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图书馆发现拍卖图册上价值八十万的苏绣旗袍,竟是我熬了三个月为女儿绣的嫁衣。
署名却成了丈夫前妻赵桂芬。
丈夫电话里理直气壮:“她不容易,靠本事赚钱怎么了?”
儿子不耐烦:“能变现就该知足!”
我挂断电话,直接向拍卖行举报剽窃。
当证据确凿的翠鸟翅膀和“爱”字标记曝光时,赵桂芬身败名裂。
丈夫晚年病榻无人问津,儿子落魄后悔莫及。
而我带着真正价值连城的私藏绣品,看遍山水,活成了传奇。
手机屏幕暗了下去,彻底掐断了那场令人作呕的“庆祝”预告。
图书馆里空调的冷风无声地拂过耳际,却吹不散心头那团被谎言和背叛点燃的、冰冷又灼烫的火焰。
指尖下,拍卖图录上那件杏色旗袍的图片依旧流光溢彩,领口那对翠鸟的每一根羽毛都像淬了毒的针,刺着我的眼睛。
赵桂芬?
何文注?
何坤?
这三个名字像烙印一样烫在心上。
二十多年的付出,那些无数个灯下穿针引线的深夜,那些被“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轻描淡写打发掉的心血,原来只是他们精心编织的谎言里,最廉价、最见不得光的“资源”。
胸腔里不再是单纯的愤怒和窒息,反而被一种奇异的、近乎冷酷的平静所取代。
那是一种退无可退之后,触底反弹的决绝。
我弯腰,指尖触到那本滑落的图录,硬挺的铜版纸边缘硌得指骨生疼。
我把它捡起来,紧紧攥在手里,仿佛握着一柄淬火的剑。
没有再看一眼,我把它塞进随身携带的旧帆布提包里,动作干脆利落。
然后,我站起身,脊背挺得笔直,不再理会落地窗外那六月骄阳的炙烤,也无视周围零星投来的、带着点探究的目光。
脚步沉稳地穿过一排排高大的书架,走向图书馆的服务台。
“您好,”我的声音清晰平稳,听不出一丝波澜,只有自己知道喉头深处压着怎样滚烫的岩浆,“我想借用一下电话簿,另外,需要打印一些资料。”
我需要武器,法律条文就是最锋利的矛和最坚固的盾。
服务台后面戴着眼镜的年轻馆员抬起头,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我。
我迎着她的目光,眼神里没有闪避,只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平静。
她点点头,指了旁边一个查询终端和自助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