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靳泠玉冷玉的其他类型小说《绝代花魁:被偏执夫君缠上了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刁子鱼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靳泠玉再次醒来已经被铁链五花大绑在一根粗大的木棍子上,动弹不得,就是独独留了个嘴巴,还能说话。所处的地方更像是一个地牢,阴暗潮湿,则是这个小小的空间透不进来一点光亮,只桌子上快要燃尽的蜡烛坚强的摇曳。她的意识还没有完全收拢,只能本能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那个神秘人才是真正控制她的人,至少是控制她身体里蛊毒的人。可是她自从来到这里,这也仅仅是第二次被蛊拿捏住,第一次的时候,在周围的可疑人,一个是丽娘,另一个就是牵阿旺的那个男人。晕过去之间看见的那人明显不是丽娘的身形,那么就只剩一种可能,那个人就是养阿旺的男人。她刚想到这里,厚重的铁门咯吱一声被打开,并肩走进来两个人,其中之一就是那个头戴帷帽的人,另一个倒是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锦三小姐...
《绝代花魁:被偏执夫君缠上了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靳泠玉再次醒来已经被铁链五花大绑在一根粗大的木棍子上,动弹不得,就是独独留了个嘴巴,还能说话。
所处的地方更像是一个地牢,阴暗潮湿,则是这个小小的空间透不进来一点光亮,只桌子上快要燃尽的蜡烛坚强的摇曳。
她的意识还没有完全收拢,只能本能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那个神秘人才是真正控制她的人,至少是控制她身体里蛊毒的人。
可是她自从来到这里,这也仅仅是第二次被蛊拿捏住,第一次的时候,在周围的可疑人,一个是丽娘,另一个就是牵阿旺的那个男人。
晕过去之间看见的那人明显不是丽娘的身形,那么就只剩一种可能,那个人就是养阿旺的男人。
她刚想到这里,厚重的铁门咯吱一声被打开,并肩走进来两个人,其中之一就是那个头戴帷帽的人,另一个倒是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锦三小姐,果然这一切都是你在背后搞鬼。”
和那人一起来的就是本该还在虚弱的吐血的锦明宛,可是她现在的模样却没什么问题,连脸色都红润了不少,若不是那一头的白发依旧飘飘,还以未她是假装的。
原本出个门就脚软需要坐躺椅的她,还是自己走进来的。
锦明宛勾着唇角,没有半分笑意:“还喊什么小姐,你闯我房间发现那蛊毒的解药的时候不就已经知道了?我倒是大意了,竟是让你与师大人串通一气,联合将军府将我们的计划尽数化作虚无。”
“竟是如此?锦三小姐不必惊叹,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事罢了,既然发现了,我自然是义不容辞。”
微不足道的将李府的私兵全数坑害。
这么快就全部知道了,还真的是不简单啊,怪不得这么多年能隐藏的这么深,还有身边的这家伙,怎么就敢肯定那么小的女子就能承担大任?
锦明宛又是为何会这么相信他说的话?
靳泠玉暂且放下心头的疑惑,笑的灿烂,点头收下这对她的‘赞叹’。
锦明宛收起嘴角,被戳到痛处一般深吸了一口气,神情也淡漠极了:“我原本是想直接对你用刑,撬开你的嘴,问出真正的鬼脸所在,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她的青葱指尖划过铁锈厚重的各种刑具,一个娇娇小姐还真是格格不入。
“你知道那日为何李宏要带你走却忽然和锦如镜定了亲?”
靳泠玉挑了挑眉,听这话的意思,这件事还真的是锦明宛在其中搅浑水,可是李宏明明自己有精神分裂,做出与以往不同的举动也很正常,锦明宛又在扮演着什么角色。
见她没说话,可这一点也影响不了锦明宛继续说下去:“说起来,还得多谢我的师父,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他也是你的师父哦……”
话音刚落,那个神秘人便褪下了帷帽,不是那日她看见的带阿旺的人,但是很明显脸侧有不平整的地方。
靳泠玉忽然笑了笑,紧盯着那人的脸,语气却很放松:“怎么今日没带阿旺?”
那人一愣,伸手将人皮面具摘了下来,熟悉的脸庞露出,脸色阴沉:“我教你的明明是蛊毒方面的,你为何还对易容之术这般了解?”
“怎么?就许你教我东西,就不许别人教我?”靳泠玉嗤了一声,“你觉得我冲鬼脸出来就完全什么都不管不顾,不学点其他的东西?”
听她说的底气十足,实则她也是在试探,这人既然教过她,那就很可能就是背叛鬼脸的人。
既然他也不知道鬼脸总舵,那应该就是哪个分部的人,可是就单单这么一个这样想很显然是异想天开,所以鬼脸总舵那边应该有他的内应。
最近一段时间总舵戒严,也许是对鬼脸还有感情,也许是消息传不出来了,无论哪种情况,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所以这群人就只能从她这里往外套话,现在确定她没有半分助力也无法被利用,若是她没猜错,想必他们还想要总舵的布局图吧。
靳泠玉在心里暗笑,就算打死她,她也真的不知道啊。
锦明宛言语神情间透露出一抹崇拜:“还真是多亏了师父,竟然研制出一副能控制人的心神导致他性格反复变化的蛊,到了后期,这蛊竟然能再次变化,让他变成自己内心最真实的自己,简直是神作!”
所以那人格分裂是因为那什么新型蛊,竟然还会再次变化吗,现在李宏的状态好像还没有到那一步。
靳泠玉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自己的任务,试探的提起:“那日有人追杀我,让我落入悬崖是因为你们的计划?可是为什么?”
