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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发表时间: 2022-11-30

两人出了醉梦阁,绛珠开始算账:“你为什么不等我就自己来了。”

墨祈言皱眉道:“哪有姑娘家逛青楼的。”

绛珠朝他翻白眼:“那你别让姑娘家救你啊。”

墨祈言想起刚刚的小动作心虚了,他听绛珠又问:“如果我刚刚没来,你打算怎么脱身。”她意味不明地看着他:“还是,我刚刚其实是坏了你的好事?”

墨祈言低声道:“胡说什么。”

免得他在大街上恼羞成怒,绛珠没再逗他,她问:“刚刚那位周公子,什么身份?”

她听墨祈言道:“他叫周沛,是县令夫人的侄子,在益城,周家是个有名的富商。”绛珠明白了,他这是要从县令入手。

“下回出来能不能招呼一声,要是你真出了什么意外,我好直接回去复命。”

墨祈言惊了:“你都不打算给我收尸?”

绛珠瞥他一眼:“你尸体是能赚钱还怎么着。”墨祈言被噎得半天没说出话来。

益城的晚上要比京城热闹得多,墨祈言还记得刚到益城的时候,她左顾右盼的新奇模样,他问绛珠:“要不要随处逛逛。”

“行啊。”绛珠答得随意。

墨祈言见她没有明显的惊喜,有些诧异:“你不喜欢逛街吗?”在他的印象里,京城中的闺阁千金们,时不时的就要聚在一起逛逛。

绛珠摇头:“谈不上喜欢,也说不上不喜欢。”

他问:“那你平日都爱做什么。”

好像是给绛珠问住了,她很认真地想了想:“花钱,散步,喝酒。”还有杀人,她没有说出来。

墨祈言无言,她的生活听起来平淡得很,他也很自觉的没有问她,为何习得一身武艺。

如何成了朝廷的人,绛珠不想说的,他问也没用。

他只是对绛珠道:“那今晚逛一逛吧。”绛珠点头。

于是,益城的街头便出现这样一幕,一位衣着华贵的谦谦公子,一直在问着身旁那位穿红色衣服的姑娘,‘绛珠,这个你喜欢吗。’‘绛珠,来看看这个。’‘绛珠,这个呢。’

红衣姑娘倒是没有不耐烦,脸上也没有欢喜,只是茫然的摇了摇头。

墨祈言是铁了心的要给绛珠买东西,他注意到,她头上从来都没有多余的首饰,仅有一条红绫,他带着绛珠进了一家首饰店,绛珠还是那副神色,没有惊喜也没有不高兴,他索性不问她,亲自给她挑。

小二很有眼力,见两人衣着不凡,热情地过来介绍,他问墨祈言:“公子是要给这位姑娘挑首饰吗。”待他点头,小二领着他到了卖簪子的柜台。

墨祈言看着摆在那里的华贵首饰,都很精致,但他觉得,都不配绛珠。

他指了一支白玉簪子,小二麻利地拿过来:“公子眼力真好,这支是上好的羊脂玉。”

他看了看觉得不错,付了钱,回身冲她招手:“绛珠,来。”

他把玉簪在她头上比了比,自己很是满意,温和地对绛珠说:“从不见你戴首饰,姑娘家的,太素净了。”他抬手便给绛珠插进发里。

绛珠下意识要躲,然后很快顿住,墨祈言见她一脸茫然,冲她笑了笑,带她走到铜镜前:“看看,喜不喜欢。”

绛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没有往日凛冽的眼神,反倒有些无措,墨祈言站在一旁,从镜子里看她,温文尔雅。

她点了点头,墨祈言好像比她这个收到礼物的人还要高兴。

她下意识的去摸头上的红绫,那是天绫锦,刀枪不入,她也记不清,有多少人死在天绫锦下,她从不带无用的首饰,因为既不能杀人,也不能救命,可看着自己头上的玉簪,觉得也还不错。

这是绛珠人生里第一次收到礼物,感觉还很陌生,她走路的时候有些走神,一个人撞了她,快速跑了,听见后边有人喊道:“抓贼啊,抓小偷。”

原是刚刚那人当街抢了钱,绛珠一向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墨祈言拍了下她:“快帮忙抓贼。”

说话间,眼看贼人就快跑远,也许是今天收了他的簪子,绛珠特别好说话,手指一弹,手中飞出的东西,快得只见到个影子,就听前边正在跑着的贼人,惨叫一声,当即倒地,围观的人上前将他抢来的钱袋物归原主。

周围人对他指指点点:“光天化日下也敢抢钱。”

“就是,没有王法了。”

