,我们是去救人,你带个女子,不大方便吧!”

见楚星辞执行任务还带着蒲岁欢,楚北衡忍不住吐槽道。

“岁欢主意多,说不定能帮上我们。”

楚北衡原本并不打算带蒲岁欢,因为花间阁甚是凶险,他不想让她冒险。

然而,赖不住蒲岁欢软磨硬泡,只好带上了她。

叶辰川冷哼一声,不屑的看了一眼蒲岁欢,并不愿理会两人,自顾自的走到了前头。

蒲岁欢从来到这世界的第一天起,便跃跃欲试,想改变这个时代许多因循守旧的观念。

所以自她遇到正得圣宠的楚星辞时,她便知道,她的机会来了。

不过,楚星辞是有点魅力在身上的,相处不过月余,蒲岁欢便无可救药的爱上了这个外冷内热的男人。

然而,越是爱他,蒲岁欢的心里便越怕他想起前尘往事。

她也害怕两人过多的见面与相处,刺激到楚星辞的神经。

所以,无论楚星辞如何劝阻她,她都要同他一起,她就不信,在她眼皮子底下,这两人还能掀起多大的浪花。

花间阁一直以来都是朝廷的一大心病,所以多年来,楚星辞明里暗里都在调查铲除花间阁的势力。

所以当接到皇命后,楚星辞便叫来了专门负责花间阁事宜的暗卫。

了解到近些日子花间阁的动向,也锁定花间阁总部的位置在庶北。


这厢,叶辰川、楚星辞、楚北衡正火急火燎的准备营救叶听澜。

那厢,叶听澜正悠然自得的在花间阁的花月楼喝着小酒,吃着点心。

被花子渊掳走后,叶听澜便被安置在了花月楼。

花月楼是庶北有名的青楼,传闻有言:男子不入花月楼,枉生为人二十载。

叶听澜为楚星辞做事多年,多少是知道些花间阁的。

有人说花间阁滥杀无辜,无恶不作;

也有人说花间阁锄强扶弱,劫富济贫。

谣言哪句真,哪句假,叶听澜并不清楚。

不过,从掳走那一刻起,她便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最多不过一死了之,也正好顺了自己的心意。

然而,奇怪的是,花子渊竟然对她以礼相待,还好吃好喝的伺候了起来。

叶听澜,一介舞女而已。他花子渊从小走南闯北,什么样的女子没有见过,他本不以为意。

然而,在见到叶听澜的瞬间,他惊住了。

叶听澜竟然同他的义母,有六七分相像。

义父义母恩爱多年,并无所出。

不过,看到如此相像之人,他心里难免不震惊。

也正因为如此,他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叶听澜,想等一切调查清楚,再行处置。

这些天花子渊对叶听澜唯一的要求,就是让她教习花月楼的姑娘们习舞。

“听澜姑娘的舞艺果真如传闻所言,舞艺超群,本座这花月楼的生意好了不少。”

教习七日,叶听澜便受到了花子渊的赞赏。

“花公子谬赞了。”

叶听澜其实有些搞不懂花子渊,他堂堂花间阁的阁主,竟然每天都能出现在花月楼里,甚是奇怪。

这七日里,叶听澜不是没想过逃走,只是花子渊安排了好几个功夫了得的女子贴身跟着,她实在无路可逃。

反正时候未到,而且现在的日子,除了见不到父兄,她过得还算惬意,也就不纠结逃跑的问题了。

不过,花子渊好似掉钱眼里了,花月楼这几日营收已经翻倍,但是他还是不知足。

花子渊已向义母谷云歆求证,叶听澜同她没有半分关系。

虽然求证时,谷云歆脸上闪过一丝异色,但是被她很快掩饰了,所以花子渊并未留意到。

求证完的第二天,花子渊便开始向叶听澜下手了。

“叶小姐,明日可否登台献舞?”花子渊用商量的语气说着命令的话。

说话间,他缓缓靠近叶听澜,一手搂上了她的细腰,然后用另一只手托起叶听澜的下巴,直勾勾的看着叶听澜貌美如花的脸。

“花公子,听澜有拒绝的权利吗?”