明明很需要她所知道的消息,却还这么做。
锦明宛跟她对视了一下,扭头看向了旁边的人,那人冲她点了点头,她这才开口:“我们的计划天衣无缝,你却要跑?师父觉察到不对,应该是你知道了我们的计划,想要向鬼主汇报,却假借私奔的名义,自然是要派人杀你的。”
毕竟损失了一个鬼脸内部的人,还会有下一个,但是却不能因为这一个就冒风险,可是却没想到就是因为这一个不确定的因素,导致他们计划尽毁。
接着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轻轻笑了笑:“就是没想到你这种人还会有人出手救你,即便是掉落悬崖还是没死,好在我跟师父沉气等待了小半月,你都没有一点动静……我这才知道,失忆还真的是会让人变得不幸,在你看见我都没有躲避的时候,我就知道你绝对不太正常。”
“所以,在那之后你还不停的让锦如镜试探我,就是想要证实这一点,若我没猜错的话,锦如镜也并不是嫡女,真正锦家的嫡女是你。”
不然为何锦老爷那么紧张的到处找药,为何锦如镜被抓之后,一开始是因为要对鬼脸动手做准备,没时间去救锦如镜,可是即便到了现在,他依旧没有去,反而急冲冲的上门找她的事儿。
这就根本不正常。
只有一种可能,锦如镜为庶女,一家人串通好了在给她演戏,除了没头没脑的锦安安。
锦明宛轻轻点头:“你说的没错,可是你现在才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被我抓了,我是该说你聪明呢还是糊涂?我劝你尽快告诉我鬼脸总舵的消息,以免受一些皮肉之苦。”
真正的起因以及经过,靳泠玉含笑点头。
“你既然将事情全部告诉我了,作为回礼,我也告诉你一件事,你的病是旁边这位给你调理好的吧,想必还要付出不菲的代价,可即便如此,你依旧信他,因为没人在知道你这病传染的情况下靠近你,而你也一定会以为我是吃了真正的鬼王草才敢与你接近。”
她顿了顿,略微挪了下身子,但显然没什么用,这样被吊着还真是难受:“若是我现在告诉你,这种想法大错特错,你的这病完全没有传染性,只不过发病的时间不定,而且无法痊愈,我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手段抑制住你的病,但是这种情况不会持续太久,甚至还会继续恶化。”
这话放在现代当然不对,但是放在医疗水准以及药物的发现在这里都远远不及,白血病在这个时代想要治愈简直是异想天开。
锦明宛瞬间瞪大了眼睛,这么多年来自己一直相信的事情竟然是假的,她可是因为传染性这一个说法,这么多年所有人都不敢靠近她,她觉得自己是个异类,但现在听到了什么,假的,都是假的?
“我不相信!这绝不可能!”锦明宛惊声尖叫,很难相信这个说法,她紧紧的抱住自己的脑袋,忽然抬起头,脸色一片苍白,“师父,你告诉我,她说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对吗?”
那人将狠厉的目光从靳泠玉的身上收回,轻柔的伸手拍了拍锦明宛的脑袋,柔声安慰:“她说的都是假的,宛儿还记得那几个给你看病的大夫都去世了吧……”
还没说完就又被靳泠玉打断,她很看不上的轻嗤:“骗小孩子有意思吗?你还是我之前的师父呢,真是丢人!大夫去世就一定是被传染了?就不能是某位为了取得信任故意散布的谣言?说不定那些大夫个个都是被杀了的,即便是感染又怎么会死的那般快,锦三小姐这样子已经这么久了,不是一点事情都没有?”
“你闭嘴!我师父这么多年一直在用珍贵的药物帮我治疗,我当然与那些个下等大夫不同。”锦明宛厉声怒斥,“冷玉,你难道只会挑拨我与师父的关系?”
靳泠玉小幅度的耸了耸肩,有些满不在乎的样子:“随你信不信,该说的话我都说了,最后一句,那些大夫死的时候也都像你一样生出你满头白发吗?”
话音刚落,鞭子就落到了靳泠玉的身上,她只觉被打的地方酥酥麻麻的,像是失了知觉。
她咬牙看向动手的那人,笑嘻嘻的勾起了嘴角:“怎么,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
可是再没听见回答,鞭子却像雨点般一下下的落到她的身上,她的衣服开始出现深一些浅一些的红色血印,可是她却没有喊一句疼,强忍着转移注意力。
“锦三小姐可以好好、考虑我说的话,毕竟这种事、还是提防一些的好,别被人、趁虚而入了,还不自知。”
那人脸色逐渐阴寒,鞭子高高举起,加重了手劲:“你若不说鬼脸的消息,今日这鞭子就不会停,冷玉,你不要不知好歹。”
靳泠玉在心里唾弃了一声,就算这种事情她知道也是不会说半个字的,特工的自觉,若是扛不住了可以自杀,但绝不能透露任何一丝一毫的消息。
还不过一会儿,她就开始觉得自己的脑海开始晕乎乎的,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头一下下的点动,身上的疼痛逐渐麻木。
“叮,新手任务完成,获取一点积分,新手大礼包已自动发放。”
“滴滴滴,是否打开新手大礼包。”
“宿主无应答,已自动打开,随机获得原主武功,随机获得原主蛊毒知识。”
“滴滴滴,考虑宿主任务过难产生停留,自动发放补偿:原主全部记忆一份,因信息量过大,已自动转为数据传输,过程会有些痛苦,请宿主做好准备,进行传输……”
入夜。
靳泠玉是被一阵阵狗吠声惊醒的。
还未睁眼,耳朵便是一动,分明是刀锋过快带起的微风。
她侧边一滚顺势起身,一只手已经攀上长剑的剑柄,那人微吓,面具下的眼睛轻轻眨了眨。
刚要起身撤开,靳泠玉又怎会如他所愿,手心一旋,顺着那人的手劲将长剑缴了,落到了一边,下意识就要抽出自己的匕首,发现腰间早已经空空如也,想必是那什么丽娘拿走了。
那就赤手空拳打吧。
靳泠玉一个箭步冲上去,举拳就要打,那人却丝毫没了继续缠斗的想法,扑通一声单膝跪地,抬手解下了面具,露出横穿整张脸的伤疤,他却恍然未觉,低垂着头沉声:“属下七名,拜见冷玉鬼王!”
等等等等?
鬼王?这是什么中二称呼?
靳泠玉的拳头略偏,擦着自称七名的脸划过去,脚下打滑就劈了个叉。
左手下意识的抓住了七名的肩膀,余风吹起的袖子下,轻微的发着绿光。
“脱衣服。”
七名愣住,不可思议的看向靳泠玉的脸,仿佛在问:你在跟我说话?
“脱衣服!”
靳泠玉只好再重复一遍,她眼底闪烁着认真的光。
左手那个标志在发光,那就应该是有什么东西能刺激到‘它’,或者说给‘它’提供能量 。
为了搞懂这里是哪里,她又为什么会在这里,就只能不好意思了。
七名点了点头,又把面具带回了脸上,起身还不忘拎起依旧在劈叉的靳泠玉。
深吸一口气开始依言脱衣服,在只剩一件里衣的时候,靳泠玉这才眼睛一亮,指着他的脖子:“你戴着什么?摘下来我看看?”