“得亏了有人仗义相助,哎,是谁打的他。”这人说着还朝地上躺着的小贼踢了一脚。

小贼浑身疼得直抖,他捂着腿,众人才看到他身下已经淌了一地的血,伤人的是一块碎银子,从后腿直接穿过,百姓们哪里见过这样的伤,以为抓贼的人,最多只是把他的腿打青,没想到这么严重,大家互相看看,也不知道出手的人是谁。

墨祈言也看到了那小贼的伤口,低声朝她道:“你怎么下手这么重。”

绛珠听他不但不道谢,还指责她,气得恨不得也拿银子穿了他,招呼也没打一声就自己回了客栈。

墨祈言给那受伤的小贼找了医馆,付了银子,才发现绛珠不见了,他猜到绛珠是生气了,但是看到她不拿人命当回事儿的样子,就是忍不住说她。

他一回客栈,就去找绛珠,很有自知之明,知道绛珠不会给他开门,直接出示了客栈的房间牌子,找了小二去叫门。

“绛......”珠字还没出来,就被绛珠飞过来的茶杯止住了,正好碎在他头顶,墨祈言连忙躲开。

绛珠坐在那里喝茶,他走过去,刚要坐,她又甩了只茶杯,把凳子移走。

墨祈言顿了顿就在那里站定,他同绛珠道:“我知道你现在生气,但我不打算同你道歉,那个小贼虽然当街抢钱,但罪不至死。”

“他死了吗,我杀他了吗?” 绛珠气笑了:“墨公子,你要清楚,是你让我帮忙的。”

“是我让你帮的忙,但你下手未免太重。”看见绛珠不以为意的样子,墨祈言也有些气恼。

“呵,公子倒是仁慈,你怎么不去找那小贼念经去!”绛珠推开他,墨祈言被她推得后退了一步,接着大步追上绛珠,握住她的手腕:“绛珠,人不能在杀戮中活一生。”

“要你来管我?”绛珠用力掰他手指,一根一根,墨祈言疼得抿紧了嘴,就是不放手,他咬了牙说:“你现在同我在一起,我就要管你。”

绛珠脑筋不同常人,她气得踹了他一脚:“哪个跟你在一起了!”

墨祈言闻言,也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张了嘴要解释,没了刚刚的能言会道,笨口拙舌的:“不,不是,我不是那意思,你......”

绛珠趁机跳窗跑了,墨祈言还有囧意,看着她跑出去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没出去寻她,想来以她的身手,别人也欺负不到她,让她冷静一下消消气也好。

他去酒楼用了饭,打听了周家,还有益城县令的为人,据他所知,益城县令冯炎与郭丰是同科,百姓口中的冯炎不好不坏,欺压百姓的事情是有,听说的也不过就是占了谁家的地,给周家撑撑腰,罪大恶极的事情倒是没有。

冯炎的女儿冯蕊儿,是知府的贵妾。

他安国公世子的身份抛出去,依照那日周沛的态度,用不了多久,鱼儿就会上钩,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等。

墨祈言预料得不错,周沛都没在醉梦阁过夜,和墨祈言前后脚走了。他去找了他的表哥,县令的儿子冯科。

他表哥被县令寄予厚望,起名冯科,就是希望他在科考中一举拔得头筹,奈何冯科实在不是读书的料,成天花街柳巷的乱窜,骑马逗鸟,美名其曰,自己走自己的路子,积攒人脉。 所以无意中结识了安国公府的世子,他便兴冲冲地去找冯科,他一高兴,县令和姑母就高兴,周家的生意就好做。

若是能搭上这位世子,别说是他表哥了,就连他,没准也会平步青云。

不是他不想独自结识,而是他很清楚,自己是个白身,无半点官职,不如冯科有个县令爹有价值,若是他日冯科知道,他瞒着他结交权贵,到时他捞得个前程还好说,若是没有,周家怕会是不好过了。

果然,冯科听说周沛识得安国公府世子,他大喜,而后又有些不信:“表弟说的可是真的?你可别被人给骗了。”

周沛听得颇不服气,他除了出身不如他,这位表哥哪点比他强,但想到他有一位做县令的爹,又只得忍下:“表哥放心,先不说那人通体贵气,但说那安国公世子哪是那么好冒充的,弄不好是要杀头的,就连他身边的丫鬟,那都不是一般府上的千金可比的。”

他继续劝道:“表哥见过人便知真假了,再不济,他还没个证实身份的物件了?总有办法辨别真假的。”

冯科让他说得心动,结识权贵的机会可不是人人都有的,即便是在京城,安国公世子也不是人说想见便能见的,这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他决定赌上一把:“表弟可曾给他下了帖子?”

听他这样一说,知道冯科是准了:“没呢,没问过表哥,我哪敢擅自做主。”

冯科让他说得心中熨帖:“表弟放心,他日我飞黄腾达,定忘不了表弟的功劳。”周沛连连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