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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怪谈集

修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每一个乡村都有一些奇闻趣事,其中有我们难忘的奇闻趣事,也有让我们感到害怕的故事奇闻,让我们一起回忆那些让我们记忆深刻的奇闻趣事。

主角:无   更新:2023-03-13 16: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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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无的其他类型小说《乡村怪谈集》,由网络作家“修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每一个乡村都有一些奇闻趣事,其中有我们难忘的奇闻趣事,也有让我们感到害怕的故事奇闻,让我们一起回忆那些让我们记忆深刻的奇闻趣事。

《乡村怪谈集》精彩片段

夜宴

通过一家房产中介介绍,一对小夫妻买得一套两居室的二手房。虽说房子老点,地处城中心地带的老社区,环境不甚安静,好在上班不远,生活倒也方便。经一番重新装修收拾,老房子焕然一新,小两口甚是欢喜,这天高高兴兴搬进了新屋。

小夫妻新婚燕尔,第一次有了自己的独立天地,搬进新家的第一个夜晚不用说有多兴奋。

妻子点上红烛,丈夫斟上美酒,免不了一番庆贺和温存。夜半,夫妻沉沉睡去,恍惚间听见有人敲开卧室的门,只见一对白发苍苍的老人走了进来。儿子啊,你可回来了,我和你爸爸天天念叨你。

老太太把小伙子抱在怀里看个不够,苍老的面庞上老泪横流,老头子,快过来看看,我们儿子真有出息,还给我们领回来了这么俊俏的儿媳妇。

老头子走过来,拍着小伙子的肩膀说道,你看,这还是你出国前咱爷俩没喝完的那瓶乡情醇 ,我一直留着等你回来。走到餐厅去,你妈做了一桌子的菜,还包了你最爱吃的酸菜饺子。

我们一家人吃顿团圆饭,给你们小两口接风洗尘。

小两口懵懵懂懂被推到餐厅,又一次点亮了蜡烛,斟满了酒。烛光下,小俩口推杯奉盏,老俩口呼儿唤女,夜宴如梦,其乐融融。

一大早,小伙子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睡在客厅的沙发上,急忙跑进卧室,只见妻子和衣睡在地板上。二人都觉得有些蹊跷,好像都做了一个同样的梦,赶紧走进餐厅一看,顿时骇然,餐桌上除了昨晚晚饭后没有收拾的碗筷盘盏之外,烛台前真的留下了一个瓷花酒瓶,上面清清楚楚地印有乡情醇的酒名商标,昨晚睡前确实熄灭的半根红烛已经燃尽,烛台上留下了斑斑烛泪。

经打听,这套住房的原主人是一对八十多岁的老人,儿子出国留学十年未归。去年冬天的一个夜晚,两位老人同时去世,死于煤气中毒。乡情醇这种酒确实有过,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农村乡镇企业生产的。这种老牌子的酒,市场上已经消失多年了。

酒鬼

一人租房,觅得一所靠山临水上好公寓,在其十四层租下三房两厅一居。某君甚为高兴,决定当天试住一晚。睡至半夜,忽闻推杯碰盏、猜拳行令之声,走至阳台一看,只见有两酒徒月下饮酒划拳正酣。他平日好酒,哪能错过,不及多想,便应邀加入进去,三人一起大吹大擂。

饮至天明,三人约定,划拳输酒者,须从阳台窗户飞出去。一番行令,其中一人出局,狂饮一杯,打开窗户飘然飞去。二番行令,某君出拳认输,照例痛饮一杯,登上窗台,欣然飞下。

天亮邻人发现公寓前有一人坠楼而死,乃昨日租 房之人。警方随后证实,该公寓十四楼此一居室,一年前原住户醉酒跳楼自杀,其后半年已有一位房客在此跳楼,今住客已是第二位跳楼之房客也。

鬼讨债

周先生是个小老板,平时心直口快、大大咧咧。几年前曾借过一个朋友的几十万元做生意,朋友一直未提,他生意一忙,还真是忘了还钱的事。

这天晚上夜已深,他还在办公室加班,只见这位朋友一阵风推门进来。好久不见,二人不免一阵寒暄,言谈间,那位朋友十分委婉地提醒周先生还款的事,周老板不免有些尴尬,谈话的气氛立刻有点话不投机了。为了缓和气氛,没话找话,两人都东拉西扯地闲聊起来。说起了前两天发生的一场空难,一百多人都不幸遇难,那位朋友神情伤感地说道,真惨哪,那架飞机上就有我 ……

怎么会有你?据报道飞机上的一百多名乘客和机组人员全部遇难,无一生还。周先生没等他的朋友说完就接口说道。 “我是说,很不幸,机上就有我的一位很熟悉的朋友,那位朋友说道。

嗨!我就说,怎么可能会有你呢?要有你,今天怎么会来讨债呢?”周先生开玩笑地说道。

那位朋友起身告辞了,走到门口,回头阴阴地和周先生开了一句玩笑,你最好去查一下遇难人员名单,如果其中有我,你就赶快还钱吧,以防不测。有鬼上门讨债,事情可就严重了。

送走朋友,周先生一回头,忽然发现刊登那天空难的遇难名单的报纸不知怎的就摆在他的写字台上。这份报纸他当天并未认真去看,这时灯下连忙打开一看,只见他的那位朋友的名字果然赫然在上。他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周身毛发顿时竖了起来。半天,周先生才回过神来,连忙给公司财务打电话,让出纳连夜赶紧给安排几十万现金,他一大早要赶急出差。

闹鬼的别墅

河口村依山傍水,风景秀丽,由于地处城郊北山口的小河谷,离城区不算太远,近年来这里越来越成为房地产商的必争之地,山根下出现了一片片高档别墅区,吸引着城里的富人不断云集而来。

河口村当年只是一个一两百户人家的小山村。村中住户主要是冯陈两大族系人家。据老人们讲,大凡遇到改朝换代,冯陈两大族系的社会地位总会发生翻来覆去的历史变化,真可谓风水轮流转,你方唱罢我登场,千百年来两大家族之间的宗法斗争不断演绎着河口村的风雨春秋,恩恩怨怨各有兴衰。到了近代,冯家老爷子成了远近闻名的乡绅,于是冯系家族变成了当地的富户望族,而陈系家族多是贫农佃户,大都沦为贫苦人家。

后来内战时期,村中自然分成了两大阵营,冯家大少爷做了国军去了海峡那边,陈家老爷子做了农会主席带领着穷苦人家闹了革命。

土改时冯老爷子作为反动土豪劣绅也就被镇压了,陈家老爷子领导贫雇农分了冯老爷的房产地产,还掘了冯家的祖坟。不用说,陈老爷子及其后人大都做了官、得了势,而冯系家族的人则多数沦为专政的对象和贱民了。

前些年冯家大少爷的儿子即当年冯老爷子的孙子从海外归来,出巨资征下了河口村西头山根下的的一块土地开发别墅,其中就包括原来冯家祖坟所在的那一处风水宝地。再说陈系家族依然掌握着河口村的实权,陈老爷子去世后,儿孙辈多已发达起来,做官的做官,经商的经商。

其中一个孙儿从国有银行辞职出来,在县城办了一家城市信用社。

于是冯陈两家孙子辈便开始了商业合作,一方负责金融融资,一方负责房地产开发,河口村的开发建设和经济发展近年来连续出现了红红火火的繁荣景象。

不料近两年,经济不景气,先是冯家公子房产难销,资金流通出现严重困难,与陈家公子在资金融通问题上发生经济纠纷。接着是陈家把冯家一纸诉状告上公堂,两大家族宿怨又起,围绕争夺河口村别墅开发区地产打得不可开交。调解无效,法院上个月最终作出判决,把冯家公子地产公司名下的好几栋别墅判给陈家公子以抵偿债务。

陈公子继续穷追猛打,告诉冯公子案涉多项刑事违法,扬言一定要把冯家的公司从河口村彻底扫地出门。

这天陈家公子一家人高高兴兴地搬进了原来冯家那块风水宝地上的一栋最豪华的别墅洋房,并且邀了一些朋友举行了一个小型家庭庆祝酒会。午夜宴罢客散,陈公子好不容易让自己极度兴奋的心情渐渐平静了下来,刚刚朦胧入睡,忽然听得一楼大厅一阵乒乒啪啪的声音,像是碗盘瓶杯纷纷落地粉碎的声响。

奇怪家里人都住在二楼、三楼请了一个管家还没到位,一楼还没人住,怎么回事呢?家里的人都被惊醒,到一楼一看,大厅和厨房满地都是被摔碎的餐具、杯具,一片狼藉。全家人折腾了半宿,找遍了别墅里里外外,却找不到一个人,门窗原本也都是关得严严的,没有找到任何外人潜入作案的丝毫迹象。陈公子一肚子狐疑,他总觉得是冯家公子派人捣的鬼。

第二天,夜来倒也平静无事,陈公子和家人经不住折腾,晚饭后看了一会电视,便打理好门窗早早上床睡去。不料,后半夜全家人又被从梦中惊醒,只听人声嘈杂纷乱,好像是群众集会,有人在发言,有人高喊打倒地主恶霸、镇压冯某某的口号,接着便是几声沉闷的枪声。奇怪的声音好像是从地下室和一楼传上来的,时远时近,时强时弱,一阵一阵,不绝于耳。全家人都吓得直哆嗦,一起聚在三楼的卧室,谁也不敢到楼下去看个究竟了。陈公子瘫坐在床沿,他明白了,这栋别墅就建在冯家坟地的那处风水宝地之上,这是被镇压的冯老爷子在作祟,楼下的声音就是再现了当年镇压冯老爷子公审大会的情景。

陈公子是个很讲迷信的人,天一亮他就动身去找和他结识的一位法师,请这位高人来别墅做法躯鬼。陈公子还从县档案馆找来了土改时人民政府关于镇压地主恶霸的法令和对冯老爷子的处决令,让法师用朱砂写成咒符,贴在别墅的地下室和通往大厅的楼梯口。法师在别墅的里里外外、上上下下一连折腾了三天,总算让别墅安静下来,也使陈公子一家人最终安下心来。

这天陈公子专程去了一趟县城,找了县政府和检察院的几位领导,希望能敦促冯公子的案子有所进展。天黑才回到家,有点累,吃了两口倒头便睡,夜半起来上厕所,忽听得一楼大厅好像有人在下象棋,乒乒乓乓掷子有声。陈公子似醒非醒,寻着声音下楼看去,只见去世多年的爷爷正在和一位老者对坐茶几前下棋。爷爷唤着孙子的小名,把他叫到近前,只听爷爷说道:“过来认识一下,这是你冯家爷爷,你出生时他已不在世了。”

冯老爷子阴沉着脸,问道:“听说你还在和我孙子打官司,还想把他送进监牢么?

陈家公子刚要张口解释,被爷爷抬手当了回去。“我和你冯爷爷已经握手言和,咱们冯陈两大家族都不要再斗下去了,你也不要再和冯公子较劲了。

冯老爷子接着说道,两家的恩恩怨怨就一笔勾销吧,其实都不是我们两家人的错。你们陈家在村子里掌权已经有三代人了,冯家也不和你们陈家争权争势,只是希望你们能给冯家族人留一些生财的道儿。再说,风水轮流转,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绝,

好说,好说,斗来斗去,还不是百姓遭殃。这盘棋,我看和了吧!” 爷爷说着,把手中捏了许久的一枚棋子重重地落在棋盘上。

天亮陈公子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想起了昨夜的棋局。不知是真是假,他连忙跑下一楼,骇然地看到大厅里茶几上真的摆着一副残棋。陈公子仔细看过,最终的棋局,果然是一盘和局。

死要命子

老刘自驾车去外地办事,因事耽搁,回城时动身晚了些,还没走到城郊三十里铺天就全黑了下来。路面虽好,却是一路穿山过河,没有路灯,路两边多是深山密林,黑沉沉不见一点亮光,来往车辆很少。开车的人一般都怵夜间走这条山路,据说前面的绝崖岭还常常闹鬼。

绝崖岭离三十里铺两三里地,是进入这个村镇的一个山口,公路劈山而过,右侧是高高的山岭,左侧是险峻的百丈山崖。听人说,两年前,镇子里有一个年轻少妇就在这个山口跳了崖,至今一直阴魂不散,常常夜里出来与过路人纠缠。

老刘虽说自幼胆大,爱看聊斋一类神鬼故事,但今天只身夜走绝崖岭,也不免心头发虚,怀着几分胆怯。车子行至山口拐弯处,他放慢了速度,摁了摁喇叭,闪着远光灯。车子刚拐过转弯处,突然发现车前几米处的公路当间,出现了一个人影,此人一袭白衣,黑发披肩,脸上没有眼睛,也没有鼻子和嘴巴,就一张白板。

好不骇然,老刘顿时被吓出一身冷汗来。老刘毕竟胆大过人,他煞住了车,稳了稳神,想看此人是人是鬼。只见白衣人慢慢向车子走来,向他伸出了手说道, 我丢脸了,你见到我的脸了吗?声音好像是从下谔或什么地方发出来的。是鬼,是鬼!老刘开足马力朝前撞了过去,白衣人一闪不见了,不过车子没冲多远就熄火了。老刘心急火燎地再次发动车子,却怎么也打不着。

这时听到一个女人柔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老刘回头一看,全身的毛发竖了起来,只见白板坐在车后的座席上。只听白板女鬼抽抽嗒嗒地说道,我本是很要面子的良家妇女,丈夫先是当兵后是转业经商,多年在外,我一直守在家中小心翼翼侍奉公公婆婆,年年被评为好军嫂和三八红旗手。

两年前一天,我上街买菜,在街上遇到一个后生聊了几句,被婆婆撞见,当街骂我偷人养汉,招来镇上许多人围观看热闹。我是正派人,丢不起这个脸,一气之下从这里的悬崖上跳了下去。谁知到了阴曹,阎王不收我,嫌我跳崖撞没了面皮,不能入册归类,也不能脱生转世。

老刘也是一个热心肠人,听了这番鬼话,忘了恐惧,反而动了恻隐之心,问道,可怜的女人,我怎么能帮助你?女鬼恳求他说,麻烦大哥到我家中,问我婆婆要一张我生前评红旗手的大照片,拿到我跳崖的这个路口给我烧了,我就会有脸了。我家就住在镇子西头第一家的大院里。大哥,你能答应我吗?