是一块玉,玉质并不是太好,但入手之后,左手臂有轻微的发热感,她伸进袖子试图用触碰唤醒那什么系统,可是结果并不怎么理想……
一旁的七名已经以迅雷之势穿好了衣服,褪下的毒药暗器一一又被他塞到了身上。
“你私奔……鬼主很生气,这才派我来杀你……我、我自知不是你对手,鬼王的剑现今也算物归原主,我这就回总舵请罚!”
说着便一个闪身逃一般的消失在黑暗中,那块被靳泠玉攒在手中的玉他更是压根看都没看一眼,更别说要回去。
靳泠玉张嘴想问什么,可已经看不见人影,若不是左臂还在持续发热,她可能都要以为自己眼花了。
这个身体到底是什么身份啊?
什么鬼王鬼主的,什么总舵,恐怖组织吗?
她踱步走到了门口,窗口,所有能进出的地方都被锁紧了,所以那是什么武林高手吗,来无影去无踪的。
将玉在手腕上绑了几圈,这才琢磨着怎么出去,开锁技术她很强,但开看不见的锁还是第一次。
可不知道是怎么了,她心中泛起一股讽刺,一只手抵着一扇门,另一只手已经伸了出去,什么都没用,空手在锁环的地方拧了几下,外面的锁便自行脱落。
靳泠玉脸色微寒,她刚刚的状态明明并不是她,好像是被什么操控了一样……
叮……
刚抬脚准备出门便踢到了一个金属的东西,她俯身去找,摸到是什么的时候有些无奈,好家伙,钥匙怎么还落到屋里了。
门口被拴住的阿旺趴在地上呼呼大睡,怪不得已经许久没听见狗吠了,七名是下了迷药吗?
……
红鎏院一夜笙歌。
一年一度的花魁选次无疑让王都的青年才俊都聚集起来,这也是红鎏院最热闹的一天。
丽娘站在高台上,身后跟着一群精心打扮的莺莺燕燕,袖子里面塞满的银票让她笑的花枝招展:“今年的花魁选次的花魁是……”
“等一下!”
关键时刻被打断,激动地公子们被扰了兴致皆面色不善。
丽娘像是看出了什么脸上的笑意收了几分:“这位……公子,忽然打断不知有何见解?是我这红鎏院招待不周还是……”
那人拨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挤到了最前面,脸上的八字胡和轻皱的眉毛都在散发着嫌弃两个字。
“咳咳,听说你们这红鎏院似乎有个叫……玉儿的?”他停顿了一下,脸上的笑意似乎有些讽刺“不是说所有姑娘都会来?怎么今日却不见玉儿姑娘?莫不是与人私奔……啊,丽娘你别介意,就是想知晓知晓。”
丽娘向来伸手不打笑脸人,可张嘴就不一定了:“这位公子说笑了,咱们这的姑娘哪个不是贫苦人家出来谋生路的……公子,若是一个富家小姐要与你私奔呢?更别说我们这的姑娘了,哪个不是个可怜人?怎么,公子还是个官老爷,还要管管我们红鎏院的糟践事?”
旁的公子叹气点头,无不赞同丽娘所说。
人群中不知哪里叫嚷:“哎呀丽娘,怎么花魁选次这么墨迹,说个名报个价赶紧的吧!这儿这么多人都等着听花魁尽情吩咐呢!”
惹得丽娘捂唇笑骂:“看你猴急!”
说完她又把目光落到了那位寻玉儿的公子,小声询问:“这位公子是否可以让丽娘将花魁选次的花魁说出来了?”
“可以是可以……”那位公子冷哼一声,手却指到了一旁,“让她装扮齐全也上去一试。”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个乞丐打扮的人站在那里,勉强可以看出是个女子,丽娘当即眉头一跳。
靳泠玉在角落看戏,忽然就被所有人的视线盯上,她挑眉不爽的看着那个指着她的罪魁祸首,这是做什么?
“玉儿姑娘怎么不说话?莫不是与人私奔被抛弃之后打击太大傻了?”那位公子讥讽着大笑。
所以……她还是风尘女子玉儿姑娘?
“这位公子……或者说小姐是看玉儿不顺眼吗?咱们这地方可还没主动进过女子,今日倒是稀奇,却不知是玉儿哪一点吸引到了你?莫不是玉儿私奔的事打动了你,要与玉儿学习经验?”
靳泠玉一面说一面走到了高台上,站到了丽娘身边,被丽娘暗戳戳的掐了好几下,手劲不轻,她却不动声色。
叹了口气,像是没看见那位女扮男装的黑脸,又像是好心劝说:“这位小姐就莫要在玉儿身上下功夫了,玉儿已经失败,没什么可以被学的……但是若是要学御夫之术,玉儿倒是有一二法。”
说完,还故作娇羞的低下了头。
那些进出青楼的大多是纨绔子弟,而能在夜里参加花魁选次的就全是纨绔子弟,听靳泠玉这般说,一个个都面露戏弄,眼神也越发的轻佻,甚至有几个已经在脑海中模拟她女装的样子,猜想这是谁家小姐。
“这位小姐走夜路还是让府上的护卫看护着点,毕竟小姐的身子金贵,我们这红鎏院可攀比不得。”
丽娘还是会权衡利弊,若是一位大户人家的小姐出点什么事,她们这里注定脱不得干系。
但那位小姐似乎并不明白这种含义,双手叉腰,嗤笑着:“知道我爹是谁吗?我爹可是王都府尹,我可是师家的嫡女,你们算什么东西敢动我?”
王都府尹,好大的官威。
靳泠玉自然不可能被一个从没听过的名头吓到,她轻笑两声附和:“师小姐大家闺秀名门子弟,怎么对玉儿是否选上花魁的事这么上心?这种事我们这种风尘女子总是免不得的,师小姐还是不要自视轻贱在这里继续待着了,玉儿总是怕咱这红鎏院脏了师小姐的身价。”
那位师小姐听着软话笑了笑:“还以为你是什么贞洁烈女,却没想跟你身后那群脏东西也并无不同。”
说着,高傲的昂着头,一步步的走上高台,与靳泠玉面对面,抬手就要打靳泠玉的脸。
靳泠玉后撤一步,轻飘飘的躲开这一下,然后反手打了回去。
啪的一声,众人只看见一道身影从高台上以优美的弧线滑落,摔到了地上,一边脸直接肿成猪头。
“丽娘,师小姐在红鎏院遭遇刺客被我们救起,咱们应当好事做到底,将她送到府上才对吧。”
丽娘深深看了一眼靳泠玉,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却还是吩咐红鎏院雇的护卫将师小姐送回府。
“府尹师家的嫡女师语林?她为什么在这?”
