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需要点时间。”他只能先拖延点时间了,让他立刻作出来太难了。
“有没有爱卿已经做出诗来?”楚帝兴致不错。
“陛下,臣不才,愿意献丑。”沈景之站出来解围。
他不是为宋凌霄解围,而是为自己妹妹。
“好!有赏,不愧是探花郎,这些年才学没有落下。”
又有两个作诗后,宋凌霄也憋出了一首。
“肃门烽火映刀环,大漠风沙盖雪山。夜半箭鸣惊燕雀,一轮明月照弓弦。”
“也不错,赏。”楚帝点点头,虽称不上惊艳,却也中规中矩。
宋凌霄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没有出丑。
“沈卿卿,你不是才女吗?你也作一首吧。”楚静雅打了个回马枪又提起了她。
“皇姐,你怎么总盯着沈卿卿呢?莫不是还在记恨小时候对对子没有对过她吗?”楚静宜笑着问,“不对不对,皇姐怎会这般小气,定然是仰慕她的才学吧?”
敢欺负她表姐,真当她死了吗?
楚静雅脸色一变,快速闪过一抹恼怒,但很快挤出一抹笑,“她可是公认的才女,我自然是仰慕她的才学,今日难得碰到,便想听她作诗。”
“不过当了永安侯夫人,忙于管家会不会退步了?就算退步了也没事,我们都能理解,你就随意来一首。”她故作大方地说。
“嫁人后的确没什么时间看书作诗,若是作的不好,不要扫了大家的雅兴才好。”
“捷书夜破肃门州,血甲如山映戍楼。白骨新坟埋故剑,旧袍酹酒裂金瓯。”
沈卿卿作完诗,忽然就安静了。
淮王看向她,黑沉沉的眼中翻涌着情绪,他垂下眼,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父皇,永安侯夫人作的诗怎么样?我才疏学浅,越是我听不懂的,我就觉得很有才学。”
楚静宜的一句话打破了气氛,楚帝笑起来,“你啊,没有才学还得意上了?”
“我擅长别的呀,又不是人人都要有才学。”楚静宜小声反驳。
“你擅长什么?”
“哄父皇开心呀!”
楚静宜性子活泼可爱,未出嫁前就很受宠,就算嫁人了,宠爱依旧不减,所以敢这么和楚帝说话,而这个场合也只有她开口才是最合适。
沈卿卿这首诗有些沉重,虽然表现了战争胜利,却也突出了将士们的牺牲,家国的完整是用鲜血换来的。
“你呀。”楚帝有些无奈地笑笑。
“父皇,我觉得沈卿卿作的诗比她的夫君永安侯的好。”楚静雅捧一踩一。
“的确更深刻一些,将士们在前线流血牺牲,可敬可佩!”楚帝看向淮王,“淮儿,你代替朕和他们说,朕记得他们的牺牲。”
“谢父皇恩典。”
“抚恤金一定要发到亲属的手里,不可克扣。”
“儿臣谨记。”
楚帝看向沈卿卿,“沈国公的孙女,的确不错,赏!”
“谢陛下恩典!”沈卿卿松了口气。
其实她作这首诗有点冒险,毕竟有点破坏气氛,但又真的想为淮王和那些将士表达些什么。
他们在前线浴血奋战,才有了商城的人推杯换盏,可以不上前线,却需要铭记。
宋凌霄的脸色非常难看,要说之前被楚静雅在路上贬低已经是奇耻大辱了,那么此时就是将他男子的尊严踩在了泥里狠狠碾压,他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他的脸很疼,如坐针毡。
宫宴终于结束了,大家陆陆续续离开。
沈卿卿和大哥大嫂分别。
“我看他脸色不好,若是他欺负你,你就回娘家说。”俞诗瑶低声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