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歌舞升平很好的掩盖了楼上的打闹声,女子扯下外衣,扒下比较合身的青衣男子的外衣,随意挽起发,扮作男子状,从后窗跃下,混在人群中,消失的热闹的街巷。
楼下的妈妈扭着水桶腰,极尽风情的穿梭在寻乐的香客们之间,谈笑风生。
楼上一个小厮神色匆匆的朝妈妈跑过去,在妈妈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妈妈的脸色瞬间呆滞,反应过来后,踉踉跄跄的朝楼上雅间跑去。
陪笑的姑娘们看着妈妈的模样,便知有大事发生,但风月楼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姑娘们早已习以为常,依旧淡定的陪笑。
妈妈喘着大粗气,颤颤巍巍的打开紧闭着的房门,看着倒在地上昏迷的两位男子和掉落在地上的红色衣裙,妈妈的腿不听使唤的直哆嗦。
小厮上去伸手试了试二人的鼻息,确定二人还活着,妈妈悬着的心才稍微松了下来,小厮问道“妈妈,可是要报官?”
妈妈思索许久,道“先不要声张,去,快去找个郎中。”小厮快出门时又补充道“记住带郎中走后门。”
很快郎中便在小厮的带领下喘着大粗气赶来,来不及缓口气,便被妈妈催着替二人把脉。郎中确认二人是被迷香所致,便用银针刺中二人的人中,过了一会,二人先后恢复了意识。
玄衣男子摸着自己的唇,神色深不可测,青衣男子一脸蒙的睁开眼,看着自己仅剩的内衣,以为自己刚才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尴尬的拉紧衣领。
妈妈见二人恢复了意识,便赶紧扑通跪倒在地“二位官人,实在是恶人难防,还望二位官人不要报官,不然我们风月楼就要关门了。”
青衣男子依旧一脸蒙,道“发生了什么?风月姑娘呢?”
玄衣男子眼神锁向地上的红衣,心中便知个大概,冷声道“难道妈妈连自己的姑娘都认不出?”
妈妈被男子黑云压身般的气场吓的直哆嗦“风月一直都是带面纱见客,今个儿的那贼人身形与风月一般无二,才……”
“什么?贼人?风月是假的?”青衣男子惊噩。
玄衣男子站起身,头还些许有些晕,看着打开的窗户,道“风月在哪?”
妈妈愣了会,才反应过来男子说的是真风月,便打发小厮将真风月带进来。
玄衣男子看着同样有点晕的风月姑娘,便知此人也被刚才那贼人下了迷药,紧锁眉头。
青衣男子这会才了解了个大概,知道自己竟被下药,还被女人扒去衣服,真是奇耻大辱,气的在地上打转。
玄衣男子思索再三,便示意妈妈替青衣男子带件外衣,等青衣男子更衣的间隙,简单的询问了一下最早发现被迷晕在屋内的风月姑娘的小厮,如墨般的眸子更深了几许。
青衣男子换好衣服后,便和玄衣男子一起离开风月楼,妈妈见二人竟然丝毫不追究风月楼,高兴的合不拢嘴巴,弯着身子满脸笑意的送走二人。
见二人乘坐马车离开,才收起脸上已经僵硬的微笑,在门口征了一阵,便调整好情绪继续穿梭在楼内,似是刚才什么也未发生般从容自若,俨然不见刚才的慌乱和恐惧。
车子离开东街的热闹区,周围便慢慢的安静下来,路上的行人已经寥寥,只剩几家小吃店在收拾着桌椅板凳,准备关门。
车内的青衣男子看着一言不发的男子,疑惑地道“三哥,你怎么不报官?”
玄衣男子瞥眼看向青衣男子,没好气的道“报官?你是怕父皇不知道我们去逛青楼?”
青衣男子尴尬的瘪瘪嘴,笑嘻嘻道“三哥,我这不是想带你放松放松吗。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那女贼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调戏当朝皇子!”
玄衣男子看着还不知女贼真正目的傻七弟,不禁怀疑这么多年,自己的这位七弟是怎么在皇宫里混的,竟到及第之年还如此这般天真。
风吹得车前的铃铛叮叮作响,玄衣男子紧着眸子思考着今日的事,回想起那贼女在自己身上摸索,似是在寻什么东西。
如果只是平常小贼,自己并未丢失任何物品,如果不是为财,那,必是在找什么重要东西……
重要东西?难道,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