“听说那个玉儿是要与锦家嫡小姐定亲的李公子私奔,师语林不是与锦家嫡小姐好到穿一条裤子嘛。”
“话虽如此,毕竟人家锦家嫡小姐还没说话,她倒义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定亲的人要与玉儿私奔呢。”
“可不是,堂堂师家嫡女在这红鎏院逞威风,被打了吧,啧啧,可惜了这个玉儿,挺有胆色的,就是明日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呢。”
靳泠玉倒是不怕,就是在想着究竟以往的玉儿怎么得罪了这位师语林,让这位不惜毁了自己名声也要诋毁她两句,按说身为玉儿的她也不过是红鎏院的一个淸倌儿,身份低下,又怎么比得上一位小姐的身份,仅仅是因为那个什么锦家的大小姐吗,还是那个私奔反悔的李公子。
“丽娘,花魁可以让在场的公子答应一件事?”
“正是……”丽娘皱了皱眉头回答,又担心玉儿给她继续闯祸,半恐吓着,“你可别再捣乱了,老娘的产业可就只有这红鎏院,要是搞垮了老娘的产业,你身子里可还有……”
靳泠玉摆手打断她的话:“我知晓,蛊嘛,我保证你的红鎏院不会出事,所以现在可以带我去梳妆了吗?”
“做什么?”
“自然是花魁……”
锦如镜十五岁及笄当日。
锦府从一早上就开始接待各种世家以及王公大臣们。
靳泠玉丢无数次从云白怀里挣脱出来起床,每晚自己不管怎么样不想睡到床上,第二日还是会在床上醒来,后来她也不避了,干脆直接睡上去。
只是云白明显更为放肆,最近总喜欢抱着她,只有在起床的时候才能挣脱出来。
靳泠玉被缠的没脾气,忽然有些怀念之前的那位黑脸阎王了。
“玉儿妹妹,你还没好吗?我不方便进去,你快出来。”
锦安安在门外喊着,这几日因为云白的事情传开,她顾着男女大防,就再也没有闯进过靳泠玉的门。
“稍等,我帮云白收拾一下。”
说着手里不停的帮云白收拾浑身的妆扮,说了要带着他一起的。
她今日穿了一身深蓝的衣服,跟云白的衣服相得益彰。
小阁楼的门被打开,门外的锦安安往后站了几步这才看清那相携的两人,惊讶的嘴巴都快合不上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云白的那张黑脸被衬得也变的好看了许多。
靳泠玉伸手戳了戳愣住的锦安安:“想什么呢,不是前面已经开始了?”
“是!是开始了……”锦安安回神笑了笑,接着瞥了一眼云白,“你真要带着他一起?”
云白皱了皱眉头:“我是她夫君,为什么不能跟着一起?”
说完之后,好像颇为委屈的看向了靳泠玉,小心翼翼的询问:“玉儿,我是不是不能跟你一起出去啊?”
“不是,怎么会呢?”靳泠玉飞快作答,安抚的拍了拍他的手背,接着在云白看不见的地方狠狠瞪了一眼锦安安,示意她别乱说,“咱们走吧。”
锦安安撇嘴,非常不乐意的看了一眼云白,这家伙还害得自己被玉儿瞪了。
云白就像是感受到她的视线,冷飕飕的朝她看了过去,没有半分表情,却极为吓人。
靳泠玉站在两人之间有些好笑,摇了摇头替锦安安祈祷,云白那可是个得罪不起的大佬啊。
宾客都在前厅说话,离着好远都能听见锦老爷的谈话声和笑声。
靳泠玉觉得跟他对话那人声音也很耳熟,走近一看,果真是师大人。
倒是稀奇,知道自己的女儿被害了却还是来了,她看向了锦如镜的方向,好像没有特意将注意力放在师大人身上,反而在她看过去的时候,眼神瞬间变得不善。
这是放松他们的警惕呢,毕竟师语林苏醒了的消息至今也被师府保守的很好。
师大人比锦老爷更先注意到她,眼底先是闪过一丝笑意,然后眼神凛冽起来,在锦老爷身边阴阳怪气。
“这就是那位被锦老爷认进府的小小姐?前几日听闻那首如梦令还以为是多么有才情的女子,没想到今日却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一个男子如此亲密。”
说的声音不大,靳泠玉却刚好可以听到,她无奈的翻了翻白眼。
您放松警惕就放松警惕,怎么还拿她当跳板?
靳泠玉走到锦老爷面前和锦安安一起行礼,云白在一边看着。
她斜睨了一眼师大人轻哼:“师大人,好久不见啊,想上次见面师大人还让手下将我的糖葫芦打掉了,没想到今日竟是在这里遇见了。”
师大人眸子微寒,危险的眯起眼睛,沉声:“语林现在还在床上躺着,本官早晚找到证据抓你归案!”
“那玉儿就等着坐大牢的那日了。”靳泠玉浅笑嫣嫣,牵着云白的手疯狂拉扯着旁边的人,生怕云白冲上去把师大人咔嚓了,她这是在给师大人搭戏呢。
锦老爷就站在两个人之间,将他们说的话全部听在耳朵里,打断两人的嚣张跋扈:“师大人,令嫒之事还有待调查,还是不好现在就下定结论吧。”
“哼,谁知道你家府上的小姐什么心思,说不得就是狼子野心,只是旁人看不出来罢了。”师大人拂袖很不高兴,复又叹了一口气,“罢了,今日是喜事,就不说这些案件了,我去那边跟旁的大人说几句话。”
走之前还不忘瞪了靳泠玉一眼。
“玉儿别介意,师大人就是那个脾气,对案件的事情一根筋,更何况这次还涉及了他女儿。”
锦老爷这才出言安慰靳泠玉,担心她会往心里去。
靳泠玉笑着摇了摇头,师大人那话可是在含沙射影你的另外一个女儿呢,可不是在说她。
“锦老爷继续招待宾客吧,我带着云白到处走走。”
锦老爷迟疑的看了一眼云白,眨了眨眼只当没看见,略有些烦躁的挥手:“去吧去吧。”
眼不见心不烦。
靳泠玉深谙这一点,带着云白就往人少的地方走,她还不想太过扎眼。
可是她想低调,别的公子小姐不让,除开那日在一品阁亲耳听见那首如梦令的,还有好几个陌生的小姐公子,一看见她从长辈身边往一边走了,一大批人争先恐后的就为围了过去。
“玉儿姑娘,好久不见啊。”
“去去去,什么好久不见,分明前几日在一品阁才见过。”那人嫌弃的看了一眼打招呼的人,接着笑脸盈盈的从怀里拿出一张纸,“玉儿姑娘,这如梦令我是反复日夜观看,可这句‘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每读一次都有一种全新的感悟,你看看究竟是应该我写的解,是否对?”