好,我答应你。这就去给你办。一回头女鬼果然不见了。老刘打着了车,飞也似的朝着三十里铺的镇子开去。进了村镇,老刘果真在街西头找到了那个大院,一打听,院落已经换了业主,房主告诉他原住户一年前就搬进城里住了,也听说过这家的儿媳妇两年前跳崖自杀了。

老刘是个血性汉子,平时就信鬼神,答应女鬼的事不能不办,到哪儿去给她找照片呢?他开着车在街上踌躇不前,猛抬头,看见街道墙壁上贴着一幅漂亮的风流女画报,顿时计上心来。

活着怕丢脸,死了还要面子。可怜的女人,做人做鬼都这么累。索性就把这张风流女的照片送给她,让她换张脸,做个风流鬼吧! 老刘自言自语地说着,走下车来,从墙上揭下了那张美女画报。

据说,自从老刘给白板女鬼烧了照片后,绝崖岭这条路上再也没有闹过鬼了。


元末明初时,秦州有一人叫王弼,字良辅,他很有学问,但又觉得自己阅历不足,于是就去延安北面游学。后来,他就在当地做了龙沙宣慰司下面的小吏。

不过,王弼为人刚直,不肯阿谀奉承上司,也不肯颠倒黑白,因此很快就惹怒了上级。无奈之下,王弼只好靠着本事,做了一个郎中,隐于小地方。

至正二年,即公元1342年,一位叫王万里的巫师,带着侄子王尚贤,来到龙沙,靠给人算卦占卜谋生。王弼听说后,就去拜见,结果王万里说了几句话不好听,伤到了王弼。王弼气得厉害,也不给王万里面子,直接就开骂。

王万里大怒,他利用之前学到的本领,召唤孤魂野鬼来吓唬王弼。王万里大怒,他利用之前学到的本领,召唤孤魂野鬼来吓唬王弼。

这一天晚上,王弼正在读书,只听窗外有人在哭,在啸,听起来很悲惨。他开门到院子里看,发现月色明亮,外面什么人也没有。他回到屋里,准备睡觉,结果又听到那野鬼在哭泣,很惨很难听。

天亮以后,那野鬼似乎也不怕,继续哭着,还口口声声说自己很冤。

王弼无奈,就找了一个高人,来对付这野鬼,但是那个高人本事不高,对付不了野鬼,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跑了。

想了想后,王弼祷告说,难道是我杀了你吗?为何来纠缠我呢?如果不是我杀你,你不妨把冤屈说出来,或许我能帮你呢!

那野鬼果然开口说话,小女子阅人无数,只有您可以帮我,所以才来找您,并不是要吓唬或者祸害您。如果您真能帮我申冤,那么得先找来十个德高望重的人,作为证明。

很快,王弼找来了十个人,然后他让野鬼说出冤屈。

那女鬼说,我是周氏之女,家在大同的丰州黑河,我父亲叫周和卿,母亲叫张氏。我生下来的时候,月儿在西边,所以小名叫月西。十六岁那年,我母亲生病,父亲就打探名医,后来请了王万里来占卜,因此我认识那王万里。,可惜,那王万里也没有救了我母亲,我母亲终究还是去了。我母亲死后一百有五天,即至元三年秋九月丙辰,我父亲醉酒,哥哥出去砍柴没回来,我偶然到墙外面去玩。那王万里知道我的生辰,于是念了咒语,把我迷昏。

我虽然昏迷,意识还在,他把我背到一处柳林中,反绑在树上,然后剃了我的头发,缠上彩丝,又把我四肢割断,七窍戳瞎,藏在袍子里,以此来约束我。他又弄了纸人祷告,跟我一样,很快就可以控制了。我如果不听话,他就用针刺纸人,就这样,我只能受他摆布。昨天,就是他控制我,让我来报复您。只是,我不忍心,但这样一来,我就被他刺了很多下。您如果可怜我,就为我报仇吧!我愿意做您的女儿,认您为父亲。还有,在座的人不要泄露,不然会被连累。

说完后,周月西又哭了,王弼和那十个人听了后,想到女孩如此可怜,也忍不住纷纷哭泣。

王弼想了想,把周月西的经历都写了出来,周月西看完觉得没问题,签了名字,那十人也都联名。做完这些后,王弼把状纸偷偷递到了县里。

县令接到状纸后,不敢马虎,马上派人抓住王万里叔侄。一开始,王万里不肯认罪,说自己没做那些事。周月西和他对质,他也死不承认。

于是,周月西请求查看他的包袱,县令叫人打开其包袱,发现了符印、尺子、长针、短钉、纸人等。这一下,王万里不能否认,只好把自己的罪行招供了。

原来,王万里是庐陵人,一直靠占卜为生。到兴元的时候,他遇到了一位炼师,姓刘。刘炼师要传授他采生控制人的本事,王万里并不信。

刘炼师就从腰间解下一个五彩锦囊,里面放了一些头发,头发揉成了弹丸。他指着那头发说,这是咸宁的李延奴,天历二年春二月时,被我抓来。能给我七十五吊钱,我就让她侍奉你,并把本事传授于你。

王万里给了钱,刘炼师一番祷告后,李延奴果然在空中说话,师父,有何命令?

刘炼师说,从今以后,你就侍奉在王万里左右,我不再是你主人了。这位王先生,是一位仁人义士,跟着他,你不会受苦的。

李延奴答应后,很快不见了。刘炼师又把本领,都传给了王万里。

这些年,王万里把本事传给过别人,一个姓邝的男子,也曾卖掉自己收来的女奴耿顽童,赚了不少钱,周月西是他控制的第三个女奴。

供认了自己的罪行后,王万里叹气,大家以为他为此羞愧。

万万没想到,王万里却说,唉,当初刘师劝诫我,学了这门本领后,不能再吃牛肉和狗肉,可惜我最近太馋了,没忍住,吃了很多牛心狗尾,果然被抓了!

县令把案子移交到丰州府,让周和卿验证,周和卿不敢认。但周月西认识父亲,看了后不由得痛哭。王弼跟周和卿说了后,周和卿看着女儿面目全非,不由得又是痛哭,又是捶胸顿足。

然而,王万里还没来得及执行死刑,就死在了狱中。朝廷派了使者下来虑囚,问周月西一些话,周月西不肯说话。那个使者大怒,骂道:“这件案子因你而起,你现在怎么一句话也不说?是不是想着连王万里侄子也弄死?”

周月西也没好气,说道,害我的人已经死了,你说这么多想干什么?替他翻案吗?放过王万里侄子吗?

但是到最后,王万里的侄子王尚贤终究还是被放了,因为他贿赂了使者。

王弼回到家中,那些老人都来庆祝,说恶人已经被杀了,值得庆贺。大家饮酒,为周月西祈祷的同时,也赞美王弼,认为他能替鬼翻案伸冤,很了不得!

王弼高兴不起来,因为周月西再也不是那个花容月貌的少女了,唉!

此时,空中忽然传来哭泣声,众人也不害怕,毕竟周月西故事在前。王弼从容问对方,是谁在哭泣,是否需要帮忙。

那野鬼说道,我们是李延奴和耿顽童。大人已经替周月西伸冤了,为何不肯帮我们呢?

王弼说很难,因为之前的刘炼师不知道在哪里,而王万里已经死了,王尚贤也不见了。那耿顽童很难受,说,周月西拜您为父亲,您收她为女儿,我们不是您儿女,所以您就不肯帮我们,是吗?为何厚此薄彼呢?王弼没办法,只好再次去县里报案。

县令问了耿顽童和李延奴的父亲,结果发现确实如此。但是,刘炼师和邝生不知道去了哪里,所以这案子暂时没法处理。

耿顽童和李延奴每天跟在王弼身边,虽然看不到,但是白天黑夜都在,说话声音也能听到。就连周月西,她也在,毕竟她认王弼为义父了。三人还说,愿意充当门神,保护王弼。

王弼说不用,家里门上贴了门神。李延奴说,哪有门神,不过是门神的画像而已,还不太像。要是真有精怪来,这盗版门神只怕挡不住,哈哈。

三人都有本事。周月西会看相,这也是王万里能占卜的原因。

有一天,王弼家来了两个和尚,一个穿着华美,一个穿着破衣。周月西一看那华衣的和尚,大骂道,你为恶人做事,看女人还有邪念,你也配穿这身衣服,做个上等人?呸!他虽然穿得不如你,可他终究会成为上人。

那和尚一听,脸上出现惭愧的表情,告辞离开了。

耿顽童和李延奴会唱歌,无论是各个地方的歌曲,他们都会唱,连童谣、官乐他们也都会。

有一回,王弼过六十大寿,两人为他唱祝寿曲。王弼很高兴,一直劝他们喝酒,两人喝得酩酊大醉。一个客人看到后,就把他们的酒倒了,换成了酱油。李延奴大怒,说自己喝醉了但是不瞎。耿顽童更是直接说那个客人私底下做的一些事情,吓得客人跑开了。

再后来,刘炼师和邝生都被抓住,处以极刑。李延奴、耿顽童谢了王弼后,投胎去了。而周月西,仍然以女儿的身份,孝敬王弼,三年后才投胎转世。临走之前,周月西把自己看人的本领,传给了王弼。

有了义女的本事,王弼后来经常给人看相,倒也挣了不少钱。后来,皇帝还找王弼看了相,并赐给他一些衣服、钱财。那时候,皇帝是朱元璋。


王明升是一个采药人,早年靠着进山采药赚到了不少钱,他很聪明,赚到第一桶金后立即把手里的钱在城里置办了一家店铺以收购药材,这日子竟逐渐富足起来。

王明升所生活的大屋山深处盛产各种珍稀药材,当店里的药材存到一定数量后,他就会随着镖队外出走商去其他府城出售多余的药材。

顺便购买一些大屋山没有的货物,这一来二去也赚了不少的差价。

大屋山附近与他类似的药材铺不少,但王明升从来实价实出,诚信交易,加上之前做采药人时积累的人脉,王明升的药铺生意也越来越红火。

没过两年,积攒了一点钱的王明升便娶了媳妇,小日子也是过得有滋有味。

可王明升有一点不太如意,他因常年进山收药与外出走商,与妻子周氏也是聚少离多,经常十天半个月不在家里。

这些苦闷的日子都是在深山里度过的,为了提前一步拦截采药人拿到好药材,他不得不这样做。

如果遇见外出走商,那少说也要三个月到半年左右才能往返一次,哪怕每次回来与妻子都如胶似漆,可依旧难解心中思念。

也因为如此,王明升每次外出回来都会与妻子恩爱缠绵,珍惜这难得的相处时光。

王明升心里也暗自发誓,等自己积累了一定的财富,一定得置办一个商队,把大屋山这边的路子掌握大半后,便可安心在家管理了。这天,王明升刚刚从山里回来,他准备去药市捡点漏。

这药药市是大屋山一个特别的存在,一些外来的采药人不清楚药材实价,又怕被那些无良商家坑了,就直接来药市摆摊出售。

一般来说,只要有人瞧上,这种药材的价格都要比直接卖给药铺高上些许。

其次,一些名贵药材被发现后也不会直接卖给药铺,而是以这种露天竞价的方式出售,看到的人多了,价格自然会水涨船高。

当然,如果你眼光独到,遇到别人不认识的药材,或者碰到一些珍稀草药,那也是有可能捡漏的。

忽然间,王明升停住了脚步,他前面不远处围拢了不少人,正叽叽喳喳议论着什么!

他走近一看,见一个女子披麻戴孝,面前摆着一个摊位,上面摆着一根老根何首乌,旁边的一块白布上还写着一些字。小女乃张家集人士,老母过世无力安葬,特出售一根百年何首乌以换取安葬费用,价格十五两白银。

张明升常年混迹于山岭,这些年虽然转行收购药材,但什么样的药材没见过?这摊位上的药材根本就不是什么何首乌,还是一根很罕见的黄精。

并且他一眼就看出来其中的药龄,绝对不止百年,少说也有三百年往上,这样药龄的黄精可是不少见了,他至少十几年都没见过这种品质的黄精。

这样的黄精别说白银十五两,哪怕是一千五百两他也会买,心里暗叹道,今天还真是走了大运。

张明升能够认出来,并不代表其他人能够认出来,有人嘲讽道:“姑娘,你这莫不是逗我们玩呢!这何首乌哪里有百年?我看顶天了也就十几年,如果是百年何首乌?你会只要十五两银子?

是啊!我看这就不像是何首乌!倒是像什么老树根子,何首乌哪有这种颜色的?

本来看你可怜想买的,可这么贵谁买?我看不如这样吧!你便宜点,五两银子我就给你买了,这天气炎热,你还能买一个薄木棺材把你母亲安葬了,再拖下去就该发臭了。女子身后,还停着一辆独轮车,上面躺着一个老妇人,被一卷薄席裹着。

正如此人所说,确实不能在耽搁了,需得早日安葬才行。

旁边看热闹的人你一句我一句,女子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也不清楚这药材到底是不是何首乌,以及药龄这些她也不太清楚。

这药材是她母亲留下来的,据母亲说有百年药龄,如果不是拿不出钱来给母亲置办后事,她说什么也不会卖的。五两银子明显不能让女子满意,她也没有答应,便一声不吭地沉默起来。旁边之人看得无趣,便逐渐离开了!

很快,摊位前就只剩下王明升一人,女子见王明升还在摊位上停留,便开口问道,公子可是想买?这真的不贵的,只要十五两就行。

王明升做生意讲究诚信第一,虽然知道只要自己不说便可能以十五两银子购买到这百年黄精,可他一看女子如此凄惨可怜,便打消了捡漏的打算。

而是直接说道,姑娘,此地不是说话之地,如果你信得过我,就跟我来,我在附近有一处院子,到了哪里后我们在详谈即可!

害怕女子不相信,王明升先是给了她二十两银子,又悄声说道,我不愿骗你,这东西不是何首乌,但价值比何首乌还大。女子闻言,张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她看了看摊位上的二十两银子,又看了看身后的老母,又想到自己一穷二白,没什么值得眼前之人欺骗,便拿起银子说道:这东西只值十五两,公子多给了!如果公子觉得这里不方便交易,我可跟着公子走一趟,可我母亲?王明升说道,这好办!

说罢!便把女子身前的摊位一卷背在背上,之后又转到女子身后抬起独轮车,说道,姑娘跟着我即可。

女子见此,眼里露出感激之色,王明升竟然一点都没有嫌弃他老母亲,主动帮她推独轮车?

