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书屋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长生道君

长生道君

舟粥是文杰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人真的能长生吗?长生是对肉体的修炼,还是对于心灵的考验?李长生穿越到一个光怪路离的世界当中,这个世界有人,有鬼,有妖,有魔,也有神,但唯独没有仙!!!这个世界是畸形的,任何生灵都可修炼,但修行者最高成就也不过是寿元五百载,无人长生,这个世界也没有成仙的概念!那,神是怎么来的?李长生作为一个外来者,毫无修行天赋,也不具备任何灵根,但是他却走出了一条另类的长生路。千万年后,沧海桑田,李长生已得长生道果。开天门,立教派,有教无类。天下生灵,介知长生道君!!!

主角:李长生,李二狗   更新:2022-12-17 16:05: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李长生,李二狗的其他类型小说《长生道君》,由网络作家“舟粥是文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人真的能长生吗?长生是对肉体的修炼,还是对于心灵的考验?李长生穿越到一个光怪路离的世界当中,这个世界有人,有鬼,有妖,有魔,也有神,但唯独没有仙!!!这个世界是畸形的,任何生灵都可修炼,但修行者最高成就也不过是寿元五百载,无人长生,这个世界也没有成仙的概念!那,神是怎么来的?李长生作为一个外来者,毫无修行天赋,也不具备任何灵根,但是他却走出了一条另类的长生路。千万年后,沧海桑田,李长生已得长生道果。开天门,立教派,有教无类。天下生灵,介知长生道君!!!

《长生道君》精彩片段

“哥,别丢下我.........”

“医生,我们承受的起,你就告诉我,我孩子还能活多久...........”

“呜呜,哥,他们是骗我的对不对,你不会丢下我的,哥,你起来和我说说话好不好..........”

................................................

一间破旧的木屋之中,一张石床之上躺着数十道娇小的人影,细细看去原来是一群模样各异的少年们挤在一起,石床之上最空的一个床铺,却躺着一个面相奇异的少年与周围的少年们显得格格不入,因为没人和他挤在一起,很是怪异。

那少年像是做了噩梦般,身体不听使唤的抽动起来,嘴里念叨着“子瑜,子瑜”,额头的冷汗将他长发打湿,紧贴着脸颊,细细看去周围的少年都是一头长发挽成发髻,因为天凉所以和衣而眠,那是不值钱的麻衣,上面的补丁数不胜数。

“二狗哥,二狗哥。”

做噩梦的少年动作有些大了,惊醒了他边上的一个少年,那少年连忙将他摇醒。

“呼,呼呼,怎么了猴子?”

二狗被摇醒过来,连喘了好几口气,才看向摇醒他叫做猴子的独臂少年。

“二狗哥,你又做噩梦了。”

叫二狗的少年摸了一把脸上的冷汗深深的吸了一口房内有些异味的空气,然后呼出。

“没事了,睡吧猴子,明天你们要是要不到一百文,又要挨骂了,好好休息。”

“哦。”独臂少年猴子听他的二狗哥这么说,哦了一声之后便转过身回到他的床位上躺下继续睡觉,没过多久就传来了鼾声。

被叫醒的二狗却是一时有些睡不着了,已经入秋,天气十分寒冷,二狗紧紧了他和其他少年不一样的锦服衣领和身上厚实的棉被,虽然还是有些冷,但是比起其他室友,他显然要好的多。

思绪渐渐飘远........................................

他叫李二狗,这个世界他叫李二狗,他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应该算是穿越?或是重生?他也不清楚,他前世并不是一个喜欢看网文的人,但也知道网文里穿越文很火。

前世的他是一个很平凡的人,普通的长相,普通的家庭,唯一与常人不一样的是,他是先天心脏病患者,出生后没多久就检查出了他的这个病,家里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家庭,当时医生建议等他长大些就做换心手术,但是家里却没有那个钱,所以只能用药物吊着命,但这也依旧让不富裕的家难以承受。

医生诊断说“这孩子最多活不过十岁”,所以老两口为他取了一个长生的名字,李长生就是他上辈子的名字,这个名字似乎带给了他好运一般,他活过了医生诊断的十岁之期,虽然他依旧因为心脏病的原因身体很弱,但却还是活着。

在他五岁那年他的父亲不知道从哪里抱养回来了一个叫周子瑜的女孩,告诉他,小鱼儿以后就是他妹妹了,后来他才知道那是父亲在孤儿院收养的女孩,不改名字她依旧姓周,为的是以后留给李长生当媳妇,算是童养媳吧。

但是李长生却发自内心的将周子瑜当做了自己的妹妹,因为他的心脏病,从小就体弱也不愿意交朋友,周子瑜成为了他童年时唯一的玩伴,可能父母当时也有这个考虑。

后来的日子一天天过去,周子瑜在李家被养了十年,李父和李母也是将她当做了自己的孩子,至于小时候李父病急乱投医的童养媳计划,也就放任两个孩子自然发展了,能在一起最好,最后没有在一起也没关系了,反正都是他们的孩子。

可是在李长生二十岁那年生日,噩耗突然降临,他的病情突然恶化了,到了医院抢救也最终没能抢救回来,李长生不确定当时自己是否已经死了,他只记得浑浑噩噩之中,自己被盖上了白布,母亲一直在哭,父亲一直在问医生他还能活多久,而妹妹子瑜扑在他的身上一直在叫他起来。

当时他算是死了还是没死?

反正当时脑袋是昏昏沉沉的,就像是喝多了的人,意识浑噩但还能感受到一点断断续续的周围环境,等他意识再清醒时,已然身处一条暗巷之中,他的身体缩小了,大概有五岁左右的年纪,衣服也变了,头发也长了,跟个小姑娘一样。

但是他的心跳却生机勃勃,扑通!扑通!在他的胸腔之中跳动着,这是他从未感受过的有力心跳,即使当时他的身躯看上去才五岁左右也比他前世的的心跳有力。

李长生脑袋都还是懵得,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惧,变故又生。

背后脚步声响起,不待李长生回头,一只粗糙的大手裹挟着一张不知道多久没洗的粗布面巾就捂住了他的脸面,本能的挣扎但是身体太小根本没什么力气挣脱,只觉鼻尖传来恶臭伴随着一丝丝的杏甜味极其刺鼻,李长生就这么带着满脑子的懵逼晕死了过去。

李长生是被吵醒的,哭闹声,哭闹声,还是哭闹声!他仿佛是掉进了孩子堆,李长生从小就是喜静孤僻的性子,如此吵杂的哭闹声让他很不舒服。

他很想大喊一声“哭什么呢?喊丧啊!”但是浑身酸软无力连睁眼都费劲,如何喊的出声呢?

尝试了良久,李长生终于眯缝着眼,算是睁开了一条缝,也可能是他这具身体眼睛本来就不大,也就只能睁这么大了。

微微适应了光线的变化,李长生没有惊慌,黑溜溜的眼珠子在他那狭长的眼皮里快速的转动,算是观察了个大概。

这是一间破落的大院子,样式大概和古时的四进院子一个样,现在他正处于正堂,视野开阔,几乎扫一眼就能看清楚周围环境。

他的身周全是四到五六岁的孩童,有的还瘫倒在地上没有醒来,大多数已经醒了,正哭呢。

他们这群孩子身上没有绳索捆绑,应该是不担心他们逃跑,在外围是七个成年人,四男三女,男的长相可怖身形魁梧一看就不好惹,女的则是长相一般,三人有一个老婆子,一个中年妇女,一个长相妙龄的少女,但眼神都是戏谑,看向李长生他们这些孩童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牲畜一般。

除了他们外,还有十几二十个年纪稍大些,大概十一二岁的残疾少年,这些少年没有他们这个年纪该有的朝气和活力,有的只是麻木,虽然这些少年与那七人站在一块将李长生他们包围着,但是他们的眼神却是格外的空洞,李长生都不知道他们是在看的哪。

这种情况即使李长生没有经历过,也知道他这是被人贩子给抓了啊!

李长生只觉得很无语,上一世苟活了二十年,死了又活了,还没搞清楚状况呢,就被人贩子给抓了,他觉得自己是不是犯了灾星了,这么倒霉。

“嗯?”七人看上去就是人贩子当中那个最魁梧的汉子咦了一声,三两步走到了李长生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那高大魁梧的身形,李长生得近乎九十度仰着头才能看见他的脸,李长生不记得以前小时候看大人是什么感觉,但现在他的感觉就是“这人吃什么长大的,长这么高,得有两米了吧?”

画面一度有些诡异,身高近两米的铁塔汉子低头看着脚边瘫软在地的孩童,而这孩童一点没怕,仰着脑袋,眯缝着他那双像是狐狸一样的细长双眼看着他需要仰视的高大恶汉。

高大壮汉就这么盯着李长生,周遭的哭闹声似乎被两人给隔绝在外,良久后那恶汉才开口道

“你为什么不哭,你不怕?”

李长生心说“我为啥要哭?多大人了我还能像小孩一样哭?就算现在真成小孩了,也哭不出来啊!没那个天赋,情绪也不到位,咋哭啊!不对,我现在有点太鹤立鸡群了,完蛋。”

李长生现在才意识到自己与周围的环境有点格格不入,太扎眼了,这不好,很不好!

于是李长生也不回答那恶汉的话,而是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他在看别的小孩是怎么哭的,他得取取经,天知道他自己小时候是咋哭的,早忘了小孩该怎么哭了。

打量一圈后,他了然于胸,小脸一瘪,本来就不大的眼睛更是挤作了一团,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那恶汉见李长生脸部一阵抽搐,像是发癫一样,也不打扰,就那么看着他,良久之后,李长生放弃了,实在是哭不出来,灵魂过于成熟,情绪不到位,身体也没受啥刺激,泪腺不分泌眼泪,是真哭不出来。

李长生不是学表演的,当然不能说哭就哭,他前世也没往这方面发展过啊!

于是李长生干脆放弃了,已经在这恶汉面前入了眼了,再装无知小孩太假了,爱咋咋吧,恶汉见李长生恢复到了之前那股死鱼脸的模样,不由笑出了声。

“呵呵,这小孩有意思啊,皮相也挺好,就是可惜了,大雪封了路,不然把他带到洛水城去,定能卖个好价钱,算了,还是打残了跟大虎他们去要钱吧,要是养着过完冬再卖,就太亏钱了。”

那恶汉明明是笑着说的,但是李长生却是被吓的浑身冒冷汗,现在他有点想哭了,什么意思啊!打残,要钱?

然后李长生就见着其余的人贩子们领着那些十一二岁的残疾少年们走向还在哭闹的孩童们,手上拿着的棍子照着孩童们的手脚关节就下死手啊!

一声声惨嚎和哭喊声更大了,李长生什么时候见过这场面啊!当场就吓傻了,前世只是通过网络听说人贩的凶残,但真见着了,才知道一点都不夸张啊!

李长生感觉自己的膀胱麻痒发胀,这具身体太小了,视觉上的冲击对大脑的刺激是十分强烈的,所以,李长生尿裤子了,真丢脸啊!二十岁的灵魂却控制不住几岁孩童的身体。

很快就轮到了李长生,一个独臂的少年满脸狰狞的走到了李长生的近前,很难想象出来之前还是双眼无神,神情麻木的人是怎么转变到现在一脸狰狞表情的。

李长生看着高举的棍子,终于是回过神了,但是悲剧的是,他不仅尿了裤子,还腿软了,本来就被迷药迷过,现在吓的腿软更是躲不了了。

李长生眼睁睁的看着棍子落下,就要打断他的腿,他下意识的要闭眼,但是一只粗糙宽大的手却在半空中抓住了那根棍子。

是那恶汉!李长生觉得此时的恶汉就如那天上的神将,高大,伟岸,温暖,这会他真的哭出来了,是激动的泪水,他觉得这恶汉看起来还是很帅的嘛,那霸气的四方脸,从额角到下颚的刀疤都变得那么的可爱。

但是李长生还没感动多久,就听见那恶汉说“滚一边去,下手没轻没重,这个是好苗子,我亲自动手。”

李长生可能是大脑受到的刺激过于猛烈,导致他思维异常活跃,他甚至想到了他前世妹妹周子瑜常跟他说的网络用语“你三十五度的嘴怎么能说出如此冰冷的话?”

人在害怕到极点的时候,其实也就没那么害怕了,一般的人会因为极度的害怕变为极度的愤怒,但李长生不一样,他现在极度的害怕,然后脑子里开始想些有的没的,但是思维确实灵活了很多。

“等等,等等,你们不就是想要钱吗?我有钱,我能给你们很多钱!”

李长生来到这个世界说的第一句话,就这么像杀猪一样的喊了出来,效果喜人,恶汉停了动作,其他人贩子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纷纷转头看他。

那恶汉用棍子捅了捅李长寿的肚子,嗤笑道“你小子,真能吹啊!抓到你的时候,你全身上下连一文钱都没有,你哪来的钱?行,我们听听你想怎么吹。”

李长生见恶汉放下了棍子,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平复了一下心情,刚刚他思维发散胡思乱想的时候,大脑异常的灵活,他想如何自保,其实很简单,人贩子只是想要钱,他们又不是有虐待爱好,只要自己有钱就能逃过一劫。

那么如何让自己有钱呢?把自己卖了,很好!这个方法打叉,那么人贩子是怎么赚钱的呢?

“大哥?大叔?贵姓?”

恶汉见李长生不说如何有钱,反而先问他的名字,顿时觉得这小子是个奇葩,可能脑子有点问题,不可能是哪个大家族的小孩,因为大家族即使生出纨绔,也不可能生出傻子,不过这恶汉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

“免贵姓吴,名字没有,别人都叫我吴大狗”

李长生一愣,他还真没想到这长得五大三粗,面相狰狞的恶汉居然还挺有文化,还知道免贵?那就有的谈了,要是这恶汉是个没脑子的莽夫,那李长生还真没办法。

“吴叔,你看,这寒冬腊月的,你带着这帮弟兄吃饭也不容易,但你还是冒着被官家抓的风险,也要让兄弟们有饭吃,没的说,您是个义薄云天的好大哥啊!”

李长生还得拖点时间完善心中的想法,所以先一个马屁送上,拍拍马屁嘛又不会死,现在他是人家手底下的鱼肉,只要能活着,健康健全的活着,拍点马屁算什么?

“擦,你小子,有屁快放,再废话,现在就废了你。”那恶汉看上去不吃这一套,语气虽然凶恶但是眼角的快意却出卖了他。

李长生顿时知道有戏,并且他得到了一个最重要的情报,那就是,他猜对了,这恶汉确实是这帮人贩领头的。

“好,我再最后问一句,吴叔,你们这寒冬天的,一天的收入是多少?”

这个问题很重要,关乎到李长生给自己加码的计划,短时间内李长生能想到的自保计划只有两条,第一条给自己加码,证明身体健全的自己能比身体残躯了的乞讨队收入多,这样自己就有了价值,第二找机会逃跑,但是有点困难。

吴大狗盯了李长生许久也没想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索性回答他看看是什么意思“大虎他们每天每人得给我们带回来一百文,要是谁没能要够一百文,呵呵”

后面的结果吴大狗没说,李长生也能想到他们下场,吴大狗接着说道

“现在是寒冬,收入也就少了,每天我们大概能有个一千文的收入。”

李长生不懂一千文是多少,能有多少的购买力,但是无所谓,加码就完了。

于是他说“那要是我一个人一天能给你们带回来一千文呢?”

“哈哈哈哈”

不仅是那恶汉吴大狗笑了,其他的人贩都笑了,他们觉得这是他们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一个毛都没长齐的五岁多小孩,大言不惭的说他一天能给他们搞到一千文。

这当真是天方夜谭,一千文是多少啊!他们现在所在的这座县城虽然不是什么大城,但是也有着十万人口,而他们手下大虎带领着的乞讨队,遍布全城去乞讨,虽然寒冬天乞讨难了点,但是一千文还是能搞到手的。

这是因为他们人多,一人要个十几文,上百人就够一千文了,一千文能买多少粮食?十文能买一担米,一个普通人家一个月奢侈的花销最多就三十文顶天了,一千文都够买座偏远的小院了。

吴大狗笑了一阵,看着一脸认真的李长生,问道“小子,你是认真的,我告诉你,别想着跑,没用,整座县城都有我们的人,你跑不了。”

“我没想跑,我跑又能跑哪去呢?这大冷天的,跑了我不是饿死就是冻死,跟着你们我还能活,但是我不想缺胳膊断腿的活着,如果我一天内真能给你们带回来一千文,你们就没必要打断我的手脚了,还会给我好吃好喝的,把我养着,所以,我不是在开玩笑。”

李长生说的很认真,他刚还想过逃跑呢,现在转眼就换了一副嘴脸,因为他也是刚想到,跑了真要被饿死或者冻死啊!所以他只能想办法搞到一千文来保自己。

原本还在笑的人贩们见他们的大哥,吴大狗没有在笑了,反而在认真的思考,纷纷面面相觑,“大哥不会真觉得,这小屁孩能一天搞到一千文吧?”

“好,我就看看你这无毛的小孩怎么给我搞到一千文,大虎你跟着他。”

吴大狗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试试,主要是他也很好奇,这个奇特的小子如何搞到一千文。

见吴大狗终于拍板了,李长生长出了一口气,撑着还在打颤的双腿站了起来。

“吴叔,我需要那个漂亮姐姐做帮手。”

李长生指着那个长相普通,但也算是清丽,年龄却不大的妙龄女子说道

“为什么?”吴大狗不明白,一天搞一千文和要他们妹子配合有什么关系,不会这小子是想把他们妹子给卖了吧?