“兄台,你怎么还随身携带?莫不是就等着这日拿来询问玉儿姑娘?”
“说起这个,小生也带来了自己的解,也想让玉儿姑娘看上一眼。”
靳泠玉抿着嘴,耳边充斥着这些人吵杂的声音,被这么多公子围着,锦安安早就躲到了靳泠玉的身后,虽然她很喜欢和世家小姐结交,但是男女大防不得不防。
小姐们则是在后面眼巴巴的看着,他们也想跟玉儿姑娘说句话,可是这么多公子都在,她们从小被灌输的思想让她们望而却步。
看着公子们愈说愈激烈的交谈,云白的气息忽然变得危险,感受到这股气息的靳泠玉浑身一僵,虽然这并不是冲她来的,但她属实还是捏了一把汗。
自从云白失忆后,她已经慢慢忘记了这股气息,猛地再次感受到,后背还是不自觉地冒汗。
清了清嗓子,她连忙制止面前这群即将有生命危险但却不自知的公子哥们:“各位公子小姐,玉儿多谢对如梦令的厚爱,只是今日是锦小姐的及笄礼,玉儿者身份还是不便抢了风头,还是等过去今日,有时间我再一一解答,各位觉得可好?”
她一开口,公子们果真不再吵闹, 都互相对视了一眼,有些面面相觑,对啊,今日是锦小姐的及笄礼,怎么就跑到了玉儿姑娘这里。
但是他们的确是为了再见一面玉儿姑娘才来参见的啊,虽然失了礼数,可这也是无奈之举啊,玉儿姑娘平常压根就不出门,根本见不到,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
但是玉儿姑娘既然觉得不好,他们也不能再继续了,连连拱手:“玉儿姑娘,是小生唐突了,等日后有时间一定递了拜帖前来拜见玉儿姑娘。”
靳泠玉带着假笑往旁边躲了躲,被这么多人拜会不会折寿:“公子们还请回吧。”
那些个公子这才云消雨散,各自散去,甚至还有几个远远的冲着锦如镜拱了拱手,但很明显只是碍于礼节打个招呼,甚至过去交谈的意思都没有,看来那日锦如镜的失态还是有一定影响的。
男子走了,云白这才平复下来。
小姐们也这才能往前走一走,其中领头的就是聂尔蓉,她笑了笑,隐晦的看了眼云白,她总觉得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嗜杀:“玉儿姑娘,上次一品阁一别已有数日,今日你不会再跑了吧?”
那些个小姐们都眼巴巴的看着她。
靳泠玉嘴角抽了抽,这是一波走了一波又来,她到底做了什么啊,这个时代这么求贤若渴的吗,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这副模样。
但她还是保持着微笑,不好意思的看向其他的小姐,好像很无奈的说道:“今日是锦小姐的及笄礼,如若各位小姐等不及可否一个一个来?我与聂小姐相熟,就从她开始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些小姐也是爱面子的人,纷纷表示同意离开,期待着下一个是自己。
但是小姐们对锦如镜的态度还不如那些公子,看见锦如镜的身影个个就像是没看见一样,其中一个还嗤笑了一声:“锦如镜还好意思这么大肆办及笄礼,我以前还真是瞎了眼,身为世家小姐,她的礼数还不如玉儿姑娘。”
“少说几句吧,毕竟咱们还在锦府呢,出去了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靳泠玉听见这话暗暗摇了摇头,她什么时候成了度量标准?
聂尔蓉伸手在靳泠玉面前晃了晃:“你看什么呢?”
“没什么,即使没想到这些公子小姐能这么看得起我。”靳泠玉自嘲的说着,能把她这个青楼女子当成中心,还真是一件奇闻。
“连兄长都对你赞叹有加,更何况他们。”聂尔蓉温和的笑了笑,“对了,说起兄长,他今日有事没能来锦府,托我给你带句话。”
靳泠玉歪头,聂子安?他带什么话?他们统共也才见过两次。
“兄长说‘多谢玉儿姑娘的不杀之恩’,不是我说,你是怎么我兄长了?”聂尔蓉说到这个语气变得非常严肃,还一脸怀疑的看着她,“我兄长从小体弱不能习武,你可不能仗着这个就欺负他。”
“我没有!”
靳泠玉连忙否认,有些哑然失笑,聂子安说的是那个跟着她被她打晕的下人吧。
刚想解释几句,一道极小的声音就传进了她的耳朵。
“老爷,大事不好了,后院死人了……”
她寻声看过去,就看见了给锦老爷说话的下人,转眼看向了锦如镜,正巧她一脸阴森的看过来。
靳泠玉挑眉,好戏这是要上演了?
锦如镜总算是按耐不住了吗。
暗卫说的落脚点是一个小小的客栈,住客很少,房间却打扫的很干净。
云白没有任何知觉的躺在床上,靳泠玉坐在旁边守着,自己身上的伤完全不管不顾。
“现在可以说了?从我被抓进去过了几日了?这几日都发生了什么事?云白怎么搞成了这幅样子?”