跟着王明升,两人不一会便来到了一处院子外面,这院子是王明升购置的一处小宅,一直空起也没有居住。王明升把独轮车停发在院子,把大门关上。

为了让女子有安全感,他并没有引女子入屋,而是直接在院子里说道,我也不瞒姑娘你,你这东西乃是三百年的黄精,你以十五两银子出售太便宜了,外面不好说怕惹来麻烦,我这才把你引来此地,还请姑娘理解。

女子闻言大惊,她没想到自己手里的东西竟然如此贵重,更让她吃惊的是眼前之人竟然坦言相告。

她朝王明升拜谢道,多谢公子坦言相告,不过它是我母亲留下来的,哪怕值很多钱,只要能够安葬我母亲就行了,其他的我也不敢多奢望。

并且如公子所说这般贵重,这东西留在我手里迟早是一个祸害,定价十五两银子就卖十五两银子吧!或许它在公子手里还能发挥更好的作用。

王明升有些语塞,他没想到自己坦言相告了对方竟然不为所动,心里感叹之下倒也有些敬佩!在王明升的了解中,他才知道眼前的女子本不是大屋山本地人士,而是刚从外地迁来不久。

她父亲早逝,跟随着母亲来到此地再嫁,没想到这没过几年安生日子,养父进山寻药遭遇不测,母亲也身染恶疾,就只给她留下了这一块黄精。

女子名叫柳香莲,把母亲安葬后,她就得去远方投奔姑母了。

王明升白拿了这黄精还是有些良心不安,便辅助柳香莲置办了她母亲的后事,料理得也是风风光光的,购买地块,请来送葬队伍,买了上好的棺材。

总之,王明升并没有亏待柳香莲,前前后后花费的钱超过了五十两银子,看到这么多的花费柳香莲也是连连道谢,深感王明升的恩情。

他本可以用十五两银子买了东西,可王明升并没有这样做,不仅花费超过了这个数,还忙前忙后替她奔波了好几天。

虽然知道王明升是看在黄精的份上帮忙,可别人不说一样可以把东西拿走,心里感激不尽,便暗自把这份情谊记在心里。

柳香莲临走前,王明升还给了她五十两银子,并交代如果她投奔姑母不行也可回大屋山来。

这间空置的院子她如果回来也可以住,算是给她的补偿!

柳香莲对王明升此举感恩戴德,拜谢后便离开了。话说柳香莲离开后,王明升拿着黄精便喜滋滋地回到了家里,急忙拿出药盒打开,放在妻子周心兰面前,炫耀道,娘子,你快看看,我可是找到了好东西。

周心兰小跑过来,问道,相公,你这好几天不回家,我以为你进山收药了呢!你收到什么好东西了?

王明升拿着盒子,得意道,当然是好东西,还是难得一见的三百年药龄黄精。

周心兰美目瞪大,不可思议地问道,相公,那这东西值当多少银两?

王明升伸出手掌,比了一个数,得意说道,少说也得五千两往上,过两天我准备去一趟应天府,这东西也只能去那边才能脱手,等赚了这笔钱,我们就可以扩大店铺组建商队,到时这大屋山没有一家药铺能够比得过我们。当周心兰听到这个数时,一双眼睛露出了若有所思之色,眼里精光闪动。

她迟疑了片刻后说道相公,这东西如此值钱,你是在哪里收购的?如果我们在多得几株,那岂不是一辈子享用不尽?

王明升闻言却摇摇头道,得到这东西已经是偶然,贪心之事可使不得,一旦贪心,必出祸端,娘子你可知道了?

周心兰闻言有些羞愧,顿时道夫君,是妾身迷障了。当晚,周心兰精心准备了好几碟小菜,陪着王明升多喝了几杯。

过了两天,王明升打听到镖局有镖队要离开大屋山,便嘱咐妻子周心兰看好药铺后,他便带着药材和自己的帮手陈俊跟着镖队出发了。

王明升这一走就是一个月没消息,往常王明升一走就是几个月,因此周心兰也没怎么担心。

这天,一名年轻人背着包裹,行色匆匆地回到了药铺,见只有周心兰一人在药铺里,张口就问道,嫂子,我大哥呢?他还没有回来吗?

周心兰抬头一望,见是陈俊,便朝他身后望了望,疑惑道,你大哥不是与你一同去应天府吗?怎么就只有你一人回来了?

陈俊眉头一皱,说道,不对呀!大哥不是半个月之前就回来了吗?他走的是水路,我走的是陆路,为了等镖局我还耽搁了五六天呢!周心兰也不解,怎么丈夫提前好几天回来却不见人影呢?顿时有些担心起来,急忙说道,你大哥还没有回来,应该是路上有了耽搁,你快去码头问问,看看是不是耽搁了?

陈俊闻言当即说道,嫂子你就放心吧!我这就去问问。陈俊说完,便又急匆匆地离开了药铺。

大屋山没有码头,陈俊得去县城码头去打听消息,他这一去便是三天。

第三天一早,陈俊急匆匆来到王明升药铺,他拍着大门哭诉道,嫂子!嫂子!快开门呀!大事不好了,大哥他出事了。

周心兰打开房门,见男子泪眼婆娑,他的身后还跟着一辆马车,马车上还有一副棺材。周心兰急忙问道,陈俊,你大哥他怎么了?经两人这么一闹,四周的邻居顿时围拢过来。陈俊吞吞吐吐,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给说了出来,原来!那天王明升离开时是带着陈俊一起走的。

回来时耽搁了时间没赶上镖局护送,为了安全着想,王明升便把卖黄精的钱一分为三,把其中一份给了陈俊让他走陆路回去。

而他与陈俊商量一下后,便决定走水路,谁知道半路遇到了风浪,王明升不小心掉进水里,等打捞上来时已经没了气息。

王明升被打捞上来后身上什么东西也没了,没办法辨找到家属,便直接被衙役送到了义庄停放,直到陈俊去打听消息,这才被认领回来。

陈俊一把鼻涕一把泪,哭道,嫂子,我对不起你,我没能照顾好大哥,是我的错,你打我吧!说着,就要拉着周氏的手抽自己的脸。周心兰哭花了眼,说道,这不怪你,这是你大哥没有这个命呐!

周心兰说罢,就要打开棺材看看王明升的尸体,可陈俊却阻止道,嫂子,大哥落水了好几天才被打捞上来,如今已经面目全非,嫂子还是不要看了。周心兰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两人哭了好久,周围看热闹的人也纷纷回过神来,都劝说两人节哀,这人死不能复生,既然王明升已经死了,是该办好他的后事才是。

王明升无父无母,料理后事就落在了周心兰身上,在陈俊的帮助下,王明升的后事很快便处理完毕。王明升死后,周心兰一人经营药铺独木难支,加上其他药铺有意挤压,这生意顿时一落千丈。这天,周心兰正在药铺里晒药,忽然一个络腮胡子走了进来。一双眼睛色眯眯地盯着周心兰,露出了一丝淫笑。

话说周心兰自从嫁给王明升后,这身段也愈发的迷人起来,该凸的地方凸,该瘦的地方也瘦,配合那一张娇弱怜惜的脸,当真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孙山是附近地痞流氓,王明升还活着时他不敢造次,现在周心兰成了寡妇,又还经营着这么一家药铺,孙山便动了歪心思。如果把周心兰弄到手,这岂不是白得一家店铺?走近药铺后,孙山拍了拍桌子,大声吼道,怎么没人?这店还想不想开了?周心兰急忙从柜台后面小跑出来,她知道这孙山的来历,清楚此人并不好惹,当即说,孙大哥,这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来我这药铺有什么事呀!

孙山瞥了周心兰一眼,眼里露出一丝占有的欲望,说道,嘿嘿!当然是有大生意和你谈,这里人多不合适,我看我们还是找一僻静之地谈谈吧!这件事很重要,希望嫂子别拒绝!说着,孙山便从怀里拿出来一枚簪子放在桌子上。周心兰一看,心里顿时一惊,急忙把簪子揽入怀里,开口道,我们还是进屋说吧!孙山跟在周心兰身后,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两人离开前厅刚刚进入后院,孙山就迫不及待地抱住周心兰,并上下其手。

嘴里淫笑道,那簪子你应该明白是什么意思吧?你与赵记药铺的东家私通,这我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还有你们合伙害了你丈夫我也知道,如果不想我去衙门报案,你就乖乖给我听话,并且那些银子我得要一半,这应该不过分吧!周心兰闻言脸色大变,惊怒道:“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孙山神秘一笑,并没有回答,而是说道,这些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你就说那银子你给不给吧!周心兰咬了咬嘴唇,说道:“现在银子我并没有完全得到,还有一部分在那死鬼义弟身上,直到现在也并没有给我。孙山道这还不简单?我有一计。

孙山俯身到周心兰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话,之后便把周心兰横抱而起,直接给扔到了床上。当晚!两人便几经风雨缠绵,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夫妻呢!

第二天一早,周心兰便找到了陈俊,双手搭在陈俊的肩膀上,哭诉道,你大哥早死,那些银两也不知下落,如今店铺周转困难,我就只能靠你了。

被周心兰如此撩拨,直让陈俊脸红心跳,他稳了稳心神,心底有了伎俩,说道,嫂子,按理来说大哥让我保管的那批银子应该给你,可当时这批银子并没有完全经过我手,而是由大哥转交给福远镖局保管,并交代我到达大屋山后立即把银子存入钱庄。如今票据倒是在我这里,可一时间也难以取出来啊!我本以为大哥回来后会来我这里拿,可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段时间太忙了,我也忽略这件事,这银票我就先给嫂子保管吧!陈俊说罢!便拿出一张银票递给周心兰,然后便头也不回地逃之夭夭了。

这让周心兰很是不高兴,嘴角一撇道,真是不懂风情,当初幸好没找你,不过这银票还是到手了,一共六千两银子,这下子都是我的了赵毅,孙山,哼哼!两个无脑的家伙,真以为我是弱女子?这些银子你们谁也别想得到。

拿到银票后,周心兰便做了几碟小菜,提着酒去找了赵毅。赵毅看到周心兰后,笑道,娘子?怎么样?得手了吗?周心兰把银票递给赵毅,笑道,老娘出手还能不得?赵毅拿着银票,开心地笑了,就着周心兰带来的小菜多喝了几杯。

可忽然,赵毅捂着肚子,嘴角流出一丝血迹,他看着周心兰,怒道你这毒妇?你这酒里下毒?周心兰道,你知道得晚了,我能够让你派人除掉王明升,你以为我能留你?我只是利用你而已,你样貌倒是生得不错,不过还是得死。你放心,你的财产我也会笑纳了!周心兰笑了笑,拿走了银票,并悄悄把赵毅塞进了床下。

离开赵记药铺后周心兰找到了孙山,以同样的办法除掉了此人,她虽然不知道孙山是如何知道她与赵毅的秘密,但此人是留不得的。处理好这些事情后,当晚!周心兰连夜收拾了东西,就要趁着夜色离开。可忽然间,门外风声大作,紧闭的大门一下子被吹开。

一个人影站在门口,紧盯着周心兰,怒道,你这淫妇,亏得我真心对你,为了一株黄精竟然苟合他人害我性命!周心兰脸色大变,惊怒道,你到底是人是鬼?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王明升。这一切还得从王明升卖了黄精后说起,半个月前王明升与义弟陈俊达到了应天府,很快就把黄精给卖了出去。

正当王明升要离开应天府时,他总觉得有人在跟着他们,于是便把银子先换成了银票,把一部分银票交给陈俊保管,他则与陈俊兵分两路回大屋山。

王明升当时走的是水路,船行至半路时忽然遇见了风浪,他在出船舱查看时忽然觉得脑袋一痛,便晕了过去。在晕过去之前,王明升也是暗道不好,这恐怕是遇见贼人了。等他苏醒过来时却发现旁边有一女子,照顾他的正是柳香莲。原来,柳香莲去投姑母后过得并不如意,想着之前王明升的承诺,便又回了大屋山,待行船至半路时发现飘荡在水里的王明升,心里大惊之下便求着船老大把王明升给打捞上来。由于王明升受伤很重,脑袋受到了锤击,已经死亡多时。到了码头后柳香莲便没有着急离开,而是找了一家客栈暂时住了下来,准备先买一副棺材,把王明升运送至大屋山寻找亲人置办后事。

在这之后没多久,就碰到了来码头打听消息的陈俊,巧合之下碰到柳香莲。在给柳香莲母亲置办后事那几天,陈俊也是见过柳香莲的,柳香莲一见陈俊便立即拉住了他的衣服,并把他带到了客栈,见到了已经死去的王明升。

当陈俊听说王明升遭遇不测,心里也是有些不敢相信,这件事知道的人没几个,怎么可能走漏风声?正当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时,原本已经死去多时的王明升竟然复活了。原来,王明升进入地府后,阎王爷翻看生死簿后发现王明升还有五十七年阳寿,怎么就死了呢?调查一番后发现竟然是枉死,考虑到王明升一生积德行善,便又让他回阳了。

迷迷糊糊间,王明升睁开了眼睛,他明明记得自己已经下了地狱,怎么又看见了熟人呢?柳香莲旁边,正坐着眉头紧锁的陈俊,王明升的忽然醒来可把他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陈俊大喜道,大哥?你没死?这真是太好了。柳香莲也有些意外,不过她还是很高兴地把王明升搀扶起来,说道,公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掉进河道里?柳香莲把事情的说了一遍,王明升听后舒缓了片刻,仔细回忆了之前的事情,这件事处处透露着诡异。

王明升怀疑这件事并不是意外,而是走漏风声引来杀身之祸,至于如何走漏风声?陈俊听闻大哥如此之说,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便把这几天的事情给王明升说了一遍,尤其是在他回来后,就听到一些传言说大嫂经常往赵记药铺跑。

本来他也没在意,此时一联系这次的遭遇,便心生怀疑,因为知道黄精消息的除了他之外就只有周心兰了。陈俊原本是一个乞丐,王明升给他饭吃让他活了下来,后来王明升开了铺子后便跟着他干,这几年来也成了王明升的左膀右臂。王明升是不愿意相信他会走漏风声的,如今陈俊在他眼前,怎么看都不像是叛徒,唯一有可能的便是他的妻子了。为了知道谁是叛徒,王明升自导自演了一场戏,让陈俊带着一副空棺材回去,先看看周心兰的表现,紧接着在暗中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陈俊在明,王明升在暗,这段时间周心兰私通赵毅,又与孙山私会的事情被王明升看得一清二楚。如今真相大白!尽管心里不愿意相信,王明升还是决定大义灭亲,直接休掉了周心兰,她已经犯了为妻纲德!为了得到银子,也为了没有后顾之忧,周心兰悄悄给赵毅和孙山下了毒药,两人到死都没明白,为何自己明明已经握着对方的把柄还死得如此凄惨。

周心兰被羁押大牢,经县太爷的审讯后直接被定了死罪,于秋后问斩。周心兰死后进入地府,阎王爷查看了生死簿后知其贪欲无厌,淫心无耻,被直接打入畜牲道成为了一头驴。驴生淫,与马生骡,永远无后。再说王明升,他伤势恢复后拿出了一笔钱给了陈俊,并把自己的药铺给了这个义弟,便心灰意冷地离开了小镇,进入深山幽谷隐居去了。

至于柳香莲,因对王明升心生爱慕,在王明升离开后也跟随一起进了大屋山,后来有人进山寻药时,在密林深处曾经见到过两人。在大屋山深处有一处世外桃源,王明升与柳香莲便生活在哪里!后来有人有意去寻,可怎么也找不到这个地方,有人说柳香莲就是那块黄精,也有人说王明升去了应天府。


京城之中,有一位靠卖花为生的人,这家人的儿子叫谭九。由于在京城之中,买花的人很多,而卖花的人不多,所以谭九家生意不错,日子过得很还可以,每年都能攒不少钱。这一天,谭九听从母亲的话,去看望舅舅、妗子。

舅舅家离京城有些远,谭九骑着毛驴出发,出了西城门之后,又赶了半天路,天色已经很晚了。谭九胆子很小,尤其是怕走夜路。但是,此地附近并没有客栈,他只能加快速度,继续往前走。

在这条小路上,谭九看到一位婆婆,穿着破旧的衣服,牵着一匹高头大马,浑身白毛,没有一根杂毛,马鞍马辔头也华丽。如此骏马,和她的穿着,格格不入。

婆婆也看到了谭九,问他道,小郎(对年轻人的美称),这么晚了要去哪里呀?谭九如实回答,我要去看望舅舅一家,他家很远,在烟郊呢,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赶到呢!