吴大狗的双眼顿时瞪的像是铜陵一样,还好李长生很快给出了理由

“不是,我这么小个孩子,要一天搞一千文,去抢肯定不现实啊?只能动点脑子了,所以我需要帮手,一个凶神恶煞的壮汉,和一个美貌的女子。”

吴大狗一愣,壮汉和美貌女子和一千文,他怎么也想不到这其中有什么联系。

不过,有大虎在,并且李长生又是个五六岁的孩童,想来李长生也耍不了什么花招,于是吴大狗就同意了。

李长生向那个叫大虎的人贩打听了一些问题后就有了主意,于是李长生和大虎还有那个妙龄女子一起在正午时分出了门,傍晚的时候,李长生昂首阔步的走了回来,而身后的大虎和妙龄女子是一脸的怪异。

他们有些不敢相信今天一下午发生的事情,李长生这小子真的就搞到手了一千文,并且还有些珠宝玉器更加值钱,他们当人贩这么些年也算是坏事做尽,可和李长生一比完全就是没脑子的恶徒,毫无技术含量。

他们觉得李长生这小子天生就应该是个坏种。

夜晚时分,吴大狗他们也没管今天乞讨队有没有乞讨达标,而是买了一桌子的饭菜宴请李长生,这是大虎回来后跟吴大狗提的意见,他的意思是这小子是个人才,而且很坏,可以培养吸收进他们的团伙。

吴大狗等人是一个村子出来讨食吃的,相互扶持相互帮助,风风雨雨多年,一起经历了很多事,所以对彼此都十分的信任,也不问缘由,就直接准备好了晚宴,在餐桌上的时候吴大狗才问起李长生是怎么搞到这一千文和那些珠宝的。

李长生都饿坏了,哪有功夫跟他们说话啊,那双狐狸眼都冒绿光了,也不管自己手干不干净,就直接抓起来就往嘴里塞,先塞肉,再塞菜,保持膳食均衡,小脸鼓的像个仓鼠一动一动的。

今天李长生给吴大狗他们搞来了四五天才能收获的银钱,并且大虎做保想要吸纳李长生进入他们的团伙,所以吴大狗此时对于李长生格外的宽容。

见李长生是真饿急眼了,就又转头问向大虎

“大虎,你一天都跟着,说说,怎么办到的?”

大虎其实是个大嘴巴,早就想说了,听见大哥问他,可把他乐坏了,顿时拍桌而起,右脚踩在凳子上,是豪气干云的说道

“大哥,你算是问对人了,今天真是过瘾啊!我从来没想过来钱还能这么快,我今天不仅是全程看着,行动还有我的加入,没有我,他们还成不了事呢?三娘都只是个戏搭子,我才是主角。”

随后大虎是唾沫横飞,的将他们的行动说的是天花乱坠。

原来李长生在决定了,要在这活人贩子面前展现自己的价值,依附他们好好的活着的时候,就想好了,他一定得弄到这一千文,最好是超过一千文,这样的话他的价值越高他活的越好。

至于,他们是恶人?是天杀的畜生?我们不能和他们为伍,我们要反抗?别傻了,有这种想法的都是被毒鸡汤给残害了的圣母b,你是没在李长生的处境上感受压力啊,李长生反抗的了吗?能活着为什么要找死呢?助纣为虐?这个看个人怎么理解了,你要是觉得为了自己好好的活着,和人贩子混在一起是助纣为虐的话,那你就等他们把你给打残了然后在寒冬里乞讨,说不定哪天死了还能成佛呢。

李长生他的性格就是这样,很现实的一个人,前世他就是一个性子比较薄凉的利己主义者,可能是他身周的环境影响,他没有多余的社交,除了家人外他没有朋友,以前的他已经死了,现在这个世界他无牵无挂,只要他一个人活好,其他人?关他什么事。

所以只要能活着,好好的活着,李长生根本不在乎,自己是处于正义的还是邪恶的。

所以他很快的就进入了角色,管大虎叫叔,管妙龄女子三娘叫姐,然后问大虎了这县城里谁是性格懦弱,好色,又是倒插门的人,大虎听他这么问一想,还真有一个符合条件的,那人叫许崇山,原本是个穷书生,后来中了秀才,被王府的大小姐相中,当了倒插门的。

这王小姐啊,除了家里有钱外,是啥都没有啊!琴棋书画是样样不会,长相也是五大三粗,身材如同那坐地的河马吨位十足,再加上她的那个暴脾气和大嗓门,是全县闻名啊!到了待字闺中的年纪也没人上门提亲,把王老爷给急的,后来许崇山中秀才,要考进士却没钱粮,才让王老爷找到机会,好一番利诱才让这许崇山倒插了门。

当了上门女婿的许崇山有了王家的支持,也不缺银两了,但是倒霉催的是三考进士是三不中啊,许崇山就此落寞,积压已久的怨气也只敢悄悄的走胭脂街后门找些残花败柳发泄发泄。

为什么要悄悄的啊?自然是因为倒插门没有话语权,并且他婆姨还是个发起火来能一巴掌把他打背过去的母老虎。

李长生在听完这许崇山的介绍后,当即拍板“就是他了。”

于是李长生告诉了大虎和三娘他的计划,虽然二人听完李长生的计划后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还是决定配合他,毕竟他们大哥吴大狗都发过话了。

三人在王府外蹲守到了午后,才见那目标人物许崇山出门,于是李长生就让他们按计划行事,三娘去了一处他们契下的偏远院子,而李长生则是拿着从三娘那拿来的贴身锦帕在一个拐角撞上了许崇山,悄悄的告诉他,有一位十分仰慕他的姐姐让他把这锦帕给他。

李长生不要脸的仗着自己年纪小,故意奶声奶气的说的,还冲许崇山要了十文钱,多告诉了他一声说“那个姐姐很年轻,很漂亮的,叔叔你长得这么英俊怪不得那个姐姐让我给你送东西。”许崇山在王府一直受到挤压,连王府的下人都看不起他。

今日竟听闻有一位美貌的妙龄女子仰慕他,顿时让他感觉如同阳春二月的暖阳舒服极了,至于是否是在骗他,他可是个读书人,在读书人的认知里,孩童的话是最真挚的,孩子是不会撒谎的,再被这个孩子一夸英俊,顿时飘飘然了,随手给了李长生十五两银子,然后阔步而去。

他去哪?当然是去找三娘了啊!那个三娘的贴身锦帕上面除了摘抄了一首他早年间作的一首情诗外,还留了三娘所在的那个院子。

见许崇山满脸带着春意离去,李长生觉得成了,于是赶紧叫上躲在暗处的大虎跟上。

果然这许崇山是被欲迷了眼,去了三娘锦帕上留的地址,李长生和大虎等到许崇山进入院子有一会后,听见三娘的求救声,信号响起。

李长生拍拍大虎的膝盖,示意到他表演了,李长生本来下意识是想拍肩膀的,但是身高在那,只能转为拍膝盖了。

大虎顿时摩拳擦掌,破门而入,开始了他的浮夸表演。

什么“你敢侮辱我妹子,我要杀了你这个畜生,啊!”什么“好啊,你是许崇山,你还是个读书人,居然做出如此不耻之事”什么“放你娘的屁,我妹子仰慕你,你就要脱她衣服,我也仰慕你,你怎么不脱我衣服,不行,我要去告诉你的好岳丈,让他看看他的上门女婿是什么样的人。”什么“你竟然敢拿你的臭钱来侮辱我,我妹子的名节是你这点臭钱就能弥补的,再多钱都不行,一千文也不行。”什么“算了算了,我妹子都求情了,我就收下这一千文,别让我再看见你,不然一定打死你。”

院内的屋子里,大虎和三娘配合虽然不完美,大虎的演技着实浮夸,但是依旧把天性懦弱胆小的许崇山给吓到一愣一愣。

这么一出仙人跳,就在这个世界第一次上演了。

而李长生当然没有在看戏,他悄悄的躲在一旁趁他们吵做一团的时候,把那许崇山的玉佩,玉带,平安珠等他外衣上值钱的都给顺走了。

................................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不知道吴大狗和大虎他们吃没吃好,反正李长生是吃的肚皮溜圆,现在正提着牙呢。

嘭!的一声,那大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吓的李长生差点没把牙龈给伤了。

“就这么,那小子吓的双脚打颤,边跑还边回头求我不要闹到王府去,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痛快,痛快,早看这帮屁本事没有,死读书的人不顺眼了,天天之乎者也,还没一个孩童脑子好使,一吓就乖乖的把钱给我们送上了,哈哈哈哈哈。”

说完大虎就抱起酒坛痛饮起来,而三娘则是被其余两名女性人牙打趣着也不害羞,反而是和她们打闹了起来。

吴大狗听完大虎的讲述,心中消化了一番,然后看向李长生。

“还没问小弟贵姓?”

“免贵姓李,名长生,没有表字,”

李长生打了一个饱嗝后,装模作样的双手抱拳,小脸正色的回道

吴大狗听了李长生的名字后一惊,长生,这名字可没人敢叫啊!

“小弟,你这名字不好,容易引起他人的口实,还是改一个吧!”

李长生一听要他改名字,有些不爽,但是一想也是,前世那个时代,叫什么名字无所谓,不仅叫长生这个名的多,就算是叫日天的名也不是没有,但这个世界不一样啊,一天的时间让李长生确定了这个世界是一个不在任何一个历史朝代的古代时期,古人可是很信这些的,要真见人就报自己叫李长生,确实不太稳妥。

“也行,那吴叔给我改一个吧。”

吴大狗见李长生听他的话很是高兴,他最不喜欢的就是那些有点小聪明但是却自以为是的人了,所以这声吴叔他很受用。

“既然你都一直在叫我叔,那就是我们叔侄两有缘,我叫大狗,你就叫二狗吧,李二狗!”

就这么的,在穿越重生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晚上,李长生有了他的第二个名字,李 二 狗。

在这个世界如同孤魂野鬼的李长生,就这么入了人牙子的伙了,当时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几岁,索性就当是五岁了,李长生在人牙子里算是混的如鱼得水。

这一混就是五年,这五年里,经过李长生的思想教育后,吴大狗他们也不再拐带孩童了,而是改为收养遗孤,让孩童们去乞讨虽然保留了下来,但是却没有再做伤害孩童的事了,而是组建了丐帮,让老人带新人,有组织有纪律的去行乞,并且能收集很多情报,在将这些情报卖出去,又是一笔生意。

李长生依旧在和吴大狗他们混在一起,做一些偷窃,行骗的勾当,不是非要他做,只是李长生在这个世界上无牵无挂的,没有朋友,也没有什么兴趣爱好,除了找点书本看看外,也就只能和吴大狗他们能玩到一起去,不然你指望李长生和一群孩童能有什么话题吗?

不过李长生依旧与那些孩童们睡在一间屋子,不是吴大狗对他不好,也不是他有什么怪癖,只是李长生觉得每次自己一个人住在一个屋子里时,使终觉得很空虚,明明是他自己很排斥这个世界,但是他内心又很怕孤单,所以他就一直住在那间通铺里,期望用这些人气来温暖自己孤独的心。

所以本来就生性薄凉的李长生,在和吴大狗他们的相处中渐渐的也变得,贪财,阴狠,自私起来,这可能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是,是吧?不会是李长生自身的原因吧?

五年的时间,李长生的变化可谓是非常的大,且不说他的演技,和偷盗本领,这是他当混世魔王自己没事找事,练会的技能,就说他的身体素质的变化。

这个世界远比李长生想像的要精彩的多,听吴大狗讲,这个世上有武者,他和大虎他们都是三流武者,武者境界分为三,二,一流武者,再往上他就不知道了,吴大狗这辈子有幸见过的最强武者不过是二流,他说三流武者力大过百斤,二流武者内生真气力可透体伤人,一流武者一苇渡江摘花飞叶亦可伤人。

听得李长生是热血沸腾,当场就跪下了,说什么也不起来,就得教他,求了吴大狗好久,吴大狗才教他,尼玛的吴大狗扔给李长生一把九尺大环刀就让他练习劈砍,李长生连拿都拿不起来。

还是三娘最后疼他,教了她的功夫给李长生学,分别是两门武学,一门叫草上飞的轻身武学,一门叫袖剑的武学,草上飞名字草率,但是效果还挺好,这武学的妙处在于奔跑时的技巧,配合口诀,足底凭空会生起暖流提高速度,这武学不是功法,而是技法,随着修为的提升,它能提升的速度也就越快。

而袖剑这门武学,只有一招,那就是藏剑于袖,一般是将一柄大小合适的软剑藏入袖中,在对敌时袖剑一出,有着出其不意,一剑必杀的妙处。

后来为了更好的偷盗,吴大狗的妻子,也就是当初李长寿见过的那三名女子中的中年妇女。

她教了李长生一门缩骨功,这是李长生学的唯一一门可以练出真气的法门,这门武学施展时,体内真气流转奇经八脉,刺激经脉骨骼内缩,达到改变体态骨相的地步。

五年的练习武学,李长生虽然才十岁,但也是身姿挺拔,已有了一米六的身高,面如冠玉,眉毛浓密修成了剑眉,鼻翼高挺,唇形端正,双耳圆润但又向上尖挑如同一对招风耳,眼睛还是那双狭长的狐狸眼,五年了也没长开来。

这是一张五官各异的脸,简单的来说就是,他的五官都十分有个性,都是各长各的,都不待打商量的就长完了。

按理来说,这样的五官长在一张脸上,会很丑才对,但是你初次看见李长生这张脸时,你对他的第一印象会是,这孩子挺乖的,挺爱笑的,笑的眼睛都眯缝了,这眼睛太有特点了,所有人看他第一眼都是会被他的眼睛吸引,然后整体一看,嗯,不丑,很乖的一张面相。

但是,你要是一直看着这张脸,这双眼,你会觉得十分诡异,很不舒服的感觉,这双狐狸眼能盯的你炸毛。

但是一般没有哪个傻子会一直盯着他看,除非有毛病。

现如今李长生已经十岁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生日是哪一天,干脆就按他前世的生日过了,前世他是七月十五的生日,但是这个世界他会提前一天过,因为这个世界的七月十五也是鬼节,他觉得要是被吴大狗知道了,他的名字不仅叫长生,还是鬼节出生的,那他应该会被赶出去。

...........................................

思绪收回,李长生盯着窗户外的圆月发着呆,每到入秋的这几日月亮就会变得格外的圆,李长生也会格外的思念父亲,母亲,还有那个永远活泼爱笑,总是想方设法逗他笑的妹妹周子瑜。

“转眼已经五年了,子瑜,你们在那边过的还好吗?”

泪珠从他那狭长的狐狸眼中滑落,李长生在思念之中,又睡了过去。


清晨日出时分

黎明破晓,不仅驱散了黑暗,也带来了些许的温暖。

“二狗哥,我先走了,内个,二狗哥晚上能不能再给我带个鸡屁股回来啊?”

破屋中的少年们已经收拾整齐,带好了他们的装备出门去行乞了,而李长生则是不慌不忙的在院子中迎着朝露

悠闲地喝着早茶翻看着一本叫做《民间诡闻录》的话本,这是李长生最近才在集市上淘到的孤本,里面全是一篇篇的灵异短篇故事,有的是以第一人称视角写的像是亲身经历一般,有的则是第三人称视角写的就像是亲眼所见一样,各个离奇诡谲的短故事看的李长生是津津有味。

李长生前世就爱看一些灵异恐怖类的作品,不管是短文,漫画,还是影视都能让李长生看的啧啧称奇,忘乎所以。

猴子临出门前的请求,李长生也只是“嗯嗯”的敷衍,头也不抬的盯着手里的话本,此刻他正看到精彩部分呢。

这是一篇以第一人称撰写的故事,开篇便像是日常记录一样撰写道

姜国 开平历壹佰捌拾年,二月二 阴

今日我家中又没余粮了,家中小儿嗷嗷待哺,老母也是饿得两眼昏花。

妻子嫌弃我穷跑了,我并没有去追她,因为家里确实太穷了,难道指望她和我一起饿死。

是我没本事,但是家中老母和小儿还得吃食,我饿点也无所谓

我又开始在村里借粮食,这不是我第一向村里借粮食了,所以他们很不待见我,毕竟我这也算是老赖了。

本来我的记事到这里就应该结束了,但是之后发生的事让我选择在这篇记事下,继续将后来发生的事给写上。

走投无路之下,我都想和家人一起食那观音土,了却残生算了,但有一个人找到了我。

他叫大牛,大牛是我们村人人嫌弃的烂赌鬼,他凭一己之力就将他祖辈给他留下的积蓄给拜光了。

我好歹也是个秀才,虽然穷,也力不能耕,但也算是有些学识,可教村中孩童认字念书,所以即使我欠了村民们许些粮食,但是村民们当面也是态都不差,只是婉拒我再借的请求。

大牛却是不同,他不仅借钱不还,并且身无长物,真的就如同一个无赖,村民们厌恶他,我也是,但今天他告诉我,能帮我弄到很多粮食,只需要我帮他个小忙,并且他给了我一斗米作为定钱,让我先回家安顿老娘和小儿。

本来,我辈读书人是羞于赌徒为伍的,但是看着老母和小儿吃食后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我不再犹豫了,羞耻心又怎能比得上家人的笑容呢?