叶听澜有些惶恐,因为除了被掳当天,这是她第一次和花子渊有肢体接触。

“没有。不过本座允你戴上面巾,省些麻烦。”

花子渊说完,便将叶听澜推开,轻笑一声,走出了叶听澜的房间。

第二日,叶听澜在花子渊安排的贴身侍女的打扮下,隆重的登了台。

一舞作罢,让无数男子竞掏腰包,花月楼赚了个盆满钵满。

一时间,花月楼来了位舞仙的消息不胫而走,引来无数人前来观赏。

叶听澜也卖力的跳着舞,不为别的,就为花子渊前两日给她的承诺。

当叶听澜第一日登台,为花月楼赚了百两黄金时,花子渊就对她许诺,只要她能为花月楼赚取万两黄金,便准她离开。

叶听澜怎会不知花子渊心中的小九九,掳走她,不过是想给朝廷一个下马威,毕竟前些日子,朝廷剿灭了花间阁的一个分舵。

花子渊针对的,从来不是她叶听澜。

不过,人都抓来了,自然还是得榨取点利益。

正好花间阁最近财政紧张,又正好叶听澜舞艺超群。

那就借着舞艺,松一松花间阁的财政。

叶听澜才不管这么多,只要他花子渊答应放自己走就行。

所以这两日,叶听澜跳得格外认真。

不过虽然努力了,距离万两黄金还差了一大截。

另一边,楚星辞一行人已抵达庶北。

楚星辞命人暗中调查了花间阁总部,并没有获取到叶听澜的消息。

正当大家愁眉不展时,花月楼里新来了位舞姬的消息传进了他们的耳中。

“听澜姐姐舞艺不凡,这花月楼新来的舞姬也舞艺超群,不会这么凑巧吧?”蒲岁欢在一旁分析道。

“无论真假,一探便知。”

楚星辞拿起茶杯喝了口茶,然后悠悠说道。

几人乔装打扮后,便来到了花月楼。

不过他们来时,正值未时,距离叶听澜登场的戊时,还差三个时辰。

没办法,四人只能干瞪眼,等着叶听澜闪亮出场。

期间不停有花娘叨扰,蒲岁欢气得,来一个便给楚星辞扒开一个。

花月楼的人自然留意到这四人来者不善,早已秉明了花子渊。

花子渊莞尔一笑,对着叶听澜说道:

“听澜小姐,我这花月楼机关遍布,如若不是我亲自放你出去,那无论是谁来救你,你们都只有一个下场,那便是共赴黄泉。”

花子渊细声细语的说着,眼中透露出威胁的气息。

他用最温柔的话音,却让叶听澜心中一颤。

终于等到了叶听澜登台。

虽然带着面纱,叶辰川还是第一时间认出了他的妹妹。

他刚想起身营救,便被一旁的楚星辞拦了下来。

“叶兄,这花月楼满是耳目和关窍,你这般贸然救人,无异于打草惊蛇。”

楚星辞早已洞察花月楼的机关陷阱,自然不愿叶辰川置大家于危险之中。

“台上是我亲妹,作为兄长自然着急,你不过前夫尔尔,当然能眼睁睁的看着听澜在台上受辱!”

叶辰川气愤不已的说道。

他的妹妹正身处险境,而楚星辞还没事人一般和别人你侬我侬,他心里不急不气才怪。

“六哥,如今救叶小姐是正事,你是否已有计划?”