婆婆说,这里距离烟郊还有几十里路呢,而且这段路不好走,刚下过雨,到处都是坑坑洼洼,如意执意要走,小心毛驴折断了腿。你不知道吗?何况,现在也不太平,万一路上再有强盗,岂不是很危险?我家就在附近,不如到我家留宿一晚上,明早再赶路,如何?谭九心里正害怕呢,一听她这么说,赶紧答应,并谢了婆婆。

于是,婆婆上马,在前面带路,谭九在后面跟着。婆婆的马是好马,她知道谭九的毛驴赶不上,就故意放慢速度,免得谭九跟不上。就这样,走了二里多路后,隐隐看到林中有灯光。

婆婆拿着鞭子,指着灯光处说,那里就是我家。说完后,她稍微加快了速度,谭九也急忙跟上,两人很快就到了。这里,有两间很矮的茅草屋,外面的院墙都是用粗糙的土盖成,只有人肩膀高,看起来很薄很脆,似乎一口气就能吹倒。婆婆下了马,把马拴好,然后请谭九进屋里。谭九下了驴,把毛驴拴好了。

进了屋里,发现空无一人,只有一盏灯,挂在墙壁上,一个少妇在炕头上卧着,她正在给孩子喂奶。婆婆看着少妇,说,有客人来了,儿媳妇,你快起来。

少妇安抚了一下孩子,慢慢起来了,她刚起来,孩子又哭了。少妇没办法,只好从袖子里拿出一块饼,让孩子抓着吃,那孩子吃了饼才慢慢不哭了。

谭九看了看少妇,发现她不过二十来岁,似乎刚哭过,眼角还有泪水,脸上愁容惨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婆婆又跟儿媳妇说,快起来给客人烧茶喝,老身去把马还给人家,很快就回来。说完后,婆婆就出去了,牵着马离开了。

少女引火点灯,借着灯光,谭九发现她穿着红布短袄,绿布裤子,脚上穿着高跟的红鞋,浑身上下都很破,一个胳膊肘露出来了,一个小腿两个脚后跟,也都露出来了。

谭九不太会说话,又觉得男女不便,所以也没有向少妇问好,只是心中觉得她很不易,很可怜。

很快,婆婆回来了,说,我去还了马,害得小郎在此独坐,十分对不起。那家人听说我家来了客人,还要请你,我说太晚了,就劝住了他们。他们对我们家不错,还让我替他们问小郎好。谭九谢了婆婆,不知道该做什么。

婆婆又说,小郎,你奔走了大半天,肯定饿了吧。儿媳妇,快去弄些饭来,老身出去喂喂小郎的毛驴。谭九觉得心中不安,说:打扰了婆婆一家,我十分不安。明天一早,我会把吃饭、喂驴子的钱,都给婆婆。

婆婆摆了摆手,说,别说这些客套话,出门在外不容易,你有钱就去看看你的舅舅吧。再说了,我喂毛驴又不要钱,它只是吃草而已。老婆婆出去后,喂了毛驴,又进屋了。儿媳妇已经放了桌子,摆了碗盘,都是很粗糙的东西,没有筷子,随手折了几根树枝用,没有茶壶就用盆代替,桌子上有鱼肉,但是很凉,筷子都戳不动,谭九试了几次,也就不再吃了。

婆婆劝谭九喝酒,谭九说自己不喝酒,婆婆就让儿媳妇盛饭来吃。饭端来后,依旧很冰冷,谭九想吃,但筷子夹不起来,有些尴尬,假装吃了几口。婆婆和儿媳妇没发现,埋头不断地吃,似乎完全不受影响。

很快,吃过了饭,儿媳妇收拾桌子,婆婆和谭九聊天。而儿媳妇忙完之后,就抱了孩子,在灯光下,翻开儿子的头发,为儿子捉虱子。谭九说,听婆婆的话,似乎不是京城人,但是,小娘子又穿着旗装,请问邦旗是?

婆婆笑了,说,确实如你所言,老身本是凤阳人,嫁给了侯姓人家,因为闹饥荒流落在京城,靠替人缝补衣服为生。后来,我又改嫁给此地村民郝大郎,已经三十年了,他都成了老爷子。我和他生有一儿一女,女儿已经嫁人了,儿子在城里做些事。老爷年纪大了,本想养老,但是家里没钱,他只好去人家店里帮忙做事,赚一些钱补贴家用。小郎,你明天看到他,就是白胡须,耳后有鸡蛋那么大瘤子的人,就是他。儿媳妇姓余,本是一个婢女,主人是巴参领,很久就退闲在家了,他儿子袭了爵位。对了,老身的白马,就是借他的。”

谭九又问,看婆婆家也很清苦啊,为何还要盛宴招待我呢?婆婆说,仓促之中,不过是粗茶淡饭,残羹冷炙而已,哪里是盛宴了?不要折煞老身了。实不相瞒,即便是这些饭菜,还是别人给的。因为到中元节了,巴参将家祭祀所剩,给了老身一些,不然连这些也没有。说完后,婆婆有些不好意思。

谭九也不知道说啥好了,他没能吃到一口饭,又困又累又饿,又不好意思说睡觉,只好掏出烟杆烟袋,借着灯火,然后吸了起来。少妇本来在一边哄孩子,看到了烟之后,不断看过来,似乎也想吸一口。婆婆注意到了,说了一句儿媳妇,你也要抽烟吗?不知道小郎肯不肯给你抽啊!

谭九把烟袋给了少妇,里面还有不少烟丝。婆婆接了过来,说近来窘迫,已经半年没有碰过这玩意了,烟具也没有,怎么抽呢?谭九会意,把烟杆子递了过去。

少妇一看,两眼顿时亮了,接过去就开始猛抽几口。抽完几口后,她深呼一口气,满脸都是惬意。婆婆不解,问道,老身活了六十多年,从没有碰过这玩意。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人,就喜欢吸这玩意,这玩意到底有什么好处?

谭九笑着说,我也不懂,只是这玩意很神奇,没学会抽的时候,觉得很难闻;一旦学会了,就离不开了。宁可不吃饭,不睡觉,也得吸两口烟。少妇接了过去,说,还能有啥好处?不过是暂时麻痹自己,在云雾里才觉得轻松一些罢了。婆婆听了后,大笑。谭九又说,眼下,我还离不得这玩意。小娘子既然喜欢,我明天买一副烟具来,送给小娘子,这烟袋就留下来吧。少妇一听,大喜,孩子哭了也没听到。

谭九呵欠连连,婆婆看了出来,说,小郎,看你一直打呵欠,怕是困了吧?谭九不好意思说,勉强说:“还好还好,我还能再坐一会儿,婆婆说,坐什么坐啊,都快四更天了。别勉强了,明天还得赶路,我还有事儿求你,希望你能帮忙。

谭九问婆婆什么事,婆婆犹豫了一会儿,说,明天你经过街市的时候,看到我家老爷,麻烦你跟他说,家里太穷了,吃不上饭,揭不开锅了,让他赶紧送些钱来。不然的话,我们娘仨只能啃树皮了。我和儿媳妇啃树皮也就罢了,小孙子怎么办,谭九点点头,答应了。

婆婆又说,家里太穷,也没有多余的被子,只能委屈小郎了。那间屋子里,还有地方可以睡觉,小郎快去休息吧。谭九说,出门在外,有一片遮雨避风的地方住,就已经很知足了。婆婆对我如此好,我感激不尽。双方又客套几句后,各自回屋睡觉了。

谭九早就困了,回屋里后躺下就睡着了。睡了不到一会儿,谭九做了个噩梦,吓醒了。醒来一看,只觉得身边有草有虫子,萤火虫在附近飞啊飞,似乎是在野外。谭九大惊,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看,发现果然是在野外。他自己卧在松柏之间,身上的衣服被露水打湿了,那毛驴系在了树根上,还在吃草。茅草房没了,婆婆少妇都没了,只有一座野坟,在草丛中。

谭九吓了一跳,赶紧解开绳子,骑着毛驴上路。走了三五里路后,天渐渐亮了,谭九才慢慢觉得安心。去看望了舅舅、妗子后,谭九原路返回。他经过街市,仔细留意,果然看到一位老人,白胡须,耳朵后面有一个鸡蛋大小的瘤子,正在给人家客栈刷洗盘子等。谭九问了他,果然是郝大。谭九叫郝老爷子,到一处没人的地方,把昨夜遇到的事情告诉了他。

郝老爷听到后,流着泪说,你所见到的人,是我的亡妻,还有我那苦命的儿媳妇和孙子。我妻子去世两年后,儿媳妇难产,母子都没保住,后来儿子受不住打击,病了,后来在城里一边看病,一边做工,简直就是活死人啊。谭九不胜唏嘘,又问巴参将是谁。

郝老爷说,是某旗一位佐领大人的父亲,死了十几年了。直北乔木处,就是他的坟墓。我那儿媳妇,就是他的婢女。老朽夫妇,都是他的守墓人。老朽本来为他守墓,但近来年年纪大了,需要用钱,所以才来此做工,聊以自活而已。据你所说,我那亡妻借了巴参将的马,不知道她要办什么事。

谭九也不知道,感慨了一句“做鬼也不易。他看郝老爷没钱,就拿出随身的钱,大约还有二两银子,几百文钱,都给了郝老爷。郝老爷谢了他,差点磕头,被谭九拦住了。

回家后,谭九又想到那个少妇喜欢抽烟,就买了纸做的烟具,一些烟丝,又弄了一些纸做的衣服、牛马、房子,当然还有不少纸钱,都给婆婆和她儿媳妇烧了过去。这些东西,的确帮了婆婆和她儿媳妇、孙子。故事到此结束了。这个故事,我个人觉得非常好,因为说了两点道理。

其一,人死后为鬼,做鬼也不容易。世间有很多人,可能人生不顺,日子不顺利,总想着一死了之。殊不知,做鬼和做人一样,做人不易,做鬼就容易了吗?死后,也许只是另一个开始。就像婆婆一家,死后还是很难,还得让郝老爷帮忙。所以说,做人还是要好好活着,好好奋斗,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慢慢改变就行。若是轻生一死,说不定更难。

其二,鬼穷为穷鬼,穷鬼没钱吃住用,还可以问人要钱要补贴,可是,人穷为穷人,穷人没钱吃穿住用的时候,又能问谁要钱要补贴呢?


王大志是一名豆腐贩子,其人长得五大三粗膀大腰圆,要是不认识他的人说他是一名屠夫也有人相信,不过他样貌生得虽然凶恶了些,可为人却很憨厚老实,左邻右舍的都称他为豆腐老王。

做豆腐是一门苦活,每天不到两更天他都起床磨豆子,之后起锅烧浆,等这一系列忙活下来天也早已大亮,如此辛苦也只不过对付糊口而已,想要真正赚大钱那几乎是不太可能的。

不过多年的积攒下,王大志也还是存钱娶了一个媳妇,他的容貌虽然普通了些,但为人很是实诚,在请了两次媒婆后这亲家也结上了。女方虽然谈不上多么的漂亮,但却非常的贤惠大方,自从家里有了一个女主人后王大志的活就轻松许多了。

妻子赵氏心疼王大志连夜操劳,便主动揽下了磨豆子熬豆浆的活,王大志就只需要挑出去卖就行。正所谓夫妻和谐,家里无财也有财。

夫妻俩齐心协力之下,这日子也逐渐好了起来,夫妻两人合心一天也能多卖两锅豆腐。不过随着赵氏有了身孕之后,王大志就不让赵氏干活了,让她在家安心养胎即可,家里的大小事务一人全部包揽了。

这天,王大志正在院子里推着石磨,石磨刚磨到一半,锅里泡着的豆子便没了,王大志心中纳闷今天的豆子怎么少了一半,便进屋去找。可来到偏屋后发现袋子空空,之前买的豆子早就用完了。

王大志来到屋内对赵氏道,娘子,这豆子没了你怎么不告诉我,现在豆浆我都磨好了,这少了一大半明天可怎么办?赵氏笑道:“你啊一天就跟一个陀螺一样,豆子我知道没了,就是想让你休息两天,孩子都快出世了你还如此操劳。

王大志摇摇头道,正因为如此我才放不下心来,我们家穷,怎么也要让孩子以后过得好一点啊!况且昨天我已经答应仙客来掌柜的,明天得给客栈送两锅豆腐过去。“覃掌柜一直挺照顾我们的,我们也不能言而无信,这豆腐还是要给他们送去,要是耽搁了客栈的生意,以后我们可找不到这样的供货点了。

这样吧!现在天色还早,我去镇上买点豆子回来,今天晚上多做点,明天也能做出来。赵氏摇摇头道,你啊?就不会爱惜一下自己身体,多做两天休息两天有什么可计较的?