于是我便离家和那大牛会合,大牛见我前来十分欢喜,顿时与我称兄道弟,说是有我在,此事定能成功。

我问他究竟需要我做何事?我只会念书,大牛也不答,只是说没事,只需要我念书就行。

我带着满肚子的疑惑,还是和大牛踏上了离乡的路。

离乡后又行数里路,我本就是一介书生,平日里也不善劳作,所以短短的数里便让我精疲力竭。

终于在我快要累瘫倒时,大牛说到了,我再一看,险些吓的我是三魂离体,这是乱葬岗啊!

大牛竟是将我带到了乱葬岗来,他想干嘛?莫非是想要做那挖坟掘墓的勾当?原我行路时心中有事,并未观察来路,只闷头跟着大牛的脚步前行,所以现在我才看见这是乱葬岗。

大牛见我惊慌失措,大骂我是软壳的王八,又不停的在一旁劝说我想想家中老母和小儿。

掘了这乱葬岗中一新坟,他大牛就能发一笔横财,而我也能得到一份,家中老母和小儿便能吃很多粮食,还能改善家境。

原来是大牛前几日又去县里牌坊玩牌九,输了个精光,心情郁闷之下用藏于鞋底仅剩的三文钱,去喝了闷酒,在喝酒途中听邻桌闲聊,说是那县里的张员外的女儿死了,但不知道是何原因却葬在了乱葬岗,端是离奇。

那大牛听见是县里大户的张员外,死了女儿并葬在了乱葬岗,还觉得好笑呢,但是待到回家上床,翻来覆去的无法入眠,脑子里全是张员外,葬女,乱葬岗。

就这么翻来覆去到天明,大牛赌瘾又犯,前去县里牌坊,但还未进入便被牌坊的庄家给逮了个正着,要大牛还月利了,原是大牛赌牌,十赌九输,向牌坊庄家借了不少赌资,已经利滚利利滚利,多到月利都四百文了。

大牛当然还不起,庄家便要取他的赌手,大牛吓大嚎有钱有钱,三天就能还,所以大牛为了保他的手,也有着搞一笔大财,再赌一手的想法。

所以,他就将主意打到了被张员外,葬到乱葬岗的张家小姐,尸身之上。

按他的想法,就算是张员外把他的女儿葬到了乱葬岗,但是陪葬品肯定不会少,所以他多方打听,如果要掘坟需要做些什么准备。

也算他这些年没白赌,认识了一帮子的三教九流的狐朋狗友,其中还真有知道门道的,大牛不敢明问,旁敲侧击之下。

那人告诉他,掘坟需要三根青香,一捆麻绳,一点灯笼,一个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

三根青香是立于尸身双脚之下的,墓中陪葬品都是用于打点幽冥的鬼神,若是贸然取走,没了打点鬼神的陪葬品,尸身亡魂会不得超生,那他的鬼魂便会缠着掘坟者,而这三根青香的作用就是在亡魂双足之下燃起一缕青烟,在没有陪葬品打点鬼神时,助亡魂直接飞入幽冥得以超脱的。

一捆麻绳是在开棺后用来吊尸的,挖坟掘墓已然是大忌讳,若是取棺中之财时,还触碰到了尸身,那是在亵渎亡魂,容易被尸身借到一口活人气,人死如灯灭,尸身属阴,活人属阴,尸身借活人气,搞得亡者阴阳不分,这是要起尸的,并且尸身不得安乐,亡魂也受到牵连,那么掘坟者必死无疑。

灯笼没啥特别的作用,就是用来照明,不然谁敢大白天的挖坟掘墓啊!

读书人的作用,当然不是用来祭祀或是陪葬这么变态,常言道,文可通神,书可震鬼,若是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朗诵先贤之言,更是能鬼神裨益。

不管这是真的假的,终归是一种心理安慰。

在大牛不停的劝说与怒骂中,我沉默了,百善孝为先,我是要继续顾忌读书人的名节还是要顾忌家人的死活,这并不是一个难题,因为一旦心中有了选择,那么答案就是必然的了。

我还是答应了大牛与他一起掘坟,怎料他却说不必我下手帮忙,还嘲讽我说,我一个穷秀才挖得动这乱葬岗石土吗?

我涨红了脸,问他不要我帮忙,那叫我来做甚,他说只要念书就好。

我不明白这其中的门道,但是不用我自己挖坟掘墓,我心中宽慰了不少,于是不做他想,便在一旁念起了先贤之言。

大牛在我的朗诵诗文之中,显然胆气壮了不少,找准一个新坟,就开挖。

时间一点点过去,转眼就已经二更天了,大牛的身影伴随着下铲挥铲,一点点的下沉,最后在大牛只剩个脑袋时。

大牛大声叫喊,挖到了,挖到了,然后大牛让我帮他提着灯笼打光,他要吊尸摸棺了。

我打着灯笼走到坑边,手中的灯笼散发着微弱的烛光,我也终于看清了这坑中的棺材。

白色,白色的棺材!大牛惊叫出声,我也被吓了一跳,忙问他怎么了。

大牛盯着棺材良久,才将这棺材是张员外女儿的葬身之棺的事,给我讲了。

听完,我也是一惊,满脸的不可思议,这棺材可是有讲究的。

棺分,金棺,黑棺,白棺,和黄棺。

金棺,顾名思义是纯金打造的棺材,只有王公贵族能使用。

黑棺,是取桃木打造,以黑狗血寖泡七七四十九天,黑狗血干涸将桃木棺染成通体黑色,故名黑棺,也有的叫法是血棺,因为是血染出来的,黑里透着红,这种棺材是葬那些砍头的,冤死的,大奸大恶之人的棺材,以与镇压尸身怨气。

白棺,是用白桦木打造,千年腐而不变色,这种棺材是葬那些怀有身孕死亡的女子,这白棺也叫子母同身白煞棺,这种棺材最为邪性,因为棺中之人都是一尸两命的苦命女子,怨气可比黑棺葬送之人大的多。

黄棺,则是普通棺材用于葬送那些寿终正寝的老人。

我与大牛对视无言,没想到这张员外的女儿还待字闺中,未出阁就怀有身孕,怪不得张员外会将她葬于乱葬岗之中。

大牛也只是惊于这张员外死去的女儿竟然怀有身孕,并不在乎这白棺邪不邪乎。

他只想发笔横财还掉月利,然后还有余钱可以再过过赌瘾。

所以他不再多想,当即开棺。

这白棺是真邪性啊!我拿着灯笼站于坟坑之上,所以可以看见白棺全貌,这白棺并不是寻常棺材那般上宽下窄,而是诡异的上窄下宽,棺口只有一人身宽,而棺底却是足有三人身宽。

而且这白棺棺盖之上还有七颗赤红赤红的棺材丁,将这白棺给封的死死的。

大牛在坑下卯足了劲的推着棺盖,是如何也推不动。

他像是看不见这棺材被棺材丁给封死了一样,是推了又抬。

我磕磕绊绊的提醒了他,大牛才发现了这七颗棺材丁。

大牛看着那棺材丁,愣了良久才道:真是邪了门了。

显然他之前并没有看见棺材丁,也不知道是坑中视野和坑外视野不一样还是些别的原因?

大牛提起铁锹框框就是七下,将棺材钉给铲掉,这下大牛终于打开了棺盖。

微光照耀下,露出其内的张家小姐的尸身,只见张小姐外露的尸身,皮肤如同白玉一般,一双芊芊素手放于小腹之上,看不见脸面,因为这张小姐的尸身竟然是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嫁衣宽袍,头盖红霞巾将整张脸面遮挡,只是那透过霞巾的轮廓看出这张小姐身前定是个貌美之极的女子。

按照张家小姐下葬的时间来算,过去头七,大牛得到消息前来刨坟,张小姐死亡埋葬总共已有十数日有余,但是张小姐不仅尸身未腐,还没有一点异味,反而透着微微的幽香。

我已经吓的双股颤颤,汗毛肃立了,但是那大牛却像是中了邪一样,竟然满脸陶醉之相,空中喃喃道;好香好香。

竟还用铁锹掀起了张小姐脸上的红盖头。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啊?

美,太美了,我竟一时无法形容这张脸的美貌,他搜肠刮肚,想要找一篇心中学识的诗词来形容,但我最终发现,我心中的学识,竟然没有任何一首诗词能配得上这美貌。

大牛已是被张小姐的美貌所震惊,他口中不断的说出粗鄙之语,让我觉得他是在玷污张小姐的美貌,破坏了这美景。

还好大牛很快的认清了自己来此的目标,他腰间麻绳取下,套了个活结

掷于张小姐的脖颈之下,微微用力就将张小姐的尸身抬了起来。

大牛就算有一膀子力气,也无法一只手吊着尸身,一只手去摸棺材里的陪葬品,于是将麻绳交于我。

大牛近乎是半个身子都探于棺内摸寻,而我则是静静的欣赏张小姐的美貌,大牛摸寻片刻后,只从棺内摸出一张绢布,顿时破口大骂。

大骂那张员外不是人,女儿死了也不给准备陪葬品,真是晦气。

骂着骂着大牛像是泄愤一般,将手中的绢布给扔出了坑外,那绢布被一股凉风卷起,我的眼力还算不错,见那绢布上刺绣着两只鸳鸯,附带一句,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结连理枝。

想来张小姐也是痴情之人,死了也要带着这定情信物一般的绢布,我不由得为她感到可惜,再去看她那绝美的面庞,却险些吓的我魂飞魄散。

张小姐原本如同睡熟了的美人,双眼紧闭,但不知什么时候却睁开了双眼,那是一双血淋淋的眼睛,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我。

惊惧之下我双腿一软,手也松了,麻绳脱落,张小姐的尸身顿时跌到棺中,砸在了还在棺中刮地三尺的大牛背上。

都说死沉死沉的,说的就是人死之后,尸身会变得沉重无比,这么一下砸在大牛背上,大牛闷哼一声,就被带了进去。

我吓的赶紧去拉绳索,待张小姐的尸身被拉起后,她的双眼又闭上了,刚才我看见的一幕如同眼花一般,大牛哼哼着从棺中爬起。

瞪了我一眼后便不再多言,反而是盯着那棺材看了起来。

我有些好奇,大牛是在棺材内看见了什么会有如此表现,于是便喊了他两声,大牛也不回答。

片刻后他拿起铁锹对着棺材就是一铲,顿时木屑纷飞,大牛看向那被铲掉的棺面是哈哈大笑。

只见那棺面原本是白桦木面的,但是被大牛铲掉的那一块,里内却是紫棕色的。

大牛如同疯了一样大叫,天助我也,天助我也,然后拿起铁锹对着棺面五个方位都铲了一下,每一面都是这种情况。

原来,大牛祖上是做木匠的,大牛小时候被他父亲逼着学了好些年的木匠技艺,后来他父亲死后,没人管他,他才变得如此的好吃懒做又迷上了牌九,但是他家的木匠技艺是真的没话说。

所以大牛即使很混蛋,但是对于木料,还是很有眼力的。

他之前被砸入棺内就发现棺内和棺外的颜色不同,于是出来后他便一铁锹打在了棺面上,这下就更确定了这棺材不是桦木做的白棺,而是涂了特殊颜料,又施加了障眼法,让这棺材从外面看去是白桦木的白棺。

但这棺材却不是白桦木的,而是很值钱的阴丝楠木。

之后大牛跟我讲了一个丧心病狂的想法,他竟然想要将张小姐的尸身抛尸荒野,然后将这阴丝楠木的棺材劈了,拿去县城卖钱。

我当时是如何都不同意,但是我注意到他眼中的凶光,若是我再敢说个不字,我就会死在这里,我怕了,我若死了,家中的老母和小儿该如何是好啊!

他用铁锹拍着我的脸威胁我说,我若是同意,那就是一条船上的人,还能有一份收获,若是不同意,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但是他眼里的凶光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最后还是同意了,他让我去丢尸,他来处理这棺材,等到明天一切就结束了,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我双眼无神的拖拽着张小姐的尸体离开,嘴里一直在念叨着对不起,原谅我。

我的力气本来就小,一路拖拽,将张小姐的尸身拖出去不知多远,我也不记得了,只是拖拽着拖拽着,忽然手中拖拽着的麻绳一空,我向前扑了个狗吃屎,我的脸上被碎石子划破了好长一道口子,很痛,但我的心更惊,麻绳断了?

我赶紧爬起来回头看去,麻绳真的断了!

但是!张小姐的尸身呢?!不见了,不见了!

张小姐的尸身不见了,我顿时感觉浑身的毛发都炸立了起来,冷汗打湿了我的衣襟,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心脏狂跳。

我不敢去多想,麻绳断了了,地上还有拖拽的痕迹,但是张小姐的尸身却凭空消失了,她,跑哪去了?

一想到张小姐已经死了十多天的尸体竟然自己跑了,我就不寒而栗,不敢再想,我也不管前方是否是家的方向,我只能凭着感觉寻找回家的路,认准方向后我拔腿就跑。

借着月光我跑了好久好久,肺都要炸了,终于我看见了我们村的轮廓,小庄村尽在眼前,我激动了,好像只要回到村子,回到家中我就安全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种想法,但是,家,确实能给我安全感。

我到家了,但是我怎么也安心不下来,母亲被我吵醒了,问我发生什么了?我没敢告诉母亲今晚发生的一切,只是告诉她会没事的,就安抚她去睡了。

我的心里却越来越不安,于是我补上了这后半篇的记事。

若这篇记事被人看到,说明我已遭遇不测,对了,我叫庄游,如果有人看见了我这篇记事,希望看见的人千万千万不要做丧良心的亏德事,希望,永远也没人能看见我的这篇记事吧...............

.................................................

李长生吸溜了一口已经凉掉了的早茶,看着《民间诡闻录》中这篇故事的最后,断掉的下方还有一行小字“本故事确实是民间真实记事,由云霄子发现并摘录在册”

李长生一脸便秘的表情,心想“怪不得前世网络上都说写小说的人,太监不得好死,太尼玛恶心人了,太监就太监了,非要扯些有的没的,吓唬谁呢?真以为我是十岁小孩啊?”

李长生起身换掉茶壶中凉掉的水后又躺在了躺椅上,正准备继续翻看《民间诡闻录》的后续故事,这时一声如同炸雷的喊声响起

“二狗,二狗!小狗子!”

是大虎的声音,李长生满脸扫兴的将《民间诡闻录》收入怀中,然后挠了挠耳朵。

双眼含怨的看着暴力破门的大虎,李长生一直觉得这大虎跟着吴大狗练刀法简直就是浪费天赋,他应该练狮吼功的,这大嗓门差点把他耳膜给吼破了。

“虎叔,啥事啊?大早上的这么咋呼。”

大虎龙行虎步的走到李长生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一巴掌把李长生给拍的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虽然李长生现如今已经长高了不少,但是对于一米九几的大虎面前,还是如同小鸡崽子一样弱不禁风。

“哈哈哈,你小子,小小年纪怎么这么老成,早起喝茶是那些老大爷才干的事,你要是无聊就多跟我们一起采采风嘛!”

采风就是行骗偷盗的意思,李长生有些无语,自从五年前,大虎参与了那一场针对许崇山的仙人跳后,大虎就像是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一样,并对此,是乐此不疲,李长生问他为啥那么喜欢行骗。

他咋回答的?“废话!又能赚钱,又能演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欺负人,这多爽啊!”

好嘛!大虎这是爱上了,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为所欲为的感觉了,果然是畜生,恶霸,流氓!

李长生忘了,人家原本只是纯纯的恶霸,是他将他们给带偏的。

“虎叔,到底啥事?”

“哦哦,对了,丐帮传来消息,有陌生人进了县城,目测是头肥羊。”

大虎赶紧说正事

“没兴趣,我今天没心情,找到本好书,这几天都正看的精彩呢。”

李长生又躺回了躺椅之上,就准备再次掏出他的《民间诡闻录》

“诶诶,二狗子,别闹,看什么破书啊?走吧走吧!这样,你陪我玩,我让大嫂再教你门,暴雨梨花针的暗器法门,怎么样?”

原本已经躺在躺椅之上的李长生听见大虎如此说,顿时脚尖点地,身体腾地一下就越出五米,眨眼间就已经出现在了五米开外。

这是使的草上飞,将体内真气汇聚于脚面发力,弹跳力瞬间的增长使得李长生可以像蚂蚱一样跳出老远。

现如今五年的修炼,他将缩骨功为主功法,练出的真气全力爆发施展草上飞,可以支撑他一步五米的向前飞跃奔跑或提纵弹跳,持续十分钟,然后就得停下调息恢复真气。

“还在等什么呢?走啊!”

大虎看着已经走远的李长生不由摇了摇头“这小子,还是依旧的没有节操。”

不怪李长生如此激动,在这个世界,他唯一的兴趣爱好就是看看书,但是很多好书不是他想看就能看到的,就算是许以重金也买不到。

比如武功秘籍,比如皇家密薪.....................

平日里行骗偷盗,只能随时李长生闲的没事干的时候,他才会和吴大狗他们一起出动,算是没事找事吧!

现如今又要学到一门武功,虽然只是暗器法门,但是,正所谓“技多不压身嘛!”

“先说好啊!不是我管婶子要的啊!是你主动找婶子帮我要的啊!到时后吴叔问起来,你不能冤枉我啊!”

