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机的位置:“好的,您请用。”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时间在指尖敲击键盘和打印机嗡嗡的吞吐声中流逝。
我搜索、下载、打印。
屏幕的光映在脸上,一片冷白。
“知识产权侵权举报流程”、“著作权法相关条文”、“知名知识产权律师名录”……一行行冰冷的法律术语,此刻却成了支撑我摇摇欲坠世界的唯一支柱。
我甚至找到了天工织造拍卖行的详细地址、联系电话和那位首席鉴定师陈启明的公开简介。
每一页打印出来的纸张都带着油墨的微温,我仔细地、近乎虔诚地将它们整理好,放入提包内层。
它们是我反击的弹药库。
最后,我深吸一口气,拿出自己的老式按键手机。
屏幕很小,按键的触感有些生涩。
我凭着记忆,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拨通了天工织造拍卖行的总机号码。
听筒里传来程式化的女声:“您好,天工织造拍卖行,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您好,”我的声音异常冷静,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在玉盘上,“请转接贵行负责拍品审核或法律事务的部门负责人。
或者,直接转给陈启明先生。”
电话那头似乎被这直截了当的要求和不容置疑的语气弄得顿了一下:“请问您有什么事?
方便留下姓名和联系方式吗?
我们会为您转达。”
“周爱华。”
我清晰地报出自己的名字,“身份证号:XXXXXXXXXX。
关于你们图录上的拍品0128号,那件署名赵桂芬的苏绣旗袍《杏林春燕》,我有重大情况需要立即向负责人说明。
此事涉及贵行拍品署名权的严重造假和知识产权剽窃。
请立刻转接,否则,我将在十分钟后直接向知识产权局进行实名举报,并联系相关媒体。”
电话那头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我几乎能想象出接线员脸上那惊愕的表情。
几秒钟后,一个明显有些慌乱的声音响起:“周…周女士,请您稍等!
我立刻为您转接!
请务必不要挂断!”
短暂的等待音乐响起,单调的旋律敲打着耳膜。
我握着手机,掌心微微出汗,但目光却透过图书馆巨大的玻璃窗,投向外面车水马龙的街道。
阳光刺眼,世界依旧喧嚣,但我仿佛被隔在了一个透明的茧里,外面的一切都与我无关,只有即