王大志摇摇头道如果是其他时候倒也罢了,不过这次答应给覃掌柜的的两锅豆腐可不能耽搁了时间。赵氏说不过王大志,也便任他去了。王大志挑起箩筐,就着急忙慌往镇上赶去,如果脚程快一点,应该能够赶在太阳落山之前回来。

王大志到了镇上一刻也没耽搁,找到老主顾称了两箩筐的豆子,便挑着豆子就往家里赶去。为了早一点回家,王大志特地挑选了一条不怎么走的小路,这条路过往的人不多,比另一条路要节省一半左右的时间。

就是路不太好走,平时王大志挑着豆腐并不会走这边,如今身上挑着的是豆子,王大志倒也不担心豆腐被抖烂,便抄了近道。可刚走到半路,本来还晴朗的天空忽然乌云密布,一下子便变得漆黑起来,远处的天空电闪雷鸣,看样子是有一场急风暴雨。

王大志眉头一皱,暗叹自己运气太差,怎么这一出来就遇见了这大暴雨天气?他焦急得左顾右盼,想找一处可以避雨的地方停歇一下,这些豆子可不能淋雨,要不然这豆腐肯定是废了。

就在这时,黑影朦胧间,王大志忽然看到前面不远处的林子里有一处炊烟升起,这让他有些纳闷,这里他不记得有一户人家啊?不过此时的他也顾不得多想了,急忙挑着豆子往炊烟处赶去。

等他走近了一看,竟然是一处刚刚修建没多久的茅草房,门口还挂着一缕白布,看样子家里应该是刚刚死了人。王大志壮着胆子敲了敲门,大声道,里面有人在吗?

不多时,一个妇女打扮的女子走了出来,她打开门后看了看王大志,略有些胆怯道,不知这位大哥有什么事?王大志挠挠头,他知道自己粗犷的长相肯定吓到了这女子,顿时解释道,大姐你别怕,我是过路的,前面张村人,叫王大志,前面镇上这一条街都有人认识我。

现在眼看就要下大雨了,我要赶回去也来不及了,便想在你这里避避雨。你放心,等雨停了我立即就走!女子看了看王大志身后的箩筐,便点点头道,你进来吧!王大志千恩万谢,把箩筐搬进了里屋。女子则招呼王大志坐下,又给他到了一杯茶。

王大志端着茶碗,有些疑惑地道,大姐,这条路我也走过了很多次,可是这房子还是第一次见到,以前我记得这里没这房子的,我看你门前挂了白布,不知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女子闻言低声一叹!说道,这位大哥,小女子夫君刚亡,这房子是婆家建来守坟的,小女子也是这两天才过来,之前可能大哥没走这条路回村,所以并不清楚。王大志闻言暗自点头,这条路他的确很少走,今天也是为了尽快刚赶回家才走这条路,没想到半路还是遇见了暴风雨,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就留在镇上了。

妇人说完,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王大志总觉得很是尴尬,刚才太急也没想太多,现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免有些尴尬。妇人似乎也觉得如此,便说道,王大哥你吃饭了吗?如果不嫌弃顺便吃一点吧!都是一些粗茶淡饭。

王大志刚想拒绝,口可腹中饥饿感瞬间传来,只好尴尬地道,那就麻烦大姐了。王大志有些不敢直视妇人,刚才他没细看,此时在昏暗的油灯下,王大志这才看到妇人的容颜,端是好看极了,当真是一个美丽艳妇。他觉得就是镇上孙老爷家的夫人也不一定有这妇人好看。

不多时,妇人便端来了几碟小菜和一壶酒,还给王大志盛了一碗饭。王大志谢过之后,便不客气地吃了起来,妇人频频劝酒之下,王大志也多贪了几杯。几杯酒一下肚,王大志就感觉整个人有些迷糊了。而此时,那妇人却坐到了王大志身边,楚楚可怜地说道,这狂风暴雨的天气还得是王大哥你陪奴家,要不然奴家可很害怕呢!我婆婆把我拘禁于此,我想走都无处可去。

王大志闻言一愣,便询问道,大姐这可是有什么说法?妇人抹了抹眼泪,泪眼婆娑地道,奴家是镇江府人士,本来是来这边投靠亲戚的,不曾想遇到了恶人把我卖给了如今的婆家,我丈夫是一个病秧子,让我与他成亲是为了给他冲喜的,可不曾想在成亲后没多久他便过世了。

我婆婆认为我是灾星,便把我关到这里给丈夫守孝三年,今天大哥你是来早了些,如若不然肯定会见到我婆婆的。王大志喝得醉醺醺的,听到妇人如此说不由得心生怜悯,说道,还有这样的事情?这也太没有道理了吧!如果我遇见你婆婆,肯定会给你讨要一个说法。

妇人闻言大喜,一双手不自主地搂上了王大志,娇羞道:“还是王大哥你懂我,我……说罢!妇人便要去解王大志的腰带,顺便俯身到他的耳边,吐气如兰地道,王大哥,这漫漫长夜奴家好孤独啊!你愿意陪陪我吗?说着,便俯身抱住了王大志。就在这一刹那,王大志瞬间惊醒过来。

他知道自己的容貌丑陋,自己不仅蹭了一顿饭,怎么这三言两语间这妇人就开始投怀送抱了?王大志把妇人给推了出去,怒到,你是谁?我原本还有些可怜你,没想到你竟然是人尽可夫的荡妇!那女子一愣!她没想到王大志竟然能够抵挡住她的诱惑。

便冷笑道,别装正人君子了,你们这些臭男人哪一个不是这样的?为了占有我什么花言巧语没有?王大志一看这妇人变了脸,忽然觉得腹中剧痛起来,他心中大骇,难道眼前之人是女鬼?要不然这荒郊野外的哪里来的房子?

王大志越想越怕,此时腹中剧痛更是佐证了他的猜测,王大志捂着肚子道,你是人是鬼?你给我吃了什么?妇人见王大志如此不堪,哈哈一笑说道,给你吃了剧毒蘑菇,你若乖乖听我的话,我或许还会饶你不死。你如此嫌弃我!难道我很丑?还是你故作君子姿态?你就不怕我杀了你?王大志摇摇头道,你很漂亮,但我家中已有妻子,我不能这样对她。人吃惊道,你很爱你妻子?王大志点点头道,我容貌虽然丑陋,但分得清好坏善恶,她辛辛苦苦陪我这么多年,我自然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情,而且她现在也怀孕了,我更不能这样了。妇人闻言一愣,旋即大哭起来。

她收起了那凶恶的表情,从怀里拿出一枚内丹塞进王大志嘴里,随后竟跪拜在王大志身前。诚恳道,大哥,你有如此高贵的品质小女子佩服,我想你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求求你帮帮我,小女子必定感激不尽。王大志腹中剧痛消失,他有些纳闷了,这妇人难道脑子不正常,亦或者她不是女鬼?王大志后退三步,拿起胸前的一把桃木簪子,说道,你到底是人是鬼?妇人见王大志如此,略微叹了一口气,便把自己的事情给交代了出去。

原来!妇人叫做汪凝,她是镇江府人士没错,不过她并没有被什么匪徒劫掠,而是一路逃亡来此,之后被仇家追上杀害掩埋在离这里不远的山坳里。她丈夫叫做杨凯,是扬州府下一名七品县令。杨凯为人刚正不阿,正直善良,在上任后的第一天他就遇见了一件难事。县里一名叫做曹东海的一家十六口在一夜之间全部被杀,一家全无活口。

杨凯接到案子后也是大惊,他刚刚上任两天就遇见这样的惊天大案,这分明就是给他应一个下马威嘛!于是杨凯便遣衙门里的官差衙役前去调查,这里面有两人是跟着他从大名府过来的好手,是杨凯的左膀右臂,在这两人的调查下,竟然得出来了一个让人惊讶的结论。与此案有重大关联的竟然是城内李家,据找到的线索来看,李家大少爷李子明曾经与曹家发生过矛盾,当街调戏曹家儿媳被曹家人所阻止了,后来便怀恨在心。

如果仅仅只是这一点还不足以让杨凯去抓人,经过衙门仵作验尸,曹家儿媳有被玷污的痕迹,并且当晚有打更的看见李子明曾经去了曹家附近酒楼吃饭。当所有的线索都指向李家大少爷李子明后,杨凯不由得迟疑起来,这李家可不简单,李太爷可是前皇朝中三品大员,如今虽然已经告老还乡了,但手里的影响力也是很大的。

杨凯思虑了两天决定还是把这案子给办下去,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李家哪怕家大业大也不能逃离大明法之外,得为曹家十六口讨回一个公道。如果这一次自己退让,那以后还会有更多此类事件发生,到时候自己又该怎么办呢?于是杨凯便带着人去李府抓人。

李家老太爷对杨凯的到来丝毫没有意外,仿佛已经预料到他会来。在支开普通衙役后,李老太爷便把杨凯请到了内厅,招呼下人给上茶后,这才不紧不慢地对杨凯道,不知杨大人如此兴师动众来我李府可所谓何事”?杨凯不卑不亢地道,李大人,卑职新到此处上任还未来得及上门拜访,这也是最近赶巧发生了一件案子耽搁了,还望李大人恕罪。

李老太爷脸上并没有太大变化,淡淡开口道,难道杨大人兴师动众来此,是觉得凶手就在我们李府?杨凯笑道:“这倒是不一定,不过目前我们得到的多方证据都指向了李子明少爷,出于调查清楚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我有必要带李子明去衙门询问。

李老太爷淡淡道,子明?既然杨大人有了足够的证据,那便把他带走吧!我倒要看看子明有没有罪。杨凯闻言也略有些意外,他没想到李老太爷会如此轻易地放人,杨凯也没推辞,客套几句话后便起身告辞离开了,在离开的同时也把李子明一起带走。不过杨凯这边前脚刚回到家里,后脚就有李府的管家跟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七八个仆从,抬着两个大箱子。

管家找到杨凯后,便说道,杨大人有礼了,你刚来我们这里上任,我们李老太爷没什么贺喜的,这些东西还请杨大人收下。说罢!管家便让人打开了箱子,一片白花花的银子顿时出现在杨凯面前。管家得意地道,杨大人,这五千两银子小意思不成敬意,是李老太爷给杨大人上任的贺礼,还请杨大人收下。杨凯一看略有些意外,不过他瞬间明白了李老太爷的用意,自己这边刚把李子明带回来,对方就送来了两箱银子,这什么意思他自然明白。

不过杨凯为人刚正不阿,为官清廉,他可不会因为这两箱银子就舍弃曹家十六口的冤情而不审,这实在有悖于他的人格。于是便摆摆手道,这些银子你带回去吧!说罢!便让人把管家与箱子给撵了出去。另一边,管家把箱子带回来后,与老太爷阐述了杨凯的态度。管家道,老爷,这杨凯可是油盐不进,如今少爷落入了他的手上,我们该怎么办?

李老太爷闻言冷笑道,油盐不进?这小子还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我已经给朝中老友写了一封信,既然他如此不识抬举,那我便让他身败名裂”。杨凯这边还在审讯调查,本来一开始还比较顺利,可这之后没几天知府大人竟然也来了,声称要与杨凯同堂会审。这天的审讯结果出乎杨凯的预料,不仅衙门仵作给出来的验尸说法有变,就连打更的话也发生了改变,真正的凶手不是李子明,而是李子明的一个酒肉朋友。

就在这时,李府管家站了出来,对知府大人行了一礼,指责杨凯道,知府大人,我前天看见有人抬着两箱东西去了杨府,我估计是有人想陷害我李家,把这种事情甩在我李家身上,这件事还望大人明察。知府大人一听,便让人去杨凯家寻找,还真的在杨凯的书房找到了两箱银子。在看到银子的那一瞬间,杨凯已经明白了。

不过此时的他已经百口莫辩,杨凯收受他人钱财,被当场剥去官职,等禀明圣上之后在另行定夺。不过杨凯心中明白,这就是李家所为,他此举已经彻底得罪了李家,他没想到的是知府大人也与李家同流合污,他还是小看了李家的在朝中的能量。心中慌惧之下,杨凯便让妻子汪凝先行逃命。

杨凯安排了自己的两个贴身手下带着已经有了身孕的汪凝先逃,他知道自己已经逃不掉,只能尽量给汪凝争取时间。可杨凯没想到的是,哪怕他已经先让妻子逃命了,李家还是没有放过她,在杨凯被关进大牢后李家就暗中派人追杀汪凝。

杨凯的两名随从拼命护卫,可汪凝还是在逃亡的路途中动了胎气,不得已只能半路寻找大夫治疗,可就是这一耽搁,让汪凝被李子明给抓住了。让汪凝更加绝望的是李子明在抓住她后竟然想对她行不轨之事,她拼死反抗,在两名护卫以死搏命之下侥幸逃得生机。

她逃到了一个农户家里躲避,可这家的男主人见她貌美,在半夜也欲行不轨之事,这一次汪凝没逃掉,在临盆期行房事,这本就很危险的事情。汪凝被玷污后就断绝了生机,那农户见闹出来了人命,心中恐慌之下便悄悄把汪凝给埋了。

汪凝死后心有不甘,况且此时她还身怀九月孩子,于是便祈求阎王爷放她归阳,以给孩子寻求一条生路。阎王爷翻看汪凝生死簿后知她阳寿已尽,不过念她腹中还有胎儿,又有如此可怜的遭遇,便准许她还阳七日,以寻求有缘人帮她。

汪凝在这路边找了许多过路人,可每一个都贪图她的美色,唯独只有王大志保持清醒,甚至还有她所不具备的品格。汪凝跪拜在王大志面前,祈求道,王大哥,我求求帮帮我,我现在的尸身就在三里之外的乱葬岗,孩子我已经生下来,求求你帮我把孩子养大,来世做牛做马必还王大哥的恩情。

王大志听完汪凝的遭遇后很是同情,她一家人本来就是好人,可惜被奸人所害。如今这个忙他不帮是不行了,于是便说道,汪大姐,你放心,孩子我替你养了,一定会把他培养成人的。汪凝闻言,略微松了一口气,她从身上拿出一块玉佩和一包银两放在桌子上,说道,这些银子是我逃命时放在外面以防万一的,这块玉佩是孩子父亲的家传玉佩,我都交给你了。“孩子的名字叫做杨生,希望他能够绝处逢生吧!

汪凝说完,她的身影越来越淡,片刻之后便化为点点星光消失不见。而这时,屋外的雨好像也停了。王大志来到屋外,发现此处云烟缭绕,房子也消失不见,露出了一片空地。王大志看着手里的东西,略微叹了一口气后便壮着胆子来到三里外的乱葬岗,根据汪凝留下的位置他找到了她的尸身,在她的身边还有一个孩子正安详地睡着。

王大志重新把汪凝掩埋后道,你放心吧!这孩子我会帮你带大的,你安息吧!”王大志这一耽搁,等他回到家时已经到了半夜。妻子赵氏站在院子里焦急等待,此时见王大志回来,便上前问道,你今天怎么去了这么久?这大雨如此大我都担心死了。就在这时,王大志的箩筐里传来一阵哭泣声。赵氏惊讶道,这孩子是谁家的?