“知道了,知道了,快看,肥羊出来了!”

此时李长生和大虎正蹲在一家客栈门口不远的视觉死角处,盯着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老者。

若是寻常人定然会觉得,这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老者罢了。

但是李长生何等的鸡贼啊!五年的下九流生活,使得他那双狐狸眼尖的很,他狐眼一眯就看见了那老者腰间隐于衣袍内的一块血玉吊坠,一看就价值连城。

能带的起这种玉吊坠的人,会是个普通的老人?并且他那身粗布麻衣,一看就不合身,不知道是从哪个倒霉蛋身上扒的。

“这老头,有故事啊!”

李长生心下有了判断,不由得啧啧出声。

“嗯?怎么讲?”

大虎这憨货能看出来就怪了,他也只是听丐帮弟子说,这头新入县城的肥羊出手阔绰,是个不缺钱的主。

“你看他那衣服,是不是大了些,这大冷天的穿的这么松垮,显然那衣服不是他的,应该是伪装,不是在其他地方犯了事儿,就是衣服里有什么秘密。”

听李长生这么一说,大虎再看,发现还真是,现在虽然才入秋,但是却比往些年冬天还要冷,大街上的行那个不是穿的跟个粽子一样,臃肿严实,但再看那老人,一身的粗布麻衣宽大无比,冷风一吹,居然还有还衣决飘飘的感觉。

“行了,别看了,再看都走远了,等会看我眼色行事。”

李长生说完,身子骨居然逆向生长,原本一米六的身高竟是缩小到了一米三左右,并且还能再缩。

看着李长生已经走远的身影,大虎张大了嘴很想说一句,“你那双眯眯眼,我怎么看你眼色行事啊?”

但李长生已然走远,很快就看不到了身影,大虎无奈也只能先跟着那肥羊,准备见机行事了。

...................................

这座县城叫康县

康县是一座有着近十万人口的中型县城,康县建筑大多是模仿洛水城的建筑风格修建的。

窥一豹而见全貌,从康县的景貌想象它扩大三倍,就能感受出洛水城的繁华,虽然康县比之洛水是差上了很多,但是康县却有着它独到的人间烟火。

康县最为繁茂的红袖坊内,有落叶街这样的商业综合体,有胭脂街这样的寻花问柳之地,有四通八达贯穿康县连通红袖坊的河道鱼市。

整个红袖坊内即使入秋,天气十分寒冷,但这里,依旧热闹非凡。

此时的红袖坊落叶街内,小贩叫卖声,女子娇笑声,男子豪情赋诗声,走南闯北的杂耍者表演时围观百姓的惊叹声,喝彩声,穿插于整个落叶街遍布的乞儿乞讨声,是络绎不绝,交相辉映。

真是一番人间美色。

一位穿着宽松粗布麻衣的老者,漫步在这片繁荣朝气的落叶街上,他时不时的转头欣赏四下人间气象,又时不时的到处买些小商品小吃食。

就连街边行乞的乞儿他也会上前去施舍个几文钱,看上去是个十分有善心的老人,但若有人仔细看他的双眼的话,就会发现,他的眼里只有冰冷,

又是一位乞儿要钱要到了这老人头上,只是这次老人却掏出了一贯,也就是一百文。

“孩子,爷爷问你个问题,你要是告诉爷爷,这一贯就是你的了。”

那个乞儿是个独臂少年

“爷爷,你尽管问就好了,这康县谁不知道我们丐帮消息是最灵通的了,我知道的肯定告诉你,不知道的,我也能给您打听到。”

独臂少年显然有些激动,他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别人都是只要到几文钱,到他这儿,只要回答个问题就能得一贯钱,顿时高兴的喜难自经“我猴子今天算是走运了。”

老人见着少年夸下海口,只是脸上带笑的看着他

“好孩子,想不到你们能团结起来,做出这么一番作为,了不起,孩子,爷爷想问一下,这康县里有没有一个七月半出生的孩子,多大无所谓,主要是七月半出生的,有没有?”

猴子想了片刻,摇了摇头

“爷爷,不是我蒙你,真没有,康县的所有情报我们都知道,包括全县人口的户碟我们也有,像这些特别的日期我们都是特别记载的,七月半出生的人别说孩子了,就连大人也没有,不过七月十四出生的倒是有一个。”

“嗯?七月十四?”

老人不由一愣,心中暗暗出声“不可能啊?明明那个人就在康县啊?命宫初成,年纪应该不大,七星指路,直指康县,怎么会只有一个七月十四的?难道出现偏差了?”

“孩子,这个七月十四出生的人是?”

老人并不死心,他决定先去找找看这个七月十四出生的人看看是不是他要找的孩子,然后再做打算,他的时间不多了。

“这个,对不起老人家,我不能告诉你”

谁知道猴子竟然一脸纠结的拒绝了,老人只当是他还想再多要些钱,于是又掏出了一贯,并直接将两百文放在了他的手上。

“不是,不是,老人家,不是钱的事,这个真不能告诉你,不过您找他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我帮您转告他。”

老人这才明白,原来这个七月十四出生的孩子是这个独臂少年认识的人,并且关系很好,怕他对那人不利,所以才不肯告诉他。

“呵呵,孩子,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想去看看你说的那个孩子,我的孙儿很早之前遗失了,最近才听说了点消息,说是他在康县,他出生于七月半,所以我想看看你说的那个人是不是我的孙儿。”

猴子听他这么一说,有些语塞,然后还是摇了摇头,坚决的将手里的钱退回给了老人,然后就回到了乞讨的孩子堆里,不再理会这老人。

首先猴子觉得自己已经犯了大错了,他们贩卖情报最忌讳的就是把他们自己人的消息泄露出去,刚才他一时嘴快,就说了李长生在明面上的生日,还好他及时收住,没有把李长生的名字说出去,也不敢带这老人去见李长生。

其次是,猴子觉得这老人不太可能是李长生的亲人,因为他和李长生都是五年前被抓住的那一批孩童,李长生有多聪明他是知道的,后来更是和吴大狗他们,这些他所畏惧的人打成了一片,康县什么事情能瞒过他二狗哥的眼啊!这老人在进城的第一时间他们就上报了这老人的情况。

他觉得他二狗哥肯定知道,但却没有一点表现,说明这老人他确实不认识。

老人见到猴子退回人群,眼中闪烁起一抹杀机,但是很快就消弭于无形,这的人还是太多了。

老人决定晚点的时候偷偷跟着这独臂少年,看看能不能找到他想找的人。

老人恢复了那副笑眯眯的模样继续逛了起来,依旧是四处欣赏,四处吃喝。

就这时一个模样六岁左右的孩童,手上拿着串咬过一块的糖葫芦,鼻子上流着鼻涕一吸一吸的,看上去很是开心,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了,蹦蹦跳跳的跑来。

就在跑到老人面前时,却被一块石子给绊倒了,这小孩顿时在老人面前摔了一个狗吃屎,手里的糖葫芦也掉在了地上。

小孩撑起身子,一屁股坐在地上,脸上糊满了灰尘,小脸上的表情十分丰富,三分疼痛,三分错愕,三分懵懂,一分的呆傻,然后看向自己抓着糖葫芦的手,空空如也。

再看向地上沾灰的糖葫芦,小嘴一瘪,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呜呜,我 的呜呜 糖葫芦,嗯~呜呜~”

这小孩刚刚笑的有多开心,现在哭的就有多伤心啊,老人见坐在他脚边嚎啕痛哭的小屁孩,他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狗子,狗子,叫你别跑,别跑,你非不听,看,摔倒了吧?”

小孩哭了好久才听见远处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待人到近前,嚯!只见一高大汉子出现在了场中。

那小孩见到来人,也不再哭泣,只是还有些哽咽

“爹,我 的 糖 葫芦,呜呜~”

还没说完句完整话呢,这小孩却是又要哭了,壮汉见此赶紧安慰

“哦,二狗乖啊,不哭不哭,爹再给你买一个啊。”

小孩的脸顿时由阴转晴,带着泪痕和鼻涕,笑的阳光灿烂,嗯,这小孩眼睛始终是眯缝着,笑的时候是弯弯眼,哭还是弯弯眼,但你就是能看出他的表情变化,真是奇了。

“哦哦,爹,骑大马,骑大马。”

恶汉也不多说,将小孩抱起托在肩头,向远方行去。

老人还愣在原地,似乎觉得有什么不对,但也没多想,只觉得是这对父子长得太不像父子了,让他感觉有些奇怪罢了

“算了,人家父子的事,长得像不像跟我有什么关系了,还是继续在这茫茫人海中苦寻吧。”

说罢老人就要离去,可顿时感觉,不对!赶紧在自己的身上一阵摸索,摸到腰间时,他的双眼陡然瞪大,眼中瞳孔骤缩。

“我的血煞修罗!该死,那对父子是贼!”

赶紧向着那父子离去的方向追去,可再也找不到那对父子的踪迹了。

“玛的!终日打雁,今天居然被雁给啄了眼,我早该察觉到不对的,那汉子表情僵硬,一看就是演的,都怪那小屁孩演的太像,被迷惑了,真是个狡诈小狐狸!”

不怪这老人粗心大意,被骗了,其实今天李长生能骗过这老人并且成功偷走他腰间的血玉,都是天时地利人和齐聚的结果。

首先是这老人最近都在找一个人,这个人对他很重要,寻找良久也没有一点踪迹,心烦意乱下防备降低,然后是环境原因,心理学讲环境对人的心理变化有着很大的影响。

这落叶街众生百态,各种声音都是能扰乱人心的信息素,人处于这种嘈杂热闹的场景之中会被各个画面,声音给影响心境,导致思维混乱,大脑难以处理的过来如此多的信息。

再是李长生的演技,他将一个孩童开心到懵逼再到悲伤的情绪演绎的活灵活现,情绪的变化是抵宕起伏,并且就在这老人的面前上演,瞬间就将老人的注意吸引到了他的身上。

再之后,老人的注意力就被带入了李长生所饰演小孩跌宕的情绪之中,这是一种情绪引导,是干扰思维的一种心理手段。

最后加上大虎的演绎,大虎的演技不行,但却没有任何影响,甚至是有火上浇油的效果。

大虎僵硬的演绎,扎入了这流畅自然的情绪跌宕之中,使的原本自然的场景表现出现了割裂感,这会使得当事人,错愕,愣神,感到不真实,出戏的感觉。

若这是在拍戏,这无疑是场烂戏。

但是,这是一场精心谋划的骗局,当那老人被李长生带入他的节奏后,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李长生这个因为摔倒了没了糖葫芦而哭泣的小孩时,突兀的出现了一个身形高大的糙汉子,僵硬的安慰着孩子,这割裂感是巨大的。

这是先抑后扬,使其分神,老人原本就烦闷的心情,混乱的思绪在那一刻出现了短暂的人脑宕机。

也是在那个时刻,李长生果断出手,五年的盗门技艺,加上袖剑的窍门,“袖剑,不仅能藏剑,更能藏这双手,不然的话,如何从袖中,神不知鬼不觉的拔剑呢?”这两两相加,做到了大于二的效果,使得周围人和那老人都没能发现,李长生将手伸向了老人的腰间。

他们看到的只是,李长生高兴的手舞足蹈而已。

所以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李长生将这一身的本领用于,行骗,偷盗,真是浪费了天赋,还是说,这本来就是他的天赋????

...................................................

夜幕降临

丢了血玉的老人,没能找到李长生二人,也就没有去跟踪猴子,想要找到他要找的人,他很急,这不假,但是那人本来就没找到,再急也还是有些时间去找的。

但是他的血玉丢了可不一样,人没找到,还丢了血玉,这是血亏,所以他得先找回血玉再说其他。

虽然他没有直接定位追踪血玉的能力,但是他有让血玉告诉他,它在哪的方法,那就是用人命,用血,来为他引路。

在老人住的客栈之中,门户紧闭,窗户大开,圆月映入窗来,正对窗口的地方摆着一张四方桌。

桌上摆放着,一个骷髅头,两根并不规则的蜡烛,这蜡烛已经点燃,但味道却刺鼻无比,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制作的。

老人脱去外面穿着的那身宽大的粗布麻衣,露出了他麻衣下的神秘面纱。

其实李长生对这老人的判断是很正确的,这老人确实是在外面犯了事,他屠了一个村的人,但并没有被通缉,因为没有一个活人看见是他犯的事。

并且这麻衣也确实是他从别人身上拔下来的,也是为了掩盖身形。

他宽大的麻衣之下是与头部极其不匹配的身体,瘦麻杆这个词真就是为他而诞生的。

骨瘦如柴,胸膛的肋骨都根根分明,还有着数十个畸形的肉瘤,腰腹紧贴在一起,最多只有三指的宽度。

那老人揪住自己胸膛之上的一个肉瘤,脸上露出痛苦神色,使劲一扯。

刺啦!带下一大片血肉。

那原本长在老人胸膛之上的肉瘤子,被扯下之后竟然活了!

在老人的手中扭曲挣扎,原来那不是什么肉瘤,竞是一只活的软甲虫,老人胸膛之上的肉瘤全是这些软甲虫。

若是有外人在此,不被吓死也得被恶心死。

老人强忍痛苦,将手中软甲虫碾碎,墨绿色的血液滴在了桌上的,头骨之上。

口中念念有词

“天地幽冥,魂归故里,伏羲伏羲,明我心意,血煞红衣,圆月显行!”

老人念完口诀后便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现在他需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他血煞修罗之中的红衣恶鬼屠杀掉那对胆敢偷到他头上的假父子。

至于会死多少人?他根本不在乎。

死的人越多,血煞之气越重,他就能更快的找到他的血煞修罗。

........................................

与此同时

李长生已经躺在那间破旧的木屋之中,晕乎乎的准备睡觉了。

他和大虎在偷到血玉之后,便三拐五拐的回到了人牙总部,和吴大狗他们碰头。

当然大虎又是添油加醋的将今天发生的事给讲了一遍。

大家都很开心,于是又是一顿吃喝到了晚上,吴大狗他们都喝多了,李长生也被大虎这个憨货给灌了不少酒,晕乎乎的回到木屋就准备睡觉。

迷迷糊糊之中李长生嗅到了一丝血腥味,李长生虽然看似在这个世界混的还挺逍遥,但是他一直没忘记自己身处于一个残酷的异世界当中。

所以表面他看起来嘻嘻哈哈,但其实他的内心比谁都机警。

闻到血腥味后,李长生虽然脑袋还有些晕乎,但意识还是清醒了些,他悄悄的睁开了眼睛望向房间内。

房内漆黑一片,窗外的月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乌云给遮住了。

李长生的狐眼原本视力极好,就算是在夜间也能视物,只是因为喝了酒,脑袋发晕眼睛看到的东西也是花的,就像是带上了一副老花眼镜一样,只能看见些大概的轮廓。

于是李长生也不动弹,只是竖起他那对招风耳细细的去听,鼻翼微微耸动嗅着那血腥味的来源。

眼睛不停的眨动,来恢复自己发花的眼睛。

寂静的夜,安静又无声。

忽然!一道细微的响声引起了李长生的注意。

那是像用吸管捅入盒子里吸吮酸奶的声音。

动静很小,要不是李长生五识都极其灵敏的话,还真无法发现。

李长生轻轻的轻轻的,转动着脑袋,在他右手边,四个身位的床铺之上,那里有一道人影趴俯在那个床位上躺着的少年头顶。

李长生极力的聚焦着自己发散的瞳孔,眼睛都快眯缝的看不见瞳仁了。

视线终于清晰了。

李长生顿时想要自戳双眼,眼前的画面太吓人了,他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凉了下来。

那是个身穿红衣,分不清男女的人?或者不是人?不仅是那人看不见双足,漂浮在半空。

更是因为那人的面部,长的是青面獠牙,下颚更是如同蟒蛇进食一般张的老大,轻松的吞下一个成人的头颅不在话下。

口中弹出一条长长的口器,如同烧红了的铁器轻松的就能没入黄油一般,无声无息的刺进了它身下少年的颅顶。

发出那让人胆寒的吸吮声。

最让李长生感到浑身发麻的是,那被穿透头颅的少年竟毫无差距,还在打着鼾,只是声音越来越小,眼看就活不成了!

“这,这是个什么东西?”

“不会是鬼吧?”

“这尼玛世界有鬼?”