靳泠玉劈了啪啦的一顿问题吐出来,但关键的还是想问问云白究竟是什么情况。
“距离你被抓已经过去了四日,主上被您的暗卫带回,恰好遇见属下,属下以为是歹人,与之交手不相上下,这才知晓他是您的人。”
“他将主上交给我之后,便回去救你了,我将主上在这里安顿好,担心他醒来会找您,就没有走一直守着,可是您的暗卫过了一整夜都没回来,我忽然觉得不对。”
“您救了主上,属下应该前去搭救,便准备去救您,可是主上醒了,并且全部恢复了,但是会有短暂的虚弱期。”
“主上知晓您的事,这几日算是捅破了王都城的天,属下拦不住陪着闯了李府锦府甚至师府与将军府,却都一无所获,但是主上说了要救你就一定会救。”
“他开始研究那恶毒女人跟谁接触过,锦府李府的暗道有什么玄机,不停的闯李府与锦府,这才在那恶毒女人的床缝中搜出了一片没烧完的信纸。”
“前去造纸坊,在附近打听,这才慢慢查出了那处铁匠铺,耽搁了几日。”
“可主上还是不顾属下的阻拦,擅自调用内力,将地牢轰破,好在您还在。”
靳泠玉侧耳将事情听完,她久久沉默了一下,将目光落到了云白的身上。
这又是何必?
她正沉浸在感动的状态中,忽然什么东西闪了一下,不可思议的转动着僵硬的脖子看向暗卫:“你是说,他昏迷之前是恢复了正常的状态?”
“是的。”
妈妈咪啊,她主动抱了黑脸阎王?还说了那些话……
她还以为那是失去记忆的云白宝宝,完了完了,这不自己给自己整社死了?
可是云白在昏迷的时候又主动抱回来,所以应该算、打平了吧。
“不过,主上在虚弱期贸然调动内力造成昏迷,接下来会变成什么样子就不一定了。”
靳泠玉脸色一正,也就是说,擅自调动内力的后果就不一定了。
至于云白为何不让暗卫将地牢轰破,想必是因为暗卫内力的水准还达不到,而且很容易打草惊蛇。
“给你。”
暗卫朝着她丢过来一瓶药,她没有抬头,却精准的抓在手里,低头看了一眼:“这什么?”
“主上下去前交给我的金疮药,好得快不留疤,特意给你的。”
靳泠玉心头微暖,收到了袖子里,挥手:“你去休息吧,这里我来看着,等他醒过来再说。”
“那属下让小二准备些饭菜给您端过来。”
暗卫说完就退下了。
靳泠玉又重新将那药瓶拿了出来,久久盯着看,嘴角苦笑:“你现在对我这般好,还不顾一切的粘着我,只是因为小时候她是你玩伴的原因吧,可到底这些事都与我无关。”
‘她’自然说的是以前的冷玉,在记忆中,那木门之后被杀的一家子人就是云白的家人,她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惨遭屠门,但却知道‘她’与云白也能算是青梅竹马。
那个时候云白还是软乎乎的一只,也不像现在那般‘阎王’,他不会嫌弃身为乞丐的‘她’,还经常给‘她’吃东西,一起玩,小小的年纪却经历了全家被屠的惨痛经历。
她知道自己不能假戏真做,她是靳泠玉不是冷玉不是任何其他人,虽然她在用着‘她’的身份,可说到底,她又怎么可能将自己看做别人。
所以‘她’以前的关系可以接受,可以笑脸以待,却始终不能把自己放进去,说到底还是过不去心里的那关。
所以她能坦然面对失忆的云白,但是却不能用同样的心情面对恢复正常的云白。
靳泠玉不自觉的伸手轻轻落到云白的额头,没有发热,醒过来也是时间问题。
她忽然想到自己的系统激活了医疗项目,有没有可能让他更快的醒来呢?
“系统,开启医疗项目,检查云白。”
“滴滴滴,医疗项目已启动,检测到宿主是首次使用,不收取积分,是否开启扫描。”
“是!”
靳泠玉已经在心里骂了系统千百遍了,不收取积分真的不是因为她只剩可怜的一点积分了?
“开启扫描,请宿主耐心等候。”
“滴滴滴,扫描完成,是否查看结论。”
“查看。”
“已自动扣取一点积分解锁结论,请宿主自行查看。”
果然……果然扣积分会迟到,但绝对不会缺席,这是摆明了就是不让她存积分呗,狗系统。
靳泠玉将投射到自己手心的内容一目十行的看过去,接着便更加的沉默了。
云白这功法何止是会造成副作用,这简直是在用自己的身体在耗,几乎就是在燃烧剩余的寿命在进行功法的修炼。
‘检测目标:云白;
病症:功法造成的身体摧残与经脉微损;
治疗方案:寻到下部功法修补功法漏洞,或者服用鬼王草;
鬼王草特性:修复经脉,治标不治本;
功法副作用:造成虚弱期以及记忆损失;
寿命剩余:三年零一个月。’
三年零一个月,有零有整。
靳泠玉知道这是因为云白这样完全不管的话,还得经历三次这样的失忆期,每一次都对他的损伤巨大,间接影响生命。
“叮,宿主触发支线任务——营救云白,奖励五十点积分、内力进步两成,限时三年零一个月,提示:鬼脸总舵。”
其实就算是系统不发布这个任务,她也是要去做的,毕竟云白也救了她,鬼脸总舵吗。
靳泠玉一口一口的喝着暗卫端进来的白粥,四天没吃东西还是吃流食最好。
“玉儿,你这是怎么了?身上怎么都是血啊?”云白担忧的开口。
这口还没咽下去,她就听到云白的声音传过来,她一呛急忙起身走到床边坐下。
云白这幅样子明显是又变了回去。
“你身上有什么不舒服的吗?”靳泠玉关切的问,生怕云白还有什么其他的并发症。
云白使劲摇了摇头:“还是那样浑身疼,其他没事,你这是怎么搞的?谁打你了?你告诉夫君,夫君帮你报仇。”
“没事就好。”靳泠玉将心放回肚子里,看来这件事结束之后还真的要走一趟鬼脸了,“你安心,我只是跟人打了一架,养养就好了,还多亏是你救了我呢。”
“是这样吗?”云白有些不相信,那些伤口那么多,杂乱无章,哪里像是没事的样子?
还说什么是他救的,可是他还是放下了心中的疑惑,轻声嘱咐,“下次、可不许这样了。”
可不许再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靳泠玉笑着答应,给他掖被子:“再睡会儿吧,我再吃几口东西。”
将云白哄骗过去,她这轻声轻脚的出了门,招来了暗卫,七名现在还没有消息呢,就算是知道七名的武功不弱,但是双手难敌四脚。
“你确定七名去了锦府寻我去了,然后再也没回来?”