王大志拉着赵氏进屋,把他今天的遭遇都给说了出来,并叮嘱赵氏道,娘子,这件事事关重大,那李家不是泛泛之辈,我们可不能把这件事给说出去,要不然我们可就遭殃了。赵氏道,那这孩子?王大志看了看妻子的肚子,说道,娘子,你现在也快临产了,到时候我们就对外宣称他就是我们的孩子,生了两个,这样就能够瞒天过海了。

在这之后没多久,赵氏便生了一个女孩,不过对外宣称的是生了一对双胞胎,给女儿取名王翠翠,给杨生取名为王季。夫妻俩每日做豆腐抚养两个孩子长大,在王季适龄时更是不惜钱财送他进入书院读书。让王大志意外的是王季竟然非常有读书的天赋,小便展现了过人的天资。就这样,一晃十五年过去。王季考上了秀才,是这个小镇百年来第一个秀才,这可让王大志挺直了腰板。

可让王大志意外的是,两年后,也就是王季刚满弱冠一年后他便以全省第二的名次拿到了举人的身份,王大志也再也不用那么辛苦,一家人终于搬到了城里居住。从这以后镇上的熟人见到他,也不在叫他豆腐老志,而是会客客气气地尊称王老爷,这可让王大志有些不太适应。得到举人身份的王季并没有满足于此,这准备一年后他就进京参加殿试。

这天,王大志正躺在院子里喝茶,忽然一个小老头跑了进来,一边走一边大呼小叫地道,王老爷,大喜事啊!你家儿子喜中状元了,现在正往家里赶呢!王大志闻言差一点没缓过神来,足足半响后他才大呼道,老婆子,翠翠快点出来,季儿中状元了”。

王大志有些喜极而泣,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能有这一天。了没多久王季便骑着高头大马,胸带大红花来到自家门前,前来祝贺的,来看热闹的人挤满了王家的院子。足足忙到半夜才得空闲下来,等送走最后一波客人后,王大志把王季叫到了屋里。王季有些纳闷道,父亲,你叫我来干嘛?

王大志看着王季,微微一笑,便拿出了一块玉佩放在桌子上,然后说道,季儿,如今你已经功成名就,我是是时候把有些事情告诉你了,以前不告诉你是怕你惹祸,如今你已经有了处理事情的能力,我也不隐瞒你了。于是,王大志便把王季的身份说了出来。许久,王季才缓过神来,他有些不敢相信地道,父亲,你是说我不是你亲生儿子?我父亲叫杨凯,母亲叫汪凝?

王大志点点头道,的确如此,你父母受不白之冤,你父亲也是一个好官,可惜被李家陷害”。“明天一早,我便带你去你母亲的坟墓祭拜,你真正的名字叫做杨生。得知事情的真相后王季愤怒不已,他在祭拜母亲之后又特地去查看了当你的事情,衙门的记录一一都在,只是后面便没了下文。

王季知道父亲王大志没有骗他,于是在进京面见皇上后,他便把这件事旧事重提,说出了其中的真相。皇上听后暴怒不已,则命王季为钦差大臣,负责调查此事。后来在王季的调查下,李家与知府被连根拔起,甚至还牵连隐藏在朝中的一些人,引发了一大片冤假错案,朝中礼部侍郎贾大人更是被连诛三族。

曹家沉冤得雪,这耽搁了近二十年的案子还是被杨凯的儿子给解决了。杨凯的死也让众多百姓惋惜不已,王季虽然没见过自己父亲,但从别人口中也得知了父亲的清廉正直。

王季心中感慨之下,心中对自己这个素未谋面的父亲异常的尊敬,也以父亲为榜样,在为官后为老百姓某福,被后世人称赞。至于王大志与赵氏,两人后半生享福,王季也赡养两人到了百年,而王翠翠,也找到了一个好人家,日子也过得幸福美满。


从前有一个叫孙海涛的年轻人,从小父母亲去世早。舅舅看这个孩子可怜,就带回家养了。到了十五岁的年纪,舅舅为了孙海涛能够自理,自己将来独立生活,就让孙海涛跟着一个木匠师傅学习手艺。

孙海涛十五岁的年纪,正是头脑灵活的时候,加上孙海涛肯动脑筋,学习进步很快,一年时间不到就掌握了木匠的基本技能,两年下来,师傅会的,孙海涛基本都会了,三年下来,孙海涛很多会的师傅已经不会了。

到了十八岁年龄,孙海涛长得人高马大,身材魁梧,一看就是个棒小伙,孙海涛力气也大,耍起斧头来如同小刀,虎虎生威,斧头仍到哪打到哪,五米外的树枝,你指哪根,他把斧头仍过去,刷的一下就掉下来了。

这天孙海涛在一户人家打家具,基本收尾了,孙海涛是个实在人,就加了点晚班,把工程结束了。东家很感动,一个劲地留下孙海涛吃饭,还给孙海涛倒了几杯酒喝喝,孙海涛不胜酒力,回家的时候已经踉踉跄跄了。

走在路上,路过一片荒无人烟的树林,孙海涛酒也醒了大半了,冷风一吹,不禁打起了寒颤。自己孤单一个人,孙海涛害怕遇到狼之类的野兽,就赶快了脚步,心里想到早点回家才好。

怕什么来什么,这时一阵裹挟着腥臭味的冷风从背后而来。孙海涛心里想道,情况不好,一定是遇到了野兽,怎么办呢,我先不回头,看看他的动静再说。

想到这里,孙海涛把斧头抓在手里,真的不行就拼个鱼死网破了。来的其实是一只豹子精,修炼了几千年,再伤害一个人类,就可以得道成仙了。今晚已经连续得手五个人了,还差一个,豹子精正在为天色太晚了,估计今晚遇不到人了,暗自懊恼。

没想到遇到了走夜路的孙海涛,来得正好,今晚就可以得道成仙了,豹子精不禁暗暗得意起来,朝着孙海涛背后就扑过去。

孙海涛感觉后背的腥臭风越来越近,知道劫数难逃,就运足了全身的力气,使劲地攥着斧头,准备关键的时候殊死一搏。豹子精今晚心情很好,只要吃了这个人,今晚就能得道成仙了,等待了几千年,终于心想事成了。

就在豹子精前足搭在孙海涛后肩膀的时候,孙海涛猛地一回头,斧头顺势削过去。看到寒光一闪,豹子精知道坏事了,遇到麻烦了。可是豹子精运足了全身的力气,势在必得的,这时已经没有回撤的余地了。

就这样,孙海涛的厉斧一下子削掉了豹子精半边脸,豹子精吃痛,爪子胡乱抓一把就丢下孙海涛逃命去了。豹子精被孙海涛厉斧削掉半边脸,性命倒是无忧,但关键时刻泄了元气,再也不能成仙了。

孙海涛脸上被豹子精慌乱中抓了一把,破了像,但总算保住了性命。两年后,孙海涛靠着自己的手艺,积攒了一点的银子,就自己建了三间房子,家前屋后整理一番,就有家的样子了。

舅舅找媒婆给孙海涛叙了一个勤劳本分的姑娘,良辰吉日,大喜的日子,大家热热闹闹,开开心心地把一对新人送入洞房就离开了。下半夜,邻居们听到孙海涛坐在门口痛哭声,纷纷上前打探原因。原来昨晚孙海涛和新娘进入洞房,正准备宽衣的时候,突然一阵怪风刮来,带着腥臭味,孙海涛一下子就昏厥过去了。

等孙海涛半夜醒来,发现新娘子已经死去了,很明显遭受了侮辱。新婚大喜的日子遭遇了如此的意外,孙海涛也解释不清楚。

没想到怪事接连发生,孙海涛后来又陆续娶了三个老婆,都是这样离奇死去。从此,人们就把孙海涛看成了怪人,哪个女人跟了他,同房的时候必定离奇死去,再也没有人敢嫁给孙海涛了。眼看着孙海涛已经二十五岁了,但是他再也没有娶老婆的想法了。孙海涛就把全部的精力放在木匠手艺上,技术突飞猛进。

这天孙海涛到二十里外的一户人家打家具,这户人家刚刚建了新房,需要一些家具,听说孙海涛技术很好,打造出来的东西新奇结识,还很耐用,就花重金请孙海涛上门打家具了。

这家户主叫金宝,是个刻薄之人,父母双亲已经去世了,还有一个二十岁的妹妹跟着自己生活,因为金宝要的彩礼多,至今还没有嫁出去,金宝早已把妹妹看成累赘,但也想在妹妹身上捞一把,就这样一直耗着。

半个月以后,家具打好了,金宝很满意,按照约定,金宝需要支付孙海涛二十两银子作为薪酬。一下子要拿出二十两银子,金宝舍不得,有点心疼,就动起了脑筋。金宝买了点菜,打了一壶酒,挽留孙海涛吃饭,两人就这样边吃边聊,金宝知道孙海涛至今未娶亲,就有了主意。

金宝说,你至今未能娶亲,我的妹妹二十岁了,至今也没有出嫁,不如我做个媒人,把妹妹嫁给你吧,彩礼嘛,我也不多要,你免去给我打家具的薪酬,再给三十两银子就行了。这点银子对于做手艺多年的孙海涛来说没问题,但是不知道金宝妹妹同不同意。金宝胸脯一拍,说道:我的父母亲不在了,长兄如父,妹妹的婚事我做主,就这样定了。

择定了良辰吉日,孙海涛就为婚事准备了,把家里里里外外重新装修一番。金宝妹妹听说哥哥把自己嫁给孙海涛,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因为孙海涛的事情自己也听说了,自己嫁过去还不是落得同样的下场嘛。没想到哥哥为了钱财,不顾自己的死活,金宝妹妹伤心地落泪了。

出嫁这天,金宝妹妹准备了一把新的剪刀,藏在身后,心里想到和孙海涛同房的时候,如果孙海涛伤害自己,就用剪刀防身。到了结婚这天,孙海涛很高兴,和亲朋好友喝了好多酒,进入洞房的时候走路歪歪斜斜的。

新娘子心里很紧张,把剪刀抓在手里,用一个大红的手帕盖着。就在孙海涛要上床的时候,突然又来了一阵腥臭的风,孙海涛立刻就瘫软昏迷过去了。新娘子也感觉到了一股腥臭风刮来,还以为是孙海涛急不可耐扑向自己的呢,闻到这个味道,新娘子直反胃,没想到孙海涛身材不错,只是脸上有伤疤,但身上还有这种令人作恶的味道。

就在那个影子扑倒新娘子的时候,新娘子迅速翻身,把剪刀伸了出去。一时间血液四溅,新娘子惊呆了,原来不是孙海涛,而是一头丑陋的豹子,半边脸被毁容的豹子。豹子一下子被刺中心脏,血液喷了出来,时间不长,身子就软了下去。

原来是那只被孙海涛毁容泄了元气不能成仙的豹子精。豹子精上次就要成仙的时候,被孙海涛厉斧伤了半边脸,伤了元气,不能成仙了,就把怨气撒在孙海涛身上,只要孙海涛结婚,它就会用法术把孙海涛弄晕,然后侮辱新娘子至死,叫孙海涛永远娶不到老婆,孤苦伶仃一生,

没想到这次大意了,栽在一个女人手里,豹子精至死眼睛都睁的大大的,死不瞑目。新娘子一下子明白了孙海涛为什么娶了四个老婆都死去的原因,急忙用冷水把孙海涛喷醒。从此孙海涛夫妻两幸福地生活着,先后生下一个女儿一个儿子。


叙州的贶家村地势偏僻险恶,四面环山。其中有个大山,怪石嶙峋,危峰兀立,山上虎狼毒虫出没,因此,村民们至山上打猎或 打柴都不敢去那座大山,而是去那些小山 里,村子里一直很安静。

可是最近,人们惊奇的发现,那座大山山顶总是云雾缭绕,白光闪闪。人们觉得这 山里有修炼的动物或者修仙的人,甚是好奇,议论纷纷的。有人觉得应是妖怪,很是害怕,时间长了,人心惶惶的。

有一天,一个名叫贶五的村民去山上砍柴,挑柴下山的时候,因为刚下过下小雨,路滑,他不小心脚一滑,摔下去了。待他醒来,感觉自己身下凉凉的,软绵绵的,低头一看,大骇,吓得瑟瑟发抖,差点没吓死。

自己身下竟然是一巨大黑色蟒蛇,它 盘在地上,身子犹如一个小山坡那么大,头颅犹如牛头般大,目光炯炯,正在昂头吐气,周围云雾缭绕,整个大山里白雾蒙蒙,犹如仙境,旁边有个巨大的洞穴。

他这才明白,为何最近此山雾气蒙蒙的,原来是这巨蟒在修炼。他吓得欲逃,可身子瘫软了,动都动不了了,很是绝望的闭上眼睛,觉得自己死定了。正在绝望之时,忽然感觉自己的身子动起来,睁开眼睛一看,惊呆了。

自己竟然骑着那巨蟒已经在空中了,耳边风声呼呼,巨蟒的鳞片滑溜溜的,抓不住,他俯视四野,下面群山如丸 ,江河如线,这 要是摔下去,必定摔成肉饼,必死无疑了。惊骇的浑身哆嗦,闭上眼睛。此时,他忽然感觉落地了,睁开眼睛一看,又惊又喜,竟然到了家门口了,巨蟒已经不见了。看看自己身上毫发未损,很是高兴,兴奋至极的,道绘声绘色的告诉村民们。

人们知道后,都觉得他在吹牛,可看他毫发未损,不像是吹牛的样子,对此事半信半疑的,聚在一起议论纷纷,人心惶惶的。有人提议除掉巨蟒,要不然,等它修炼成气候,村里要遭殃了。众人皆都觉得有理,群情激昂的喊着要除掉这个孽畜。贶五自告奋勇的要带路,和大家除掉巨蟒。

人群里有个老叟,已经一百多岁了。虽 须发皆白的,但精神奕奕,腰板挺直。平日里,总是劝告大家不可随意伤害小动物。他声若洪钟的劝告大家,万万不可伤害它,它只是在山里修炼而已,并没有害人,如若伤害它,村子里有难了。

老叟在村里很有威望,村里除了村正,他就是村里德高望重的人,平日里,大家很是尊重他。可此时,大家都异口同声的要除掉那巨蟒,为了安抚村民,村正也同意了。无人听他的话。

其中一个汉子想了想,道那孽畜已经成精了,应该找个道士前来捉它,人们大声附和,气氛激烈。贶五听到谁去找道士除掉巨蟒,大家集资给钱,很是兴奋,毛遂自荐,自己去请道士。

那老叟愤怒的呵斥他,如若不是那巨蟒救了他,他早就死了,怎能恩将仇报。贶五不敢反驳,灰溜溜的离开人群,去寻找道士。几天后,他在一个道观里找到道士,道士听罢,很是兴奋。他的道观离那座大山不远,他一直想成仙得道,长生不老,可一直都没有机遇。

当他看到山上的雾气徐徐升上 空中,心里一动,凭着经验,他觉得此山有妖在 修炼,但他不着急,想着这 它妖术高明,定会修炼仙丹。到时候,自己把它捉住,享用它的 仙丹,就可以长生不老了。这两天,他觉得时机成熟了,该出手了。

正好贶五找他帮忙捉妖,如此这般,自己不仅得到仙丹,而且,还能得到一笔钱,真是两全其美的事情。很是激动的跟着贶五来到村里,村民们很是兴奋,欢呼雀跃,杀猪宰羊的招待他,村正拿出多年的老酒招待他。道士很是满意,吃喝尽兴。拍着胸脯保证,自己定会捉住那孽畜,让他们放心。过了会,醉倒在桌前。

第二天,道士让他们准备好一些雄黄,钢叉……带着几个胆大的人,在贶五带领下,气昂昂的来到山上。贶五带着 几个人来到山上,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那个地方,几个人都不满的发着牢骚。

那个道士笑着道他一个凡人,自然找不到。言罢,忽然终身一跃,跳上一棵大树,目光犀利的看着四方。过了会,下来,带着他们来到一个山谷里,兜兜转转的来到一个洞穴前 ,几个人惊呆了。此地甚是偏僻险恶,地处隐蔽,一般人很难找到,真是个修仙隐居的好地方。

并没有什么巨蟒,洞穴口坐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老者身着 黄衣,精神奕奕,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气度不凡,正在洞穴前打坐 。几个人惊奇的询问他,可曾看到一条巨蟒?那“老者”睁开眼睛,徐徐说道,老朽没有看到什么巨蟒,敢问几位为何至此?