天干无照小心火烛。

更夫的打更声从远处传来,已经一更天了。

本来入秋的圆月此刻被,覆盖整座康县的乌云给遮住,天地一片昏暗。

城郊的偏远院子,这里是康县最大的人牙子吴大狗的总部,这伙人牙子已经活跃于康县近十年之久,原本只是小打小闹,做些见不得人的人口贩卖勾当。

但自从五年前起,这伙人牙子不知道为何竟是开了窍,也不拐卖儿童了,而是改为收养县里的遗孤,县城里的所有乞儿都是这伙人牙的手足,平时就是在县里四处行乞,收集县里的大大小小的八卦消息去贩卖,偶尔也做些鸡鸣狗盗,坑蒙拐骗的事。

县里的大老爷们原本是想要拿了这伙人牙冲功记,好向朝廷邀功的,但是这伙人牙却十分识趣,每月都会派人给县大爷上交月供,足足比县大爷每月俸禄都还要多上三成的月供。

自那以后,县里官家就与这伙人牙保持了无声的默契。

只要不闹出什么大事,官家也当做看不见。

这伙人牙的几位头目都是有功夫在身的三流武者,官家想要将其彻底除去,也是要伤筋动骨的,这也是官家不动手的一个原因。

毕竟拿下他们朝廷最多口头上表扬一番,但是放任他们却是有实打实的好处,这是一条看不见的利益链,是阳谋,可见这人牙有多么的狡诈。

可就是这么一伙狡猾的人牙子,在今夜却是被人或者不是人的东西,给灭了满门。

此时的破落院子中尸横遍野,死了,全死了!吴大狗,大虎,三娘,婶子,丐帮的苦命少年们都死了。

唯一的一个活口,只剩下李长生一人。

而这唯一的活口,李长生,看上去也是凄惨无比,浑身上下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腹部,是一个小儿拳头大小的贯穿伤,胸膛像是被野兽给抓了一下,留下五道深可见骨的抓痕,胳膊双腿也是遍布着伤痕。

鲜血将李长生染成了一个血人。

李长生面部狰狞可怖,看上去活像是个恶鬼,可此时他却不顾身体上的伤势,在院子中辗转腾挪,四下奔逃。

因为,他的身后是一只真正的恶鬼在追他!

李长生觉得这个世界可真狗血啊!“五年!你知道这五年我是怎么过的吗?”

是吃喝嫖赌.............不是,是艰难求生,勤练那不入流的武学,李长生原本以为他来到的这个世界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低武异世界。

这个世界有能一苇渡江,摘花飞叶亦可伤人的武林高手已经很牛了,都把人家牛大爷给按在地上摩擦了。

李长生觉得自己已经算是接受能力很强的人了,这个世界拥有真气,可以违反物理定律,行,没问题。

但是没人告诉李长生这个世界有诡啊!他也没听说过这个世界有什么诡怪啊?他看民间诡怪的故事话本,都是当成故事在看,谁知道那不是故事,而是世界的真像啊!

早知道这个世界有诡,还练个屁的武,直接寻山问仙不好吗?

不然的话也不至于搞得现在如此狼狈,等到体内真气耗尽,无法施展草上飞逃命,被追上,就是死路一条,或者都不用等被追上,光流血他都能被耗死。

时间退回到五分钟之前。

......................................

李长生看清了,那个在吸吮人脑的玩意,是个青面獠牙,漂浮于半空,嘴中口器像是利刃一样穿透人头骨的诡。

他的第一反应是冷静,思考对此,但是这玩意进食速度太快了,还没等李长生想出个所以然呢,它已经到了离李长生两个身位的少年头顶。

“淦!”李长生暗骂一声,悄悄的调整好姿势,双腿蜷缩,让自己的身体如同活虾一般,躬身对准离他只有两步之远的窗口,双足抵在石床之上。

体内真气涌动,脚底发力,施展草上飞窍门,趁着那鬼东西开始进食,李长生双腿一蹬。

嘭!窗户并不是什么名贵木料打造的,虽然李长生撞击在窗户上有些疼,但是还是将其撞了开来。

窗户四分五裂,发出巨大的响声,李长生落地后没有犹豫,向前飞跃而去。

“啊!鬼啊!”

身后惊叫声响起。

李长生破窗的声音将,还在熟睡中仅剩的几个少年惊醒,紧接着就看见了那鬼东西,被吓的惊声惨叫,不过惨叫声并没有持续多久。

屋内又恢复了平静,只是在这平静之下还伴随着细微的吸吮声。

李长生逃出他们所住的这间破落院子,见那鬼东西没有追来,看了一眼吴大狗他们所在的大院。

如此大的响声,都没能惊动他们,想来他们应该是早李长生一步遇袭了,李长生眼中闪过犹豫之色。

他现在除了一身内袍外,身无长物,逃肯定是要逃的,但是不能一点盘缠都不带,不然他就又只能游荡市井重操旧业了。

李长生脑中思绪纷飞,不由回忆起前世,网络上有一位成功学大师曾言“梭哈是一种智慧,贪婪是一种野心。”

当时看到那成功大师的视屏时,下面的点赞评论都挺多的,评论全是些“大师说的对啊!对对对,大师说的都对!”想来也是有一番道理的。

一咬牙,李长生调转方向朝着吴大狗的院子而去,他必须得在那诡东西找到他之前,卷一笔银钱跑路,不然被追上,他就死定了。

李长生一进入吴大狗他们的院子就看见了他们的尸体,吴大狗等人的尸体还是倒在饭桌之上的,看来是喝酒无得事啊!

“这个诡怪是从哪来的?算了,也算是做了五年的同伙,等以后再回来给你们收尸吧。”

李长生对于吴大狗等人的死没有一点的情绪变化,没有悲伤也没有痛快。

按理说,他是被吴大狗等人抓来的,还险些被打成残废,李长生应该对他们有怨恨,现如今他们死了,他应该感到痛快。

或者是这五年的相处,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应该会对他们的死感到悲伤才是,

但,没有,李长生对他们的死没有任何感觉。

是人就都会死,如果不想死,那就自己努力的活的久一些,人一定要靠自己。

这是李长生一直信奉的真理,五年前如此现在亦是如此,他们对李长生好吗?当然好,这五年的时间里他们几乎是将李长生当做了自己人。

但是李长生很清楚这是自己证明了自我价值的结果,双方不过是有着一条隐形的利益链捆绑,暂时在同一条船上的人罢了,所以,李长生不会对他们有任何感情。

他从来都是那个,人间清醒的利己主义者,所以他对别人的示好从来都是建立在,对自己有利的前提下。

“吴叔,三娘,大虎啊!你说你们都是老江湖了,怎么就翻车在了这里呢?我也险些跟着你们翻车,不过福祸相依,至少今天我知道了这个世上还有比武者更强大的存在。”

李长生心中感慨万千,但是手上动作并不停,他先是将吴大狗等人的尸身给摸了个遍。

除了随身的钱财之外,最为值钱的还是那块血玉,这东西原本李长生并不感兴趣,毕竟寄人篱下,吴大狗们在衣食住行方面都没有亏待过自己,但是他即将跑路单飞,所以必要的钱财还是得收下的。

现在时间紧急,李长生来不及去搜刮他们的房间,只能揣好他们的钱财和血玉后就转身离去。

李长生刚转身,就听见脑后有破空声传来。

李长生连忙向前扑了出去,可惜还是晚了一步,一根赤红色,滴着唾液的口器瞬间穿透了他的小腹。

一击不中,那口器再次收回,疼的李长生闷哼一声。

那青面獠牙的恶鬼追来了!

“梭哈!梭哈!梭哈!”李长生脑海里回忆起那成功大师的视频,最后播放的画面,他身体滑稽的扭动着,双手不停的鼓着掌,嘴里还一直念叨着“梭哈!”像是在嘲讽李长生此时的弱智。

李长生满头黑线,虽然是他自己决定,要搏一搏的,但是他还是在心中问候起了那成功大师的满门。

李长生强忍着伤痛,调转真气封住小腹伤口,避免自己的内脏漏出来,随手将身边的一张椅子扔出。

然后迅速逃离,这恶鬼飘行速度并不快,也就比常人要快上一些,李长生施展草上飞就能将其甩掉,还不待李长生高兴一会呢。

这恶鬼竟然能穿墙,直接从院中传出,给李长生来了一波秦王绕柱。

李长生一个不留意,那恶鬼就穿墙绕道了他的前方,一爪子深深的在李长生的胸膛之上,留下了一道抓痕。

......................................

李长生承认自己浪了,不应该去吴大狗他们那摸尸的,现在好了,被这个无视物理定律的恶鬼追上了。

李长生的脸色越发的苍白,这是流血过多的症状,李长生一直在院内和那恶鬼兜圈子。

不是李长生不想往外跑,是这恶鬼实在是跟开了挂一样,每次穿墙就能向闪现一般出现在他的身边。

不管李长生跑到哪,它都能精准定位,就像是记住李长生的气味了一样,是怎么也甩不掉,跑直线还容易被它穿墙包抄,李长生没有办法,只能凭借速度优势在院子里和这恶鬼躲猫猫。

李长生的速度开始下降了,这是真气不足的表现,现在他都不能用真气给自己止血了,若是再跑下去,李长生一定会死。

所以他得快点找到破局之法。

这时李长生跑到了厨房内,忽然看见灶台,他想起了《民间诡闻录》里的一篇故事,而这故事中就有破局之法。

....................................................

故事的主角是一个叫牧野的行脚商人。

一日牧野要前往一个山村收购山货的时候,在半道上遇见了一位苦行僧,那苦行僧看上去是多日没有进食,面黄肌瘦,嘴唇开裂,脚步虚浮。

牧野虽是一小商,但从小心地善良,他见那和尚如此,便将自己的口粮分出一半,交于那和尚。

和尚吃完牧野给的食物后,顿时面色就变得红润了起来,不复之前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

和尚对牧野的善心感到十分感激,一定要报答他,牧野当然是连连推辞。

和尚却道:施展,今日你救我一命,他日我也得救你一命,这是因果,若我不报,我的佛心也就散了,我观你面相,知不日之后便会有一场大劫,所以,贫僧有一言赠与施主,若来日遇见常人不可理解之事物,莫要惊慌,莫要恐惧,自取灶灰涂遍全身,便可躲过大劫。

和尚说完也不做解释,飘然而去,留下牧野疑惑不以。

对于牧野来说救这和尚,不过是举手之劳,但他却不知,这和尚所言,不日竟真救了他自己的性命。

三日后,牧野收完山货就要返乡,但是天色已晚,走夜路总归是不安全,所以,牧野只能在之前收山货的老乡家,暂住一晚。

那老乡家穷,没有多余的房间给牧野住,只能将柴房收拾一番,让牧野将就,牧野也不嫌弃。

便在柴房住下,夜半时分,牧野被一泡尿给憋醒了,于是就起身外出方便。

可就在方便完,回柴房的路上,牧野听见主屋发出了奇怪的咀嚼声音,这老乡的家很穷,只有一间屋子和柴房,柴房里是老乡自己砌的灶,所以柴房也是老乡的厨房。

而茅房则是在主屋的边上不远,却离柴房隔了个主屋,所以牧野不管是出柴房方便,还是方便完回柴房,都要经过主屋。

去的时候没听见什么声音,怎么回来的时候却有奇怪的咀嚼声呢?

那是咔嚓咔嚓,咯咯咯的啃咬咀嚼声,就像是啃排骨时会发出的声音一样。

牧野不由的气笑了,心想:这老乡可真是小气啊!傍晚时分吃饭时,就让我吃棒子粥和烙饼,我还给了钱的,至于这样大半夜的自己偷偷吃东西吗?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山珍海味能让你,躲起来偷偷吃。

于是,牧野鬼使神差的就趴在了主屋的门边,透过门缝往里瞧。

屋内光线很昏暗,不过透过月光还是能看清个大概,这老乡的屋子设计的很奇怪,床不是靠着窗而是靠着墙,窗户和门都是正对着床的。

所以牧野通过门缝,刚好可以看见老乡的床,此刻老乡正盘坐在床榻之上,弓着身子,埋着头,肩膀微微耸动,双手像是拿着什么东西在吃,发出,咔嚓咔嚓,咯咯咯的啃咬声。

牧野不由的有些失望,老乡背对着他,他也看不见老乡在吃些什么,不过牧野也不出声打扰,他想来这老乡躲着他,在半夜吃东西,就是不想给他分享,为了避免尴尬,牧野决定还是不要打扰老乡的好。

就在牧野准备离开时,就见屋内老乡好似盘腿坐的不舒服,转了个身,侧躺着吃东西。

这下牧野看见老乡吃的是什么了。

牧野只觉得一股子凉气从脚底直穿天灵盖,屋内的人哪是什么老乡啊!那分明是个人身鼠首的大耗子精,它身上穿着老乡的衣服,光看身体与常人无异,但是它的脑袋却是成人头颅大小的耗子脑袋,它的怀里抱着一颗被啃得血淋淋的人头。

这人头是谁的?不言而喻了,牧野吓的牙花子直打颤,但是也不敢出声,他怕这耗子精没吃饱,把自己当成外送的,给一起咔吧了。

牧野小心翼翼的挪动脚步后退,“咔嚓!”寂静的夜里,这声树枝断裂的清脆响声,是那么的刺耳。

牧野浑身打着颤,再次抬头向屋内望去,他心里祈祷着,别发现我,别发现我。

但很显然,屋内的耗子精发现了他。

屋内的耗子精,伸出长长的舌头,舔舐着怀里老乡的头颅,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门缝外的牧野,脸上露出了一副热情好客的笑容。

还对着牧野招了招手,门外的牧野见那耗子精对他笑了,顿时炸毛了啊!人身鼠首的耗子精笑起来有多阴森可怖,牧野以前不知道,也没想过,但是现在他知道了!

牧野“妈呀”一声,就跑回了柴房,拿上他的东西,就准备逃跑。

可一阵阴风刮起,嘭!的一声便将柴房的门给关上了。

牧野被吓的六神无主,赶紧拽门,但是却如何也打不开,不管是用脚踹,还是直接撞击,这扇用破烂木头拼接的门,都纹丝未动。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牧野赶忙后退,直到退到柴火堆旁退无可退。

“小哥,起来了吗?不好意思哈,我刚刚吃了个羊头,也不是有意瞒着你的,实在是不好意思啊,我给你送了根羊腿过来,小哥你开下门,我们一起吃。”

这是老乡的声音,虽然有些嘶哑,但是牧野还是分辨了出来。

牧野不由的想,是不是自己睡迷糊了?看错了?不对,不对,这老乡穷的很,哪来的羊?山里也没有野山羊啊!

这还是那个耗子精!牧野想明白后,不由一阵后怕,这耗子精居然能口吐人言,迷惑人心,真是可怕,牧野现如今,被这耗子精给困在了柴房之内,完全就是瓮中捉鳖。

这耗子精在外堵门,牧野是毫无生路了。

“遇见常人不可理解之事物,莫要惊慌,莫要恐惧,自取灶灰涂遍全身,便可躲过大劫”

那苦行僧的话,忽然浮现牧野的脑海。

“难道那和尚说的大劫,就是如今?”牧野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尝试那和尚给的办法。

说来也是牧野命不该绝,他被耗子精困于柴房,这老乡家的灶台还就在柴房之内。

牧野将全身衣物除去,掏出一把又一把的灶灰,使劲的在身上揉搓,不放过任何一个死角,将全身都涂了个遍。

那耗子精在外,敲门许久,也不见牧野回应,顿时没了猫抓耗子,戏耍的闲心,便推门而入,想要直接将柴房内的牧野给吃了。

但是当它进入柴房后,见到全身都涂满了灶灰的牧野愣了,然后围着牧野打转,似乎是在找地方下口。

牧野紧闭双眼,他能感觉到那耗子精,就在他身边打转,他不敢睁开双眼,不仅是因为害怕,更是因为眼皮涂了灶灰,他也不知道没涂上灶灰的地方会怎么样,但是他不敢去尝试,所以他是将全身上下每一个地方都涂满了灶灰,包括无法闭合的耳孔和鼻孔。

那耗子精是在牧野身边急的上蹿下跳,但是,就是不能碰到牧野。

最后耗子精愤怒的嘶吼一声,便离去了。

牧野不敢乱动,也不敢睁眼,就这么光着身子,在柴房中站了一夜,直到鸡鸣日出时,牧野才拥有了睁眼的勇气。

牧野虽是闭目站了一夜,十分疲惫,但是却不敢有一点的松懈。

满眼血丝的双眼,快速的扫过四周,见那耗子精已不见踪影,牧野赶紧穿上衣物,也不去擦那灶灰,顶着一张满是灰黑的脸,在山村村民疑惑的眼神中,快速逃离。

多年之后,牧野不做行脚商人了,而是在他的家乡县城里开了一家米铺,也算是小有所成,但是多年前的耗子精一事,一直是他的噩梦,每每梦到那张带着诡异微笑的耗子脸,牧野都会被吓的惊醒。

直到他又遇见了,那位苦行僧,苦行僧见牧野还在为当初的大劫而惊扰,于是便在牧野家小住了一月时间,为牧野讲经平复他心中的魔障。

牧野也从苦行僧口中得知了,这世间有各种各样的妖魔,普通人一辈子也难遇上,如果遇上了,那就是九死一生。

当时和尚告诉牧野的方法,就是那九死一生中的一种生路。

原来,灶灰是集人间烟火气的至阳产物,一般没什么道行的妖魔鬼怪,是无法接近被灶灰保护着的人。

当时牧野遇上的那个耗子精,也不过是偷了那老乡的身体,才看上去人身鼠首,本体其实就是顶替了那老乡头颅的大耗子。

所以那耗子精,拿涂了灶灰的牧野,没有一点办法。

.............................................

以前李长生将这些话本中记载的种种,只当是故事,一看了之,现如今,知道了这个世界上是真有诡怪的,这是唯一的破局之法。

现在就只有两个难题,第一,那鬼东西追的紧,根本没时间将自己全身的皮肤涂满灶灰,第二,李长生不知道这个方法对,这个明显恐怖异常的恶鬼有没有用。

第一个难题,其实好解决,李长生会缩骨功,将剩余的全部真气,全部用于缩骨,直接转进灶台,想来还是同样的效果。

第二个难题,只能尝试了,才知道,但是一但没有丝毫作用,那么李长生必死无疑。

现如今已经没有时间给李长生考虑了,他只能孤注一掷。

首先是他现在也跑不了多久了,真气一但耗尽,他就会被恶鬼追上,并且他现在必须停下调息稳住伤口,避免失血过多而死。

“玛的,要是小爷我活了下来,我必将这恶鬼挫骨扬灰!”