眼见两人要吵起来,一旁的楚北衡赶紧开口道。

“大家别着急,星辞自然有他的办法,你们应该相信他。”蒲岁欢赶紧打起了圆场。

台上的叶听澜身着单薄修身舞衣,完美身材展露无疑,引得台下一众男子神往。

不知道为什么,楚星辞但凡看见叶听澜跳舞,便会被她的舞姿吸引,好似她的舞有魔力一般。

同楚星辞一样被吸引的,还有一旁的楚北衡。

其实,楚北衡和叶听澜年少便有渊源,只是叶听澜不知罢了。

楚北衡少时经常出宫玩耍,一日里,他偶遇叶听澜带侍女游玩,初见时便被她的相貌吸引。

没想到三日后他再出宫,又遇见叶听澜正为一对贫穷父女打抱不平。

那日,他本想上前认识,谁知大雨忽然而至,叶听澜一溜烟便带着侍女跑没了影。

自此便对叶听澜有了情根。

然而,再见时,她已嫁做人妇,那人还是他的皇兄,楚北衡也只好认命。

不过三月前,突然传来叶听澜与楚星辞和离的消息。

他惊喜不已,当即便从千里以外的墨殇启程回了皇城。

此刻,看着台上的叶听澜,楚北衡心中万分感慨。

楚星辞和楚北衡的神情,全被蒲岁欢看在眼里。

蒲岁欢微微皱眉,心里的醋意便油然而生。

但是聪明如她,她并不发作。因为她有太多拉回楚星辞的手段。

正当几人各怀心思时,台上的叶听澜也已发现了几人。

不过她立马回想起之前花子渊的话,所以收回了看她大哥的眼神。

二楼的花子渊也早已注视到了几人,一眼便识出了他们的身份。

“既然来了,本座自然得送上薄礼。”

花子渊轻声说道,说完便轻轻运功,掌风向着台上的叶听澜而去。

风轻轻从叶听澜的耳边吹过,她的面纱瞬间滑落,露出了绝美容颜。

看着这如花似玉的容貌,台下男子纷纷感叹:果然是舞中仙子!


此刻的叶听澜浓妆艳抹,扮相十分艳丽。

见着如此明艳的叶听澜,楚北衡明显有些愣神。

而一旁的楚星辞却嗤之以鼻:“没想到堂堂丞相嫡女,竟为了活命如此作贱自己,还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楚星辞,你有没有良心!待吾救出舍妹,定要与你一决高下!”

要不是得一起营救叶听澜,叶辰川现在就立马办了楚星辞。

“皇兄,酒可以多喝,话不能乱说!”楚北衡也带着些许怒意说道。

“果然是人靠衣装,美靠靓妆,听澜姐姐今日真美!”

蒲岁欢眼见几人剑拔弩张,赶紧转移话题道。

毕竟赶紧救出叶听澜,赶紧让楚星辞和叶听澜断了联系,才是她此行的目的。

自进楼起,蒲岁欢便发现了二楼的花子渊。

虽然只是在重阳祭祀时匆匆一面,但从小便对帅哥过目不忘的蒲岁欢,自然一眼认出了他。

蒲岁欢借着如厕的由头,偷偷溜上了二楼。

然而刚上楼,她便被花子渊随身的护卫拦住了。

“花公子,在下有要事相商!”

蒲岁欢见被拦住,大声的呼喊起来。

果然成功引起了花子渊的注意,并示意手下退下。

蒲岁欢成功来到了花子渊身旁。

“花公子,可想让花月楼发大财?”

花间阁财政危机的事,楚星辞早已探取到。

所以蒲岁欢早已猜出,花子渊让叶听澜登台表演,不过是因为缺钱。

“哦~姑娘有何高见?”

花子渊一眼便看出了蒲岁欢的女扮男装。

“高见谈不上,只是有装买卖想和公子谈。”蒲岁欢侃侃说道。

“这世上,很少有人会同本座做买卖。”花子渊突然来了兴趣。

“我保花月楼不出三日便日进万金,不过公子得让我带走台上那位女子。”蒲岁欢自信的说道。

花子渊轻佻俊眸,看着蒲岁欢:“本座凭什么信你有此能力?”