贶五嘴快,道出经过。那老者”目光如炬的望着他怒道:“如此说来,这 巨蟒好心救你,反而为自己引来杀身之祸了!老朽奉劝各位回吧 ,以免 给家人带来祸端。言罢,起身离开,瞬间就不见了。几个人很是惊奇,没有听他的劝告,商议一番,道士让几个人进洞里查看,自己在洞穴 口拦截。几个人很是害怕,看着洞穴里黑漆漆的不敢入内。

道士只好掏出一个施了咒语的符咒抛向洞穴,喝道,孽畜还不快来受死……片刻后,洞穴口雾气蒙蒙,隐隐约约的,现一牛头般大的蛇头,吐着信子,忽的飞出来,看不到后面身子,也不知道有多长。几个人大骇,惊慌失措的逃离此地,道士也没有想到,这巨蟒这么大,一惊,急急摇了摇拂尘,念念有词……

那巨蟒也不惧怕,张开血盆大口,直奔他而来……道士急急躲过去了……他的胳膊被巨蟒扫到,胳膊断裂,他疼痛难忍的哀号一声,拼力飞跃至一棵树上。那巨蟒紧追不舍,直飞过来……道士大惊,又跳下来,跳上一块青石上,念念有词……忽然口吐烈火,那巨蟒追过来,瞬间,身上都是火。

道士拿出一个葫芦,摇了摇拂尘,那巨蟒已经变成一条火蛇,忽然变小,被吸进葫芦里去了。道士得意的大笑起来……远处的几个人看的目瞪口呆,很是佩服他。皆都争先恐后的跑过来,欢呼雀跃。回到村里,村正赶紧找来大夫为他疗伤。家家户户的杀鸡宰鸭招待他,村子里喜气洋洋,人们终于露出笑容。

道士也不客气,把钱收入囊中,大吃大喝起来。因为贶五有功,自然少不了他的好处,村正把钱给他,他和道士吃喝尽兴。此时,一直都面色凝重的老叟走过来,苦口婆心的劝道士把那巨蟒放出来,如若不然,村庄遭殃了,道士不悦的拒绝了他,再不理他。老叟又苦苦劝村民们很快离开这里,可人们都觉得他多管闲事,无人再理他。老叟唉声叹气的,带着儿孙们回家,让他们即刻离开这里。

儿孙们听罢大惊,儿子询问他,住的好好的,为何离开这里?老叟叹口气说,那巨蟒修炼多年,你没看山上雾气缭绕嘛!这不是普通的蟒蛇,应是神蟒,法术高明,岂能是凡人能捉住的!那出来劝告的老者也不是普通人,我揣测老者应是山神所变,接下来,大难临头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儿孙们甚是孝顺,不敢反驳,拿了一些财物,一家人离开这里,去了山上,找个洞穴安身。几个时辰后,忽然狂风怒吼,乌云盖顶,炸雷雷响起,雷声震耳欲聋,紧接着,大雨滂沱……雨下的又大又急。

老叟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雨。不大会,站在山顶望去,村庄变成一个汪洋大海,房屋倒塌,老叟叹息不止。这个时候,他的几个儿孙终于明白过来,心有余悸的看着。此时,忽然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雷声,一条巨蟒飞上天空,直奔那大山而去,瞬间消失。老叟和家人呆呆傻傻看着,心生敬畏。

几个时辰后,大雨停了,河水慢慢退去,老叟带着家人回到村里,只见村里大多数房屋倒塌,家禽有的被淹死,有的被大水冲走了,村民们有的背被水冲走,生死不明。

有强壮的人爬到树上逃过一劫,百十个人,只看到一半人还活着,都是一些身体健壮的人,哭声不绝。那个道士卧在一棵树下,已经死了,葫芦不见了。不远处一块石头前,贶五的尸身仰卧在那里,村里一片狼藉。老叟和家人看着,很是难过,想了想,离开这里,去外村投奔亲戚去了。


叙州的皮员外富可敌国,吃尽天下美味,穿着绫罗绸缎,总是出去游玩,走遍天下。因为有钱,真是要啥有啥。有一天,他出外游玩,在野外看到一个美景如画的地方,环境幽静,很是喜欢,想在此盖房子。

回去后,让儿子皮海去请工匠,准备盖房子。晚上,他做个梦,梦到一个样子怪异,身着黄衣的老者对他说,阁下看中的地方,乃是我的洞府,里面住着我的子子孙孙,已经一千多年了,恳求您改为别处盖房子,此后,我会保佑你家财源茂盛,福寿绵长。言罢,忽然消失。皮员外一哆嗦醒来,原来是个梦,并没有放在心上,当做笑话讲给大家听。

他的叔父已经才八十多岁了,是个风水师,听罢,觉得此梦怪异,让他带着自己去了那个地方,他的叔父巡视一番,拿着罗盘转悠一圈,大惊道:“这是个龙穴,怎敢在此盖房子。劝他趁着没有动土,赶紧离开,打消这个念头。可皮员外家里有钱,财大气粗,任意妄为,从不信鬼神一说,总是反驳叔父。

听罢,觉得他危言耸听,不屑一顾道,天下之大,只要有钱,在哪里盖房不可?不管叔父苦口婆心的劝他,不为所动,他的叔父脸色难看,唉声叹气,动土那天,有个工匠忽然发现土里现一条青蛇,大惊,大喊大叫的……见多识广的皮员外淡然如水的训斥他们,让他们把蛇打死了。

可是又爬出来一条,就这样,土里源源不断的跑出来很多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蛇,竟然还有一个花色的三头蛇,样子骇人。!此时,被工匠们砸死的蛇头,蛇尾堆积成山,也不知道打死了多少蛇。几个时辰后,终于再没有蛇爬出来了。大家累的气喘如牛,满脸大汗,擦擦脸上的汗,松口气,坐下来休息。

晚上,喜欢吃野味的皮员外命人把蛇肉煮了,招待那些工匠们吃蛇肉,做好的蛇肉很是鲜美可口。皮员外的家人和工匠们吃的津津有味的,很是尽兴。他的叔父捶胸顿足,气的病了一场。大呼真是作孽!祸延子孙啊!几天后,含恨离世了。皮员外悲痛欲绝,泪如雨下,只好把他厚葬了。

几天后,他在睡梦中,那个长的怪异的黄衣老者又出现了,对他怒目而视,指着他怒道,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真是心狠手毒!竟然残忍至极的害死我的子孙,你这般恶毒,就别怪我无情了,我要为我的子孙报仇。言罢,忽然消失了。皮员外醒来,并没有放在心上。

几个月后,新房子终于盖好了,皮员外看着宽敞明亮的新宅子,很是激动,大摆筵席,庆贺一番。迫不及待的住进去了。住下来后,每天打开门,看到外面的美景,幽静的环境,心情大好,经常隔三差五的邀请朋友前来聚会。

他的朋友们看到这里美景如画,赞不绝口,觉得这真是个世外桃源,皮员外很是得意。可是好景不长,有一天晚上,一家人在睡梦中,忽然听到地下传来奇怪的声音,很是可怖。一连几天,皆都如此,很是害怕,觉的闹鬼了。皮员外不信鬼神一说,命人在院子里出现声音的地方挖掘。

可是挖地三尺,什么都没有,很是恼怒。!一家人因为休息不好,心神不宁,惶恐不安的。他的朋友知道后,劝他还是找个人过来,看看怎么回事。

皮员外只好让人找来一个道士,那个道士至此,晚上在此住下,听到那个声音,惊道:,此事非同寻可啊!这是龙吟,是个蟠龙,龙穴被您占了,如今,蟠龙怒了,恐怕要大祸临头了!一家人听罢,大惊,吓得面如土色,皆都跪下来磕头,求他想想办法。

那道士叹口气说,我的巫术,只能对付那些魑魅魍魉的,怎敢招惹蟠龙!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赶紧搬家,还要用三畜头供奉它,能不能行,就看你们的造化了。言罢,急急离开了这里。皮员外却是偏偏不信邪,这样的好地方,他怎会轻易放弃,他有的是钱,想要啥有啥。可是每到晚上,那龙吟声又响起来 ,一家人被这个声音惊扰的睡不着,很是惧怕。

有一天晚上,龙吟声又响起来的时候,皮员外气急败坏的站在院子里大骂道:“你到底是妖,还是鬼?我什么也不信,自然不怕你作祟,敢不敢现身?”他的话音刚落,声音忽然消失了。接下来,一连几天,都没有动静,家里终于安静下来,皮员外很是得意。过了一段日子,有一天,忽然狂风怒号,飞沙走石,一家人正在吃饭,忽然大地震动,深陷,房屋倒塌。

从茅房回来的皮海 ,忽然看到地下钻出来一条龙,只见其头似驼,角似鹿,眼似 兔,爪 似 鹰,黄色的鳞片闪闪发光。口中吐着白气,腾飞上空,瞬间,消失了。而房子,已经变成废墟了。大惊。

跑过去一看,房子倒塌,一家人都被砸在里面,生死未卜。皮海悲痛欲绝,嚎啕大哭起来……离此甚远的人们,都听到巨大的声音,以为地震了,皆都鱼贯而出。有好奇心的人循声寻找,看到此景大惊,连忙报官,找来人帮忙寻找他的家人。

人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找到他家人的尸体,可惜的是,全家算上下人,几十口人都遇难了,皮海因为去茅房,躲过一劫。他哭的死去活来的,几度晕厥,只好把他们安葬了。守孝三年后,皮海把家财散尽,来到很远的一个山上,出家了。


青州府有个名叫仇家庄的村庄,村子四面环水,美景如画。村庄里稀稀拉拉的住着几十户人家,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日子安静。

村口住着仇老汉一家三口人,家徒四壁。儿子仇二已经到了成亲的年纪,却因为相貌丑陋,懒惰不堪,是本地的地痞无赖,经常欺凌弱小,偷盗钱财,一直没人提亲。仇老汉夫妻俩愁的长叹短嘘的。仇二的舅舅家境富有,拿出一些银子来,让他们给他买个媳妇。仇老汉很是高兴,托牙婆买了一个名叫四娘的女子。此女虽容貌平庸,但心地善良,武功极好。

只因父母离世了,她的叔父把房子霸占,偷偷把她卖给了牙婆,身世可怜,满脸泪痕。她看到自己要嫁给一个这样的男子,心里很是难过。可她想起母亲在世说的话,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只能认命了。希望自己的丈夫成亲后,能改邪归正。成亲后,四娘勤劳能干,贤惠孝顺,把家务打理的井井有条,每天都织布至深夜。

村里人都羡慕嫉妒恨,觉得她是个难得的好媳妇,仇家能娶到这样的好媳妇,真是好福气。可她的公婆,却总是处处看她不顺眼,处处为难她。她的丈夫仇二依然不务正业,不顺气时,还对她又打又骂的,她只能暗暗垂泪。人们都很可怜她,可又帮不了她,叹息不止。

有一天,四娘挑水回去,做饭的时候,看到锅灶上有个像猫一样大,通身雪白的动物在对着锅里的饼子大快朵颐……吓了一跳,惊叫一声。那物被惊到,抬头,竟然是一只大老鼠,不仅不吓人,还长的很是好看,看样子,似乎饿坏了。四娘性本善,想着都是生灵,冒险出来偷食,也是迫于无奈,都是为了生存。没有驱赶它,还拿了一个鸡蛋给它吃。要知道,平日里,自己都吃不到一个鸡蛋,都用来孝敬公婆。那白鼠看她并没有伤害自己,大模大样的吃起来……吃完,竟然直立着,犹如人一样,向她作揖答谢,离开这里。此后,又来了几次,四娘都会给它一些吃食。最后一次,它围着四娘转了一圈,离开了这里,此后,再看不到了。

一年后,此地闹饥荒,大旱三年,寸草不生,大地干裂,河水干涸。人们饿的争食草根和树皮,可肚子虽暂时填充,但久食面肿,肿消即死。等到草根树皮消失殆尽,臭殍载道,臭味熏天。有钱人家皆都携儿带的女坐着马车,牛车,搬到外地去了。剩下的都是穷苦人和老弱病残,有的人饥火烧肠,哀嚎不断,眼睛发直,割尸果腹。仇家也同样没了吃食,饿的两眼昏花,站都站不稳了,只能躺着等死。

仇二抢了一个太平车,想带着父母离开这里。可他的父母已经饿的浑身无力,眼冒金花了。妻子四娘也同样饿的浑身无力,直冒虚汗,躺在床上等死。他的父母把他叫进去,三口人在屋里窃窃私语一番。过了会,仇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进来,看着侧卧昏昏欲睡的妻子,眼睛发光。四娘听到声音,转过身来,看到丈夫的样子,大惊失色。本来虚脱无力的她,极快起来,踉跄着跑出去了……