李长生双目赤红,像极了只剩唯一筹码的赌徒,在做最后一搏。

李长生的身体开始急速缩小,与此同时,他快步来到灶台,将自己的脑袋先塞了进去,然后双肩发力,两条胳膊自然脱臼,双腿发力蹬着地面。

他的半个身子已经进入了灶台,还剩两条腿在外。

身后传来熟悉的破空声,李长生赶紧收腿,将还在外面的两只脚也给收了进去。

嘭!尖锐的口器撞击在灶台之前的地面,瞬间将其洞穿了一个小口,足以可见,这恶鬼的凶悍程度。

在灶台之内的李长生,艰难的调整着姿势和方位,好半天才在灶台之中,翻了身。

李长生,紧紧地盯着灶台外面的恶鬼,过了许久,李长生才长舒了一口气,还好这恶鬼如同《民间诡闻录》中记载的一样,灶灰对他有用,他的穿墙能力,并不能作用在满是灶灰的灶台之中。

这恶鬼显然是盯上,李长生了,也不离开,就守在灶台面前,李长生也不知道这恶鬼能否在白天出现,想来应该不能吧?

反正李长生现在是不会出去的,“你爱守着,就守着吧,我不信天亮,你还能守在这?”

李长生不再关注,灶台洞前守着的恶鬼。

一边恢复体内真气,一边治疗自己的伤势。


呜呜~~夜风刮起,似鬼哭又似狼嚎。

李长生此刻的状态并不好,虽然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但是之前实在是失血太多。

强烈的晕眩感,使他感到昏昏欲睡,李长生不确定之后还会遇到什么危险,所以根本不敢闭眼,一直强撑着。

本来今天傍晚的时候就被大虎给灌了酒,然后又是一阵亡命奔逃,失血过多加上,此刻安全后,筋骨传来的酸麻感,更是让李长生感到疲惫,眼睛就要闭上,再也撑不住了。

李长生在闭眼前,看到了一个人影翻墙进入了院子,奇怪的是恶鬼并没有攻击他,李长生怀中的血玉飞射而出,被那人接住,然后,然后他就昏睡过去了。

等再一睁眼。

李长生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破庙之中,身边燃着篝火。

“能感受到温度,我还活着,但是那人是谁?对了!血玉,是那个麻衣老人!但他为什么要救我?”

李长生盯着燃烧的篝火,思绪开始活络。

“这麻衣老人,能把我从恶鬼手上带出来,说明他拥有神秘侧的力量,他没杀我,说明我对他还有用,所以,我能从他这弄到什么好处呢?怎么弄到呢?”

“对了,那只狗娘养的恶鬼,我说要将他挫骨扬灰,它不会被那麻衣老人给灭了吧?算了,还是想想如何从麻衣老人这,学到那些神秘侧的能力吧。”

嘎吱~破庙门被推开,走进来的确实,是那血玉的主人,麻衣老人。

“哟!醒了?”

李长生没有回应,只是将火堆上的目光,转向老人,其实仔细看,老人其实只是皮肤松垮,年纪应该不大的样子,最多四五十岁。

见李长生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却不说话,脸上也没有一点表情,麻衣老者不由发问

“你,不怕我?”

“我为什么要怕?”李长生反问

“呵呵”那老者呵呵一笑,从腰间摸出一物,正是那块血玉。

“你们这帮,烂在泥里的小混混们,就只知道这块玉肯定价值连城,但是却没有发现它真正的用途,这块血玉的名字叫做血煞修罗,是极阴矿脉产出的阴玉,它最好的功能是聚阴纳灵,我想你们也已经见过了,再正式的认识一下吧。”

老者手握血玉,单手结印,那血玉之上闪过一道流光,随后,血玉竟是长出一张鬼脸,一张青面獠牙的脸。

那张脸浮现后,整个破庙刮起了阵阵阴风,一块巴掌大小的血玉内,竟是装着那只灭了吴大狗满门,险些让李长生就此陨落的恶鬼。

“聪明的小鬼头,你的脑髓一定更加美味。”

那只青面獠牙的恶鬼浮现,站在老者身边,一双铜陵般的绿眼死死的盯着李长生,口中红舌伸出,舔舐着它那血盆大口。

李长生看着突然出现的恶鬼,虽惊但是无惧,惊讶是,因为李长生怎么也没想到,他和大虎偷的这块血玉,竟然装着一只恶鬼,真是厕所里面点灯,自寻死路。

现在真像了,李长生就说吗,五年时间,风平浪静,一点诡怪的事都没听说,突然就撞了诡,莫名其妙,原来这是他们自找的。

李长生不惧,是因为这恶鬼显然是被眼前这老人所驱使的,要是想杀他,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呢?不可能是想让他当个明白鬼吧?

那灶灰拦得住这恶鬼,可拦不住这老人,不然李长生是怎么出现在这破庙的呢?

老人没有在他昏迷的时候下手,这就足以说明了,李长生活着对老人有用。

所以李长生并不害怕,反而还很兴奋和开心。

因为接触到了神秘的领域而兴奋,因为知道了这恶鬼就住在那血玉之中而开心,李长生是个言出必行的人,说要将他挫骨扬灰,就得挫骨扬灰,不管他是什么东西,总有方法能做到的。

“呵呵,好小子,怪不得能从我这血衣修罗手中,活下来,聪明,冷静,胆子不小,很好,拜我为师,如何?”

老人见,李长生见到这个险些要了他命的恶鬼,依然不害怕,不由的对这小子十分欣赏,要不是他自己时日无多了,需要李长生做炉,为他练血续命,他还真有,将李长生收做衣钵传人的想法。

可惜,在他自己的性命面前,有活着的选择,就没必要把李长生当做传人来培养了。

............................................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介绍一下这位,老者了。

这位老者姓段,名三郎,江湖上人称段爷,如今才不过四十的年纪,却有着一张六七十的脸,他不是天生如此。

十年前,他还是一位,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江湖侠客。

这是因为十年前的某一天,他遇到了一件诡事,偶然得到了一份,左道传承,因为天赋不足加上没有前人引路,自己瞎琢磨那左道传承,把自己给练成这副未老先衰的模样。

更是修炼出了岔子,命不久矣。

这事得详细说说。

十年前,姜国历鑫源五十四年。

林南一带,大荒山,盗匪猖獗,山上有三大恶匪,其中大当家和二当家的,都是二流的武林好手,但是那三当家的,确是个特例,他不通武功,也没有如同两大当家那般长得凶恶。

反而他看上去,外貌就像是一位俊俏公子,若是不认识他的人,肯定不会将他和那大荒山上的恶匪联系到一块。

这位三当家的,名叫唐如玉。

那么,唐如玉,他一不通武功,二又长得细皮嫩肉的,像个公子哥,他凭什么当上的匪首三当家的呢?

原来,是他有一门特殊的本事,这位三当家的,精通机关暗器,五行八卦,奇门遁甲。

大荒山,山势峻岭,本就是易守难攻,加上这位三当家唐如玉的本事,那防御,更是宛如金石一般,朝廷剿匪,每次到了大荒山,都会铩羽而归。

所以这三当家的,才当之无愧的是大荒山里的擎天柱,有他在,大荒山的匪,就永远也剿不了。

按理说,就这三当家唐如玉,在大荒山的地位和威望,必然会引起其他两位当家的不满。

但是,却并没有,因为这唐如玉和另外两位当家的关系极好,不是他们亲如兄弟,而是这唐如玉是个怪人,他一不喜欢金银,二不贪恋美色,唯独对冷冰冰的机关暗器,金石铁器感兴趣。

有一日,大荒山,地龙翻涌,山石开裂,那裂缝之中竟是出现了一座古墓。

顿时就引起了唐如玉的兴趣,因为那古墓之中,有着各种机关,奇阵,这对于唐如玉的吸引是巨大的。

于是唐如玉当即,孤身一人进入了古墓,然后便再也没有出来过,时间一天天过去,起先两位当家的还并不在意,可是随着唐如玉的失踪,大荒山的机关阵没了维护者,便也就失去了作用。

不知道是何人走漏了风声,朝廷得知,大荒山防御空虚,顿时摩拳擦掌,那么多年剿匪大荒山,全都是铩羽而归,朝廷的脸面早就被打肿了,这一次他们决定一雪前耻。

当朝皇帝,亲自下令,拨派御林军两万,林南出兵五万,足足七万精兵,围剿大荒山。

那一场,剿匪战役,是打的天地变色,血流成河,鲜血将原本郁郁葱葱的大荒山,给染成了血色,朝廷大获全胜,大荒山三天时间,就鸡犬不留了。

大荒山的匪徒一共有四万余人,朝廷派兵七万,一共十一万的人在大荒山上厮杀,这场战斗可想而知的惨烈。

之后的大荒山不复从前的生机,变得鬼泣森森,那山上的植物像是被煞气和血气所污染,竟是生长成了一株株,一棵棵的妖异扭曲的植物。

山中野兽也如同发了狂的,急速生长,一个个的体大如妖魔,连原本食草的动物也开始,食血食。

反正自那以后,大荒山几乎成了禁地。

但是也不知道,是谁在江湖上,流传说,那大荒山三大匪首,死其二存其一,那个失踪了的三当家唐如玉,是在剿匪大战前,得到了神功秘术,躲在了大荒山的古墓之中。

那古墓时不时的还会发出金霞光,这套说辞,十分扯淡,但是信了得人还真有不少。

其中便有,这段三郎。

当时的段三郎是,意气风发,年仅三十岁,修为便达到了一流巅峰,只差一步,他感觉自己便能,踏入那传说中的武道神通境界。

于是在听到了,大荒山有宝,唐如玉得宝藏身于古墓的消息后,便即刻动身前往了那林南大荒山。

快马加鞭,赶路数日,段三郎终于来到了大荒山。

段三郎望着阴气森森的大荒山,当时还只是个普通武者的他,并不知道那里,已经形成了冤魂锁煞的格局,山中恐怕已经滋生出了妖魔。

当时的他,只是感觉进入了这大荒山,浑身发冷,背后总觉得有一双双眼睛在注视着他。

但是他也没有多想,山道有被明显踩踏过的痕迹,显然已经有很多人进入了大荒山了。

段三郎不由得加快脚步,他担心有人比他先一步,得到机缘,倒时候,这大荒山这么大,得到机缘者要是随便找个方向一跑,段三郎就是想要杀人夺宝,也找不到人。

他事先在来的路上,专门打听过,当时剿匪的林南官兵,花了不少银子,要到了这大荒山的地图,地图上还标注好了当时山匪的山寨位置。

想要找到古墓里的机缘,就得先找到古墓,而要找到古墓,就得先到山匪的山寨里去寻找线索。

知道大荒山古墓位置的,只有当时的三位当家的,大当家和二当家被官兵剿灭,连脑袋都被砍了去,而三当家唐如玉则是失踪了,所以古墓位置就成了迷。

段三郎想来,那古墓位置,应该不会离山寨太远,并且山寨里一定有关于古墓的线索的。

其实来大荒山寻宝的人,但凡冷静一些,好好想想,就会发现,那谣言简直就是胡扯。

什么唐如玉得到密报躲了起来,唐如玉失踪那么久了,都没人再见到过他,谈何他得到密宝?再就是,谣传的古墓发出金色霞光?古墓都找不到在哪,谁看到的霞光?

所以这一切不过是谣传的谎言罢了,不过来大荒山的人,多是如同段三郎一样,修为达到了平境,但凡江湖上有人能告诉他们,一流之上还有前路,前路如何行走的话,段三郎他们傻了才会,来这大荒山走一趟!

至于剩下的一些人,则是一些名门的年轻弟子,他们不管信不信这大荒山有宝,都只是来这大荒山游历一番,得不得宝对他们来说不重要,他们就是来玩的。

段三郎,在天黑之时,终于登顶,他是在下午时分到的大荒山山脚,能在入夜登顶,都是他这个一流高手修为高的原因,换做一些二三流武者,不爬个一天一夜,别想上山,不然你以为朝廷剿匪大荒山为什么会那么困难呢?

大荒山最高的山峰,飞鹰峰,山匪的老巢就建于此,这里视野开阔,任何势力想要围攻这里都极其困难,除非人数特别多,不然就算没有唐如玉驾驭山中的机关阵,这里的山匪也是能死守不出的。

刚才在山林之中,还是迷雾重重,怪树遮天的阴暗景象,此刻段三郎登顶,只感觉是拨开云雾见光明。

迷雾消失了,月儿高挂于天边,发出凄美柔和的微光,山巅的景象美不胜收,向侧后方望去,那是飞鹰峰的峰嘴,如同神鹰的嘴喙,奇绝俊美,往下望去,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之感。

飞鹰峰的名字由来,是取决于它的峰貌,如同一只伫立于山巅的神鹰。

收回目光,段三郎,又行数百步,前方豁然开朗,那里被山匪开凿成了一处平地,用于建造他们的山寨。

当日剿匪,官兵用火箭率先发起攻击,将山寨点燃,逼迫山匪外出迎战。

原本的山寨已经被毁于一旦,只剩下了,残垣断壁。

段三郎顾不得欣赏,因为他看见了,山寨废墟之中,有火光燃起。

“有人!”

竟是有人,先段三郎一步登顶。

段三郎沉着脸,右手紧紧地握住了腰间长剑,随时准备动手。

但靠近后,却发现,竟是两个垂头丧气的年轻人,段三郎不由放心下来,就算是他们先一步得到了线索,段三郎也无惧,两个看上去,不过二八年纪的少年,又能有多少修为呢?

段三郎,走了过去,率先打招呼

“在下一剑西南,段三郎,不知二位少侠如何称呼?”

段三郎的自报家门,起了作用,那两个年轻人显然是听过段三郎的名号,于是纷纷拱手抱拳。

“原来是,有着一剑西南的,西南剑神,段三郎,段爷,失敬失敬,我叫蔡德恒,这是我弟弟蔡德春,我们都是神拳门的弟子,本是下山游历,听闻这大荒山的传言,特来长长见识,也是碰碰运气,看能否有所收获。”

段三郎一听那青年的话,顿时心中有数了“哦,神拳门?听都没听说过,小门小派的,好搞定。”

段三郎在细细的打量,这两人的身形。

两人模样倒是长得一样清秀,就是这身材嘛,怎么那么别扭?身体壮硕,四肢骨骼都极其粗大,并且皮肤粗糙黝黑,和他们清秀细腻的脸面是格格不入。

段三郎不竟疑惑,“这神拳门到底是个什么门派,会将弟子练成这副模样?没听说过什么横练功夫只练身躯,还会保留脸面的,怪哉。”

段三郎也只是一时疑惑,他更关心的是他们有没有找到古墓的线索。

于是便开口找话题,旁敲侧击起来

“不知道,二位少侠刚刚是因为何事,如此丧气啊?”

话最多的蔡德恒立马接话道

“嗨,别提了,真倒霉啊!我们来之前就想过了,如果这大荒山真有什么机缘的话,作为山匪头领的两个当家的不可能不知道啊!

但是他们死了,线索就断了,但是我们在山脚下的县城里,听那的百姓说,山匪两大当家的,张三和李四当时被围剿在这飞鹰峰上时,但是他们是拼死抵抗,

御林军的带队将军是位一流高手,当时看他们拼死抵抗居然伤了不少的御林军,一怒之下,直接就砍了他们的脑袋,两位匪首连个全尸都没留下,尸体掉下了飞鹰峰,脑袋被御林军带走,回帝都去复命了,

我们就想如果找到那两个匪首的尸体,没准能有什么线索,但是我们修为太低,根本找不到。”

蔡德恒说完,段三郎是眼睛一亮,“对啊!还是年轻人有想法。”

他赶紧问道

“那,你们将,你们打听到的两个匪首的特征告诉我,我的轻功还算不错,修为也足够下到飞鹰峰下面去,快说说。”

那个话多的青年也够朴实的,让他说,他还真说

“嗯,好,我想想啊,匪首大当家叫张三,二当家叫李四,他们俩是一对双胞胎兄弟,出生于同年同月同日,两兄弟自小就比普通人力气大,吃的也多,

很快家里就被他们吃垮了,母亲生他们的时候难产死的,两兄弟最大的特点就是,他们都是双瞳,村里的人很不喜欢他们,

后来他们上山当了土匪,第一单生意就是,抢的自己的村,后来在劫掠一个富商时,得到一本横练武功秘籍,他们有了武功配合天生神力,即

使只有二流的境界也能和一流高手过过招,老大的胸膛上纹有龙,老二身上纹有虎,前辈你要是在飞鹰峰下,寻到两具,骨骼粗大,壮硕的尸体,把衣服扒开,若纹有龙虎纹身,那就是他们兄弟两了。”

蔡德恒讲的很详细,甚至是连匪首是两个同胞兄弟,双生双瞳,自小的经历都讲了出来,段三郎不由的对铁拳门肃然起敬,这个门派虽然练功瞎练,但是情报网还是很强的嘛!

“行,我知道了,两位少侠,有缘再见!”

段三郎说完便要离开,但这时蔡德恒又叫住了他

“剑神前辈,等一下,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事刚刚忘记说了。”

“什么事?”