花子渊自然知道蒲岁欢是为了叶听澜而来,但是叶听澜如此天资绝色、才艺出众的女子,最好的战绩也不过日进千金。

蒲岁欢同叶听澜相比,好像还差一截,所以他可不想上当。

“公子不信,岁欢即刻证明便是。”蒲岁欢好似胜券在握,自信满满。

花子渊半信半疑的看了蒲岁欢一眼,便准许她去证明了。

楚星辞眼见蒲岁欢去了一刻钟还未回,心中已然着急,正准备起身前去寻找。

谁知他刚起身,舞台上灯光突然灭了,紧接着一束不明不暗的光垂直洒下。

随即一个女子出现在灯光中。

女子身着超短裙,露出白皙的大长腿;上身着一件修身抹胸,包裹出完美身材。

楚星辞定睛一看,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他的蒲岁欢。

看着台下人痴汉相的盯着蒲岁欢,还不时传来阵阵唏嘘呐喊声,楚星辞不由得心中大怒,即刻便要去台上将人拎下来。

可是他刚想动,却被叶辰川拦了下来,还将刚才斥责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了他。

“王爷还是稍安勿躁,可别打草惊蛇。”

楚星辞只好悻悻的回到了座位上,如坐针毡。

蒲岁欢这一举动,一是为了救叶听澜,二是为了报复楚星辞先前看前妻跳舞时的失态之举。

蒲岁欢突然边唱边跳起来,一首王心凌的《爱你》,惊得台下众人差点收不回下巴。

原来歌曲可以这样唱,舞蹈可以这般跳,蒲岁欢的演绎十分新奇,让大家眼前一亮。

叶听澜在一旁看着热情洋溢、卖力表演的蒲岁欢,心中也有些触动。

她习舞至今,从未见过如此热情奔放的舞蹈。

蒲岁欢的歌词虽浅显直白,但曲调却并不简单,她的舞姿虽不符合传统意义上的柔美,但却别具风味。

果然,楚星辞看上的人,有两把刷子。

可是,她叶听澜,可以被任何人打败,就是不能败在,夺她挚爱的蒲岁欢手上。

见着台下为蒲岁欢痴狂的众人,特别是楚星辞眼里的醋意和怒意,叶听澜心里就来气。

片刻之后,她做了个大胆的举动。

叶听澜当即扯下了一半裙子,也露出了白如凝脂的长腿;她脱下了薄如蝉翼的外衣,将凹凸有致的身材展露出来。

随后,她来到舞台中央,也跳起了蒲岁欢的舞。

叶听澜舞艺天赋极高,只需一遍,她便学会了蒲岁欢的舞姿,随即获得了台下一众掌声。

蒲岁欢惊讶于叶听澜习舞之快,要知道她曾经练了好几天,才学会这段舞。

见叶听澜也衣着暴露,跳起了舞,台下的楚星辞脸色更是难看,已经怒火中烧。

毕竟叶听澜曾是他的六王妃,这事要是传出去,睿王府也会被牵连丢人。

正在楚星辞愤怒时,一名醉醺醺的男子,见着台上的女子突然心生歹意。

在两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登上了舞台,准备轻薄台上的人。

见状,台下那些对叶听澜和蒲岁欢垂涎已久的男人,好似受到了鼓动,纷纷开始上台,想要一亲芳泽。

楚星辞见状,再也忍不住了,第一时间运着轻功登上了舞台。

反应过来的叶辰川和楚北衡也纷纷赶往台上。

看着楚星辞向着自己飞身而来,叶听澜有了一种错觉。

然而,片刻后,她便被现实狠狠打了脸。

楚星辞不过是从她身边划过,落在了蒲岁欢的身旁。

楚星辞揽住蒲岁欢的纤腰,一个飞腿,便踢下了一众上前骚扰的臭男人,姿势好不暧昧。