仇二拿刀在后面紧追不舍……因为他也饿的浑身无力,跑的很慢。四娘因为求生欲望,拼命跑着……来到野外,忽然晕过去了。此时,现一白影,把她掠走了。仇二追到这里,发现四娘不见了,很是失落惆怅,瘫坐在地上。过了好久,方踉跄回去了。待四娘醒过来,看到面前的情景,大吃一惊。

自己身在一宽敞明亮的洞穴里,里面有黍、麦、菽,各种各样的粮食堆积成山。又惊又喜,犹如做梦一样,感觉自己来到了另一个世界,她迫不及待的,狼吞虎咽的吃起来……你们人类不是喜欢吃熟食嘛!随着声音,一个须发皆白,仙风道骨的老者走过来。他的后面,跟着很多身着灰衣,白衣的人。簇拥着老者,恭恭敬敬,小心翼翼的样子,皆都长的眉清目秀的。

老者命人摆上一些饭菜,招待四娘。四娘懵懵看着,觉得自己来到仙洞一样。惊奇询问,这是哪里?跪下来感谢他的救命之恩。的老者笑吟吟的说:也是你命不该绝!遇到了我,说起来,你才是我的恩人呢!恩人?四娘一愣,自己和他们从未谋面,恩人一说,从可说起,惊奇询问。老者笑而不答,让她吃饭。

饭桌上都是一些素食,可四娘早就饥火烧肠,顾不得样子,迫不及待的,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吃的肚子鼓鼓的,实在吃不下去了,方恋恋不舍的放下筷子。想起自己吃饱了,公婆和丈夫已经饿坏了,恳求老者借给自己一些粮食。老者听罢,叹口气说:“你是个善良的人!可你的公婆和丈夫不是善类!但愿你这次能唤醒他们的良知。言罢,命人装了满满一布袋粮食,让四娘背上。让四娘奇怪的是,这么大一袋子粮食,背在身上,竟然轻飘飘的,暗暗称奇。有个白衣人把她送出去。

四娘走出来,回头一看,哪来的房子,面前现一洞穴,洞口很小,很是惊奇。呆呆看了会,赶紧背着粮食回家了。回到家里,在门口就听到婆婆哀嚎不断,还有公公和丈夫的叹息声。连忙进去,一家人看到她回来,还背着一布袋粮食,登时惊愕住。四娘来不及和他们细说,赶紧抱柴烧点火煮饭。不大会,做好饭,端上来。

一家人看到饭,发出狼一样的目光,迫不及待的吃起来……吃完饭,都吃撑了,满足的放下筷子。争先恐后的询问她,哪来的粮食?四娘笑着道出经过。一家人听罢,面面相觑。觉得她是个有福气的人,不敢再欺负她了。有了这些粮食,一家人总算活下来了。可善良的四娘,为了帮助那些饿的凄厉哀号的老幼,不顾一家人的阻拦,给她们一些粮食。下的粮食,她每天只做一些粥维持生活。一家人看到这个非常时期,她还想着帮助他人,怨言颇有。一家人不停的询问她,送给粮食的那家人住在哪里?

四娘不想再麻烦人家,闭口不谈。可一家人软硬皆施,无奈,只好告诉他们地方。仇二让她带路,想再去借点粮食,等到饥荒过去后,家里有点粮食,就还给他们。四娘只好带着他走出去,她凭着记忆,寻找好久,才找到那个洞口。这个洞穴,非常隐蔽,四周都是茂密的草木,荆棘一人多高。仇二很是兴奋,欲要挖掘。

四娘赶紧阻拦他,道知足者常乐,人家已经借给那么多粮食,那些粮食,省着吃,还能吃一个月。过段日子,等父母康复,有力气了,就逃往外地避难,只要离开这里,就能存活。后悔带他来到这里。可此时的仇二,已经红了眼,脾气上来了,对四娘骂骂咧咧的,使劲把四娘推倒,抡起镐头开始挖掘……四娘欲哭无泪,悔恨交加。过了会,洞穴越来越深,仇二忽然惊喜的叫起来。四娘走过去一看,里面都是粮食。

此时,里面惊慌失措的钻出来大大小小的老鼠,原来是老鼠洞,怪不得这么多粮食。仇二高兴的手舞足蹈的,抡起镐头把老鼠砸死,出来一个,砸死一个。四娘大惊失色,过去阻拦他,和他夺镐头。此时,洞穴里争先恐后的跑出来很多老鼠,场面很壮观,其中一个硕大的老鼠,遍身雪白,比成年猫还大。

这不是以前去家里偷吃的那只大白鼠嘛!竟然是个鼠王。四娘惊愕张大嘴,这才想起来。它竟然懂得报恩。此时的仇二,看到跑出去的大白鼠,也惊呆了,停下来。洞穴里再没有老鼠了。仇二不顾四娘劝告,继续挖掘……挖出来很多粮食。

你这是丧尽天良啊!人家好心给你粮食,你竟然把人家老窝都端了,还砸死好几个老鼠,这会有报应的!四娘哭着瘫坐在地上,后悔带他过来。也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贪婪无度。这些粮食,仇二运了好几趟,家里粮食堆积成山。一家人激动不已,喜笑颜开的。只有四娘闷闷不乐的,叹息不止。私下里,偷偷把粮食送给那些难民。

那些难民,对她千恩万谢的,甚至有人磕头答谢她。仇二知道后,大怒,劈头盖脸的训斥她一顿,把粮食藏在屋里,锁上门,竟然卖了一些粮食。四娘想着那些被砸死,被迫离家的老鼠,心中愧疚不安。有一天,她来到那个洞穴前,不由大惊失色。只见洞穴旁边不远的树上,到处都是老鼠,老鼠集体上吊自杀了,那个大白鼠特别醒目。

四娘悲痛欲绝,犹如失去亲人一样难过,大哭起来,泪水成河,悔恨交加。哭够了,她回到家里,拿了镐头复归。挖个大坑,把所有老鼠放下来埋了。呆呆傻傻的坐在坟墓前,过了好久,方离开这里。有了这些粮食,一家人活下来了。

饥荒过去后,又变得风调雨顺,粮食大丰收,可四娘郁郁寡欢。有空,就去那个鼠冢前待会。他的丈夫本性难移,又变得懒惰不堪,不务正业,酗酒如命,把她卖布的钱抢来买酒喝。公婆很是溺爱他,不仅从来不管教他,还经常训斥四娘,四娘日子不好过。二年后,有一天晚上,仇二从酒馆回家的路上溺水而亡,死的很惨,很是诡异,那个水沟很浅,不知道他为何淹死了。

一家人悲痛欲绝,大放悲声,泪如雨下,只好把他安葬了。仇二的父亲只有一个儿子,一股火病倒,几天后,离世了。此后,四娘和婆婆相依为命,她的婆婆再不敢欺负她,很是害怕她扔下自己,再嫁。可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四娘不计前嫌,依然很是孝顺她,让她愧疚不安,五味俱全。时间长了,她的婆婆托人为她找到一个甄姓人家,甄家人只有母子俩,都是善良的人,家境一般,靠种地为生。

男子老实憨厚,勤劳能干,人品俱佳。虽然四娘是寡妇,可一家人知道她的人品俱佳,痛快答应下来。但四娘有个条件,她不能扔下婆婆不管,想带着婆婆嫁人。没想到,甄家更加敬重她,痛快答应下来。她的婆婆喜极而泣,很是欣慰。不久,两个人成亲了,成亲后,夫妻恩爱无比,羡煞他人。

四娘甚是孝顺两个婆婆,一家人和睦相处,日子惬意。夫妻俩勤劳能干,同心协力,日子那是芝麻开花节节高,越来越好让人羡慕。每当有空暇,夫妻俩就会去鼠冢坐坐。每年秋天粮食丰收后,四娘第一件事,就是拿着一些粮食,来到鼠冢前。年年如此,从未间断,一直到终老。


青州的韦老汉家境富有,院子里到处埋着银子,可甚是吝啬。为了节省开支,他没有雇管家管理家中琐事,他自己亲自处理家中琐事。儿子虽在外面打理生意,但赚的每一笔钱,都休想逃过他的火眼金睛。

家中也没有下人,一家人每天都吃素菜,菜里的油很少。一个月才能吃上一顿肉,而且,每次只买二两肉,做点肉汤,一家人共享。虽是富裕人家,可一家老小都是一脸菜色,瘦骨嶙峋,怨言颇多。家里养着一只老狗,名叫黑狼,都说狗不过八年,鸡不过六载,而他家这只狗,已经很多年了,韦老汉记得自己小时候就有这只狗了。年轻的时候,这只狗全身漆黑,毛发雪亮 ,样子勇猛,很是讨人喜欢。

而现在,它老了,吃的也不好,胡子发白,毛发稀疏,瘦的皮包骨,但目光犀利。虽然它老了,可一家人都很喜欢它。韦老汉去哪都带着它,形影不离的。韦老汉有个好朋友名叫徐鹤,两个人是几十年的好朋友了,无话不谈,经常在一起喝酒。每次喝酒,韦老汉都会带着黑狼。总是给它一些残羹剩饭吃,黑狼吃的很香。两个人虽然总是在一起喝酒闲谈,可每次都是徐鹤请客,很是豪爽大方。这么多年,韦老汉只请他吃过三次饭,每次吃饭,都很是吝啬,只有一次肉菜,还极少。一家人都看不下去了,背地里劝他,礼尚往来,他怎么如此这般招待客人。可韦老汉振振有词的道既然是好朋友,怎能计较这些。而徐鹤性子豪爽,心胸宽广,深知他的秉性,从不计较。

有一天,韦老汉八岁的小孙子闹着要吃肉,儿子小心翼翼的恳求他买点肉。韦老汉很是生气,忍痛买了二两肉,小孙子吃的很香,旁边的几个孙子孙女,皆都羡慕流着口水看着。晚上,韦老汉睡梦中欲要出恭,看到一直和他形影不离的黑狼不见了,很是纳闷,大声呼喊,没有动静。走出去,从茅房回来的路上,忽然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大惊。以为家里来了贼,遂拿起棍子,蹑手蹑脚,屏气凝息的走过去。

在月光下,看到埋银子的地方有个黑影,大喝一声,冲过去……黑影消失了。他急急来到黑影消失的地方一看,大惊。竟然是他埋银子的地方,坛子已经被挖掘出来,幸好自己过来及时。怕家人看见,只好自己把坛子挖掘出来,又换个地方。折腾到子夜时,他累的浑身是汗,回去安歇。回到屋里,他惊奇的发现,黑狼已经回来了,让他惊奇的是,它呼呼喘气,身上都是灰土,脏兮兮的,爪子上也是灰土,看到他,它目光惊恐,低下头去。韦老汉也没有多想,上床睡了。

此后,他总是不放心那些埋在地下的银子,经常去查看,一旦发现有一点不对劲,就赶紧换地方。他在后院埋了很多银子,他的儿子都不知道。因为长时间折腾,他终于累的病倒了。他的儿子韦玉龙很是孝顺,看父亲病倒了,头一次动用生意上的钱,给他买了一些补养品。韦老汉心疼的把他训斥一顿,剧烈的咳嗽起来……韦玉龙吓得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喘。

韦老汉的朋友徐鹤知道后,带了厚礼过来探望他。韦老汉看到他,很是高兴,精神好多了,交谈甚欢。答应他,病愈后,就去他家喝酒。过了会,徐鹤离开这里。几天后,徐鹤惦记韦老汉,拿了一只蒸鹅,正要出去探望他,忽然听到下人禀报,韦老爷过来了。

大喜过望,连忙走出去一看,只见韦老汉精神奕奕,目光炯炯,一看就是病愈了。很是高兴,把他迎进来,命人摆上一桌子酒菜招待他。让徐鹤纳闷的是,他和韦老汉从小一块长大,都是生意人,情投意合,每次喝酒,两个人都夸夸其谈,谈笑风生的。可今天,韦老汉只是大口喝酒,狼吞虎咽的吃饭,举止粗鲁,目光贪婪。

自己和他说起小时候可笑的事情,他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嗯啊的应着敷衍过去了。而且,他和黑狼形影不离的,今天也没有带黑狼过来,很是惊奇。韦老汉”把桌子上的饭菜吃光,方停下来,很是满足的样子,抬脚告辞了。徐鹤看着桌上的杯盘狼藉,越想越不对劲,可又不知道怎么回事。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韦老汉”又来了几次,和以前一样,只是默默的喝酒吃饭,和他搭话,敷衍过去了。徐鹤觉得他和以前判若两人,决定去他家看看,没等走呢,管家气喘吁吁的回来,告诉他,他在路上碰到了韦老汉的儿子韦玉龙。告诉他,他父亲精神饱满,看起来病愈了,前来和主人(徐鹤)聚会。

可他的儿子一脸懵,道自己的父亲已经在床上躺了数天,期间,从未出门,怎会去他家里?管家道出经过,他的儿子很是纳闷,想了想,告诉他,父亲再去他家里,告诉他一声。徐鹤听罢,大惊。觉得此事诡异,和管家商议一番,有了主意。几天后,韦老汉又前来喝酒,徐鹤备下很多酒菜招待他。他高兴的大快朵颐……过了会,他的儿子韦玉龙忽然出现在眼前,韦老汉目睹,大惊,脸色惊慌,惊慌失措的狂跑出去了……一行人追出去,已经没影了。

一行人觉得这定是妖孽。徐鹤见多识广,他的朋友中有个道士,让管家去请来道士,跟着韦玉龙去家里,看看怎么回事。一行人在路上捡到了韦老汉的衣服,更加觉得此事蹊跷。回到家里,看到狗窝里的黑狼瑟瑟发抖,毛发都湿的打绺了,目光阴冷的望着道士。道士目睹,一惊。惊道,这孽畜成精了!再不除掉它,会引来祸端的。众人听罢,大惊。不约而同的拿起棍棒,把它打死了。

此后,果真没有诡异事了。可是韦老汉知道后,因为惊悸,病重了,不久,便离世了。一家人悲痛欲绝,泪如雨下,嚎嚎大哭起来……把他安葬后,他的儿子玉龙想了很多很多,把银子挖掘出来。原来,他早就知道父亲在后院埋了很多银子。一家人再不像以前那样苦了,此后,日子富足,每天都有肉吃。韦玉龙还雇了管家和下人,所有的琐事,都由管家打理,他只管在外心无旁骛的打理生意。

没想到,此后,家中和睦,生意兴隆,财源滚滚来,日子越来越好,一家人过着安静惬意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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