“张三李四,只是匪首的匪号,他们的真实名字,你想知道吗?”

段三郎不明白,这匪首的真实名字与宝物线索有什么关系,不过看在这青年告诉了他如此多的消息,段三郎,决定还是听听,也要不了多少时间。

“他们的真名叫做,蔡德恒,蔡德春~”

段三郎脚步一僵,手中长剑依然出鞘。

“二位少侠,莫不是这,深更半夜的,在消遣于我?”

段三郎一脸严肃,眼中寒光大盛。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蔡德恒捧腹大笑,笑声越来越大,先是青年的声音,然后慢慢的变成了粗犷的中年汉子的笑声。

笑着笑着,蔡德恒竟是将自己的头给笑掉了,笑声戛然而止。

一直沉默寡言的蔡德春,竟是放声大哭起来

“呜呜~我的头,我们的头,我们的头在哪?你把我们的头还给我们~”

然后他的头也掉了。

哭声笑声都停了,段三郎这位一流巅峰高手,在这一刻,浑身的汗毛炸立,多年练武拼杀,江湖阅历练出来的危机感,在这一刻爆棚了,心中好似有个声音再喊“快跑!快跑!会死!会死!”

但是此时他的心已经乱了,真气也乱了,一时间竟然提不起真气来。

这是段三郎第一次,见到这种难以理解和描述的东西,所以他才会那么的惊恐。

(李长生,不一样,他虽然也是第一次亲眼所见,但是也算是有心里准备,早就被网络给熏陶的,心如磐石,网络上什么要么诡怪没有,被各种各样的妖魔鬼怪给冲击几十年,就会觉得诡恐怖也就是那么一下的事,毕竟在李长生那个世界里,连鬼都是得放产假的。。。。)

段三郎只能用双脚奔跑,他都不记得自己是有多久没有,这样像个普通人一样奔跑了,他以前都是轻功一跃就是几十米。

身后的哭声和笑声再次响起,段三郎居然还有闲心回头去看!

只见,那两个没了脑袋的,壮硕尸体,从腹部裂开一张巨口,笑声和哭声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那两个怪物高举双手,他们的手中长出一双没有眼皮的眼珠子。

“看到你了!看到你了!”

“把头留下!把头留下!”

魔音贯耳,段三郎感觉自己的脑袋要炸了。

“啊!!!!”段三郎痛呼出声,一流高手的真气无意识爆发,脚下速度陡然变快。

他如同一道闪电,瞬间逃脱了两只怪物的包围,只是,前方是飞鹰峰峰嘴,峰嘴下就是万丈悬崖!!!


正所谓福祸相依。

段三郎没想过此大荒山之行,会遇到他三十载都未见识过的存在,险些将命给丢在了这里。

是的,他从万丈高的飞鹰峰跌落并没有死,作为一个一流巅峰的强者,虽然心神失守,体内真气震荡,但是多年的江湖经验,使得他在危机关头,抽出长剑刺入山壁之中,最后跌跌撞撞的落于崖底。

虽然身受重伤,但是性命无忧。

当段三郎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堆无头的尸体之上,这些尸体看上去死亡时间都不超过数天时间,想来定是山上那两头怪物所杀的。

段三郎实力是这些尸体主人之中最强的,所以他活了下来,段三郎也不在意满地的尸骸,赶紧平复心情调息打坐。

他不确定那两个怪物是否会追来。

调息片刻,伤势好些,可以行动之后,段三郎不再多待,赶紧离开此地,但是这处神鹰峰崖底是个盆地,四面环山,他一时不知道该往哪走了。

忽然段三郎注意到,一处山壁处有一个隐蔽的裂缝,段三郎快步走去,这裂缝看上去是天然形成的,但是细看的话,就会发现有人为开凿的痕迹。

大概是这山体裂缝太小,所以前人便将其扩大到了眼前这样一个,能通一人进入的洞口。

段三郎不由想到了,那传闻中的古墓,心想“都已经到这里了,还经历了如此凶险,若是无所收获,就离去,实在是不甘心啊。”

于是段三郎便义无反顾的进入了那山体裂缝之中。

先行数百步,狭窄幽暗,后豁然开朗,璧上火烛生生不息,眼前景象跃然于前,这是一处墓道,墓道之上是横七竖八的躺着各式衣物的骸骨,看其样,死了应该有百年。

段三郎警惕起来,本能的他感觉这墓道很危险,犹豫踏出一脚。

咔嚓!清脆响声,伴随着机括声同时响起,咻咻咻!的暗箭射出。

段三郎手持长剑快速格挡,江湖上只有叫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他号称一剑西南,自然是剑法超然。

虽然他的成名绝技是一招名为,惊魂,的拔剑之术,一剑便可分西南,但是基础剑招也使得不错。

段三郎一边挥剑格挡,一边向墓道中冲去,怎料冲至一半,脚下咔吧一声脆响,然后他脚下一空,便跌入了一道幽深的地道之中。

段三郎在地道里想要调整身体平衡,但是这地牢太过狭窄,他连手中的剑都抓不稳,不知道掉哪去了。

下落约莫有个一炷香的时间,段三郎终于是落了地,他似乎是掉进了寒潭,冰冷的寒气让他飞快起身,看向四周。

这古墓中每个墓室都有燃烧着的烛台,这蜡烛也不知道是何材质,竟能燃烧的那么久。

借着微弱的烛光,段三郎看清了这墓室的格局,这墓室格局很简洁,就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墓室,墓中只有一个开着的黑色棺材,棺盖被随意的扔到一边。

段三郎,好奇那大开的棺椁之内有什么,于是便抽出靴中匕首,小心翼翼的上前。

向棺中一看!

什么也没有,棺中空空如也,没有想象中的神功秘籍,丹药秘宝,也没有应该在其中的尸首。

什么都没有!

“莫非,这本就是个空棺?”

段三郎十分不理解这个墓室,为何要放一个空棺,而且棺盖还被扔到了一旁。

于是他凑近仔细的观察,一股强烈的尸臭味,扑面而来。

险些将他给臭晕过去,段三郎强忍恶心,掏出一袖帕捂住口鼻,再去查看。

还真让他看出了些许端倪,这棺材内首先是这恶臭的味道,然后是这棺中和棺盖内都有着抓痕,这些种种都透露着棺材不对劲。

“莫非原本棺材内躺的是个活人,活活窒息而亡,之后又被人给清理了?”

一天之内发生的诡异离奇之事太多,段三郎已经麻木了,现在就是有人告诉他,尸体会动对跑,还会咬人他都不会奇怪了。

段三郎没发现这墓室中有什么宝物,于是就准备离开,掉下来时的那个洞已经合上了,应该是有机关。

设计墓室的人不可能只设计一个一人大小的出入口,还是在天花板上的。

所以这墓室一定还有出口。

果不其然,段三郎在四周的墙壁上敲敲打打一番,便发现了一道机关门。

出了墓室,是一条昏暗,能见度极低的甬道。

段三郎,掏出一个小火把,用墙壁之上的蜡烛将其引燃,然后小心的走人了甬道。

这条甬道的黑暗像是能吞噬光线一般,段三郎手中的火把只能照亮身周两米,再远变得很模糊了。

段三郎慢慢的向前挪步,一是怕触发机关,而是害怕又遇到些他不能理解的可怕存在。

“什么人,谁在哪!?”

忽然段三郎停下脚步,将匕首横握与胸前,做出防御姿势,浑身肌肉绷紧,气劲蓄势待发,随时准备给予敌人雷霆一击。

在段三郎的视野里,前方甬道七八步外,站着一个人影。

没有回应。

段三郎不敢大意,脚下碰到一块石子,他脚尖一挑,将石子挑起,拿匕首的那只胳膊随意一扫,便将半空中的石子击射了出去。

嘭!的一声,石子与那人影相撞,发出了闷响声,但,那道人影确是纹丝未动,甚至是连闷哼都没有发出一声。

虽然是随意一击,但是段三郎自己知道,若是自己来挨上这么一下的话,仓促之间被打中,绝对是会疼的发出声音的。

可对面那人影,一动不动,一声不发,要么那是个高手,一流之上的高手,要么就是对面那道人影不是人!

段三郎又喊了几声,那人影,依旧不言不语,也并不动弹。

段三郎大着胆子,走上前去。

彼其娘乎!这还真不是人啊!

段三郎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还是被火光下照耀清的这人影给吓了一跳。

“建这古墓之人,一定是个变态,在甬道中放具尸体,真是有病!”

那道人影赫然是一具尸体,它浑身僵硬,身披铠甲,高大威武,虽然已死,但是霸气依旧,最重要的是这尸体身上除了皮肤萎缩,竟然是并未腐烂,还有着大部分的人样。

这具尸体双手僵直,伸向前方,脸面被一张黄纸挡住,但是还是能看见,这尸体口中那长长的犬牙。

这个动作就像是要扑咬什么一样。

段三郎背后发寒。

“这尸体不会,是从之前那黑棺里跑出来的吧?”

他忍不住的想象着,之前那座墓室之中,原本黑棺安静的躺在那,但是被什么人给惊扰了。

黑棺里的这具尸体跑了出来,将那个胆敢惊扰它的人给追杀至此。

想到这里,段三郎赶紧转身,借着火光寻找起来,他的第六感告诉他,他的机缘到了。

火光映照下,他在地面上寻找到了已经干涸变色的血迹,这绝对是人血!

段三郎按耐住心中的激动,顺着血迹向甬道中走去。

至于那具尸体,虽然它在原地一动不动,但是却给了段三郎很大的压迫感。

他可没那么手欠,去动它。

跟着血迹走了百步之数,便见一具身穿黑红色袍子的骷髅,靠坐于甬道边。

头颅低垂,怀中放置着一个包裹,右手握着一杆破败了的笔杆。

左手则是一张羊皮纸,段三郎拿起一看。

原来是遗书。

遗书之上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这个白骨主人的来历。

这个白骨生前的名字叫做,离恨天,他是万鬼窟的内门弟子,在门内也是有着不小的地位,因为这离恨天的父亲是万鬼窟的门主。

万鬼窟是个庞大而杂乱的门派,门内有练尸一脉,有驭鬼一系,巫蛊之术。

而这离恨天作为门主的儿子自然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各派各系纷纷想要主动教导离恨天本系的绝学奇技。

但是离恨天实在是没那个天分,除了驭鬼之术,简单易学外,其他的派系,要么就是极难学成,要么就恶心敌人又恶心自己。

所以离恨天只学了驭鬼之术,待到离恨天二十岁那年,他已经能驾驭厉鬼,于是便向他的父亲提出要出山历练,离恨天作为万鬼窟门主离别愁的独子,离别愁自然是万分不舍,但是雏鹰终有一天要高飞。

离恨天又态度坚决,于是离别愁最终还是同意了,离别愁给了离恨天一张镇尸符,三张破煞符,又通知了万鬼窟各系长老,长老们纷纷跪舔门主,于是什么巫蛊门的血甲虫,驭鬼门的血煞修罗,练尸一脉的尸油烛等等,护身密宝不尽其数。

离恨天拥有如此多的密宝,当即自信满满的下山了,他出山后四处游历,寻找见鬼收鬼,见妖他就。。。。跑!

他现在的这个级别,遇到厉鬼之下的诡怪他还有把握拿下,但是遇到一些妖啊!僵尸啊!他除了自保逃跑,一点办法没有。

有一日,离恨天不知道从哪打听到了,大荒山有古墓,古墓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有金银财宝,有无数古尸,有很浓的阴气,这些对于万鬼窟来说,都是好东西。

年轻气盛的离恨天,并没有将这个消息传回万鬼窟,而是决定一人前去,将这个古墓拿下,日后他接掌万鬼窟门主一事,便不会有人会跳出来唱反调。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这古墓会如此凶险,这里不仅有无数机关阵法,还有着数不胜数的冤魂恶鬼,离恨天好不容易,以自己的血煞修罗中圈养驾驭的厉鬼自爆,灭掉了这古墓中的冤魂恶鬼。

他手里的底牌就只剩下,一对尸油烛,一张镇尸符,十只血甲虫。

离恨天根据寻来的古墓地图,逃至生门,才发现生门之前还有一间墓室,这墓室之中有一具黑棺,黑棺内沉睡着一只黑僵,黑僵啊!万鬼窟都只有练尸一脉大长老有一只,没想到这古墓之中竟有一只黑僵守住了生门。

离恨天是心如死灰,他唯一一张镇尸符,这是他老爹给他的,这符很强,但是也得离恨天能贴在黑僵脸上才起的了作用,他的厉鬼没了,尸油烛能报妖气和鬼气入侵,血甲虫是护住宿主血气,也可以刺激血煞修罗中厉鬼凶性的,这些对付黑僵都没用。

离恨天最后被这黑僵重伤才将他镇住,但是他也伤的太重,最后只能写下一封遗书来交代自己的生前经历,和古墓中遇到的事情,就死了。

遗书前半段是简单的交代了他这么个人和古墓之行遇到的事,后半段则是笔力虚浮,草草的写下了万鬼窟在哪,他的父亲是谁,希望以后得到他遗物的后辈,能将他的遗书和古墓地图给带回万鬼窟。

至于他留下的驭诡之术秘籍和一些剩余的秘宝便送给有缘人,当做报酬了。

段三郎看完遗书,是又惊又喜,惊恐那具尸体居然是能动能杀人的,喜得是通过遗书中简单的描绘,这驭鬼之术是可以驾驭恶鬼这样的超自然力量。

当即段三郎便带着那个包裹,遗书,古墓地图向着生门逃离。

地图果然是真的,生门在甬道的尽头,那是一处地下河,只要闭气潜下游个三炷香时间,便看见了阳光。

段三郎逃出了大荒山,自此世上再无段三郎。

他改名段幺九,开始了驭鬼之术的修炼,起初只能驾驭一只游魂,帮他偷点东西,吓吓人之类的,后来他发现了自己驾驭的那只游魂在吸食了人脑后回到血煞修罗,没多久便进级成了怨灵。

他便开始一发不可收拾,四处为恶,放鬼杀人。

最后他驾驭的那只鬼,晋级到了红衣恶鬼后,他却发现自己遭到了反噬,血玉修罗在不停的吸食他的血气。

本来刚发现时,问题也不大,只要舍弃掉血煞修罗就行,但是血煞修罗圈养的厉鬼给他带来的强大助力,那种随意掌控他人生死,即使是一流巅峰高手,在他的红衣厉鬼手下照样一个不注意,也会被残忍屠杀。

这样的感觉是他无法割舍,所以他便硬挺着,最后他被吸得浑身的血气都没了,要不是有血甲虫帮他顶着,他早死了,原本他继承的血甲虫有百只,但是此刻已经消耗的只剩下十只了,血甲虫要维持他的血气又要用做激发血煞修罗的媒介。

血甲虫一旦耗尽,他必死无疑。

好在,离恨天的驭诡之术秘籍当中,竟然还记载这一种邪法,说是七月半出生的人,天生是纯阴体,最是能招惹阴煞之气,若是将驾驭的诡怪种入他们的体内,便会阴阳失衡煞气自生,这种煞气养个五六年,便可被血煞修罗吸收,多余的煞气会反补主人,将主人体内的血气全部转化为煞气。

若是用了此法,段三郎便能不用血甲虫就可以无伤驾驭血煞修罗。

段三郎,找了三年,整整三年!

。。。。。。。。。。。。。。。。

破庙中,段三郎看着,眼前这个黑如煤炭的小子,心中兴奋狂笑。

“终于,还是让我给找到了。”


“作为徒弟如何?”

段三郎目光灼灼的盯着李长生。

李长生想过,眼前这老者不会杀他,定然是自己对他来说有活着的价值。

可是李长生万万没想到,这老者会上来就一句“作为徒弟吧!”

这让李长生有一种奇怪的既视感,恍惚间,眼前的老者变成了那个驰骋大海,号称世界最强的男人,对他说“来当我的儿子吧!”

没办法,李长生的脑洞就是这么的异于常人。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李长生也只是在脑中恍惚了一下,便干净利落的对着老者跪地磕头,改口叫了师傅。

对于李长生来说,跟谁混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获得什么好处,吴大狗他们带给了李长生五年的安逸生活,并从吴大狗他们哪学来了三门武学,虽然不入流,但也不是一般人能轻易学习的。

可惜了,吴大狗他们死了,这点让李长生唏嘘不已,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吴大狗他们按理说已经够坏了啊!

现如今,李长生拜师段三郎,能接触到神秘的玄学力量,虽然李长生不知道段三郎收他为徒是为了什么,总不可能是因为他是猪脚,所以段三郎见李长生王八之气外露,便纳头便拜。

这不现实,段三郎必有所图,只是李长生暂时看不透,但,很明显短时间内李长生是没有性命危险的。

所以李长生便毫不犹豫的拜师了。

李长生觉得自己的命格有点邪乎,不知道这老人能挺多久?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为师叫段幺九,小子你叫什么?”

段三郎知道李长生这小子能在他的血煞修罗下存活,定然是个聪明人,没想到他这么果断,很是高兴,虽然说一般聪明人会很难驾驭,不过他又不是真的想收李长生为徒。

他不认为李长生这个三流都没入的小子,能在他手底下翻出什么风浪来。

“师父,徒儿叫李二狗”李长生被叫了五年的李二狗,虽然心里一直记得自己的本名,但是已经习惯在平时说自己叫李二狗了。

“嗯,二狗啊,把你的生辰八字告诉为师,为师算算你的命格如何。”

李长生听见段三郎想要他的生辰八字,顿时警觉起来,生辰八字是什么啊?