“是的。”
可是她当时直接晕了过去,完全不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那么七名的下落就只有两种可能了,一种是被赖三捡去跟她一样被关起来严刑拷打,另一种就是被暗算,让李宏带了回去,可不管是哪种可能,七名的处境都不会太好。
靳泠玉当即动身前往李府,她觉得赖三既然 手中握着她,而且还是一个分部的人,不会不知道七名接触不到总舵的密辛,那对他不会有什么用。
很可能双方交手之后将七名丢下了,然后被李宏捡漏带走了。
可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脚步一转向另一个方向去了,她并不是去师府找师大人的,但是多一个盟友不是更好?
她还是第一次来将军府,这大半夜的,将军府早已经歇息了,但是巡逻的兵士还没有休息。
靳泠玉翻墙进去,不过走了还没 一百米的距离,已经接连遇到了三批巡逻的人,真不愧是大将军府。
她凭着记忆中各大世家院落的构造往后院摸去,一路上都有遇见打斗的痕迹,想来就是云白闯进来之后造成的,这才刚过了没几天,这些痕迹还没来得及修复。
她有心试探自己的武功,游刃有余的伪装自己的气息,都走了这么远了可还是没人发觉她的行踪。
这样也不是办法,靳泠玉无奈在下一批巡逻的人经过的时候故意弄出来点声响。
巡逻的人瞬间警觉:“来人啊!有人闯府了!”
一瞬之间,火光冲天,满府的人竟是在半柱香的时间内全数集结,虎视眈眈的看着她。
聂子安和聂尔蓉都异彩连连的看着她,不知道为何闯府的人是她。
聂子安还是很有礼节的,即便是闯府的‘小毛贼’他还是规矩的打招呼:“玉儿姑娘,深夜造访不知何事?”
靳泠玉下意识的还礼:“聂公子,此次前来是来找聂大将军有事商谈。”
“哈哈哈,我看看是谁闯府只为了见我的?”
人群让出一条路,一个长相魁梧的健壮男子走了进来,虽然已经两鬓白发,但是身体很硬朗。
“这位就是聂大将军了吧,小女子冷玉,想必大将军听说过,我来此是想问问聂大将军,想不想抓反贼?”
第二日靳泠玉起了个大早,动了动身子打了一套拳,微微发了汗,这才回去收拾自己。
锦老爷让师爷送的衣服大多是素色为多,可能是先入为主,总觉得锦如镜和锦安安都穿素色,下意识给她也准备了素色。
她拿了一件鹅黄色的衣裙穿戴好,什么首饰都没带,她觉得有些麻烦,之间简单的盘了发吃了点东西便出门了,她并不指望能在诗会上吃到东西。
锦府大门口,停了一辆华丽的马车,一左一右站了两个人都穿着青衣,互相不看对方,仿佛在互相生气。
倒也是,同色系又都是素衣,看着就像是撞衫一样。
即便如此,还是能听出锦如镜极力忍耐下的温和:“二妹妹,这是在等什么呢?再不走便迟了。”
“等玉儿妹妹啊!”锦安安说的理所当然,“难不成嫡姐要丢下她?”
她早间吃饭的时候听下人说的,父亲竟然给了玉儿一张邀请函。
“当然不是,玉儿妹妹要一起,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锦如镜还在保持着自己善良的一面。
靳泠玉走到近前,笑着:“两位小姐不走还在等着玉儿,还真是让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她原本还想着先去一趟红木门那里的,顺便再跑一趟诗会,这还等着她让她也很难做啊。
锦安安昂起头:“那肯定是要等你的,不然难道你还要走着去?快上马车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好家伙,你怎么知道她要走着去?
马车说到底也比人力抬的轿子跑得快,也不过一会儿就到了西城一品阁门口。
靳泠玉脸上蒙着面纱,看着牌匾不知道说什么,这王都是没有什么其他典雅点的地方了?
热闹的一品阁今日被整个包下来了,没有了往常的吵闹,门口也有人把守,没有邀请函还真的就进不去。
说书和杂耍的都进不来,反而显得整个大大的一品阁里面有些冷清。
一楼的桌子被全部堆到了一旁,中间的一片大区域被摆上了两张大大的长桌,放眼看过去约莫一张桌子上可以坐下四十人。
桌子中间用帷幔隔开,一边公子,一边小姐。
锦如歌是出名的才女,位置是早就安排好的,锦安安和靳泠玉随着坐下。
小姐这边也已经有十多人了,让靳泠玉眼熟的竟然还有将军府的聂尔蓉也在,其他的她都极为陌生。
“看看那位蒙面纱的小姐是谁?咱们几个怎么从来没见过?”
一个尖利的声音响在靳泠玉的身后,那边探讨的公子也停了下来,看向了这边,只是透过帷幔看不真切。
靳泠玉撇嘴,怎么走到哪都有人找茬啊,就有这种人整日没事做就会挑毛病的吗?
果然实力不允许她低调。
她扭头看过去,露出的眼睛弯了弯:“这位小姐认识我?”
她笑了,她装的。
“这诗会上还真没见过,但是跟锦家两小姐来的,应该也不难猜吧。”
靳泠玉微微点了点头:“的确不难猜,那这位小姐既然知道我是谁,为何还说什么从来没见过?我可还带着面纱呢,这位小姐都能认出我是谁,莫不是崇拜我?”
那位小姐被说的笑出声:“你的骂名可传遍了王都的每个角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原来我这么出名啊,可大多人也只是知道我的名字吧,怎么小姐还不假思索的就那般肯定的认出来我呢?”
还不是之前见过,现在看见她那种身份的人都坐到这里,心里不平衡,想拿她来赚存在感的呗。
那位小姐偷偷看了一眼帷幔那边的一个身影,接着提高了自己的音量:“玉儿姑娘,这里可是诗会,你这身份是怎么混进来的暂且不说,只不过你确实不太应该到这里来。”
说完这话,她又往帷幔那边看了一眼,那个被她记在心上的身影终于看了过来。
公子这边听两位小姐在说什么认识不认识的,听的一头雾水,然后就听见了这声‘玉儿姑娘’,他们多数都是相互对视笑了笑,待听见后面说的身份什么的,皱起了眉头。
锦安安看不得自家人被刁难,皱着眉瞪着那位小姐:“这位小姐我来了这么多次也没见过呢,你又是什么身份?凭什么到诗会上来?”
这边没人说话,那边倒是一个公子的声音传过来,有些意味深长:“听得没错的话应当是前几日被抓回府的庶女吧,不知怎么又跑出来了。”
“哦~被抓回府的、庶女啊,那你凭什么说玉儿?今日就算是个公主在这里,也不会计较这些,你难道比公主还高贵?”