叶听澜不敢置信的看着楚星辞,好似心中的那个少年,又被活生生抽走了一些。

登徒子们见蒲岁欢有人护着,纷纷转向叶听澜,想要一亲芳泽。

幸好叶辰川和楚北衡及时赶到,才护住了她。

花子渊在二楼的看台上,看着舞台上的种种,只是轻笑一声,并未动手。

也是,这点小场面,哪还用他动手,楚星辞一个人便能收拾,他又何必破坏这出戏。


见台下的观众已然不可控,蒲岁欢和叶听澜赶紧谢幕退了下去。

来到后台。

楚北衡第一时间把自己的披风脱下,将叶听澜一整个罩住。

楚星辞见状,也脱下外衣,包裹住了蒲岁欢。

“贵客光临,有失远迎。”不知何时,花子渊已来到了后台,悠悠开口道。

“花子渊!舍妹与你无冤无仇,你何故如此折辱她!”

见到花子渊的瞬间,叶辰川便怒火中烧。

他家妹妹,是自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不说金枝玉叶,也是养得甚是娇贵,何时受过这般折辱。

“叶将军别动怒,登台卖艺是经过叶姑娘同意了的,不信你大可一问。”

花子渊转身在一旁的贵妃椅上坐下,饶有趣味的说道。

“大哥别动气,我答应了花公子,只要帮他赚够万两黄金,便能安然离开。”叶听澜赶紧安抚着叶辰川。

现在他们几人都在花子渊的地盘上,想活着出去,还得看花子渊的心情,叶听澜可不想在此时惹怒花子渊。

“看来听澜姐姐赚钱的功夫还差点火候,万两黄金而已,多日还未达成。”一旁的蒲岁欢打趣的说道。

“听澜自然不及岁欢姑娘擅惑人心,毕竟南靖国第一勇士都败在你的裙下。”叶听澜扫了一眼楚星辞,回怼着蒲岁欢。

见叶听澜怼蒲岁欢,楚星辞有些微怒,但此时叶辰川在,他不好发作。

“凭本事吃饭,让听澜姐姐笑话了。”

蒲岁欢并未觉得窘迫羞愧,而是一副当仁不让的表情。

“那就好好吃你的饭,别再牵扯其他人。”

对于如此不知羞的蒲岁欢,叶听澜心中满是不屑,毕竟她从小接受的思想,不允许她像蒲岁欢这般枉顾礼义廉耻。

“两位小姐皆是人中之凤,何必为了男人伤了和气。”

花子渊实在不愿再听女子争吵,于是赶紧打起了圆场。

叶听澜和蒲岁欢这才停止了争论。

“花阁主,距离万两黄金,现下还差多少?”楚星辞突然想起正事,赶紧回身看着花子渊开口道。

“算上今日的营收,还差三千两。”花子渊听到黄金,便来了兴趣。

“那我替叶听澜还上这三千两,是不是就可以带走她?”

但凡能用钱解决的问题,楚星辞都觉得不是问题。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本座承诺过,只要听澜小姐赚够万两黄金,便放她自由。至于谁付钱,本座不在乎。”

花子渊才不在乎钱从哪里来,只要能进他花间阁的腰包就行。

闻言,楚星辞心中的石头总算放了下来,随即从兜里掏出了三千两银票,放在了桌上,说道:

“这是三千两,叶听澜本王带走!”

花子渊饶有趣味的点点头,然后目送着叶听澜一行人下楼,向着大门走去。

待众人走出花月楼大门之际,楚星辞却意外的被花子渊的护卫拦了下来。

“阁主有令,除了六王爷,其余人皆可离开。”护卫说道。

说罢,护卫一把将其他人推出门外。

花子渊也同时触发了身旁贵妃椅处的机关。

瞬间一座玄铁大门从天而降,势要堵住楚星辞的去路。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