生辰是指生日,八字是指出生的年,月,日,时,所值的天干地支,会问这个问题的一般是江湖上的算命先生。

首先李长生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是多少,就算是知道,李长生也不会告诉段三郎,毕竟以段三郎诡秘莫测的手段,李长生可保不准自己的生辰八字被他知晓了,会不会给自己下咒,哪天他没有用了就将他随手给咒杀。

相比起段三郎亲自动手,或是放他的恶鬼出来,显然是未知可能的手段更可怕。

“师父,徒儿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是多少。”

李长生三分真七分假的说道。

“嗯,想来你也不知道,为师之前给你摸过骨相,你应该今年是十一岁,七月半生人,年月应该是武昌十七年。”

这话段三郎是笑着对李长生说的,但是李长生确实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如果按照让他自己的年龄推算,十一年前确实是武昌十七年,这点没问题。

他惊的是自己的生辰,这个世界的他居然也是七月十五出生的,那么两个世界的自己有什么联系呢?

这到底是平行异世界还只是巧合?

李长生不得而知,段三郎见李长生一副呆傻了的模样,也不多言,眼中尽是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的神色。

“这本书你先看着,为师出去准备点盘缠,然后我们就启程离开康县。”

说罢,便不再理会李长生,转身离开了,他也不怕李长生跑,之前在李长生昏迷之时便给他喂下了一只血甲虫,不管他跑多远,血煞修罗都能感应到他体内的血甲虫气息。

李长生见段三郎离去,晃了晃脑袋,有些好笑自己的脑洞,只是一个生日而已,自己都能想象出平行世界来,有点异想天开了。

转而看向段三郎扔下的那本书,这是一本很薄书,很明显是段三郎摘抄的。

只见书上封皮潦草的写着两个大字,练血。


李长生离开了待了五年的康县。

和段三郎离开了,一路向东方游历而去。

段三郎除了交给李长生一本炼血法之外,就没有交给李长生其他的秘法过,他的驭诡法什么的,每次李长生厚着脸皮问“师父,你什么时候教我驭诡啊?”

段三郎总会说“还不到时候,等你将炼血法,练到全身气血融会贯通,气血如烟时,我就教你驭诡,现在你就老老实实的打基础吧。”

李长生无奈,也只能一直按照炼血法的法门将体内的气血炼化,虽然暂时无法驾驭诡怪,但是这炼血法确实神奇无比。

他修习炼血法,只是短短的一年时间,实力便有了突飞猛进的变化,他发现原本用真气施展草上飞的速度只能达到百米七秒的样子,但是当他体内的气血只是被炼化了一年的时间。

他再施展草上飞时,居然可以百米达到五秒的速度,这是一般的二流武者都达不到的速度。

可以说现在李长生的武学真气修为虽然不入流,但是真要与武者生死相搏的话,二流武者都不一定是李长生的对手。

李长生才十一岁,这就很恐怖了,一般的二流武者年纪最轻者不过是二十来岁,这都是那些大门大派的天才们才能达到的高度。

所以说练武的不如修仙的。

李长生又一次问段三郎“师父,您现在是什么境界了?”

段三郎愣了一下,双眼变得迷离起来,似在回忆过往,很久他才幽幽一叹

“哎!曾经我也有一流巅峰的实力,可惜后来贸然驭诡,体内的气血亏空,现如今我已经不再是一个武者了。”

李长生有些意外,眼前这个瘦如枯槁的师父,曾经居然还是个一流武者?

“不是,师父,难道您现在还不算是在修仙吗?”

修仙这两个字从李长生口中说出,段三郎很明显的一脸疑惑,显然他并不知道什么叫修仙

“修仙,什么是修仙?”

李长生没想到一个掌握了超自然力量,还有完整的修炼体系的人,居然不知道什么叫修仙?

“修仙就是,额,就是修炼到顶点能长生久世,力可移山填海,上可摘星拿月,下可入海潜渊”

段三郎哈哈大笑,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

“哈哈哈,臭小子,你说的这是神才能做到的事。”

“那人为什么不能成神?”

对于李长生的问题,段三郎一愣,“是啊?为什么人不能成为神?”

只是这个世界的世界观对于段三郎来说,已经根深蒂固了,人就是人,神永远是神,即使他段三郎机缘巧合获得了驭鬼的传承,但是段三郎依旧没有想过人能成神的可能性。

“这个世界,没有仙吗?”

李长生沉默了,他觉得可能是段三郎的级别太低了,所以并不知道修仙者,和成仙的路,李长生并不觉得,是这个世界没有修仙者,和成仙的道路的问题。

毕竟这没道理啊!?

这一年的时间,虽然段三郎没有教李长生驭诡法,但是一些灵异界的事情和基本常识,都给李长生讲过。

所以李长生知道了,这个世界是真的不简单,这个世界有人,有鬼,有妖,有魔,还有神秘无比的神。

如此庞大诡谲的世界,你跟李长生说,没有修仙者,他能给你一个大逼斗,这不是扯呢嘛?

......................................

这一日,段三郎带着李长生游历到了林南一带。

走在羊肠小道之上,两匹西风瘦马驮着李长生和段三郎正向前悠哉前行着。

路的两边是长大张牙舞爪的老槐树林,太阳缓缓西落,光线一下就暗了下去。

“师父,前面有火光,好像是一个村子,要不今晚,我们就在前面的村子借宿一晚吧。”

走在前面的李长生看见了,远处有火光亮起,亮光的照应下是一座不大不小的村落,李长生最近是跟着段三郎走南闯北,天为被地为床。

李长生是真有点想念,睡破屋石床的日子了,那时至少还有被子和遮挡寒风的屋壁,睡在野外,不是说冷,李长生如今体内的血气能让他无惧寒冬。

但是在野外露宿,并且连帐篷都没有,地上铺个薄单就算是床了,多少有点别扭,睡不安稳。

段三郎遥遥顺着李长生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顿时眼中闪耀着莫名的笑意。

“好啊!今天我们就去那村子里借宿一晚,好了。”

李长生虽然跟随段三郎一年多了,但是一直没有放下对他的警惕,他一直觉得,他这个便宜师父一定对他自己有所图谋。

见到段三郎眼中闪过不怀好意的笑意,李长生暗自警惕起来“这村子,不对劲?”

不过面上并未露出警惕之色,李长生依旧装作很开心的样子,笑道“太好了,今天终于不用在荒野睡觉了。”

装傻不是真傻,虽然段三郎知道李长生是个十分聪明的人,但是李长生在拜师之后,便一直是一副傻小子的性格,并且段三郎说什么,李长生从来不反驳。

当一个人能将自己都骗过去的时候,外人也就信了,并且长期的性格表现在段三郎的眼前,时间会冲刷他对李长生的第一印象。

久而久之后,段三郎在潜意识里,会潜移默化的认为李长生也就是个有点小聪明的蠢小子,他自己的谋划万无一失。

总有一天,李长生会让他知道,一个精通心理学的演员,是一条多么狡猾的狐狸。

二人行进村落,这村子显得十分破落,并且进入后,李长生发现,这村子里居然一个人也没有。

“有人吗?老乡?”

李长生喊了一声,没人回答,正准备喊第二声,便见到一位长得极其富态的中年人,从拐角处走了出来。

他笑呵呵的对着李长生和段三郎微微拱手

“呵呵,二位远道而来,老夫实在是高兴啊!你们也是来参加我女儿的婚礼的吧?来来来,我们可得好好喝几杯。”

这中年人一靠近,李长生全身的气血就开始变得沸腾,像是油锅里遇到了水一样,焦躁不安,十分不舒服。

李长生心中警铃大作,“这个中年人,不是人!”

李长生自从这一年将炼血法给修炼到了小成后,每次靠近段三郎的血煞修罗,都会有这样的感觉。

所以李长生便知道,自己的气血对于这些灵异的东西,十分敏感。

那么眼前这个中年人,他很有可能不是人。

这个村子确实有问题!


李长生心跳如鼓,气血沸腾。

全身的紧绷,警惕到了极点,随时做好反抗或是逃跑的准备。

“对啊老乡,我们就是来参加婚礼的。”

那段三郎却如同没有察觉到异常一般,乐呵呵的跟着那中年人走进了村子,只是在经过李长生身边的时候,对着他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要不是这一年多以来,李长生算是多少了解了点段三郎,知道他暂时不会对自己下杀手,李长生现在都要跑了。

李长生不相信段三郎看不出来这个村子有问题,那么他依旧要进入这个村子,并接受那种诡玩意的婚礼邀请。

那么这里面的威胁其实就不是很大了。

段三郎这个人,做事很极端,冷血,无情,但是他不傻,有一次李长生跟着段三郎游历到一山中,途中遇一破庙。

当时李长生体内气血都还没来的及发出预警,段三郎便拽着他转头下山,宁愿绕山而行,也不愿意面对那个破庙。

所以这段三郎不可能会自己往火坑里跳。

李长生催动炼血法平息下体内沸腾的气血,赶紧跟上了段三郎的脚步,在面对这些灵异诡谲的事件上,跟在段三郎身边无疑是最安全的。

千万别想着什么,单独行动,有这种想法的人,一般都死的早。

李长生紧随段三郎进入村中,视野顿时明亮,原来这村中家家户户都挂起了红色的灯笼,张灯结彩,一片喜事将近的景象。

但是除了前面带路的中年人,却未见一个村民,虽说现在已然日落,但是村中有喜事,正常的村子应该会很热闹才对。

这村子太安静了,安静的可怕,没有人气,连村中最常见的犬吠都听不见一声。

忽然李长生注意到前方带路的中年人,那中年人很奇怪,虽然说话与常人无异,但是此刻行走却是踮着脚走路的。

“诡上身?”

再看着中年人的身后,灯笼的火光照耀下,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恍惚间似能在那影子中看见第二道身影。

李长生想起了,段三郎给他讲过的异事。

说是,若人被诡上身后,一般都是垫着脚走路的,并且说话语气僵硬,面色发白,被上身人的影子里能看见那附身的恶鬼。

这中年人符合了两个条件,但是却口齿伶俐,面色如常,一时间,李长生根本分不清楚这中年人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看了一眼段三郎,只见段三郎的双眼此刻正冒着绿光,死死地盯着前面的中年人,李长生不由打了个寒颤。

村长并不大,大概走了一柱香时间,那中年人将李长生二人带到一处大院之前。

这大院高墙扩院的,很难想到这偏远的山村之中,会有如此豪华的院子。

就是在县城之中,这样的院子也得要个十金。

十金啊!

十金是什么概念,一百文是一贯,一千贯是一金,十金就是十万文。

之前就有提到,在康县那个小县城里,一千文就能买一座郊边小院,而这十金都能在康县中心地带买一座四进制的豪华别院了。


段三郎眼神狡黠的盯着这村中豪院。

“目测占地面积五百平,院子制式应该是六进制.............院墙高五米,应该有后门和偏门...........若是遇到危险,第一时间将这便宜师傅推出去,顶一顶,那我最多只需要秒翻墙逃离.............”

李长生脸上没有任何变化,但是心里已经暗自研究好了逃跑方案。

虽然这个逃跑方案,极其不靠谱,漏洞百出,但是这是李长生能在短时间内想到的唯一方案了。

中年人推开关闭着的院门,李长生这才知道,全村的人为什么都不在,原来全都在这了!

乌泱泱的人,将院子给挤的水泄不通,只留下过道给人下脚。

院中应该是全村的人了,粗略估计有个百来人,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都在这了。

所有人都安静的坐在院中的圆桌流水席之上。

太安静了!太诡异了,没有人发出一点声音,要不是李长生敏锐的感觉到院中的人都有呼吸,他都以为这一院的人都是死物一般。

虽然李长生因为早将其内气血平息,所以进入这院子中也没有感受到之前气血沸腾的警惕感,但是他也感觉到后背全是冷汗,傻子都知道这院中的这些人不对劲了。

院中张灯结彩,本是一片喜庆景象,而院中参加这场婚礼的村民们,却全部安静的坐在那,一言不发,安静的可怕,这样的场景极其诡异。

李长生老老实实的跟着段三郎坐在一张圆桌之上,段三郎倒时一直都很放松,而李长生却是警惕到了极点。

这里的氛围太压抑了,不仅没有人说话,连喜乐都没有,更奇怪的是这里的婚礼,并没有像常见的婚礼的喜庆,连新娘子的娘家人都看不出喜庆的模样。

那个自称是新娘子娘家人的中年人,脸上也完全看不出对于嫁女的喜悦。

这中年人倒是对李长生表现出了格外的热情,就像是饿狼盯上肥羊一样的感觉。

“新娘子到了,新郎还没有吧?”

段三郎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么一句。

“呵呵,这不是在这里吗?”

“也对,这么强盛的气血,不当新娘子的新郎,确实说不过去。”

中年人和段三郎的交谈显得莫名其妙,李长生完全摸不着头脑,不明白他们是什么意思。

耳后传来呼啸声,李长生本能的低头,向前跨出一步,回头看去,段三郎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拿起了一根木棍,显然刚刚想要偷袭他。

李长生没有任何的意外,他心里无数次模拟过段三郎在他背后捅刀子,现在打他闷棍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呵!”

李长生冷笑一声,虽然还没有从段三郎手里得到超自然的力量,但是他向来是果断的人。

段三郎都下黑手了,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现在才对他下黑手,但是无所谓了。

李长生眼睛警惕的盯着段三郎,眼角却是瞄向离他最近的墙角上。

体内浩瀚如烟的气血,毫无征兆的爆发,强大的气血之力爆发而出,草上飞的速度瞬间施展。

他高高跃起,双臂展开,如同一只,展翅的雄鹰,身形瞬间拔高了五丈。

正所谓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跟随了段三郎一年虽然没有获得驭鬼的功法,但是也不是一无所获,这一身的气血,还有那本练血法,据练血法记载,将全身气血练透,将会又有可伤鬼神的威能。

李长生心想,待到他将炼血法修到大成后,好歹就有了些自保之力。

到时候,天下之大,寻山问仙,何处去不得?


月明星稀的夜,是如此的静。

一道人影如同展翅的大鹏,飞上半空。

李长生的脸上已经露出了自由的笑容,可是突然之间,体内那澎湃的气血忽然一震,李长生感觉自己的心脏如同被榔头重锤了一下。

浑身僵硬,再也提不上气来,本来轻盈的身姿再也无法动弹,直接从半空跌落在地。

“呵呵,新郎子可不能跑啊!不然这婚礼可进行不下去。”

段三郎一脸阿臾的坏笑向李长生走来。

李长生的大脑清晰异常,但是身体却一点也动不了,全身的气血完全的紊乱了,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体内有一只虫子在乱窜,搅乱了他的气血流动。

“血甲虫!什么时候?”

这下李长生明白了,为什么段三郎会如此放心的将完整的炼血法交给他,原来早就给他下了禁制。

只是李长生想不明白,段三郎是什么时候给他喂下那血甲虫的,想起那虫子,李长生就感觉一阵反胃。

那血甲虫可是养在人体血肉之上的啊!一只血甲虫就有小儿拳头大小,李长生体内的血甲虫明显是活的。

一只活着的血甲虫,李长生不可能毫无察觉的就被种下,只能是生吞才能让一只活着的血甲虫进入他的体内。

那么是什么时候?一年前晕厥后被段三郎带到破庙时喂下的?还是说着一年的时间之内,被悄然的藏在饭里,李长生直接吃下了?

也不可能啊!

这一年来,不管是吃的还是喝的,李长生都十分注意警惕。

就算是,在荒野之外,他和段三郎流浪之时,段三郎给他吃的干粮,李长生也是假意吃下,事后吃的是自己偷藏起来的干粮。

想不到,实在是想不到,是什么时候被段三郎给阴了的。

体内的血甲虫越来越躁动,他的全身气血已经快要凝固,这导致他的血管,心脏都停止跳动,脑部缺氧的他已经支撑不住。

最后看到的画面是。

段三郎和那中年人脸上带笑的说了点什么,然后那中年人拽着他的脚,将他拖入了张灯结彩的大堂之中。。。。。。。。

...................................

“呵呵,新娘和新娘子待一块了,我们是不是该开席了啊?!”

段三郎见那中年人回来,依旧是脸上乐呵呵的说道,只不过他的手伸到了怀中,摸上来那块冰冷的血玉之上。

“好好好,我们马上就开席,今天我们吃点好的,吃两脚羊!”

那中年人脸上的笑容逐渐狰狞起来,四周的宾客村民纷纷站了起来,将段三郎团团围住,脸上是同步的狰狞。

段三郎笑容不变

“呵呵,两脚羊啊,一只不知道够不够吃啊,我这还有个朋友,我叫他出来,大家一起吃点?”

血玉瞬间被段三郎掏出,一股阴风顿时大作,呜呜的风啸之声如同鬼泣。

那青面獠牙,一身红衣的恶鬼出现在了当场。

“吃吧,全部吃掉,这可是难得的美食啊!”

段三郎坐于圆桌之上,从腰间解下酒葫芦,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

红衣恶鬼收到段三郎的指示,顿时兴奋的大嚎一声,扑向了这群不人不鬼的村民。

一场血腥的屠杀,开始了。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