锦安安虽说在拿公主做比喻,只不过这话说的倒是真的,东祁的现今公主是真正的大家风范,也没什么架子,甚至还给难民发东西。
如若是公主在这里,还真不会拿身份这件事评头论足。
那位小姐被说的脸色一黑,但本着豁出去的念头,咬牙嘴硬:“你懂什么?公主天人之姿是万万不会跟一个青楼女子同桌共坐的……”
“这位小姐慎言为好。”帷幔那边一个儒雅温和的声音传过来,身影正是那小姐一直看着的。
靳泠玉听见这耳熟的声音不停在脑海中搜索着是谁,不远处坐着的聂尔蓉却笑了笑:“兄长竟也来了?”
聂尔蓉的兄长,将军府小公子,聂子安?
怪不得那么耳熟,上次见面也是在这一品阁吧。
聂子安轻轻笑了笑:“今日无事便过来看看,却是没想到小妹也在。”
轻描淡写的回应了一下,他才继续开口:“玉儿姑娘,还真巧,第一次遇见便是在这一品阁,如今又相遇了。”
靳泠玉抿了一下嘴,这人说的话怎么跟她刚刚想的几乎一样啊。
“聂公子,不敢言巧,也是借了锦府的光才能来此见见世面。”
那位小姐被聂子安说了一句后就有些愣住了,好像有些接受不了,关键是聂公子竟然还主动和那青楼女子打招呼。
她简直被气愤蒙住了头脑,硬生生的插话:“什么玉儿,什么姑娘,不过一个青楼女子罢了,能上的什么台面,你们都没听见传闻吗?她不知廉耻,一女多男,她……”
“住嘴!”
“闭嘴!”
……
这下别说是聂子安了,其他的公子也都有些听不惯这话,纷纷出言制止,一个个的眉头紧锁,有几个甚至都想越过帷幔过来理论了,可到底碍于礼节没有冲动。
靳泠玉看的惊奇,自己的名声在王都已经成了人人喊打的地步了,怎么这些公子哥还一个个的争先恐后给她发声?
应该并无交集才对啊。
那小姐被这么多人怒喝,一时之间委屈至极,看着靳泠玉那副没什么表情的脸越看越气,急冲冲的走过去,伸手就要打过去。
靳泠玉眯着眼睛,冷静的比划了一下距离,调整了一下坐姿,接着前仰,手微微一动。
那位小姐脚下一滑,往侧边狠狠的摔了下去,要打人的那只手精准的磕到了桌边上。
惊呼声瞬间响彻一品阁,靳泠玉这时才起身,手里拿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地上的荷包,看着那位栽倒的小姐一脸懵逼,仿佛在说,我就捡个荷包这是怎么了?
她冷玉的身份现在还不方便暴露在大众的视线之下。
聂子安好像叹了口气,声音还是那般温和没有变化:“将这位小姐送出去吧,这样子的确不太方便继续参加诗会了。”
说完几个站在一边的人上前把那位小姐抬起来,直接抬了出去。
她想反抗的,可是不知道那玉儿用了什么妖术,她疼的全身都动不了了。
靳泠玉其实没有做什么手脚,只是本着教训人的态度略微用了点小手段而已。
她轻轻笑了笑,冲着聂子安的方向微微点头:“多谢聂公子。”
“不必言谢。”
聂子安话音刚落,他这边的公子哥就有些按不住了。
“玉儿姑娘怎么不谢我啊,我刚可也帮忙说话了!”
“就是就是,还有我!”
“玉儿姑娘若是在那边待不住就过来这边,这边的公子虽然都是男子,到没有嫌弃姑娘身份的。”
“绝没有嫌弃,那什么小姐说话大有不对。”
叽叽喳喳说个没完,但每个人都是在为她说话。
这么一整,靳泠玉更为懵逼了,她绝对不认识这么多人啊,难不成还是原主认识的?
她不动声色的道谢:“玉儿多谢各位公子不嫌弃,若是无碍,玉儿也想去那边看看到底与我们小姐这边有什么不同。”
说完就感觉到锦安安扯了一下自己的袖子,就连刚刚半个字也没为她说的锦如歌也看了过来,其他的小姐也或多或少有些诧异,这还真是诗会举办这么久一来第一次有小姐去公子那边坐。
靳泠玉拍了拍锦安安的手,接着起身,迎着所有人的目光走了过去。
公子这边,放眼望去竟是有一大半都是那日花魁选次见过的,剩下一部分微小的有聂子安还有挺久没见的李宏,全都是熟人啊。
怪不得个个都冲到前面帮她说话,她忽然觉得自己刚刚故意捡东西就有些多余,这里几乎都见过她打师语林那巴掌啊。
“玉儿姑娘坐我这边,我这里有空位。”
“要坐也要坐我这边,坐你那边算什么?”
又是叽叽喳喳一番争吵,靳泠玉注意到除了聂子安和李宏没什么动作之外好像每个人都在说。
聂子安微微摇了摇头,站起身往下挪了一个位置,用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玉儿姑娘还是坐在这里吧。”
让出来的位置是长桌最靠前的位置,可以说是主座了,这样一让,左手边便是聂子安,右手边没人,因为是聂子安说话,那些争吵的公子都停下了。
靳泠玉看没人有异议便要坐过去,却没想到李宏反而开了口:“我这边也没人,要不要坐过来。”
全场寂静,就连靳泠玉都愣住了,不是啊,你那亲爱的定了亲的锦小姐还在对面坐着呢,现在是在闹哪般?
靳泠玉自我催眠,没听到没听到,接着心安理得的坐到了聂子安让出来的位置上,这才开口。
“多谢李公子的好意,玉儿心领了,这番好意还是留给锦小姐为好。”
余光看见脸色难看的李宏,她已经能想象到对面坐着的锦如镜想必脸色也不会太好看。
聂子安坐的规整,低声吐字:“玉儿姑娘还是一如既往的不一般。”
“谬赞了。”靳泠玉同样规整的坐着,只是觉得那声音低沉着传进耳朵却是格外好听。
一个手拿卷宗的白胡子先生走了进来,从公子这边通过,在看见靳泠玉坐在这里的时候忽然一顿,却没说什么站在长桌尽头。
“各位公子小姐准备好了,诗会这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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